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腦洞)
簡直像是要被撕裂一般。
床上的人影安然的睡著,然而他的內心正難受的掙扎。
他想將她的頸子用力撕開、把身體搗毀到看不出原型、連屍骨都不會留下。
他想用手指輕輕撫梳她的長髮、在臉頰上留下淺淺的吻、再輕柔的攬到懷中。
一邊是他的仇人,一邊是他的愛人。
他感到混亂與撕心裂肺的疼痛。
人影動了一下,夢囈從她的唇角溜出,再被他捕抓。
她在低喊他的名字,眉頭緊鎖,看起來很不安穩。
他低頭,默默的將手深到她的夢裡牽住她。
她慢慢放鬆身體,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
他輕輕嘆氣。數百年來的恨意不可能說消就消,然而他的胸口居然還能接受其他感情,代表恨意是有在緩慢消退的。
雖然恨意如此濃烈,但當她受苦時他卻完全沒有任何過癮或愉悅的情緒。
他只想她快樂的過著平淡的日子,如同他一直想望的。
人類的身軀無法忍受的了他的陰戾氣息,他也不想再看到她虛弱的下不了床。
只不過那股惡意與恨意會和柔軟的情緒混合形成扭曲的慾望,這種時候他會遠遠避開她,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認識的那幾個「朋友」(也是唯一幾個敢跟他講話的)總是勸他放下。
他們都清楚最可悲的下場——連自己怨著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憑著一股恨到處作亂的魂。
他記得一清二楚,也記得自己毀了多少人。
他的恨與他的記憶沿著仇人的血脈延續至今,隨著後代的減少慢慢消降,但不曾消失。
她是他最後的目標,卻也得到了他最後一點柔情。
他們老說他很可惜,以他這樣的力量和歲數,早就可以開始收信徒拓展自己的勢力範圍了。
然而他當時心裡只有那股恨。
現在他卻巴不得自己可以放心的握住她的手,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讓她不需要用動作示意就能夠直接吻他。
她朝他伸出手時他只能痛苦的後退,然而他想伸出手時她卻始終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