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嗯……」卻沒料想到這症狀猛然加劇，扶著牆面，另一隻手揪著胸腔。
他大口呼吸，仍彷彿無法得到氧氣。

難耐地彎下腰，單膝跪地。
接著一片漆黑。

在桑染將要垂倒著地前一把撈起，鏡片下雙眸寫著凜然。
眉間的擁簇卻未曾掩飾。

他將人帶到休息室，安置於床。
他不是醫生，僅能做些微的確認，而後在一旁靜靜等待那人甦醒。

但那也只是短暫昏迷，彷彿將過熱的機台強迫重新開機般。

待意識回歸，他微微睜開那片藍。
發覺自己身處於床上，抬眼，眼底映入那柳綠。
來不及開口詢問些什麼，呼吸短促的不適感仍纏繞著肺腔，迫使那人捲起身子不斷咳嗽。

以掌循著背部的弧度輕輕按撫。
「你的菸我沒收了。」那猶如判處死刑的口吻，毫不猶豫地。「你最好去做個檢查，或者你心知肚明。」
他只是想，這個人最近咳得愈來愈嚴重了，而他僅是一名護理人員無法為任何人判定，只能加以揣測。

呼吸逐漸回歸平緩穩定，聞言，他蹙眉。
「嘿，別這樣，不過就是小毛病。」
即使自己明白這或許並非偶然。
那低啞嗓音聽起來有些許無奈。

「現在幾點？下午的手術呢？」
憶起午後自己有擔任一場手術的主刀醫師，急得下床。
天殺的，盡是意料外的事情。

「誒。」軍靴在地面敲響，踩在了他跟前。「你還想去哪？」芬蘭笑得像旁人的鄙視，鋒利的話語中飽含慍怒。「讓不久前才因為呼吸困難暈倒的醫生開刀，病人不知做何感想，嗯？」
他將身後的簾子拉上，這個人接下來哪也別想去，只准在這裡休息。

他停下動作。
咋舌，皺著臉，相當懊惱的模樣。

固執地望著那人的笑。
「兩件事沒有關係，芬蘭，我很好。」
伸手揪住那人衣襬，隱忍著想咳嗽的衝動。

「我可不那麼認為。」話音方落，芬蘭動手掐住了鎖骨正上方的氣管，力道不大，卻引人劇咳。
捉住了在他衣襬的手，將人又安置回床上。
雖然借助了外力，無論如何也不會繼續讓人工作了。

氣管被猛然掐住，一陣搔癢感襲來。
嗆得他不斷咳嗽。「咳、咳咳！」

回過神自己又回到床上。
實在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做。
「芬蘭……」那是充滿哀怨的神情。
接著歎息。

「嗯？」雙手交疊於身後，他笑得若無其事。

讓對方的把外衣脫了，蓋好被單，對待孩子般摸了摸頭。
然而後者只是他的惡趣味。
「之後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你最好在這休息。」
別讓我看到你擅自離開，像是這麼說著。

「……沒事。」
反正即使固執己見，仍說不過對方。

「嘿、別當我是小孩，小朋友。」眉頭緊蹙，直視那帶笑的眼眸，被沒收香菸就算了，下午的手術無法出席，還被當成小孩子。
奴奴嘴，明明自己才是年紀大的那方。

看著退去的醫師白袍和軍服外衣。
「這真的沒什麼大不了，只是氣溫轉換支氣管敏感了點，不用那麼大驚小怪，沒收菸什麼的……」
明知道或許肺部出了些問題，他仍如此說著。

他面無表情地吐了舌，像是什麼也不想聽。
「如果你只是心疼香菸的話，我會把它們丟掉的。」自口袋裡拿出被沒收的那個東西，從中取起了一支泡入桌旁的水杯中。
他從不食言。
戒菸這事在寢室裡早就不是新聞了，每個人、每一天都在提醒。
「請你多愛惜自己的身體一點。」那瞬間他面有難色地。

他看見香菸沒入水中時睜大雙眼。
「你……」
眼底的慍色對上那複雜的剎那便消失。
「……我知道。」
無力的語調，這是他說過無數次的，不斷地。
原先於耳後的髮絲散亂在臉頰。
那藍看起來更加憂鬱了。

「既然如此，就請好好休息吧。」
纖長的指畫過額眉，將髮絲牽制騰出了空白，輕如點水的吻落下。
一瞬如櫻飄落，緋紅刷洗眼前，而他隨即轉身，留下了飄搖的麥穗。

地面敲響的規律足音平靜而漸遠，心跳卻狂舞著，彼此的。

忽然，蜻蜓點水般地柔軟。
呆愣，反應過來時卻捉不住眼前的金黃尾巴。
他捂著胸前，縮於被褥，紅了耳根。
思緒停住腳，心跳失了速。

一人的空間內，有什麼在發疼。
疼得他喘不過氣。

……姑且，少抽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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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森要戒菸了喔！！！！！！

姑且~~~芬蘭要氣瘋ㄌ

FL0717: 那個啦，嘴硬啦！！！！(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