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呼聲不絕於耳,像是要將整個城堡掀翻似的,這是斯坦利熟悉的感受。鼓動的心臟與停不下來的喘息,被汗水浸濕黏在身上的球袍帶來一些寒冷,但發熱的腦袋卻無法因此冷卻,握著球棒的手儘管發麻卻仍在顫抖,雙唇也跟著打顫。
結束了。
結束了。
他睜大眼睛,看著敵對球員彼此擁抱,周遭的喧鬧將他淹沒、令他窒息。
葛來分多輸了。
低落的噓聲與勝利的歡呼將整個球場一分為二,熟悉的新任隊長梅爾基努自面前走過,和雷文克勞的隊長握手。萊維在播報台似乎喊了些什麼,但斯坦利聽不見,貫穿腦袋的耳鳴掩蓋了一切。
——葛來分多輸了,同時他在霍格華茲的賽季也結束了。
當萊維離開播報台後,抓著藥布跑到剛散場的球場休息室時,他見到的就是斯坦利那付有點頹然的模樣。
皺眉,萊維把懷裡聞不得藥布氣味的基特放開,朝裡面靠近了一些。他不知道怎麼安慰斯坦利,尤其在得知這會是斯坦利這個學年最後——也是在霍格華茲最後一場的同時。
「斯坦利?」
「……啊。」坐在長椅上抬起頭來,斯坦利的臉閃過一絲迷惑,他手中仍握著那把有些破舊的掃帚,同樣沾滿汙漬的球棒被立在椅子邊。
儘管比賽已經結束了將近一小時,斯坦利卻還沒換下他的球衣,整個人像是才剛打完比賽的模樣。
「怎麼了?」
「你摔下來的傷沒事吧?」攤開手上的藥布,萊維皺眉看著渾身髒兮兮,反應還有些慢的斯坦利,不知為何的,胸口湧上一股不舒坦與罪惡感。
萊維明知道斯坦利肯定不是在擔心這個,卻仍是有些彆扭的說了:「……雖然輸了,還有接下來的幾場……別擔心,梅爾都不難過了。」
「嗯。」輕聲回應,斯坦利看起來就像沒在聽萊維說話似的,他收回注視萊維的視線,重新把目光放到自己手中的掃帚上。
一個多鐘頭前摔下掃帚的疼痛早已消退許多,他握緊掃帚,過快的心跳仍無法平息。
「我沒有在擔心。」他慢慢地說。
這麼說相當奇怪,他是葛來分多隊的一員,但現在他卻一點也不煩惱隊伍的連敗,湧上心頭的不甘心與勝負並無關連。
只是因為結束了。
「哦,」短短的,萊維望向正看著掃帚的斯坦利,照往常而言都能理解對方話裡意思的自己忽然不知道斯坦利此時此刻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
也許不該問。
「那你要回去了嗎?我要回去洗澡了……嗯……今天在播報台流了一身汗……你也是。」
他想快點讓斯坦利結束這種情緒。
「那我先走了。」斯坦利的回應太短,短得讓萊維不知道他到底下一步還想做什麼,在一種氛圍尷尬的情況下,萊維轉身準備離開休息室——當然,綠眸仍是偷覷著斯坦利的動作。
一直到萊維準備踏出休息室,斯坦利才像是終於清醒過來一般,他起身猛然上前,一把捉住萊維還握著藥布的手腕。
目光交匯,看著萊維似乎受到些許驚嚇的神情,斯坦利眨了眨眼,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等一下。」他稍微有些艱難地開口:「我還有……我有想要說的。」
「……」被大力握住了手而無法掙脫,萊維瞅著斯坦利,臉上的髒汙跟擦傷都還沒有處理,露出的紅痕讓不喜歡看見傷口的萊維有些不適的眨了眨眼。
「你……想說什麼?」
想要說什麼?
張開嘴,拉住萊維前一瞬間閃過腦海的情緒哽在喉嚨,他不曉得那該如何表達,只能收緊五指在萊維手臂上掐出紅痕。
「我、」聲音有些斷斷續續的,斯坦利緊盯著萊維的臉龐,左手掃帚往下滑了幾吋。「我的球季……結束了。」
喉嚨異常乾燥。
「可是,你也知道,明年是三巫鬥法大賽,我沒有……我在霍格華茲……」
「嗯,我知道,」萊維很早就意識到了這件事,到底在什麼時候?
或許在暑假的當下就理解到自己的要求有多麼不合理與狡猾,但是斯坦利答應自己不會離開的那種喜悅沖昏了萊維的腦袋,就算他知道斯坦利的沮喪肯定就跟現在的模樣分毫不差,他還是自私的、充滿罪惡感的感到開心。
「明年不會有魁地奇,這是你最後一場。」
「但是——最後一場?」乾笑了幾聲,斯坦利不自覺地露出不適合他的苦笑,話音裡甚至帶了點嘲笑的意味,他低下頭。「就這樣子,最後一場——哈哈,不,不是這個問題,不是輸了問題,只是,最後一場——?」
不只是在霍格華茲的最後一場比賽。
甚至是他斯坦利.慕勒人生的最後一場比賽。
「開始比賽以後我就在想,開什麼玩笑……」
熱烈的氣氛、大太陽、掃帚衝刺時的強風、使勁揮棒的觸感、和隊友們擊掌的習慣,一想到這些都將不繼續存在他的生活中,他便感到相當的不可思議與恐怖。
「我眼睛沒瞎。」
萊維一點也不意外從斯坦利口中聽見這句話,事實上他也非常了解斯坦利對於魁地奇的狂熱與喜愛遠大過於那些課業或者一點也不重要的生活小事。
「好吧,我的用詞不算很好,斯坦利,」萊維覺得自己的氣勢弱了一些,但仍是提高聲音:「可是,我們還是可以打球——借場地打也沒問題。」
他沒有要斯坦利放棄整個魁地奇,但為什麼此時此刻,萊維心虛的完全無法挺直自己的腰桿說出這句話。
「你知道我不是說那個!」聲音提得比萊維還高,斯坦利幾乎是怒氣沖沖地重新抬頭,雙眼瞪著看起來有些不安的萊維。
「我當然知道想飛想打只要有空間就行了,亞克也會打,隨便招集幾個朋友……但那不是……」他稍稍鬆開捏得過緊的右手,萊維白皙的手臂上印下一圈明顯的紅痕,斯坦利的胸口湧上一陣罪惡感——並不只是因為他弄傷了萊維。
「我還是想打比賽。」他輕聲說道:「正式的……不是私底下隨便玩玩……正式的比賽。我想碰見更多的對手,盡情揮棒……」
比賽一開場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他還是那麼喜歡魁地奇,那麼想繼續在空中飛翔,靠著球棒保護隊友和操控搏格,他根本無法相信自己在暑假時親口說要放棄這些東西。
「對不起。」他吸了一口氣,「但我還是——我還是想繼續打比賽,我還是想試著去成為職業球員。」
「對不起,萊維。」
一點也沒有停下,斯坦利夾雜著各種的、不一樣的情緒,那些衝著萊維而來的辯駁讓萊維心中的不安再一次的釀大。在這股濃厚的氣氛下,萊維知道自己現在該開口說些什麼,比如說點假裝譏誚、或者順著氛圍鼓勵斯坦利的話。
扯了扯嘴角,萊維發現自己什麼都想不到。
「對不起什麼……」就算自己已經被鬆開束縛,萊維也無法移動僵硬的身軀,他把視線轉開,強硬逼著自己盯看著葛來分多的護具。
「去啊……你這麼想去當的話。」
反正他根本阻止不了這一切的發生吧,不管是克蕾兒或者斯坦利,他們的決定不是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成功的阻止過嗎,他怎麼會以為暑假那次自己就成功了呢?萊維模糊地想著。
類似的話斯坦利聽了不只一遍,他知道,比包含克蕾兒在內的任何人都還要了解,萊維一定會在這個時候妥協。萊維會說著那你就去吧、我不是你、這是你的決定等等的話,然後從沒發現自己看起來有多麼失望。
他不喜歡這樣,他不喜歡口是心非的話,他不喜歡那道轉開的視線。
「還不行。」他咬牙開口,試圖驅逐腦中其他雜念,專心地看著萊維:「我沒有說服你。」
萊維仍然不敢看著斯坦利的眼睛。
「什麼說服……不是就你跟我說你畢業想做什麼,然後我理解了,就是這樣。」他才沒有失望,更沒有覺得要被拋下。萊維忍不住想找到基特,一股焦躁不安讓他亟欲離開這間休息室。
「斯坦利,我們不能先回交誼廳嗎?之後還有很多時間,到時候再說。」
「不能。」用力地重新握住萊維的手臂,斯坦利猛然將人往自己的方向一扯,強迫萊維朝自己彎下身來。
心臟因為比賽餘韻以外的原因重新開始鼓譟,斯坦利盯著萊維試圖逃開的雙眼,極少存在他身上的不安擴大得令他感到惱火,他的情緒在胃裡絞成一團。
「回去的話話題就結束了,你根本不會到時候在說,你只想——我不知道——你只想說接下來都隨便我,然後一邊在心裡抱怨我一邊假裝你沒有。」斯坦利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他看著愈來愈想逃的萊維,急躁地想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傾倒在萊維身上。
因為不講清楚的話,萊維就會逃跑了。
但是該怎麼做、該怎麼真正說服萊維,他一點頭緒也沒有。
視野一瞬間被拉得極近,萊維不得不把眼瞳轉回來好避免自己就這麼重心不穩,但隨即而來斯坦利拜託自己別看其他地方的懇求讓萊維連動都無法動彈。
平時靠近的話會有的那股搔癢感似乎識時務的一點也沒有發作,萊維的注視直直盯進了斯坦利那雙金眸。
是你先開始說要離開的,所以自己只好答應了,那麼為什麼,斯坦利還要這樣對自己說「不要看其他地方」?
他明明一直、一直,都只有看著斯坦利。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我明明沒有——反駁在腦海裡炸了開來,斯坦利卻一句話都沒能說出口。他想起自己暑假誘拐著萊維說出真實想法時的場景,以及當下便決定順從萊維想法的自己,喉嚨和眼睛都疼得像是要燒起來,一種不被理解的感覺讓他想哭。
不是那樣。
他喜歡魁地奇,他想要成為選手,但他從來沒有——哪怕一點點也——從來沒想要離開萊維——
他明明很努力了,連放棄夢想都嘗試了,只是他現在發現那不適合自己,所以他繞回原點,開口試圖說服萊維,但是——
「……我沒有。」終於,斯坦利用幾乎聽不見的音量開口,他深呼吸,惡狠狠地瞪著那雙無法溝通的眼睛:「你這個麻煩的混蛋,萊維.伊森。」
語畢,也不等萊維反應,斯坦利用力扔開自己的掃帚,在舊掃帚滾過地面發出喀啦喀啦聲響時,一把扯下萊維的領子咬上對方的嘴唇。
淡淡的血腥味在兩人口中擴散。
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被叫來看實況的憤怒)
對不起但我真的覺得蕉蕉用貝娜的噗回很好笑 等我TT明天補感想TT
為什麼用貝娜啦
天啊學長 !!!!學長 TTTTTTTTTTTTT感覺好心急 學長啊啊啊啊
(激動的沒辦法好好說話
看到貝娜的帳號大爆笑耶
比賽真是推進劇情的大推手啊,讓我尖叫一下(##
Saracen009:
學弟僅記不要跟學長一樣在休息室亂來(...)
冷靜點啊XDDDDDD!!!
HGWS_Guava:
本來就想好比賽結束要對這個交流,但贏或輸會很影響氣氛,現在比輸了的結果就是兩個人心情都很爛只好卡在這裡啦(乾
先說說停在這邊真的讓人焦急!!!(尖叫 不過斯坦利終於向萊維說出心底話啦真是太好了!(幫忙放炮慶祝
先前看到暑假劇情時有些意外斯坦利會答應留下陪萊維而放棄繼續打魁地奇,但也正因為了解對方,所以才會妥協吧XD 期待後續萊維能夠成長起來吧!即使人不再身邊但大家一定都有在心底留一個專屬你的位置的T T 接下來就看斯坦利怎麼用嘴唇來說服萊維了對吧^///^!! 記得別咬太嚴重喔 萊維下禮拜還要播報啊ww(不會好嗎#
對了,斯坦利有記得鎖門嗎?鎖上的話隊長來幫忙開囉(σゝ∀・)σ
Miyun1225:
TT想到前陣子跟別人出門吃飯,聊天講起斯坦利畢業後選擇球隊的事情,對方錯愕的問說什麼斯坦利不是不打了嗎我才發現我劇透了……
那段劇情就是為了讓斯坦利反悔而存在的!!!
剩下的希望下一篇能夠解釋到T.T
另外門應該是沒有鎖der,隊長可以闖進來再連忙退出(乾
Miyun1225:
傷口才不會這麼久
萊維雖然懂了但是那種情緒實在!!太難表現啦!!
求解隊長闖來在退出心裡壓力大不大
原來就是摳~~
闖屁啊www隊長要去找女朋友秀秀(乾)只幫貝娜開門辣www不過既然都沒鎖的話...貝娜快上囉!(`・∀・)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