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教室的課桌椅上鋪上碎花圖樣的野餐墊,番紅花掃視了教室一圈,擦得晶亮的大釜、整齊擺放的藥材,全部準備妥當地放在為了這次練習而特意打掃過的教室內。
「嘛、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吧。」側身坐上靠近窗戶的一張椅子上,男孩輕鬆地哼著歌等待友人的來到。
過了一會兒,教室門才再度被打開,白金色的腦袋在看見已先來到的友人時晃了一下,「噢、下午好,花花。我來遲了嗎?」
打著招呼、她反手關上了門,群青色眸如往常四處咕嚕打轉著,慢條斯理的步伐來到了擺滿器具的桌前,「你還特別打掃過了哇?」野餐墊,等等來吃個小點心感覺也不錯呢。
「沒有,時間正好。」露出一貫的微笑,男孩輕巧揮動魔杖,讓另一張空椅子緩緩飄到女孩身後。
「這樣練習的時候才不需要費神注意灰塵之類的。」男孩一向看不出少女內心的想法,但他能夠感覺到女孩現在的心情很不錯,這樣正好。
不著痕跡地將放置了活體藥材的箱子稍稍推向亞絲翠,番紅花甜甜地笑著:「那麼我們開始吧。」
「謝、謝~」維持一貫開心的語調,女孩就坐後先將筆記攤到一旁的桌上,「嗯…減齡劑嘛,我想想……」
往桌上的材料們看去,被番紅花悄悄推上前的毛蟲箱子正好起到顯眼效果,「在這邊呢。」
「花花不拿一隻嗎?來、這隻看起來特別大隻呢,不知道藥效會不會也比較好。」毫無嫌惡遲疑便往箱內伸手,十分貼心地幫友人拿了隻毛蟲到對方的砧板上。
「我不……」瞪大雙眼看著不停扭動的肥美毛蟲被舉起,恍如慢動作般劃過空中落在自己的砧板上。番紅花連臉上的笑容都差點忘了維持,面有難色的對著女孩勉強擠出一句:「謝謝。」
早知道就不要把切毛蟲的砧板放在自己附近了。番紅花目光死死盯住在砧板上掙扎、比起其他同伴要大上一圈的毛蟲,怎麼樣也無法下手,卻又拉不下臉來拜託另一頭看起來心情十分輕鬆的少女。
毫無意外的沒有感受到番紅花的窘境,依然盯著毛蟲箱看的亞斯翠拿過另一片砧板後也挑起一隻,「五隻毛蟲份的切片阿……」
「說到切片……不知道是薄一點的好或著是厚一點好…?還有呀……雖然大家直覺性都是橫切,但縱切的切片不知道有沒有差異呢…看是哪種熬煮起來吸收比較好嗎?或著是能夠熬煮得比較久……?你看料理不也是注重些小細節嘛,花花你說呢~」
緩緩切著毛蟲,規律的作業讓她一個不注意又陷入了自說自話的情況,「嗯——但是現在要把毛蟲當作操作變因有點遲了……阿、不然等等再做一份試試吧…!」
面色鐵青地看著女孩熟練的刀工,番紅花盡可能地讓視線不要接觸到下方輝煌的戰績。
梅林啊,聽說普等巫測會考料理?天曉得主考官吃到亞斯翠做的料理會是什麼感覺。
默默地在心裡感嘆女孩的粗神經,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暗自咒罵自己的記性,怎麼就忘了亞斯翠長年以來的個性,看來短短十來年的相處還不足以讓自己記住應對這女孩的方法。
「我也不大清楚呢,之前上課的位置離教授太遠了,看不見呀。」番紅花佯裝出困擾的神情,側過腦袋望向亞斯翠。
「一份、完成~」
輕快的歡呼聲傳來,亞斯翠開心地舉起手中的小刀,沾滿汁液與殘渣的銀色刀面就這樣強硬闖進番紅花的視線。
對於自己的切片似乎十分滿意,這才對上男孩面有難色的神情,「嗯、花花怎麼了嗎?毛蟲切片都還沒動耶。」
「我不太擅長切這個,可以請你幫幫我嗎?」被女孩閃亮的笑容刺得快要掛不住笑容,男孩盡力維持臉上鎮定的表情,鼓足勇氣才能控制自己不要把女孩手上的「凶器」扔進桌下的垃圾桶裡。
到底有多沒神經才能切得這麼開心啊?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傢伙似乎做了擺盤?雖然品味依舊讓人摸不著頭緒就是。
「嗯——但是,考試的時候不是得要自己切嗎?花花不趁現在練習一下?」疑惑地嘟起嘴,番紅花委婉表達的困擾像是被一層電波給過濾掉,傳達不進亞斯翠的腦裡。
「阿、不然,我切四隻,剩下的一隻就給花花吧!」
一副想到好主意似的神情。一如既往,幾乎是個不聽人話的傢伙。
「……」凝視著女孩一臉得意的表情,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副真摯誠懇沒有半點開玩笑意思的表情。總覺得好像被耍了?雖然知道女孩沒有惡意,番紅花還是無法停止想要將毛蟲丟向對方的想法。
面有難色的拖過最後一位「生還者」,番紅花盡可能的將手握在小刀尾端,讓毛蟲與自己的手保持適當的距離,忽視那種軟綿黏膩的觸感,番紅花閉起雙眼,以平常難以看見的俐落動作完成了切片。
「接下來……是無花果。」一把奪過盤子將上頭的毛蟲切片扔進大釜中,接著若無其事地把小刀丟桌下的垃圾桶。
接下來跟一開始的微妙處境相比,可說是順利得多。
不用番紅花特別提起,亞斯翠總是會主動拿起藥材——無花果去皮且榨汁、拔除篙的枯葉……男孩只需閒適靠上椅背,適當時攪動勺子與加入處理好的材料,並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女孩的話。而總是有些時候、話題往奇怪的方向偏去,他也能巧妙地轉移話題。或許是對付著這奇異波長如此之久,自己也有些心得了吧。
總算是能夠好好練習了。將長命竹精華緩緩倒入冒泡的魔藥中,番紅花再次揮動魔杖控制住火候,小心地將最後的無花果汁也倒入大釜內。
「對了,明年有個叫做三巫鬥法的活動……亞絲翠你知道嗎?」望著撲面而來的一團粉紅色,男孩心不在焉的向女孩詢問。
往粉色蒸氣中噗通加入最後一份毛蟲切片,盯著濃稠藥水將其吞末後,藍珠子才轉向番紅花:「知道呀,好期待阿……四年一次的盛會。」
「花花有認識的人會來嗎?我記得你那邊是比較靠近波巴洞吧?」對於深交對象不多的阿姆森,家族距離如此遙遠的兩人會長久相識,想想也算是特例般的存在吧。
「呃……算是吧,我的家人明年似乎要來。」舀起顏色變得相當鮮豔的綠色魔藥,番紅花有些刻意的抬高手腕,以類似舞蹈的姿態將魔要裝入瓶中後封上軟木塞交給亞斯翠。
「不知道有沒有成功呢,無論如何就交給亞絲翠試試看囉——」食指放在唇前,男孩嫣然一笑後繼續作做的裝瓶。
「亞斯翠呢?有認識的人要來嗎?」
「失敗的副作用太危險了,還是別輕易嘗試來得好吧……?雖然有阿加塔小姐跟教授們在,應該是不會出太大的差錯……趁這機會體驗看看似乎也不錯?最多就是個勞動服務吧……?」
難得從女孩口中說出制止的話,儘管下一秒的嘟囔立刻暴露了腦內的盤算。亞斯翠只是手抵下巴,看著番紅花一勺一勺撈起鮮綠色魔藥,「不過、真不愧是花花,色澤看起來很成功呢。」
雖然兩個人各自只做擅長的部分,硬要說的話似乎沒什麼練習效果。
「認識的人……說不定德姆蘭的親戚會來吧。」
「德姆蘭的親戚嗎……?」仔細想想過往每次與女孩閒聊,都不太會談起這方面的話題。或許是由於自己本身就經常下意識迴避對方的話題,明明亞斯翠的行為是不帶任何惡意的。
或許下次該好好的與亞斯翠促膝長談呢?畢竟兩人可說是從還不識字的年紀就玩在一起關係。這樣的想法僅在女孩的笑容電波中閃現一瞬,很快的番紅花便開始收拾起器具,帶著一如既往甜膩的笑容從包中拿出了羊皮紙。
yaaㄅ愧是ㄕㄅ家的,對起來就是可以亂來(幹ㄛ
想到原文件是要來超久遠的舞會交流還空白放置超久就覺得很北七
原本想說難得的交流來配個圖,但想想自己的欠債,還是不要亂說話來得好………(。
說甚麼以身相許,妳把鳴+放去哪了????(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