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茫茫的樹林中正有個少年慢跑著。
接近秋天的清晨逐漸寒冷,利文稍稍調整他的呼吸試著以咒語拭去汗水,但在心中默念咒語後悶在外套下的衣服依舊汗溼,他又反覆試了四五次左右,直到完全烘乾自已身上的衣物後才繼續抬起腳步,換了個方向朝向黑湖前進,準備繞著湖邊繼續跑步順便練習咒語。
而她倒是為此次的意外計畫許久。
即使年幼但依舊不像個應該要睡足時數的孩子,瑪麗穿著簡單的外出服,裹著保暖的披風於清晨時分離開城堡,前往那個少年所在的位置前進。
她打算建立的其實是施予與接受的利益關係,而這也是她的初步藍圖,雖然在奧圖的眼皮子底下能做的事情很多,但她也不打算挑戰扶養人的極限。
放輕腳步地在森林漫步著,瑪麗看到那個少年的身影,因為離自己稍稍遙遠了些有些模糊,不過至少能確定他目前手中是沒有魔杖的。
女孩抽出魔杖,隱身於樹幹後頭。
那束射向自己的紫色光束來得措手不及。
原先就已經在練習無聲咒的利文在注意到樹林間冒出的攻擊咒語時、下意識地以無聲咒施展反擊的咒語,也許是因為這樣他難得專注在反擊而沒有餘地思考其他事情,一道紅光幾近完美地從他的面前冒出,及時地把咒語打消。
剛剛的成功完全只是運氣好罷了,他明白若不是自己正好在思考該如何施展無聲咒,他沒有機會成功。
「是誰?」
他抽出自己的魔杖。
對於才剛練習無聲咒不久的利文來說他還是清楚自己的程度到底在哪,他指向了那個咒語襲來的地方,便突然地看見一位棕髮女孩神色自若地從樹幹旁走出。
——若不是那依舊警戒地握在手中的魔杖,利文真以為她只是個路過的普通低年級生。
啊啦,被發現了。
他能夠如此快速地抵擋突然冒出的咒語的確是出乎瑪麗的意料之外,但她也對眼前的六年級生毫不懼怕,畢竟若是有某一方受傷的話,無論是身分或是年紀幾乎不會有人懷疑自己的『受害者』立場,更何況他知道眼前的少年並不是會攻擊自己的人。
「早安,維羅納先生,抱歉打攪你晨練的時間……我們不如放下魔杖好好談談?」
說著禮貌且疏遠的招呼,瑪麗抬起頭來以淺綠色的雙眼注視著利文,無辜且可愛地歪著頭。
直到看到那雙熟悉的眼睛,利文才終於在那模糊的記憶之中確認了女孩的身分。
他曾經在史萊哲林的餐桌上見過她幾次,但光憑這點並不足以讓他對她印象深刻,更重要的是她的確是萬應先生曾經提醒過的——那個女孩。
古老的黑魔法家族唯一僅存的繼承人,而之所以僅存的原因出自於格里菲斯身上。
利文早已聽說過這個女孩可能會擁有的恨意與怨懟。
「格琳哈爾西小姐,」利文輕聲地唸出他的姓氏,但依舊沒有放下魔杖及自己的警戒心,「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是一位才剛入學兩年的學生,有防備我的必要嗎?」
女孩微笑地說著,直到現在才終於收回魔杖率先表達自己的善意,即使剛剛她才做出不怎麼友善的行為。
「我只是想成為你與我的監護人奧圖先生之間從中的調解人而已,不必那麼緊張。」
摸不清女孩的企圖,但他倒是如他所願地捕捉到了關鍵字。
奧圖。
這個想忘也忘不掉,自始自終都沒有對父母的下落提出交代的男人,他有從那聽說過這個女孩已經成為奧圖家的養女……所以、是打算從他這裡切入嗎?
他摸不清對方的用意。
利文冷淡並且疏離的說著,「若需要聯絡奧圖的話我自然會連絡,不必麻煩。」
「若是真如你所說得那麼簡單,依照你的父親們的手段不會到現在還問不出因果,」似乎因為聽到了什麼笑話而輕笑著的瑪麗有些諷刺著,「或是你認為他們還是普通的善人?」
「你清楚我的立場,我不打算與你討論這種話題,」利文這時才收起魔杖,打算直接結束這個話題,「奉勸你以後別突然攻擊其他人,奧雷斯教授不會輕饒。」
「哦、真是多謝提醒,為了感謝你就告訴你一件事情吧。」
墨綠色的雙瞳輕瞇著看著眼前的少年,瑪麗終於在此刻設下陷阱。
「其實你的母親與奧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她的姓氏為卡特,美國純血家族,這點資訊可是連那兩個男人都不知道,」收回在胸前交叉的手掌,瑪麗的笑容比起利文顯得更加燦爛,「請多多考慮我的提議……那麼,失陪了。」
她所說的是事實、卻也是誘餌。
事實上她並沒有太大的把握,但她知道她已經成功地讓他為自己的提議動搖,只因為她一直感受到來自於少年後方尚未收回的視線。
關於桃花的誤會就此展開ry覺得優雅又有氣質的小姐好難寫
我果然還是走莉琦路線(莉琦:e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