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斯媞不使用治癒的能力,自從她的所作被喊成是一種詛咒。
那原因單純、單純的有些愚蠢。
據她所述,他想給「原本那位哥哥」處理工作產生的傷口時,讓傷口處長的奇形怪狀。
每當將能力施予他人便會如此,但若加於自身,便不是那麼一回事。
幾個人圍著自己,用手指頭譴責。
沒用的孩子。
自私的孩子。
她說她那時哭的一塌糊塗。
但我想知道,就是基於一些無聊的好奇心。如同過去對彌莉的「伸出援手」。
帶了一個盆栽回到住處。
她被我喚了過來。
看枝與葉被剪刀剪去,翠綠落於泥上。
要她回想植物原先的樣子,使用那所謂的治癒。
「能力我很久沒用了,自己跌倒擦傷也不用了,一定會用的不好。」女孩躊躇了多少秒沒人知曉。猶豫之下說出口的是喪氣話。
試試看,讓植物像原先那般生長。
在一次次的要求後最終無法拒絕的她集中精神,看上去不許任何人打擾似的,一心只注視植株。
冒著薄薄冷汗,比起施展能力,她大概有更多的力氣花費在克服蔓生於腦內的恐懼感。
結果如她所說。
莖的各處產生不自然突起,切口處衍生的芽呈放射狀的。
且,只有單邊接受到了治癒。
米斯媞蹙起眉頭,不滿意成品、不滿意自己。
果不其然。
幾天後,那株植物死了。
我再次抱了另外一盆回來,嘗試更換成不同品種。
日復一日、日復一日。
她施展能力時逐漸沒了緊張,從最初的回絕及不願到、練習逐漸上手的自我肯定,經過40天。
能夠確保植物不往奇怪的方向去,也不會一次灌輸太多力氣進去,無法控制生長規模。
那些盆栽被置放於後院,現在米斯媞早上都會給它們澆澆水。
第41天,
她又被喚來。
她以為是要拿植物練習。
我說那已經足夠了。
將右手的長袖捲起。視野中藍色半透明的線條嵌入手臂,用能力畫了一道一道滲血的口子。
引來了驚呼,還能看見瞪大的莓紅眼睛。
試試看。
米斯媞有點焦慮地咬著下嘴唇。先前堆積起來的些許自信成為嘗試的推力。
我忍著一些痛,期待手的變化,同時被帶淚的女孩罵道「為什麼要這樣子割自己啦!」。
慌張、混亂之下她只做到加快凝血。治癒傷口怎麼了、皮膚表層怎麼了,以一句話概括就是慘不忍睹。
那天我和米斯媞造訪了醫院。醫者詢問傷口成因,針對胡亂生長的表皮、不規則分佈的紅斑塊、不合理的結痂厚度等。
她緊抓著裙襬,搶在自己開口以前,把責任攬在矮小的身影上,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下落。
「那時候原以為自己進步了,結果還是把人搞的一團糟。有很多『沒用』傳進耳裡,在腦袋裡進進出出。」她說。
她猜測「現在的哥哥」一心為了她才付出,實際上不是。
偶時,只是想瞭解某物的心情被曲解成好意顯然過度抬舉自己,至今我仍舊如此認為。
闡明責任的歸咎,付清診療的費用後,因為米斯媞並不愉快,買了我們都喜歡的泡芙,兩人份。
「比起被傷口嚇到,更多是害怕從別人那接收到否定吧。所以覺得絕對不可以失敗什麼的、」
惡趣味地把泡芙拋給對方,沒接穩之際,又被能力提了上來。
「最後就這麼搞砸一切。」
那是一些經過兩個月左右的相處後能夠清楚的事情。她也逐漸明白這些不屬於責備或是安慰。
米斯媞拿穩泡芙,沒有迫不及待地咬開泡芙外皮品嚐奶油餡,而是仰望夜空一閃一閃。
張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暫且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街道安靜的只剩下腳步聲。和那時候很像,不過她不靠在路邊,不死抓住自己的腿。
正走在並肩,摟住受傷的右手,兩人往住屋一步一步地前進。
手會留疤嗎?
不知道,接下來好好處理的話應該不會。我不是很在意這個。
我在意啦!
第42天。
一點也沒有意義的雜談還在持續。右手的傷勢康復之前,左手也添了傷。
「還有右腿和左腿。失敗也可以的喔?」
不明所以的又被米斯媞大罵了一回,罵著笨蛋之類的話,到後頭已經分不出這奇怪的傢伙是生氣、是難過、還是高興。
疑惑之間,左手傷口不知不覺就痊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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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沒有什麼規劃地用短打交代了米斯媞從不會使用能力到能夠正常使用能力的過程,是現在的拉爾視點(?) 設定上米斯媞並不愛哭,如果能補上米斯媞視點的過去故事,或許就可以交代為什麼被拉爾收留之後,一想到過去就會亂哭一把的原因。(現在已經不太會就是了)
就拉爾角度而言還是覺得對方有些莫名其妙(
畢竟是木頭(?)
附帶一提
米斯媞眼中的拉爾:嘴巴上一直說沒有啊不是為了你,是因為我自己覺得沒差 幹嘛自作多情,然後對別人很好。
完全把人家錯認成不坦率
拉爾久而久之已經懶得解釋(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