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就這樣留了一冰箱的啤酒人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早就習慣他這樣來無影去無蹤、一年見不到幾次面,只是整冰箱的啤酒讓她有點困擾。
至於收到的名片她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決定去看看,雖然她並不喜歡跟人扯上關係,但是一聽到「情報」這個關鍵字就馬上下了決定。
說不定在失去記憶前自己就是在做情報蒐集的工作也不一定。
「ネコ。我出門了。」對著務自理毛不太搭理人的黑貓說了聲,就撐著黑傘在下午時分出門。
聽到開門的聲響黑貓也只是微微抬一下眼,尾巴一甩就當作招呼。
冬日下午的陽光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相較享受冬日陽光照耀的人們,撐著黑傘的甘蔵息就非常引人注目,儘管面無表情的沉默還是有人不死心的要上前搭話。
「那邊的小姐唷,妳長得很漂亮耶。」
面對靠過來的男人不著痕跡拉開距離,把傘壓低遮住自己的臉。
「不要害羞嘛!!這附近我很熟喔,妳想去哪裡都能帶妳去喔。」油腔滑調的聲音還有不斷伸過來想要拉住她的手讓她心裡非常厭煩。
「趕時間。」強忍下把面前纏人的傢伙撕成碎片的衝動,冷冷地回答。
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而且這邊人太多。冷靜。
「不要這麼冷淡嘛~~不然我們交換一下聯絡方式阿,下次妳不忙我帶妳去好玩的地方♥」
他看起來不好吃,不要費力氣撕碎他,冷靜。
在心中不斷說服自己冷靜,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個人還是不屈不撓的跟在身邊,甚至最後硬是拿走了她的傘把玩。
「嘩,質感很好的傘耶,漂亮小姐是在哪邊買的啊?」
已經不想顧及周遭是不是還有人會靠近了,抬起無神的雙眼對上了那男人的眼睛,碎片穿透皮膚發動能力的前一秒鐘──
走在不常經過的小路,日常太多晦暗沉重的事,今天天氣溫度舒適,順道欣賞沿途的街景別有一番風味。
一群地痞圍繞著同是的白髮女子,撐的黑傘稍微吸引了目光,但被其中一個男性搶去。
這種雜事原本優姬是不會多管的,但一瞬間那名女子身上散發出的殺氣比黑傘更加引人注意。
『唉。』
「啪!」
一把從背後抓住男子的手臂,使力握。
「啊啊啊!」男性表情扭曲,雨傘從手中脫落,轉身怒吼「誰啊!」
一手接住掉落的傘,琥珀金的目光凌厲。男子感受到氣勢有些退縮,遲疑一秒後還是有勇無謀的揮著拳頭衝上前「你誰啊?!」。
『真麻煩。』
一個側身準確的避開,在身體交錯的瞬間用腳以細微的動作絆倒對方,男子的鼻梁朝地直狠狠的撞上去。
「痾啊!」起身後鼻子似乎有點歪,「可惡!!!」除了擺出惱羞成怒的表情外說不出其他句話,匆匆跑走了。
轉過身走近女子,遞出屬於她的黑傘。「對那種人,不值得。」眼神似乎看透了一切,「這是你的吧?」淡淡的說出。
正打算動手的時候就有人出手幫了自己,那一瞬間她眼前浮現的是在夢裡出現過看不清楚容顏的少年。
『いき,妳的手不值得為這種人弄髒。』夢中出現過的少年說出來的話與眼前遞出黑傘的少女話語重疊,有短短的一瞬間她感到心臟用力的絞緊。
「謝謝妳。」接過傘試圖扯出微笑道謝,有沒有成功她不知道。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在怎麼樣痛苦也能露出最甜美的笑容,但現在就連真誠的道謝也無法自然的露出微笑。
為什麼我會這麼覺得?這樣的想法一出來連自己都嚇一跳而略略分神。
「謝謝妳。」於是再道謝了一次希望眼前的少女能感受到她誠意。
「我叫做甘蔵息。」像是受不了陽光的照射也像是想遮住毫無光澤的枯槁白髮,她又撐起了傘。
在傘的陰影下她的面容模糊不清,卻對眼前的少女伸出了友誼的手。
這少女應該也是同類,而且不帶有惡意。
「不會,在多人的地方引發騷動,也只會引來麻煩的人而已,對你我都沒好處。」遲疑了一下出手相握。
「叫我優姬就好。」感受到息的微笑並非發自內心,「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嗎?」隨口一問。
有些困惑的眨眨眼,然後輕輕地搖頭。
「並沒有做什麼讓我不高興的事。」或許是表情太生硬了吧,但她沒有跟人解釋的習慣。
「優姬さん待會兒有什麼預定嗎?」將話題帶開,看了看時間。
集會的時間已經錯過了,去了大概也得不到什麼情報。
說到底是什麼「有趣的事」她也不知道,那倒不如跟出手幫助她的少女聊聊,或許能知道更多關於同類的情報。
「方便的話願意賞臉讓我請一頓晚餐嗎?」
「是嗎。」
追問別人不是自己的習慣,就這樣結束無謂的好奇心。但息接著的提問有點難以回答。
「預定是沒有..但我也並非做了值一頓飯的事..」也許是太久沒有跟他人進一步接觸,下意識的想推托共餐邀約。
「優姬さん的相助替我省了不少麻煩,請一頓飯是應該的。」傘抬了抬,夕陽的餘暉照射在臉上,讓總是無表情的面容似乎帶了一點暖意。
「不是什麼高級大餐,尋常的居酒屋罷了。」
自己也是不太愛跟人接觸的類型,所以沒有勉強說完後只是靜靜的等待少女的回答。
不管少女今天是否要讓她請一頓飯,欠少女的人情她還是會記著。
她並不是受到恩惠不回報的人,儘管對面前的少女來說或許僅僅只是舉手之勞。
「我知道了,那麼勞煩妳了,請務必讓我接受妳的回禮。」
不管怎麼說,對方都如此表露心意了,再拒絕下去就太不解人情。自己在某方面也不是善於推辭的人。
「那麼,請優姬さん跟我來吧。」領著少女移動,現在位置離自己的店有段距離,但也沒有遠到必須搭電車的地步。
步行了約莫20分鐘來到了一家小型居酒屋的門口。
店鋪的外頭放著小小的稍微有點老舊的看板,店名是「甘蔵屋」。
從外面看這間居酒屋真的不大,但是店外有一處木頭搭的平台,平台上是四人座的露天座位。桌子緊鄰著一扇窗戶,看起來如果店員想上菜可以直接拉開窗戶擺在桌上。
店似乎才剛開始營業,可以看見裡面只有一組客人及零星坐在吧檯的上班族正在跟服務生小妹聊天。
「不是很有名的店,但是師傅的料理不會讓優姬さん失望的。」
輕聲地說著收起傘推開門。
「いらしゃいませ~~~」服務生小妹輕快的打著招呼。「啊啦真難得小姐今天不是一個人呢。」
「嗯。」淡淡的點頭算是回應服務生小妹的話。
「還是老位置嗎?」服務生小妹顯然習慣了她的冷淡,一邊說一邊帶著兩人往最角落的位置走去。
「有需要的話再叫我喔。」帶兩人坐下之後送上水與菜單服務生小妹擺擺手,繼續服務其他客人。
這個角落的位子可以將店裡的擺設一覽無遺,店裡的空間偏長型,加上這組座位總共只有五組座位。
稍遠一點的地方是吧檯,裡面有一個約莫4、50歲的中年男子,看起來是店裡地位最高的。一下指揮服務生小妹端什麼菜一下指揮旁邊的三名青年準備什麼。
吧檯前有6個位子,上班族有時候太纏著服務生小妹講話還會被中年男子翻白眼。
店裡的氣氛很融洽,可以看出常客們就像家人一樣。
「這裡的生魚片很好吃,熔岩燒也不錯。」指了指菜單上的招牌菜。「酒也不錯喝……優姬さん20歲了嗎?」
不確定少女是否成年了,所以多問一句。
從服務生跟息的對話中,不難理解她似乎是這裡的常客,抑或是在那之上的存在。
屋內充滿人情的溫度,看的出店內每個人的熱情,空間不是說很大,但裝潢特別也很夠味。
來這裡的路途雖然有段距離,但對方平常的話似乎也不多,彼此間不需要無謂的客套話來化解尷尬,沒想到自己滿享受這份嫻靜。
「....快要滿了,但大概可以小酌一些。」
其實也不太了解自己的酒量如何,並不是一杯就會不省人事,但也還沒狂灌到自己醉過。
「其他的就點你推薦的就可以了。
招牌菜聽起來都很不錯。
「未成年可不能飲酒呢。」雖然還是沒什麼表情,但是語氣聽起來卻意外地帶了點放鬆的感覺。
「不過無妨,哪個人沒有在成年前喝過酒。」微微地瞇了瞇眼睛,感覺上有些笑意但嘴角卻沒有上揚的弧度。
「那就由我來點菜吧。」雖然對方是說點她推薦的就好,但還是禮貌的表示自己要點餐了。
招招手服務生小妹立刻就拿著點單過來,再三確認點的食物與兩杯梅酒之後才離開,手腳非常俐落輕快。
看著服務生小妹離開後才把視線移回面前的少女身上,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
「優姬さん,跟我是同類嗎?」用很輕很淡的聲音問著,講到「同類」這個詞還噹噹地彈了兩下水杯。
實在不希望因為年齡而讓他人覺得自己有什麼能力不足,應該說是不想讓人僅因這點瞧不起人。
但息輕瞇的眼睛並不會給人不適的感覺。
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單刀直入的提問,原先在喝水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同類?如果是指髮色的話,的確是有點相像。」不知道真不曉得還假裝蒜,不打算一開始就回答。
「這樣啊。」認同似的點點頭,像是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粗糙的質感從指尖傳來。「不曉得一樣的人還有多少呢?」
最後一句話像是在喃喃自語。
「不過優姬さん的髮質不錯,跟我不一樣呢。」
她從來沒有向那個男人詢問自己以前的身分,也很少主動去試圖恢復失去的記憶。
從那個男人口中得知的只有她曾經死過一次,還有當她發動碎片時髮尾的顏色是她本來的髮色。
正在恍神的時候服務生小妹端著綜合生魚片上來了。
「請慢用喔。」服務生小妹放下生魚片後就離開了,她將盛有生魚片的盤子稍稍推向面前的少女一點。
「優姬さん請用吧,不用客氣。」
「會嗎?」呆呆的輕摸了一下髮尾,「多沒什麼好的。」
夾一小塊鮪魚到自己面前,抹上一搓山葵,沾上醬油後送入口中,輕含魚肉就化開了。
「好吃。」
「優姬さん喜歡的話可以常來吃,如果離家不遠的話。」也夾了一片生魚片沒有沾醬就放入口中。
新鮮魚肉的甘美因咀嚼的動作在口中散開,她想起人類的口感。比魚肉更腥卻又更加甘美。
她對獲取人類血肉這件事並沒有太大的抗拒,或許自己在失憶前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形怪物也不一定。
我到底是什麼呢?
半失神的思考著,眼前的少女也跟自己一樣嗎?
「....會的。」普通人聽到大概會覺得是正常的客套話,優姬聽了卻有點錯愕。
自己比較少進出固定的外食店,更不用說特地為了誰登門拜訪。
再夾一片旗魚,重複在肉上添了點綠,沾醬沿著肉紋理上爬。
「息小姐,為何會想問我那些事呢?」輕輕含入嘴裡。
照他剛剛的反應,應該是快使用能力沒錯,既然都會碎片的用法,也明白以人為食,應該不至於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吧,有些疑惑。
「因為不知道。」輕頓了一下。「因為想知道。」
「在自己還清醒的時候,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
歪著頭,與面前的少女對視。
「如果有不知道的事,優姬さん不會想弄明白嗎?」
「.....」
眼前這人所講的跟過去令人厭惡的自己有幾分雷同,不自覺開始有些煩躁。
「但是你不是都會了嗎?還想知道什麼?」難道真的連自己是宿者都不知道嗎,明明這麼熟練地覓食。
似乎感受到了面前少女的焦躁,認真思考是否問這種問題對同類來說是種忌諱。
「會、不代表知道。就像是養在缸裡的魚吃魚飼料,但牠不知道自己是魚。」
真的沒有解釋的習慣,但既然是自己提出來的問題,稍微說一點大概也無訪。
「教養我的人只告訴我該吃什麼,該怎麼做。」避重就輕的沒說自己失憶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這是不能提的事,優姬さん不必回答我沒關係。」也不想搞壞吃飯的氣氛,伸出筷子把最後一片生魚片夾走。
此時此刻在吧檯忙活的某位青年端著熔岩燒與端著兩杯梅酒的服務生小妹把兩人點的餐點擺上桌。
「請慢用哦。」服務生小妹的開朗語氣沖淡了空氣中些微的緊繃。
嘛,也不是不能提,只是讓人想到一些不愉快的。」過去自己也曾為了想知道的事,而能夠不顧一切手段。
「那,目前息小姐只知道進食?」托起梅酒晃了晃。
「不如這樣,我可以回答我所知道的,但以後要常跟我來這吃飯。」
自己怎麼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難道是受某人的影響。
「一開始教養我的人會帶食物給我,也教過我怎麼獲取食物。除了這樣就沒有別的了。」
這點上倒是誠實以報,是她僅知的部分。
「我平時也沒什麼事,幾乎每天都來這裡。」抽起一旁的餐巾紙用點菜用的筆就在紙上寫下了一串號碼。「睡覺的時候不會接。」
其實並不是很喜歡跟人接觸,但是對於面前的少女意外的不這麼排斥。
或許是因為相同的髮色、或許是相同的金色眸子。
「嗯,雖然這樣也差不多了。」酌一小口梅酒,醃梅的香氣在舌尖暈開。
知道如何運用碎片不會餓死就已經把重要的知道一半了,剩下的也只是無聊的傳說故事。
「相傳宿者是古老邪神四散的軀體,以遺傳或意外的方式流傳..」
輕緩的娓娓道來,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今天會這麼多話,結合型、分裂型的差別,延續後代能傳承碎片,強行移植無法增生,吞噬其他宿者會有有什麼後果,詳細的解釋快把一年份的說話額度用完了。
「....最終失去理智,大概就這些。」又淺嚐了一口梅酒。
「最終失去理智……嗎?」唇角沒有上揚卻發出了輕笑。「呵呵。」
這樣可以推斷出來自己並不是天生的宿者,所以碎片才會有損傷。也能解釋了為什麼這幾年來自己越來越無法維持住自己理智了。
姑且不論那個傳說是真是假,獲得的情報還需要再整理一下。
「承優姬さん的情了。」向面前的少女道謝,低下了頭。
「沒什麼。」
再回頭熔岩燒已經被自己吃掉一半了,什麼時候完食的都沒發覺!
有些不理解自己為何會對今天初識的路人說這麼多,感情有那部分沒調整好嗎。
「就是相食才會影響理智,注意一點就沒問題。」
輕輕看向息。
「我會注意的。」
沒有告訴少女自己多次為了填補碎片的損傷吃了不少同類,相信聰穎如她應該多少有察覺什麼吧?
雖然填補碎片損傷而補食同類這件事或許是不可信的偏方,但她身體確實是有比剛甦醒的時候要好上很多。既然身體有比較好了,維持現在的狀態應該也不是甚麼難事。
「優姬さん還想吃點別的嗎?」
看來餐點挺合眼前少女的胃口,回頭再給大家加個薪好了。
明明只是掛名的老闆娘,加薪倒是加的毫不猶豫。
「不用了。」
一次佔太多別人便宜不是自己的習慣,何況可能還會再多次進出這裡,不只是餐點品質不錯,一方面也是因為和息的對話不用特地迎合其他人多話的氣氛,相處還算自在..吧。
「讓我們把杯子裡的喝完吧。」
舉起酒杯朝息的方向伸去。
也舉起酒杯輕輕地碰了碰少女的杯子。「乾杯。」
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梅子的香氣伴隨著酒的溫熱感從食道進入胃中,一向病態蒼白的皮膚也稍微有些血色。
放下酒杯後也沒急著動作,而是靜靜的看著眼前少女。
「....?」
對方的臉頰似乎有些染上緋紅,這樣喝下去是不是不太好。
「那..今天就到這邊嗎,謝謝妳請的這餐。」
依平時自己的習慣會再待晚一點,不過發生的事情太多自己也確實需要休息。
「這邊才是謝謝優姬さん的幫助,也解答了我不少疑問。」
再次為今日的事道謝,順手拿了點單。
穿上外套,拿起包包就到櫃台去結帳了。
「謝謝光臨,下次再來唷!」
服務生小妹朝兩人揮揮手,露出有朝氣的笑容。
「不會,能吃到這邊美味的食物才是我的榮幸。而且..」
或許只是不想看到這人和當初的自己一樣在無知中迷失,儘管知道真相不一定比較輕鬆,說到底自己也是自以為做了善事,結果只是偽善嗎。
「嘛..就當做我只是一時興起吧。」露出若有似無的笑容。
看著少女若有似無的微笑也試圖彎彎唇角,最終還是沒有成功有些尷尬地別開眼。
「那麼、優姬さん也要去搭電車嗎?」從傘架拿起傘,天色已經完全暗了所以並沒有把傘撐開。
往前幾步就是巷口,出了巷口就是一條熱鬧的商店街,電車站的出入口就在商店街上。
自己的住所讓別人知道可不是件好事,對於息的話可能還會影響到她的人身安全,兩人之間甚至能說已經有了太多交流了,「不了,我往另一個方向走。最後再說一次謝謝,有機會再約吧。」
許久沒有的接觸在內心浮現奇妙的情感,今天或許是自己一年講最多話的一天吧。
轉身離開,沒入商店街的人群中。
目送少女離開,直到看不見少女的身影才慢慢地往電車站的方向走。
雖然自己的店在這裡,不過住的地方並不在這裡。這也是為了自己如果哪一天被盯上了不會影響到這間店。
當然她並不是基於想要保護員工什麼的,她跟這些員工並沒有這麼熟。
回到家之後她皺著眉頭盯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男人,滿滿的啤酒空罐堆的到處都是。
原本不理他想直接回房間,卻在半途被叫住。
「喂。」男人看著她,表情似笑非笑。「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嗎?」
「沒去成。」回答得很簡短。「但知道了很多老師沒告訴我的。」
謝謝優姬願意跟這個孤僻的孩子交流
不不這邊拖稿也給息中麻煩了
覺得息給大叔太可惜了放開我來!!!(走開
vickymeat: 息她沒有跟大叔在一起啦哈哈哈哈,大叔是飼主(?
喜歡的話可以打包帶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