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豐*03】南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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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部 / 限交 / 後段R-18注意 / TAG:紅小樓】那頭南半風和紅小樓正黏膩的分不開,大寶收到紅小樓的眼神之後,安靜的用手腳比畫指使險些被嚇出魂來的兩人,趕緊動手收拾眼前這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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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福邊叨唸著阿彌陀佛,邊用布抹清理地上的血跡,大寶上前查看三具屍首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可以辨識身分的物件,阿財則是去尋麻布袋,準備裝好屍首就帶到荒郊外焚燒埋好。
當大寶把三人遮臉的布扯下,他認出其中一位似乎先前在珍饌樓曾與他擦身而過,因為他手裡還拿著二胡,讓他特別上心。
「大掌櫃、二掌櫃...抱歉打擾,我有一事稟報,這人似乎是從珍饌樓就盯上我們了。」大寶開口喚道。
「是。」
大寶和阿財旺福三人趕緊將屋內還原成原本的樣子,手腳利索的把屍體裝進麻袋,行李收拾好,將隔壁房綁著的九誠熙帶上馬車。
這麼一番忙裡忙外的,馬車向南而去的時候,已是申時,一路上也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只能在野外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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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得到了下一個鎮子才能夠和要往南去的護鏢師們接應,現下只有他們幾人加上三台馬車,一台裡頭全放著雜物,舉凡紅小樓要玩的、南半風要用的全都在裡面,一台則是給旺福阿財大寶三人輪著休息用的馬車,只是現下多載了九誠熙一人,再另外一台則是南半風和紅小樓乘坐的馬車,從上車開始,南半風就像個橡皮糖似的對紅小樓又是摟又是抱,就連解手也要跟著去。
就像現在,三台馬車圍成一個半圓,他們在中間升了一篝火,阿財正在煮今日的晚膳,似乎是什麼魚粥,南半風和紅小樓坐在火旁烤火,他也要從後頭抱著紅小樓,手裡拿著帳本翻看。
儘管南半風鎮靜下來,沒似先前那般瘋狂,但無論紅小樓怎麼說,他一直維持這樣的狀態,也不知道要持續到何時。
大寶和旺福去遠處挖坑埋屍,平日裡素來愛和紅小樓說話的旺福一不在,這篝火邊便變得靜默起來。
「紅小樓……你在外面嗎?」被綁在馬車內的九誠熙,見不著外頭的情景,不過他方才有聽見紅小樓叫南半風給他讓讓位,或是嫌棄他很重的發言。
「你為什麼要幫趙大人說話?」九誠熙想了許久,始終不明白這一點,若他是惡人,那定然是要厭惡趙大人這般清正廉明的好人,而且、趙大人對於紅小樓這麼瞭若指掌,要處理掉這個奸險小人是相當容易的事情,所以他不明白。
九誠熙沉默不語,紅小樓的話語裡面包含了太多資訊,他一時之間心裡翻江濤海。
良久,他道:「你是趙大人的手下……怎麼可能…所以,是趙大人要你……滅了九家?」
「我……」九誠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不想死、可是也想報仇,而且現在他還是有點難以相信待他和善的趙文山是幕後主使人。
南半風放下手裡的帳本,把紅小樓摟緊,雙眼視著眼前閃動的篝火,火光映在他黑玉般的雙目。
「你想報仇嗎?」南半風想起三年前被他弄倒的葉鋒,那時的葉鋒也是如此憤恨,他沒有留下活口,但南半風並沒有因此覺得更是愉快,手還是季節一改就疼痛,但他能夠理解九誠熙心中的恨。
「如果你想報仇,就和我們聯手,我話先說在前頭,這是互相利用,我不是出於善心要幫你。」南半風把臉貼在紅小樓後腦勺上,親吻他的紅髮。
南半風有他自私的理由,而九誠熙也有他的堅持,儘管就旁人來說,這堅持的有些傻氣。
但九誠熙他不甘心,不甘心他九家上下向來樂善好施、懲惡勸善,怎會落到如此境地,若是真去哪找個野村度過餘生,那就太對不起他九家上下三十餘條人命。
「九家滅了的那一天,我就無家可歸了。所以,我答應你,和你聯手。」
「而且我方才說過,這是互相利用,如果你能力不夠,那麼我也用不著你,現在的你幫不上忙。」南半風補道:「等你證明你自己可以幫上忙之後再來找我吧,阿財、幫他鬆綁。」
九誠熙默然,重獲自由之後,他第一眼看見的是南半風與紅小樓親暱的動作,他愣了一愣,原先他還想不透兩人為何會同走一路,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然而他也沒有說什麼,就直接坐在篝火旁,像是他本來就應該坐在這兒。
「我天亮再走。」他原以為自己武功挺好,但被他們打了一頓才明白,原來他的拳腳功夫如此不堪一擊,要是趕夜路,指不定碰上什麼凶險,那他的仇也別想報了,況且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想清楚……。
「故弄玄虛...這是要我提個頭還是手的去見他嗎?」九誠熙本就不擅長這類謀略之事,就他自己當時想刺殺紅小樓的點子時,也就是身家調查完紅小樓,探查到他可能會來這裡,先行來這邊埋伏了許久,這才等到他來。
「...你這是要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追殺你?」九誠熙想了下紅小樓的意思,若是成功殺了紅小樓,他被滅口的機率可以說是板上釘釘,那時隔壁房僕役喊的可慘烈,他沒親眼所見,但也大概曉得他們那裡遇上凶險,就連那日拿劍戳他戳的歡快的南半風,手臂還是免不了受了傷。
九誠熙聽紅小樓那語氣,像是有說不盡的惆悵,細看紅小樓的側臉看來有幾分蒼白,如九誠熙這般遲鈍,把前後事情兜起來,大概猜得出來紅小樓大概是哪裡受了傷,又或是因為想保命而不聽命令,趙文山就要將他捨棄了吧。
如今,趙文山不過是拿他來警告紅小樓。
「你也是這般為他所用嗎?」他問。
南半風指尖貼畫著紅小樓的手臂,接著握住紅小樓的手。
「他本就擅長花言巧語,要人為他效命...。」南半風上下打量九誠熙,他受的傷也就只有背上那一劍和些皮肉傷,怎麼說他們下手還是挺輕的,他道:「你身上的傷好像太輕了些,指不定要讓他懷疑,總是要做些手腳才不會讓他起疑心。」
九誠熙一聽南半風打算加重他的傷勢,連忙緊張的搖頭,他想起那時南半風在他背上挖傷口的動作,現在想想還是犯疼。
「這樣應該就行了吧?還需要加重嗎?就說你們隨便把我趕走還不行嗎?」
「萬一事蹟敗露,趙大人可是不會讓你多喘一口氣,哪有機會討價還價...還是在手腳上頭多劃幾刀子罷。」南半風嘴上這般說著,可他懷裡還揣著紅小樓,他捨不得放。
此時,阿財開口了:「粥好啦,如果想在粥裡加點血還是肉的得自己煮,我可不負責啊。」
南半風也沒繼續在這點上執著,阿財給每個人都添了碗粥,騰著熱氣的粥飯散發淡淡的香氣,南半風終於肯放開紅小樓不再繼續那般親暱的模樣,但還是坐在紅小樓旁側,捧著魚粥,舀了一口吹了吹,待不熱之後遞到人嘴邊。
「因為是你,換做其他人就算是三歲娃我也不會餵的。」南半風這話說的是理所當然,倒是九誠熙在一旁看了,滿臉有話要說卻說不出口的尷尬。
「大掌櫃和二掌櫃一直都是這樣的。」阿財理解九誠熙的表情,他初次見到他們這般時,也是不太能適應。
「看來我還有很多要學的……。」九誠熙的語氣有些複雜。
日月更迭,幾人在外露宿了一宿後,九誠熙最終還是請南半風賞他幾劍,做出一些傷口好對趙文山交代。
與九誠熙別過之後,他們的馬車與護鏢隊會合,便往南方而下。
桂花村距離他們所在的位置仍要半個月的路程,當他們越是往南深入,土地就越是乾涸,經過的鎮子上每個人都是愁眉苦臉,賣吃食的小販不少都收攤休息,即使有販售有時也會看到有人當街行搶。
此次經過的鎮上,可以看到一些被晒乾生蠅的屍體被拋在路邊,冬日的朝陽本該溫暖,但此處本就不多的冰雪都被融化,使得能取得的水更加稀少。
南半風掀起窗簾看著外頭,他有些不忍,儘管他這幾年也見過不少類似的事情,但他還是難以適應。
長長的嘆息。
「看起來已經不是僅僅兩、三個月的事情了。」
「還是請人將他們安葬才好……小樓,幾日都讓你睡在馬車上對身子不好罷,更何況野外也不安全。」南半風離了窗邊,靠到紅小樓身邊,伸手把他安到自己懷裡輕撫背脊。
「如果你想睡就睡吧,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的。」
南半風沒有回應紅小樓,只是撫著人,免得說話聲把他吵醒了。
才剛安靜沒一會,馬車便輕輕晃了下,停在大街上。
「大掌櫃,前方似乎撞著人了,要去看看嗎?」駕車的大寶掀開簾幕一角,對著裡頭的人說話。
「你代我去看看罷,若傷了便帶上他去醫館療傷,若死了便尋地給他安葬罷。」南半風隨意吩咐了兩句,便繼續和紅小樓依偎在一塊,他們前頭跟後頭還有約二十人的護鏢師隊伍,也不曉得是哪裡撞著了人。
大寶去了會,回報說是名少年被撞了,受了些小傷,儘管對方說不需要,但還是讓他上了馬車去醫館。
每入鎮或村,南半風總要去趟醫館尋治療紅小樓的方子,即便每回總是失望,但他也沒打算就此放棄。
只要紅小樓還喘著氣,他就沒有理由放棄。
浩蕩的隊伍停在醫館前的時候,裡頭的大夫相當緊張的出來詢問來者,生怕是得罪了哪個大戶,惹得人上門尋仇。
當他見著被撞傷的少年,他連來龍去脈都還不清楚,便先給大寶點頭哈腰道歉。
「是不是這孩子哪里得罪您了,這孩子平日裡很聽話的、是不是哪里不小心頂撞了您,要是如此的話我給您道歉了……」
「這位大夫,不必緊張,今日是我們撞著了這孩子帶他來醫館治傷呢,二位熟識那就太好了,這孩子就麻煩您好生照料,銀兩的話不必擔憂,他的診療費全都由流年閣負擔。」大寶看這位大夫年紀也不過與他們大掌櫃相去無幾,感覺是親切了一些。
「這怎麼好意思呢,這孩子衝撞各位大人,怎還能要你們負擔……」大夫不斷的哈腰讓大寶看了也有些受不了,伸手制止他:「您不用擔憂,我們不會跟這孩子追究什麼,您只要安心把他治好便行。」
大夫那邊還和大寶你來我往的當下,車內的南半風見已到醫館,不忍吵醒紅小樓,緩慢的挪著身子,準備下車去問問有無治療紅小樓的方子。
「抱歉,吵醒你了。」南半風本以為紅小樓睡的沉,他有些抱歉地親吻他的前額。「到醫館了,我去跟大夫說說話,你繼續睡吧。」
南半風聞言,略是無奈的笑笑,即使是被坑他也甘願,畢竟依照紅小樓現在的病症,能試的方子,都得用一用,他無法想像沒有紅小樓的未來,即使散盡千金、萬金,只要能讓他和他健康的一同終老便好。
他輕手輕腳的下了馬車,見著大寶和年輕的大夫還在談論著什麼,他走近大寶,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麼?」
大寶見著南半風,立刻轉而尋求他的幫助:「大掌櫃,大夫和這孩子認識,他認為讓我們出診療費和藥錢太麻煩我們了...。」
大夫在一旁搭腔:「是啊,這樣太麻煩你們了,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們做錯事情怎麼還能收你們的錢呢?」
「大夫說的是,這不是錢的問題。」南半風深有同感的點點頭,這讓年輕大夫鬆了一口氣,要是他們收了錢,說不定會被認為是故意被撞來訛人的。
「這孩子的醫藥費先暫且不提,在下有一病症想相問大夫,不知可否進醫館詳談?」
「當然當然,請隨我往這邊走。」那大夫也沒注意到南半風也沒全盤否定要付錢這件事情,歡快的踩著雀躍的步伐,帶著受傷的少年往醫館裡面去。
這醫館並不大,站在門口便可以大致曉得裡頭有些什麼,面對大門的是整面牆的百格櫃,前頭是木造的櫃台,也沒特別做什麼造型,單看就是個木片組成的箱子,左側牆邊還有長凳和茶具充當等待區了。
右側則是用一塊素面白布遮掩著的診間,白布也不曉得掛了多久,都有些泛黃。
步入診間裡頭,兩張方凳子一張小茶桌,如此而已。
南半風這一路上怎麼樣的診間沒見過,就這間醫館最是簡樸,也算是一大特色了。
大夫一進門便讓少年自己去敷藥,南半風讓大寶隨著一起去幫忙了,自己則是和大夫一同進了診間,兩人在小凳上坐下,雙目相對。
「好了,是陰萎呢?還是雞形呢?或者是行房不順?還是手伸出來,讓我把把脈吧。」大夫一開口便問了一長串,直白的讓南半風都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考速度,開口的時候都變得有些吞吞吐吐:「不、...在下想問的是內人的病症。」
「哦,什麼病症?」
「內人自九年前開始,便會不時昏厥、吐血、身體虛弱,讓城裡的大夫看了說是中蠱了,說是『十六夜圓月草』,開了藥湯服用,但那藥性猛烈,服用的這些年蠱毒是有拔掉些許,但也快將內人的命給拔了...。」
一般大夫聽到那草的名字,大多都搖頭說不知,但這名大夫卻是掌心互擊,開心地道:「哦!這草我曉得!一般人中了這個,不出十年就一命嗚呼了,尊夫人能撐到這時候也是挺厲害!」
南半風看著眼前這個大夫,頓時有點想走的衝動,這麼輕挑不沉穩的大夫他還真是第一個,南半風心裡著急要找方子,這大夫卻說著風涼話,簡直是找抽。
「您說先前城裡的大夫給尊夫人開了方子罷?不曉得您能不能把那方子寫給我看一看?」大夫這般詢問,南半風當然未有推辭,看著那大夫慢悠悠的磨著筆硯,南半風也覺得自己的耐心正在漸漸被磨光。
好不容易在紙上寫下先前荀二所開的藥方,只見那大夫看了許久,本來眉清目秀的臉也皺了又皺,一會愁一會笑的,讓人搞不懂他究竟在做什麼。
「啊哈!我懂了,這還挺厲害啊!他這完全沒用著蠱,走的就是一個以毒攻毒的路子!也難怪尊夫人可以撐得了如此久,我都不曉得原來還可以這般用!這人肯定是高手!」大夫瞧著那張紙,自言自語的挺開心,完全把南半風冷落在一旁,南半風等了許久都未得到一個結論,他心裡很是焦躁。
他已離了紅小樓太久,儘管不過是幾步之遙,但他如今身子孱弱,若是沒有細心照料只怕出了什麼差錯。
南半風按捺住離席的衝動,繼續問:「敢問大夫可知道解方?」
那大夫這才像是注意到南半風還在場,搔著後腦勺,語氣裡面充滿著不確定:「這個啊,哎、我記得是......要往南方的桂花村管馮大夫要...──」
大夫才剛說到一半,南半風便起身整整披風,準備離開。
大夫他見過太多,說不曉得如何解的多,訛他的也不少,而聽他這開頭,估計就跟先前那些大夫差不多,想讓他轉介到別的一館去問。
反正在這兒也只是姑且一問,本就該去桂花村的,在這也不過是浪費時間。
「今日多有叨擾,在下尚要趕路,先行一步。」南半風也沒待人回應,掀了布簾就往外走。
「哎哎哎!我還沒說完呢!」
南半風一出診間就看見大寶早已替少年包紮好,那名受傷的少年有著一雙看來隨時都會睡去的雙眼、身材纖細,看來像是被風一吹就會隨風飄走,手臂上還有不少布條纏著,有些似是本就纏在手上,染上乾涸的血漬很是醒目。
「大寶,留枚元寶當診療費和藥費,今日就在這村子裡找留宿的地方罷,現在出發應是要露宿野外了。」
南半風說完就往外走,那少年在後頭小跑著跟上,用著微弱的聲音喚他:「恩公、恩公......您可是要找留宿的地方?」
「是,你曉得這杏花村裡何處有可以納下三十人的客棧麼?」南半風方才還有些惱怒,見著這少年,那虛弱的模樣就與小樓有些相似,語氣便和緩了些許。
「我家便是,村尾那間祥來客棧,可住下四十人。」
南半風打量了下這名少年,他身上穿著的布衣確實不是一般的粗布衣,裡頭還夾著厚實的布棉襖,想來是生活較為富裕。
「那便有勞你帶路了。」
南半風讓少年和阿財同乘一駒,在前方指路,村子不大,自醫館稍過兩條街便抵達村尾。
大門上頭掛著祥來客棧的四字匾額,兩層樓的木造建築相較於先前緣來客棧那奇怪的建式,算是挺中規中矩。
祥來客棧整棟建築比起一般的客棧要寬,足有三間民房連在一塊那般寬,南半風此次南行也算是長了見識,各種奇奇怪怪的客棧都有。
南半風窩於溫暖的馬車之內,懷裡揣著正在酣睡的紅小樓,一時之間也不曉得是該先叫醒他或是就這樣讓他繼續睡著,最後他乾脆托著紅小樓的臀,把裹得嚴實的人抱貓似的抱下馬車。
南半風本來按著紅小樓背脊的右手,趕忙抓住紅小樓的手,他道:「小樓、你這樣我見不著路了。」
「你累了,就多睡一會,這樣才可以養好身體。」南半風見紅小樓放鬆下來,就繼續捧著人的背,小心謹慎的跨過客棧的門檻,讓外頭的其他人去卸下行李,任由大寶去指揮了。
「也差不多了,我待會給你煎藥,你要不要再多睡一會兒?」南半風跟隨走在前頭的少年,走上了二樓。
這客棧的左右兩側都有樓梯,二樓有著九間房,面向大門的二樓有著三間房,其餘的左右兩側也各分配著三間,少年把他帶進最面向大門的中間那間。
「我也跟你一道去罷。」南半風本想回答不行,但一想紅小樓也不是能關得住的性子,不如就跟他四處走走當做散步了。
「那大夫...說要去桂花村找馮大夫呢。」南半風想起那大夫,眉頭就皺了一下,留了藥方給他也不曉得是不是件好事。
「就依你說的罷。」南半風點點頭。
少年把兩人帶到房間前停下,南半風讓少年泡壺茶上來,少年很是抱歉地表示現在村子裡都沒有水,就連他們後頭自己挖的井都乾了。
險是南半風他們自個有帶著水,他用馬車上帶著的水給紅小樓煎了藥服下,兩人出去外頭散了步,感受到街上不善的打量視線之後,南半風便讓紅小樓趕緊回客棧休息。
南半風本看著遠方稍來的書信,見那珠子從他紙上彈過,他抬眼追逐那珠子的去處,看到紅小樓那雙漂亮的手,他放下信件伸手去捉。
那手毫無抵抗的就被他給拉住,南半風低下頭,親吻在微光之下看起來很是吸引人的指尖。
紅小樓反射性的抽開手,南半風也沒就此罷休,猛然咬上紅小樓的唇。
佛珠散了一地。
橫插而出的吻,與外頭橫然擋道的景況都來得突然,無論馬車之內或是馬車之外都是一觸即發的態勢。
護鏢隊一上了山道,便依著山道的地形,把人馬分成前後兩隊,將南半風所在的馬車夾在隊伍中段。
而當他們上了一個山坳時,前方的路上卻被一列人擋住,那些人手裡皆持著農具或鍋碗瓢盆,臉上用破布蒙住,見他們身上破舊的衣物,大略可以猜測的出是附近的流民或貧民。
鏢頭見著此等景況,本想趕他們離開,還未開口,從兩側山坡上頭便有一大波人高舉農具衝了下來,讓他們不得不停下隊伍應戰。
這埋伏的距離離馬車極近,前後鏢師趕緊向中央的馬車迴護,由於南半風他們所乘的馬車兩側分配僅有寥寥數人,人多勢眾之下,仍是被鑽了空子。
一名農民舉著鐮刀,朝著紅小樓他們所在的馬車靠近,伸手欲掀布簾,然而,一把大刀擋到他的前方,將他嚇退。
「不想死就快滾!」阿財瞪大雙眼喝斥道,那農民尚在呆愣,便被後頭的鏢師一掌敲暈。
「大掌櫃、二掌櫃!……抱歉打擾了,你們繼續。」阿財掀開布簾,見著裡頭也是火熱朝天,便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繼續應敵。
南半風對於被打擾了那一下,也沒做什麼表示,自舌根舔舐而上,糾纏了一會後,把紅小樓的軟舌勾了出來吸吮、吻咬,就連手亦扒著紅小樓身上覆著的披風,全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阿財既然說繼續,那麼便是不緊急的情況罷。」南半風邊說著話邊啄著紅小樓的唇,他已是太久未嚐甘露了,飲了少許還是渴求更多。
然而外頭的亂事終究是找上了他們,門簾被掀開,此次來的不是阿財,而是手持著釘耙的農民,他愣了下,發現裡頭是人,便一耙子朝著馬車裡頭揮。
南半風一腳踢上他手握的耙桿,踏了兩步出了車外,很是不快的皺著眉頭,躍下馬車。
先前他有交待過,若是遇到暴民行搶,必須生擒留他們一命,由於這般做是麻煩了些,況且他們人數眾多,不少鏢師都應付的有些吃力。
南半風上前三兩下把那名持著釘耙的人敲昏之後,他左顧右盼一會,雙目所及之處全是穿著白色衣袍的鏢師和暴民們兵刃相交,有不少暴民已是被敲昏在地,對伍前後的鏢師已是慢慢向馬車靠攏,圍成一圓,只要再稍過一會,估計就可以把暴民全都制伏。
南半風被這麼一打攪,也沒了繼續的心思,只得待在馬車邊,順手敲暈幾個靠近的暴民。
混亂很快的被平息下來,稍加審問之後便曉得他們如預期的一般,是杏花村和一些南方來的流民合夥,想搶奪他們車上的食、水所組成的團夥,南半風也沒追究他們的責任,付了一筆錢,要他們去把沿路上的屍體全都埋葬便繼續前行。
往南而行的一路上,除了那次暴民襲擊之外,竟然再無任何意外橫生,順利的不可思議,原本南半風還估算著還要五六天才會抵達的桂花村,只花了三日便到。
南方的氣溫相較於北方是溫暖了些,地上連雪都未見著,倒是這裡的水源充足,一條小溪縱穿桂花村而過,滋養了整片桂花林。
桂花村並不似個村落,所有的屋舍都零零散散的遍布在桂花林之中,無奈桂花樹本就不高,南半風一干人的馬車無法前行,只能騎馬或是徒步入村。
此時不是桂花盛開的季節,亦是有零星花朵,淡黃色的小花一簇一簇的繁在枝頭上,空氣中飄著甜膩的香氣,雖濃卻不致於讓人不快。
向行人問了醫館的所在,南半風讓鏢師們散了去稍做休息,自己則帶著紅小樓還有阿財徒步來到醫館,不過他們馮大夫沒見著,倒是先見著在杏花村見過的那名大夫。
仔細一看卻是不同人,這名大夫的額角有一道長疤,神色也不似杏花村的大夫那般輕浮,他站在半個人高的大甕旁,沒注意到來客,專心致志的往一列一列的大甕裡加些草藥,那些大甕仔細數數也有五十來個,真要讓他忙完再搭話,肯定要等到天黑了。
忽一陣狂風獵獵,不知何處飄來的酒香,混著桂花成了一股甘美的味道。
南半風上前搭了話,詢問後才曉得這位大夫是杏花村的馮大夫的孿生兄弟,而這位馮大夫平日裡的嗜好則是釀酒,他的醫館後方全是前些時候釀的酒甕,現下再加上這些,就算說是酒坊也不為過。
南半風簡單的說明來意,馮大夫便從醫館裡頭搬出一張方桌、四張長凳,還泡了壺茶,未時暖陽從葉縫間穿透而下,伴著風吹枝搖響和淡淡花香,還真有幾分閒適自在的情懷。
三人皆入坐後,馮大夫從袖裡拿出一個小軟墊,要三人一個個的都讓他把把脈,儘管南半風推辭幾次,他還是堅持不過馮大夫的好意,阿財先讓他把了脈,馮大夫點點頭:「年輕人身子挺好,很好很好。」
接著輪到南半風,只見馮大夫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看了他好一會。
「陰虛火旺,險得你天生腎氣充足,才不致倒陽,平日裡要早早休息、過了亥時還不休息可對身子不好...不過偶爾縱欲還是可以的。」
南半風和馮大夫談完之後,便讓阿財去尋今日下榻的客棧,意在要支開他,阿財自是明瞭,加快腳步離開。
「這位公子,該你了。」馮大夫朝著紅小樓笑笑地伸手。
馮大夫兩指貼在紅小樓的腕脈上,一會撥一會挑的,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又讓他伸舌、翻眼瞼,接著點點頭。
「你這蠱中了太久,服的藥雖然拔去了不少毒性,但現下已是漸漸無法抑制,繼續服用會耗損元陽,若要根治,必定是要用些溫補的方子。」
南半風起初聽前頭還以為是與其他大夫一般,要說無藥可醫之類的話,他仔細盯著馮大夫的表情,看起來並不像是說謊,他姑且問了一句:「是什麼方子?可否請大夫寫下,讓在下好抓藥。」
「抓藥?一般人抓不著的。」馮大夫聞言之後笑了笑。
「所需主藥有三種,大暑桂花釀一斤、新鮮的旭日蟲三兩二錢、仙鶴草五兩四錢,副藥還有山慈姑一錢、巴戟天五錢、山槴子三錢,其餘藥材不難...就旭日蟲不好尋,旭日蟲一般都生在野生的洛神花叢下,得在旭日東升之前先尋得將之挖出,若是照著旭日,不出幾刻,便會化出翅膀飛走,也就沒了藥效。」
「是,余對蠱毒小有鑽研。」馮大夫對於紅小樓挑釁的神情沒做任何反應,僅是點點頭笑笑。
「本該解這『十六夜圓月草』無須服用太多旭日蟲,但你這毒已是深入骨髓,要想根除必得每日卯時、未時服藥,不可間斷。」
「不過說是服藥,只需要將這些藥全釀進酒裡便行。」馮大夫笑的燦爛。
「梅酒...用是用不上,不過余可以收下它當你的診費。」馮大夫聽到梅酒,眼睛都亮了一亮。
「余先前有釀了幾甕大暑桂花釀,就全都讓你們帶走吧,旭日蟲的話,則需要等余兩日,余先給你抓一個月的份,此藥方必須服用一年,你半個月來領一次藥便行。」
「還未,你平日裡服完藥之後,不可上蹦下躍、縱情聲色、飲食清淡,如此才不會擾了藥性,另外、余所提出的方子僅是解蠱之用,固本培元之帖,必得要去杏花村尋馮大夫,這並非余擅長之處。」
「出家人都還沒這般累。」馮大夫應了紅小樓的話。
「那我給你蓋座廟,讓你在裡面專心養身子,可好?」南半風答腔。
「旺雖旺,可也沒得燒。」他委屈地道,聽得馮大夫又是一愣又是笑。
一行人在桂花村待了兩日,南半風讓僕役們和大夫一塊尋旭日蟲,最後帶了將近半年份的旭日蟲回來,三個月份的留給馮大夫給紅小樓釀酒,另外三個月份的他們自個帶著,讓紅小樓服用。
他們帶著藥方離了桂花村,便急急地往杏花村趕,一方面是離該回北方的時刻近了,一方面亦是馮大夫說過,蠱毒儘管解了、但元陽若是沒有養回來,紅小樓也活不過五十。
馬車如同那一日,擺著好大的陣仗列在杏花村的簡陋醫館前,只是隊伍多了三車的大甕,全是泡著藥材的桂花釀。
當紅小樓和南半風進門時,馮大夫正抱著一籃草藥正在揀選,見著南半風,他立刻指著他大叫:「你是那個肝火旺的誰來著!」
「上回在下失禮了,今回是受桂花村的馮大夫指引,來尋您的幫助。」南半風點點頭,上回他確實是急躁了些。
馮大夫聞言,只是拍拍他的肩頭:「我等會給你開一帖,幫你消消肝火,瞧你一臉欲求不滿的,火氣積壓不少。」
「旁邊這位小哥,倒是一臉虛虧之相,平日裡縱慾過度了?」馮大夫盯著紅小樓的臉左右探看,他個子與南半風差不多高,方才沒怎麼注意到身材矮小的他,現下是相當仔細的觀察起來。
「哈哈,你說話真有意思!」馮大夫哈哈大笑,接著南半風從懷裡取出那張藥方,交給馮大夫道:「這位是在下上回跟你提過的內人,這藥方是桂花村的那位寫下的,還請大夫過目。」
馮大夫接過藥方後,細細讀了下,擅自拉起紅小樓的手腕把脈、碰碰頭髮、嗅嗅頸子、翻看舌下和眼瞼,看得是比另外一位馮大夫還要仔細。
「原來肝火旺的有龍陽之好。」良久,他得出了這一個結論。
「我剛在確認你的性別。」馮大夫說的理直氣壯。
「我不老,我才三十七呢!」
南半風吸了一口氣,忍住想暴打眼前這個馮大夫的衝動,他問:「聽桂花村的馮大夫說,你這有固本培元的方子...不知大夫可否開個方子,好讓在下去抓藥?」
「啊?哦!對對、這個啊,小哥的藥方...。」他轉身去診間裡翻找出紙筆硯,壓在櫃台上面寫。
「天仙子二兩、芍藥三兩五錢、南沙蔘一兩八錢、佐以代代花二兩、莪术九錢、蕪夷四錢、蘇合香六錢...還有一藥引。」
「不必去抓蟲,不過比起那可能更難些......這藥引必要在飲完藥湯之後,尋一男子,必須是腎氣充足之人、取金槍不倒足二刻鐘之精服用,越是新鮮越是有效,如若取之過一盞茶時間,可就沒用了。」馮大夫把寫好的藥方交給紅小樓。
「元精,如若沒有搭配服用,這藥方的效用就不夠好,用你自己的沒有效果,你現在腎氣虛弱。」馮大夫說的認真。
「你這應當不是在開我們玩笑罷?」南半風瞇起眼,看著馮大夫,這大夫從一開始認識時就沒說過什麼正經話,現下雖然聽來有幾分道理,但他也認為這藥引開的太過荒謬。
「身為醫者,怎可拿病人性命開玩笑?」馮大夫一改先前輕浮的樣態,現下看起來是頗有醫者風範,他又繼續道:「這藥得服用一年,服藥之後,不可上蹦下跳、縱慾過度、飲食清淡...。」說得竟是跟另外一名馮大夫一般如出一轍。
南半風看著身旁的紅小樓,那般猶豫的神色,他略感心疼,為了治療身體,嘗試過太多,也忍受太多次失望,這方子也不曉得有無效果,傷了紅小樓的自尊那是難以治好的。
「小樓、若你不願意,活到五十亦是挺好的...無論活到幾歲,我都會和你一起。」他牽住紅小樓的手,笑道。
「對了,這藥得與蠱酒ㄧ同服用,兩者同飲效果也較好。」馮大夫沒管他們心裡那些小糾結,總之方子開是開了,他也沒辦法強灌人家藥,得要他們自己配合才行。
「你們不是帶了一列人在外頭,一個個讓我診診不就曉得了嗎?」馮大夫問也不問就搭上南半風的脈,他喜道:「你的腎氣挺足啊,只是需要早些睡養養身體,你行房的時候忍一忍,就能用的上啦。」
「小樓、...」南半風本想開口說要跟著一塊去,想到紅小樓的意思是現下想靜一靜,他止住了聲,改道:「別離得太遠,這附近不太安全...。」
南半風領了藥方讓大寶去置辦這些藥物,不多久便出發向北行,沿途上可以見著縣府前在發放粥飯賑災,不少餓得面黃肌瘦的人排成一列列、捧著碗等著領飯食,想來要不了多久,這災難很快便會過去。
由於從南方帶回的東西多了四車,他讓一半的鏢師留下,繼續向北,穿過佘川嶺之後,連日的趕路也讓他們很是疲憊,便又在緣來客棧下榻。
緣來客棧的掌櫃對於南半風這般出手大方的歸客很是熱情,趕緊清空了房間,又是送點心、斟茶倒水的好不殷勤。
由於來的太過殷勤,南半風便讓大寶去應付掌櫃,自己則是和紅小樓關在房裡,僅有阿財送藥來時才讓人入門。
原因無他,正是因為馮大夫一句藥引,南半風便每個日夜各手淫一回,取精讓紅小樓服用。
現下正是未時,南半風坐在床上,床簾半掩,他褲釵脫到膝上,左手握著腿間性器上下搓動,鼻間呼吸沉重。
「小樓……」他低聲呼喚。
南半風已是在紅小樓飲藥之前忙活了快三刻鐘,現下正是情動至極之時,眼見紅小樓靠近自己,他更是不知羞恥地在紅小樓面前直接低喚他的名字。
紅小樓的吻來的輕柔,若有似無的挑撥欲火,吐息碰觸刮在肌膚上,酥麻的快意沿著背脊而上。
親吻到後頭,紅小樓蹲在腿間,看到他這般模樣,南半風手頭上的動作便愈發激烈。
「快了…嗯、……」南半風鼻間輕哼著,手上的性器前端已是流出少許體液,要不了再多久便會洩出。
南半風本就在瀕臨宣洩的邊緣,被紅小樓這般直攻敏感處,腰部震顫兩下,欲要阻擋的手停在半途,他看著紅小樓上唇、鼻尖、前額、瀏海上頭沾上的白色液體,頓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抱歉、小樓...!我、我找東西給你擦...!」南半風慌張的左右尋著床上有無擦拭用的布絹,他也沒料到紅小樓會這般撩他,前幾回紅小樓都還是服用他射在掌心上頭的精液,沒想到這回直接以口碰觸。
南半風尋不著擦拭的布,便用手指去刮下他臉上沾著的精液,收集到手裡,再以衣袖把紅小樓的臉擦拭乾淨。
聽到紅小樓這般發言,他也更是滿臉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道:「我下回會注意的……」
「小樓、趕緊服用罷,晚了可就沒效果了……」南半風把手心沾著的液體捧到紅小樓面前,如果他有狗耳朵肯定是垂得都要貼地,一副可憐巴巴的樣貌。
南半風隨意提了褲腰帶,三兩下就下床,給紅小樓端了杯茶來,把茶交給人的時候,褲子都落在地上,僅剩衣衫半掩他腿間軟下的陽物。
「那可不成,我可指望著你長命百歲。」南半風急切地回應。
「能活多長便是多長、……我心底還是希望能跟你一同終老。」
南半風見紅小樓不起身,亦是雙膝靠地,接著他傾身過去,啄吻紅小樓的唇。
「跟我在一起不爽快?」
「那一定挺爽快……?」他把嗅吻著紅小樓的頸子,接著問:「去床上?」
「那不急。」南半風伸手攬住紅小樓的腰臀,把人往床上帶,紅小樓被他翻攤在床上,後膝靠於床沿,伸手扯著南半風飄來晃去的衣襟,面色因為飲了酒而紅潤了些許,搭上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風情萬種的勾人欲吻。
纏綿的吻。
床上軟墊繡著朵朵杏花被他們交頸相濡的動作蹂躪的殘破,南半風拉扯紅小樓身上的衣物,一件又一件的把他從那厚重的衣衫之間剝出來──那些衣服還是先前南半風親自給紅小樓加上去的呢。
「難道不是麼?」南半風把吻印在紅小樓的胸膛上,覆在肌肉底下的肋骨隱約可見,他滿心愛憐地舔咬著,想著要把紅小樓養得胖些。
「...要我如何能不想呢?與你在一起那麼快活。」南半風想也沒想的就回答,這對他來說是不必考慮的事情,他親吻上紅小樓繞著他髮絲的手指。
「現在還是麼?」南半風望著紅小樓,一雙夜色般的黑目像是要深深望進他的眼底,確認他心底的答案。
「我會一直跟著你,無論到天涯還是海角。」南半風噙著笑,親吻紅小樓的唇,嬉鬧似的輕咬。
「沒備...。」南半風這趟旅途本來就沒打算要做,沒想到現下卻因為受到撥撩慾火焚身,止不住手。
南半風解開紅小樓的褲釵,停留在唇邊的親吻從他的鎖骨、乳珠、腰側、下腹一路到了紅小樓尚未抬頭的陽物前,南半風想也沒想的就張嘴含住。
南半風先前就有幾次幫紅小樓做過,對於他既是想抗拒卻又對於快感束手無策的表情,他無論幾次都看不膩,侍奉人的舌頭也更加勤快,在頂端以及冠溝邊來回舔弄,直到紅小樓因為他而忍不住哼出呻吟。
「我要治治我的饞蟲。」他說完,拿了塊枕頭塞在紅小樓腰部,便朝著紅小樓的囊袋及會陰向下舔。
南半風看見紅小樓這般撩人的姿態,儘管氣息變得粗重了些,手邊動作也是不急不徐,掰開紅小樓的臀肉,舔弄許久未曾碰觸的後穴,像是要慢慢鬆懈紅小樓緊繃的神經,邊用手指圈按穴口邊用手碰觸著前方的性器。
待紅小樓鬆懈了些許,他便趁隙把手指推入。
南半風手指入了裡頭也沒急著動,他禮尚往來的從紅小樓的性器根部親吻而上,用軟舌感受性器上脈搏的跳動,隨著他舔到頂端小孔,紅小樓的大腿內側肌肉也跟著一收一張,輕輕顫抖。
他有些惡劣地來回舔弄頂端,讓紅小樓夾著他手指的肉壁也跟著收縮,像是要邀請他的手指更加深入碰觸。
然而南半風沒有,他用第二指稍加擴開穴口之後,就突然抽了出去,摸索床邊一會,抓出幾顆先前紅小樓拿在手裡把玩的檀木佛珠,朝著一張一闔的穴口塞了一顆進去。
「不要。」南半風笑盈盈地,又取了第二顆往裡頭推入。
「說來先前你溜出去的帳還沒算清呢。」
紅小樓只要一惱怒便會踹人的性子南半風自是了解,偏頭閃避過踢來的腿,他手一撈將紅小樓那隻不安份的腿抬高,吞著珠子的後穴暴露在眼前,被撐開的穴口還稍稍看得見被越吞越深的木珠,他總有股莫名的愉快,想要向裡頭填滿更多,於是他不顧紅小樓的抗議,朝裡頭又多放了三顆。
「當然關我的事,我要隨著你去天涯海角,你這般溜走可是讓我好生傷心。」他嘴裡雖然這般說,但語氣卻是愉快的不行。
「要是你又發作在外頭倒下發生什麼危險的話...我倒是不認為獨自外出是好事。」南半風沒再繼續向裡頭增加珠子,他把目光放到紅小樓臉上,臉上帶著的笑意有幾分冷冰冰的溫度:「我可不知道下一次我會做些什麼哦?」
他把手指放入紅小樓被木珠充塞的後穴之中,攪動碰觸著內壁,帶動了那些木珠在人身體裡相互磨蹭。
「嫌棄我了?嗯?」南半風被緊裹住的手指,在裡頭勾住木珠子,隨著手指緩緩進出,貼在軟肉上滾動著。
突然其來的一踢。
南半風胸膛直面受了一擊,他本還算平穩的氣息頓時紊亂,咳了幾聲才緩了過來,被這麼一擊手指仍然放在紅小樓的身體裡,他抽出手指時,帶出的兩顆珠子沾著液體落到床榻上,給床單染上了少許痕漬。
「沒想到你這麼喜歡這珠子...。」南半風手指滑過沾著體液的地方,滲出的液體沾濕了手指,他又重新把手指放入微張著的穴口,像是刻意要讓紅小樓感受到一般的將液體塗抹在內壁上。
「哦,那好,你幫我治治吧...要是待會你比我先射了,我可是要懲罰你...?」南半風笑著說出毫無悲憫的話語,對於紅小樓這般掙扎和嘴硬,他心底總是有股莫名的興奮,想把人逼得更緊、看看紅小樓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他手指向裡頭掘挖,方才放入的三顆珠子也都被他勾了出來,在弄出珠子的同時,南半風也時不時的撩著紅小樓的敏感處,讓紅小樓被他這一番動作,弄得腿間陽物又高高升起。
南半風下身從方才就未著片縷,原本還拉著的褲子早就在剛才拉人上床時落在床邊,被紅小樓的誘人姿態燃起的慾望早已蓄勢待發,性器的前端底在穴口,緩慢的擠入裡側,由於許久未做,儘管經過一番擴張仍是不太充足,途中他停歇幾次待人適應,終究全部沒入裡端時,他揪住紅小樓性器的根部。
「你可別洩得太早。」
這些年來的翻雲覆雨,紅小樓對於如何勾引南半風亦是嫻熟於心,南半風側腹本就只要被撩上便會輕顫,如今紅小樓勾著腿磨蹭,後邊還邀請似的緊咬住性器,南半風更覺得渾身的血液都直衝下腹。
南半風猛然朝著人敏感之處上橫衝直撞,無論是遮掩著或是毫無遮掩的喘息,全都交融在一起,一如他們膩合之處緊密的毫無縫隙。
起初稍仍乾澀的肉腔,也不知是被南半風性器滲出的液體沾染,又或是沾染在穴口的清液被壓入其中,每每南半風一頂入,就可以聽見肉體相貼碰出黏膩的水聲。
「不是、……隨我麼……?」南半風對於紅小樓欲要到頂先前的姿態自是了解,腰枝彎起的弧線以及漸次放縱的呻吟,都在在顯示了紅小樓即將到頂的難耐。
所以他揪住了隨著撞擊搖晃的挺立柱根,捏著精脈不讓紅小樓宣洩,一方面是惦念著大夫叮嚀的縱欲過度,另一方面是紅小樓陷落在情慾的表情讓他百看不厭。
赤紅雙目掃來的詢問目光,讓他忍不住笑,胯間碰撞著紅小樓的臀肉,深入深出的態勢,完全沒打算讓紅小樓回答他的話語。
南半風向來在床上都是任意妄為,這次也毫無例外,肉刃在紅小樓的身體裡狠狠深掘,右手掐著紅小樓大腿,把原本就敞開的密處分得更開,簡直是毫無遮掩的任他侵犯。
紅小樓扭著腰深陷在快感裡面的嬌媚姿態,帶動了他柔韌壁肉不斷的收縮,欲拒還迎似的任由陽物殘暴蹂躪裡端,南半風掐著紅小樓的性器的手未曾放開,似是真要和紅小樓較勁。
紅小樓咳個幾聲,南半風便停了激烈的抽送,方才滿面從容笑意,如今眉頭深鎖有著化不開的擔憂:「小樓、...無事罷?」
二位馮大夫當時的叮嚀,現下是不斷的在他腦裡翻騰,慾火被紅小樓這幾聲咳吹熄不少。
「要認輸了?」南半風見紅小樓沒什麼事,他也沒鬆開捏著人性器的手,倒是下身重新向著裡端進出,緩慢且刻意的在人敏感處上磨蹭碾壓,非要逼人親口認輸。
「認輸的話我就鬆手。」南半風本來掐著人大腿的右手,指尖在被捏緊的性器頂端小孔打著圓圈,在人體內緩慢動著的陽物由於被箍緊而帶起了陣陣快感,搭上紅小樓這般欲仙欲死的表情,簡直是至高無上的想受。
在紅小樓脫口而出認輸的那一剎那,南半風鬆開捏在根部的手指,手裡的性器抽搐著吐出大量的精液,沾濕他在性器頂端勾劃的右手,還有些橫濺到腹上,濡染赭紅的恥毛。
南半風把手上沾到的精液放到嘴邊,伸出紅舌舔入嘴裡。
「嗯,有點腥呢。」
「你早該曉得的。」南半風不以為意的笑,對於紅小樓的評價他是欣然接受,平日裡他所做的瘋狂事情可不缺這一件,而且他也很樂於接受這個稱呼。
南半風見紅小樓渾身癱軟,是無力再應付他未解決的情慾,他緩緩退出紅小樓體內,在紅小樓疑惑的目光中,把人左右膝蓋併在一塊,讓他緊實的大腿肌肉貼合在一塊,接著把燙硬的性器擠入腿間,一如方才侵犯他的姿態動腰。
南半風沒有理會紅小樓的話語,不如說他這般毫無說服力的語氣,只會讓人想對他做更加過份的事情,由於不是在紅小樓身體裡衝撞,不擔心弄傷人,南半風便更加放肆的用紅小樓柔軟的大腿內側宣洩他的慾火。
彼此的性器不時磨蹭在一塊,掀起了陣陣與從後方進入不同的快感,淌出的液體打濕了紅小樓的大腿,把兩人的下身弄得黏糊不堪。
每每他們做起來就要弄得全身黏膩,但南半風就酷愛紅小樓這副模樣。
待兩人從情慾之中抽離時,已是申時近酉時,冬日的陽光散的早,門窗照入的紅霞染在床沿,床上人影交疊,幽暗的床帳之內是滿床的凌亂,床褥全是皺摺和體液,紅小樓癱軟在床上的身軀也佈滿斑斑紅痕,南半風一頭髮髻亦是折騰的澎亂,他抽開別在頭上的孔雀金簪,讓長髮如流瀑般披在身後。
南半風讓人去給他打盆清水來,自己則是拿著大寶遞來的布絹給紅小樓擦拭下腹。
「小樓...下次就別再自己一個人溜出去了,至少也帶上其他人助你。」南半風擦拭完紅小樓腹上和胸上的體液,接著拉起紅小樓好看的手指,一根一根的輕拭,邊是給人按摩似地揉按。
「沒有你我會活不了的...。」南半風低喃著,親吻紅小樓勾起的指骨。
「不然就帶幾枝信砲吧...人多好辦事。」南半風所說的信砲是他請人製作的竹筒砲,只要對空一扯便會在天上炸開一朵黃顏色的煙霧雲,方圓十里都能看得見。
南半風被這麼一問,頓時語塞,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他就是無法放任紅小樓一人。
南半風眉頭緊皺,面色猶豫了好一會,良久,他吐言:「我知道...我明白的,戲已經開演,沒得我任性的餘地。」
「要不了多久就不需要提心吊膽了...城裡這會兒趙將軍為惡之事應當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了...。」南半風把沾染體液的布絹用水洗了淨,接著擰乾,繼續為紅小樓拭身。
「你不必擔憂...傳聞之事,沒人找的到源頭...除非他能招魂把源頭叫出來審問。」南半風擦擦紅小樓的眉眼,還順帶捏捏人的臉頰,平日裡總是南半風被捏,如今他也還以紅小樓一捏。
「嗯,我沒有讓他太痛苦...。」南半風說到這裡,神色有些黯然,但他很快便打起精神,繼續跟紅小樓說道:「他那幾個黨羽也跟他一起共演這齣大戲了,現在就等那些台下看戲的人,悄悄上台...。」
南半風伸手把裏衣重新覆回他肩上,很是小心的裹好。
「寶劍之所以是寶劍,正是因為它不輕易出鞘...還有削筋斷骨時亦不沾染血腥。」南半風笑了一笑:「再說我是個商人,可沒打算改行當屠夫。」
「兩把劍亦是分別太久了……我打算將劍還給師父。」南半風說起紅濤,便有幾分出神。
「予我?……可是現在的我…只會讓劍蒙塵罷,還是將它與師父一同葬去較好……。」
「...。」南半風長出一口氣,伸手去把紅小樓摟進懷中,臉頰緊靠在他頭頂。「師父給我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懷中紅小樓的溫度,讓南半風一抱便難以鬆手,只要有這懷中焰火,便是身處冬日長夜,亦是能耐心待到春日朝陽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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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半風躺著翻閱著厚厚的帳本,背靠在杏花軟褥上,一腳壓在另一腳膝蓋上,翹得老高,光裸著的足趾不時掀動馬車窗簾。
他拿著帳本的手隨著馬車行進的擺動搖曳著,雙眼半闔著看著帳本,也不曉得有沒有認真看進去。
突然,手上的帳本被拍了一下,密密麻麻的文字像山一樣壓住他的臉,他把落到臉上的帳本拿下,見著頭頂上紅小樓那張寫滿不悅的臉。
「現在還是懲罰時間哦,我可不曉得哪家褥子會伸手打人的。」南半風笑的很是愉快,他的後腦勺枕在紅小樓腿上,先前在床上紅小樓認輸的懲罰便是要他伸腿給南半風當枕褥,冷了便抱著,閒了便躺著。
「嗯、這倒長了見識,這般可人的褥子我還是第一回見。」南半風伸手去碰紅小樓的頰,他笑道:「下回就曉得別再跟我賭氣了罷?」
南半風被這麼一拍,也沒惱怒,反倒是笑容燦爛,車窗外散射而入的陽光照在他身上,頂上鑲著寶石的孔雀金簪閃著艷光,讓笑語在這一方小室之中迴盪。
/////拉線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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