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線│plan_what│限定】

…靠么喔。

符稀看著顯示38.9度的儀器,罵了一句家鄉話。

展覽開幕將近的前幾天發燒在他的預料之外,不得已,今天必須休息一整天了吧?
腦袋昏沉的去廚房拿了一大罐水壺之後,就這樣把水壺擺在地上,重重躺回床上的打算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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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莊】◆符稀◆
7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時間軸】 在這之後隔幾天─符稀視角
【朝陽莊】◆符稀◆
7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就這麼躺了幾秒,伸手打算去抽張衛生的時候──
啊,空了呢。

他又再次拖著沉重的身體到處尋找,發現客廳桌面上最後一包衛生紙。昨晚就開始不斷的擤鼻涕,他知道這一包絕對撐不過今日。

對怕熱的他來說,大熱天還得發燒、還得穿著大外套出門,沒有比這事情還要更折磨的了。



結果才開了家門,他就這樣恍惚地待在門口前,貌似只要手一離開門把就會倒下的、遲遲沒有再移動過。
所以當黑川修一從家裡準備外出上課時才會看見這般情景。

一身剪裁合身的襯衫和著深色長褲,青年一手背著背包才剛打算坐著電梯步出朝陽莊,並看見了那手攙著門板,眼神失焦卻呆愣在原處的男人。

「……符稀先生?」帶有些許困惑的話語剛出,對方那抹藍並踉蹌的往前倒下,還來不及多做反應,黑川一個箭步衝向前,下意識的將之好好撐著。「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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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時沒有辦法做出任何反應,就連把手抬起來撐著門都有困難,更別說到底有沒有注意到是誰將他給扶著。

全身與眼皮都沉重的有如沉入海底的石頭般,他此刻甚至想要直接躺在地上就這樣睡去算了。

真不該勉強自己踏出門的。
「.....嘖。」對這般的情況感到煩悶,男人的狀況比他方才所判定的情形還要差。一手將人撐著,黑川邊將一時妨礙自己的背包往對方門檻放置。

「撐著點。」雖說面前的男人和自己一樣高,但對於平常多少有些鍊的黑川而言,公主抱肯定是沒辦法的,只能以搬拖的方式、較為艱難的將符稀移回床鋪上。
房間留有冷氣的餘寒,窗簾拉著使房間與室外相比格外昏暗。
雙層床的下層柱子上掛著菱形白木紋條的項鍊,在窗簾邊不小心透出的太陽光下,反射著柔弱的光暈。

符稀意識朦朧的半睜著雙眼,他這才看見一個深色頭髮的少年。
「…承子易?」大概是因為對方痣的位置與室友相同,一時腦子過於混亂沒有認知到對方是黑川修一。
「啊……你在啊…?我剛剛夢到我出門要去買衛生紙……」
見著對方睜開那水霧的眸,黑川倒也沒有戳破那人看錯的反應,只是將手放置在男人的額頭上,小心的探了探溫度後歎了口氣。
這樣子的高燒還想外出,是想暈倒在外嗎。

「……就算缺衛生紙,下次也別做這麼危險的事了。」稍微抽了紙巾,青年小心翼翼的先將那藏匿於藍色頭髮下的汗水擦乾,這才像是熟門熟路一般的往浴室的方向擰了條濕毛巾,放置在男人額上。
「……啊?可是…不夠……」額頭好重,比剛剛還要重。

他用手摸了摸額頭,此時才看清是誰為了他放了條毛巾。

「…黑川?你怎麼在這裡?——」符稀連躺在枕頭上都覺得天旋地轉,說出話的同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喉嚨乾鎖得咳了幾下。
大概是在說衛生紙,他想。
回憶著方才遇上的狀況和呢喃,想必剛剛的外出就是要去買東西吧。

「……你先等等,別說話。」制止了符稀的問題,他蹙起眉後去裝了杯溫度適中甚至有些溫暖的白開水後扶起男人的背脊。「先喝杯水。」
皺著眉頭緩緩地接過水杯,緩緩地喝了一口。
「……」似乎想說些什麼,不過最終並沒有開口。
再度昏回了枕邊,不知道過了多久,幾分鐘?半個小時?對時間流逝難以認知的符稀,此時意識才稍微清醒了一點。
「…抱歉,狀況…跟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帶著內疚含糊的對對方說著,以為自己還有力氣走出門真是太高估自己的狀態了。
「別說抱歉啊。」原先想轉回去房間拿東西的黑川回眸,那表情的淺淺笑意帶有苦澀,而此刻的他卑劣的希望病重的符稀不要發覺,那是他的破綻。
「你先睡一下,我回去拿點東西。」離去前他再次換上了冷毛巾,掩蓋住視線的髮絲遮蔽住了雙方的視線互通。
這樣也好。
「……啊…嗯…」男人就只是應著對方的話語吟了幾下,回過神來對方已經不在這裡。

……
他轉頭看回上層床的底部,腦袋開始一點一點的運轉。

他把今天原本要做的事情仔細的在腦中從新分配到明後天,本來就留有讓自己緩衝的時間,只希望不要再有什麼意外。

怕光想想會忘記,果然還是要先記下來吧?

趁對方還沒回來,他撐起仍然沉重的身子,並沒有離開床而是移動到床較短的側邊,直接把筆記寫在離桌邊最近的白紙上。
待黑川回來時大概只花費不到10分鐘。

零零散散的帶了不少東西過來—當然也包括了整串的衛生紙—,黑川先是忙碌的將東西擺放至桌上後才又轉到符稀身旁。

「……睡了嗎?」小聲的詢問著在床上休憩的男人,他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對方大概也沒吃什麼東西吧。「還沒睡的話,我弄點東西給您吃好嗎。」畢竟吃藥可不能空腹食用啊。
「──嗯。」循著對方的詢問微微的睜著眼睛,用低沉而破碎的嗓音回應著。
雖然其實根本沒什麼胃口。
見著對方允諾,黑川倒也沒有多加表示,只是說了聲「借一下廚房」並離開。

待黑川再次回來時手中多了一碗散著熱氣的菠菜粥,清脆的菠菜被切成數段,為了讓病重的人能更有食慾的去享用,他甚至加了點玉米粒入煮的軟爛白米粥中,而那香味四溢,遠遠過來並能吸引人的目光。

「符稀先生。」再次喚了喚對方的名,黑川端著托盤,上面除了菜粥之外還有溫開水以及藥品。「……吃點東西吧。」
不知又沉沉的躺在床上過了多久,這段期間他明明很累完全沒有辦法睡著。
一手拿起額頭上的毛巾,緩緩地撐坐起在床邊。
看著對方遞上的托盤,盯著粥面許久之後從沉重的腦袋中擠出了一句話。

「…你會煮飯啊。」大概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
「……是的。」似是對於符稀的問題不感到意外,黑川彎下了身子看著面前有些放空的男人,思考了良久後決定像那藍色頭髮的青年一樣,黑川指了指托盤上的碗,他輕聲詢問:「……要我餵您嗎。」
「…啊?」
恍神之中像是沒有聽到對方說了什麼,過了兩三秒才又把剛剛的話語接收進去。

「不用…我還…不至於連湯池都拿不起來啦。」擠出了一個笑容的說著,便虛弱的地把一口粥送進了嘴裡,緩緩的咀嚼著。

在旁邊看的話,根本就像是吃東西吃到快要睡著了。
眼前的男人眼皮沉重的近乎要闔上,黑川是歎了口氣後算好節奏,在對方放下湯匙後伸出手擋住了下個進食的行為。
「符稀先生,吃藥以後先睡一下吧。」將藥品遞向前,黑川開口建議。
「…」他盯了盯對方的舉動,欲言又止的開口閉口了一會兒,「…可是我好累,卻又睡不著…」順勢把湯匙擺在碗的一旁,全身靠在牆邊的枕頭上。

「…可以跟我,隨便說說話嗎?」閉著眼睛,男人有些無力的這樣要求著。
對於符稀那宛如小孩的請求他只是稍微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而後才微微抬高唇角。
「當然......」舒展了總是因官場而凜然豎起的眉,黑川捏起了被褥為男人蓋好後才端坐在旁側緩緩開口。

「我......我曾經認識過這麼一個女生......」
他說,她有一雙很美很美的褐色眼睛,就算只是輕輕一撇,都會想被吸走一樣無法自拔。
而那女孩的笑宛如星河,閃耀的光芒在自己面前可以匹敵太陽,縱使在怎麼悲傷、鬱悶,她的一笑就能讓他忘記憂愁。

說了好多好多,那被封塵在心中的思念化成文字,自私的想著對方正病著,待大病初癒,肯定也忘了。

「抱歉......」
「很無聊吧,這種事情。」恐女的他曾經也有一個讓他醉心的女孩,可惜......現已不復存在。
「…哪兒的話。」符稀原本閉著的雙眼,待對方語畢後緩緩地睜了開來「原來黑川也有過喜歡的女孩子啊。」在他疲倦的面容上,努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腦袋昏昏的,不過推測是個笑起來很美的女性吧。

「呼──最後…沒有在一起啊…?」男人輕輕的喘了一口氣,又接著咳了幾下。
故事的結局都是一成不變的完美。

「......」欲言又止,他在思索著,思索著真話亦或是謊言的利益。
人總是如此,帶著好奇而去探求事實,可在獲得那所謂的現實後,又因答案不繼理想而自責、責備那本就沒有理由該安好的局面。

「......有。」頂著張虛偽的面具,黑川修一再一次的說了謊,對著那曾經相信自己的男人,他昧著良心騙了他。
「但最後因為女孩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我們只能靠著電話傳遞訊息。」
「啊,我們雖然現在已經沒在一起了,但還是很幸福。」又是擠出一個笑臉,他這麼解釋。

很遠很遠的地方?嗯。再也回不來了。
「……真好啊…」男人對著黑川笑了,他是沒有聽出對方的謊言,就這麼簡單的相信著。

「你也知道吧………我或許永遠沒有機會再見到對方,當然更別說持續互相聯絡了……」茫然的望著牆面,比起上一次傾訴,更加帶有負面的情緒。

就算真的遇到了,也不盡然會是什麼好結果,他甚至開始害怕那一天的到來。

「兩個人能夠相遇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啊……即使最後是分道揚鑣的……是吧?」
真好嗎?

「......是嗎。」沈默了許久,久到那沈默都成了尷尬,黑川這次開口附和。
「但與其分道揚鑣,有時候我更希望不要有那一份邂逅。」與其因最後的結局撕心裂肺,那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擁有這機會。

悲觀主義者?不,我說的是現實。

「嘛。」自覺自己的想法即將感染自身的心情,黑川是自己強硬地打斷思緒笑了笑。「符稀先生.......早點睡吧。」
更希望不要有那份邂逅嗎…自己倒是至今從來沒有這樣想過的。
因為他知道,自身的成就正是造就於當時。

「…嗯。」應了一聲,睡意便毫無預警的湧上阻止了男人的思考與視線,回神時,他已經沉沉睡去。


再次清醒時已經是黃昏,從窗戶外灑下橙色的光線。

符稀這才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他幾乎整整睡了一整天。

燒並未完全退卻眼皮也還沉重,但是腦袋至少已經比稍早前的頭暈腦脹清醒許多…倒不如說清晰過頭了──

符稀順手將額頭上的毛巾拿下來,單臂撐著床面呆滯地看著空無他人的房間。
回來時男人已經清醒了。

端著一盤剛削好的蘋果和清水,黑川修一是穩穩地走向床邊,途中一句話都沒啟口。
放下托盤,他輕輕用微涼的手摸了摸符稀的額,溫度有稍微下降,但依然算是高溫,但沒關係,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符稀先生,喝點水吧。」確認一切都在他的程序,黑川遞給男人開水,為求方便,甚至插了根吸管,讓喝水的動作更為輕鬆。
【朝陽莊】◆符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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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你還在啊。」他把水接了過來,先是盯著吸管一陣子才動口。
「不好意思…添了那麼多麻煩……」他雙手握著杯子,感受著自己稍微好轉的沙啞嗓音,用清晰的意識與黑川對話著。

「幸好你路過…那個…是否耽誤你了?」男人看著黑川,從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虧欠似的說著。
「沒有耽誤到我,放心。」以眼神制止了不必要的微笑逞強,他只是坐在旁邊,等待身旁的男人把水喝光後收回,並且輕聲帶過話題詢問要不要吃蘋果。

輕易的說著謊,說著沒有耽擱時間這種事情到底好不好他不知道,但即便事情在怎麼重要,要他自己丟下符稀當作沒發現這件事,抱歉,自己可做不到啊。
還沒什麼味覺呢…

符稀嘴裡一邊咬著蘋果一邊這樣想著,即使如此他還是緩慢地一口口讓自己吃掉至少盤中一半的水果,就這樣男人的沉默持續了一陣子。
「還需要什麼嗎?」見著那人宛如小動物一般的咬著,黑川儘可能的讓自己放慢語速,好讓還在病重的人能明白自己的言語。

「......請你不要覺得麻煩到我。」擔憂的事情與其讓之發酵於人的內心,倒不如就這麼扒開它,告訴人自己從未覺得這事是一個負擔。「能照顧符稀先生,能照顧一個人,這件事情很久沒有做過了。」

「總覺得能被人這麼信任著,很有活著的感覺......」他呢喃的道。
「…謝謝,你真可靠。」符稀輕輕地點了點頭,如實的說著自己的想法「剩不到一周就要展覽了呢…我卻是這副德性。」慢慢地將叉子放下,神情低落的看著黑川。
見著那人因病而透出的軟弱,黑川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拂上了那因發燒而有些微燙的頭,一下一下的摸著,那力道輕柔,卻帶有毋需言語卻能明瞭的情愫。

「您已經......很好了。」好到那成了傷害你的武器。
…都活那麼大了還會被人摸頭…感覺還挺奇妙的,男人只是靜靜的感受從指尖傳達到髮絲上的觸感,沉沉的雙眼飄向前方那掛著一堆墜飾的牆面。

「…是啊,我好很多了,燒有退啦…呵呵…」男人不知究竟是沒有意識到好所指的是自身的好,或是只是刻意避開。他微微地揚起嘴角說著,「你不用擔心…明天我就會跟平常一樣啦…我對我的恢復力可是很有信心的。」
「......我知道明天您會跟平常一樣。」平淡的口吻帶有淡淡的責備,進官場已久,見的人多了,也就能略猜一二那人的反應是真是假,可如今在面對這個總是用笑面對世界的男人,他束手無策。

「可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只將目光放在現在,那未來呢?「......符稀先生所希求的事物不是還沒有碰觸到嗎?」
「………」收起方才的微笑,符稀張著嘴只是欲言又止。

我所期望的未來……

我對那個只剩下恐懼。

怎麼如今哪一種可能性和結果都無法讓自己高興起來?

她的十年會被擺在哪裡——

這樣複雜的心情被符稀收回了心裡,他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即使是自己最親近的室友。

「……的確啊,我還等待著人呢……那個希望渺茫的人。」幾秒之後才打算說出的這句話,卻不自覺的帶進了些許的悲觀。
「......」並不是不能讓男人在一個地方好好的沈浸於傷痛,甚至照理來說那都跟自己毫無關聯,但......

「符稀先生。」異於平常的強勢口吻從青年口中脫出,黑川那雙眸子是先堅毅的看著符稀,這才無奈的一笑。「請相信你自己,請相信那個人......」

「若自己都已經下意識地認為這一切都是渺茫的,那還有誰能代替你往前呢?」
下意識嗎?

原來我下意識的諷刺著自己一直以來所信任的東西。

「我…還能有什麼根據──我好像迷失了。」一絲透漏著些微不安的語句輕輕脫口而出。

這並不像他,他即使悲傷也不曾如此負面過,一個人會單純因病而表現得脆弱嗎?他並不知道他的眼光該望向哪裡。

「什麼都好─可是我卻一點根據都找不到…」

我到底在等什麼?
「即便一顆星星迷失在空中,但它終究會散發光芒。」伸出右手,黑川修一只是緩緩的凝視著那從指縫中透出的燈光,而後才微微一笑道:「符稀先生不就是那顆星嗎?」

「明明比誰都更清楚自己的狀況,明明知道這一切有可能會徒勞無功,但卻依然用著自己的方式來讓對方能尋找到你。」
「根據固然重要沒有錯,但努力過了是事實......」

「為什麼不對自己好一點呢?」
明明對方講的事情是自己早就知道的。

一直以來都遵循著自己的心走到了這裡,他卻不曾有那麼迷失的一刻。
因為他一直以來都沒有意識到罷了?

為什麼對自己好一點──

因為對方…現在不見得好啊──!!」情緒在內心轉為滂沱,他用一隻寬大的手掌摀壓住自己的眼窩,你看到他那扭曲的嘴型,聲音嘶啞略微顫抖的說著。
就這樣泣聲不止的過了快(dice20)分鐘,情緒平復的不如他自己所想像的快,哭到平息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揉著自己的臉,深吸一口氣之後緩緩地將最後的情緒一吐而出。

「…我沒事,黑川…」這樣說自己都有點心虛,但確實比起剛才,自己已經放鬆了許多。

「畢竟努力也…不一定是為了獲得什麼回報嘛…」自己這樣一路走來,捨棄過什麼、獲得過什麼,他不敢用泛著紅框的眼神看向少年,帶著笑的語氣他說著,他也知道自己最清楚對方說的對自己好一點或許是代表什麼。

或許自己最渴望的事物真的已經不在了吧。
「......哭過總比忍著好。」安撫似的順了順對方的頭,黑川是抽了幾張衛生紙遞給了符稀,等到男人情緒都穩定了才順道掏出那張女人交給自己的紙條。

「對了,我之前有遇到一位......女性,她請我轉交這張紙條給你。」平整的紙張上乘載的是那聯絡方式,自從那一天後,他不時也在找著時機給予男人紙條,但令人意外的確實在這種時刻。
「紙條…是叫承子陽的人嗎?」臉上只剩下淚痕與感冒帶給他的一點疲憊,他一手把紙條接過來,疑惑地提出了詢問,一邊恍惚地盯著紙條上他還沒能看進去的文字。
「埃米琳·摩亞。」憑著印象將名片上的名字道出,黑川試著又倒了杯開水遞給符稀:「符稀先生,補充點水分吧。」

黑川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恍惚之際接過手上的水杯,他的視線沒有從紙條上移開過。
就只是緊緊地握著。

他此刻懷疑自己是不是昏到能夠看錯什麼,抑或是這一切都只是夢境或幻覺。
【朝陽莊】◆符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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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here right now,
there's something I want to tell you.
XXXXXX cafe store, I'll be there for a month.

Emme."
紙條上是他認得出來的字跡。

即使過了那麼久依然鮮明而深刻。

「黑川你…你遇到她?」緩緩地將視線移至黑川,嘴巴微張不曾合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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