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的那個年份,大家都在準備著星芒的生日禮物以及生日裝飾,雖然說我們是雙胞胎,但從大家視而不見的態度來說,一直以來,過生日的那些準備就從來不是對我。
甚至就我的出生而言,對大家都不是一件值得祝福的事,「所以……比起東方,我更喜歡西方……」
是的,比起東方,自己更喜歡西方,即使西方的嬤嬤已經死去了……
款款的擺動著尾巴,悠閒的伏在水面漂流著,闔上眼享受著月光的舒適,卻有黑色的東西覆上,劃破現在的悠閒,在掙扎中指尖突長,銳利的劃破魚網,往海裡游逃,游遠至遠離了一段距離,甚至可以說已經游上了西方的國家領土,半攀著岩壁,看著黑夜裡的遊船。
「穢氣……骯髒的東西。」冷漠的說著話,潛入海底看著上方,直到天明……撐了一晚的身體早已精疲力竭,半伏在海底珊岩的隱蔽處,微微瞇眼歇息。
突然的……一陣柔軟的樂音帶著痛苦,撕裂了聽覺,也使自己驚醒,沒有任何的想法的,忘記去思考這聲音的訊息,快速的游上海面。
「好!又一隻!嘿嘿,這次是個小雄性啊。」
「喂!你可不要玩廢了,還不繼續!」
「好哩~嘿嘿,小寶貝要乖乖的啊。」
「唔……!」咆哮的聲音被悶痛堵斷,想要反抗的手被向後扳折,正在凝粒的水藍簌的消散,而眼前的火紅人魚則發出更加淒絕的歌聲,她的肩胛被深色的鐵條貫穿,刀子將她的下腹剖開,鮮紅的肉以及宮腔暴露在空氣中,鮮紅染上眼角凝成淚,血色的珍珠顆顆落下。
柔軟的聲音開始嘶啞,眼前豔麗的火紅魚尾一閃一滅得黯淡。
不要…… 刀子,從傷口戳了進去,剜下一塊肉,細嫩的肉塊帶著腥甜的味道,腦袋除了憎恨其餘一片空白。
那些人類拿起生腥的肉塊撕咬著,看來已經不只一次了。
張開唇,彎著身子,手伸出困住自己的牢籠,想摸摸對方的尾巴安慰。
霎那的疼痛劃上手臂,亮晃晃的刀染著自己血液的味道,「嘿~你可不能亂動喔,小東西。」
隔著籠子,冰冷的刀鋒貼上臉頰,淡淡的望著對方,只覺得臉頰一涼。
「靠!喂!貨物不能毀不然就沒價值了!」
「那到好,拖出來引誘更多的商品。」
捕撈的人似乎察覺到人的動作,有人勸罵出聲,卻沒有引起效果,下手的人反而愉快的笑了起來,那飽含癲狂的笑令魚作嘔。
「幹,吸多了是不是……」
「別管他,快動手。這次貨的量再不夠,上面的又要扣錢了。」
人類難聽的吼叫、談論、喧嘩在耳邊嗡嗡作響,粗糙骯髒的手握上自己手臂,人類的唇口貼上傷處的觸感,讓人想抽離。
與自己對望的人魚姐姐滾下的顆顆淚珠凝成絕望的黑色。
看著對方絕望的神色,為了安撫她也是為了讓自己定心,輕柔溫和的笑容揚起,在明知對方似乎已經失神的情況下……
似乎是看到了笑容的關係,那艷麗的小臉也回應了一抹虛弱得微笑,如絢爛得煙火,轉眼消逝。
看著她逐漸暗淡的眼目,閉上眼,哭泣般的歌聲溢出喉嚨,遠方,也回應著低泣的聲響,而眼前的人類們似乎更加的賣力卻依舊一無所獲。
含著淚水,嘲諷的冷哼染上唇角,手臂上的疼,腰尾上的傷,痛與不痛,似乎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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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張開眼,屬於自己的銀白鱗片淌的一地,雙手被銬在背後,尖長的指甲無意間刮傷自己的腰肉,新鮮的血氣重新在滿是鐵鏽味得房裡飄散。
尾巴的刺痛,是因為捕魚人貪婪撲上自己的尾巴,生食著自己的血肉。
『貪婪的人類終會因為自己而走向滅亡。』
恍若歌聲的語言溢出,淡淡的看著因為自己出聲而更加瘋狂的人類嗤笑。
『啖噬了海之子女的野獸啊,海洋的詛咒將使你們永生。』
看著被啃食的尾巴露出點點尾骨,一陣後卻又慢慢的復原再次被血肉覆蓋,然後又是一陣撕裂疼痛。
『永生……使你們……成為海裡的游魂……』
現在……是什麼時後了呢?
眼前的光線越漸昏暗,肩上的鍊子因為自己的動彈而晃動,匡啷匡啷的聲音伴隨著喀喀的聲音回響,然後一吋吋的斷裂,將黏著血肉的鐵枷抽出,抬手撫上,冰藍襲上傷口封住爛肉瘡口,透著地牢的小窗,月光壟罩到身上,舒服的輕吟著的同時,雪白的尾巴緩慢的蒙上銀白變成雙腿,「嘶——」
一瞬的疼動打破月光的吸收,腰間的鱗片正介於柔軟以及堅硬的轉變還未變化完全,寒光閃爍著,拔出嶔在腰肉裡的刀,連著腰間的鱗片以及血肉,看著捕魚人貪婪的撲上肉塊,重新放穩平衡適應了雙腿,裸足抬起踩上人的腦袋,「吶,好吃嗎?」
「……好……吃……」
「呵。」聽到人的回應,不屑的笑聲從鼻腔輕哼而出,腳下施力,「想吃更多嗎?」
未等到對方回應,俯身抓住人的頭髮,卻因異動而抬頭,不語的望著出口方向。
「唔……啊……!!」冰藍劃破進屋人的咽喉,纖細的指豎立在唇前,「噓,我正在調教小狗,安靜。」
透著門上的窗口,冷冽的月光安淨灑落,襯著門外的聲音吵雜。
「吶,還想要嗎?更多。」尖銳的指甲劃破皮膚,腥甜的氣息以及矇矓如煙的聲音,似乎在狹小的房裡充斥迴盪,「想……更多……」
「呵呵,更多……在門外喔,門外有滿滿的,令你著迷的肉食喔。」
「啊啊!!!!!」
「不要!!放開我!好痛啊阿阿!!!」
「開槍啊!殺了他!!!!」
聽著門外令自己感到滿意的慘叫聲,光著腳踏著血肉,看著嗜吃人魚肉的捕魚人,伏在地上,啃食著曾經同胞們的血肉的模樣輕聲笑出,手上的冰藍凝實戳進地上人的大腿,淒厲的叫聲在自己轉動著冰柱時,更加崩潰悽慘,飽含雀躍的聲音響起,「吶,我美麗的姐妹們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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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的庫房,森森的白骨在眼前,一具具的掛在半空著,底下還有著鱗片以及頭髮。
「我來帶你們回家。」手上的藍光滑過白骨,將眾骨化成粉末,分別形成小球冰粒,包進殘布放入懷裡,隨後一步步朝著門外走去。
「站住!」
「你、你不能再過、過來了……」
「回、回去!」
看著壯著膽子對自己嘶吼得人輕笑,揮手的一瞬間雙腿劇痛,「該死。」
皺著眉,淡瞥著一邊扒著腿,一邊啃蝕著自己腿肉的人類,將手上的冰刃向下一戳,噗哧的聲音伴隨著血肉濺上臉頰。
「啊……啊啊!妖、妖怪啊!」
慘叫伴隨著臊臭,異味使得鼻子有一陣的不舒服感,對面的人類卻好似沒發覺一樣,前仆後繼的為最尾端的那位,眼底有著腥紅的執念、昂貴的服飾男性犧牲。
「上!殺了他!我要人魚肉!誰殺了他我們就能長生不死……」
手臂上的疼痛,腰間、大腿、臀、腹……冰藍的光四散,染上腥紅。
拖著緩慢的步伐,進入海水,雙腿漸漸的合壟變回僅存血肉的魚尾,海面上腥甜的殷紅色,順著河流逸散。
不過為了回去,只能藏身於黑夜,緩緩的往上。
必須要回去……回到……人魚的終點才行……
「唔……」因為遁逃而長時間的不斷遊動肢體開始有些僵硬疼痛,甚至連精神都開始恍惚,不過,血肉被流水沖刷泡脹,在沒有鱗片的保護下,岩石的割傷、魚蝦的啄食……等,這些疼痛都能讓自己清醒過來。
因為必須要回去才行,終點……
嘩嘩的水聲,再一次的騰空下,綠色……白………
撲通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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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轉醒時,仍是在血腥氣味的包圍中,每次都是相似的狀況,從一開始的驚異到後來的難過與惋惜,可已經沒有了同情,只因最後都會瞭解是那些人實施惡行或主動挑釁在先。
整理好穿著,並讓似乎使用多次力量且的身體歇息一會,便起身尋找水源想清洗一下,卻碰巧在水中見到一抹異色。
感到疑惑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是一名傷痕纍纍,判斷應該是海族的孩子,急忙過去抱起對方,不讓已經滿是傷口的尾部再受到傷害,「請再撐著點,現在馬上替你治療。」
聽到人的聲音,他努力的想睜開眼,對方水屬性的氣息讓他感到舒服,雙唇微顫費力的啟唇,「精...靈...把我......放......水裡...」
尾巴上的肉緩慢的生長癒合,脆弱的尾鰭因為摩挲地面而溢出鮮紅。
「......好的。」抿起唇,擔心這孩子的情形而一起步入水中,小心翼翼地托著上半身沒受傷的部位,任由乾淨的水流浸濕身體,偶爾使用力量隔開砂石與魚蝦,同時治療嚴重的傷。
傷口浸到水裡微微一抽,忍著將指甲掐入對方肉內的慾望,一面看著術法配合著水的滋潤而加快癒合的血肉,漸漸的尾巴上凝成乳白的膜,那是代替著鱗片勉強能保護尾巴的保護膜。
身上的傷也漸漸復原,卻只不住腦袋缺血的暈眩,咬著唇撐著,從懷裡拿出屬於自己的珍珠,勉強的塞進人的手裡,然後眼一黑,暈了過去。
突然被硬塞物品而愣了下,但馬上又被對方暈厥的狀況轉移注意力,快速收起後就繼續穩住懷裡人,避免被沖到不知名的地方。
大傷治療完後仍傳遞力量,因為水裡對眼前孩子幫助較大,也就完全沒上岸的打算,關心著復原情形,但直到月光變為日照,受傷的尾部被銀白鱗片覆蓋的面積也還是少到讓人擔憂。
暈倒之後,並不是真的完全對外界隔絕,漂浮在正在修補得識海裡,溫暖的感覺不斷的在體內竄流著,尾巴的不適被取代,暖和的魔力充盈體力,即使不睜開眼也能感覺到尾巴上的膜應該已經長好的,甚至連長鱗片的後備之力也足夠,只剩靜養的時間。
這位精靈……魔力,好多呢……真不可思議……是長輩嗎吧?
懶懶得想著,疲憊的感覺卻不斷的襲來,……啊……看來光閉上眼還是不夠呢……
邊想著,睜眼看了下最後的藍白色……我……會睡去……幾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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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失去了意識,再次驚醒時,精神還未真的振作起來,這些天自己幾乎未離開河邊,也對四周的風吹草動感到戰戰兢兢,但直到現在都沒有危險發生,算是能讓人慶幸的了。
只是在水中休養的人魚卻遲遲未醒,唯一有動靜的,就是在魔力的補充下慢慢生長的鱗片,只是這些消耗對自己來說有些吃不消,畢竟缺少了必要的歇息。
「什麼時候才會清醒過來呢......」
「唔……」有些刺目的光亮照上眼簾,想擺動身體躲藏卻因為漂浮的失重感與僵硬發出淡淡的呻吟,輕輕的眨了眨眼,卻發現眼前是一片灰矇的景色,僅有光影的加重卻描不出輪廓,但依舊感覺得出身邊似乎還有一個人。
該死……一手扶上額側閉上眼,水屬性的……好像還混雜著什麼……罷了,應該是個沒威脅得人,事後還是要好好感謝對方才好呢。
拉平微勾的唇,輕淺的重複著深吸輕吐的動作,重新睜開眼眼前色彩卻依舊,微蹙起眉,輕輕地嘖了聲,是魔力太過飽和嗎?麻煩透了。
「清醒了嗎?現在覺得如何呢?」短暫的睡眠中聽到異於前幾日的水聲,睜開眼就看到對方似乎是醒了的狀態,走到河岸邊伸手撫上人的髮絲,表達自己的關心。
聽到人的聲音反射性的蹙起了眉,對於放上自己髮上的手原本只是偏頭躲開,但是想了想,還是靠過去讓人碰自己的頭髮,然後轉頭眼神準確的對到人的方向,「還可以……謝謝你的幫助。」
將尾巴收至身後,單手撫上胸前,微微傾身一禮,放下手,輕皺起眉抿抿唇,「不好意思,失禮請問一下,您……是精靈一族的……吧?」
「不用使用敬稱的,我並不是需要以這類禮節相待的身分。」第一次有非族人對自己這樣的......有禮,讓自己有些受寵若驚,「以血緣來說,我確實是精靈族的一原,來自水精靈一脈,只是如今已不歸屬於族中。」
「但這是禮節,身為晚輩的我還是必須遵守的。」輕淡的說著話,他雙手交握的放在腰尾往下一點的位置,噙著淡淡的笑容微偏腦袋,「屬於水精靈……又不屬於……歸屬……?」
低喃的話語含糊的吶在唇間,垂下的眼睫輕顫,「是因為您身上的另一股奇異的氣息嗎?」
「......是的,因此我不能回去,你也不需要特別在意我所屬的種族。」嘆息著承認對方的猜測,褪去鞋襪的雙腳浸在河中,感受著河川的冰涼,「你的傷勢呢?外傷看來好多了,還有哪裡感到不適嗎?先別這樣撐著了,我......我不習慣有人對我這樣恭敬。」苦笑了下,雖然不了解對方這樣「站立」於水中是否吃力,但還是不希望這孩子繼續浪費無謂的力氣。
聽著對方溫柔的語氣,一瞬間的恍惚讓回應有些遲緩,但嗯的一聲又顯得不太禮貌,隨後又加上一句簡短的好。
雖然與對方不太熟悉,但也許是第一次接觸到這麼溫和的人,反倒讓他有些疑惑對方的態度,在族裡自己不受歡迎還被處處刁難也是有的,這樣的禮節對某些挑剔的人來說其實並不算完整。
邊想著一邊放鬆尾巴讓腰部以下全部浸入水中緩緩舒了口氣,還未完全好的尾巴一直暴露在空氣中也是很不舒服的。
手透著水摸著尾巴上的薄膜以及緩慢生長的薄鱗,唇角輕揚帶著起一抹羞郝的笑容,「我很感謝你這段時間的照料,您……唔……你的魔力真得讓我吃得很滿足。」
微微瞇起眼,吐吐舌,暈紅的臉頰有些不好意思,「這些魔力足夠讓我的鱗片能變得更厚,保障我好一段時間的安全了。」
「那真是太好了。」直到現在才真正放下心來,自己不常與其他種族打交道,對於混血的孩子受了傷該怎麼辦更是沒有頭緒,現在的結果算是很好了,「那麼,若是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的名字是艾弗斯。」小心詢問著對方的意願,從初見到現在為止,自己並沒有多做偽裝,這名...人魚,似乎也沒有因為自己身上的氣息而刻意遠離,因此產生了一點「或許能深交」的想法。
「……寒,這是我的名字。」雖然不太明白對方提出交換姓名的原因,不過還是自然而然的報出鮫人族群裡代表自己這個輩份的字,若是真的在鮫人族群裡詢問這名字大概會有一堆人出現吧。
歪著腦袋看著眼前的精靈,雙手抬起順順自己落在肩上的髮絲,這人到了自己的部落大概會很受歡迎吧?因為他的身上有著龐大魔力氣息就算混雜了什麼,只要是『單純』的精靈就行了,跟自己不一樣呢……
這樣想著,微微勾起的唇角帶著一絲苦澀,尾巴在水裡晃蕩的帶起水流,閉上眼摸摸懷裡的東西,嘆了口氣,將目光投向往上的水道。
「那麼,寒,請多多指教了。」隨著人的視線向上游望去,沒有到過那上面,自然也不知道前方對於這孩子而言有什麼樣的意義,只是單純的擔心人那嘆氣的模樣,「請問那上面有什麼問題嗎?」
「嗯?」聽到人的問話疑惑的偏著頭望向對方,經過許久才反應過來,「啊……也不是什麼事……」話語漸沉變得有些模糊,看著岸上的人投來的眼神,不自主的放柔語氣與表情,「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語落後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懷裡的東西,視線焦點則落在水面上,安靜了片刻,才又重新抬頭看著人,抿唇歉意的笑了笑。
「不要緊,你想繼續休息的話,我就不打擾你了?」這樣的環境真的不太適合說些太沉重的話,特別是對方其實才傷後初癒,「需要吃點什麼嗎?我可以去找找。」
「……嗯?」休……息嗎?對方的話讓人忍不住眨了眨深紫的眸子,雖說還是不習慣對方如此溫柔的感覺,卻意外的不反感甚至想親近,低著腦袋思考了下,隨後抿起了唇,輕輕的點了點頭,「謝謝你,我想……我可能還要休息一下。」
唇瓣微抿,勾起有些羞澀地笑容,「那個...…謝謝你,對不起還要麻煩你了。」
「不會麻煩,孤身在外,能有個人陪我聊天總是好的。」笑著搖搖頭,自己能遇上這樣對象的次數實屬不多,卻總能讓自己重新有繼續流浪的動力,因此事十分樂意幫助對方的,「那麼,我先離開一會,晚些時候再回來吧。」語畢,起了身拍拍灰塵,確認河裡的混血人魚無礙後才離去。
望著人離去的背影,用吸收來的魔力水將凝成乾扁瘦小的信使小魚,月影往牠身上注入寫有“有事先離開,謝謝你的照顧。”的顯像魔力字樣後,甩甩尾巴習慣一下新生的鱗片與觸感,確認好懷裡東西的存在與安全性,便一鼓作氣的向上游去。
離開的時間並不太常,且根據沾染在對方身上、屬於自己的魔力氣息的移動,多少也知道那名混血人魚已經離開,並且是向著前不久一直注視著的方向去的。
「…還特地留了訊息給我呢。」捧起外型挺可愛的小魚淡淡笑著,為其補充更多力量放回水中,讓小小的信使能夠回到主人身邊。
「希望,未來還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