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les悄悄站在門後,稍稍探出頭,瞪大眼打量流理臺前捧著盤子狼吞虎嚥熱騰騰鬆餅的男孩。骨瘦如柴的男孩頂著一顆小平頭,他身上是一件髒兮兮的病人袍,底下露出一雙沾滿泥巴的赤腳。他的模樣甚至比一年前Raven現身在此處時還要狼狽。
「嘿。」Charles出聲,同時放下手裡用來防身的球棒。
男孩猛然抬起頭。一個極短的瞬間,他像是林子裡的小動物,被突然出現的人類嚇得動彈不得,然後他扔下盤子,拔腿就往廚房後門跑去。
「等一下!」Charles大喊,追了上去,「沒關係!你不必逃,我不會傷害你!」
Charles推開門,腳下繼續追,嘴上一面喊:「你不需要偷!我們有很多食物,留下來,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男孩忽然止步,Charles來不及減速,一頭撞上男孩的背部,兩人重重摔倒在地。
「對不起……」Charles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被他壓在底下的男孩怒氣沖沖推了他一把,害他往旁邊又是一摔。
「哎唷。」Charles痛得忍不住齜牙咧嘴,但在他抱怨之前,他發現男孩停下腳步的原因了——他們的園丁正在修剪後院的灌木樹籬,男孩擔心引來注意,不得已才暫時停步。
「跟我來。」Charles不由分說抓起男孩的手,趁他還沒回過神,扯著他循原路再跑回廚房。
兩人進門後,他「碰」的一聲關上厚重的木門。他們微喘著氣,你看著我,我著看你。Charles舉起手,鄭重說道:「未經你的同意,我不會告訴別人你在這。我發誓。」
男孩瞪著Charles。隔了一會,他怯生生點了點頭。
Charles吁了一口氣,問道:「你肚子還餓嗎?」
「沒問題,嗯……」Charles環伺廚房,他的早餐已經被飢腸轆轆的男孩吃掉了,而這位男孩看起來需要好好吃一頓。「或許,我應該去找女傭,拜託她煮——」
Charles眨了眨眼。喔他終於說話了!「不要?」
「喔。那好吧。嗯……我不太會做菜……你吃焗豆嗎?吐司?或熱巧克力?」
「太好了,你不挑食。」Charles走到餐桌邊拉開一張椅子,「坐吧。」
男孩皺眉,他的視線在Charles和椅子之間來來回回數次,才移動腳步緩慢走向餐桌,爬上餐桌椅。
Charles先切了兩片白麵包,放進烤麵包機,開始烘烤。他再從置物櫃裡拿出焗豆罐頭,接著從抽屜翻出開罐器,動作不怎麼熟練地開罐,用湯匙舀出豆子和湯汁,裝在盤子裡。待烤麵包機發出「叮」的提示聲,他把剛烤好的酥脆吐司擺上盤,端到男孩面前。
男孩低聲向他道謝,立刻拿起熱吐司,夾著冷焗豆吃了起來。
Charles想起Raven曾經說過,流浪時只要一看到還能吃的食物就會放進嘴巴,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有機會吃到東西是何月何日。他猜想男孩可能餓了好幾頓,或甚至好幾天。
眼見盤子裡的食物即將一掃而空,Charles趕緊走向冰箱,打開冰箱門,取出牛奶,倒了約兩杯的牛奶到小平底鍋,接著放到瓦斯爐上加熱。他搬來小凳子,踩著凳子搆到流理臺上方的置物櫃,取盛裝特調巧克力粉的密封罐。那是他們的女傭依照他們兄妹的喜好調製的——切碎黑巧克力磚、糖、一撮鹽、以及肉桂粉——等到牛奶熱了,Charles將三大匙巧克力粉倒入鍋,攪拌,至牛奶起泡後熄火。
他端著兩杯熱巧克力坐上餐桌,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另一杯推向男孩。「給你。」
Charles看到男孩的左手臂內側有一行數字,214782。
「那是什麼?」Charles好奇地探出手想要摸,但男孩立刻抽回手,並且警戒瞪著他。
「對不起。」Charles趕緊道歉,「我只是從來沒有看過小孩的身上有刺青。」
他是從醫院裡逃出來的嗎?Charles的視線從男孩的病人袍往上來到他的平頭。
Charles不喜歡醫院。九歲那年,他腦袋裡面開始出現聲音。他告訴母親,他的母親帶他去看醫院,而其中一位醫生在診斷後建議腦前葉白質切除術,聲稱這是目前對付精神疾病最有效的療法。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Charles選擇撒謊,他說其實自己沒聽到聲音,寧可大人當他是騙子,寧可腦袋裡面有聲音,也不要醫生在他顱骨上鑽個孔把醫療器具伸進去破壞他大腦的「治療」。
如果這個男孩逃出醫院是為了躲避某種「治療」,Charles暗暗下定決心,他才不會把他交給那些隨意把人切開的醫生。
男孩端起杯子,急急喝一口,但他被熱泡沫嗆到,咳了幾聲,「燙。」
「……沒關係。」他捧著杯子小小啜飲了幾口,褐色的泡沫沾到他的上唇,他伸出舌頭舔了舔,然後用指頭一抹,放進嘴裡。
他笑起來很好看。最起碼的,他看起來不再像隻受驚的小動物。
Charles朝他伸出手,「我是Charles。Charles Xavier。」
「Erik。」男孩小聲說,他一手端著馬克杯繼續啜飲熱巧克力,另一手隨意握住Charles的手掌。
Charles的童年雖然沒有著墨很多,不過依稀記得他也是在漠視與暴力中成長。這樣的孩子沒長歪/黑化簡直是神蹟。
那個疾病超展開很棒啊!獵奇fu 很適合妳
就決定是妳了!!!而且妳寫的CE 我完全可以啊!(是在堅持什麼
Bason: 我也覺得神奇,如果不是變種人,應該會人格分裂吧!有極善的一面也有極黑暗暴力的部分...不過在正劇裡的黑暗面大概就是控制狂而已
Bason: 在漫畫裡基本上Charles是個漠視和家暴的受虐兒,電影裡他有Raven應該過得比較好。不過還是個control freak(他一黑化Kilgrave都要叫聲師父好嗎)
yourwing: 哈哈哈,讓我先填另外一個坑再說~~寫下去的話應該是三個小朋友的故事,不會有兒童不宜(?)的橋段啦
Stranger thing有種奇異的魔性會讓人想一集集不停看下去,雖然劇情走向真的很好猜XD
asau11: 講白了是老梗大集合的致敬作XD 但這部的步調控制得很好,會想知道接下來的發展而不得已一集一集看下去。(還好只有八集,再拖長那種魔力可能會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