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個叮呤聲響起時張開眼睛,正想站起來又很快地被押回原位。
「我們會去幫你把書買好。」
「文森你在這裡等。」
說完雙胞胎就抽走側背包裡的書單和錢包,分頭往書店的不同方向快步走去,還好華麗與汙痕書店並不大,坐在門口附近的他可以看見人群裡的紅、褐兩色髮稍,魔藥的副作用隨著時間漸漸退去,文森開始可以聽明白店員和顧客們的談話,充斥在鼻腔裡紙張與墨水的氣味也讓他冷靜下來。
「剛剛是不是有書在飛?」
「等、哥哥──那本書碰到會被咬的!」
高壯的青年拄著拐杖踏進書店中,身後跟著看來有些驚慌的少年,只見後方的少年一把抽出魔杖,將迎面撲來的《怪獸的怪獸書》石化,張牙舞爪的書本頓時變成沉重的石塊,砸在文森腳邊不到十公分處。
「亞爾杰你差點砸到人耶。」沒被攻擊的青年站在原地幸災樂禍,在門口引發的小鬧劇成功為他們爭取了一小塊能夠站立的空間。
「我不是故意的……不、不好意思,你有受傷嗎──文、文森先生!」
驚喜的呼喊出聲,亞爾杰走近兩步抬起被石化的書本,顯然相當高興能夠在書店遇見同儕這件事情。上下觀察過眼前的青年,他小心翼翼的開口發問:「你、你的身體還好嗎?我、我有在日報上看到事情,但前幾周實在找不到時間抽空探望……」
「……嗨……亞爾杰。」看著落在地上的書許久,腦袋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差點被砸到,文森對著比亞爾杰的眼睛還要低一點的地方說,緩慢的勾起笑容。「比……前陣子好很多了……所以可以出來……看鳳凰……可是還是要吃藥。」
他伸出有些顫抖的手向亞爾杰要來書,動作不太順暢地解除咒語,在怪獸書跳起咬向他的臉前,手指撫上書脊,然後就聽見書本裡傳出滿足的呼嚕聲。
「我好像是……第一次……在斜角巷遇到你。」文森將書放回朋友手裡。「那是……你的……?」
彎下身試圖與顯然尚未完全康復的文森對上視線,對醫療魔法沒有研究,亞爾杰無法從外觀看出對方的傷勢康復程度,擔心卻也無能為力,只能叮嚀:「嗯……不、不要太勉強身體喔。」
捧回暫時沒有攻擊性的書本,他跟著文森的詢問轉頭看向正在逗弄奇獸書籍封面動物的西歐多爾,站在原地的西歐多爾舉起手中枴杖左右揮了揮,看起來沒有要走過來打擾兩人的意思。
「他、他是我哥哥,西歐多爾。」亞爾杰彎起嘴角。「你、你還有缺哪些科目的書嗎?」
「我的書單……被拿走了,他們……應該可以幫我找到……今年……的課本──」
抬起手指著人群,原本想接著說不用了,但似乎像是想起什麼文森突然試著從椅子上站起,他停了一下等暈眩感退去,才看著亞爾杰的綠眸說:「想找和……生物鍊金術……有關的書,我想……知道遇到時該怎麼……預防。那個時候……那個人改造的……烏鴉,有動物的……肉和機械,牠帶著……咒語,混在牠們裡面……所以才會……被帶走,亞爾杰……知道相關的書嗎?」
生物鍊金術?
連忙想攙扶住腳步緩慢的文森,亞爾杰在一片嘈雜中捕捉到文森雖緩慢但確實的咬字,將一切串聯起來。
幾本與之相關的書籍名稱從腦海內浮現,他扶著文森站正,擔憂的多瞥了幾眼同儕仍帶著些許疲態的面容:「我、我知道有幾本……但是、但是如果是要深入研究的話……」他仰頭望向滿是學生的店內,壓低了音量:「在霍格華茲的禁書區會有詳盡的資料,但我、我也可以先推薦你幾本比較入門的。」
「那樣也……可以,之後再請你……開圖書館的……書單給我。不好意思……可能要讓我……扶一下。」文森點頭表示明白,他看了一眼、確定同行者還在跟整屋子亂飛的課本們搏鬥後,搭著亞爾杰的肩膀緩慢地往書店裡相關書區前進。
即使是在魔法世界,鍊金術依然是門冷門的學問,這個事實單就霍格華茲的選課人數就可以略知一二,書架前空無一人的狀況讓文森滿懷感激,他半靠著牆邊的書架,從上往下一本一本在心裡念出書名,以讓大腦可以接收和運作。「生物的……生物的……在……?」
向仍在銷售熱門排行榜區閒晃的哥哥與身後跟隨的執事比出手勢,亞爾杰挺直了身子攙扶著行動緩慢的文森向著無人聞問的煉金書籍櫃區走去。
從幾本堆積的書本後方扛起沉重的取書梯讓仍身負傷逝的文森可以坐下歇息,他粗喘了口氣,走近書櫃一起挑選書籍。
「在這邊,生物煉金術算是比較偏門且危險的研究,能夠通過審核出版的書籍不多……這兩本……《探究煉金術之迷》和《奇獸與鍊金術》都、都是比較入門──咳、咳咳咳……」抽取書籍同時飛揚的粉塵讓亞爾杰咳嗽連連,連忙抽出魔杖對著書櫃施展了好幾個清潔咒才緩過氣:「文森還是、還是別太靠近比較好……這邊灰、咳、好多……」
「謝謝……唔……」揚起的粉塵讓他們說不出完整一句話,文森僵硬地拿出魔杖在半空畫出不完美的圈,微風隨著他的動作在他們腳邊吹起,反覆幾次後灰濛的空氣終於恢復乾淨。
「現在……都要……反覆好幾次,才能……成功,希望……教授們……不會因為這樣……把我……趕出教室。」他接過亞爾杰手上的書,在大腿上翻開其中一本,確實是很基礎的入門書,裡面所寫的項目用的生物成分幾乎都是各別的內臟或骨頭,使用一整隻動物的項目只有簡單提到,完整的過程一個步驟也沒有,更不用說用活體做改造了。
不過以開始來說,這樣就足夠了。
「這個……我會……回去好好……看完,亞爾杰真的……就像……書本的……小精靈……什麼都知道,太厲害了。」
「是、是因為受傷的緣故,我想、我、我想教授們都、都會、都會理、理解……唔……」兩手握拳在胸前上下揮動,亞爾杰絞盡腦汁的想要安慰文森,反而讓結巴更加嚴重,他垂頭喪氣地把臉埋進書本後方,鬱卒的覺得反過來被文森褒獎的自己實在擔不起對方的稱讚。「沒、沒、沒那回事……只是之前、之前去辦公室詢問乎瓦里寧教授一些問題時,教授有推薦這些書……」
從反方向沉默的跟著文森一起閱讀內容,半晌,他才以不確定的語氣重新開啟話題:「那個……乎瓦里寧教授不是會輕易答應簽屬借書單據的教授,如、如果文森打算借閱相關禁書的話,最好在申請時一併交出研究課題的大綱……」
「簽屬……借書單?」文森停了一下才想起來禁書區的借書規定,手上的魔杖因為下意識的搖晃從尖端噴出點點光芒。「嗯……我會……想辦法,還會跟……乎瓦里寧教授說……暑假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拿不到簽名……我也會想辦法……進去禁書區,會……小心……不會被抓到……罰勞動服務。」
說得好像最嚴重只是會被叫去幫維傑卡教授撈爛掉的黏巴蟲一樣,文森不怎麼擔心的哼了幾聲,然後突然伸手摸了亞爾杰的頭:「我剛剛……說趕出教室……是開玩笑的……,不過……你很厲害……是真的。對了,亞爾杰……你在結業晚宴上……後來跟那個……學弟……走出餐廳後……有被揍嗎?」
他邊說邊收回手,拿好那幾本書後搖晃的從取書梯上站了起來,準備向店面前方走去,一連串的動作也無法掩蓋因為吃藥造成的胡言亂語。
「你被欺負的話……就拿球棒……給利文,請他揍回去吧……」
「這、這樣不好吧……如果,如果真的沒有通過的話,我也可以幫忙想議題的……唔、」被文森按住腦袋,亞爾杰一時還沒能從文森反常的反應過來,便被對方的詢問噎住了話,露出相當彆扭的表情。「沒、沒事……他只是,稍微和我談幾句話而已……」
捏緊手臂側邊,亞爾杰搖了搖腦袋替史提畢昂解套,在文森搖晃著腳步站起身時連忙上前攙扶住對方:「文、文森?你還好嗎?」
揍人什麼的……不像是文森平時會講的話阿。
「這樣嗎?那很好……不然,我也可以……在利文揍完他後,幫忙把人……吊在交誼廳……示眾……」文森微笑扶著亞爾杰說,在店裡沸騰的人聲中似乎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但每當他想轉頭,就暈眩地讓人想吐。「亞爾杰幫我找……班和艾琳,中午吃藥的時間……快到了……」
「文森!!」在差點跌倒前他被人撐了起來,過了一會才用眼角看見紅色的髮稍。「叫你不要亂跑!!」
「對不起……可是……我想要……那兩本書。」他抓著班說,艾琳鬆開雨果的手上前撿起落在地上的厚重書本,皺眉看了一下才將他們加進櫃台上待結帳的書堆裡。「我想要知道……我可以預防這次的……不會再發生。」
「你再亂跑我們就回醫院,我還要跟爸媽說,聽到沒有!!」
「好……」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艾琳嘆了口氣,抬頭對著一旁的亞爾杰說。
看著文森被三人包圍攙扶住碎念,亞爾杰放下原本扶在文森身側的手,顯得有些畏懼的後退幾步,與主動同自己說話的女孩點了點頭。
「沒、沒有那回事……那個……」抱著書本退到書櫃旁,亞爾杰舉起單手,向臉色差勁的文森揮了揮:「文森,好好保養身體……開、開學見……」
「對不起,亞爾杰……開學見了。」文森對亞爾杰揮揮手,在結完帳後,跟著同行者們緩慢步出華麗與汙痕的店門,往破釜酒吧的方向前進。
「吃完午餐,你們兩個重傷病患給我去睡午覺!!真是的!!你們──」班一路上滔滔不絕的碎念,文森隨著他每一個頓點乖順地點頭和應聲,夏日的陽光隨著他們的腳步拉出長長的範圍,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慢慢過完這一天。
感謝文森的交流ヾ(´ε`ヾ)烙利文一起打人的部分太可愛了,這就是四招的友情!(史提畢昂:。)
中段有種偷窺了文森暑假的劇情一角的感覺,文森要好好養身子趕快變回過去那個健康強壯的文森阿,鍊金術的書什麼的就交給AJ來幫忙吧ᕦ(ò_óˇ)ᕤ!
感謝蕉蕉的交流!!還要謝謝被提到的利文wwww(利文:?
中間其實中之對的有點心虛,被AJ扶、讓AJ找書還說要打人,史提對不起( ‘д‘⊂彡☆))Д´)
利文會很樂意一手球棒一手博格跟文森一起打人的wwwww這就是四招的友情!(史提:)
看著文森虛弱的樣子好心疼啊QQ不過到處亂跑的病人真讓人胃痛wwww文森乖乖聽話哇wwww
學長們好兇啊,史提你看看你
文森整個說話都好飄,看了好想揉揉他(??),希望早點康復啦QwQ
hgws_a: 四招生的友情怎麼感覺建立在很不妙的東西上wwwwwww
不過利文果然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