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 與 溫斯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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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夜黑風高的大晚上,經常缺少一人的寢室中響起接連不斷的通訊軟體通知音。
不知逃到校外的哪裡鬼混去的問題兒正不斷轟炸唯一友人的手機,急促的聲響聽起來有些緊張,訊息的內容更是如此。
『阿敦』
『溫斯敦』
『一生一次的請求』
『快過來救我』
『如果你還打算考慮個半小時』
『那我就先幫你做決定』
『過來喔』
隨即附上了一個不明地域的地址,距離學校並不算遠。
要說這串訊息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大概就是以那位問題兒來說,不加上一堆無謂的貼圖或表情符號是非常反常的事情吧。
雖然以那傢伙的個性來看,惡意策劃騙局開別人玩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即使是放羊的小孩一般的無聊把戲,他也樂此不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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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就好了。
迅速地發出訊息,野火將手機收回外套的口袋裡。
他身處在一列列商店之間的內巷中,就像是以黑社會為主題的電影一樣,他像個被正道人士通緝的小混混、又像個被惡人們追殺的主角,可此時的緊張感卻非觀賞電影時的心情能夠比擬。
他摸了摸剛剛承受過攻擊的下顎,同時能感覺到因拳頭的衝擊意外咬傷的舌頭、還有受了小傷的右眼角都在隱隱作痛,雖然衣服底下還有其他因打架造成的瘀傷,但比起那些他果然還是更介意臉上這些挫到爆的“勳章”。
「那小鬼穿著校服很顯眼,再找找看!」
不遠處傳來了兩個交談的男聲,他只聽清了聲響特別大的這一句話,話中的小鬼明顯就是指他,他只得默默地縮到障礙物後。
對於傳出去的求救訊號會不會起效用,他並沒有太大的把握,就和他不被他人信任一樣,他也不會過份信任他人,除非是很好掌握、或是早已被他掌握的人——而現在他求救的對象,是一個難以定義的傢伙。
溫斯敦,他看似易於掌控,卻並非全然如此。
就野火對他的了解,他是個沒有概念、沒有所屬、沒有立場的人,可他卻對那些都有著過人的執著,執著在自己的“無偏向”上。
雖然他比起野火信譽更佳、某方面來說相當可信賴,但另一方面來說可能比野火還要孤獨——
喔、當下的重點是,野火甚至不能確定對方會過來營救自己,他後悔著方才因為焦急而僅僅從通訊軟體上隨意點了最近常用通訊人,而非先行考慮出一定不會拒絕拒絕的人選。
但他本就不打算將自己的安危託付在他人身上,即使讓來人前來這裡卻撲了個空也好,他也打算盡可能憑著自己的能力率先逃離困境。
纏上他的大約有七人左右,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因為被一個高中生擺了一道便召集人馬到這裡來撈人。
他只知道或許有幾人已埋伏在某些巷子出口,其餘的人可能確認了他還未離開這片區域,正分頭尋找著。
這個地方明明地形一點兒也不復雜,但藏起身來卻刺激感十足,想當然是因為他若是被捉到了,一定會受到疼痛感十足的對待的關係。
待在這裡乾等也不是辦法,野火再次抽出手機看了看,卻大意地因為沒有將手機調成靜音而引起了追尋他的人注意,一個搭肩使他心感不妙地回過頭,迎面而來的是一個鐵製棒球棍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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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大半夜的到底會是誰啊,現在不是睡眠時間嗎。」
在沒有人的寢室裏,一個男人正躺靠在床上享受最新推出的遊戲。
他嘴裏咬著棒棒糖,雙手不停操作著遊戲機,臉上卻是跟忙碌的動作一點也不搭的悠閒表情。

即使是除了他以外平時也空無一人的寢室,卻也依舊說出了這句並沒有人會做出回應的話來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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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雖然旁邊的手機不停地響起通知的聲音,但他的視線和雙手卻依舊沒有離開遊戲機。

「不過我也沒有那麼早便會睡覺就是了——啊,遊戲通關。」
男人臉上淺淺的黑眼圈映照在白皙的肌膚上卻使得更為明顯,那便是他現在這時間也還沒睡覺的證明,把手上的遊戲機關掉,他才緩緩把視線移過去手機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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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對於傳訊息過來的人和訊息的內容,他其實並沒有特別的興趣想去知道,真要比喻的話,就是那種會看心情和當時狀況去接電話的人,不論那通電話有多緊急,他的心態也仍然是非常隨意、不急不慢的感覺。

不過實際上看了手機的訊息之後,他搔了搔頭。
對於傳訊息的人是野火,他不會感到很意外,只是訊息裏的內容還真新鮮,讓他有點在意。
要是平時的野火,肯定會在訊息裏加上一堆東西,但以對方這樣的性格,就算是惡作劇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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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他拿著手機舉高看了看屏幕,思考了幾秒,對方像早就知道自己會有考慮的想法一樣擅自地就決定了他的意願,然後輸入了簡潔的幾個字回覆野火的訊息。

『既然這樣的話那讓我再多考慮五分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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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他笑著歎了口氣,雖然訊息的內容是這樣,不過傳完訊息的當下已經迅速地收拾了隨身物品,拿起外套和大大的抱枕後便跳出了宿舍的窗戶。
畢竟比起在宿舍的七樓慢慢走到地上,還不如直接用能力從窗戶出去還要來得更加有效率。

對於野火的請求,他沒有拒絕和接受的理由,倒不如說接受還是拒絕也沒有任何好處和壞處,大概是想到了自己怎麼樣都沒所謂的態度,對方才會這麼爽快地幫自己決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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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但如果訊息的內容不是惡作劇的話,那想必是惹了什麼麻煩。

藉著能力的關係,他就這麼躺在漂浮於空中的抱枕上,慵懶地抱著抱枕快速向目的地移動。

他一邊咬著嘴裏的棒棒糖,一邊思考著對方現在的處境,感覺很麻煩呢,像是那種惹上了什麼不能惹的小混混然後被追殺,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找人求救之類的場景……電影裏經常會出現的橋段吧。

不,要是野火的話感覺已經是對方的日常生活中的一個環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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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
驚險地躲過了迎面而來的攻擊,金屬敲擊在堅硬牆面上的巨響將野火的左耳震得死疼,他靠在牆邊正面對上追趕過來的男人,似乎對對方過份的攻擊很有意見。
「大哥,要是剛剛我沒躲過的話可能小命都沒了啊!」他吸了一口氣,開口時的語氣也帶著對該行為不可置信的感覺。
「小孩子敢做不敢承擔是不是?別以為年紀小就會得到原諒喔。」男人沒有將抵在牆面上的棒球棍放下,他反手握緊棒球棍,另一手揪起眼前少年的衣領,只想趕緊將這混小子適當地修理一頓再上繳到上頭手裡。
眼看著惡狠狠的大人,野火吞了吞口水,露出恐懼的神情,就像個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錯卻在意識到的時候後悔又害怕的小孩一樣。
在這個姿勢和距離之下,他脖子上那高調的紋身因吞口水的動作而微略被影響,他認為他完美表演出了對方會想看到的神情。
他心下自然是遊刃有餘的。
「呵,現在才知道怕未免也太遲了,不過你乖乖的當然還是可以少吃點苦......」
不,他表演並不是為了激發他人的惻隱之心。
不過就是即興,不過就是他忽然想附和這個即將被他冒犯的人。
「這樣啊,那麼大哥,你是為什麼而來的呢?」野火伸手握住對方揪著自己衣領的手腕,幾乎沒用什麽力氣,就像為了輕鬆而將手搭在高度合適的東西上面一般隨意。
「你為什麼要在這裡架著我?仔細想想,你的任務是什麼?」他的話中截然沒有剛剛所透出的恐懼感,反之則是咄咄逼人的疑問,但語氣卻還是小心翼翼的。
即使情勢是那麼危機,即使他對於成年人而言有些矮小的身高使他在被高大的男人揪起的時候,很不舒服地踮起了腳,他的心緒還是那麼地從容,不如說他並不討厭刺激。
雖然現下他並不覺得有多刺激。
他冷靜地與對方那漸漸地冒出疑惑的雙眼對視,腦袋裡正任意操弄對方的記憶,為了讓情勢變得對他有利。
沒錯,篡改記憶便是他的能力,今夜的他也如常地在惡意濫用,或許這個本身並不太危險的能力配在他這種人身上就是個錯誤吧。
「哎,我是來給上頭跑腿的...才對啊,急件...急件交收。」男人鬆開了兩手,任由手中的棒球棍砸到地上,他一臉恍惚,一臉野火在每次使用能力之後常會看見卻又不會膩的表情。
「是呢,好奇怪啊,這個時間你再不過去,那個性情暴躁的上頭應該會把你揍一頓吧?」野火蹲下來,撿起棒球棍,反問之中提到他不應該知道的對方上頭的脾性。
他看著對方因自身行為和被修改過得記憶不相符而顯得混亂的模樣,心情有些複雜。
他的能力僅僅是篡改記憶,可常常用起來就會像致幻或是擾亂思緒的能力一樣,可以的話他還真想同時擁有讀心的本領,因為被他玩弄的人在這個當下會有的心情,施術者的他雖然不懂但很想感受一下。
趁著對方大意的時刻,他使力地用棒球棍將對方擊倒,思索了片刻後,還是將可以當作武器利用的棒球棍扔在一旁。
隨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只見對方傳來了“考慮五分鐘”的字樣,而那則回覆距離現在的時間也才未過多久。
他重拾心情傳了一個笑嘻嘻的貓咪貼圖過去,實際上那沒有什麼意義。然後,他將手機調成震動模式,收起手機動身逃離此處。
他認為在自己已經為對方決定好的這個情況下,對方會過來的可能性還是占大多數的,只不過若是對方真的先考慮五分鐘再出門的話,或許自己能夠趕在對方過來之前離開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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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到達目的地後,他便停留在上空觀察著四周的情況,不過卻沒有要下地尋找的意思,而且晚上要找人也需要一定的好眼力呢。
更何況這裡是人流也不算少的商店區,即使是現在這種時間也會蠻熱鬧的,要循著吵鬧的聲音去找出有爭端發生的地方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吧。

「野、火、會、在、哪、裏、呢——」
他一手托著腮,一手隨便地指了幾個地方,憑著直覺覺得對方會在何處而挑選,接著再在口袋裏拿了一個棒棒糖出來,往上一丟、隨後用手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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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嗯……很好,糖果開端指著的方向,那就去那邊找找看吧。」

當他正打算要接近那個位置的時候,卻發現那邊人流意外很多,而且四處都是情色用品店。

不,還是算了。
想也不用想那邊也不可能找得到人的,雖然還是瞄了幾眼確認了一下野火確實不可能會在才移動去其他地方,果然隨便選也不一定能夠一下子就找得到人呢,至少溫斯敦確定今晚的運氣可能不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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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一直停留在商店區的上空也不是好辦法,雖然範圍有點大,但他還是隨意找了一處幾乎可以說是沒什麼人的內巷處降下。

先不說想不想要雙腳站在地上跑去找人的想法,光是抱著大抱枕四處徘徊就已經夠可疑的了,更不用講使用能力漂浮在空中的他要是待在人多的地方也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
還好現在是晚上,就算他偷偷地漂浮在上空,只要跟商店區的人們和建築物保持一定距離,也不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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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才剛在內巷降下,確認了附近也沒什麼人的時候就聽到了些許聲音,循著聲音移動著,便發現了熟悉的背影——穿著校服的野火。
……或許他今晚的運氣也不錯呢。

他靜悄悄地接近野火,在對方的背後停下,拿著棒棒糖的手從對方頭頂伸下去,遞在眼前幾秒後又丟在對方手上。

「找到了。」
他躺在抱枕上、把頭也靠在上面,懶懶地抱著抱枕浮在野火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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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所以你一生一次的請求是什麼?」
早在到達內巷之前就把棒棒糖吃完的他,又在口袋裏拿出一根棒棒糖,拆開包裝後把棒棒糖塞進了嘴裏。

雖然不知道野火到底做了些什麼事情又這麼著急的叫他過來,但訊息內容上又是「一生一次的請求」和「快過來救我」之類看起來有點嚴重的語氣讓他覺得蠻好奇的。

不過當然,在他眼裏的野火就是個可以隨意把這些話掛在口上開著玩笑去惡作劇的人。
突然從上方降下一隻手,野火必須承認他著實被嚇到了一下,但看見那手中的棒棒糖立馬就鎮定了下來,臉上根本尋不著他內心些微的動搖。
將棒棒糖接在手中,看在是他不討厭的葡萄口味上,他沒有把棒棒糖遞還給對方。
「真是ㄧ該說來得早還是來得好呢?」他一邊將棒棒糖塞進本就裝有東西的口袋裡,一邊問道「還是先讓我稱讚一下你的效率吧,朋友我好感動啊ㄧㄧ」野火露出一貫的燦爛笑容,但那也使他臉上的瘀傷一覽無遺。
即使友人比他想像的還要迅速趕過來了,他也沒有料到對方是在表示考慮五分鐘之後立刻出發的,不過現下他相當感激這個意外。
「至於一生一次的請求嘛......就讓我利用一下你的能力吧!」朝趴著大枕頭浮在旁邊的對方再次露出精明的笑臉,他將手搭在那和單人床差不多大的枕頭上,用力把自己撐上去,腿短使他的動作顯得艱辛。
「嘿咻、我現在只要離開這個區域就沒問題了...。」不顧對方的意願、或是說對方本就不會有什麼意願,野火一口氣爬到枕頭上坐下後,他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肩頭,內心盤算著自己日後要給予那群人什麼樣的“回報”,他同時拍了拍溫斯敦的小腿,催促對方趕緊動用能力浮起來,趁還未被人發現行踪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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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寢室裏的OK繃都用完了喔,急救物品好像也沒有了。」對於野火的稱讚,他只是笑了笑,不過當留意到對方臉上那顯得更加清楚的瘀傷的時候,才突然想起沒有可以處理傷口的物品了,有可能是因為經常都有需要用到所以不知不覺間就用完了。

正當對方爬上自己的枕頭上,他微微皺起了眉頭,但是心底裏卻沒有什麼不滿的想法,不管別人做了什麼事情,大部分的時候溫斯敦都是維持著沒有所謂、並不會介意的心態。

野火正是非常瞭解他的性格才會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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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喂——超載了喔,這可是單人座啊,而且你很重。」往野火坐的方向瞥了一眼,被對方催促了之後歎了一口氣,拿出嘴裏的棒棒糖,用手舉高之後示意:「那麼就出發吧。」

他把棒棒糖塞回嘴裏後,枕頭便緩緩地升起。
雖然口頭上說了野火很重、超載之類的詞語,但其實動用能力的時候,一個人的重量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問題,也並不會有很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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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不過現在這時候還是回寢室比較好吧?」還是說要去其他地方逛逛?不過兩個大男人深夜也沒什麼好逛的,遊戲也還沒有完全破完呢,他難得地發表了自己的想法。

「那小鬼去哪裡了?肯定還沒逃得太遠!」就在這時候,兩人所處的位置附近突然傳來了男人響亮的嗓音,溫斯敦轉著嘴裏的棒棒糖,升到建築物上方便加快了移動的速度。
看著屁股底下的枕頭離地面越來越遠,野火也絲毫沒有畏懼,他曾經爬出高樓天台的鐵絲網圍欄,冒著一個失足就會駕鶴西歸的危險在天台邊緣漫步,為的就是他人的各種反應,差點沒鬧出新聞。
他坐在大枕頭邊緣,任由雙腳在半空中晃動,哼哼笑著俯視仍在找尋自己的人們,心裡默默地將他們的樣貌記下來,同時回應著身旁友人的提議。
「也對,都是大半夜了,應該直接回宿舍的——雖然想這麼說,但是我改變主意了。」他將手伸進自己放入棒棒糖的口袋,拿出來的卻是一盒香菸及一把掌中手槍造型的打火機。
「看你提議要早點回去,我就莫名地想要拖延一點時間,今天的我個性真是糟糕——哈哈哈。」舌頭的那點傷勢始終敵不過他鬆懈下來想抽根菸的慾望,他拿出一支香菸叼在嘴裡,並將它點燃「就飛得慢一點吧,我們來聊聊?」未將臉轉向對方,只以斜眼看了過去,他並非總是那麼聒噪,只是對於試探這個友人的耐性這件事很熱衷。
即使很多時候,自己以玩樂的心態去和對方唱反調,最終先失去耐性的也是自己。
溫斯敦是個很無聊的人,但是能夠讓擅長自嗨的野火感到無聊就是相當厲害的事情了,野火總是因此而對他產生莫名的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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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那就隨便你好了,我也沒有所謂。」他順著對方的意思拖慢了飛行的速度,兩人就這樣在黑夜的天空中飄浮著。

溫斯敦翻了翻身子轉過來躺在枕頭上,看著夜晚的星空和月亮,剛飛出商店區的範圍,身下的建築物和街道已經沒有多少人,剩下的只是些許的街燈,街燈的燈光微弱得連星空和月亮都可以搶走燈光的吸引力。

「停下來看看夜景也不錯。」他沒多在意野火的個性有多糟糕或者拖延時間的用意,畢竟他本來就是悠閒生活的人,就算遲點回寢室也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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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他的時間從來都是慢速流動著的,就算身邊的人生活過得有多忙碌,他也不急不慢地走在自己生活的步調中,看著眼前的人們背影逐漸消失,就算伸手想要觸碰也做不到。
對於過去,他的腦袋記憶則是一片空白,沒有記憶的過去甚至讓他思考過自己到底是不是從出生以來就是這樣了,但從有記憶開始的時候到現在,他每天用日記記下的事情在腦海中也沒有缺失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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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既然過去無從得知,那也只能從現在開始慢慢享受生活了吧。

但也因為這樣,現在的他只是一張白紙,只是一具有著肉身,會思考、有著微妙感情的空殼,感覺就像缺少了什麼又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無法形容,跟別人沒有什麼不同又有著些微分別的他。

所以在野火眼裏的溫斯敦,才會顯得那麼無聊吧,因為什麼都沒有,看似空白、不存在卻又是一個實際存在的人,對什麼事情也沒有特別意見,大部分都是順著他人想法的傢伙。
「呵呵、我對欣賞風景倒是沒什麼興趣。」野火將香菸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慢條斯理地吸了一口又將其放下,揪著衣領晃動了一下,試圖以半空中的輕風吹乾剛剛逃亡逼出的一身汗,這個動作讓他感到分外涼爽。
「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惹出這種麻煩嗎?」吐出一口煙,他向翻過身來仰躺著的溫斯敦問道「我猜你會回答知不知道都無所謂、或是沒興趣,所以你就聽我說好了。」未等對方做出反應,他慣性地幫對方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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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ears ago
確實,野火的確是那種對欣賞風景沒什麼興趣的男人,就連溫斯敦他自身也不是那種會特意留意周邊事物的人,只是身處在這種一覽無遺的夜景下,才會發現天空夜晚的景色是有多麼耀眼。

「既然知道的話,也不需要問了。」他承認自己心裏確實是對野火做的事情有那麼一絲的好奇心,但即使不用對方明說也能猜到個大概,而且他也不會有興趣去主動詢問別人事情原由,知道亦或不知道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損失。

「嗯,我會聽你說的。」
「哈——」
他裝腔作勢地長嘆了一口氣,像是想刻意模仿大叔們聊起煩心事的語氣,下一秒就禁不住笑了,直到平定下來才開始說起。
「嗯,真要講起來還不知道怎麼說呢,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啊、不是哦,這次和情情愛愛的沒什麼關係!真要說的話,是擾亂了某個組織的——階級關係?」他說話伴隨著一堆肢體動作,表情多得是誇張的變化,通常不論是談論什麼內容他的說話方式都不會讓人覺得無聊,儘管對方並沒有給予自己什麼反應,也沒有答腔,他也能很自然地說下去。
「其實啊、會在那種組織之中混的人形形色色,有的是為了偏財、有的是走投無路、或是誤入歧途逃不掉的人......」他說話雖然總是馬不停蹄的,但速度卻沒有很快,講到了一個點、悠哉地吸了一口菸才會繼續。
「說實話的都不是什麼——廣義上的“好人”、或是“正常人”?他們的意圖都很好掌握,縱容非法行事手段、某層面來說他們早就拋開了什麼限制...簡單來說,都是一群不太聰明的人,對我來說。」
「呵呵、我前言說得太長了呢。我想說的是,既然都已經是“壞人”了,他們的“上進心”甚至比正當行業的人們還重,畢竟做壞事的代價很大,得要得到相等、或是更勝於成本的回報才行。」他暗笑了一下,雖然他一直都是笑著的。
「簡單概括我這次做的事情,也就是遵循他們內心想要剷除其他得益者的願望,製造出了個小小、小小的內亂而已。」回想起上午的情勢,說不定談話的對象換成正常人,他就會將措辭換成“大戰”吧。
「只不過我大意了一點,不小心太興奮踩得過深了,用了好多次能力才逃出來,累死了。」他隔著衣物揉了揉腹部,他不擅長打架什麼的、體能也不怎麼好,被踹了一腳到現在還隱約有著感覺。
「啊...哈哈——氣死了。」閉上眼懊悔地自嘲著,看起來或許像是因為被打得一身傷而窩火,其實不然。
他是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被敗露而懊悔。
若是沒有被發現的話,內亂一定會繼續放大化,嚴重的話可能就會將該組織一分為二。
他們的私心自然是有的,無風不起浪,即使野火煽動也無用,但他的出現自然會成為他們口中的這個事件的導火線,把一切罪名壓在這個外來的小子身上,就平息了這場戰火。
呼——...
他才不會允許事情變成這樣,令人振奮的戰火還未蔓延,就這麼被熄滅?
猶如一個不屈不饒的小孩子,看著沙堡被海浪沖散後依然要再次將它築起的心態,他和那些人,不會是最後一次見面。

勢必會再讓火燒起來。
垂著眼沉思了片刻的野火怪異地笑了出來,眼睛死盯著下方因光線越來越少而顯得格外模糊的街景,但他沒有沉淪太久,很快地又抬起頭來打算接著描述自己遇上的事情。
「!」正打算再次開口,異樣的感覺使他瞪大了雙眼說不出話,溫熱的液體從他鼻孔流了出來。
「哎呀呀...」以為是鼻水什麼的,他下意識地用手去擦了擦,卻發現手背上沾上的是紅色的液體,頓時呆然說不出話。
看來是半天沒喝水、一直處於警戒狀態、現在還抽煙的緣故,貌似是上火導致的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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