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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祭之後,梟咖啡也進入幾天的翻修工期。
在前往道場之前,在車站附近採買用品的宇羽野禎順路到咖啡廳。
午後的太陽挺烈,他抬起手遮在眉上。
latest #54
咖啡廳儘管不算大,這樣子的工程也動員了不下五人。
看著工人穿戴的衣裝,就連他都感覺到熱。
「辛苦了--」他上前問候了聲。
季節轉換天氣漸趨烈焰,街角一隅人潮來去。
顯眼得有處店面圍起施工布簾,木屑點點飄散揚飛、工人來去穿梭,各個著粗布工人裝沾上塵灰,獨獨有個人影格格不入其中。
棕髮襯落著陽光褐金,輕便黑短T-shirt更格外醒目。
男人正戴著粗麻布手套、三步並兩到一旁貨車上運下木材板,扛上肩頭倒霎時與那單薄身姿有了對比。
嵐今早便被超市試吃阿姨一通電話給驚醒。
說是某處臨時缺工薪水會特別高,怎麼說時薪翻倍這種打工拖命也要來,即使不是個輕鬆活,眸光準確地望向咖啡廳出入口。
方要踏入耳旁倒傳來嗓音──
「不會,謝謝關心。」
縱然不是對他說,他卻在專心一霎自然而然回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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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側過頭一瞧便見到那與肩上扛著的材料有些許違和的打扮,腳同時也讓開讓對方先行。
入耳的聲音有點耳熟,入眼的身影也有點熟悉,但怎麼看都不太對……
於是他歪了歪頭,狐疑地開口:「學,長?」
沒意識自己回了話,嵐依舊兀自地欲把板材搬進屋中,掠過身旁一切嘈雜忙碌的人影。
此刻,恰巧傳來熟識地一嗓學長。
「嗯——?」
眸色輕抬入眼簾少年、髮尾兩縷撇紅惹眼。
常服拎著購物袋,湛藍瞳子滿是狐疑地投射而來打量目光,愣不由地令他一抹淡唇微啟著遲遲沒落下一字。
——世界好小。
不由地思忖、或許哪日做壞事還得選對地方。
「禎,午安。」
溫嗓如往、而他維持同樣姿勢避免木材撞著人。
「還真的是……啊,學長你先忙吧。」
聽聞對方的招呼後確定真的是認識的人,先站稍遠的位置等對方將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再過去聊天。
染頭髮了?他忍不住盯著與印象中不同顏色的頭髮瞧。
啊,這麼說起來之前也有聊過打工,原來是這種工事嗎?真辛苦啊。
在心底默默地閃過不少訊息,接著忽然拿起手機翻起東西。
「好。」輕淺一字。
棕眸瞧見不遠處木工伯、手無意識朝空處揮了揮可缺了板材。
他稍是跟禎點頭示意,也沒時間再說上些什麼,雙眸瞥往上下店鋪門框,匆匆便往裡面踏去,準確將大型木板給帶進。
來回又是好幾趟——
搬了貨車上大半木材、直至少說幾個鐘頭夠裁切的份量。
艷陽正烈,黑質T恤浸染幾些深色、處處沾染著紅灰木屑,重物搬妥也得順手拎些輕物油漆桶進去。
嵐又從車斗上抱兩桶下來,餘光一覷、這才倒又映落少年身姿。
「禎,還在?」
翻完手機找到東西之後,抬眼見學長還在忙進忙出,便逕自去找休息的工作人員將手中提袋裡的飲料當作慰勞一一送了出去,直到名字被叫喚他才轉過頭。
「啊啊,還在啊,學長喝嗎?」
說著的同時晃了晃手中的運動飲料,不過看對方仍不少東西抱在身上,並沒有馬上塞過去。
「嗯?禎也來打工?」
疑問出口、方才從少年背後,早早便瞧見對方遞飲料的一舉一動。
望得近距離跟前晃花眼的飲料瓶,棕瞳倒是兜轉了一圈思忖、不用瞧他也知道此刻自己是什麼模樣,唇線輕微似笑。
「謝謝。」
「不過我有點髒兮兮的,待會再喝。」
尋著找到一旁幾步間的油漆工,嵐將懷中白桶子擱下人腳旁,倒也換來工人熱切的應答聲。
點點頭先收起瓶子,正面對上學長之後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太一樣,但一時沒有發現。
「我是在這間店打工。」
在對方轉過頭來之後,這才手指往正在裝修的牆面點去,接著收回口袋裡頭。
「學長染頭髮啦?」
——啊。
該怎麼說,他再一次體會到世界真的很小。
不著聲色環掃一圈灰蒙著水泥牆,裝飾面零拆到一半板材,大致能想像少年打工時咖啡廳朦朧光景,回著對上來人問話。
「染頭髮。」接續重複性字眼。
眸子朝著額髮前向上一瞥,絲絲棕褐格外醒目。
雖然就不知道對方如何認知這話,沒再追問的話誤會也好,反正或許這也正是他的真正想要的。
結果。
……為什麼重複了一次?
感覺詭異的眨了眨眼,但對方似乎沒有下文也就沒打算繼續探問下去。
一時之間的沉默之後,他才想起一件事情。
「啊對了,學長你有看到你被告白嗎?」
將手機拿了出來,滑開存取的頁面。
「被告白——?」
語出一霎、同時被喚了聲要補土。
正待著彎身把擱置在角落的麻布袋拾起,一閃螢幕湊過來、嵐不由一頓細瞧上。
手機顯示著社群網站,細小幾行字體。
「…」棕瞳一瞥順掩。
「開玩笑的吧。」
嗓音淡然溫和、似不由地唇線溢著微揚。
打從一開始就專注在對方表情變動的宇羽野禎這下子隱約發現了,那搞不好還是自己的錯覺的角度變化。
溫柔的末次同學,呢,學長。」
調侃意味十足的收起手機,跟在旁邊笑得有些狹促,同時也繼續瞧著那秀氣的顏,大概是想看有沒有其他有趣的變化。
這次大概讓禎失望了。
眸光映襯著來人滿眼好奇,到底是一般人該有的反應,或許他設想過普通高中生遇此會有何反應,羞澀、自負、誇大其辭等。
然而卻都不會發生在他身上才是。
「禎。」趨於沈默的一剎。
淡唇間微抿而終、平淡著唇線。
或許給人了個微笑亦或是無,爾後棕眸一瞇微著朝少年,嵐轉而彎身拾起一旁麻布袋。
之後準確遞給了不知何時伸長著胳膊、討東西的水泥師傅。
——我,一點也不溫柔。
「——是的,禎在這裡,抱歉。」
只有一聲,喚著自己的名字。
好似誤觸警鈴。
他立刻收起看好戲意味濃厚的笑,安靜地在旁邊眨眨眼。
「為什麼要抱歉——?」
溫嗓語出、是禎映入眼簾一霎,不遠處對面方的男人輕側著臉龐,髮棕映落淡然燈光暖意,淺棕眸光澈澈地眺望著他所在。
嵐依舊維持著將麻布袋遞給師傅的姿態。
——是的,不需要向他抱歉。
朝著少年、他輕微著一如繼往的唇角,沒有過多的喜怒哀樂。
彷彿他從來沒在意過。
「……嘛啊,反正,就是抱歉。」
要說為什麼道歉嗎,事實上也不知道,暫時也不曉得從哪個方面去旁敲側擊對方目前在想些什麼。
沒提著袋子的那隻手舉起抓了下後腦。
「如果沒有需要道歉的地方那就,把剛剛那句話擺一邊就好。」
接連被道歉了兩次。
他捧著補土沙袋,雙睫眨眨瞧往對方、任憑師傅舀少懷中重量。
「那我也、很抱歉。」
語音輕落、突然腦袋旁被敲了一記,棕眸茫然兀自回首水泥師傅依舊調混著桶子中補土,然而不難瞧見刁著滿臉不悅。
彷彿聽著生厭一把奪過了嵐手中布袋,喃聲一句感嘆。
「抱歉來抱歉去,兩個小少年在想些什麼。」
聽到大叔的話,愣了片刻才笑了出聲。
「哈哈哈。」
也不知道為什麼笑了出來。
「我們青春年少呢,大叔,要不要飲料?」
一邊說著,將袋子裡的飲料拿了出來。
「謝啦——年輕人。」
爽朗粗聲一笑,師傅大叔穩接穩地接上少年遞來的飲料,頸肩掛著粗布拽著一角拭汗。
嵐擱下粗布袋,忙去一旁把裁切木塊殘餘裝袋。
——青春年少,是嗎?
兀自地清淺一笑、溫緩可親。
過了一陣子連自己也覺得渴了,瞧了眼提袋裡的瓶子,回頭熟門熟路的跟碰到的工人打了招呼,接著自己閃進員工休息室裡頭。
走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罐保溫瓶。
然而學長依然還在忙碌著,他喝起自己的水之後,到對方手上動作稍停才開口:「學長今天都在這裡?」
庸庸碌碌間,他依稀聽見少年嗓音混雜在人群中。
一不留神倒是早已沒在入耳那朗懷著語音,說是來充當個臨時工卻也是打雜搬工的份兒,短時間勞力也是還應付得來。
閒置期間挨著跟師傅學著用線鋸切割板材。
不料一道嗓音從背後響起,手一頓、穩扎穩打被木屑扎個正著。
「嗯、...。」
含糊著應了單音、點頭示意。
禎見著男人回身而來、唇旁輕抿著指腹的模樣,爾後嵐倒底是發覺自己這樣不妥,收攏著把手擱下。
「...不過傍晚就要回去了。」
在對方轉身的時候見到那看似咬著手指的模樣,約略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受傷了?」
手伸了出來,掌心上攤,通常那是等著接過物品的手勢。
「...、沒事。」
首先對應而上對方話語,是那、兩字。
眸色瞧著對少年伸長著手似乎要討些什麼,嵐一下手指微動、更硬生生將掌心背向身後,話鋒倒轉了個彎兒。
「我以為、禎已經回去了。」
溫聲言得不假、要不然也不會不著聲色反應還這麼大。
「確實差不多了。不過那個……沖個水比較好?」
見學長收回了手,這也將手往旁邊咖啡廳的廁所方向指了過去。
本來就只打算來這裡送點飲料給負責工事的工人們,碰上熟人才讓他想逗留久一點。
畢竟他也沒什麼事情做……又或許說,只是想要有人可以聊天而已。
或許是他多慮了。
然而他總覺得他倆間氛圍哪兒怪異。
「好。」乖順點頭示意。
眸光順著少年前指方向而望,爾後倒是兀自抬了方才藏匿的手瞧個仔細,攤開掌心、五指纖長骨節清晰。
拈起指尖試圖把扎進指腹間木屑拔離。
「…然後剛才、」
「謝謝禎特地告訴我告白白垣的事。」
溫嗓頓晌、棕眸如逃避般並無看向跟前人。
原先他似欲坦誠嗓音出口卻依舊話鋒轉了個彎兒,與此指尖瞬然淌著鮮紅格外透澈惹眼。
「嗯?啊啊,沒什麼。」
雖然稍稍困惑為什麼被道了謝,只有搖了搖頭。
「想說這東西還是傳達給本人比較好嘛。要不然多浪費。」
笑著聳了聳肩,晃了下手上最後一瓶飲料。
「要替學長放在哪邊嗎?」
「怎麼會浪費?」
「說不定那個人已經後悔這麼說了。」
似談天般語出,棕眸一斂、垂眼瞧瞧指尖血漬。
嵐思索半刻還是決定舔一舔止血好,細眸眨眼跟前晃得第二回的水瓶,既然人要回去,他諒也不方便要人再保留一會兒。
然而自己此刻又不方便接手。
「隨便放就好,到處都是木屑我也不知道該放哪裡。」
含著指腹、溫嗓倒有幾分含糊著字句。
對方的話聽了進耳,繞進腦海之中卻不是那麼理解。
他側過頭環顧店裡一圈,最後將瓶子擺到本來是吧檯的桌面上頭,塑膠袋拉高覆住了瓶身。
--畢竟自己也沒碰過這種事情,沒能想清楚好似也是應該的。
「後悔的話啊……」低喃了一聲之後,指了指放好水瓶的地方:「那我放這裡囉,要是學長忘記的話我請我們老闆扣學長工錢--」
「開玩笑的。」拉長了尾音之後,補上最後一句。
「…、扣錢?」
溫聲難得上揚了幾個音節。
嵐這下可沒平常溫順平緩,倒是快步一個上前拽住少年衣角,才聽聞對方後話一句玩笑。
「開玩笑的嗎——?」
捉緊人衣衫掌心微鬆,似乎順帶表達了那長態微表情的面容也、鬆了一口氣。
棕眸湛色抬顏依然目視著跟前少年。
突來的動作令他怔然,衣領間片刻的鬆洩後眨了眨藍眸。
比起再次在對方臉上感覺到的違和感,這個動作之下的意含是……
很在意薪水……跟學長那個奇妙的飲食習慣有關嗎?
不過任誰被扣錢都會有這種反應吧,更何況是被自己這樣胡亂搞到扣錢。
「當然是開玩笑的。」呵呵笑了出聲。
聞此一言,遲了半晌才點頭著發出單音示意。
「…嗯、嗯嗯…、」
他瞥過頭去依舊兀自嗯聲,顯然有些似在思考的模樣,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方才多麼反差。
爾後倒正常地回首身旁少年。
這才發覺被自己拽皺的衣領、抬手欲撫平。
「抱歉,衣服弄、…。」
「髒掉了。」語塞一頓。
熟練地整理衣襟的手驟停。
棕眸眼尖映落衣布、一處不顯眼的褐紅痕跡,嵐這才翻翻手掌、指腹上還沾染著欲滴的血珠。
「這倒是沒關係……」跟著對方的視線瞧見那滲出血珠的傷痕,想了想乾脆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腕,使了點力示意對方跟著自己走。
「大叔——學長借我一下。」
同時跟著一旁的工人告知了一聲。
「拿去吧,目前也沒那年輕人的事。」
袖口遭人一拽,耳畔旁同時響落中年男子渾厚嗓音。
嵐還未來得及反應些什麼,回首目光倒見工人師傅叼著菸、依舊推著板柴裁切,朝他倆豎起大拇指,莫名地疑問下視線越拉越遠。
「欸、等等...」
「...有什麼事嗎?禎。」
儘管他在後面如此開口一問,然而少年卻沒應上他半句。
連同動作也沒停下半分。
走進了廁所大概也不需要解釋自己的意圖。將人拉到洗手台前,指了下水龍頭。
「學長先洗一下手吧,我去找絆創膏來。」說完,走出去將門一關,往自己知道的儲藏室位置走去。
眼前景色倏地轉換,便被熟門熟路地拎來盥洗室。
被交代了一聲,映眼又見對方一臉認真地模樣,棕眸眨眼數下應了一句。
「…嗯、好的。」
溫聲突然變得些許官腔客套。
似乎沒反應過來到底什麼狀況,僅見少年轉了身就朝外頭而去,他也只是照聽話地乖順開了水龍頭。
水聲嘩啦地流淌。
嵐便是安安靜靜如個做錯事的孩子似,將沾染粉屑掌心洗淨。
回到盥洗室中的時候,手上拎著棉花棒以及兩管藥劑。一個很顯然是擦傷口用的藥膏,另一個是只需要敷一層在傷口上,就可以自然形成有如繃帶般薄膜的液體絆創膏。
「雖然傷口不大,不過這裡太多灰塵還是不太好……」
等對方清洗之後,拉起對方的手抽了衛生紙擦乾患處,用棉花棒開始擦藥。
回身一顧、倒是少年拎了藥品歸來。
還來不及說上什麼袖口便被巧手捲起,淵藍眨眼、瞧著那髮棕褐兩撇紅有了些好奇。
「嗯。」下意識應當了對方的話語
不過爾後好奇沒幾秒間。
眸光瞥見少年手中藥管子,他知道那種液體絆創膏抹上去有多刺疼。
「……」
「我、…可以自己來。」
指節一抽、溫聲頓了頓說來些微勉強。
嵐面不改色、看起來就跟平常沒什麼兩樣,怕疼,最怕痛如他,細眸瞧著對方上藥還正只抹上普通傷膏。
抹上藥的一瞬間,手指尖的傷口縫隙又出了點鮮紅。
這讓他頓了一瞬。
「……啊啊。」
聽起來像是呢喃又或是應答一聲,他點點頭之後隨手將棉花棒丟進垃圾桶,將藥膏交到對方手上。
淵藍映落下嫣紅血珠。
嵐這下不得不承認這個傷口沒事了,八成會是個表面結痂內部依舊疼痛的刺傷。
見醫療用品一下全交到了自己掌心上,妥妥收下後、又瞥見扔進垃圾桶中動作那樣地一氣呵成,眸底閃爍疑惑半晌。
「怕血嗎?」溫聲咬字清晰幾字。
隨後倒是也不等人應答,兀自地身軀轉向、抽出新棉花棒沾取些許膏藥。
「……很明顯嗎?」聞言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接著哈哈兩聲聳肩。
「要是學長傷口再嚴重點我搞不好就會頭暈了,不過我處理生肉倒是沒什麼問題。」
身後少年笑聲略微尷尬。
嵐僅僅是輕緩挖取膏藥,趁著下一滴血珠溢出時覆上,兀自聆聽禎的敘述、爾後一道。
「血水和血,還是不同的。」
他倒沒什麼處理生肉的經驗,只想起超市盒裝肉品,一切妥妥也沒得他搞砸的餘地。
藥效一瞬滲入傷處,難免惹得他小小嘶了一聲。
「就說沒事的。」
「要是禎昏倒了,我可能也幫不了你。」
「不會昏倒啦。」
真要是那麼脆弱他還是男人嗎。
在心底默默補上了後一句,雖然認真來說僅只是無聊的自尊心而已。
「學長都痛到唉了,剛剛看起來就沒打算處理的樣子。」
聽聞下句、正上藥中的棉花棒微震了一下。
「嗯、……被聽到了。」
溫嗓中難得出現尷尬拖拉之調,他記得自己明明忍著沒有岔氣的太大聲才是。
——難不成只是我自己覺得不大聲?
唉唉感嘆自己之餘嵐還不忘稱讚對方。
「禎的耳朵,可真好。」
「是嗎,可能因為這邊聲音比較少吧。」說完撥了下髮尾,準備往門外走:「那我先出去了,那些等等給我就好。」
「好。」側顏回顧一眼。
「那我待會在出去找你。」
淵藍眸色很是認真地瞧往少年一眼,隨後便專注在手邊的事情上,待室內確定無人息之後,肩膀頓時微鬆。
隨後倒是神色複雜地凝著印製上「絆創膏」字樣的紙盒。
意料之外,禎並沒有等太久身後便響起略為熟稔的溫清嗓音。
「挪、藥膏我確實抹上了。」
比想像中還快一些的速度不免讓他起疑,但是既然對方都這麼說,就沒有多問了。接過藥膏之後走回去貯藏室收好,再接下來他也沒事情了。
四處望了眼,最後他走到學長身邊:「那我準備先走啦,學長辛苦了。」
才讓人接過藥膏,跟少年一分頭便被混泥土師傅給一口喊去。
結果也不過是要他幫忙拿個原料罷了。
倒是嵐新奇地在一旁看著師傅將泥沙摻水過程,認真思忖比例間耳旁傳來熟稔嗓音,回眼便瞧見少年面容。
「好,不過…、」
溫聲算是應答了對方欲走前道別。
然而一頓、他抬手舉了個東西到禎面前,那是方才嵐經過吧檯一霎順手取下運動飲料瓶。
「禎,回去之前幫我開一下吧。」
「我現在、不太方便。」
音落、他攤著手遞到少年面前,是真的順著少年所言地護好絆創膏的指尖。
「好啊。」接過了飲料瓶,握住瓶蓋一轉,眼瞥見那確實已經處理好的傷口便安心些。
他接著將已經鬆開瓶口的瓶子交回對方手中。
「等這裡好了之後來坐坐啊,我請學長喝飲料。」
「那是當然,不過換我請禎喝飲料才是。」
隻手接上飲料瓶,他刻意停頓了半晌在兩人間、才完全穩妥接過。
或許示意著他已讓對方請了一次。
順手開了瓶蓋啜了口,嵐在闔上蓋時朝少年面前似是敬了一下般輕點後收回。
「沒事就早點回家吧。」
溫聲輕聲叮囑、淵藍如潭水色般瞳子直落進另一雙燦藍,有一瞬那常年同一弧度唇角彎了彎。
是令人放心地面容。
……笑了呢。
雖然仍舊不是很明顯,不過應該算是第二次見到對方笑容的宇羽野禎稍微能辨別那幾分毫的差別了。

「哈哈,學長想跟服務生搶請客搶不贏的唷。」說完,他轉身揮了揮手:「那麼先走啦。」
在聽聞少年如此說後。
嵐不免一頓、這問題他似乎漏了想。
——算了呢。
頷首一霎、奶灰髮絲掩落的明晦下一絲唇線莞爾,他抬顏間面色已如往常似水無波。
「掰——路上小心。」
溫嗓落下、與少年四目相交下一眼,便目送對方離去背影。

天際已成絢麗的橘紅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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