提到午飯,昨晚的餐桌前他曾提議。
也許明天能三人去郊外走走。
大多時候他總是單獨、或與米斯媞一同出門。
然而他的妹妹這回卻拒絕了他,由於其他人的邀約。
把午飯處理好裝成兩盒。早餐則是簡單的煎蛋、幾片烤過的吐司搭上黃瓜、蕃茄之類的菜蔬,擺盤後端上餐桌,順帶沖泡溫牛奶。
抬眼看看時鐘的指針,時間也差不多了,分別提醒另兩人來桌前共進早點。
早在天濛濛亮時他就被廚房傳來的香氣叫醒,只是這種城市裡的生活既固定又安穩輕鬆,讓他忍不住躺在床上賴著不想離開。
直到拉爾特地來敲門喊人,納瑟涅肯才願意放棄跟枕頭耳鬢廝磨,稍微整理過寢具,他換了套外出服做完梳洗才踏出房門。
分別與餐廳內的兩人道了早安,他問起還有沒有需要自己幫忙的部份。
「先吃早餐,幫忙等會。」示意對方先來桌前用餐,順便隔空拉開木椅,在上頭輕敲出兩次聲響。
同時將玻璃杯捧起啜飲牛奶,早上的拉爾話總是不多,專心進食的樣子彷彿當下沒有任何事情比早餐更重要似的。
他戳著黃瓜配上蕃茄與煎蛋,再咬上一口香酥的土司,脆口的恰到好處讓納瑟涅肯充滿了好心情。
「為什麼拉爾的土司總是烤的那麼剛好呢?有沒有什麼訣竅?」
「我用烤箱烤。先預熱,溫度調180度烤五分多鐘。」他一面說著、一面讓叉子叉進生菜,發出清脆的聲音。
「紀錄烤了多久、溫度高低和吐司狀態,配合自己的設備把最滿意的成品找出來。」這似乎也算不上什麼訣竅。「對烘培有興趣?」
「算不上是,但在野外偶爾會想吃點脆脆的烤麵包,只是吃到烤焦麵包的機會比較大...」不小心把麵包燒成碳的記錄也是有的:「有烤箱好像很方便呢...」
──說不定用鍊金術可以試試看?
「我也常常把吐司還是麵包什麼的烤焦!然後覺得不吃浪費就吃下去了。」覺得找到同伴似的,一旁的米斯媞插了一句進來。
「吃烤焦的食物不太健康。」拉爾語氣平淡地說教,不知道衝著誰。「在野外,要特別注意食物和火源的距離......如果只是要烤薄片麵包,用市面上的烤麵包機更方便攜帶,也不太會烤焦。但也得有辦法用?」
「耶?米斯媞也會這樣嗎?啊....如果只是一點點焦的話撥一撥還可以吃的嘛...」似乎像是做了什麼壞事般,他說的有些小聲。
「啊...常常會出現,烤一下還沒好,再一下就燒起來的情況吶...」下次乾脆放遠一點烤久一點試試好了:「烤麵包機?」
「對嘛,我也這麼覺得、」
「......」沒好氣地把叉上的番茄含到嘴裡慢慢咀嚼,面對疑問他等到將嘴裡的東西完全嚥下才放下叉子回答。「烤麵包機大約這麼大,機器上面有插槽,把吐司放進插槽,按下開關等大約三分鐘就能烤好了......大概就是那樣的東西。這附近有賣。」用雙手食指比了比形狀和大小,還有插槽位置。
「那是...只能依靠電力發動作用的機具嗎??」不過就算不是,看起來也不是可以隨意帶出門旅遊的尺寸啊:「聽起來比烤箱方便,拉爾為什麼不是用烤吐司機呢?」
「市面上大多應該都是電力發動的吧,為了讓大家都能使用。不過說不定也有魔法驅動的?那得問問店家呢。」稍微偏頭回憶了一下,自己平時幾乎都是購買電器所以一點印象也沒有。
「因為我也做其他的糕點類,只用烤麵包機沒辦法滿足我的需求。就只買了大烤箱。」聽對方那麼一提,感覺有一小陣子沒做蛋糕了。
「原來是這樣...那拉爾有用火窯做過做過料理嗎?那種搭成半圓形、要放木材進去的傳統燒窯?」他啃著酥脆的土司提問。
「只有看過,沒自己做過......怎麼突然問起這個?」老家生活的那陣子偶時會見到,幾個大人和一群小孩圍著土窯堆的畫面。
他將煎蛋和吐司切成小塊。有些疑惑地看了過去。
「只是好奇...之所以選擇烤箱而不是火窯,是因為烤箱在都市裡比較方便嗎?雖然東西吃起來是差不多...以烤土司片而言的話。」他往自己嘴裡塞了口煎蛋:「這麼回想起來,我老家裡好像沒有什麼電器設備啊...」
雖然他也好一陣子沒回家了。
「在都市裡不方便堆土窯,燃燒產生的煙可能也會讓其他住戶困擾......況且前置作業有點花時間。」心裡莫名感嘆起科技的進步,同時也很難否認電力的便利性。不過人這種生物沒有電器也能過得好好的啦。
「我故鄉那邊也差不多,沒什麼電器,以前煮飯是用火爐。現在不知道怎樣了,很久沒回去也不是很清楚。」
「燃燒的煙啊...」試著假想了一下在這麼密集且多人的住宅區裡,要是家家戶戶都升火煮菜是什麼樣子:「如果大家都各自燒材的話,城鎮裡應該會一片漆黑吧....」
...似乎有點可怕。
「有電器好像也很不錯,不過不能方便的帶出門,有點可惜。」
「嗯......」
很難想像一片白茫茫的萊瑟亞,煙霧瀰漫的樣子。
「烹調用的電器或器具是有些占空間不好帶。如果想好好吃點食物,也只能讓廚具占多點位置了。」話談著談著已經把盤內的三分之二清空。對方要是騰出烹調用具的空間,拿來放材料的位置應該會少很多吧?他暗自猜想。
「啊,待會吃完盤子和餐具記得放水槽。」
「噢,我現在除了刀筷叉匙之外,器具類是什麼也沒帶啦....總覺得太佔空間了...」他咬著叉子開始考慮起自己到底要不要帶點什麼,或是有什麼可以用煉金術解決的沒有。
「好的!」三兩下把剩沒多少的餐點都塞進嘴裡,他端著自己的盤子放進水槽裡,早餐的盤子不油膩,稍做清洗後把盤子擦乾放進盤架上,餐具也一並歸位。
「需要烤東西的話帶個架子或盤子應該會方便一點。」解決掉盤子角落剩下的吐司塊,盤內沒有留下任何一點料。
「謝謝你的幫忙、」結束餐點後同樣收拾起自己的份,洗起餐具、擦乾水珠收好。之後請米斯媞擦過桌面,自己則去清理烤箱,每次使用過都會清理的習慣讓這項工作不會耽擱太久時間。
「對了納瑟,待會出門可以嗎?」將沾了麵包屑的紙巾處理掉,早餐時間過後窗外的天空藍多了,氣溫也暖和起來。
「萊瑟亞邊境那一帶,我想用飛的去,沒問題的話我去換下衣服。」到現在還穿著鬆垮垮的素色長袖長褲,很想就這樣直接出門但是各種原因的不行。
「啊,那附近差不多就是些森林和草地吧,也有村落。」補述一句。
「咦?現在就要出發去郊遊了嗎?」沒意料到會這麼早,顯得有些開心:「那我去準備點東西,邊境應該有很多好東西吧!!」
「嗯,去吧。行李記得別太重,要不然我會載不動的,我去換衣服了。」原地伸了個懶腰後回房間換上那一身飄飄然到有點麻煩,但是又挺方便飛行的傳統服飾。
再將中飯和一些重要物品裝進簡便的中型包裡,之後整個人側躺在客廳沙發上,用軟爛的姿態等待著對方。
「我好囉!」身上背著的中型側背包看起來空空扁扁的,他放了一罐水進去,但沒有佔掉太多體積。
「哦、」爬起身來理過身上的衣物,向米斯媞報備一聲後步出家門。用與之前相同的方式將納瑟抱了起來。
「沒問題的話我就起飛了,啊......你可以抓住我的衣服?如果會沒安全感的話?」
「好,走吧!」雖然不清楚安全感的部份,不過還是抓緊了對方的衣服。
他一臉開心的期待著。
展開羽翼和光環,在藍天振著雙翅裡往城鎮外的方向外飛行,速度恰到好處。
「我說,你喜歡在天空裡嗎?或是,到了天上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以前,被獸人用鳥爪抓著飛的時候覺得還滿有趣的,好像很有機會突然掉下去。」雖然一般這樣抓的他飛的人也不會有機會讓他掉下去:「還有風很大,但是跟地上的風不一樣,很舒服。」
「你是這麼想的啊。」迎來的風確實很舒適,這點他抱有同感。況且現在的天氣還恰好很宜人,日照不會太過強烈。「但,就算掉下去也會有趣嗎?」
「嗯....從高度掉落的感覺很刺激,但是很痛。」而且不管掉到哪裡都會痛,就算是水面也一樣:「有一次我掉到樹上,從樹上滾到樹下的時候還掉到荊棘叢裡...這大概是最痛的一次。」
「要是有個什麼把我綁在鳥身上就好了。」至少不會太容易就被摔的這麼慘。
「鳥也不見得會願意被綁吧。納瑟到底從天上掉下來幾次了?」上次聽說還掉進山凹裡。「你還活得好好的真是不可思議。」
「大概有三四...或是五六次吧?」他稍稍地數了數:「被鳥抓住的話通常是因為跑去他們家裡被發現,除了被追趕也有可能被抓去當雛鳥飼料....不過比較多的是爸爸媽媽們想把我拿去別的地方丟掉啦。」
「有時候也有獸族會這樣帶我移動,沒抓好的話也會掉下來...拉爾的移動法是目前最安全的吧?」說到這裡,他像是想起什麼的問:「你會累嗎?要下去用走的嗎?」
「突然能夠理解為什麼你身邊的人會這麼擔心你的人身安全、不過我也不好對人家的生活方式說三道四,只能請你好好保重......嗯、然後、謝謝,在我手裡可以放心。」
語氣很肯定。
「還可以,但先下來走走也不錯。」城市的建物早已不如剛起飛俯瞰所見的那般密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草地,和一些人踩出的道路。
帶著納瑟降落,他小心地讓對方著陸,自己也踏穩了地。
「拉爾人好好喔。」感受著拉爾的細心,他沒來由的冒出一句。
「現在比較少了啦,因為已經做了很多被告誡不能做的事嘛。」他好好地站站在地面上:「我們要往哪裡?」
「真突然,你又冷不防的稱讚起我。」降落後很隨意地整理下被風吹亂的頭髮。
然後輕輕點了點頭。指著道路延伸的方向。「晚點還得再飛一段呢,現在先順著路走,比較好走。」
說著「好」而向前走去的人沒有在正確道路上持續太久,他很快就被路邊的植物吸引目光,轉而向一旁偏離。
走在稍前的拉爾在步伐持續不久後停下,回頭一看對方仍在自己視野中,但已經不在道路上頭。
「納瑟——怎麼了?有什麼事嗎?」於是調頭飄到對方一旁。
「咦?啊、藥草。」他指著手裡已經被放進紙中,準備包起來的幾顆根莖類模樣的小果實:「很難吃,但是治感冒很好用。」
雖然他不太常感冒,但這種藥材是送禮自用兩相宜的好東西,況且不論哪一家藥材店都不會嫌少。
「治感冒的藥草......」湊近了點端詳,他覺得這種果實自己是見過的,但不曉得作用,沒人提過,自己出外散心時也就只是瞥過幾眼。
「真讓人有點心動,我有時候操勞了點就容易感冒發燒的,生病時也不常用藥。」
「疲勞可以再加點別的,這付近應該也會有......」將目光左右轉動,接著似乎看見了什麼而跑走:「這個的葉子可以消減疲憊感。」
說著就蹲下採起色調飽滿無蟲咬的部份,通通塞進保存袋裡裝好。
「回去再說怎麼煮吧!」
「嗯,謝謝你,到時候麻煩你教我了。」輕輕扯住納瑟後背的衣物,像是為了避免他正拉住的這人又突然往其他地方走去一般。
「還有別不說一聲的走掉?你越走越遠了」
「咦?」把自己從採藥模式裡抽離,才發現離原本要走的小道已經有點距離:「啊,對不起,我又分心了嗎?」
「對。你發現的有點晚......不過算了,沒走散或迷路就沒問題。」順勢鬆開了手。「跟上來」簡短丟下一句不怎麼強硬的命令句便回身離開打算回到原處。
「好。」讓自己盡可能專注在對方的背影上,他努力地不要移開視線,跟著對方的腳步走。
來自背後的緊盯稍稍有點刺人,他自動退到並排的位置,重新踏上道路,路的寬度也剛好足夠讓兩人同時通過。
附近寬闊沒什麼人煙,風拂來時樹葉與草的簌簌聲特別清楚,空氣也比市區清新不少,這些讓拉爾心情愉悅地哼起小段的旋律。
察覺對方刻意站到自己身邊時有些不知所挫,他不太確定自己該把目光放在哪裡才能走在對的地方,想著不如看看天空好了...
「啊、有鳥巢。」他指著樹上,在枝節之間的小窩,裡頭似乎有個什麼在搖頭晃腦。
「?」停止哼哼唱唱,聞言朝上方瞧了半晌,探來探去的鳥腦袋相對醒目,視線很快就尋到鳥巢,之後走往樹下。
「你的觀察力真好。」
「鳥巢在城市裡比較不常見......」
「鳥媽媽好像不在....嗯?那城市裡的鳥住在哪裡?」這麼一說,自己真的很少在城鎮裡看到鳥窩或是什麼?
「可能出去覓食了?」飄的更高一些,看著鳥嘴不停開開闔闔。
「籠子裡......或是公園。啊,偶爾一些地方的屋簷上也會看到巢、我家後院有時候會有一些麻雀來光顧。大多鳥都身形較小,不會出現那種把人拎著飛的、」
「有看到什麼嗎?裡頭有漂亮的羽毛嗎?」他抬著頭看拉爾靠近鳥巢,沒看到是什麼樣子的鳥,不知道是什麼顏色的?
「屋簷上啊?」他想著自己老家的樣子,屋頂底下好像沒有東西,不過下次在外頭走時可以注意看看呢!
「看到沒長多少毛的雛鳥,和一兩根寶藍色的羽毛,可能是雙親留下的。你想看看嗎?帶你上來。」朝著對方招招手。「我不確定算不算漂亮,可能、或許。」
「拿的到嗎?可以給我嗎?」他期待的看著拉爾,不過還是補了句如果會打擾到小雛鳥就不要拿了。
「沒問題。」羽毛輕倚在鳥巢邊,用能力取出來也不怎麼打擾一小窩鳥兒。
「給你。」落地後他將取來的藍色鳥羽交到納瑟手中。
「哇~謝謝,好漂亮!」把小巧的羽毛理了理,夾進了暫時用來安置羽毛的扁盒裡:「回去把他做成什麼東西好呢...拉爾有在帶飾品嗎?」
「不客氣。」感覺對方很喜歡這類物品,還有特別準備盒子收納。
「嗯......只有這個最常掛在脖子上,偶爾手腕上會戴點什麼。」用食指輕勾掛在頸上的紅繩。「怎麼了嗎?問起這個。」
「羽毛很適合做成飾品,不論是掛在背包上還是身上都很好看!」看著拉爾的手腕想了想:「不過帶在手上的話還是礦物或是種子那種的比較方便行動吧?」
他亮出了今天依心情套上的手環跟珠鍊手串,方扁或圓球、種子或礦石或骨片,各圈的寬窄不一、類型也微有不同。
「像這樣在上面刻字也很好看。」他指著手上其中一串以種子為基底的褐色顆粒手鍊。
「呃,礦物或種子應該,比較不會有癢癢的感覺?不是很清楚。」神情有些一愣一愣地回答。這好像是要替自己製作飾品、又好像不是的發展有點讓他狀況外。
「在種子上刻字似乎很不容易......這些飾品都是你做的?」
「癢癢的嗎?」納瑟涅肯晃了晃腦袋,夾在髮間的各色羽毛也跟著晃了晃:「嗯~也是呢。」
「有的是買的,有的是人送的,也有我做的,刻種子不會很難。」指著不同的手圈像是在說明:「顆字在這種玻璃珠上比較難,不過如果有器具就沒問題,只要熟練一下子就可以。」
「有撿到什適合的東西的話,也給米斯媞做一個吧!」
「我不是很擅長、創作?所以覺得會做飾品很厲害。」注意力跟著一圈圈手鍊走。不清楚哪個才是納瑟做的,但還是同樣感到佩服。
「聽你這麼一說讓人有點好奇刻字過程......」很想要觀摩觀摩。
「『也』?啊、這樣啊......謝謝你。」朝對方微微一笑。「相信米斯媞會很高興的。她也很喜歡飾品,會自己串一些手鍊。」
「再找找吧,我休息的差不多了。」
「拉爾可以從串果實珠子或是貝殼碎片開始,只要鑿洞就可以串起來了!」他拿出一顆杏仁狀的種子,一邊有個鑿穿的孔:「像這樣,再加個其他東西就可以綁在一起當項鍊了。」
「好啊,路上找找看,我們現在要往哪裡?」
「我瞭解了。可是該把什麼和什麼串在一起比較好,一點概念都沒有......」後頭的字句越唸越小聲。
「就,出發去原本預定的目的地?用飛的。」
「把手上的東西都串在一起,再把覺得奇怪的東西拿掉就可以了!每個人的喜好都不一樣,只要照自己喜歡的把東西通通放上去或是拿掉就行了,只掛一個也會很好看啊!」把種子塞回用來搜集的布包裡:「好喔,我們走吧!!」
「哦,有道理,我可以有空試試看。」點點頭表示同意。
之後就好比慣例一樣,飛上天空前再一次問過話確認雙方已經準備完全,才拍拍翅膀眺望起遠方,辨認方向後筆直向前飛行。
「我們要到哪裡去?那裡有什麼?」把野餐行程通通交給對方的人一直沒有過問這件事,現在看著附近樹林越來越多倒是開始好奇了。
「萊瑟亞的邊境,其實同時也是我故鄉附近。那附近有很多種蕈類。比較特別的是有一種叫作喀達喀的生物,外觀接近球體、外皮觸感摸起來很像金屬,會在森林裡到處跑,偶爾跑進村子裡偷吃作物。」
將兒時的記憶翻了出來。
「晚上的森林有時候會遇到吸血的蛾類和飛鼠,但我們不會待到晚上。除此之外有一小座湖,和一些淺淺的洞穴,可是印象中裡面沒什麼特別。」
「......就是這種感覺的地方,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覺得介紹起自己的家鄉很困難。
「圓圓的嗎?那他有腳嗎?是什麼顏色的?」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湖?洞穴?感覺很棒!」
「對,有兩隻腳,金色的,還有很大的嘴巴和發光器,見到就知道長什麼樣了。」
「你看起來很期待。為什麼?其他地方也見得到湖或洞穴?」
「金色的在森林裡跑動不會很明顯嗎?他們為什麼沒有被抓走?」想像了一下金色圓球用小短腿跑步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每一個地方的湖跟洞穴都會有不一樣的東西,因為環境不同,常常會群聚的特殊植物,有時候也會遇到不常見的獸巢...不過如果有看到的話還是離遠一點好了。」
「很明顯啊,也有人會抓。村裡一些人會馴服幼年的喀達喀當寵物養,或是當作會走路的照明用具。除了這兩點,抓牠似乎沒有什麼好處,況且牠不但咬人很痛又喜歡到處跑。」他過去就曾被咬過幾口。
「說的也是,要注意安全。」同意了對方所說。
持續飛行之下,視野中林木疏密、種類及地形產生的變化暗示所剩的路途不長。
「可以當燈用啊,好像很方便呢!」又想像了一下把喀達喀關進燈泡裡的樣子...不,也許只要綁起來掛著就可以?「他們體型很大嗎?」
「想要養......?牠們大概有中型犬到大型犬那麼高。」
「我更喜歡毛茸茸一點的......」隨口唸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語。
逐漸降低飛行的高度,選定森林入口前頭的小塊空地當作降落地點。
踏上平坦的草地,也將人好好放了下來。
「接下來用步行的。」
「那有點大呢,好像不能放在背包裡。」在草地上站穩,他想了想:「毛茸茸的也很棒,如果毛茸茸又很多顏色就更棒了!」
他拉了拉背包的背帶,對於即將前往的未知領域感到興奮。
「和牠一起旅行不好嗎?雖說沒有多少益處,但說不定比人類還要忠誠。」收起大的礙事的翅膀一面道。
「想摸摸抱抱狗......」回答不在同一條線上,但拉爾仍然點點頭、低語。緊接著附上一句。
「納瑟不可以走散,在森林走丟會很難找到人。」步入陰涼的林中,朝樹幹表面瞥過幾眼,早已確定路線似的邁開步伐。
附近的草木樹果、蕈類、昆蟲小動物他大致都看慣了,並沒有特別留心在上頭,但他還是將腳步放的比平時來的緩慢。
「忠誠...?」似乎不太理解為什麼突然出現這個詞:「我想應該是不錯的吧,不過...之前被說不太會照顧自己所以不可以養寵物,不然會跟我一起餓肚子。」
「喔,好...」他把移往他處的視線拉回對方身上:「拉爾喜歡狗嗎?」
「也是。」那話完全沒有可以反駁的空間。
「你還是可以停下來看看你想看的或是收集材料,我會停下來等你或是跟上去,反正別離我太遠就好,畢竟你,喜歡那樣的事情?」察覺到了有些可惜的語氣和轉移的目光。
「算是喜歡,毛茸茸又溫熱的身體抱起來很舒服,也不太會抓傷人,如果大型犬的話還可以輕輕靠在牠們身上。」
此話一出便想起作曲人先生家的鮮奶油,很想去和牠玩玩。
「大型的野獸也很棒喔,雖然偶爾會攻擊人...不過多數時候是因為他們身邊沒有像人這麼脆弱的生物啦,不然趴在他們身上感覺也很好呢,冬天的時候會暖烘烘的。」聽對方這麼說,他又把視線到處轉,突然地指著一旁的樹幹:「拉爾拉爾,是赤蜥的幼獸!」
在不遠處的樹幹上有個不起眼的綠色條紋,獸體的尾端帶著一點豔紅,納瑟涅肯看著但沒有靠近,他小心亦亦地張望,像是不太常見到這樣的幼體。
「我想我不能靠在會攻擊人的野獸身上,還有米斯媞要照顧和家計要撐......嗯?」
往手指指向附近瞧,找到對方口中的赤蜥,凝視樹幹上的綠與紅。
「這麼小的還挺少見,況且還杵在這麼明顯的地方。」他亦沒有任何動作,避免嚇跑微微曳著尾巴的小傢伙。
「除了盯著牠看和走人,有什麼另外的打算?」
「沒有,沒有。」像是在提醒自己一樣重覆地說著,他握著自己的手,看起來很想摸摸看,但似乎還是覺得不要太驚擾他們比較好。
「我們走吧!」趁他還控制的住自己的時候。
「?」
「喔。」聞言繼續向前帶路。
途中為了不讓對方感到無趣,他關注起周遭,替腳邊的植物簡介,哪些常被村人製成藥品,哪些適合煮湯,帶有毒性的也一併介紹。
「這個」拾起地面上的五瓣白花。「花的部分有人會曬乾用來泡茶或藥用,可以治療中暑的樣子。」
「氣味和外觀還蠻受人喜歡,所以也常被拿來當裝飾。」
「嗯嗯~好多東西喔~~」一邊看著拉爾的介紹,他一邊將自己的冊子打開,在畫著類似物品的頁面上寫了些註記,沒見過的果子或材料則是以速寫的方式記下新資料:「這是採還在枝頭上的嗎?落地還能用嗎?」
「居然準備了筆記。」
在這方面還真是個認真的人呢。
「可以,大多人是撿已經落地且還沒有爛的來用。」手指輕捻花托轉了轉,把花湊近納瑟的臉,用意只是想讓對方聞聞那股清香。
「因為枝葉裡的汁液有毒,所以直接採的人比較少。」
「嗯?」反射性地把鼻子湊近花朵內細聞,離開時因為鼻頭沾了點花粉而打了個噴涕:「聞起來好舒服喔,不知道能不能做成香膏?」
「耶?枝葉有毒呀?」點點頭,又記下了點什麼:「只有花朵能用,明白了!」
「哎、」
「我不是很瞭解香膏如何製作,說不定可以。你要試做看看嗎?」順手拿退開來的花朵對準對方髮間的羽毛裝飾,他歪著頭瞧了一會。
「要的話可以撿一些回去。」
「可以嗎?那請等我一下!」說完就拿出用來裝花朵的方盒,開始蹲在樹邊撿花朵,一邊挑著花辦完整的花朵,一邊詢問拉爾要選擇怎麼樣的比較好。
「話說,為什麼會想製成香膏。」
手又閒得轉起花兒,待至盒子填進適量,他將手裡的擺回原處,沒有要帶走的意思。
「收集完了?」
「因為聞起來很舒服啊。」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遇到這樣的清香就想試試看:「米斯媞會喜歡嗎?」
把盒子裝滿之後也裝了一個紙袋:「回去要記得買其他材料,好了!走吧!」
「她八成會喜歡。」他知道女孩喜歡花香,論香氣比起濃郁更中意清新的,一同出遊時總會得知。
「買材料嗎?我會替你記得。」正要跨步出去時腳邊竄過野兔,險些被絆倒之際「嗚啊啊!」的叫了出聲。
「......附近野兔稍微多了點,大概是因為接近水源的關係。距離湖邊不遠了。」隨後他像是要掩蓋失態一樣,用一如既往的平板口吻道,並快步走離原地帶路。
「毛茸茸!」似乎沒有注意到身邊人的失態與窘迫,還差點想哏著兔子跑走,又想起拉爾之前說的不可以亂跑,他才止住腳步。
「跟兔子們睡在一起也很舒服喔。」他追上拉爾這麼說。
「沒人問你這個啦、」語氣緩和到不太像是嫌棄。應該說,他本來就沒有那個意思。
再經一段不長的路程抵達湖畔邊,湖面如鏡倒映四周林葉與天色,視野不為太多樹木遮掩,因此顯得開闊的多,從此處也方便由影子粗略推斷時辰。
「哇!這裡好棒。」他走到湖邊低頭看著水底,有些蝦蟹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躲進石頭底下:「裡面有好多東西!」
「啊!」像是發現什麼地伸手進水裡撈了撈,離開水面時手中多了個色調鮮艷明亮的貝殼破片:「好漂亮。」
「你好像真的很喜歡鮮豔的東西。打算當飾品材料用?」湊到旁邊朝人手心裡端詳。
他也將手指放入水下輕划,單純因此感到涼快。
「喜歡啊,顏色鮮艷的東西看起來很開心,應該可以成為飾品材料的一部份!」他將破片擦乾,收進了背包裡,學著拉爾的動作把手放進水裡:「拉爾呢?喜歡顏色鮮艷的東西嗎?」
「普通?這套衣服,還有自己某套表演服都挺豔的,我的光環也......」他甩乾手,稍微扯扯色彩飽滿的天藍與紅橘布料。順帶將頭頂上的光環顯現,光環同樣帶著二色並發著光。
「有人曾說這些顏色適合我,米斯媞也老往我的指甲塗鮮豔的天藍色。」
「真要說的話好像已經不是喜好問題,而是習慣問題了。」
「很適合喔!拉爾跟藍色。」目光被對方頭頂上的光環吸引:「咦?那是什麼?」
「啊、嗯。你是這麼覺得的嗎。」
「......就光環。你為什麼擺出一副第一次看到的樣子?」明明自己每次飛行的時候都會連翅膀一起展開的啊。
「我、我第一次注意到...它很常出現嗎?在什麼時候出現?它是...什麼?」似乎不太明白這個東西為什麼會飄在對方頭上的樣子:「它只是光還是實體的呢?」
「我沒有在其他地方看過!」一連串的問題他問的目不轉睛,捏著自己的手像在制止自己伸手亂摸。
「至今帶你飛的每一次,頭頂上都有......飛行的時候都會出現。它是光環,幾乎每個天使都會有。」打從心底疑惑納瑟究竟為何對這一點印象都沒有。即使問題一大堆還是耐心地解釋起來:
「我的是實體。和大多數天使族比起來比較扁平、光比較強烈。故鄉人們的光環大多也都有這些特徵。功用有幫助飛行平衡,和透露身體狀態之類的......平時沒什麼溫度,一發燒就會變得特別燙,虛弱的話光就特別黯淡。」
「這是因為你認識的天使族太少了?......然後幹嘛?想碰?」他的眼神直視對方雙手。
「有這麼多功能嗎?好方便喔...對,我好像沒有認識什麼天使一族的人...我熟識的都是獸族呢。」稍微陷入了回想:「實體...摸起來是什麼感覺?是可以挪動的嗎?形狀跟光線強度是代表拉爾比較強壯嗎?」
「嗯...是有想摸啦,不過我有好好制止自己喔...」他一臉抱歉的看著對方。
「我以為旅行途中會認識很多的人種。」
「它固定在頭頂上方。形狀和光線強度只是個體差異。血緣相近的會相像。從亮度和溫度判斷身體狀況看的是變化量......米斯媞的光環並沒有多亮,長得和我完全不一樣,她比我健康多了。」說完、他抱著膝低下頭來。
「想知道是什麼感覺就摸啊,隨便你碰。那裡的話我不介意......因為光環被摸也沒有任何感覺。」
「雖然會遇到天使們,但是好像沒有看到什麼光圈啊...為什麼覺得好像沒有印象呢?」似乎對自己的毫無印象感到困擾:「平常都會收起來嗎?」
「耶?可以摸摸看嗎?」他試著輕輕地撫過光環,一下子就把手收回來:「真的沒有什麼溫度耶,但也不是冰冰的....」
跟預想中的感覺好像差距有點大。
「我自己平時會收起來的原因是太顯眼,不想走到哪被認到哪,很麻煩。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也有人不隱藏光環的。不是不想收,就是不懂收吧。」
「你難道以為會像燈管一樣發熱嗎?」緩緩抬起頭來,以手撐起身子站立,重新調整包包的背帶......他突然想起裝在裡頭的中飯。
「我以為會溫溫的,像體溫一樣!摸起來會彈彈的,有柔韌感之類的……不過一開始看到以為是摸不到的!」他誠實說出自己的想法:「以為像雲霧一樣!」
「誒......實際上和你想像中的差很多。對了,你認為它是漂亮的?還是?」指著上方的發光物隨口問問,或許是因為聯想到剛碰見對方時的事情。
「很漂亮啊,亮晶晶的呢。」看著光圈想了想:「沒有別的顏色嗎?大家都一樣?」
「這樣說起來,天使們的翅膀好像也...是不是都是同一個色呢??」好像大家都是白白的啊???
「唔,嗯。」
「顏色有很多種。我住的那一帶不少人光環接近金色、白色。但米斯媞和彌莉......就是你打工地方的那個粉髮少女,她們的光環是粉紅色的。」搖搖頭否定。
「翅膀除了白色,還有黑和灰,只有灰色翅膀比較少見。有白翅的被叫作白天使,黑的同理被稱黑天使。」一長串的說明稍稍告一段落,退離水邊幾步席地而坐,拉爾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
「原來有這麼多顏色嗎?」看著拉爾的舉動他坐到對方身邊:「之後我要多注意看看!!」
「往高處看吧,住在高處的天使也不少,他們會打開翅膀飛上去......」
卸下自己單肩背的背包。
「午餐吃嗎?」
「住在高處?」說著就抬頭往上瞧:「在樹林裡住在高處,是為了方便起飛嗎??」但仔細一想,拉爾在平地起飛好像也沒有困難呀?
「好,吃午餐!」本來覺得不餓,經對方這麼一說就有點餓了呢!他看著拉爾,一臉期待。
「抱歉,我沒說清楚,不是指在這裡看。住在高處只是不少天使族的喜好。這附近住戶不算多,而且幾乎都居住在陸地上。所以要觀察等回到人口密集的地方會比較好。」從包裡取出兩個長形方盒,將其中一份附上餐具交給納瑟。
「哇,還有盒子!我爺爺都是用紙包起來而已呢,這樣會不會很佔空間?」開心地打開方盒,期待著驚喜。
「我覺得還好...硬殼的盒子有它的好處,洗乾淨之後也可以裝別的東西。」
他幾乎是同時和對方打開盒蓋。幾朵水煮綠花椰置於盒中角落、金黃的煎蛋捲排列整齊,馬鈴薯泥與包裹肉果碎塊的高麗菜捲連同著前兩者佔據飯盒右邊三分之二,餘下位置則鋪著白米飯,上頭以少許海苔粉提味點綴。
「飯菜因為是早上就做好,可能已經冷下來了,不過味道應該還是不錯的......」
「好吃的東西不管冷的熱的都會好吃!」他細細地瞧著餐盒裡的食物,跟平常單獨分開的感覺不一樣:「拉爾把顏色弄的好漂亮,早餐也是,這樣擺起來吃好像在餐廳裡喔。」
「我可以開動了嗎?」他拿著餐具一臉躍躍欲試。
「呃、不。算了,不管怎樣,覺得好吃就好。」有點想解釋有些食物不適合放冷吃,但食物美味與否基本上還是件挺主觀的事情。
「是嗎......?你還是誇獎我誇過頭了,直接吃吧。」
話才剛說完,他隱隱約約聽見來自附近樹叢啪沙、啪沙的聲音。
「嗯?」嚼著好吃的煎蛋卷,他把目光移到聲源處,但好像沒看見什麼:「這附近有什麼小怪獸嗎?喀達喀?」
「附近有一些鳥類,蛇類,松鼠,兔子。喀達喀也可能出現」認真吃飯的拉爾停頓幾秒,將白飯嚥下後開口。
「啪沙、啪沙的聲音很令人在意嗎?」遲了一會才轉向方才的聲音出處。屬於喀達喀的球狀發光器現在才釣在草叢外,晃動晃動。
「......嗯。你才剛說,就遇到了喔。」拉爾放下餐具指了指。
「嘿~~~~那個就是喀達喀嗎?」又嚼了一口飯菜,他瞪大了眼興奮地盯著草叢裡的小燈:「會這樣靠近陌生人啊?是過來討吃的嗎?」
感覺跟一般野生物種不一樣呢?
「是的。」
「嗯,牠們只要餓了很容易跟著食物走。」
要不了多久,金色的圓球用短腿奔出叢裡,直線衝往離牠最近的飯盒,將飯盒往又大又空的嘴裡吸且咬住,準備掉頭就跑。
「咦咦咦?」手裡拿著的盒子突然被搶走讓他嚇了一大跳,一瞬間裡手邊只剩下盒蓋與叉在餐具上的高麗菜捲。
「被搶了呢。」拉爾臉上倒是看不出任何震驚,似乎是認為發生這種事情也不意外。
「飯盒裡面還剩不少吧,去拿回來?牠快跑遠了。」
「好,我去...試試看!」說著就放下了盒蓋與叉子,跑去抓圓圓的喀達喀:「東西給你吃,但至少要把盒子還我啊!」
他伸出手大力的往喀達喀身上撈。
紅黑抓到 /
「啊!抓到了!」雙手捧著圓圓的金屬球,把喀達喀的嘴往拉爾的方向遞:「把餐盒拿起來吧!!」
「真能幹,值得表揚哦。」硬是將喀達喀嘴裡的飯盒取了出來,這圓圓的玩意也因此鬆口,由於被抓著,雙腿只得在空中晃呀晃的掙扎。
「注意別被牠腳上的爪子抓到。」
「耶~~~這樣看還滿可愛的耶,雖然沒有毛。」他抓著喀達喀保持著距離,上下左右的翻動想看個仔細:「好大的嘴。」
「你很餓嗎?」他低頭問著手裡的金屬生物,發光器被他搖得一晃一晃。
被翻來覆去的喀達喀鳴叫了幾聲,面對聽不懂的人類語言沒有反應,只是一直盯著飯盒看。
「你中意牠?想餵牠吃飯?」
「嗯,把我的份分他一些吧!」晃了晃手喀達喀吸引注意,他看著手裡的生物:「你不可以吃太多烹調食品,所以只給你吃一點點喔。」
拿起納瑟使用過的餐具,靠著餐盒邊緣使原先叉著的高麗菜捲落於盒內。乘起一些白飯以及配菜倒往口部。有了食物,喀達喀變得安分起來,雙腳也停止搖擺。
口部作為球體的唯一凹陷處,於食物進入時漸趨密合,最後將食物完全封閉在身體內部。
此時能聽到一些相當不明顯的咀嚼聲。
「喔!這個時候好乖呢。」眼神閃亮亮地觀察著沒見過的生物,他把認真咀嚼的喀達喀放到一邊:「再給你一個果子吧!」
說完便拿出一顆大紅果放在靠近喀達喀的草地上:「這個就可以放心吃了!」
拉爾在餵食後靜靜享用那份屬於自己的午餐。
而另一方面,牠注意到前方的果實,用獸掌巴住其、朝自身方向滾,把果子當作了自己的所有物。於嘴巴再次打開時把大紅果吸進身體裡進行咀嚼與消化。
進食完畢的喀達喀原地坐下,顯得有些沒精神。
「牠怎麼了?」納瑟涅肯再次拿起搶回的餐點,一邊嚼著菜卷一邊盯著喀達喀看:「是不是吃太多料理過的食物不舒服了?」
有點擔心與焦慮的看著有點發呆的小怪獸。
「可能只是吃了點東西所以想睡了。」靠近微微搖晃的圓身子,手指戳戳金屬觸感的外皮。闔起來的小眼睛半睜,又閉上。
「我覺得牠沒什麼大礙,呼吸很規律。」回到原位往口中送了幾口飯。
「戒心太低了!!」在別人看來沒資格這麼說其他生物的人往嘴裡又扒了一點菜,想了想,也拿手指戳戳打瞌睡的喀達喀,看對方止不住睡意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難怪有人抓他當寵物,安靜的時候很可愛。」
--馴養了之後應該也很可愛吧?
「嗯......?」聽到那番發言,拉爾總感到有些違和感,但說不上來。
「沒遭遇過多少威脅吧。」他想起城市裡能見到的野貓野狗,常隨處尋了個不易被人打擾的空位趴下睡覺,某些熟悉人類的更是不多加迴避人群。
「這麼說......你對牠動心了?」
「嗯~~」想起他人的告誡,納瑟涅肯還是搖了搖頭:「所有的野生物種都很可愛,但不可以養。」
「好像已經很習慣人群的樣子,他們的皮應該會讓他們不容易受傷吧?」
「不可以,是嗎?沒特別去想過這種事情,只知道有人認為不該過於干涉自然、有人認為馴養了野生生物也沒差。這問題本身好像與我沒有太大的關聯,我什麼看法都沒有。」
突然講了很長一串話,又擅自陷入沉默,凝視盒底發呆一陣子。
「嗯。但扯牠們頭上釣著發光器的長條,牠們會很不舒服。」
「拉爾不想要養小動物嗎?或是大動物?」飯盒裡的東西已經剩餘不多,納瑟涅肯用叉子把菜跟飯都集中在一起,用湯匙舀著吃:「我以前跟保育團體一起旅行的時候可以摸到好~~~多毛茸茸的動物。」他又轉頭看著喀達喀:「當然沒有毛的也是很可愛。」
「發光器是弱點啊?沒辦法藏好的弱點好像有點危險。」他又偷偷用指尖摸了喀達喀幾下。
「大動物的話養了,我覺得人不太好照顧。」飯盒裡的配菜與白飯一點也不剩的吃完後,用紙巾擦拭盒內,回家後還必須清洗一回。對於對方使用完的飯盒與餐具他也如此辦理。
「和保育團體一起旅行?可以摸到很多毛茸茸的動物?」不太理解之間的關聯性。
「這裡人少,而且也沒什麼人想傷害牠們,整森林的動物都是在這樣的環境生存的。」
「啊,這裡真的很棒呢!」幫拉爾一起收拾餐具之後看著湖面發呆:「在某些地方會獵補他們喔,跟保育團一起旅行的時候有遇到很多受傷的野獸們,在邊境外...那邊有點可怕,可是有很多不一樣的動物、植物跟礦物喔!」
說起來是個跟向日葵境內完全不同的地方呢。
「境外......獵捕通常是為了什麼,商業利益?保育團我會對受傷的動物做些什麼?」
喀達喀點了點頭,就像是人類打著瞌睡,未發光的球體小燈籠晃晃。彷彿兩人所談論的都與己身無關。
「買賣、馴養、成為材料、炫耀什麼的...有些動物的皮毛不是很漂亮嗎?有的地方會把他們做成衣服或是地毯...」說到這裡他皺起眉頭,不太開心地沉默幾秒:「會把他們的傷口清乾淨,等他們恢復之後再把他們放回原本的棲息地,沒有腳的話就幫他們做腳,不過沒有翅膀的話就沒有辦法了,只有比較輕微的斷肢可以用鍊金術輔助,太嚴重的...就看意願了吧。」
「不太意外。這些有時候會有所耳聞。」在過去那個喜歡胡亂往外晃悠的年紀,也見過幾回。
「是嗎。你說意願,誰的?什麼意願?」
「野獸的意願啊!」他看向拉爾,心情一下子變好了:「保育團裡有人聽得懂他們說話喔!雖然不一定全都通啦,有些好像是因為產地不同完全不通,有些還行,一部份可以猜懂,不過要不要、願不願意、可不可以這種很簡單,只要他們不要兇巴巴的想咬人就行了!」
「很羨慕他們可以說話耶,拉爾會想跟誰說話嗎?」
「誒誒,和產地也有關係?可以聽得懂動物語言的能力很合適做這工作吧。」觀察對方的面容,摸不懂話中內容與表情變化的連結。
「跟誰說話?你是指和人......還是和動物說話?」
「大概是產地啦,他們說有些地方的獸語完全不能通,只能筆手畫腳...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呢?」他歪著頭想,但這件事跟其他人也討論過,沒得出什麼結果:「跟動物啊,能跟他們說話的話就可以知道更多事了吧?」
「說不定,動物們也有各自的語言?並不是很瞭解這一塊。雖然我很有興趣就是了,對動物。」
整個人懶洋洋的趴在自己的膝蓋上,多多少少受到了血糖的影響。
「......想知道魚的想法,想探聽到海底的事情。沒有辦法好好看看海裡的風景,總覺得水裡很神秘。」
「那,人魚呢?」他隨手指了一個方向:「在大陸的另一邊好像有一個種族是住在水底?」
「不過我沒有去過...不知道那是怎樣的地方?拉爾有聽說嗎?」這麼一說,他旅行時一直都沒有靠近過海耶,最多大概是靠近湖邊??
「嗯,你指的大概是泰坦安提,那裡有很大片的水域。大多人魚居住那水裡,底下據說有城市和遺跡,但是我沒見過。」排除掉自己不喜歡水這點,在水中呼吸沒法持續太久,就算想下水親眼見證也沒有辦法。
「有的人魚可以上岸,讓魚尾變成雙腿。我很好奇為何有的人魚不行、有的可以。」
「那你有問過他們嗎?或是問問有見過他們的人?不知道有沒有可以讓普通人也下水的船...下到水裡面的船。」雖然也很好奇,但他連游泳都不會,就更不用說還要下水了。
「問過是問過,可是沒辦法親眼看見水下。至於魚尾變成腿的問題......似乎有個體差異。那種船、如果有的話就好了。」抬頭瞧著眼前的再平靜不過的湖面,想起了誰。
「啊......休息夠了?要繼續走了嗎?」
「是不是跟獸人一樣,變成不同型態需要經過練習呢?」練習了之後就會變出腳,或是可以變成整條魚?「如果拉爾可以變成一種動物,會想要變成什麼?」
「好啊!走吧!」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
「大概......還有有些人魚剛上岸不太會用腳走路也需要練習。說想要變成一種動物......變成狼吧,沒什麼特別理由,隨口說說。」拉好肩上的背帶。
人的動靜讓喀達喀睜開惺忪的眼,看向欲離開的兩人,原地跳了兩下。拉爾其實並不是瞭解牠想表達些什麼。
「要和牠道個別嗎?」
「沒有什麼理由嗎?我以為拉爾會想變成魚呢,那樣就可以看到大海裡面了呀!」聽到一旁的聲響,納瑟涅肯也跟著回過頭,看著喀達喀的反應笑起來。
「好啊,再給你一個。」雖然也不知道這個金屬球的意思,但也自顧自的把包裡的幾個櫻桃般的小果子放在地上推給對方:「不要再搶別人東西吃囉!」
起身後也稍稍地整理了下自己,他站到拉爾身邊,示意對方可以繼續旅程了。
「我不太喜歡身體碰水......這大概是不想變成魚的原因吧。如果水是不可或缺的情況,說不定就不會不喜歡了。」
喀達喀難以表達再次見到食物的喜悅,沒有吭聲,大嘴吸入一顆顆果實便封閉起來消化,黑黑的圓眼睛眨也不眨瞧著納瑟的背影像是目送,之後蹦跳跑離。
「繼續走吧。你有特別想找的東西嗎?像是手環的材料、香膏的材料......或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碰水不舒服嗎?那是因為會讓羽毛濕濕的嗎?可是拉爾的翅膀可以收起來吧?我哥的翅膀不能像拉爾這樣收起來,每次洗完澡都會展開晾個一陣子呢。」他學著自家大哥舉起翅膀的樣子把兩隻手打開:「偶爾他會出去飛一飛,都甩乾了再回家。」
「想找的東西...沒有呢,不過拉爾說這附近有一些洞穴?要不要去那些地方探險?」
「羽毛沾濕的機會蠻少有的,雖然也不是沒有過......這、應該只是純粹的生理上不喜歡。」之前睡眠不足墜機掉入水中的事情他並沒有說,因為對他來說那有一些丟人。
「你的哥哥有翅膀?」感到疑惑的同時重新打量過對方一番,混血?或是家庭問題?
「...可以啊,雖然這裡的洞穴通常不深,但有照明工具去可能會更好一些。」也許路上得蒐集一些生火用具。
「哥哥的爸爸是獅子,媽媽是天使,所以他有金閃閃的巨大翅膀,收在身後時最下端的羽毛會有一點點拖地。」他比了一下長度,其實是有點大到略嫌麻煩的尺寸:「啊,哥哥是爺爺以前團裡後輩的小孩,我是在森林裡被撿到的,妹妹是邊境村落的遺孤,我們都沒有血緣關係。」
看對方似乎有點疑惑,他努力地解釋了一下。
「照明?我好像有燈籠!」他從背包夾層裡拿出了一個被壓的扁扁的紙燈籠,立體的拉開之後自動發出光芒:「太好了,還可以用,還沒過期。」
「大的翅膀有點麻煩,不能收的話感覺更是。」自己的翅膀雖然大雙,但還不至於碰上地板。「原來如此。團裡?什麼團呢。」解開了疑惑,把眼神放在斜上方樹葉裡透出的天空。話題正好讓他想到與米斯媞碰見的那天。
「紙燈籠......你在外面都用這個當照明工具?我以為會是......火把之類的。」
「燈籠比較小,用火把的話,可以放材料的位置就變少了。」他將燈籠合起又拉開,發光的燈籠馬上就熄滅又亮起了:「在沒光的地方還滿亮的喔!」
「什麼團啊...主要是護送醫療團在邊境行動,爺爺說以前邊境外常常有戰爭或是攻擊事件,他們負責保護醫生們在邊境外行動,現在情況比較好,團的數量跟大小都減少很多。」
「爺爺在領養哥哥沒多久之後就退役了,雖然有時候的故事聽起來很可怕,但還是滿常纏著爺爺說邊境的事給我聽。」
「誒,設計還不錯,不過我在城市生活感覺沒什麼機會用到。總之等等可以派上用場。」以為得久違的鑽木取火了。
「嗯......」邊點頭邊聽著解釋,但不知為何看上去有點心不在焉,而後停頓了一會兒。
「回去之後......你也可以再給我講點邊境外的事情嗎?還有、這可能有些離題但我想問。」
腳步跨過蔓生地面的樹根,附近的日照由於樹葉越趨繁密被遮掩了許多。
「你怎麼看待家人這個詞?怎麼定義它?」
「好啊!有機會的話可以聊聊。」他收起紙燈籠,畢竟現在還不需要它:「家人...大概就是...可以在任何時候讓自己放鬆的人吧?」
「隨時可以回去的地方、不用在意眼光的放聲大哭大笑、會引導並支持自己的選擇...大概是這樣?」
「你的家人們感覺很不錯。」
「我從以前就時常一個人在家中,住屋裡只有母親,但她很少回來......然後我對她也沒有什麼好感。有點難想像你家庭的情況呢......」
感覺和納瑟聊起天來自己就變得特別多話,有一瞬他因此面露疑惑。接著掀開草叢像是熟知捷徑一樣的前進。
「啊...沒有好感呀?」雖然旅途中也有遇過這樣的事,但似乎也不太能完全理解那是什麼感覺:「但是跟米斯媞呢?會有這樣的感覺嗎?或是...嗯...你只是比較想單純的保護她,卻不想讓她有機會保護你嗎?」
「那傢伙只會在我生病的時候幸災樂禍的玩我額頭上的毛巾,回家的時候叫我做飯給她吃,除此之外......算了。」從那語氣聽來似乎積怨很深,也難得用了比較不禮貌的用詞,他最後適當地打住抱怨。
「我是重視米斯媞的,但我不能很好的解釋我把她視為什麼、還有背後的原因。她把我叫作哥哥,或許是我在不知不覺滿足了她對那個身分的期待。但對我來說她就只是米斯媞而已。剛開始她會因為我否定掉『妹妹』這件事情有點難過。我常常沒辦法理解人為什麼一直想要劃分出彼此的關係,而且為了這件事情開心或悲傷。」
.「沒有不想,只是現階段有點難吧,她還得學習很多事情......我得教她對人要有防備心一些。啊,還有防身術跟怎麼樣才不會把粥煮焦。」
「嗯...我沒有想過這件事,彼此的關係是指稱呼...嗎?」他陷入了一點對於名詞解釋的自我糾葛中,但因為自己從沒想過這件事,也沒能糾結出什麼結果:「是不是因為有了稱呼就會有不同的身份代表呢?會讓你們聽起來更靠近一點?」
「如果只喊彼此名字,聽起來就跟其他只是普通認識的人一樣了吧?所以才會有暱稱還是什麼的...『想在對方心中成為更不一樣的人』這樣的感覺吧?」想起了過往有人提起的話,雖然提起原因不太相同,但大概是同一種意思?
「防身術還真的滿重要的,而且更重要的是怎麼讓自己有機會逃走。」似乎對此也頗有感覺的把想法說出口:「不過料理這件事還滿需要天份的呀....」
「...差不多,不過有時應該不只是稱呼,還有與稱呼相對應的相處模式。」
「原來如此,透過不一樣的稱呼獲得親密感,還有自己對於對方是獨特的的感覺......我以為稱呼、甚至姓名都只是方便在溝通中代稱一個人而已,像是同事、配偶、後輩,或是拉爾米法。這樣子的想法被人說過很奇怪,或是被說『想這個幹嘛』。」說著說著輕輕蹙了眉頭,很快地又鬆開。
「你說的對。但料理是看天份?我以為有多一點經驗、多嘗試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雖然不太一樣,我也很容易被說很奇怪。」聽到拉爾的說法而笑起來,而比起『想這個幹嘛』他更常被說『你的腦子都在做什麼』,顯然他的腦子常常不務正業呢。
「在配音的時後,劇本裡會不會出現比較不一樣的稱呼方式呢?當這些稱呼方式出現的時候,那兩個人會不會有不一樣的互動之類的??」
「多一點嘗試...如果有上專門的課或是被專門指導大概還行?我自己的話都是在野外做料理,覺得每一次煮出來都...明明跟前一次也沒有差多少,卻搞不清楚為什麼到底結果不一樣呢?」
「我覺得還好喔,你的話。」
「會有啊。依照稱呼不同有友善的互動,當然也有互動起來糟糕的。我大概理解了人普遍想要獲得特別稱呼的原因......不過後者就不太適用取得親密感了吧。」
稍稍探了周遭,樹木之間露出的縫隙能見到攀滿植物的山壁。「快到了,沿著邊邊往前走就能找到洞穴。」
「我是會看一些食譜、問問那些對料理特別有經驗的人,然後自己多下廚試試。沒有差多少......?我覺得用料稍有不同影響就很大了?拿炒菜來舉例的話就像是少了蔥蒜之類的爆香那樣,成品少了很多香氣。」
「香氣呀...也常常覺得別人煮的比較香比較好吃,可是我多丟一點也不會像別人煮的一樣好吃呀。」到底是溫度還是什麼的差異,他實在是搞不清楚:「也是有人問我為什麼鍊金術配方沒問題,料理卻不行什麼...唉,要是在野外煮東西也能跟鍊金術一樣通通丟進去然後啟動就好了。」
「我也有問會料理的朋友,但大概是實戰的成功經驗太少??或是我覺得別人比較好吃只是心理作用??不過還好現在都可以買到很多現成的食物,就不用老是挑戰自己煮啦,在野外能採到果子的話也可以超方便的吃飽!」雖然採不到果子的機會比較高啦...
輕輕捂住嘴,難得的笑出聲來,原因為何自己也不太明瞭。
「......雖然我不懂鍊金術,但是應該和料理差蠻多的?料理不是把東西全部塞在一塊煮就能完成的東西喔。」
「多吃自己和別人的料理就能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了。我不太相信你在野外能好好的填飽自己,想想我們相遇的那一天......」說著說著,他變得有點想嘗嘗納瑟的料理,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呢。
「是這樣嗎?我也有好好的照順序放啊,先放洋蔥然後是菜或是肉,悶一下再加進香料,然後攪一攪加進調味料什麼的...」覺得兩者很像,但又覺得鍊金術要簡單多了:「也可能是因為不管哪一道料理程序都相同,所以味道也都一樣?也許我該去找個野炊專門課程?」
「誤會你了,想去就去吧。這段時間好好學習的話就可以應用在之後的旅行了?」
「講起料理會變得有些想吃東西。」前不久才吃過中飯的他如此說道。抬起手指往目的地。「可以準備燈籠了,待會直接轉進去。」
「下次也許該準備些點心?」在翻出燈籠時他順手拿出幾顆莓果遞給對方,然後開心地扯開紙燈籠讓他亮起:「也有可能是我老是錯過掀開鍋蓋或是移開火源的時間?是不是應該要把計時器放進旅行必需品的項目呢?拉爾在料理的時候好像沒有在計算時間?」
「哇~好期待喔!裡面會有什麼呢?」他舉著燈籠向前,早拉爾一步跨進洞窟裡,燈籠沒有照亮太多地方,遠處還是漆黑一片。
納瑟涅肯好奇地東翻西找,在入口處還沒有太多洞穴中特有的生物或植物,他拔了些石縫裡的小白菇,將這些收好後繼續大步向前。
「嗯,我也這麼認為,下次帶點甜食好了......謝謝。」乾脆地收下果子往口中扔一兩顆進去,酸酸甜甜的滋味他還挺中意的。「我在還不熟悉某一道料理時會好好計時注意時間,某些熟的就可以憑感覺了。你可以試試計時,還有紀錄時間、用料、食材比例很多時候很有用。」
「印象中深處好像也有個池子,裡面有些盲眼魚......還有什麼想不太起來了。」
越接近洞穴裡,他心裡某股焦躁和忐忑不安就越是升起,拉爾米法不太能理解自己當下的感受基於什麼,下意識又一次拖住對方衣服一角:「別走太快...」這舉止讓他看起來有些像是懼怕黑暗。
「拉爾以前常來這裡玩嗎?盲眼魚耶,有魚的話就會有很豐富的...嗯?」他停下腳步把燈籠往拉爾身邊照了照,看對方好像有點不安,想著是不是怕黑呢?便將燈籠遞到對方手上:「給拉爾拿?有燈的話就不用怕了?」
「...還好,就一兩次,嗯。」迷迷糊糊就接過了燈籠。但神情看上去並沒有好點。
腦袋裡都是想要趕緊離開原地的念頭,然而他想起身旁的納瑟,認為這還是不說出口來的好。
「抱歉,我沒事...大概。 」拉爾米法試圖表示自己沒有問題,但不肯定的口吻和尚未鬆開的手讓這番話更沒了說服力。「呃,剛剛說魚怎麼樣?」
納瑟涅肯看了看拉爾,又瞧了瞧洞穴深處,站在原地花了一點時間觀察跟思考後,他溫和的向眼前的人微笑。
「魚...我剛剛說下次再來看他吧!我們先去看別的地方。」他指著還看的見光線的洞口:「拉爾帶路,我跟在你後面!」
「......」
「謝謝你。」晃晃手裡的燈籠,誠實地快步往出口處走去。「呼...」離開洞窟內部之後確實感覺輕鬆了不少,呼吸順暢多了。
「剛剛一進去就莫名地不太舒服,沒能再走深一點......」摺起燈籠歸還給對方。露出了揉合疑惑與歉意的微妙表情。
「還好在前面就發現不舒服,來這邊休息一下吧。」他清了清洞口旁的平地,寬度不只讓拉爾不只能坐,還足以躺下。
接著用自己的茶具倒了杯水,透明液體內飄著些微的綠色粉末與讓人放鬆的清草香,問著對方要不要喝一些,這茶水有減輕壓力的功效。
「是不是洞穴裡出現了什麼呢?才會讓你覺得不舒服?」他有些好奇、試探的問起,畢竟他總是分心在材料上,對於危險的注意力太低了。
「好。」順著對方的好意在空地坐下,還有些沒安全感似的環著膝蓋,之後才接過了茶杯、再一次道謝。「味道很好聞......」接著啜飲了一兩口。
「除了一些菇類,我沒有注意到什麼,也不是怕黑。」沉默一會像是在思考,又開口道「...小的時候在家鄉這一帶昏倒過,印象中我在草原上醒來,身上都是血可是不痛。起身看周圍的時候,發現了一具被毀容的屍體還有小刀,當時附近也有一個洞穴來著,但我能確定並不是這一個。雖然感覺不太對勁,說不定是當下的恐懼連結到周遭的東西上了。」
「聽起來是很危險又可怕的經驗...而且是小時候、一個人就更可怕了吧...」稍微地假想了一下,露出了擔心的表情,雖然很想問問事情的後續,但如果是可怕的事,還是不要去回憶比較好吧:「還好拉爾沒事呢!」
「只有洞穴會這樣嗎?沒有影響到其他日常吧?像是密室什麼的...」還是好奇的問了一點點相關的事。
沒有特別表示同意,但那時確實真的是很不好的體驗。「偶爾會想說,是不是自己殺了人...但那也不是很合理呢。」信手捻來一片落葉,原先想做點什麼卻放下了。「說這種肉麻的話,這點你和我的後輩真像。不讓人討厭就是了。」垂下眼簾笑了笑,又飲下幾口茶水。
「我也是剛剛才發現自己會害怕那個環境的。對草原、短刀、密室我從未感到恐懼,所以剛才的推斷我覺得並不正確。」
「似乎是忘記了什麼大事?......」
「這算是肉麻的話嗎?」納瑟涅肯歪著頭思考:「肉麻的不是那種什『我愛你』啦、『會跟你在一起一輩子』這種才算嗎?」
「嗯?是指並不是因為記憶中的事才害怕洞穴嗎?」思考起對方的說法,他皺著眉有些憂慮:「那不就代表拉爾遇到很多次這麼可怕,或是比這些事還要更可怕的事嗎??還好拉爾現在住的地方算是很安全?」
「——都不差啊,你還講、」瞄了對方一眼,將杯裡的液體飲盡。安定心神的效用或許挺顯著的。
「可能是這樣、也可能不是。想瞭解恐懼的原因,瞭解事件那天發生什麼,不過不想再經歷剛才那種很糟糕的感覺了。」說話時、他顯得有些懊惱。
「就像你說的,我的住處附近算是安全,而我也有能力保護自己。反正平時也不常回來故鄉,沒差。待會看看要在附近轉一下還是回到市中心吧。」
「我們可以慢慢的往市中心走,看看能不能在遇見什麼奇妙生物?」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喝著,順便問拉爾要不要再來一杯?
「去其他地方的洞穴就不會不舒服嗎?」說到『不常回來』讓納瑟涅肯的腦子又冒出新問題:「不過都不記得的話就是真的超級可怕,因為連身體都不想要記得...」
「拉爾不喜歡說這種話嗎?跟關係很好的人撒嬌的話,會得到很多好處喔!」像是很明白這個道理的樣子,開心地笑起來。
「要不然走出了森林之後再用飛的吧,因為這裡還市中心有一段距離。」點點頭答應,將茶杯遞了過去,讓杯內再次載了些液體。
「不清楚,平時很少有機會出入洞穴,然後我並不想實驗......連身體都不想記得,大概,就像是你說的那樣?嗯,強行去回想似乎也不妥。」縱使語氣平板,他的一字一句依舊透露出了抗拒。
「配音的時候會講到,除此之外想不到有什麼場合好講。我也沒特別想從別人身上獲得好處的樣子,你常常這樣子做嗎?撒嬌。」拉爾米法不願意回憶起來,幼年時期少數幾次試圖黏向母親的失敗,然而他還是想到那被人擺擺手趕一邊去的挫敗。
「拉爾需要專門的人陪著才可以去回想,一個人或是大家都不懂就去回想的話太危險了!」想著要是發生什麼事就不好了,他表現出了一點堅決:「畢竟是那麼多的可怕的事...
」
「也沒有急著要去哪裡,讓拉爾遇到這樣的事有點不好意思呢」他帶著點歉疚地微微一笑:「休息足夠了的話再飛呀,是出來玩的嘛!只要在太陽下山前回去就可以了??」
「啊...闖禍的時候如果一邊道歉一邊撒嬌的話,大家不論是責備還是揍人的力道都會輕一點...」能說的第一個例子居然就是這種類型,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臉:「還有不想一個人顧家的時候、想要有人說睡前故事的時候,如果跟對方說『我最喜歡爺爺了,想要聽爺爺說以前的故事』通常爺爺都會願意說一兩個小小的故事呢!」
「或是跟哥哥說『昨天的菜好好吃喔!』什麼的,哥哥就會比較常煮被說好吃的那幾道呀!」一邊回憶著,他開心的笑起來:「也不是一定要從別人那裡得到什麼,但是撒嬌會讓兩邊心情都很好吧!好像是什麼...會讓對方覺得自己被需要了之類的?」
「拉爾下次要不要試著對想要讓關係更好一點的人也撒嬌看看?」他瞧了瞧拉爾,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也不是對所有人都有用啦,但是如果對方會有點動搖的話就可以再接再利喔!」
「?我知道了,我會的,謝謝你這樣關心我。你是大家口中的那種好人呢。」
一愣一愣的點點頭。
「沒有不好意思的必要,問題不出於你...」 之後他表示同意,自己通常是在接近傍晚的時候料理晚飯,沒什麼影響。
仔細聽著一個個舉例,聽的有些沮喪,老樣子,拉爾也弄不懂原因為何。
「但是...呃。我不懂怎麼撒嬌?如果我也說類似的話,會被認為不自然的。而且很不巧,想要變得要好的那個人面對撒嬌的話,可能會覺得我很噁心。」
對自己而言撒嬌,實行上實在很有難度。
「是這樣嗎...」由於自己對撒嬌這件事一直都很順手又自然,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什麼方式可以幫得上忙:「那有沒有其他人說『如果拉爾在某怎麼怎麼一點就更好了』這樣的話呢?像是多笑一點啦,多相信別人一點啦之類的??」
「『大家口中的那種好人』是什麼啊?」聽見這個他忍不住笑起來:「擔心朋友是很常見的事呀!!」
「多笑一點是有被說過,但我覺得我該笑的時候自然就會笑了,沒有刻意多笑一點的必要。偶爾還會聽到不要太逞強身體的建議,可是我想我沒有。」
回想起來,倒是很多人和他建議多一些笑容。他的笑容幅度大多時候不太明顯,對於這點本人卻沒有什麼自覺。
「你覺得我們是朋友了?納瑟為什麼把我當作朋友?」
「咦?我們不是朋友嗎?」對於拉爾的反問讓他有些錯愕,讓他稍稍陷入了反省的狀態中:「嗯...互相幫忙、分享、一起吃飯、一起玩什麼的...我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不會,我並不是在否定你。」拉爾似乎很習慣這麼反問之後得來的驚愕反應,平靜地解釋起來。
「大家對朋友的定義都不太相同對吧?這樣問只是想瞭解不同人的看法而已。只要對方沒有讓人感到不愉快,而且我能接受對方提出的定義,我想我能和任何人成為『朋友』。不過就算不冠上這個名詞、不分類,我也同樣在意我在意的人......你能理解嗎?」
「喔~我懂。」他點點頭表示瞭解,似乎也喜歡這種說法:「不過如果在別人提到某人時,說『是朋友』的話會比『我認識』更讓人覺得親近喔!」
「嗯...對拉爾來說,『親近』是什麼感覺呀?」覺得對方好像不太有這種表現在??
「對方沒有特別說是朋友的話,我的確幾乎都是用認識的人來代稱,這樣比較精確......」他在用詞上有些吹毛求疵。
「親近......」提到這詞,複述一遍後頓了下,似乎是被問倒了。「能夠被動接受親暱的身體接觸?牽手擁抱親吻什麼的。我不是很喜歡和人肌膚相觸,如果是陌生人的話就更討厭了。」
「除了生理上的接受度想不到還有什麼感覺。」把杯子裡的液體再一次喝完,杯內只剩很輕的餘香。「喝完了,感謝。」
「直接就到了摟摟抱抱的部份嗎?那在普通人到摟摟抱抱中間呢?像是可以談心、分享煩惱的人,拉爾覺得這比較靠近哪一種?」將兩人喝完茶水的杯子擦乾後裝回包包裡。
「不過其實就算對方沒有說我們是朋友,我覺得只要我認為是朋友就可以啦,因為我可以付出我覺得是『朋友』間可以付出的事嘛!」他想了想,又補上:「但是對方不一定要做出跟我一樣的事,因為每個人對『朋友』的定義不同!」
「啊...就算是熟人我也不常主動碰觸,也不常抒發煩惱。」食指轉著圈圈邊補述。
「介於那之間......我想聽點別人的煩惱沒問題。然後普通人似乎不會特地找我談心,要不然我想我也可以接受,只要不會耽擱我太多時間......奇怪,這樣子聽起來好像沒有什麼分別。」
之後悠閒地伸了個懶腰,順勢整個人躺下。
「你真是擅作主張......但不是討人厭的那種。我個人對這名詞本身沒想法,感覺一旦下了定義就會綁手綁腳,所以只打算瞭解別人是如何考慮、」
「嗯...綁手綁腳...好像有那麼一點呢!」他跟著躺在對方身邊,目穿過樹葉看著遠方:「如果把對方定義成某一種『角色』之後,好像就會給對方更多特權,但是如果不希望對方是那個角色,想要收回特權好像就比較難了呢。」
--不給予對方一個角色或身份的話,是不是就可以隨意的給予跟收回自己給出去的特權呢?
納瑟涅肯稍稍地陷入了這樣的思考之中。
「那,拉爾對於自己熟悉的人裡,就是簡單分成喜不喜歡跟討不討厭囉?」
「?也許是吧,不清楚......反正我的熟人也不多,大概是不太需要擔心這個的。」角色或是特權之類的,在人際關係中他並未特別去考量過。
「是。喜歡、討厭;想多相處、不想有交集、在意、不在意,基本上就只用這些當作交際的指標,不過並不是把這些想法用二分法區隔,而是連續性的......」隨興地側過身去,眨眨眼望著對方。「為什麼問起這些來?因為我『奇怪』或是『難以理解』嗎?」
「『奇怪』?不會呀,我只是想多瞭解拉爾一點而已,每個人都不一樣嘛!」伸手想抓住從樹枝上飄落的葉片,不過抓了幾下都沒抓著,葉片反而啪的落在他臉上:「不過我也沒有遇過什麼很奇怪的人,所以也沒得比較拉爾是不是真的很奇怪...但我覺得不奇怪啦,難以理解什麼的,只是溝通的次數不夠而已吧?」
他捏起臉上的落葉朝空中揮了揮,接著用力把他吹到一邊去。
「可是我不會覺得拉爾說的話或是做的事難以理解喔,拉爾只是沒跟大多數人做一樣的事而已,但我想跟拉爾一樣的人一定也很多的。」
「想瞭解我什麼的...啊,會這麼問起是因為不少人那麼形容過。」闔起自己的雙眼,總覺得這樣做的話過不久就會睡著,不放心地睜開眼坐起身來。
「這樣的說法感覺好像是我想要找到同類一樣」對自己感到不解地聳聳肩。「我不是很了解,這可能不是很重要......我休息的差不多了,納瑟呢?」
「可以找到同類或是理解自己的話的人不是很棒嗎?明白你做某些事有你必然的理由這種,不需要多說什麼就能好好相處之類的...我常遇到的醫療團裡有幾個這樣的人,他們清楚彼此的個性跟想法,有時在對方還沒想到之前另一邊就已經準備好應對的事了,看他們相處會覺得很輕鬆愉快呢,雖然在這種往來之前大概也需要很多磨合...但總歸是好的面像吧?」
「我沒問題喔!」跟著對方坐起身,拍去沾在身上的草葉:「往城鎮方向隨意的走走??」
「聽起來是不壞,那就是所謂的默契?如果要說理解我的話,彌莉因為和我認識很久了所以應該算是,相處起來挺輕鬆的......」他稍作思考,自己究竟渴不渴求理解自身的人,結果也沒推出什麼心得。
「嗯。」點點頭他再度回到領路的位置,除了帶路也注意周遭動靜,或許能發現其他生物給對方再作介紹。
「默契嗎?應該是喔,只是有的人認識一下子就彼此很熟悉了,有些人要很久才能變得更加認識之類的吧。」他歪著頭想了想:「除了默契之外,也有那種...第一次兩個不認識的人見面,就覺得彼此已經認識很久的情況,覺得有點神奇,好想親眼看看這種事發生喔。」
「說到這個,拉爾看過跟自己長的像的人嗎?像雙胞胎那樣相像的陌生人什麼的?」似乎聊的很開心,意外的沒有再去東張西望,而是好好的跟在拉爾身邊。
「第一次見卻覺得認識已久?」對於對方的話疑惑,似乎是沒有體會過那感覺。
「我的母親和我長得很像,但她應該不算是你所說的陌生人。」遇到泥地時整個人特意漂浮起來繞了過去。「你呢,碰過嗎?這是什麼都市傳說?」
「沒有,沒碰過。」跟著對方的腳步小心地從邊緣越過了泥灘地,這一跳似乎讓他把注意力也跳掉了,他蹲下身在泥地邊緣用木枝劃拉著什麼:「不是那樣,是像雙胞胎那樣的很像,有人說如果遇見另一個長的像自己的人就會遭到不幸,但是雙胞胎一開始就見面了呢。」
「喔,說到雙胞胎,你知道有人說其實每個人一開始都是成雙成對的嗎?」他從泥地裡鏟出一片髒汙不堪的薄片,像是很滿意般地連同泥土一起收起來:「在母親肚子裡時有兩個你,但最後只有一個會活下來,另一個則會成為自己的食物...這樣的說法喔!」
見納瑟在原地停留,拉爾米法也繼續漂浮一旁,沒有一起低下身子大概是因為不想讓裙襬沾泥。
「碰到和自己長得像、又不是雙胞胎的人,機率蠻低的吧。」左想右想回想不起來,任何一個相貌接近自己的人。
「家鄉的人血統不怎麼與外頭的人相混合,也不太搬離這裡。」
補充了一段話,像是在補述可能的緣由。
「沒有聽過。在這個說法底下,如果沒有把對方當作食物...就會誕生出雙胞胎?」這假設與他受的教育內容有些出入,但也不失有趣。「那是什麼?薄薄一片的。」
「對,就會有兩個你存在。」他點點頭:「就是機率低才有趣嘛,世界那麼大,應該會有跟自己長的超級像又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如果有一天見到面了,拉爾會想跟他一起做什麼呢?」
「它被叫做『妖精的指甲片』」他在泥地的另一個應對的邊緣又鏟出另一塊相同的物體:「長的跟我印象中的樣子有點不同,可能跟生長地有關係...不過他們都是成雙成對的出現,但不需要成雙成對的活著。」
「他會沾附在生物的表面然後入侵宿主,洗乾淨的話看起來就像身上多了一片指甲片一樣,在以前...傳說被妖精做上記號的人就會死於水難,死者在頸子上會出現像是被人用手勒死的手痕...所以後來變成迷幻藥的主要材料喔!」將第二片也一併收好,順著視線能看見的植物前進,但似乎沒有什麼需要採集的東西,他又自顧自地轉向了其他地方。
「聊聊天,見見他的父母。讓認識的人猜猜看哪個是我。......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然後如果會變得不幸的話還是不要有來往好了。」思考完全沒有考慮過的假設,他顯得沒什麼想法。
「原來是寄生生物啊。為什麼會有這種傳說呢?我從來沒有聽過。」換他跟在納瑟的後方,興致勃勃地問問題。「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發問的同時聽見某物在地上滑行的微妙聲響、啪沙啪沙,試著回頭張望附近,然而什麼也沒看見,他決定先緊跟對方。
「見父母跟認識他的朋友嗎?好像也會很有趣喔!我會想看看對方工作的樣子,從旁觀察好像會知道很多不同的事,就像看到自己在做完全不同的事呢。」說到這裡,他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拉爾想過自己不是現在的工作的話,會做些什麼其他的嗎?挑戰什麼...現在的自己完全不會去做的事??」
「我也不是在這裡聽到傳說的,是在另一邊。」他随手指了一側,似乎並不是經由精準定位而來,只是隨手一晃,但意思大概也不是在國境之內。
「為什麼會有這種傳說呢...因為被它黏住的人最後都會死在水裡的關係吧?不過這是因為這種生物的生態循環的關係,被黏上之後他就會在宿主的身體裡長根成熟,然後生小寶寶,小寶寶需要大量的水才能完整孵化,所以宿主最後就會把頭泡在水裡或是走進湖中死亡,幫他們完成整個生命週期。」說著說著他總覺得少說了什麼而停下腳步。
「啊,不過因為寄在人類生上太不划算,所以現在人類跟大型生物已經不太會被選為宿主了,通常過一陣子他們就會自己離開,不用擔心喔!」
「嗯...發現什麼呢...不是季節吶。」他翻了翻身邊的果樹叢,又扯了扯從樹上垂下來的藤蔓,不過都沒有採集,看起來就是到處亂摸亂扯的樣子。
「也要有能觀察的機會呢,一般人一直被盯著看會不自在的吧、」回應時啪沙的聲音仍然沒有停下,令人有點分心。
「說不定會去當廚師或是去烘焙坊工作,畢竟還算是蠻喜歡的,也做過一些相關的打工。你呢?」
「原來如此,你懂的真多。然後我沒有,呃,好吧可能有一點擔心你,就在剛才。但現在沒有了。」語句編織的有些奇怪,解釋起什麼來,也跟著停留在原地。
「什麼東西不是季節?」此時再度回頭,看見草叢一抖一抖,直接使用能力把發出聲響的原兇移了出來,並抱在懷裡。
一個外表酷似玻璃珠剔透清亮,長著兩顆小眼和鴨嘴,頭上著了一條細長白手的神秘生物。
「少見的傢伙。」
「當廚師耶,拉爾的好手藝就可以被更多人吃到了,而且我還可以跟更多人分享拉爾的餐點!!」似乎對這個選項感到期待的樣子。
「嗯、沒有懂很多啦,生物類比較陌生,頂多是長了羽毛的比較知道一點點。」他把頭探進樹洞裡瞧瞧,但似乎沒有人在家:「這是我的工作嘛,如果需要採集,多少還是要知道一點...而且我很愛問問題啊,不小心就會想知道全部啦!」
「嗯?」似乎聽見什麼聲響而回頭,恢復注意力時拉爾懷裡已經多了個奇妙生物,先是看著生物的樣子感到新奇,又對他頭上長長的物體充滿好奇:「咦咦?這是什麼?那是什麼?」
覺得已經被拉爾抱著了,大概是可以摸的感覺,忍不住用指尖碰了碰那個看起來很光滑的生物。
「嗯——哪天我要是不做歌手,轉行了的話就來捧場一下吧。」聽見這般回話蠻開心的。
「你確實蠻喜歡問問題,我也差不多就對了......」說著、目光往懷裡的生物移。「他叫透高˙巴吉斯,不知道是誰起的名字。常在這座森林活動,但是喜歡迴避人和其他動物,移動速度很快所以不好見到......身體有很多種不同顏色的樣子,這隻是紫色的呢。」
在指尖碰上身體表面時,白手揮來揮去,圓滾滾的身子在拉爾的懷裡轉動。
「頭上的是手,通常拿來攻擊的,被打好像很痛。啊、還聽說手斷掉可以再生,不過我沒有這麼對牠試過,牠也很不容易見就對了。」
「原來如此,那麼也是靠手移動囉?抓住什麼然後盪過去?他吃什麼呀?」看起來沒有要攻擊自己的意思,納瑟涅肯更大膽的摸了摸圓球,還輕輕地捏了捏白手,像是要跟對方握手一樣。
「大部分時候滑行移動,但往高處時也會像你那麼說的移動。......嗯,好像都吃些花蜜、樹汁、果實,村裡的人是這麼說的。」
扁扁的小手被捏過之後伸長貼到對方臉上,手就如同牠的身體一樣冰涼。
「誒、」拉爾原以為牠懷裡的生物打算一掌拍過去,顯得有些慌張。
「......沒事啊。」
注意到時手掌已經貼在自己臉上,先是小小地驚訝,目光裡透露著一點不瞭解,眼前的小野獸想做什麼呢?
「冰冰的耶。」他學著巴吉斯的動作也摸摸對方的臉,一邊想著自己有沒有什麼能給對方嚼嚼的吃食:「好溫馴喔,夏天是很棒的小夥伴!」
「這裡的人都很善良。」納瑟涅肯突然看向拉爾,想起對方不止撿到還收留自己的這些日子,他覺得自己的判斷很正確啊,不然哪來這麼多沒有戒心的小生物呢。
「沒想到牠會這麼親近人,原以為牠很怕生或是很危險。」他也不瞭解圓球動物將手貼上人臉的意涵,看上去是沒有攻擊性的。
「這裡的人善良?為什麼這麼想?」順手也撫過巴吉斯的臉,球身便左右轉向。對拉爾來說同樣地意味不明。白手從納瑟的臉上離開、換來黏上自己。「......」
「哈哈哈哈看來這是他熟悉他人的方式。」看著拉爾的反應他忍不住放聲笑起來,翻了翻背包,小果子所剩無幾。
「你吃這個嗎?」他拿出幾串有綠有紅、像是縮小的葡萄串一般的果子攤在掌心,詢問起沒見過的生物。
「如果不友善,他就不會這麼容易靠近人吧?總覺得是對人有好印象呢!」他是這麼想著,也不確定巴吉斯是不是真的有遇到這種好經驗:「拉爾也是善良的好人喔!」
「嗯...突然就黏上來。」
白手好像是黏住了一般,無法徒手將它挪移開來。
當一串串果實被掏出,巴吉斯才鬆手去拿取掌中的果子,小嘴一顆一顆食用,吃得不快。
「其實我以前很少這樣和透高巴吉斯互動過,過去遇到的都會拼命逃離人。可能就像是你所說的那樣...這附近的住民只有我們的族人,村裡傳承著要善待自然的觀念,牠或許在這種環境下遇見了什麼好事。」同意對方的說法。
「怎麼又突然這麼說?」觀察懷裡生物的進食過程,冷不防地被稱讚。「我會害羞的喔。」
「還好是這樣,不然剛剛拉爾抓住他的時候也許會被攻擊也說不定!!」畢竟一開始就把他抱在懷裡嘛!
「耶?會害羞嗎?」他看向拉爾一臉好奇,畢竟對方相較其他來說表情變化太少了一點:「那感覺應該多誇誇呀,似乎很少見,覺得很值得一看!」
「你說的對。我剛剛只是很想看看牠就抓起來了,沒想太多。這下沒資格說你了。」想了想自己剛才的舉止的確有點危險。
「沒什麼好看啦。害羞了就只是普通的臉紅,就只是臉部的微血管擴張了而已,根本不需要那麼興致勃勃。」原本是想要對方少講一些令人難為情的話,結果好像造成反效果了......
懷裡的生物將果實全部食用完畢,手彎曲著晃來晃去。
「哇~解釋的好科學,不過那也是一種拉爾啊,看到朋友出現沒看過的面向的話,就會有『賺到了』或是『哇~好像變得更熟了』那樣的感覺喔!」一邊說,一邊盯著巴吉斯搖來晃去的手,納瑟涅肯忍不住像是要擊掌般地把手掌面向對方輕輕拍過去,結果
紅黑 / 白色小掌剛好錯開,沒拍到。
藍綠 / 拍上了,好像還黏在一起?
「哎?黏住了?」沒想到會這樣,他試著擺擺手,但小手沒有要鬆開的樣子:「嗯....看來是個相當成功的擊掌呢。」
「你都那麼說了那就隨便你吧......咦?」嘆了口氣、一副無所謂的口吻道、低下頭來想要掩飾表情,直到他聽到了對方的下一句才抬頭。
「黏住了?怎麼會。」伸手想要取下小掌,但抵抗的力量意外的大。也嘗試從白色的手指邊緣想要一根根從納瑟的手心扳起,同樣沒有起作用。
「牠可能......喜歡你吧。」
「耶~~不行喔,我不能帶你回家,你要住在森林裡才快樂啊!」試著把手抬高,輕輕的晃了晃,不過手並沒有分開的跡象,還微微的像是拉長還是伸直了?「哇~你的手可以變這麼長耶!」
「嗯...我已經沒有吃的可以給你啦,要怎麼辦呢...」似乎也不是真的很困擾,反而跟巴吉斯玩起把手推來推去的遊戲:「拉爾還有聽說什麼關於他的傳說嗎?明明在傳說裡好像是很害羞的生物,怎麼我們遇到的這麼不一樣呢!」
「我想想......以前聽見的目擊報告幾乎都是見到青藍色的較多,其他顏色的偶有聽聞,不知道有沒有關聯,我是第一次見到紫色的巴吉斯。又或者牠有什麼不錯的、和人共處的經歷?這些稱不上是傳說,只是我的臆測而已......」
將手掌再度貼上光滑的身體。涼涼的很舒服,他想、然後一次次地撫摸。
「我們這裡真要說有什麼傳說的話,倒是有個『如果遇見銀色的喀達喀,牠會給人帶來幸運』的傳說......據說真的有銀色的喀達喀呢,只是我沒見過,可能是因為運氣不好。」
看納瑟與巴吉斯相處的好像還不錯。不打算打斷,而是讓他們多處一會。
「所以你們有很多顏色嗎?你們會聚在一起嗎?住在彩色的小窩裡嗎?」他一邊跟巴吉斯玩一邊向對方提問,只是他們大概語言不通:「啊,好可惜我們沒辦法聊天,好想知道你的事喔...不過不知道也沒關係,這樣你會更安全!」
「居然還有銀色的嗎?這樣的話會不會也跟巴吉斯一樣有其他顏色呢?聽起來喀達喀很多的感覺,專門去找的話說不定可以看見幸運喔!」才這樣說著,他們身旁的草叢底就滾出了一隻
色的喀達喀。
紅黑 / 銀
藍綠 / 金
「啊,也太容易遇到了!你們平常都這樣在森林裡亂竄嗎?」看著不知道是被兩人一巴吉斯的組合嚇到,或只是呆看著自己這夥人的小生物,納瑟涅肯有點惋惜的回看著喀達喀:「你來的太晚啦,沒有果子了。」
「你還真是喜歡動物呢...一個勁的一直和牠們說話。」聽一個個問題丟向這小生物,他總覺得眼前的人比懷裡的還有趣的多。
「其他顏色的喀達喀我倒是沒有聽過。雖不能肯定的說數量多或少,喀達喀的確相較常見...」腳邊滾出來的金色傢伙恰好應證了這番話。
「比中午見到的那隻還要小一圈,看起來是幼年。」金色球體八成也不懂『沒有果子』的意味,在原地跳了跳,或許是沒有察覺食物氣味,顯得不怎麼纏人,目光往上盯著巴吉斯。
「這不是吃的喔!」看喀達喀的目光轉動,納瑟涅肯向小金球搖搖頭:「他們應該不是彼此的天敵吧?喀達喀腿短短的應該不會爬樹吧?」
手指點著下巴思考著是不是要把巴吉斯放到高處比較安全,才注意到原本黏在一起的手已經分開了。
「咦?還是你們是好朋友?約在這裡見面??」
「不是,不會。」針對問題做了簡答,將巴吉斯擺回地面。巴吉斯白手伸長貼到喀達喀的身體側邊,就像牠對他們做過的一樣、打招呼般的動作。
「該不會真的是朋友吧......」兩隻小動物理所當然地沒有回話,喀達喀面對長長的那隻手,晃晃頭上的燈籠使其輕碰巴吉斯的身體。「我們也許打擾到牠們了?」
「喔~那真是太好了,你的朋友來找你了!」他一臉安心的摸摸巴吉斯,換了個位置站到拉爾身邊:「不同物種的好朋友呢,感覺好棒。」
「語言不通也可以玩在一起什麼的,果然是小孩子的專利吧!」說著說著目光又落在巴吉斯身上:「啊,難道是因為他也是幼獸所以容易親人嗎?這樣是不行的,你會被騙走賣掉!」
說著又用手指戳戳巴吉斯的身體。
「騙走賣掉、生物的買賣都在什麼地方盛行...?」
「我沒在其他地方見過這兩種生物。我想他們相對是不常見、稀有的。光是這樣對很多人來說就很有價值、嗎?」
他聽著納瑟所說,一連拋出兩個疑問。
巴吉斯感受到手指的碰觸,挪開手、並用伸縮的手臂纏住對方的手腕,掌心又往喀達喀身上黏。從纏的不緊這點來看,應該算是友好的表現。
似乎被問了有些困難的問題,納瑟涅肯皺著眉抿起嘴看著拉爾有些躊躇。
「雖然我很想說是在邊境之外,但真要說的話交易在哪裡都有,畢竟不管什麼地方都有黑市這種東西嘛!」大概因為不是被手掌黏著,他很快就順著被纏住的反方向解開了巴吉斯的長手:「就算是常見的生物,只要被培育出新物種就會賣出好價錢喔,例如說把很多金色喀達喀抓起來,讓他們生出銀色或是其他顏色的喀達喀之類的...」
他向拉爾略帶歉意淺淺的微笑,說實在他不太想提這些事,畢竟拉爾看起來並不像是會遇見這些事的人,不知道的話會不會比較好呢?
「說的也是...我懂了。」手腕上所纏被解開,巴吉斯的手部後續也沒有什麼大動作,就是手掌微微搖了搖。圓珠般的身體開始了在地面上的滑動,準備離開原地,而喀達喀也跟著轉向同側。
「為什麼露出這種表情?因為這是令你感到討厭的事情嗎?」
那兩隻小動物看似是要離開了,拉爾面無表情地擺擺手,但他不認為牠們能夠理解,就只是純粹想這麼做。
「因為總覺得這種事...不知道他真實存在現實會比較好?」他看向拉爾:「覺得拉爾的生活環境裡大概不會遇到這樣的事,以及拉爾已經擔心很多事啦,這種離你比較遠的事,知道的不那麼清楚的話也許不會覺得需要在意?」
看著兩隻小生物像是相約離開一樣向外移動著,納瑟涅肯跟著身邊的人一樣向這次意外遇見的揮手道再見,還喊了句不要再被其他人發現啦之類的話。
「啊,我們剛剛是要往哪裡走去了?我又往其他地方走了嗎?」
「的確不太可能遇到。在瞭解不夠全面的情況下,我沒有什麼強烈的個人意見。不會過度在意,別擔心......」
「還好,沒偏太遠,很乖。然後往這裡。」來的途中默默用能力在樹上做了記號。手指指了個方向就邁步往前走。「對了,逛夠了的話,等等可以找個適合起飛的地方,飛回城鎮去買香膏的材料......」
「喔~好啊!找個適合起飛的地方,然後去買東西,是不是也要順便去買晚餐的材料?」跟著拉爾向前,雖然還有些東張西望,但很快就把視線拉回來:「拉爾今天晚上準備要煮什麼?」
「說的也是呢,得買晚餐材料。」
回想起冰箱所存放的食材,有是有但總覺得還有些不夠。
「蕃茄燉飯吧。還有蘑菇烘蛋、涼拌黃瓜,湯品還沒決定......你有沒有想喝的?」
「南瓜濃湯?」他一臉期待的想著,不過隨後又否決了這個提議:「配上蕃茄燉飯好像有點太飽,來個什麼清湯之類的嗎...絲瓜?冬瓜?加上薑,好像很清爽!」
「還是冷湯?不過冷湯現在煮是不是來不及了?」搖頭晃腦的繼續思考著:「豆子呢?白木耳再加上水梨?啊,這好像已經是甜品了,會有餐後甜點嗎?」
幾乎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最後連湯品都變成甜味的了。
「你也講太多了......?」想喝的湯那麼多嗎?
「那今晚就煮清湯吧。南瓜濃湯或冷湯改天煮。」一下子多了不少選項。順著對方的話、就煮個蔬菜清湯好了。「我們沒有吃餐後甜點的習慣,不過在我放假的時候,我會做一些甜點當下午茶,像是蛋糕或是餅乾......好像還沒有做給你嚐過。」
「蛋糕?是澎澎軟軟的那種嗎?還是厚厚扎實裡面很多東西吃一塊就會飽的那種呢?」他好奇的問著:「啊,不過是哪一種,拉爾做起來應該都很好吃!」
「我會做扎實的那種喔,把蛋、糖、奶油跟麵粉攪在一起,再拌進很多果乾就可以進去烤那種。」這是難得會做的甜品,他一邊說一邊做著攪拌的動作:「有時候會拿沒吃過的果乾還是材料試試,吃起來會很新奇喔!」
「扎實還放果乾...是磅蛋糕吧?我大多時候都是做你說的那種、澎澎軟軟的海綿蛋糕......還有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不知道該帶有自信地同意或是謙虛地否定,有些猶豫地硬是擠出一句道謝。
「這樣啊,感覺可以針對用料嘗試很多種不同的組合——嗯,我想吃吃看納瑟做的蛋糕。」
「喔~是叫磅蛋糕啊?做法很簡單呢,覺得能研發這麼簡單的蛋糕的人真是太厲害了。」連他這種不擅料理的人都可以有75%的機率烤出正確的東西,真是一個偉大發明:「我也喜歡吃軟軟鬆鬆的那種,不過...比較容易變成奇怪的餅乾,只能在城鎮的時候去店裡買。」
「耶?我做的?那...那還是不要亂加東西好了,要放正常的材料才行!」他歪著頭想著自己有些什麼,陷入了自言自語的思考:「花?乾葉?加上水果片或是果乾那樣?還是要加肉果子跟蔬菜絲?不過那就變成鹹的了,不是甜點。」
「研發蛋糕、食譜很不容易,我也很佩服那些人。」早期沒有什麼烹飪經驗的自己都是按照食譜、或是烘焙坊老闆娘提供的流程製作糕點,直到嘗試夠多了之後才逐漸能對用料、比例等做出適當的調整甚至改良。
「把蛋糕做成餅乾......?去商店買是蠻省事,而且也不貴。但習慣了手作之後我就不怎麼買其他人做的餅乾了呢......」
「也有鹹的磅蛋糕,加洋蔥、起司粉、肉果乾的那種......看你喜歡怎麼樣的口味就做怎麼樣的,我只是有點想要別人做東西給我吃而已。啊...當然,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願意的話等等可以順便一起買點材料、」
「不挑類型的話餅乾做起來也滿簡單的,雖然在野外燒火不太好控制,不過成功率還行,就是很容易一直吃、吃不停、馬上就吃光了,沒有辦法當存糧有點可惜...啊、水加太多的話就會變成薄餅喔!」
「不一定要甜的嗎?那就待會去店裡看看有什麼吧,或是這幾天想想再去買也不遲,鹹蛋糕配點什麼微甜的花草茶,好像很不錯?」一邊想著,一邊開心的加大了腳步:「走吧走吧!回去看看有什麼可以配的,好像還有一包誰給的茶葉還沒拆封,不知道是什麼味道,也許可以加牛奶一起煮!」
「從蛋糕變成餅乾然後變成薄餅?誒誒。」
「嗯,去市集吧,那裡有很多選擇,晚餐材料也需要去那邊買。先各處繞繞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用的材料改天來做......」點點頭接受對方的提議,然後走往林葉較為稀疏的地方。「在這裡起飛,站好了喔。」
「常常無法控制他們的變化,突然就成為預料外的食物了!」雖然會疑惑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也不是真的造成困擾的樣子。
「突然也好想要翅膀喔,為什麼我沒有天使或是鳥的成份呢。」站定位等著拉爾的動作,一臉羨慕的看著對方身後的翅膀:「可以飛的話就會更好旅行了吧!」
這麼聽來對方其實是食物的魔術師之類的吧?笑了笑,用雙手配合能力把人抱起飛進天空。
「也是呢。你想要翅膀啊......雖說我不常聽過後天取得翅膀案例......」他提起月天主紫鶴的能力給羽,並講著不知是傳言還是真實事件的古早故事,一面在空中愜意翱翔、往萊瑟亞的城鎮。尋找香膏的所需材料、採購晚餐尚缺的食材,以及四處物色磅蛋糕的料。
回到住所之後儘管有些勞累,依然走往廚房料理著三人份的餐。餐桌前不缺飯菜、今日所見讓這段時間更不缺趣聞。
而此時的拉爾米法沒有意識到桌前的他講出比平時更多的話——對增多的笑容也毫無自覺,就這麼延續下一個話題。
看到了更多沒有看過的拉爾感覺棒棒的啊
嘿嘿 這噗蠻多他不常見的反應(?) 說起來納瑟人好好喔......出來洞窟那邊超級貼心
貼心大概是他少數的強項之一XDDD
昨天跟朋友聊如果把納瑟放進迷宮探險的團隊裡,他大概除了幸運值高到能拿來負責開寶箱之外已經沒有用途了啊(大概不能稱之為隊友的多餘存在(ㄟ
cocoon17:
納瑟!!
沒有關係可愛的你可以當隊伍裡的吉祥物 隊伍裡需要吉祥物(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