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狐狸...」曉小聲的吐出感想,可在人群中沒有一顆視線打算解答他的疑問。夜裡曉找了一處民宿投身,民宿外頭有一處露天的溫泉,不喜歡多人共泡的曉挑了子夜時份,圓月照頂的辰獨個兒到溫泉泡。曉卸下了衣物,入浸溫泉時,卻發現...泉內有狐狸?
正享受地泡泉的玄青,感受到有動靜而轉頭「喔?這麼難得會有人在這個時候來泡泉。」看了看對方「你也是妖狐嗎?」邊問邊慢慢靠近對方,想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噯!我說你啊、耳朵!」看著對方朝自己來,曉有點緊張的對方並指指他頭頂的一對狐狸耳朵。雖然現在這裡大概沒其他人了,可是這樣大刺刺的把狐耳露出來也太不防備吧。「我是啊.....」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對方。
「嗯?耳朵嗎?」看著自己耳朵並抖動一下「沒事沒事的,反正這個時間點又沒甚麼人。」直接起身並走向自己的衣服堆「竟然是同類就更不用怕了。」拿出一瓶白色小瓶子「要喝嗎?泡泉喝酒賞月很棒的喔。」玄青嘻嘻笑著問
看對方走向衣服堆,曉卻又有點不好意思的甩開頭。非禮勿視──曉心想。「嗯,謝謝。」接下小瓶子也喝了一點。「我叫日森曉,我該怎樣稱呼你呢?」說著曉也露出了麻金的狐狸耳朵。
看到對方對於自己裸身的反應「抱歉吶,習慣這樣走來走去了。」尷尬笑了一下
「玄青。」小酌一口「黑色玄,藍色青」嘻嘻笑著說「是說你怎麼在這個時候來這裡泡湯了呢?我還以為這個時候都不會有人。」
「玄青...感覺名字和你很合襯。」曉看著玄青耳朵的毛髮黑得發亮的,稍微想像了一下玄青的狐狸形態。「想享受寧靜吧。」其實只是不愛跟一大群人一起泡。曉換了個姿勢,把胸膛貼上泉邊,兩手臂曲著平放石階上。「吶、玄青,為甚麼這城裡有這麼多狐狸呢?」
「這我也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就有很多狐狸了。」抿著杯緣思考著「可能跟你一樣想來這裡泡湯吧,哈哈哈。」說完把杯子放在旁邊,背靠著全邊,仰望著夜空上的月亮「或者大家都被月亮吸引過來這裡泡湯也說不定,就像我就是因為月亮才來這裡泡湯的。」閉著眼說著
「啊?月亮...」聞言也轉身看向天空,半夜的月亮皎潔。「好美呢....」在月下日森曉頸上帶著的勾玉串映出有如紅瑰的色澤。
眼角餘光看到對方的勾玉串「你頸上的勾玉挺美的耶,可以讓我看一下嗎?」講完繼續盯著勾玉串
雖然勾玉對玄青來說不稀奇,但卻不知為何會被這串勾玉給吸引
「你說這個....」沒有把鏈脫下,只一手抓起鏈上的其中一顆勾玉,然後稍微靠近對方一點,讓對方清楚看見。畢竟是重要的東西,不會隨便脫下來。
「哇好漂亮喔,可以摸嗎?」雖然手指伸了出來,但沒有摸下去「你一定很寶貴這串勾玉的吧?」
「這些勾玉對我來說有寧神的作用,戴著的效果大概能使自己感到安寧吧。不過在別人眼中就不過是普通的玉石而已。這些玉石出產於我的故鄉,在日本的東面,不過我也很久沒回去了。」言談之間,曉把勾玉把自己的予感能力的資訊隱瞞。「要摸沒問題的,不過聽說玉石會把主人的倒霉氣轉移給摸了的人啊。」但其實自己的勾玉並不會。
「原來是這樣呀……」看出神的玄青覺得很不可思議,很少事物可以這麼吸引他,或許像曉所說的寧神關係,才特別讓人想一直看下去吧
「倒楣氣嗎?哈哈這點倒楣氣不算甚麼,竟然你都同意可以摸了,就沒問題了。」用手指輕輕戳了其中一個勾玉
「哦...」對方比較靠近自己時,曉下意識的有點緊張。就在玄青觸碰到勾玉的瞬間,曉的腦海中閃過一個朦糊的畫面:一具狐狸的靈魂和一個看不清楚臉的男人。這是玄青的記憶還是予感能力發動了呢?曉呆想著。
擔心自己太粗魯小心翼翼的觸碰勾玉,觸碰同時看曉的反應
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在想甚麼事情「怎麼了嗎?是因為我碰了勾玉而傷害到你身體嗎?」如果真是如此,可能會怪罪自己的好奇心
「並沒有的。」不解釋的簡易回答。「對了,玄青是在這裡生活的嗎?我是剛剛到貴境,正在尋找一個叫狐宗的地方,你知道嗎?」
「雖然我不是在這裡生活的,但我知道狐宗在哪裡,因為我剛好也要去那裏。」用泉水洗了一下臉「怎麼了嗎?對那邊有興趣呀?」靠在泉邊繼續閉眼泡泉
「嗯...我的預感告訴我要去那裡吧。」示以微淡的苦笑。「『月圓之下,東方有狐群聚地,乃合適。』這是之前為自己起的卦象卜文,意思是有一處地方適合我棲身的,細尋之下推算應該是拍狐宗吧。玄青知道的話,方便一起同行嗎?」聽到玄青說自己也要去狐宗,於是嘗試拜託引路。
「當然沒問題,而且兩個人一起走的話,不會像一個人一樣感到無聊。」轉頭看著對方「那要約哪時一起出發?如果不急的話我們要不要先在這邊逛逛,說不定會有新發現。」
「有勞了。」眼裡展示出微薄的笑意,曉覺得玄青不像是甚麼壞人,感覺可信,遂也打算跟着對方先在附近遊歷才一同往狐宗。「那麼,在往狐宗前的日子都受你照顧了。」向對方㸃㸃頭。
「彼此彼此,如果未來有甚麼需要的話可以跟我說沒關係,因為是朋友關係,所以儘管開口。」笑著說並搭上對方的肩「請多多指教囉,曉。」
「呃、嗯~」突然被叫本名,曉的內心抖動了一下,從3年前離開人類的村莊後,很久沒被叫過本名,曉忽然有點懷念昔日。泡溫泉也泡得有點久了,曉的臉有點緋燻。遂踏出泉,趕快地沖刷身體後披回衣服。「我就在對面的民宿一樓投住,以後有事可以來找我。」曉指溫泉著對面的一間日式客舍。
「好喔,那麼晚安囉,明天見。」看著對方離開後,起身後快速沖洗身體並離開的溫泉區,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時,停頓了一下「突然不怎麼想睡了……找曉繼續聊天好了。」或許因為常一個人獨自行動,對於新交到朋友感到興奮「不知道睡了沒?」走到曉的房門前,敲了幾聲「曉,你睡了嗎?」
凌時有人來敲門,曉認得那是玄青的聲音「有甚麼事嗎?」曉應門,觀察玄青的表情不似有要事。「是睡不着嗎?」試着問「進來再說。」
「哈哈也不是啦……也不知道為何就突然想過來找你。」一臉尷尬的抓抓頭「不知道這麼晚來有沒有打擾到你休息?」
「還好,夜裡有人解一下悶也沒不好,我也很久沒好好的跟同類聊天了。」關上房門,曉請玄青坐到塌塌米上,並端來一杯暖茶。自己則坐在不遠的被鋪上。「對了,玄青剛才說過你也要去狐宗,是有甚麼打算嗎?」自己也喝起茶來。
「是沒有甚麼打算,但小時候的模糊記憶裡有人告訴我當長出三尾時要去那裡,那邊會有我需要的東西。」撐著頭邊思考邊說「基於好奇是甚麼東西,所以就想去狐宗那裡看看。」
「你呢?」玄青視線從地板移動到曉身上「怎麼想去狐宗?」
「那似乎我跟我差不多,在溫泉那時我說過我為自己占了命吧,與其說命中注定要往狐宗去,不如說我也期待著跟你一樣能在狐宗那裡能得到甚麼。」喝過了茶,曉的目光散幔在茶杯口。
「玄青,你相信命運嗎?」曉頓覺得兩人都是被所謂的命引導而來,雖然方式不同。
「命運呀……」聽到這熟悉的詞而笑了一下「嗯,我相信命運。」換了坐姿繼續說「怎麼了嗎?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突然想起了我們因自己的『命』而來到這裡,而與命運緊扣的下一環,是『緣』,純粹覺得我們也算有一點緣份。」可能身邊曾經流失過的人事太多,每每有新的關係刷新,曉都覺得好像會轉瞬即逝,加上夜半更加容易讓人感嘆。
「對了...所以你還沒到過狐宗吧?對於那個地方你怎樣理解呢?」覺得話題好像有點沉重,於是說起別的話題打算緩和一下。
「緣份嗎?那可真多虧這緣份呢。」玄青嘻嘻笑著「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不知為何有種回到老家的感覺,感覺以前有在那裏生活過。」低頭邊思考邊說
看玄青的反應,曉在想自己是否錯開了話題,見對方低頭細思,或者是想家了吧。「那可真讓人期待了,但在前出發前我可能要補給一些物品,看明天去一下市集… 」曉揉揉眼,姿態從坐變成倚卧在被鋪上,並露出了狐耳和尾巴,身穿日式浴衣的曉的尾巴在微微擺動,反正泡温泉時連裸體也被看見過就没在顧慮了。
看見對方想睡覺的樣子而笑了一下「噗……想睡就睡吧,明天再一起去城裡看看吧。」起身替對方蓋被子「小心會著涼的。」替對方蓋好後關電燈「晚安囉,曉。」看著對方安穩睡著後,輕輕的把門關上,回到自己房間躺下閉眼休息。
「嗯… 嗯。」可能是剛剛的温泉泡太舒暢外加喝了些酒,曉一整個人( 狐)身心都放鬆。跟玄青説着話竟然自己先睡去,記憶中隱約有過玄青叫自己睡和蓋被的畫面,曉還没有把耳朵和尾收回去,直到第二天醒來時曉才內心吐糟起自己有多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