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電腦桌前的徘徊伸了個懶腰,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幾點啦現在?」自言自語的說著,抬了抬眼皮看了下書桌上的小鬧鐘。「才剛十二點啊。」呢喃著自桌前站起身,揉了揉疼痛的四肢,「唉唉昨天去地下格鬥場遇到那啥天殺的屁孩,偏偏他爸又是格鬥場贊助商,害我為了他們的面子白挨了好幾下。丟臉啊你陳徘徊。」一個人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跟自己說話,沉默的世界總是令人感到窒息。「明天,噢不,是今天。要做甚麼呢?」拿起放在旁邊的便利貼和筆,隨手寫下:祭拜、白苡歆。
白苡歆在書房裡,面對著桌上的資料大大的翻了個白眼。「這麼多資料是怎麼回是啊啊啊?」桌上雜亂無章的擺放著筆、紙、研究資料、和一大堆印有奇怪圖片的資料。「前陣子網上出現了一個新的傳說,說一個白髮女鬼會出現在前往公墓的路上,嘴中喃喃唱著奇怪的血腥詩篇。這可是一個好題材啊!」胡亂揮了揮自己的手,「唔,等等,影姊不是正住在那條路附近嗎?」眼中突然並設出閃亮的光芒,「走!去找影姊!」正拿起外套準備出門,突然思及甚麼似的歪了歪頭轉了個彎走向一旁。「才十二點十五。」看著眼前的古董時鐘,略略揚了揚頭呈現哀傷的45度角,「影姊,等我,我明天去找你。」握了握拳,苡歆滿臉認真的說。
時間:C.E.2017.02.14.Tue.00:35
半夜,正準備睡下的兩人躺平在柔軟的床上。不同地點、相異的兩人,同時轉頭看向窗外,在閉上眼的瞬間,白色的光球融入兩人體內。沉重的睡意襲來,在稍不注意間,有些什麼已然翻轉。
清晨,陽光自落地窗透進室內,驚動了睡得香甜的白髮少女。在床上翻動了幾下,發現四肢傳來巨大的疼痛感,睜開眼想看發生了甚麼事,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個不輕。黑色的天花板與牆面,墨綠的床單,紅色的筆電,白色的家具,以及全套的家庭影院,現代巴洛克風格的房間景象在眼前展開。「這,是哪?」苡歆不顧疼痛衝到鏡子前,看到了孰悉的身影──影姊?
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觸碰到一旁的鬧鐘,舒服的睜開眼。等等,鬧鐘?我沒在用那東西啊?環顧四週,書架上滿滿的書,地上零落的一些筆記和翻著的書,簡單的擺設帶出一種古樸卻活潑的感受。「所以,這是穿了嗎我?」撐著下巴,頂著白苡歆的臉的陳徘徊,打從心裡感嘆起世界的無奇不有。「好巴就算是穿了,看起來還像是個現代。」自床上站起身來,「健康的身體真好啊。」說著走到了梳妝台前拿起梳子,抬起眼簾,「苡歆小妹妹?」
早上十點整,陳徘徊家中。
「所以我們現在身體互換了?」懶散的聲音自稚嫩的臉龐那傳來。「苡歆你還好嗎?現在在我身體裡應該不太好受。」互換身體不是什麼大事,倒是怕苡歆惠太痛啊。早說昨天就不去格鬥場了。
「看著自己的臉透出擔心的眼神看著自己,這種感覺真是太神奇了!」一年365天幾乎天天不太有表情的陳徘徊的面皮上,異樣的出現了巨大的情緒浮動。
盯著對面的自己,還真有點不習慣。不過看這狀況,現在他的激動之情應該可以讓他完美的忽略那疼痛。
「說吧影姊,你為什麼昨天在桌上寫著祭拜白苡歆?」晃著手中的字條,苡歆一臉好奇的詢問。
「不是祭拜白苡歆,中間有個頓號啊孩子。」有些無奈地指了指他手中的字條。
「好吧。」四是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角,「走吧影姊。」站起身來拉著自已的身體就要走。
「去哪?」疑惑的被拉著前行,我提出疑問。
「不是說要去祭拜嗎?」
看著前方走的歡暢的自己和那精彩的面部表情。好辦法,絕不能讓別人我這樣。暗暗下了決心,「我去拿鑰匙。」
「不是說要祭拜嗎?」看著身旁一望無際的草原,因著身上的疼痛而沒有跑跑跳跳到處勘查的白苡歆問到。「這裡,不像祭拜的地方啊?」
「臨時改了目的地,帶你出來晃晃。」英姿颯爽的放下重機的安全帽,稚嫩的臉龐有異常不搭調的老成。「我猜你會喜歡這。」
「是很美,不過就缺了一點靈異元素啊。」少女扼腕的發言只換來對方的一個白眼。「啊啊啊!!」少女突然驚叫。「影姊我有事情要問你。」怎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呢真是。「你知道你家附近最近有一個白髮女鬼會出現在前往公墓的路上,嘴中喃喃唱著奇怪的血腥詩篇這樣的靈異故事嗎?」
白髮、我家附近的路、奇怪詩篇。等等,這聽起來怎麼有點孰悉。「奇怪的詩篇?」,我輕輕地唱起歌來:「Who killed Cock Robin?I, said the Sparrow,With my bow and arrow,I killed Cock Robin.Who saw him die?I, said the Fly,With my little eye,I saw him die.」
歌聲延續著,看著字的臉露出錯愕的表情還真是有些特別,歌聲穿透了草原,「NOTICE To all it concerns,This notice apprises,The Sparrow's for trial,At next bird assizes.」一曲終了,我微笑著看著苡歆。
「我怎麼這麼容易被誤認成異樣呢?」調侃了一句。
「影姊,我都不知道我唱歌這麼好聽。」在講完一堆關於又被騙了的抱怨之後,少女的注意力被拉回歌上。「我唱也可以這麼好聽嗎?」閃亮的眼睛裡滿是期待。
「如果身體可以交換回去,我唱給你聽,教你。」我淡淡的露出笑容。「你的聲音很乾淨,但是唱不出這首詩裡的詭異。」年輕時的菸癮讓我的喉嚨現在帶有菸嗓的感覺,算是意外的收穫?
「說好啦,不可以食言啊。」
我也只能點頭。
「走吧,我們回我家。」
「我家?」
「我是說,陳徘徊家。」拿起安全帽丟給他,我再次開始以這矮小的身材騎上我所孰悉的重機。這身體,一定要能換回來啊。我想念我的身高。
下午五點整,陳徘徊家中。
打開家庭電影院,連接了點唱機。我將麥克風丟給白苡歆。
「就唱到身體交換為止吧。」順便拿估幾瓶冰箱裡的好酒。苡歆應該成年了吧,隨便了。
夕陽西下,醉倒在地的兩人躺在地上。
明日醒來,又是屬於自己的人生。
說好的唱詩,不可以忘了噢。睡夢中的苡歆,抓了抓自己棕色的髮絲,露出甜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