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小雙子張口再度呼喚她「媽媽」之前冰冷的食指抵住了她們唇,然後轉身逃離似的匆匆離開。
5分鐘後抵達現場的小小雙子父親並沒有見到是誰救了他的孩子們,就像晚了一步的王子只撿到灰姑娘的玻璃鞋。
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狼狽,出現在人類面前絕對會引起大騷動。
一股腦地憑直覺往人煙罕見的小巷子裡走,也不清楚目的地,只希望在自己恢復前能找個暫時待著的地方。
在失去意識倒下前,她突然覺得很委屈,非常非常的委屈。
你為什麼不在我身邊?
但就連埋怨的對象是誰她都不清楚,就這樣閉上眼靠著牆緩緩倒下。
剛在另一區的飯店口與認識的人分開,難得會在街頭與朋友不期而遇,夜空在眼中也隨著心情更閃爍了幾分,這是最近突然新認識許多人才有的特殊景觀,過去別說在路上巧遇了,在家裡要遇到熟人都有些困難。
抱持輕鬆的心情穿梭於小巷之中,享受一個人的東京,這份悠閒維持到——路邊出現與自己相同髮色的少女。
她全身傷痕纍纍,像株覆上白雪的玫瑰,推測碎片應該也受到損傷才會虛弱到倒在小巷內,不趕緊治療會非常不妙,就這樣毫無防備坐在路邊更加不妙。
感受到有人靠近反射性地想要發動能力,但受損的觸手短時間還沒再生,心裡雖暗道了一聲不妙卻再也無法思考的昏了過去。
什麼都無法思考,只有深沉的黑暗把意識囚禁住,宛若溺水一般。
走近時息似乎還有一絲僅存的意識,這種時候碎片發動很危險,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別人。快步繞到息的身後,從頸後劈下手刀,輕輕接住她像是隨時會消散般的身體。
近看她的傷口,似乎不是自己可以處理的。思考了一陣,只能想到幾個適合的地方,將息橫抱起,迅速移動腳步,她的體溫開始下降,再拖延恐怕會延誤治療時間。
感覺自己在一片黑暗之中,淒厲的兒啼一聲又一聲的刮著她的耳膜。
過不了多久眼前出現了那對她沒下手的小小雙子,小小雙子牽著手的畫面讓她刺目。
『媽媽。』
『媽媽。』
「我不是。」搖著頭否認,看著眼前的小小雙子七竅滲出血絲。
這一聲並不是小小雙子發出,而是在她的腳邊。
渾身血淋淋的嬰兒抱住了她的腳踝,一聲又一聲的叫喚著。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我不是。」
在她否認之後淒厲的兒啼再次響起,讓她心煩。
『媽媽,妳為什麼不要我們?』
小小雙子與嬰兒張口,指控的話語讓心臟劇烈的疼痛。
『媽媽,妳為什麼不要我們?』
想要發動碎片的能力卻沒有伸出觸手,她只能伸出手提起腳邊的嬰兒往小小雙子的方向一摔。接著一個箭步上前掐住小小雙子纖細的脖子,稍微一使勁就折斷她們的脖子。
但儘管如此她們還是不斷問著:『媽媽,妳為什麼不要我們?』
「我要讓他自由。」
甘蔵息聽見自己這麼說著。「我要讓他自由我要讓他自由讓他自由讓他自由讓他自由!」
「不管是誰只要阻礙他的自由我都會殺掉,就連我自己也不例外。」
冷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自己的聲音。
不、不是自己的聲音,是一個跟自己相像的女人,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腳下的地板瞬間崩落,失重感讓甘蔵息睜開眼。
身邊傳來陌生的氣息讓她彈起身,但與此同時針刺感傳來,再度失去了意識。
利用鎮定劑及麻醉藥,醫生順利的包紥完息的傷口,也上了藥。
醫生對優姬而言算是可以信賴的對象,但考慮到息醒來後待在一個陌生的環境,決定還是先帶回家休養到她清醒過來,雖然從來還沒有外人來過家裡,隨意這麼做對息來說也不安全。
自己的工作難保證不會結怨,同行上門來找碴也不是第一天的事了,就算時常在兩三個住所轉移,也可能剛好害其他人看到息的身影而影響到她的日常。
「叮。」
電梯來到十五樓,好險這時間還沒什麼人出入,在沒被任何人撞見的情況下回到家。
家裡平常只有優姬一人、寬敞的客廳和收盡東京繁華夜晚的落地窗。
把息輕放在沙發,剛剛在醫生那打麻醉之前,她的臉色跟狀態一直很不好,似乎是碎唸什麼夢話。
這時突然間又浮出一句「我要..讓他自由..」。
是誰?
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起身去找讓息替換的衣物,才回另一端的沙發打小盹。
再度張開眼睛入目的是陌生的天花板,迅速的坐起身卻因為用力過猛導致頭痛了起來。
這裡是哪裡?
一邊思考著一邊張望四周,全身乏力的感覺不知是因為受傷的關係還是其他。
最後看見了正在打盹的少女,是上次替她解圍名叫優姬的少女。
看來這次又給人添了麻煩了吧?
「妳醒了啊。」
感覺到動靜醒來。
「傷口要等癒合,一陣子不要動比較好。」
遞一件衣服給息,「我家只有我一個,可以放心。」走到一道門邊,打開是乾淨的浴室跟圓形浴缸。
「謝謝。」出口的聲音有些嘶啞,伸手接過材質輕滑的衣物。
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但很顯然有被處理過,想必是在倒下後被少女搭救了。
「謝謝妳救了我。」望著優姬的眼睛。「再一次的。」
「碰巧遇到的。」
搖搖頭,「謝命運讓我碰到妳吧。」
雖然不是什麼宗教的狂熱信徒,但有時候還是會感受到上天的奇妙,為什麼就這麼剛好遇見她?如果今天是其他人碰到息,想必結果一定不如現在順利。
「好好清洗吧。」
她身上的血跡已經乾化,不怎麼舒服的。
自己則走向和客廳相連的廚房,讓息放鬆自由行動。
雖然僅僅見過兩次面,與少女的互動就像是有某種默契似的。
踏進潔白色調的浴室內一瞬間竟有些頭暈目眩,扶著牆站穩身子之後把門關上。
相較房子的格局浴室顯得相當大,將換洗衣服放在架上開始脫去身上的衣服,習慣穿著黑色衣服的好處是染了血也不易看出。
身上的傷口被治療的很妥當,伸手摸摸自己的頸後,雖然還沒完全復原但是可以感受到碎片在恢復中。
身上的傷也還沒癒合,雖然比起人類來說速度是快多了,只是要怎麼清洗身體還是困擾了一下。
最後決定先把因為沾染血跡而糾結成塊的頭髮洗乾淨,接著再使用毛巾仔細的把身體反覆擦洗乾淨。
清洗完畢之後換上了少女為自己準備的衣服吹乾頭髮,鏡中穿著白色睡衣的自己嘴唇不太有血色,加上枯槁的白髮與病態蒼白的膚色,全身上下也只有無神的眼眸是金色的。
就像死人一樣。
手放在心臟的位置,那邊有道傷疤,是被人用利刃刺穿的痕跡。
我本來就是死過的人。
別開眼不再去看鏡中的自己,打開門走出了浴室。
時間快正午,雖然不知道正在盥洗的少女昨天是否有覓食,考慮到自癒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優姬還是準備了一點早午餐,自己昨晚跑東跑西的肚子也餓了。
煎了兩顆蛋,再用冰箱庫存的一些腿肉做了肉丸,放到平底鍋裡煎得金黃,香氣從廚房飄至客廳,盛成兩盤端上桌,再回頭泡個熱拿鐵,讓對方暖暖身。
還沒泡完息已經整理好出來了,穿上洋裝的她全身像雪一樣純白,
白得讓人想要玷汙她一般,手上在攪拌的動作都一個望出神慢了下來。
「息,好像天使一樣。」
等意識到自己發出聲的喃喃自語已經來不及了,微微一愣,隨即恢復手上的動作,面無表情的拿著兩杯咖啡上桌。
「來吃點東西吧。」
明明論髮色自己穿起來也差不多,不知道剛剛哪來的想法開自己玩笑。
聽到那樣的喃喃自語微微的偏著頭,雖然自己沒有記憶但是天使什麼的形容詞絕對不是形容像自己這樣的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自己的話比較像是魔女或是惡鬼之類,而眼前這個三番兩次救了自己的少女反而比較像是天使。
當然這句話並沒有說出口。
「謝謝。」輕聲道謝。「看起來很好吃。」
拉開椅子與優姬一同坐下,自己的進食被打斷此刻是真的有些餓了,雙手合十說了聲:「開動了。」
優雅的使用刀叉,儘管再餓也沒有狼吞虎嚥,依然細細地品嘗對方的手藝。
肉丸吃起來不油不乾,細嫩多汁的口感帶有人肉特有的味道。
自己因為挑食加上不愛吃不新鮮的肉所以幾乎是現場生吃,很少這麼費功夫做成料理,況且自己的廚藝大概是災難性的等級,所以像這樣的吃法還是頭一次。
配著熱拿鐵一起,胃暖了加上剛洗完澡的放鬆感,眼睛微微的瞇著。
雖然只是一點小料理,沒想到對方會一臉如此的滿足,自己也算沒有白準備。
「熟的肉,還習慣嗎?」
看著息終於放鬆的姿態,自己的眼神不知不覺也柔和許多,對於剛剛的失言決定裝作若無其事,但也不知道能否詢問事發經過。在想不到該說什麼的狀況下,自己居然開始有些緊張甚至覺得尷尬起來。
「很好吃。」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優姬さん的廚藝很好。」
查覺到自己似乎太放鬆了點,調整一下坐姿把目光移向落地窗。
「優姬さん住這?風景很好。」打破尷尬似的問著。
對於自己受傷一事少女沒有開口問,或許是不在意也或許是不知道怎麼問,也有可能是對方的體貼。
她沒有解釋也沒有主動說明的習慣,但如果少女問的話她想她不會隱瞞。
畢竟是救了自己的人。
「還好,肚子餓的話歡迎隨時來。」
這樣煮食狩獵的次數會降低,肉也能長久的保存,也沒有暴露在外進食的危險。只是習慣生食的人可能不太能接受。
「有時候住這裡。」
看向窗外,城市的繁華盡收眼底,車輛在十幾層樓下來來去去。外頭的喧鬧和室內的寧靜相比像是兩個世界。
「昨天那是同類?罰者?」
息並沒有主動提起,但如果是一場還沒結束的追捕,等她離開這裡往後還是不安全。又或者對方是具有威脅性的罰者這段時間都在附近徘迴,哪天碰上對自己也不利。保險起見還是詢問一下。
「是同類。」提起昨天的事表情依然沒有一絲變化,只是平靜的切著餐點。
「已經解決了。」怕少女擔心救了自己的風險所以大致上的說出了結果。「雖然有點棘手。」
自己的戰鬥力不足所以才會這麼狼狽,如果是面前的少女的話說不定不會像自己傷的這麼嚴重。
「對方主動找的麻煩?」
隨口一問,酌一口手中溫熱的咖啡。
宿者之間會起爭執,一個通常是為了爭奪獵物。第二,可能是濫用碎片力量的無知者。第三,也是最危險的,到處蒐集他人碎片的好戰份子。
比起第二個小混混類型,第三種不分敵我的瘋狂人士更是麻煩。
陷入了有些漫長的思考,卻還是在思考後搖搖頭。「我不知道。」
「我的獵物被搶走了所以跟上去看看是誰,本來對方已經道歉了可是……」想起那對小小雙子口口聲聲的『媽媽』就覺得彆扭的無法說出口。
「對方似乎因為我長得像某個人所以動了殺意,所以我跟他們打了起來、把他們殺了。」
那個跟她長得相像的依照對話判斷也許是小小雙子的爸爸,或許『是夢中那位看不清楚容顏的少年』這樣的想法閃過。
比起沒留下一探究竟的懊悔,一種深層的恐懼與疼痛狠狠的揪住了心臟讓她不知不覺放下了手上的餐具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把對方殺了啊...
微微點頭,回答貌似有所保留,但總結來說事情暫時解決了就好。也沒什麼好追問的。
望向對面,息的眼神看似渙散起來。
「息小姐,息小姐。」
是身體不舒服嗎,優姬試圖叫回她的思緒。
「妳還好嗎?」
稍微起身把臉貼近對方,看看她的狀況。
急促的吸了兩口氣才緩過神,心臟依然劇烈的跳動。
「……」張口沒發出聲音又閉上口。「還有點不舒服。」
「抱歉。」微微低下頭迴避優姬的視線,輕聲道歉。
或許會讓眼前的少女感到不愉快吧?但是心靈上的脆弱不想讓別人看見。
靜靜看著對方數秒,猜不透她內心的想法心情竟有些低落,自己也不太了解這是什麼感覺。
只是,不舒服有什麼好抱歉的。
走近輕鬆的將對方橫抱起,一瞬間,還沒等息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放在充斥枕頭的柔軟沙發上。
「再多休息一下。」
替息蓋上薄被,剎那間眼神似乎透露出點冷冽。
再回頭把還沒用完的餐點移到沙發旁的小桌子。
被抱起來的瞬間差點要發動能力了,只是傷還未完全痊癒所以來得及壓抑住。
她不習慣被他人觸碰,她養的貓也跟她一樣,連飼主都不太能觸碰。
直到被放在沙發上都還有些僵硬,但少女瞬間冷冽的眼神她並沒有遺漏掉。
真的讓她不愉快了呢。
這麼的想著,久違的有些內疚。
看著少女收拾的背影她閉上眼,有些逃避的放空思緒。
「息小姐。」
在肉丸上叉上小竹籤,換放在較小的盤子。
「並不是每個救命的人都是『恩人』。」
對方喝到一半的咖啡則倒在白色茶壺中,下面有個空間可以放入蠟燭。
「救了妳不代表他就值得信任。」
將東西放到沙發旁的小茶几。
「但是我,不是要求什麼回報才會做這些事。所以你也不用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才不會愧對於我。」
看向窗外遠處的人事物。
當初救了自己的人也只是因為可以拿來利用而已。
「不想說的事情我會等妳想說的時候再聽的。跟我妳可以再自由一點。」
柔和的望向對方。
睫毛輕輕地顫了顫但沒有睜開眼,沉默了半晌。
「很多事……我沒辦法說明,就連我自己都不太清楚。」
聲音有些平淡,比起拒絕或許更像無奈。
所謂的自由一點是什麼樣子她也不太曉得,她一直就是這樣活在自己的世界,既害怕也抗拒跟人接觸。
「我不太好相處。」這是被她稱做老師的那個男人對她的評語。「抱歉。」
張開眼與少女對視,少女有些柔和的表情讓她的聲音裡帶了點嘆息。
「優姬さん是除了老師以外唯一一個連絡得道我的人。」
「這樣就好了,沒什麼好抱歉的。」
與她說的相反,跟息相處意外的很舒適,可能自己也不習慣與人相處吧。
「聽妳這麼說我很榮幸。」
心底有股什麼暖暖的。很少會有人對自己這麼說,不禁有些錯愕。
榮幸嗎?
雖然無法理解為什麼,但少女也許是因為自己願意親近她而高興吧?
忍不住又想起自家那隻連主人都不親近的貓。當ネコ願意被她觸碰的時候她也會覺得開心,大概是這種感覺吧?
只是像自己這種人大概親近誰也不是什麼好事。
這麼想著卻沒有說出口,猛然襲上的倦意讓她很快就睡著了。
看她安穩的睡著就放心起身,把茶壺下的蠟燭點燃,維持咖啡的溫度。
一舉一動都靜靜不發出聲響對優姬而言不是什麼難事,把自己的早午餐享用完,四周整理好才離開餐廳。
來到一間陰暗照不到太陽卻乾燥的房間,牆上似乎掛著許多東西,走到一個抽屜前拿出一個小盒子。
之後就等她醒來吧。
也不知道是因為傷勢的關係還是因為對少女比較信任,這一覺睡得有點沉。
再度轉醒已經是黃昏時分,太陽即將要下山。
「唔。」發出帶有鼻音細微的聲音,坐起身動動手腳也摸摸頸後。
興許是有治療過的關係,傷勢竟比預想中的復原迅速。
拿著一疊外出衣物來到客廳,看對方的樣子應該是恢復的差不多了。「傷勢如何?」把換洗衣服放在息身旁,最上面壓了一個小盒子。
「復原得差不多了,謝謝。」還是習慣性地道謝,落在盒子上的眼神有些困惑。
「這是?」
這樣大小的盒子有點難猜測內容物,重點是少女拿出盒子的用意是什麼?
「打開看看。」
把咖啡下熄滅的蠟燭點燃。
「不方便用碎片的時候,就用這個吧。雖然不知道你有沒有用這個的習慣。」
稍微加熱後把飲料倒入杯子,往息的方向推近。
打開盒子裡面是匕首。
目測長度跟自己慣用的那把差不多,刀柄根造型也都相當不錯。
「我不能收下。」將盒子輕輕蓋上,放在身旁。
「無功不受祿,而且受優姬さん的恩惠已經太多了。」
她向來不喜歡欠人的人情,就算是對方並沒有想要回報。
受祿..?
不知道對方誤會了什麼,但這絕不是禮物之類的,單單只是工具而已。
搖搖頭,「不是特別要給你什麼,這樣說吧,之後息小姐如果又有什麼麻煩的話,我會很困擾的。」冷冷的說。
也不確定往後還會見幾次面,這樣感覺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那並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把它當成用具就好。」這些刀子在抽屜裡要幾個有幾個,而它們的用處也都只有一個——奪取人性命。
「即使是如此……」強調似的頓了頓,儘管語氣還是沒有太多的波動。
「我不能平白無故地接受優姬さん的東西。」
就算對對方而言這並不是禮物,但是之於她卻是一份人情。
「不會再帶給優姬さん困擾的。」有點喃喃自語地說著。
「....」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
對方或許有自己的原則,不是隨便拒絕的。而對自己而言其實怎麼樣都好,但是...
「息小姐不要自己一個人太勉強就好。」語氣有讓人感受到溫度的錯覺。
「別忘了還要再一起去甘臧屋。」雖然一開始沒有抱著什麼期待,但之前的約定還有放在心底,如果眼前的人突然消失了,會有那麼點遺憾吧。
「我不會太勉強自己的。」有些保證似的說著。
一般來說她很少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狀況,這次會演變成這樣她也是挺無奈的。
如果不是因為那對小小雙子的話……
「我幾乎每天都會去甘蔵屋,優姬さん有興致的話再連絡我吧。」表示自己沒有忘記約定。
「我似乎打擾優姬さん太久了。」伸手輕輕拿起衣物,對方似乎貼心地替自己烘乾了。
「這次還是謝謝優姬さん。」
「不會。」
在一張紙上大概畫了附近到車站的地圖,交給對方。
「我們不要同時出去比較好,看著上面就可以走到車站了,我會在後面跟著。」
認同不要同時出去比較好而點點頭,接過地圖之後看了一下就把路線記起來。
「那就麻煩優姬さん了。」站起身抱著衣物到浴室更換。
更換完之後走出浴室對方早已整備完畢,於是輕聲地開口。「走吧。」
先讓息出門一段距離後,放出貓型的碎片跟在息的腳邊,自己則在較遠的距離觀察周圍,順利的快走到車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