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用『被拋棄的狗』來形容他是再適合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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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當初並沒打算撿他回去,而對方帶出來辦事的同行者似乎急於宣洩美其名催款、實則單方面施暴而過剩的精力,瞧蜷縮在街角的他渾身爬滿鮮血似的紋身,於是隨口嘲弄幾句,順道踹了幾腳。
作為回禮他咬下那傢伙的右耳。只因他餓了一個禮拜。
一陣足以揍得他吐出那塊難吃的肉的拳打腳踢,在他吐出更多胃酸前遭人制止。那天沒有下雨但天空中也不見太陽,陰沉灰濛天色下殷紅的瞳仁缺乏生命力,離死亦又隔得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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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張嘴吃飯花不了多少錢,但找一個有天分的打手很難。』
這是那個人某天隨口對他說的,就算他從沒問過為什麼。
再後來,那人死了。
以他們所待的世界裡最常見的其中一種方式。
他再度被扔回街頭,肚子上還多了幾個血淋淋的彈孔。
那個白癡打不贏他就算了,連槍法都爛得令人同情。
無論是對方的個人仇恨,或是組裡確實有某些人看他不順眼——就因為連他自己也弄不清原因的眾多追隨者——都無所謂了。
那天沒有下雨但天空中也不見太陽,陰沉灰濛天色下殷紅的瞳仁缺乏生命力,離死亦又隔得太遠。
可撿他回去的人死了。
從肚子上的洞流出的鮮血正一點一點蠶食同色的眼睛,缺乏執著或任何留戀,就算他從未有過那種東西,這次離死倒是不遠了。
『你的臉是我喜歡的類型呢。』
事後回想,鑒於他正處於嚴重失血的狀況,才會導致流進耳裡的聲音竟像蜂蜜一樣黏膩。
難以聚焦的紅瞳裡映出公園裡盛開櫻花似的柔軟粉色,純潔無垢的雪白制服滾著水藍襯邊,尚在發育年紀的稚氣臉蛋卻擁有一對成熟女人的雙眼,就像過去多數送進那人房裡的那種。
粉色長髮隨著前傾靠向他的動作滑落肩頭,掀起一陣濃郁花朵甜味。
你香水噴太多了。他記得自己是這麼說的。
看上去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孩挑起修整過的細眉,因這舉動他注意到對方的瞳色在灰濛天空下趨近溫暖的棕色。
『而且有張很壞的嘴。我喜歡。』
在血流光前他又被人撿了回去。
老康諾特的小女兒,梅芙.康諾特。
如果要說世事難料,那麼被先前敵對的幫派首領女兒撿回去,還成了她的貼身隨扈——確實世事難料。
第一晚梅芙騎到他身上的當下,他明白了對方為什麼有那樣的眼睛。
對自身處境並沒有太多想法,以及任何能被稱為感慨的情緒。
養好傷後照樣吃飯睡覺,必要時揍斷誰的牙齒或腿骨,和過去相比只差在梅芙很愛纏著他,拉他一起逛街、買些女孩子喜愛的甜食,關門不關門甚至不在房內做些不該是中學生會做的事。
當然,梅芙不只跟他做,她有一堆所謂的『好男人』可選,那些人他全見過,老康諾特拿他的小女兒沒轍也就隨她去了,而他僅會在梅芙想爬上自己床時扔她去浴室沖掉其他男人遺留的味道,出於對同性生理氣味排斥的理由。
『庫醬,你都不會吃醋嗎?』
有次他們兩個躺在不怎麼柔軟但也還可以的床鋪上,蜂蜜般黏膩聲音像攀附臂膀的溫度包覆住略顯渙散的思緒,他悶哼一聲,目光仍直直望向頭頂的天花板,以致於錯過那對成熟女人的眼睛難得流露小女孩特有的迷茫。
『不會。』他說,並非急促的語氣,單純是不加思索的回答。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的想法不重要。』
『庫醬真不解風情呢,不過我確實討厭愛吃醋的男人。』
胸前重量於如歌笑語中漸漸上移,房內燈光從一開始就點著,他能清楚看見自己留在女性胴體上的痕跡,那對棕眸裡殘存的慵懶蜜色,以及他無法理解的某種情緒。
當他對那人說自己只是撿回來的道具、不需要過生日時,類似的表情也曾出現在對方臉上。
至少在他眼裡看來都是一樣的。
『無論誰都會被我吸引,無論誰都會愛上我——但就只有你、』
最後那句話直接消失在兩人交疊的唇中,他沒有追問也不會追問對方不想說出口的話到底是什麼。
和其他男人交好、耍任性發脾氣,或是升上高中後拒絕住校,要他在外租屋一起同居時,他從未有半句怨言。
對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他的想法並不重要。
只要對方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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