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
〈末代族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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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篇文章之後無法忍住不哭泣。
那句「我盡力了。」重的可以瞬間崩塌原本一木一瓦搭建起來的處境,不會每個困境都長的一樣,但他確實揭示了他們復興不了字已經散如塵土的價值,是最後末代的一群。
不過哭泣是無法改變任何事物,也無法再撐起他多走幾年的路,費盡所有心力栽植出的麥田,因為任何一點不可抗逆的因素,剝開來也許全都是空心的,那種貢獻的精力也許是把脊椎骨一節節扯開,只為了騰出空間容納多一口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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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實的人生和世界,鐵打般堅硬,身為傳奇的短篇小說作家瑞蒙•卡佛也必須打無數零工維持家計,在假日時抱著一大籃家人的髒衣服到洗衣店排隊,跟插隊的老潑婦大聲對罵咆嘯,虛耗他乾涸的精力。
如同小川洋子在「B相談室」中寫到一群人每週在這個相談室聚會,說出自己失傳消逝的母語,他們都是能發出這些言語正確音節,世界上僅存的最後一人,這個語言也有了呼吸跟有限的壽命,只能在這個人生命還延續的時光裡保有時效,一個字就足以說完一個完整的故事,每週聚在這個小空間裡,做著無法再創造溝通和理解,最無用的事情,語言彷彿成為了他們每個人的倒影。
我看完這篇文章後,寫了一小段文字送給他,和他的倒影。
「堅持保留的事物,是石塊,羽毛,苔蘚那一類毫無價值的東西,聚集在一起放在巢的最角落,酷暑無法供水,嚴冬無法燃燒避寒,最後只是擺在那裡,那個角落是滿的,也是輕浮無用的,和淚水,夢境,和溫度一樣,只有遺忘和流失的力量。
因為相信而搭建的地方,最終失去了屋頂,抬頭仰望,漆黑一片,周邊只迴響著,拆遷和回收廢棄物打折的叫賣聲,最後僅能折疊顫抖,讓淚水隨著窗戶蜘蛛網的裂紋一起一片一片掉落,只剩下最低限度的聲音。
用充滿透明感的身體,扭開門把,那不是跨步前進,而是再度離開,曾經如此珍視的事物。
回頭好好的為這扇門上鎖,為這個已經失去遮蔽的地方,只是為了不要讓自己回頭,不再打開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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