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tag:季湮】
學校旁的叢林一處,梁尚峰將額頭貼在一棵發育良好的大樹上,生無可戀的進入了逃避現實的模式。
「如此愛好和平的我,到底為什麼出現在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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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梁尚峰看向聲音來源,黑暗之中隱約可見是一個男人。
直至此時他才驚覺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傻,若有人要偷襲他,他恐怕連對方的長相都沒看見就交代在這了。
他在心裡苦笑了一下,有些懷疑自己的智商還健不健在……
他倆是正視著對方,既然都已經被對方看見了,現在才想著逃走也太遲了些,他只好勾起一抹笑,語調輕快地打招呼。
「同學你好啊,出來散步啊?」
梁尚峰覺得自己真是太倒楣了,第一天就遇上一個兇殘的!
「相煎何太急啊同學,來日方長……」梁尚峰接連向後退了幾步,看著這人一副自信的樣子,忽然ˊ有種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的預感。
看見對方出手便朝他臉上揍,梁尚峰下意識的要躲,然而男人出手速度實在是快,他最終也沒能完全躲開。
拳頭擦過他的鼻梁與嘴唇,一陣刺痛蔓延開來,他從外套口袋裡摸索出一個大小約與兩指併攏差不多的小型手電筒,往男人右手手臂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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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梁尚峰從嘴邊發出一道無法隱忍的痛苦低嚎,手緊緊捂住遭受猛烈攻擊的腹部,踉蹌著向後退去,直到靠上樹幹才堪堪穩住身形。
他略帶遺憾的瞥了一眼滑出幾米的手電筒兼電擊棒,那可是他花了好幾天才改造完的,威力還這麼強大,就這樣丟了真是好可惜好心疼啊。
「那個電擊棒是我做的,厲害吧?」他微喘著氣,自豪的說道,「我這麼厲害的人,你就這樣殺了我,你不遺憾,我都替世人感到可惜。」
他微微瞇眼,笑了起來:「嘿,你要是願意放我一馬,讓我給你做什麼都行……學生這麼多,但像我一樣有這技能的,你覺得會有幾個?」
「錯過這次可就沒機會咯,考慮一下怎麼樣?」
梁尚峰看著男人逐漸向他走近,眼神暗了幾分。
「看來你還是執意要殺我,還真是一個堅持到底的男人。」梁尚峰嘆了一口氣,苦笑道,「開學第一天就死在這種地方,真是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世事無常。」
「呵呵。」梁尚峰搖搖頭故作無奈,「你這話說得不對,我可沒說開學第一天不能殺人,我只是在感嘆自己的人生。再者,我的智商可高著呢,我要是智商低還能做出那麼強大的電擊棒?看來你的邏輯要回爐重造啊……」
梁尚峰也看見了那兩人,喃喃道:「我的運氣就這樣離我而去了……」
他轉念一想,大聲叫住了正要離開的男人:「欸你不是要學分嗎?那裡剛好有兩個啊!你看他們的面相,是不是比我還欠揍?趕緊上吧同學!」
看著眼前的男人動作流利的拿出一把小刀,鋒利的刀刃反射著微弱的光線,簡直就像電影畫面一般,梁尚峰在心裡讚嘆了一聲,都想給他拍拍手。
他清楚知道自己在這種高強度的格鬥中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因此也沒想著要做些什麼,只是靜靜的佇立在原處,反正雙方都不是什麼好人,準備找個好時機逃跑才是上策。
梁尚峰活了二十年,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看見死人,還是在自己眼前以聳拉著腦袋的畸形姿勢死去。他神情微異,然而卻不覺得特別害怕,只是覺得心跳越加快速,血液的浪潮聲洶湧的拍打在耳邊。
他看著男人冰冷的眼神與殘酷的舉動,不禁想著將來的自己會不會也如此冷酷無情。
真到那個時候,他還能以那樣的面貌真心實意地笑著面對從前的故人嗎?
「先?」梁尚峰嘲弄的笑了一笑,「先又如何?自取其辱罷了。」
他略微揚起頭,「行了,給我個痛快吧,讓我死得舒服好看一點就行……反正不要弄斷我脖子,可別屍體送到我家人手上還嚇得他們不敢安葬我……」
「因為收到信了啊……」梁尚峰一臉無辜,「難道還有自願入學的管道?」
「不就學不就死了嗎!」梁尚峰抗議,「既然你都放過我了,浪費力氣這點我就不說什麼,還得感謝你的嫌棄,但是廢話是什麼意思!跟我聊天難道不好嗎!」
梁尚峰看著男人離開,漸漸斂起了臉上的笑容。
他看著地上兩具扭曲的屍體,表情平靜得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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