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很大,七秀坊卻很小,任何人的來去都會傳遍各處。
夏緣作為相當受歡迎的舞者,她的離開更是備受矚目。
「姑娘這一出行該不會就直接嫁人了……」
「夏緣姑娘,妳再考慮考慮吧。」
「現在外頭世風日下,局勢不穩,不用急著出門。」
除秀坊弟子以外,幾乎沒有任何人對她的決定表達支持,坊內也各持不同意見,反對聲浪還數度壓過鼓勵。
「妳又不是這幾年間唯一離開秀坊的弟子,大夥爭執成這樣,莫不是有些小題大作。」
「葉曉季?」她抬起頭看向那打斷她靜坐的男子。
「對,正是敝人在下我。」身著黃衣的男子故作瀟灑地擺弄瀏海,並隨手將身上背著的輕重劍插進地面,「我聽說妳要出門旅行特地過來,怎麼樣,有沒有感動到說不出話?」
「……恐怕你是多此一舉了,我此行的第一站便是藏劍山莊,你沒必要跑這趟。」對方是她的朋友兼常客,五年下來她已經習慣這般自我感覺良好的話語,聽若無聞方是上策。
她斷了調息。
「你說什麼?」
葉曉季從身旁的駿馬上解下沉甸甸的皮囊:「人在江湖,可不能沒有銀兩。」
她不用全看也知道他手中的東西有多少價值:「我怎麼能白收你這麼多……」
「朋友之間哪有什麼收不收的,更別提什麼白收。」他搖搖頭,「金錢誠可貴,友情價更高。何況這點錢對我藏劍葉家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這確實無庸置疑,鑄造武器的藏劍山莊向來富可敵國,而她一介孤女則身無分文。縱使每月都有達官貴人願意花不少錢看她跳舞,她卻只留下生活所需的部分,其餘盡數繳納給秀坊,這是她唯一能夠報答此地對她養育之恩的方式。
原本她是打算邊旅行邊接些小差,這能讓她的旅行順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