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七夕,而前陣子大概、或許有了一個情人。
雖然沒有事先講好,但蒼以為這一天會兩個人一起度過,但事情卻出乎他的意料--
「你說你今天要上班……?」
「抱歉!之前排的時候沒有注意!」海原用力地合掌謝罪,他是真的完全忘了有這回事。雖然他總是能夠吐出情話,但骨子裡實在不是個浪漫的人,當然,各種原因所造成的結果便是他從來不需要在意這些節日。
張口欲言又止,蒼好一會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人,而後伸手拍拍對方的頭,「去上班吧。」
排班的時間早於他們湊在一塊的時間,這也沒辦法……大概吧。說是這麼說、心裡還是有點失落。對話之間、海原又道歉了幾次,你有點不耐煩,遷怒似的推著人:「去去去,你去上班啊,七夕還排班你就沒過十二點不准回來啦!」
…………好吧,說不在意也許是騙人的。
沮喪地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次真的是自己疏忽了。轉身要收拾背包時他忽然想起前一陣子自己訂的東西正好到手,雖然不是為了七夕但確實特別準備的,正好趁這次送給對方賠罪也代表一點心意。
「等我一下。」拋下這句話,海原便往窗外一翻身,朝頂樓的方向飛了過去。
幾分鐘後他拿著一個算不上大卻也不小的包裹回到蒼的房間,將東西塞進對方懷裡又趁機偷了個吻就迅速地出門上班去了。
「你、」
還來不及對偷香抗議,就看著人迅速的出了門去,上一秒遷怒一般的情緒瞬間洩了氣,理智上知道自己的行為並不成熟,但是就是壓不下那股怒火。
望著手上的小包裹,滿臉疑惑,「什麼也沒說就塞給我,那應該就是給我的……?」
打開一看卻差點沒讓他吐血。
內容是一件衣服。
更精確來說,是『一條長緞帶』為主、只包裹住胸前與身下重要部位的『衣服』,前陣子班上同學討論的時候有被拉著湊過去看過一眼。看著包裝上身材姣好的女模試穿照,蒼一股氣也不知是怒的還是羞的,「海原你個……!!!!」
用膝蓋想也知道這不是海原自己要穿的好嗎!!!
「誰要穿這個啊!一個185的男人穿這個能看嗎!!」怒把那條黑色的大緞帶扔到床上,剛剛那麼一連串生氣下來害他有點餓,於是悻悻然的回到簡易小廚房弄簡餐墊肚子。
沒有海原騷擾的時間意外過得有點緩慢,蒼窩在小沙發上看書、卻心神不寧,「……………………去洗澡好了。」
在房間裡穿梭的他又看見丟在床上的黑緞帶,皺了皺鼻、無視。
淋浴間,開了蓮蓬頭讓溫水從頭上灑下,彈指不讓水氣進入眼睛,蒼覺得有點毛躁,他跟海原到底算什麼……?出門前對他遷怒、放話叫他十二點過後才准回來,平常的擁抱親吻、還有更之前的酒醉事件。
他們到底算什麼?--這麼一想,他這才驚覺其實兩人似乎沒有好好告白過。
一把把水溫開到最冷,徹底地將身體和腦中的混亂洗乾淨,彈指、用能力將身上的水給撢掉,回到臥室、跳入眼中的又是那條長緞帶,蒼捏起了包裹中的說明書,沉默,「……」
……
…………這個穿起來到底意義在哪裡?拆禮物的概念?彆扭的拉著壓在胯下的部分緞帶,蒼不是很能理解這件『衣服』的設計理念,更無法理解自己是哪根筋不對才決定來試穿。
這天的課題是情報搜集,換到徵信社就職之後工作內容變得相當多樣化,感謝老闆夠大手,才能讓他們這些小職員的人生多了許多特別的經驗。
海原此刻換上一身深灰色西裝坐在俱樂部的包廂內,身旁是一名濃妝艷抹的女子,另一頭則是他的同事。他和臨時搭檔與獵物將在這個空間裡度過紙醉金迷的數小時,他相信在這段時間裡他能夠套出足夠讓老大讚賞自己一番的情報。
時間來到凌晨零點二十四分,送走醉得一塌糊塗的目標後海原扯開襯衫讓晚風灌進悶熱的衣服裡,抬眼正好看見搭檔手機螢幕顯示的時間。
過十二點了啊,看來可以慢慢回去了。
「你要走了?」搭檔見他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忍不住疑惑地詢問。
「嗯,有人在等呢。」海原笑了下,揮著手離開了。
看著衣櫥內鑲式穿衣鏡裡包裹在黑緞帶中露出大半皮膚的自己,蒼愈發焦躁,「…………嘖,是蠢蛋嗎我。」
眼角瞄過暫時沒有鎖上螢幕的手機,快一點了,還是換回來好了,天知道海原那個混帳到底會不會突然回來,這個樣子給他看到還得了--喀嚓,房門的鎖開了,蒼整個人跳了一下。
有這房間鑰匙的除了他跟宿舍總監以外只有一個人,「?!」
回頭,出現在門口的是身穿剪裁合宜、體面灰色西裝的海原--這個混帳不是女的嗎穿起來這麼帥要命了--他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
「……我回來了。」海原進房間後被眼前的畫面驚了幾秒,接著很快地反應過來,說這句話的同時習慣地到廚房洗手。
蒼是一直到他轉身的瞬間才驚覺不妙。
有句話說怕什麼來什麼,為什麼今天時間就這麼剛好……!?本來想趕快把這身蠢服裝換掉去弄點什麼冷盤放冰箱等人回來的。
緊急扯過衣櫥裡的長襬外套套上,但還是下意識走向了小廚房,死瞪著洗完手轉過身的海原,卻在那瞬間察覺了違和,「……你身上有香水味?」
很濃的香水味。
「嗯,工作。」海原簡短地回答,看著眼前的蒼,眼睛不帶笑意地微笑著。
雖然將東西送給對方的是自己,但他還真沒想到有看見那套衣服被換上的可能。
他的理智正在快速消逝。
「……這樣啊。」嗅聞著對方周身的香水氣味、也看著那依舊看不出情感的面容,蒼突然又有點焦燥,冷下了口氣、像是回到前陣子還不認識的時候,「看樣子是吃過晚餐了?」
「正要吃。」雖然察覺了對方的變化,但是對於人類太過熟悉的他根本沒放在心上,瞇起眼往前走了幾步,低聲回答的樣子簡直像在自言自語,但是被吻住的人知道他有聽見自己的話。
對方的氛圍突然變得危險,下意識的跟著退了幾步想保持距離,但在被低語吸引注意的瞬間落入海原手中,抗議的聲音隱沒在低語與親吻當中,「嗯……?!」
一下子濃烈起來的香水味讓蒼很不舒服,掙扎著推出能夠呼吸的距離,一股氣上心,「不管你吃不吃都先去把這身香味給我弄乾淨。」
「蒼剛洗過澡吧。」以肯定的語氣說出疑問句,海原偏了下頭看著對方,「你身上的味道也很香,可以蓋過去吧?」他相信可以的,這可是他美味的晚餐。
「……那又如何?我是我你是你。」腦中的警鈴敲響,但是正在氣頭上的蒼下意識忽略了,「去把香水味洗掉,我討厭那個味道。」
他沒有意識到這個情緒叫做『吃醋』,只知道現在很不爽。
「吃醋?」挑了下眉,海原問道。
但是獸性大發的人沒有太多心思在這個問題上與對方爭辯,轉動手腕,他將自己與對方一併以氣流托起,眨眼間蒼已經被按在床上啃食了。
「……!誰吃醋了,你連喜歡都沒直接說出口過我為什麼要吃醋……!放開我!」毫無反應時間、轉眼就已經被壓在海原身下,掙扎的同時披著的長外套滑落,露出來不及撤換的緞帶裝束。
落在肩頸邊的吻卻一點一滴消磨他的力氣,「你、別咬那邊……!」
「喜歡?」海原停了下來,接著露出笑容,「你以為每個人都能讓我理智差點斷線嗎?」
說話的同時他俯下身蹭過對方的耳邊,「喜歡啊,怎麼不喜歡,我太喜歡你了,蒼。」酒的味道與炙熱的吐息打在對方最敏感的地方。
「啊嗯、等……」拂上耳際的吐息與呢喃帶起了敏感的顫抖,撲鼻的酒精與香水混亂著蒼的思緒,掙扎的力道被剝奪得更加迅速,「你每次都這樣……犯規……唔……」
「你舒服比較重要。」輕咬了下對方的耳垂,海原溫柔地說,看來理智總算因為方才的中斷而有所回歸。
不過他是一隻餓昏頭的野獸依然是不爭的事實,嘴邊吐出的情話多動聽,他撫上蒼下身被緞帶束縛之處的動作就有多溫柔,可惜在這種地方溫柔反而是一種折磨。
海原的手觸上束縛處的瞬間下意識縮了縮身,但無路可逃,身上隔著緞帶游移的溫度正在摧毀理智最後的防線。
「哼、唔……你個、大混帳……」
聞言他停下手的動作,但卻不是離開,而是以具輕微力道的方式按上燙熱的地方。
「討厭我?」啃食著對方的唇瓣,他故作無辜地發問。
「啊、……」敏感的地方被掌握在他人手中,面對的又是特殊的對象,蒼完全失去了平常的冷靜。
他望進那雙灰色的眼中、看見了深紅色的自己,那個不像平常的自己,「…………不會非常討厭…………」
「那我可以拆禮物了嗎?」海原深深望進對方的眼裡,語氣帶了些笑意。「親愛的,蒼?」
「又、又不是送你的你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揍你喔!」炸紅了雙頰、炸紅了耳根,這個人到底在講些什麼東西啊不要臉的傢伙!
沒有回話,只是移開眼神、手臂橫過視線,擺明了就是『隨便你』。
吻自臉頰開始落下,接著開始向下移動,而他的手則撫上對方的大腿並往上游移,從臀部、腰際一直到胸口。海原隔著緞帶咬住被遮擋住的乳首,嘴巴無法照料到的另一頭則由靈活的指頭逗弄,揉捏的觸感因為布料而與平時有些不同。
默許高溫的手一一走過身體的敏感,因為低體溫的關係、被觸碰過的地方都像是著火一般疼痛,不、不是疼痛,是更深一層的、無法言喻的感覺。
「唔……嗯、哼……」氤氳著眼,不敢望向在胸前肆虐的人,隔著布料嚙咬撫摸的感覺卻讓人心癢難耐。
手指順著緞帶緩緩劃過蒼的胸口,海原終於抓著蝴蝶結的尾巴將這份大禮拆開。接著,他要開始用餐了。
少了已與體溫同化的布料遮掩、蒼不禁打了個冷顫,暴露在明亮室內空氣中的乳首挺立、像是等待著人疼愛,散亂的黑色的緞帶與深色長髮更顯人的肌膚雪白。
不同於平常冷淡或俊逸的氛圍,現在躺在海原身下顫抖臉紅的蒼更像待宰的獵物、任人宰割。
吻上雪白的胸口,海原再度折騰起對方已經挺立的凸起,似是對那一處特別感興趣,卻又像是惡質的嬉戲。
從緞帶鬆開的縫隙探入,他以指甲輕刮對方的私處。
「呀……!等、海唔……」胸口黏膩的舔吻讓身體深處的麻癢難耐感更上一層樓,搭在對方身上的手不知所措,高溫的指掌卻越過緞帶、直往遮掩在布料後的私密部位侵略,他不可置信的盯著海原,「唔……?!!你、摸哪裡……!」
「讓你有做的實感的地方。」低聲貼在對方耳邊回答的同時他分神以氣流將背包送到手邊,透明的罐子被拿了出來,海原單手打開罐子後將倒出的液體以空氣捲起送至另一隻手正愛撫著的地方。
什麼跟什、……?!
耳邊的低語讓他又是一顫,後方的愛撫突然多了一陣冰冷,「っ……!」
滑溜的液態觸感讓他一下子意識到那物體的正體,緊張地抓住了人,在情慾與理智的混亂中忘記了自己控制液體的能力,「啊、哈、……你、你一個女孩子家背包裡怎麼會有……唔!等、不要……」
「在遇到你之前也沒有呢,都是你的錯,我每天背著那罐東西負重增加了不少呢。」無所謂地說著歪理,海原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因此變慢。
手指探入對方未曾被開發過的領域,小心翼翼地深入拓展著,腸壁的溫度與奇妙的觸感讓他有些亢奮。
「嗯嗯……啊、啊!不、不要這樣動……」
腸壁中勾弄擴張的觸感從未有過,異樣的感覺半是快感、半是恐懼,啜泣著、抓住人的指間顫抖,後穴卻因潤滑劑的關係吞吐著人的手指,前方的性器明明沒有碰觸、卻也興奮充血。
後方手指的數量還在增加,在放入三指後不久,他發現腸壁已經能夠配合地挽留進出著的指頭,於是一邊搔刮著一面緩緩抽出手。指尖滿是黏膩的液體,但海原並不在意,他吻著蒼泛淚的眼角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一隻手撫著蒼的臉頰,另一隻手則輕觸揚起的性器。
蒼顫抖了下,但他直到甫被開拓的地方鑽入一道不小的氣流才察覺這一切都是刻意所為。
「哈啊……!等、什麼、啊……」身體被撐開的感覺比方才手指在裏頭抽動時更加詭異,前方性器的愛撫已經無法轉移注意力,鬆開的海原的手滑落、揪住被單卻依舊顫抖,被壓制已久的雙腿掙扎著想踢開這種觸感,「海、海原……!」
此時驚恐情緒遠大於身體得到的快感,怎、怎麼回事……!
「蒼,是我。」暫且停下一切動作,海原與對方額頭相抵,安撫道。「都是我,別慌,只是後面的是氣流,比手容易控制深度和大小。」語畢,他嘗試性地讓後頭的氣流動了下。
「什麼、咦?呀啊……!」
望進那雙灰色瞳眸,蒼的理智僅在斷裂邊緣,恐懼與快感在意識中拉扯、他似乎理解海原到底在說什麼,只是在身體中的『物體』抽動時不成聲的尖叫出聲、斷了所有常識性的思考,逐漸傳上的酥麻讓腰間發軟。
察覺到身下的人恐怕沒辦法再聽進更多的話,海原決定繼續手上的動作。
手中小心呵護著的性器隱隱有爆發的跡象,他這次不再為難對方。一面控制著氣流深深淺淺地進出,他以拇指有些粗糙的指腹蹭過頂端的小孔,接著開始繞著碩大的前端畫圓,而後稍微施力往根部按壓了下。
身體隱約的還記得上一次、說想聽自己聲音的海原,前後的刺激讓黏膩的吟喘隨著來不及嚥下的唾液一同溢出口、卻沒有阻攔住,只是隨著越來暴力的愛撫與身後的進犯一下下痙攣似的揪緊被單,感覺自己一點一滴逼近爆發吋前。
懼怕與情慾交織的快感讓蒼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蒼。」他在對方最為敏感的耳朵邊低語,「我喜歡你,請跟我交往。」
說話的同時他開始加快動作的速度。
「っ……?!!!」瞪大了淚眼,海原這次的聲音他完全聽到了,什、這個時候說這個,太犯規了大混帳……!
耳際呢喃的酥麻與下半身前後的侵犯將本就瀕臨爆發邊緣的情慾推上高峰,呼吸急促、弓起身子,陷入了讓腦袋完全空白的高潮,「嗯哈……、!」
而後是同樣達到臨界點的精神與意識斷裂,蒼就這麼昏了過去。
哎呀,做過頭了?
海原發現對方失去意識的同時反省了一秒,但就這麼放著不管太不符合他的作風了,以溫毛巾為蒼清潔身體過並套上衣服,他這才終於想起自己尚未洗澡和進食。快速地完成一切事情後他重新回到對方的房裡,翻身上床,將人撈進懷裡舒服地睡了。
已經很多年沒有跟誰同床共眠過,即使長時間手腳冰冷、蒼也不習慣被抱在懷裡的感覺。昏沉的意識感覺到自己似乎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恍若久遠幼時的記憶,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在看清楚世界之前嗅聞到的是混和著常用的沐浴乳、但不太熟悉的氣味,「嗯……?」
輕微的聲響也讓長年下來習慣於隨時進入工作狀態的海原立刻清醒,眨了下眼,他才發現是懷裡的人醒來所發出的疑惑聲。
瞬間安下心,他勾起笑,低聲開口,「你醒了?」
「你個混帳不要每次都用那種聲音在我耳邊講話……」剛睡醒的蒼聲音也會低幾度,但打在耳膜上的總是比較討厭,他不滿的推了推對方,思緒逐漸清晰。
啊……好像作了個有點糟糕的夢……不對,清醒後身體倦怠感與身上明顯不是昨天洗澡選的睡衣告訴他那個不是夢,他真的被個『女孩子』給吃掉了,「……………………。」
「我的聲音就是這樣啊?」話裡帶著笑意,海原依舊穩穩地抱住對方。「還好嗎?」
「……不好。」埋首在那個太過溫暖的臂彎之中,露在長髮外的耳根不明顯的紅了,「明明是個女的……你到底在搞什麼……混帳……」
「戀愛跟性別沒有關係吧?」並未因此而有所不悅,海原仍舊輕笑著,「何況蒼這麼可愛。」
「別說了……」一手掩住敏感的耳朵、一手洩憤似的壓在對方臉上推開,「都講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吻了下貼在臉上的掌心,在蒼收回手的同時他重新將臉埋進對方的頸窩裡,說話的聲音因此顯得有些悶。
「告訴我,你答不答應?」
な、なんなんだよこのバカ……
意識到討的答案是昨天昏迷前最後的那個句子,蒼抓著海原背後的衣服,慶幸現在對方應該看不到自己紅得可以滴血似的表情,卻擔心自己過快的心跳被聽見,出口的句子卻因太過慌亂而不再是中文,「…………好き………かも…………」
這對不知所措的蒼來說已是最大的回應與讓步。
「……かもっつってんだろうドアホ。」
把人押在頸窩邊不讓他亂動、更是不希望對方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抓著海原的指尖意外的不太冰冷。
…………也許,還不錯,也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