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礎班】安珀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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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
古奈爾學院外,是鬱鬱蔥蔥的森林環繞。
彷若無邊際的樹海一角,今日,有著悅耳的歌聲迴響。
古老的杉木聳立,正冒著新葉的柔軟枝枒上,一抹優雅的身影迎風輕晃。
隨風飛揚白髮如綢,沉靜淡漠的黑眸如潭,對比一般的強烈色彩,如此不協調又和諧的出現在一人身上。
仰首,優美的白皙頸項帶著銀鍊,一顆水晶球垂在她鎖骨間,散發青綠的光芒。
張口,縹緲悠遠的歌謠,隨風傳遞至森林深處,優美不似世間應有的樂音。
她離開校區,踏入森林已近月餘,不知今日一曲,究竟有誰會尋來?
latest #59
除了讓人醉心的曲音,靜謐的森林響起了小小聲、一點聲響便能覆住的運轉聲,那是輪椅行駛的聲音。
乘坐在輪椅上頭的女性細瞇起眼,享受著這美好的歌聲,嘴角不禁揚起。
植物遍布的土地,無須聽覺,也無須視覺,寧芙即可得知周圍靠近的一切生靈。
但她依舊高坐樹頭上,一動也不動彷若未曾察覺,僅僅是原先乾淨不帶絲毫情緒的歌聲,逐漸參雜些許平淡的歡迎之意。
靜靜地隱身於樹林的麗人並未出聲,只是繼續吟唱曲調。
與生俱來擁有超越常人的共感能力的魔女,察覺隱埋在樂音當中的歡迎之意,笑意加深,那本是她所沒有沒有的喜悅之情。
魔女靜靜聆聽,等待曲終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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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有沒有開口,直至曲終,餘音漸散。
枝枒上,白髮的寧芙緩緩起身,幾片碧青的葉片隨動作飄落。
就在葉片在魔女面前落地的下一秒,她眨眼間出現在同個位置,墨黑的眼眸依網際網的平淡溫和。
「夜安,艾蕊絲,數日不見了。」淡粉色的唇瓣微彎,吐出清脆的音。
「貴安,依舊是很美的曲。」笑望著雪白少女,魔女微微頷首。
「還有,歡迎回來。」
「謝謝。」仍是噙著淺笑,安珀羅斯輕偏了下頭回應,似雪的長髮隨動作垂落。
走上前,她將手搭上輪椅握把,「要四處走走,還是回學校?」
似乎沒有,或沒想到說明這段時間去哪的想法。
迴盪在森林的優美旋律,即使終結後仍然在腦中徘徊。他覺得森林是真實的,但是方才響於耳際的曲調宛如一場美夢令人留念。
「夜安。」距離兩人有些遠的距離,斜靠在粗壯的樹幹旁說道。他想不到自己能說什麼。
「夜安,拉齊亞。」轉向來人的方向,白髮的寧芙溫和的笑了笑,「這時間,怎麼到森林裡來了?」
「很無聊。」
他已經有好多天都有這種想法,到處晃大概就是唯一的解了。
「你一直都待在這嗎?」他感覺有段時間沒見到人,隨口問了問。
「我想四處走走。」魔女微笑回應。
看向聲音方向,對著銀髮的少年打招呼,「貴安。」
「差不多,只是稍微再走的遠了些。」輕聲回應了人類同學的疑問,安珀羅斯低下頭看著魔女,「好的。」
她再次望向拉齊亞,平淡溫和的眸子含笑,「散步,要一起嗎?」
「嗯,好啊。」他應聲回答,接受了對方的邀請。
「我會跟著你們,我沒有想去的地方。」他說道。或許那兩位也沒有。
基於學校長期的沉靜,因此把納吉領了過來,加上獄魔嬰的不穩定因素。
決定在此森林暫居,正與納吉及獄魔嬰悠閒的散步,並詢問著近況:「炎魔後來怎麼樣?」
納吉歡天喜地的道:「城城很好喔!吶吶吶不過他還打不贏堂雷,城城生悶氣的樣子很可愛喔~」一下子就叭啦叭啦的說個沒完。
但卻聊得很開心,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獄魔嬰的變化,一直走到一段距離,才發現牠甚至停了下來。
還好離得稍遠,因為牠正對著天空一度尖叫,彷彿把出生以來的叫喊,全集中到這一下來了。
尖刺震耳的哭聲,還來不急思考,只能摀著耳朵,並且拉著納吉退後。
回以如常恬淡的微笑,安珀羅斯推動輪椅,人類,寧芙和魔女一同在林蔭下漫步。
走沒多久,不遠處就傳來淒厲尖銳的哭聲,震耳愈聾。
眉眼不動,寧芙保持原先的步調緩步前行,僅喚來幾片嫩綠的葉在四周飄舞,隔去過於刺耳的聲響。
魔嬰面前,青綠蔓藤逗弄般地舞動,安撫情緒的植物清香蔓延。
獄魔嬰像是被更加的刺激,尖叫聲消失,換之一直以來迷濛呈現十字的雙眼,現在睜開了如葡萄般大小,漆黑如墨,跟全紅的身體有著極大的對比。
牠往著繚繞的蔓藤,展開了雙翼飛身過去,那舌頭所舔過的綠茵都瞬間消融。
「吶、呱呱!」納吉對著獄魔嬰大喊,是的,納吉有次說聽到獄魔嬰這樣叫,所以就取了這名字,雖然聽錯的機率極高。
還好我拉著納吉,不然牠早已衝出去了。
他緊緊皺了眉頭,這刺耳的叫聲是什麼,也太不優雅了吧。
而且為什麼眼前的兩個人都像是沒聽到一樣,他們的耳朵可以自動過濾噪音是嗎?
他思考著發出聲音的究竟是什麼玩意兒,難道這森林還有什麼調皮地小動物。
這種族的幼體不喜歡這樣的遊戲呢。
或許比起猿類,這幼仔更接近蝙蝠或食草動物?
寧芙淡淡的想著。
晃動的藤蔓回歸平靜,青綠與枯黃交接處,滲出透明汁液,帶著輕微苦澀味的清香。
「還好嗎?」安珀羅斯停頓了下腳步,回頭望向拉齊亞。
「血蝶...煉空由在這附近。」微偏著頭,她平淡的補充了一句。
獄魔嬰依循蔓藤以及氣息找到了一群人,發狂般向著他們攻擊,卻沒有目標性,而是被吸引過去才向其攻擊。
等到尖叫聲過去,這才跟納吉尋找著消失在眼前的獄魔嬰,一副擔憂的納吉口中念著喊著,我只是簡單的安撫,同時思考獄魔嬰發生了什麼事。
寧芙鬆開了輪椅握把,迎上前。
略為揚起手,她遲疑了下,還是放下手,任這陌生幼體撲上自己,發狂似的攻擊。
足以侵蝕草木的唾涎,對於生於綠意的她,或許不啻劇毒吧。
但,任何種族的幼體都應該被呵護,至少該先知曉發狂的原因。
「艾蕊絲,麻煩幫我看看這孩子怎麼了。」伸手摟著抓狂的獄魔嬰,安珀羅斯淡淡的開口。
血蝶的面前,一只由葉片組成的青蝶振翅飛舞,轉了圈吸引視線後,隨即引路般地向前飛離。
「哎呀、非常抱歉,不認識的孩子呢,人家不熟悉他的特性。」但那一雙綠瞳散發凜冽的螢光,試圖運用自身的能力去解析獄魔嬰情緒的情況。
「話說回來,您還好嗎?」
「沒事。只是覺得很吵。」而且很不舒服,剎那間發出不優雅聲音的怪物突然衝向這裡,他還沒做出什麼反應,安珀羅斯就把那傢伙擋住了。
這傢伙連外表都不怎麼優雅啊。拉齊亞在心裡如此想著。
獄魔嬰並沒有因為安珀羅斯善意的舉動而安靜下來,雖然此生物不帶毒素,但被抱緊而束縛著的身體,卻絲毫不留力的咬上了人的肩頭,並拍動雙翼,奮力掙脫且驅趕身旁的人。
並沒有想出任何原因,而被眼前的仿青蝶葉片所引領,大概猜測到有認識的人在此,並做了什麼吸引著獄魔嬰的行動,牠才離開我們。
一看獄魔嬰被强抱狀便大喝著:「離開牠!」
不管是什麼原因,獄魔嬰天生便是主動攻擊者,甚至沒理由的發動攻擊。
雖然抱緊牠的人膽子很大,我也不確定對方可能別有用意,但第一個意識自然是喝停最危險的舉動。
寧芙微張開口,尚未回應室友的疑問,不怎麼熟悉的紅髮同學已經出現在視野之中,並衝著她大喝。
聞言,只是想吸引注意,本就沒摟多緊的安珀羅斯直接鬆開手,成投降狀。
「......我沒打算傷害這孩子。」略為揚起秀氣的眉,她淡淡的說到,「但似乎惹毛他了,很抱歉。」
魔女將一隻手搭上寧芙的肩,瞬間移動到稍遠處的枝枒上,「……危險。」
輕按著肩上柔軟的手,魔女能清楚感受到,寧芙傳達了無須擔心的訊息。
同時,被留在地面的人類眨眼也被送到樹上,留下一片青綠的葉飄落原地。
「納吉先上去。」讓納吉帶著自己飛上大家所處的位置,雖然納吉邊擔憂著牠所視為的弟弟--獄魔嬰。
安定下來後,才無奈的回應道:「牠的情況與你無關,連我也未明牠怎麼突然這樣。」
獄魔嬰失去了所有移動性的目標,這下只有原地進行破壞,把方圓的草地消平後,轉而使用雙翼,掃出的風刃在樹幹上留下裂口。
「你們能使出囚牢之類的能力嗎?」印象中除了人類的另外兩位,都有著使用草木的能力,從剛的青蝶葉片也能看出,「……牢固些。」照下面破壞的程度又補充一句。
他對眼前的狀況有些不解,眨眼的瞬間自己就被安珀羅斯的魔法送上了樹頭。挑了挑眉,他穩住步伐站起身,低頭朝自己前秒還在的地方望去。
還是先看戲好了。
自己的能力…會使那名物種受傷,除此之外還會有其他犧牲,而安珀羅斯應該不樂見這種情況。
她朝白髮少女望去。
卻突然想起寧芙剛剛輕柔的回握自己的手,使自己不必擔憂,現在也是,說不定還不用出手,之前就見識過了——大自然的力量絕非眼前那樣被肆意破壞般無力懦弱,而自然的寧芙就是有這種力量。
「囚牢......。」枝枒上,白髮的寧芙向下凝望,一雙子夜黑眸是不變的平淡,評估著。
下一秒,獄魔嬰身周空地眨眼冒出大量草木,柔韌的蔓草飛快向上纏繞,樹木則是彼此交纏,包圍四面限制行動。
上方,喬木抖落了無數葉片,未落地即生根,紛紛纏向魔嬰嬌小的身子。
草木或許讓風刃斬碎,或許被舔舐而消蝕,但隨即從傷口處生長無數新枝椏,速度不減的絞纏。
每一次的攻擊,皆是增加束縛。
一邊讓帶刺或毒的植株退開,安珀羅斯安靜等待著,目標力竭,徹底動彈不得的時刻。
『啪啪啪--』
「吶吶吶,姐姐好厲害!」納吉看得雙眼發亮,那雙短小的手剛好可以拍合起來,拍動使牠的身體搖晃,頭頂的小草也跟著輕擺,靜靜看著的話實在療癒,「不過吶……姐姐可不可以不要傷害我弟弟……」下一瞬又以擔憂的眼神看了看下方。
那被囚禁起來的獄魔嬰,同樣沒有安靜下來,空間的縮小,雙翼已經沒辦法搧出風刃,卻反而開始歇斯底里的衝向限制自己的草木。
似乎要等牠靜止,需要一段時間。
「我不會傷害他。」安珀羅斯微偏了下頭,輕聲回應,「這也不會造成傷害。」
「那是你弟弟?」轉過頭,他望著剛才被血蝶喚作納吉的幼體,「有辦法讓他冷靜下來嗎?」
儘管草木柔韌,不必擔心對裏頭的幼體造成傷害,但這樣歇斯底里的情緒對任何生靈都不是好事。
「嗯嗯!」納吉信任的點頭道,隨後又自責著:「……吶吶不知道」便看向我。
「真要說……」這下更無奈了,不是我不想解決,問題是:「這才是獄魔嬰的本質……」正常的獄魔嬰生而為戰,而且不帶意識,所以牠沉默乖巧的模樣,才是怪異的……
可是撿了也有責任,「要嘛殺了,要嘛靜觀其變。」當然選擇後者,所以一直沒動作。
獄魔嬰的破壞意慾,不是簡單就能讓其停止,加上讓牠暈過去極難,因為皮雖軟卻難以損傷,所以遭遇獄魔嬰,必然殺死或擊退。
「是嘛。」寧芙點點頭,沉黑的眸再次望向獄魔嬰的方向,現在已經被蔓藤包成了球狀,幾乎看不見裏頭的模樣。
「只能等了。」以草木為五感,安珀羅斯評估著魔嬰的情況,「或者,試著麻醉。」
麻醉。
艾蕊絲抖動了一下,喚出那藏在空間中,她隨身攜帶的超大行李裡的麻醉針,她手中出現一個手提箱,裡頭有數十隻針筒,她把它全拿在手裡,燦笑道:「準備好了。」
訝異的看著艾蕊絲瞬間的舉動,速度很快,只是一下拿這麼多針筒,顯得很滑稽。
「吶吶!?」不過納吉倒是被嚇到差點掉下去,還好牠記得自己有著翅膀,只是失足而已。
「是可以嘗試,不過先想想,怎麼靠近牠?」說著指了指下方的獄魔嬰,同時也看了過去。
這下獄魔嬰又開始叫喊著,雖然不如剛才的嚎叫,但卻沒有中斷的跡象,這也又乎合了牠原來的模樣。
是什麼讓牠有這般變化?該不會是個遲頓兒吧。
但很快,獄魔嬰又有了變化,一樣的叫聲,但行動卻緩止了,牠那發紅的身體像一顆心臟在跳動,一下收縮一下脹大,似乎要爆炸般的感覺。
「靠近這點不用擔心。」安珀羅斯淡淡的開口,一旁樹木彎下柔韌的枝枒,從魔女手中接過幾支針筒,逐漸傳遞到獄魔嬰附近的蔓草上,「只是,我對這物種的特性相當不了解,不知道他對於藥物會有什麼反應。」
「而且,他的情況有變化了。」纖白的手心輕抬指向那團已經看不清內容物的植物,她輕聲向眾人描述了裡頭的情況。
「真有意思。」
她望著未知的生物不斷的膨脹收縮,像是為了要因應體內鼓譟的巨大能量,又好像是為了爭奪植物的束縛,「說不定等等……會有一波攻勢,能不能擋下來呢?人家想要釋放能量結束過後立刻麻醉它!!」
「至於剛剛人家是想怎麼麻醉它的——是想用射的過去,好比要麻醉不能貿然前進的猛獸一般。」魔女微笑解釋。
「你們似乎不認識獄魔嬰?」聽到安珀羅斯的疑問,這才想起他們未必到過下界,就算去過也不一定了解所有的生物,接著解釋道:「簡單說牠是另一種生物的食糧,也是戰場上的兵蟻。」說是蟻因為要是兵隊,將是耗之不盡的生物。
「牠的皮膚極有韌性,因此難以割損,所以麻醉倒是不建議。」這也沒人嘗試過,單純的針筒,近距離都難說了,更何況是艾蕊絲想使用遠距離,沒有被牠的翅膀拍掉應該就不錯了。
在言語間,獄魔嬰又產生著變化,『--砰!』越加劇烈的跳動後,果真爆開了。
爆裂的草木飛散,又轉瞬停滯在空中,緩緩飄落地面。
植叢中央沒有動靜,透過草木了解情況,安珀羅斯挑起秀氣的眉,黑眸裡是絲絲困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種族。」
一切似乎在爆炸聲後,全安靜下來,等煙幕吹散後,納吉立刻飛身而下,擔憂的喊著獄魔嬰。
煙幕之中,只剩下一顆血紅色的蛋,體積如同獄魔嬰的身形稍小一些。
「牠是來自下界的生物。」所以對於他們來說,沒見過也是正常,即便在下界,也不容易看見,基於牠本該於戰場之上。
回應後我隨著納吉落下,思考著現在的狀況,雖然認識獄魔嬰這個物種,但卻從沒聽說有這樣的情況,畢竟牠只是戰場工具及飼獄母魔的食糧。
藤蔓捲起那顆血紅的蛋,送到滿臉擔憂的納吉面前。
安珀羅斯也輕巧的縱身躍下樹,沒有跟著上前查看,而是停留在樹下等另外兩位下來。
魔女對那不知名的物種很是好奇,她使用瞬移回到地面時立刻跑去看那顆血色的蛋。
納吉只比蛋大了一些,但撇開這不說,牠那雙手也抱不起獄魔嬰的蛋,因此對於由藤蔓起來的蛋,只是擔憂的看著,然後又看看我,雙眼似乎還泛著淚光:「吶……由大人……」
「看起來這是獄魔嬰化的,」這只是依照剛才情況的推斷,「納吉就先別擔心了,我會把牠送回去問一下顧看師或者越元長老。」邊說著也邊觸摸探究了這顆蛋,只想著,不會要等牠孵出來吧……
藤蔓一彎,直接將蛋塞進血蝶懷裡,隨即縮回原地,重新當個安靜的植物。
「……」蛋被塞進懷裡的舉動,就像是在回應內心的想法一樣,說著『對、拿回家去孵蛋吧』,叫我怎能不無言。
獄魔嬰蛋還是有些重量,最後喚出血蝶來搬移,「不好意思,讓大家虛驚一場了。」現在的平靜,比剛才差太多了,不過總算有驚無險。
血色的蛋被移走,直到離開視線範圍,艾蕊絲都一直注視著。
但身邊有一株小草不安份地晃著,是納吉。
這孩子也是魔女所不熟識的物種,蛋被搬移後,魔女的視線移到納吉身上。
仰著白皙的臉蛋,安珀羅斯困惑地望向樹上的拉齊亞。
「你不會爬樹?」她對著遲遲不下來的人問道。
他一直沒做出任何動作,就只是看戲。
「也沒有。」
下方的安珀羅斯出聲詢問,拉齊亞回答道。他很乾脆地從樹上一躍而下,在半空中穩住身子,好讓雙腳穩穩地踩在地面。
對我的信任,納吉也安下心來,只是被艾蕊絲盯著看,似乎想起了對方滿手針筒的模樣,倒又縮退到我身後躲著,探出的腦袋有一株小草在晃動,「吶吶……」叫著卻沒說出『很可怕』三字,而是顯現在動作跟樣子上。
「牠是仙小妖,來歷不明。」笑了笑回應艾蕊絲一臉的好奇,即便是越元長老,這麼經驗豐富的老人,也並不清楚牠的來歷,自然也輪不到我三兩下就了解得來,「安珀,認識嗎?」純粹以氣息來看,納吉與對方極為接近,才如此問道。
納吉很害怕,魔女透過情緒波動感受出來。
「阿…我不是可怕的人啦,我是艾蕊絲,是魔女喔。」吐露著雖然強調不是,但也只有可疑人士才會說話語,魔女毫不自知,露出善意的溫和微笑。
「這樣啊、不認識的種族呢…仙小妖閣下,喜歡點心嗎?」對煉空的說明微笑點頭致意,艾蕊絲拿出散發甜甜香氣的蛋白霜糖餅。
待人類同學也從樹上下來,安珀羅斯緩步走向其餘眾人。
「沒見過。」對著發出疑問的血蝶搖搖頭,沉靜無波的黑眸望向瑟縮在血蝶背後的仙小妖,確認對方的氣息。
即使同為植物的氣息,因個體和所代表力量不同,也會有些許的差異。
半晌,她略為垂下眼簾,頷首示意,「你好,納吉,我是寧芙一族的安珀羅斯,乃哈瑪德律阿得斯的女兒。」
納吉透過類同的氣息而接受了安珀羅斯,「吶吶,人家叫納吉,吶……納吉不吃……」並向著對方求救於艾蕊絲的主動。
「納吉是草食性的。」我解釋著,畢竟最先遇上納吉的是我,所以實驗自然也做了不少。
「你們來這是……?」眼看著重點落在納吉身上,因此想要離題,畢業自身對納吉的研究還不足,加上獄魔嬰蛋也需要處理,邊思考邊問著。
「返回學校前的散步。」
形狀優美的唇辦微彎,安珀羅斯平淡回應了有點微妙的答案。
淡漠的目光掃過血蝶臉上,在後落到對方懷裡那個血紅的蛋,「你先回去安置好他吧。」
「我們先回去吧,艾蕊絲。」纖白的掌心搭上輪椅,她像室友表達了想離開的念頭。
「好的!!」聽見室友的呼喚,魔女終於將心思從納吉身上脫離。
「晚安,煉空,納吉。」再次向血蝶和仙小妖投去平淡的一眼,微笑的頷首道別後,寧芙推動魔女的輪椅,緩緩走進鬱鬱蔥蔥的森林之中。
至於那位名為拉齊亞的人類同學,就看他是要自行返回學校,留下和血蝶談天,或是跟上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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