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隨筆4】
男子身前坐著不滿學齡的孩童，矮小身軀正一顛一巔地隨著駝峰搖晃。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男子身前坐著不滿學齡的孩童，矮小身軀正一顛一巔地隨著駝峰搖晃。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男子身前坐著不滿學齡的孩童，矮小身軀正一顛一巔地隨著駝峰搖晃。
至於馱獸上的那名男子——或許稱之為青年更為妥當——則是孩童過於年輕的父親，他此時正看著泛黃的地圖，與其他同樣一起進行現代遊牧的男性家庭成員討論著接下的行走途徑。
四五人共同握捏的寬大紙張邊角被反覆磨損、起皺，上面繪製的是這片廣袤土地的還區分成很多小國的時候，彩色印刷密密麻麻標註著各區域舊時的稱呼，與仍不肯被各民族遺忘的國旗圖騰。
那一個個的四方圖案色彩斑駁，像是隨時有可能隨著手汗而被抹消。
那一個個的四方圖案色彩斑駁，像是隨時有可能隨著手汗而被抹消。
地圖是青年在當初為了gap year當背包客買的。
——只是他的壯遊軋然終止於戰火下。
等到再次被迫重啟時，這一方輕薄脆弱的紙片如今正承載著比旅遊更為沈重的重責大任。
等到再次被迫重啟時，這一方輕薄脆弱的紙片如今正承載著比旅遊更為沈重的重責大任。
**********
駱駝被拴在陰影處，旅人們棲身於矮小的灌木叢旁。
那些被當作村落邊界用的植被現在只是純粹地做為植被，在日益乾旱的沙漠中艱困地活著。
那些被當作村落邊界用的植被現在只是純粹地做為植被，在日益乾旱的沙漠中艱困地活著。
再往灌木叢裏邊靠近的，最先會遇到尖刺金屬圍籬，接著是被圍籬一圈圈隔絕開來的破敗建築物。
插在一旁、毫無情感的告示牌，制式化地標示出這裡已被官方圈劃為新的軍事基地。
插在一旁、毫無情感的告示牌，制式化地標示出這裡已被官方圈劃為新的軍事基地。
卸下隔絕沙塵用的面罩，青年站在尖刺前試圖透過金屬縫隙偷窺曾經造訪過的故地，那裏有著他終究意識到現實的契機。
然而除了大致輪廓還算熟悉外，缺少人類在裡面活動後一切建築物像是被加速風化，殘破不堪。不出幾年的時間，他幾乎認不得這裡的景色；這個事實讓他意外地發現自己情緒毫無波瀾，近乎麻木。
現實生活磨損太多他的激情與青春，連當時的震驚如今都像是褪色的底片。
現實生活磨損太多他的激情與青春，連當時的震驚如今都像是褪色的底片。
——記憶中女子最後滿身血污、獨自一人搬運屍體的面容模糊不清。青年再也想不起那人那時臉上的表情。
一旁稚齡孩子對白花花、在艷陽下折射著七彩光芒的鹽晶產生極大的興趣，他們或上或下，從這頭攀越到了那頭，年長的提攜著年幼的，想盡辦法攀折下附著在黃土上的結晶。
死海鹹水因為他們的歡騰而起了陣陣漣漪。
**********
除卻煩人的尖刺隔離網，外圍處還算平坦。
水井很幸運的在範圍外，將乾未乾的淡水井還能提供生物飲用；隊伍中的女性成員裹著黑布在沙地上行走，想趁著這個空檔多收集些水資源；從遠處看過去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只能從布後模糊傳出的音調區分個體。
水井很幸運的在範圍外，將乾未乾的淡水井還能提供生物飲用；隊伍中的女性成員裹著黑布在沙地上行走，想趁著這個空檔多收集些水資源；從遠處看過去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只能從布後模糊傳出的音調區分個體。
青年微怔，驅逐了想要在稍稍隆起的土丘上玩耍的幼童們，他一把抱下自家孩子——後者正伸出手想要刨挖乾澀的坡地。
「這邊不行。」他拴著眉。
「為什麼？」
四周只有塵土與鹽晶，漂亮的規則晶體在一開始還吸引著幼童的注意，然而經由高溫長期曝曬的燙手鹽花根本不是能夠把玩的東西。
四周只有塵土與鹽晶，漂亮的規則晶體在一開始還吸引著幼童的注意，然而經由高溫長期曝曬的燙手鹽花根本不是能夠把玩的東西。
「這是這個村村人的墳墓。」
「不信。」孩子們賭氣，被打斷難得的玩樂他們需要有個目標能夠遷怒。
「不信。」孩子們賭氣，被打斷難得的玩樂他們需要有個目標能夠遷怒。
「我有幫忙。」
「不信。」
「不信。」
「我剛好經過好嗎。」他翻了個白眼，年紀稍大點小孩子有時候就是那麼煩人，小大人似的。
他有時會跟群落中的其他孩子槓上，而被大家笑說長不大。有什麼辦法呢，他說到底也才二十中旬，高中畢業後給自己的閱歷都還沒結束，他就被現實硬逼著認清了現實。
他有時會跟群落中的其他孩子槓上，而被大家笑說長不大。有什麼辦法呢，他說到底也才二十中旬，高中畢業後給自己的閱歷都還沒結束，他就被現實硬逼著認清了現實。
「騙人！」其中一個孩子發話了，那孩子覺得自己該出來仗義執言。
「我媽說按照習俗，那都是親人在處理的，哪裡有你可以做的事情！」
「我媽說按照習俗，那都是親人在處理的，哪裡有你可以做的事情！」
「那是指死者們還——」
死者們還有親人的狀況。
死者們還有親人的狀況。
青年忍了下來沒說出口。
他沒由來的感到感傷，這些孩童的生命一切是從驪黃色開始的。
髒汙的峭壁、被黑色油漬浸染的黃沙與同樣永遠泛著黃綠的天空，土地龜裂翹起，每一片剝落的泥片都因過度烘乾而彎曲成奇怪的模樣；石頭上刻著因戰火摧而殘難以辨別的文字──就算沒被破壞，年幼且失學的他們也沒有機會認識那些符號。
顛沛流離的生活甚麼都沒賦予給這群年輕的下一代，只在小臉上留下深刻的痕跡。
髒汙的峭壁、被黑色油漬浸染的黃沙與同樣永遠泛著黃綠的天空，土地龜裂翹起，每一片剝落的泥片都因過度烘乾而彎曲成奇怪的模樣；石頭上刻著因戰火摧而殘難以辨別的文字──就算沒被破壞，年幼且失學的他們也沒有機會認識那些符號。
顛沛流離的生活甚麼都沒賦予給這群年輕的下一代，只在小臉上留下深刻的痕跡。
雖然如此，孩子們也還是保有著稚齡的純潔、相信世界的信念，純真的一如白紙；而他不該拿同樣的標準審視。
——至少不是現在。
男子嘆了一口氣，好聲好氣的解釋起來，「的確沒有全按習俗；那時手邊根本不會有那麼多白布，而且大小淨都是一名叫約伯的女性處理的。」
雖然他已然不記得那時對方的臉龐，但代表那人的名字還存留在青年腦海裏，像是個疙瘩一樣，在每次的沉思中浮上心頭。
雖然他已然不記得那時對方的臉龐，但代表那人的名字還存留在青年腦海裏，像是個疙瘩一樣，在每次的沉思中浮上心頭。
「蛤？那你根本啥都沒做啊。」
「少對大人這麼沒大沒小。」一掌巴在頭上，沒什麼力道，「我有抬遺體，雖然借助一些科技（他指的是他當年那部陪他縱橫的機車），但要兩個人下葬幾十人很困難的——這可是依照習俗！」他強調。
「那人怎麼死的？」
「不知道，」雖然他可以猜測出一二，但身為父親的男子像是想死守住那些年幼孩子的最後的天真似的什麼都不說，只賭氣地戳著孩童的鼻尖，「記得，戰爭從來沒有遠離。」
「它只不過轉化成另一種型態。」
*********
他們在短暫停留之後啟程。
旅人們牽著駱駝繞過荒蕪、殘廢的建築物。
旅人們牽著駱駝繞過荒蕪、殘廢的建築物。
貧窮與環境問題造成這幾戶人家必須得遷移到另一處，定居已然不可能；沒有受過汙染與沙漠化影響的中亞土地越臻稀少，到了一般人難以負荷的程度。
於是旅人們只能美其名的開始無止盡的現代遊牧，實為流浪般在各個如同他們眼前這般殘破的城鎮中、試圖尋找還能堪用的資源。
於是旅人們只能美其名的開始無止盡的現代遊牧，實為流浪般在各個如同他們眼前這般殘破的城鎮中、試圖尋找還能堪用的資源。
艷陽高照於曾經名為Al-Joura的村子，現在則由政府給予ㄧ串無意義的數字做為編號。隔離網繞了整個廢墟一圈又一圈，然而就連金屬的尖刺本身都像是被時間棄置一般，乾燥死鹹的空氣也不願意腐蝕。
氣候變遷在海平面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遠比當年時小上許多號的死海正如其名，死氣沉沉；靜止不動的水面毫無波瀾，灰白的鹽晶攀附在沒有觀光客的褐黃焦土上。
連風都沒有的地方，黃沙只能在畜生的腳蹄落下時能揚起那麼一點激情。
──接著便回歸寂靜。
只剩那坏土丘遺世獨立。
FIN.
************
電腦送修用手機和平板戳出來&一條條慢慢貼的文章（痛苦
註釋還要為了避檢索一定要用噗浪貼，平板貼到快死orz
註釋還要為了避檢索一定要用噗浪貼，平板貼到快死orz
上次有人說會一直點到警語，這次改了一下頭噗的規格w
（開放回應了嘿w)
大概前面還在壓線的那篇D4主線劇情就可以把一切串起來了吧（？
然後真的越寫越沈重，不知道是身體問題還是怎樣，但這篇沒寫完前我眼皮一直狂跳，額，沒寫完的壓力豪大啊wwwwwww
大概前面還在壓線的那篇D4主線劇情就可以把一切串起來了吧（？
然後真的越寫越沈重，不知道是身體問題還是怎樣，但這篇沒寫完前我眼皮一直狂跳，額，沒寫完的壓力豪大啊wwwwwww
啊，這篇其實也有配圖但電腦.......（痛看維修中的電腦
葛伯特
說
喜歡拜南中這篇透露出來的場景，黃沙滾滾的感覺鮮明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