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耳朵與尾巴藏好,要寫字時手頭邊的墨沒了,只好動身前來市集採買。一入市集便是聽得一陣喧嘩,沒湊近看就聽到路人七嘴八舌,是一竊賊被人贓俱獲…看眼前人海輕嘆口氣,這下可得繞路走了。
笑了笑,曉並沒有刻意要挑人類來當精神操控的試驗,只是剛好看不過鼠竊狗偷的行為。打算離開喧鬧,才回首就見到筱崎。
「是你啊。」
正要走入市集便被人喚住,這可真面熟…想起來了,是春節出來寫字時遇見的同族人…「…日森?」花一會兒才想起對方的名字。
定眼望了一下對方,似乎正想要離開市集,「你好…」但也許此時說再見會適合一些。
「是的,筱崎,又見面了。」曉的記性不算很好,但認人還算不錯。「都在市集遇上你呢?要往哪去呢?」
「只是來添個墨。」手頭上沒有工作,趁著閒來無事出來買買。老實的告訴對方,是同族也沒必要隱瞞,何況不是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挑了下眉,怎麼會兩手空空的由市場內出來,「…那麼你呢?」偏頭詢問。
「本來打算找人陪練術式的,不過約好的朋友剛好有事,就來城內逛逛。筱崎今天又開攤替人寫字吧?」曉問道。
搖了頭,「只有春節前幾天才開攤。」平時收入還可以,雖然不太注重金錢,但是過節給自己添個紅包也不錯。
偏著頭定眼望著對方,在市集中央似乎也不好問話,對方看來也沒什麼要緊事,乾脆拉到旁邊較少人處,「陪練術式?」這才開口問到。
「那你平常是怎樣...」話沒說完曉被帶到一邊。「是的,你對我所用的術式感興趣吧?」平淡的回覆,曉在打量筱崎,眼前的人一副文人出生的感覺,何以對術式如此感興趣呢?曉默默思考著。
沒什麼思考,「普通的寫字。」回答的自然,自己卻沒有察覺這樣的答案是多麼沒有意義。
自從上次見過曉,就覺得對方身上的勾玉似乎有什麼玄機,但又說不上口,且曉的給梟的感覺也不像會戰鬥,想著果然還是有些好奇對方所謂的術式,但要稱上感興趣倒也沒如此強烈…「看是何種術式?」手支著下巴,偏著頭問。
「那個有點難解釋,或許直接用一次在你那邊就會懂了。」曉眼睛眨動一下,與對方對視的兩眸如會說話的緊勾筱崎。霎時曉像把人的靈魂奪取般能把對方的身體支配起來。現在曉要讓筱崎舉足踢腳對方都會身不由己的依著做,卻還有自己的意識。
與對方對視的瞬間察覺了事情有所不對。傻愣愣的望著自己活動起來的腳……身體沒接受指令就擅自行動?梟震驚了半晌,隨即皺眉,「…有意思。」給與有些中庸但又不太特出的答案。
「見笑了,大概是這樣的小把戲。但只用在自保之上。」曉輕點頭。「目前也只能入侵一段短時間。被入侵的生命體精神越強韌,就越費氣力。剛剛是趁筱崎稍沒注意才能得手。」
……小把戲是嗎?能夠控制身體的能力,卻稱作是把戲。入侵時間短、但是能做到什麼地步、以及對於施術者本身又有什麼影響?…梟扶著額,老毛病又犯了。他不打算追問,避開曉的眼神,「那麼,有打算練習嗎?」反正閒來也是無事,等人群散了點再去添購也無妨。
曉察覺了筱崎避開自己的目光,歪頭看對方。「…請放心,沒你的同意我不會再施行操控。」示意筱崎不需迴避。「這術式一天內不能用太多次,至於能操控到甚麼地步亦因人而異。」停了一下又再説話。「筱崎會討厭這種術式嗎?」如之前霓丹說過術式有分正與邪,曉練的這種是中界線,一個不小心可能走歪。
聽到對方的話皺了下眉頭,「你誤會了…我只是…不太擅長…」眼神接觸…之類的,想要對上對方的目光,但隨即又旋開,那黃燐色的眸子始終沒主動正視過曉的眼睛。
因人而異…是嗎?敵手能力越強,則這能力發揮度就越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能力柔而有力,但使用不得宜,定會走偏。
思考…但像多了在發楞,梟過一會兒才發覺到對方下個問題,「不會。」直覺的回應。至於原因…梟認為只要不危害到自己,他人使用怎麼樣的術式也與自己無關。
「不擅長…眼神接觸嗎?」雖然從第一次見面曉已覺得筱崎給人很冷靜的感覺,説不定是個心思細密的人,但會不擅長眼神接觸喔…嗯、曉默默記下。
「那麽筱崎比較擅長甚麽呢?除了寫字以外。」
被曉這麼問起時眉頭輕蹙…「沒什麼擅長的。」抬手搔搔蓬鬆的頭髮,繼而輕輕捲著鬢毛,露出了微笑,「平庸,不好嗎?」沒帶意義的疑問。
平庸──這一詞敲響了曉的內心。
曉無奈的一笑。
「我是想要平庸,只是惡耗總是自己找上來,沒有一招半式真的會很不安吧。」其實...其實現在自己也沒有好很多,因為自己的預感能力給自己帶來很多的不安定,為了改變惡夢,必須在它發生之前就準備阻止,曉是這麼想。
梟微偏頭,沒想到拋出個沒意義的問題,得到了這樣的答案。而那無奈的笑容,又代表什麼……「看來…你很急切?」試著詢問對方,但是沒打算探查對方的底細,只能算是同族的關心…至少梟自己這麼認為。
「我的一族每人多少有一點預知預來的能力,我也承襲了這個能力,可是我通常只看到惡耗。我不想認命,所以...想學習一點能力去守護自己所愛的和擁有的。」曉貶貶眼說。「最近我連連做著惡夢,大概因為這個而有點急吧...」曉無奈地貶貶眼。「你很善觀察呢,抑或說我有那麼易看得穿?」曉苦笑。
不想認命…想學習一些能力來守護所擁有的和所愛的……如此沉重的包袱,卻說的輕鬆,是下定了決心。看的出沒有半絲虛假,梟嘆了口氣,「就當我善於觀察吧。」自己說出這話感覺有點兒彆扭。
對於對方剛剛所提的預知與惡夢不給其他回應,畢竟那最多也是自己的片面之詞。對方需要的是……「你想練練嗎?正好缺人陪練不是?」略微低沉的聲音緩緩的道,只有個小問題…「我不善武術,請見諒。」
「.........」收下眼神,曉忽然覺得自己不小心說得太多。「是想找人陪練沒錯,不過你不擅長與人對視,這我也不好勉強。」其實對方會不會武術不是問題,曉只是不希望強人所難。
聽到對方一詞反而是輕笑了一聲,「呵,這小事也稱不上勉強。」對方可真說是溫柔至極,那麼為他人著想…讓人想祝他一臂之力。不過主動要求曉陪練肯定會另對方奇怪,主要還是看他的意願。偏著腦袋望著對方,這表情看來有些傻頭傻腦的。
「那麼說筱崎願意陪我練我很高興的。不過現在我有點餓了,不如先去吃點點心再考慮?還能先去添好墨,把一切都收拾好再來練如何呢?」曉溫雅地提議著。
「好。」梟爽快的答應對方,兩人閒聊之時捕快也將小偷繩之以法,喧鬧聲隨著時間也散的差不多,只能說人們的關切就存在那一時罷。
人群散了,撐著紙傘入市集也不再有太多阻礙,「你要吃些什麼?」聽對方餓了就先填飽肚子,墨什麼的晚點再說。
「人類的點心就是好吃,我沒太挑食的。先上茶樓咬個包子吧!」曉指一下對面一閣清雅的茶居。「還有為了謝你陪我練習,這次容我請客。」
「…恭敬不如從命。」微笑,隨著對方前去。裝潢的典雅清新,散發著木頭的清香,這風格梟喜歡。隨意的點了杯茶水,不太餓所以就沒點小食。端望著外面的市集嘈雜……實在不太會開話題。
「不用給我客氣的,喜歡吃甚麼就點吧。不然可以嘗一下杞子燒買和桂花糕,都是這裡的人氣糕點。」曉自己也點了包子和肉丸子,之後給筱崎倒了杯茶。「筱崎,常常在市集這邊打混嗎?」曉看對方一直望著外面不奇然地問出個沒太大意義的提問。
「啊,不不,單純不餓。」跟對方擺了下手,對方的盛情讓梟有些難拒絕。接過曉倒的杯茶啜飲,清香恬淡,好茶,但若是酒會更令梟開心。
「不,只是偶爾來買個墨罷。」不討厭人類,說來,以前倒是比較常來…不過那也是十幾多年前,不言也罷。「你呢?感覺你很熟路。」只是猜測而已。
「不餓嘛....擱誤了你的時間陪我聚茶呢。」曉也給自己添了一杯茶。「我算不上來了長青城多久,不過來這裡之前一直與人類混居。東方有很多地方都到過,第一次遇到這麼多同族就這裡來。」的確,來了狐宗遇上了很多同族,沒了家人的曉很自然地與同族交心,朋友亦漸多起來。
聽到對方這麼說有些手足無措,放下茶杯,「可、可沒耽擱著!」說的有些緊張,讓對方誤會了才不好意思。
這麼說來,對方也可說是遊歷了東方各處嗎?以往都是有事,根本無法留心欣賞沿路之景。要不是身體的毛病,也許也會想到處看看,不由得有些羨慕。「這兒的同族確實多呢,好狐也許多。」輕啜了一下茶,笑著說。不太常跟狐打交道,但多少知道些,像對方就是個好狐。
「沒耽擱就好,我也很享受與你聊天的,你我萍水相逢,難得能聊。」曉微笑道。「我和胞姐因為好奇人間而離開族群,族裡規定一但離開就不能回去,姐姐眷戀人間,但我就不是很習慣,現在我能來到這裡總覺得有種回到家的感覺。所以術式的鍛鍊不但是為了自身,也希望有必要時能保護同伴。」包子和肉丸上茶了,曉也請筱崎稍試。
聽著對方的故事,默默不語,確實像對方說的,兩人萍水相逢,但曉卻願意直白的道出自己的故事。梟低頭望了望手中因搖晃而泛起漣漪的茶水…眼神不自覺暗了起來,「如果你,保護不了呢?」知道這問題是多麼的冒犯,不過像在提醒對方,這不是能逃避的問題。
「那至少我盡了我的能力,起碼我能向命運反抗吧。」曉的眼神泰然。「我就說過預見未來的能力,但這個能力並不能告知我事件在甚麼時候發生。假使我知道自己的愛人會慘死,即使我沒辦法改善這個未來的事實,至少在她還活著的每一分一秒我能更加珍惜她。呃、這是舉例啦。」雖然這例子是真的
聽著對方的話,是如此的坦然。不過也許正是因為對方的這個能力才有如此超脫的體悟……可真與自己不同。聳肩,「哈哈,忘了我所問的吧。」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微笑,心情有些愉悅。晃了一下杯子之後將茶水飲盡……眼前這狐可真不錯。
「喔?那好吧。」說不定筱崎有他自身的看法。說著聊著,桌上的點心和茶就所剩無幾,曉結過帳以後便推著人去試術式,並沒有試出甚麼新進展來,除了發現對方不擅長武力外,曉還是不太喜歡把人當成牽絲木偶般操縱。
果然對朋友還是真誠相待,傀儡雖然聽話但怎麼都比不上有感情的人。
再次的謝謝交流
,雖然梟不太會武力,不過感覺有種神秘的美(?
謝謝曉中交流!!然而超級沒有幫上訓練!!
(反省
不會~我覺得有深層次地敲了曉一下
我來了,我偷窺了好久(可怕
曉還是溫柔且進步的曉,梟卻不是我認識的梟
(甚麼話
讓我整理下再好好留言
沒啊曉也敲了一下梟喔!
然後曉中你不要問,真的不要
owl1231:
我可以說嗎?我很想說呢,讓大家看看我跟燁華認識的梟
(不要
yukiryo: 讓大家都知道,在我們的認識中梟是這樣的
燁華:為甚麼你對別人可以這麼和顏悅色啊,啊?!(崩潰
梟:滾
我發現我層級太低留不出甚麼好言
大概就是,命運的無奈與想改變的契機,以及與平靜卻內斂冷靜的狐所碰撞產生的新改變?
(繞口欸
fox_solar: 其實我一直的鋪排是打算用這個來對付年獸。不過下一篇應該會先抓個小妖來先玩玩看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