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良拉著花子離開後,穿過太平間,跑回了一樓的院長室,也就是三人發現地下室的地方後,兩人像是腿軟了一般癱坐在地上。
花子眼中泛淚不發一語,宙良則是望著地下室入口。
「……蛇叔……」
花子發著抖,久久才出現一句,對於剛剛遠呂智為了救自己而讓自己受傷的事情耿耿於懷,宙良嘆了口氣抱怨道:「妳在這裏哀嚎也沒半點用,真是的……只不過是個大叔,憑什麼那樣盛氣凌人的指使我?」
說起來,自從那個大叔見到古沼老師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難道兩人從以前就認識嗎?而且古沼老師還直接叫他的名字,怎麼想都覺得哪裡不對。
「喂,妳知道那個大叔的什麼?」
宙良突然對花子問話,花子則是帶著疑惑的表情回問:「什麼什麼?沒頭沒尾的。」
「為什麼那個大叔好像跟古沼老師很熟的樣子?」
「你問我我要問誰啊?我才想問你,你是跟古沼老師很熟嗎?」
對於花子的反問,宙良哼了一聲,說了跟妳沒關係以後,不再看著花子。
什麼嘛,真是令人火大的家伙!
這是花子此時的想法。
「說起來,接下來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只能繼續在這邊到處晃了吧?如果又下去的話,說不定蛇叔又會叫我們上來,或是……」
花子站起身回應,但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答案很明顯。
遠呂智有可能不會還在那邊,更糟的是有可能還會遇上古沼梅芳,在自己變成目標的現在,花子更不可能冒險回去。
宙良跟著站起來,看著手上的鑰匙,花子看到後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那個鑰匙不是剛剛在太平間我看到的鑰匙嗎!怎麼會在你身上?」
「剛剛那個大叔拿給我的。」
在遠呂智叫宙良帶著花子走的時候,將鑰匙悄悄的放在身後,宙良沒有漏看了這個動作,便順勢繞到遠呂智後方回收鑰匙,再帶著花子離開。
「喂,妳們來的時候有什麼門打不開嗎?」
「不要老是『喂、喂』的叫!我有名字的好嗎?打不開的門大概就是掛號那邊的門了。」
花子反駁之後回想起剛來的時候,遠呂智試著打開各種門的畫面。
「那就去那邊看這個鑰匙有沒有用。」
宙良將鑰匙收進口袋,逕自往院長室門口走去,完全不把花子的反對放在眼裏。
花子則是再次望向往地下室的路一眼之後,像是決定了什麼之後,回頭跟上宙良。
地下室中,迴盪著如水落向地面的滴答聲,只不過滴下的不是純淨透明的水,而是從遠呂智手臂上流洩而下的,鮮紅色血液。
遠呂智鬆開緊握著的拳頭,帶著痛苦的表情,跟剛才對著兩人怒吼的表情完全相形失色。
『唉呀呀,原來剛剛是在耍帥嗎?』
梅芳毫不留情的拔出小刀,遠呂智這才抓住自己的手臂單膝跪在地上。
『真是的,就這麼喜歡那個女孩嗎?』
遠呂智已經懶得解釋自己跟花子的關係,但是也不想一直被誤會下去。
「別搞錯了,我只是不想讓妳亂殺人。」
『我應該感動的向你道謝嗎?』
「哼、這種時候的妳會感謝才有鬼吧。」
遠呂智笑了,俗話說,越是處於弱勢越能露出從容的笑容,遠呂智就是這樣的情況。
雖然不覺得有辦法能在這種情況下逃脫,但至少不會更糟,梅芳沒有立刻殺掉自己應該是有什麼原因在。
『我們……不能再回到以前那樣嗎?』
梅芳露出了難過的表情,但是遠呂智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只是在演戲,因為梅芳從來不會這樣對著遠呂智說話。
梅芳只有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才會表現出自己真實的感情;而他,從來就不在範圍之中。
就算她現在改變心意,也已為時已晚,現在的遠呂智已經不可能再對她有任何一點感情存在。
自從兩人再次相見的那個時候開始。
「妳現在才在肖想那種事,會不會太好笑了?」
當初是怎麼破壞她跟自己的感情,她是再清楚不過的,遠呂智可沒有傻到會再相信她所說的話,對遠呂智來說,古沼梅芳已經成為他完全不認識的人了。
『我想了很多……我只能依靠你了,呂智。』
「……!」
一陣惡寒,梅芳繞到自己後面趴到自己身上,這種感覺真他媽的令人不舒服!
「……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我不要。』
「這不是妳說不要就能不要的。」
『我們曾經是那麼的開心。』
「那也都是曾經。」
『我想挽回一切。』
「現在想挽回也來不及了。」
『我想要活在有你的未來裏。』
「我的未來……不需要妳!」
遠呂智大吼,用沒事的右手用力揮開趴在自己身上的梅芳,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瞪著梅芳。
『不管如何,你都不想和我和好了是嗎……』
「我說過了,我們已經結束了。」
遠呂智為了冷靜下來而推了推因為剛剛動作過大而有些滑落的眼鏡,鏡框上沾染上了手上的血。
『……是因為久民吧?』
「!」
梅芳忽然提起了一個名字,遠呂智心頭一顫,不妙了!
「妳不會是想對她出手吧?」
『果然是因為那孩子呢。』
梅芳露出了奸笑,遠呂智才發覺中計了!
「妳最好不要對她出手,妳會後悔一輩子的!她到現在還把妳當成是媽,就算她不說,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因為這個恐怖遊戲……」
原來是一場遊戲啊……遠呂智這才發現,這一連串的事件只不過是一個小女孩為了見媽媽而舉行的遊戲——
「是啊,我怎麼現在才發現呢……這是一場遊戲,我,不、不只是我,在這裏的所有人,只不過是她的棋子,因為她真正的目的就是見到妳,和妳一起回到原本的生活而已。」
但是梅芳完全沒有那個意思,一個不好她可能會連她也一起殺,到時候可不是Game Over這簡單,這可是會連棋子也一起被囚禁在遊戲裏的一場死亡遊戲啊!
一想到這裏,遠呂智怎麼可能還會放任梅芳繼續亂殺人?說什麼也要保護好她啊!
絕對要保護那個女孩!
『……看來繼續交涉無效呢,好吧,我就繼續陪你們玩,看你們能撐到什麼時候!』
梅芳說完之後一轉眼便消失在遠呂智眼前,遠呂智不甘的啐了一聲後,發現梅芳消失的地方掉了一張照片,撿起來一看後眉頭深鎖。
「果然是妳啊……」
照片上是梅芳和一名臉上被塗黑的男性照片,而梅芳抱著一名褐髮金眼的小女孩。
她就是整起遊戲的主謀、自己會在這的原因、古沼梅芳會一再找上自己的理由!
「……???」
在四樓的女孩忽然回頭一望,但是後面卻什麼也沒有。
「小妹妹怎麼了?」
紅玉歪頭問向發呆的女孩,女孩只是搖搖頭。
「好像有人在叫我。」
「?我沒聽到耶……是不是聽錯了呀?」
面對紅玉的否認,女孩稍有失落的低下頭。
「汝等一定很快就能見面了,不用擔心,好嗎?」
King摸了摸女孩的頭安撫,女孩則是點點頭。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小妹妹的名字呢,可以告訴我嗎?」
紅玉完全沒有危機意識的一句話,女孩則是在稍微思考之後,開口:「久民……古沼久民。」
恭喜蛇叔掛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