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限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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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夜晚的偶遇。
latest #112
定雄只是一臉似笑非笑,打趣地瞟了那一人一貓一眼,兩眼微微彎起若今日的月牙兒,隱隱地帶著笑意。莫辰說得煞有介事,認真異常的模樣實在有些逗趣。
「哦,看來我可打擾到兩位了呢?」輕輕哼了一聲。
這座石橋位置幽僻,也死過些人,因此生了不少怪談鬼話,什麼倒楣,什麼中邪,近日京城傳得最多的版本便是情侶會紛飛離別的謠言。
他本日來此便是想見識見識此地到底多不吉利。
「不過若真是如此,還是勸你去別的地方跟葫蘆親熱方為上策,這石橋……嗯,沒事。」才要講近日流傳的怪談,便想起對方以前寵物都養不久的事情,硬生生地把話吞了回去。
與懷中的貓為情人之說當然純屬玩笑話,是為了迴避回答七夕為何獨自在此的話題罷了。莫辰搔弄著葫蘆的下巴聽著牠喉嚨發出滿足的呼嚕聲,偏過頭看著話說到一半欲言又止的定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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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石橋怎麼了?」他聽對方提起便環顧了周圍,附近毫無人煙,論景緻這裡算是幽雅,尤其情侶應當都會喜歡這樣的幽會地點,但卻沒有半個人靠近。
既然定雄會特別提到,那應該這橋有什麼特別之處。
莫辰細細想著,確實曾聽過京城一些大小傳聞跟石橋有關,什麼鬧鬼之說...情侶會遇到不測之說,「...喔,原來是在說這座橋啊。」他是壓根不相信這種道聽塗說之言,仍是輕鬆愜意的撫摸懷中小貓。
「既然如此,你又獨自來這幹嘛....?」想起對方住的也是傳說中的鬼屋,會來到這裡也實在是奇妙的巧合。「打算跟什麼看不見的人約會?」笑問著定雄有些惱人的問題。
聽了莫辰說的話,揣測對方約莫知曉鬧鬼的傳聞,至於情侶會拆散離別的事,對方知不知道就不確定了。
他記得對方是不太信邪的人,不過無論信與不信,聽到這般觸人霉頭的傳聞,他想大部分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感到有些不愉快吧。他安靜忖度了一番。甚至都忘了對方的「葫蘆即情人」論,也只是玩笑話。
面對有些戲謔的問題,只是淡淡冷哼一聲,意外地沒半點著惱的樣子。
「哦,我要是看得見那些妖魔鬼怪,我就去招搖撞騙了,說不定賺得比較多。」這話他在年夜飯喝得微醺時也講過,不過他自是不記得了。
「……這石橋也沒幹嘛,就是鬧鬼又陰了些,不過是有情侶能長相廝守的傳聞,但鬧鬼鬧太兇沒半個人敢來就是。」隨口把謠言反著講,猜想對方大概也不知道,這般說聽起來總是吉祥些,讓人感覺舒坦多。
「至於我來這幹嘛,我聽說這裡鬧鬼,我就來看鬼啊。」理所當然地說著,也不避諱半點。
「喔...」莫辰明白定雄是不太在意鬼怪之說的人,否則又怎會住在奎西鬼屋那麼長的時間呢。「唉?情侶能長久的傳聞倒是第一次聽說。」有些訝異望著對方,但謠言多半不需較真聽聽就罷,便也沒有質疑定雄說的事情真假。
「那要是如此京城的人膽子還真小。這種參雜著危險又浪漫的傳聞向來不是最吸引人嗎?....不畏懼鬼怪威脅的情侶想必感情是真的能長久。」
想像著要是真遇到危險了,情侶兩人之間是否真值得信賴也能一目瞭然。因此就算是假的傳聞他也自是理解出了一套邏輯。
「哈哈,真要是有鬼倒也想見識見識,不過咱倆人加上一隻貓那鬼怪還會有興致捉弄咱們嗎?」沒見過幽靈的莫辰並不害怕反而還期待的表示,兩人聊天的話題開始後懷中的葫蘆因主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走,而感到無聊慵懶的打了一個大哈欠。
對方說第一次聽聞時,他是心虛了一下,不過對方似是信了。他倒也安心下來,不怕臨時撒的謊給拆穿了去。
他撒完謊才發現自己也不明白幹嘛撒這謊,莫辰要是聽了傳言感覺難受,心裡不舒服到底又干自己什麼事?自己不是一向愛看對方出糗,愛讓對方難堪的嗎?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倒是臉不紅氣不喘,面不改色地說了謊。
簡直莫名其妙。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前一刻的自己。要是這謊被拆穿,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圓。
微歪著腦袋思忖片刻,慢慢開口。「膽小倒是沒關係罷,興許就是因為害怕真的失去對方,儘管是鬼怪之談,還是一點險都不想冒。」認真地表示看法。
「或許不會罷,嚇唬情侶、姑娘們比較有趣。你不怕的,我也不怕的,葫蘆大概也不怕,嚇唬起來太沒成就感……你真想見識下次帶個會害怕姑娘來看看,搞不好鬼就出現了……。」提起姑娘,又想起對方孤身一人在此的事,方才還真的給他用葫蘆矇混過去了。
微微挑眉。「所以呢,莫大少爺今日獨自一人在此,該不會是相好眾多,拿不准要跟哪個過,便不跟任何一個過以免她們吃醋生氣罷?」回敬了一個惱人的問題。
安靜聽完定雄對於傳聞的說法後,綻開了笑容,似是對這回答覺得有趣。
「...你還真是溫柔的人啊。」定雄思慮周詳不似表面看來那麼冷漠,認識久了明白對方實際上的性子,笑著發自內心誇讚了一句。
對於姑娘一事他擺擺手,「讓姑娘露出驚恐的樣貌可不是我的作風.....」說來自從開始照顧葫蘆後,他已經很少去青樓或者任何能搭訕姑娘的地方,當然他自是沒跟其他人提過。
「你就這麼在意我有沒有跟女子出遊玩樂啊?像現在這樣跟你在這圖個清淨不也挺好的?」輕聲嘆了口氣,手指戳碰著葫蘆的小巧貓掌,心思有些出神。定雄每每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提起這話題,總像在提醒他變了。
以往他是風流的,女子們不排斥他,他也樂得與她們共度愉快的時光--但那些都不是真感情。
更直白的來說,他明白女子們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而他總能遊走在不近不遠的相處距離,只是不輕易許下承諾,但也不忽視對方的禮尚往來罷了。
七夕這樣情投意合的人們共度的佳節,他要是去跟哪個女子一起了,無疑是讓對方認為他有進一步的意思,他並不想給自己惹無謂的麻煩。
那句突如其來的誇讚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只是愕然地瞪了對方一眼,兩道眉緊緊擰起,一臉古怪,像是活見鬼的神色。
「莫大少爺又是哪根筋不對了,還是給鬼怪附體了?」像是想通什麼似地,迅速地收起方才一臉的不可置信。
「哦!我都忘了你倒是很愛尋我開心。」想起先前對方做女子扮相跟自己出遊,還有把自己壓商號牆上說些渾話的事,只為見自己驚愕的神情。先前相處太過融洽,他幾乎都快忘了這些事。
「哼,怎麼,看我驚恐還有趣麼?」說完陰惻惻地哼一聲,側過臉。「……至於你跟哪個姑娘出遊都不干我的事,我難道在意麼?我也就是問問,不過想惹你著惱嘛!」說著自己先著惱了起來,有些氣呼呼地說完,又冷不防地補上一句:「現在還清淨麼?還清淨麼?跟我湊一起你覺得我會放你清淨快活?」
在那一連串的話說完前莫辰沒有應聲,等對方說到一個段落,只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伸出一指碰觸定雄的唇上。

「.....不干你的事?....真的?」
像是這段時間沒要讓定雄再脫口說話的意思,刻意又在對方唇上輕壓順著唇形劃過。
「明明是良善的人卻要刻意說讓人著惱的話,真是有趣。可惜對我沒有什麼用。」
瞇起眼,說完輕巧的讓手滑回衣袖,用比剛才更燦爛的笑容盯著定雄看。
唇上給指頭撫過的地方莫名有些熱辣辣的。他無自覺地抿起唇,往後縮了縮腦袋。
原本周遭此起彼落的蟲鳴,不知何時歸於一片奇妙的闃靜。只剩下花叢樹影,葉片窸窣的輕柔聲響。秋夜涼爽,若涼水的夜風吹拂,此時拍在臉上卻莫名有些燥熱黏膩。
他覺得氣氛有些詭異。
對方這動作來得跟那句誇獎一樣突然,此時他卻異常靜下來,安靜地盯著對方那一臉笑。黑眼深沉,見不著底。
又尋他開心,他覺得自己該冷靜下來別又落入圈套,但是心裡卻止不住煩躁起來。
冷笑一聲,打破難堪的沉默,同時移開視線,半垂著眼斜斜望向橋下流水。
「你下次再伸手過來我就咬掉它。」一字字緩慢清晰地吐出,勾起唇角,笑意淺淺。
「刻意讓人著惱的人還良善麼?哦,還有威脅要咬掉人家手指……哼,我才不懂你,不過你這誤解倒是挺深的樣子,至於讓你著惱的方式我大可慢慢再尋,來日方長。」最後四字語氣加重不少,再投以頗有深意的一眼。
「你倒是說說干我什麼事?你跟姑娘出遊我難道會阻止你麼?那若換做是我,我跟姑娘出遊呢?這又干你什麼事了?你倒是說說看?」雖然一直不想著惱,最後還是有些著惱起來。
「...你才不會真的咬下去。」不知是臉皮厚還是刻意忽視對方表達的抗議,莫辰毫無感受到威脅,嘴唇仍是彎起弧度悠哉的摸著葫蘆。但也很識相的並沒有再伸手捉弄。
「不是我誤解深,而是你不了解自己,不知道自己多好......反正來日方長,想要多了解我,那是很歡迎。」擅自將對方話中帶刺的部分轉化成友好的交流,也不管定雄聽了是否會更不悅。聽見來日方長那四個字的加重語氣,反而是笑得愉快。
「你常常都在提醒姑娘的事,還以為是很在意呢.....若你跟姑娘出遊...」其實也不干他的事,但不知怎的想像那畫面出來心裡就一股不爽快,也許是因為在他的認知中這種狀況是不會發生的吧?
笑容有些消退,摸著懷中的貓思索片刻才續答,「....你若有喜歡的姑娘,對方也中意你,那不是挺好的?」
「我不了解自己?」錯愕地嗤笑出聲。「哎喲,聽莫大少爺這話,敢情你才是最了解我的?」轉過身面向對方,雙手抱胸,一臉不滿,壞脾氣待要發作的模樣。
雖是自己先提起與姑娘的話題,不過原先只是想反問回去,豈知話題就這般自然而然地持續下去。
「……我會提姑娘是因為打從一開始認識你,這兩個字就一直跟你拖不了干係,對我而言你那樣才是常態……我要在意什麼?在意姑娘嗎?還是要在意你?」氣惱不已。
他自知跟姑娘是沒有可能,或是說,跟誰人都沒有可能。而他想這無關乎自己的喜好與否,也無關對方中意與否。雖然外表似是與常人無異,但真實的自己只有這殘缺的軀殼,匱乏已極的心靈。感情事他一向不想,也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去考慮什麼。他很早就放棄,像放棄自己一樣。
他不清楚莫辰問自己這問題是什麼意思,覺著對方明知故問,心裡覺得難堪極了。
「好什麼好!一點都不好!不可能!何況我要姑娘喜歡幹嘛!」惱怒得有些語無倫次,揮揮緊握的拳頭。
「我可沒說最了解你,但你哪裡好我都看在眼裡。人總是習慣性的忽略自己擁有的東西。」他知悉定雄的秘密,不意外對方對此自卑,情緒從而渲染開來表現在外。但彼此的立場想法不同,爭論下去大概很難有個結果。
「有時習以為常的事情也會有突然變了的時後....比如拿葫蘆來說好了。」莫辰手中摸著的小貓因為舒服已經雙眼閉起睡著,他笑了下繼續說著「我原本以為大概不會再有養寵物的一天,但現在牠就在我懷裡,且不會跟其他動物一樣看到我就逃跑....你對於我的行為不解那也只是因為一些緣故我變了。」
望著定雄氣惱的臉,他顯得表情平靜。
對方因為厭惡自己被淨身的身體,厭惡這樣的身份帶給他無止盡的痛苦,莫辰是不能理解這同樣感受的,但他並不會因此而歧視或者嘲笑他,若是跟對方說了自己欣賞他的優點,大概也只會被對方忽視吧。
「也是.....要是姑娘真的靠近你反而要讓我困擾起來了。」聽見對方極度排斥跟姑娘約會莫名有種放心感,實在無法理解自己怎麼會這樣想。
「哦!行,行,行!你什麼都好,好得莫名其妙!隨便!隨便你好去!我才不懂你。」轉過身子,倚在石橋護欄上。
聽著莫辰談論葫蘆,笑意溫和,笑得真心實意。他沒答腔,保持沉默,一邊試著細細回想一開始認識的莫辰,與現在眼前的莫辰,似乎的確是不太相同。
見莫辰撫摸貓咪動作輕柔,似乎脈脈含情,不禁聯想到莫不會是因為有葫蘆所以比較少跟那些相好往來?為了貓遠離女色?看來葫蘆就是莫辰情人這說法似乎也不完全是玩笑話?
若是如此,確實是很大的改變,像是個性變得溫柔,有些溫暖的感覺之類的……。他托腮兀自想得出神,橋下流水聲潺潺,隨著莫辰最後一句話傳進耳裡。他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嗯?」他側過頭望向莫辰,神情雖冷靜,不過眼裡似乎有些訝異。「要說姑娘的話,也不是沒有……不過我都不困擾了,你困擾什麼呀?」說著想起喬姑娘,雖然她寫給自己的每封信都給燒了,不過那小妮子倒還是不屈不撓地寫,偶爾跟著自己後頭走。
看著定雄的反應只是微笑沒答腔,不論如何他自己明白對方的為人實際上是如何便行。
聽了定雄道出的後半句,臉上毫無隱瞞的露出驚訝神色,「姑娘..跟你?」
對方前一句不還在說自己對姑娘沒興趣的,怎又突然冒出認識個姑娘,莫辰臉上不見笑容,用著難得嚴肅的語氣詢問「什麼時候的事?」
原本睡著的葫蘆貓耳動了幾下,在莫辰的懷中翻了圈張開眼注意著四周的聲音。
原是不想講到這些,但跟莫辰閒聊不知怎地就隨口道出。
他說完很是懊惱,覺得有種自取其辱的味道。莫辰要是笑他也就算了,他想那是自己活該。而莫辰現在一臉正色地問著自己,問得他有些困窘。
「啊?」他只覺得尷尬,疑惑地盯著莫辰沒半點笑意的臉龐。
他才不記得什麼時候,只記得第一次雀杏站在自己跟前時,天氣有些凍寒。「……你問這幹嘛?想不到莫大少爺這麼喜歡聽八卦?」淡淡說著,不動聲色地迴避了對方的問題。

莫辰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定雄先前如何挖苦他都無所謂,也不放在心上。但談到這個話題卻像是觸動到內心的弦,撩撥著他的情緒。他意識到自己的古怪反應後,轉過頭頓了半晌才淡淡說著「感到訝異罷了。....只是想知道哪個女子中意你,勸她早日放棄罷了。」
說這話甚是矛盾,別人的感情事能有個完美自然是好事,定雄並無跟姑娘來往的打算,這麼說也許是為了那位姑娘好....但心裡有另個聲音似是在期望此事能成真,他不明白,也絕不會把此想法透露給定雄知道。
定雄第一次看不懂別人的表情,他想那或許是自己沒體會過的情緒。
「噯……。」他有些訝異地輕喊了一聲,沒有後續的話語,他沒想到要說些什麼,只是太過詫異。嘴角似笑非笑地彎著。
尷尬的沉默延續,直到莫辰後來開口補上一句話,他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莫辰的臉瞧,莫辰臉上的情緒他讀不明白,他覺得挺新鮮的。這是莫辰所謂「困擾」時會擺出的表情?
「行了行了,你擺這臉是什麼意思啊,我看不明白。方才也沒回我你在困擾個什麼勁兒……。」有些啼笑皆非的神情,微蹙著眉咕噥。還突然想起自己的疑惑沒有被解答到,補了句輕聲的埋怨。
「……倒也不用你勸,我自己就勸她放棄很多次,收了一堆書信看都沒看就燒了,雖然常偷偷摸摸跟在我後頭,不過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至於你問我什麼時候,這個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耐性地一五一十告訴莫辰,也不明白自己幹嘛解釋給莫辰聽,只覺對方若想知道,那跟他講了也無妨。
此時定雄右端石橋旁的樹叢傳來一陣窸窣聲,一個黑影突地竄出矮木叢,一腳踏上石橋,原以為要往兩人方向奔來,那黑影卻又迅速縮了腳,躲回岸旁柳樹樹蔭下。
一切都在瞬息間發生,定雄嚇一大跳,往後急退,碰上莫辰肩頭。定雄仍一臉驚魂甫定,發現撞上莫辰,有些困窘地小聲道了歉。
定睛一看,樹下的人影體型嬌小,有些熟悉,他看了半晌才從晦暗深沉的夜色裡認出來者,方才自己談到的那個喬姑娘。
「……說人人到啊。」
莫辰鮮少意識到自己表現的情緒失態,到底臉上露出了什麼表情讓對方感到訝異....?覺得不妙他迅速的收起方才的神情,又換回了平日那熟悉的笑容,偽裝真實情緒的表面微笑。「剛剛我又露出什麼表情?...看錯了吧。」
明知迴避不掉對方捕捉到的情緒反應但仍拒絕回答問題。
「把姑娘寫的信全燒了?莫不是在她面前燒的吧?做得這麼絕啊...」
從定雄透露的事情來看,那名姑娘看來是相當真情意的,居然絲毫不放棄,能這麼堅持也倒是少見。但定雄仍能對此毫無反應也著實讓他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正當兩人交談時聽見了橋邊附近樹叢發出聲響,莫辰起了警覺方要出聲,定雄就先有了大動作背對他往這急速靠近一個撞上,他愣了下,無意識伸手扶住對方肩膀免得沒站穩。
而懷中的葫蘆也有點被波及發出驚嚇的叫聲,一雙綠色大眼直直瞪著前方。
「啊..?」順著定雄望去的視線望去,一個嬌小女子正在樹叢間發出不滿的抗議。
「原來是她嗎。」輕聲脫口而出,...什麼時候躲在附近還能不被察覺的,這姑娘的本事看來也是不小。莫辰望了一眼身旁的當事者,打算先看對方該怎麼處理這狀況。
定雄不悅地瞇起眼,瞪向前方有些怯怯的女子。每次示好都極其熱情主動,但在自己跟前站久就會漸漸膽怯起來,像逐漸熄滅的燭火,搖搖晃晃地落下一縷顫抖的輕煙。
「對,前幾天給的信我又燒了。」定雄朗聲說完,回應雀杏方才有些不滿的質問。像是想起要回莫辰的話,定雄低聲輕道:「不做絕點難道要讓人家有什麼多餘的期待麼?我不浪費別人時間,也不能耽誤誰。」斬釘截鐵表示。
「哎……果然呀,不過沒關係,雀杏還會給洪公子繼續寫信的……。是說,那個,什麼時候開始的,這雀杏記得!是去年冬至開始的,哎,算算也都半個年頭過去了,不過洪公子也真的是很始終如一喏……。」女子低頭,十分平靜乖巧地接受自己的信給燒毀的事實,像是早已習慣了。而她不知何時開始聽起兩人的對話,熱心而多餘地替定雄回答了莫辰方才的問題。
「聽人談天是罷,真有禮貌,滾回去。」定雄冷淡地斥了一聲。
「雀杏剛剛才來!只聽見你們談論雀杏!哎喲,或許失禮,不過,就失一點點兒嘛!失一點點兒禮!雀杏很聽話,不給洪公子添麻煩的……只是今日七夕,有些在意洪公子在做些什麼嘛!」女子辯解的聲音微弱,說著往前踏了幾步,但一觸及石橋又驚慌地收回腳,好像對這石橋百般忌諱。
在感情事上定雄堅決不猶疑的態度雖是手段激烈,但絕不輕易給人承諾或是希望,這點倒是值得尊敬。莫辰點了點頭認同了定雄的說法。
他見那名為雀杏的女子外在表現雖是膽怯,可也挺癡情的,兩人這般互動已經半年依然不放棄,簡直是兩個極端的存在。
莫辰安靜不語旁觀著兩人談話,直至注意到雀杏腳步接觸石橋瞬間迅速移開,似是連踏都不敢踏上。
他感到困惑忍不住提問:「姑娘可是見著這石橋有任何詭異之處?」
「我七夕就算上青樓還是南風館也都不干妳的事。」這自然都是不可能的事,定雄也只是故意用話激她。
雀杏聽完一臉懊喪,圓睜的杏眼垂下,失落萬分的模樣。正垂頭喪氣,便聽得莫辰問自己話,抬起頭,望著莫辰半晌,一臉若有所思,彷彿剛才才注意到一旁的莫辰。
「噢……雀杏認得這位小哥,小哥也是商號的人對吧!上次見著你揹洪公子回商號。這石橋的事情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小哥你真心不知道呀?」似乎覺得有人不知道很不可思議,雀杏瞪大眼睛回問莫辰。
莫辰先前並未見過雀杏,但對方識得自己是因在商號見過,他並不意外。
可這下知道雀杏有跟蹤定雄的習慣,八成他倆之間有什麼舉動都知道一二,想來也略覺得不是很愉快。
看了眼定雄,心想對方也該提防一下這女子,雖然應該是不太可能被知道他們商號私下經營的職務。
「若是指鬧鬼一說的傳聞...小生是壓根不信這些八卦,莫非姑娘真認為這橋有問題?」笑著指了指石橋地面,「橋的問題也只是因為人心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怎麼看待它,它就是什麼樣子。對我們而言它就只是個普通用石塊堆砌起來的通路。」
注意到莫辰投來的視線,定雄側過頭回望了莫辰一眼。不太確定對方想表達什麼,瞧那眼神也不像揶揄自己上次喝醉給人揹回去的事。
雀杏一臉嚴肅地搖搖手,清清喉嚨,煞有介事地開口:「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呀小哥。上次我隔壁家的大姐不信邪,跟情郎一同來此,你猜猜怎麼著,三天過後,原本論及婚嫁的兩人,感情驟然生變,就這樣散了一樁好姻緣哪!這橋邪門!專門拆散鴛鴦佳侶!」雀杏說得口沫橫飛,一面比手畫腳著。
「所以、所以雀杏沒辦法上這橋,洪公子也在上頭,萬一雀杏上橋,咱們兩個不就、不就……。」雀杏結結巴巴地輕聲說著。
定雄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妳想得也忒遠,甭操這麼多心,我跟妳無論現在還是未來都沒可能,不會開始更沒有結束。」
「為什麼沒可能呢?!哎,該不會,南風、南風館,洪公子,不喜歡女子麼?」雀杏說著,沮喪得彷彿都要哭了出來。
有著鬧鬼傳聞,以及先是定雄的情侶長久之說、再來是雀杏的情侶分離之說,這橋也真夠忙的。
莫辰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依然掛著表面微笑靜靜的聽雀杏跟定雄繼續吵嘴。
他在想是否要找個時機讓定雄能夠擺脫對方離開這裡,或者等定雄忍受不了直接當場離開。
但在莫辰的觀察下,要讓雀杏對定雄死心看來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這次擺脫了,一定還會有下次。
接著聽到雀杏提問定雄是否有龍陽之癖的問題,腦筋突然一轉,沒等定雄回答他趕緊抓著定雄肩膀讓他面對自己,細聲說「想解決這事就配合我一下。」
「……啊?」突然被抓著轉向莫辰,定雄不解地望向對方。被硬抓著跟誰面對面這事讓他有些尷尬,渾身僵硬。
「要幹嘛……?」無聲地用唇語詢問。
「等等我說什麼你都別出聲,也別轉頭。」用彼此才聽得到的音量說了這句後,莫辰便突然地以右手緊抱住定雄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用著淡然極其自然到不可思議的語氣跟雀杏說話。
「....是啊。姑娘妳不知道這件事是很正常的,定雄他就是低調且也不想讓小生遭受到旁人側目才一直沒跟妳說。但既然事情發展至此了,小生就必須要表明咱的立場,這才對大家都才好。」
頓了下,看著雀杏此時已經錯愕的臉,嘴角揚起繼續說著:「如妳所猜測的那樣,定雄喜歡男人.....而小生就是他的情人。」
邊說時邊加重了語氣以及抱緊定雄的力道,免得他大動作抗議露出馬腳。
「這座橋的情侶分離之說看來是相當有名,但姑娘大概不知道這石橋傳聞甚多,妳聽到的只是故事的其中一部分。」
笑了笑,腦中快速閃過一個策略,而逕自說下去。
「....真正完整的故事是有個愛上自己男主人的家僕,與男主人私通約好要在這橋上碰面兩人一塊私奔,但男主人最後沒有出現,他就這樣癡癡等了好幾日,後來才聽說男主人已經跟另戶人家的千金結婚了,且男僕喜歡同性這事流傳出去後所有人都嘲笑他鄙視他。...那名可憐的家僕感到悲憤難堪於是從這座橋上跳下去。...後來這座橋就受到了詛咒,任何男女情侶只要來到這裡便會被懷著妒意的怨靈影響,最後分別...。」
「但是,若是兩名男性情侶來到這裡,不但不會拆散,反而還會長久,這是個只對男同性情侶有利但會對男女情侶不利的地方。所以姑娘說的,還有定雄說的故事版本都是真的,完整的故事拼湊起來這就是真相。」
臉不紅氣不喘的編造了一個離譜的謊話,還故意問著雀杏,「原本不想說這事的...但看姑娘如此迷信,還是告訴妳一下比較好,這樣姑娘肯不肯死心別再來打擾咱們了?....石橋也最好別踏上來,這是個只歡迎龍陽之癖的神聖場所。」
回神過來時,自己的下巴抵在莫辰肩膀上,被緊緊攬在懷裡,觸及的皆是一片溫暖,人的體溫。溫暖得讓他惶恐起來,身體不由自主地打起顫,止都止不住。
明白莫辰是要幫自己解決難事。那樣的好意令他難堪不已,不明所以的悲傷湧出,罪疚感交雜,思緒雜亂錯綜著,堵得他動彈不得。他沒反抗,只是乖順地任對方緊抓著。
耳後響起莫辰聲音,對方正精彩地講述著臨時編造的故事誆人。他安靜地聽著對方賣力演出,心緒平穩下來,身體隨之止住了顫。
雀杏驚愕地圓瞪杏眼,下巴簡直快掉到地板。「哎……那麼,雀杏是真的沒戲了吶。」低下頭,一面往後退,再抬起臉時已哭得涕淚縱橫。
「哎,不過這個故事雀杏是真的沒有聽過呢,雀杏到處蒐集了關於這座橋的傳聞,並沒有聽過這個呀……這橋明明一直都是拆散情侶、不吉利的橋,嗚,好吧,雀杏以後再也不來打攪洪公子了,呣,七夕、七夕佳節愉快!」說完哇地大哭轉身奔去。
「.......」望著雀杏哭跑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上次讓姑娘家哭成這樣不知道是多久前的事,還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扮黑臉到這程度。
「雖然是用了不太讓人愉快的方式,但這樣一來你就輕鬆多了吧?」莫辰鬆開了定雄並恢復成正常交談的距離。
「......當然那些話都只是為了徹底說服她捏造出來的,就別放在心上了。」雙手重新抱好葫蘆,回想起來方才說了相當不得了的話,怕是讓兩人氣氛變得奇怪,便補充解釋。
定雄沒答腔,只是安靜地頓首,半垂下眼,望向一旁。青白的月光斜斜地照在他腮上,慘淡映出他面容籠罩的一片沉濁愁鬱。
「……幹嘛啊。」聲音極輕,呢喃般的語調,幾乎消逝在風聲裡。那三字往下墜,墜入沉寂裡。又是讓人尷尬的沉默,無聲地延續著,直到定雄再次開口。
誰要你多管閒事啊!」定雄猛然爆出一句,滿是怒意的瞪著莫辰。右手扶額,一臉懊喪與憤怒混合的複雜神情。
「……況且我是、沒個所謂的……。那你呢?不怕其他人誤會你嗎?你幹嘛這樣啊!萬一她到處跟別人宣揚,你要怎麼辦?而且對象還是跟……。」難堪地止住話語,明顯地有些混亂,滿臉憤怒,卻不知道在氣自己還是氣莫辰多。
這般憤怒的情緒反應早在莫辰預料範圍內,定雄的怒吼在此時無人的石橋周邊迴響著,葫蘆受到驚嚇耳朵豎起發出陣陣低鳴,他則是平靜的接受這一切。
沒有委屈感或者不滿,莫辰嘴角依然揚起,顯露出有些苦笑的模樣。
「說了很多次你也聽不進去的吧?我要是真在意又何必自找麻煩呢?我大可繼續看著你為那姑娘的事情惱火然後背地嘲笑你。」他沒有明說在意何事,不能讓對方知道,即使他並不知悉定雄早已得知這兩人共同在隱瞞的相同秘密。
模糊的月光灑落在石橋上,即使兩人相隔得近,也還能見著對方的臉孔說話,卻彷彿有股看不見的牆隔著彼此。
「但我不願如此...」說到一半便移開視線望著河川遠處,他內心的困窘程度並不下於定雄,他原先預期定雄會因為被拖下水冠上喜好同性的標籤感到憤怒,大不了代價就是他也一起承擔成為別人笑柄的風險。
但定雄卻反而是優先考慮莫辰的事情,真的是過於善良了。
「對象是跟工作認真,刀子口豆腐心,燒菜很好吃,心地善良的商號同事,哪裡不好了?」說這話自己都覺得舌尖都麻了。
稱讚、搭訕姑娘的油嘴滑舌他向來沒在覺得不好意思的,今天這話是怎個回事...。
他發完火才想起莫辰也是為了幫忙自己才如此犧牲,自己卻毫不講理地跟他發脾氣。原想著要是莫辰也著惱,斥責自己不知好歹就好了。但莫辰出乎意料的冷靜以對,萬分包容。
怔怔地盯著莫辰,像是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待自己好。心裡有股說不出的複雜滋味,不過約莫是好的。莫辰平靜,他也平靜下來。
「哪裡好啊……。」表情十分詫異,低聲咕噥。「……呆鵝。」沒頭沒腦冒出這詞。
「你呆鵝!呆鵝、超級大呆鵝!」不知怎地又著惱起來,還拿對方上次說自己的詞來罵人。
「幹嘛不在意!幹嘛自找麻煩!你呆鵝!何況哪裡好啊!不好!一點都不好!你找個燒菜難吃,心地壞透的姑娘傳這種消息,都好過跟我傳罷?那樣至少正常多了,你也不會落人口實……。」原先還很氣急敗壞,見對方望著河水,想著對方心裡一定更不好受,便漸漸收了聲。闔上眼,輕聲長嘆。
「……實在難為你了。」那聽起來像是句安慰。語畢,倚回欄杆上,同樣望著橋下,水波粼粼閃動著冷光。
「正常?哪樣才是正常?...跟個打從心底感到惱火的對象一起就正常?」望著遠方投影著月色的水面思索出神,聽到某句關鍵字時想到不快的事情,冷笑了聲,平穩的語調中隱約透露一絲不快。
「不在意就是不在意,也不會因為聽了你的話就改變想法。」收回方才的情緒換回了笑臉望著定雄,以輕描淡寫的態度回應著對方感到無法理解、惱怒的事兒。「要是那姑娘管不住嘴,才倒還要連累你了。」
注意到對方有些不快,不確定是因為什麼不愉快,不過似乎是因為那「正常」兩字。他並不知道莫辰過去是否有什麼不愉快的交往經驗,還是有長輩施加了什麼壓力,這些問題他不曾也無須煩惱。
微歪著腦袋,不解地盯著對方想事情想得出神的側臉。知道莫辰有莫辰自己的煩惱,要是對方不講,他就算望穿人家的臉也不會明瞭。不過自己為什麼會想要了解那些無關乎自己的事呢?心情複雜地想著,把視線收了回去。
「……你知道我說的那個燒菜難吃、心地險惡的姑娘只是舉例罷?你找個自己喜歡的姑娘啊,幹嘛找讓自己惱火的人呀,正正常常結婚生子這樣不才正常麼?」他淡淡據實陳述自己所知道的「正常」。實在不明白「正常」兩字哪裡冒犯到人,那可是自己一直以來追求的東西。或許活得正常有正常人的煩惱,他興許是不能體會,無法設身處地去想,不過對方要是願意談談他倒也不排斥聽聽。
「什麼連累我?你說什麼連累我?連累你吧!我要擔心什麼?被你的相好們追殺麼?」一臉不解地認真反問。
「不過這事要是傳開,我想全京城的女子都要失戀了吧……總之,咱們現在在同條船上,可謂同舟共濟,連累不連累我什麼的就別談了。」唇角彎起,露出略帶冷嘲的笑。像是嫌對方此時太過見外,涼涼地調侃之餘,有些不滿地蹙眉。這樣積極地把誰同納入自己圈子裡的事,對他而言實在挺稀奇的。
定雄困惑的視線投來時,他選擇微笑回應不說多餘的事。
莫辰向來不將自己的私事輕易告訴他人,他認為這些事讓人知道並無幫助,寧願選擇不談。
「反正謠言這種事別人也只當作茶餘飯後的八卦聊聊罷了,過了一陣子便會失去興趣。那倒是無所衛,...反正京城認識我的女子們都早就明白,莫辰這個男人好相處只是表面上的。若真的流傳出去,她們也就不會放太多心思在這個不愛她們的男人身上,不也挺好的?」不願回答定雄提問的所謂正常行為表現,只談論這次風波後續該怎麼應付的態度。
莫辰笑而不答,用個微笑矇混過去。見到那微笑時他心裡也了然那意思,對方不打算談便罷,他才沒所謂,只是心裡莫名覺得有些悶。
「表面上好相處麼……。」略有深意地重複,似是自言自語,逕自琢磨著這句話。黑眼珠滴溜溜轉。
「是麼是麼,原來是不愛姑娘卻又愛去招惹姑娘的莫大少爺,看來我一直以來都誤會了什麼。」果然葫蘆才是情人罷,他自覺好像想明白了什麼。難怪每次自己提起姑娘對方態度都不是挺自然,還常常反問自己幹嘛問。
突然又想起什麼似地,嗤笑一聲。
「至於龍陽之癖什麼的,莫大少爺是我的情人什麼的,家僕自殺什麼的,虧你真能編,要是不幹商號的活兒了你大可帶著葫蘆走遍天下,四處講故事。」腦袋裡浮現小時見過的說書人,以前自己最愛纏著對方講故事。
「有什麼好笑的?」見定雄沉思一陣又突然笑出聲感到不解,「跟美麗的姑娘們交流不也是個生活樂趣嗎?但互許終身的事情就不是那麼隨便的事兒了,這方面我還是能分得清楚。」雖然也明白為何別人對他的印象有所誤解,但既然提到此事便還是做了個澄清。
「唉?精彩嗎?喜歡這個故事?看來這提議挺不錯的,要是能毫無重擔,帶著葫蘆四處去流浪,聽起來也挺吸引人。」笑著應和,手觸碰著葫蘆的頭順著毛皮撫摸,見牠慵懶躺著後再次抬起頭看著定雄,「現在這時間也晚了,你明天不用當班?........看在今晚欠我一次人情下再開個伙吧?」
「哦,嘴巴生我臉上,我愛笑就笑,笑什麼也不告訴你。」輕輕哼了一聲,語調輕鬆。
他不懂那些生活樂趣,莫辰是喜歡姑娘還是討厭,專情還是薄情,分不分得清楚,對方要澄清自己便安靜地聽著。是好人壞人倒沒個所謂,反正莫辰就是莫辰。
對方後來的應和莫名有些惆悵感,他是不清楚對方有什麼重擔,只猜想約莫是家庭那裡的事情。想問些什麼大概也問不出什麼,想勸勸對方也不知道從何勸起。意味深長地望了莫辰一眼,沒答腔。
「……要是家裡只有素菜就只能再委屈莫大少爺囉。」言下之意是應允了。
「嘖,小家子氣。」聽到不被告訴後後埋怨了一句,但卻笑得開懷。
「那倒沒關係,相信洪大廚的手藝一定值得期待。至少能把那些一把把普通的蔬菜變成美味佳餚就是個挺厲害的技術不是嗎?」
燒菜的活他不懂,對他來說那些市集上的菜能經由廚房的活變得美味,本身就是神奇的事。
去打擾定雄家數次後便沒在客氣,聽見對方答應了樂不可支,方才的事情如同煙消雲散不再放在心上。
「啊,那就約個晚餐的時間吧。就這麼定了....再晚些聽說七夕會放煙花,要不去近點的地方看看?」
「……哦,就算現在誇我,菜也不會變得更好吃哦。」往前大步邁步,離開石橋,邊回首與莫辰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接著有意無意緩下自己步伐,等莫辰跟上,兩人並肩同行。
聽著對方邀自己前去看煙花,差點忍不住又想扔給對方一句「跟自己看煙花難道有趣麼?」這般的問題,仔細想想這樣的對話也不是沒有過。他想約莫回答也會差不多,一直這般掃人興也沒什麼意思,要是對方想邀自己,那答應便是。
「嗯,就那麼辦。」他乾脆地應了。
原本只是想來看鬼,七夕與自己八竿子打不著,完全沾不上邊。豈知鬼沒見著,見著莫辰葫蘆雀杏。雖然被傳聞攪亂,之後可能會遭遇些麻煩事,不過心情倒意外的不錯。他說不上來為什麼。
「噯,你燒的菜完全不需要擔心。」都還沒答應對方就先離開石橋了,心裡暗自一笑,緩緩抱著葫蘆跟上腳步,興許是兩人處得時間久,這般友好的互動此時顯得自然不過。「走吧。」
本想安靜度過七夕,卻在這橋上遇到定雄倒是令他感到愉快,讓原本乏味的夜晚多了些樂趣。石橋的傳說不論是否真假,他認為只有存在著疑慮之心的人才會受到謠言影響,變得多慮才從而影響到信任。...但去探究這些也毫無意義,實在的過日子比較重要。想到明天又能去定雄家打擾吃好料時腳步都變得輕快了。
兩人離開後,石橋又重新回到了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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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辰辰中七夕辛苦陪窩對交流!! 辰辰實在太帥又太可愛了!途中NPC亂入覺得很鬧,定雄又一直亂派派w希望咩有讓尼太難對交流RRR
交流裡有好多辰辰中美圖各種帥辰辰覺得豪有眼福!(拆膝蓋骨
辰辰抱緊處理+講故事那段真的笑死窩,好急中生智,故事又好合理!覺得理直氣壯臉不紅氣不喘的唬爛辰辰實在有夠可愛的!
覺得最後他們兩個都很平靜的接受了可能會被到處宣揚的情侶設定豪可愛哦555 (自己講
雖然都是直的不過暫時被誤會成彎的甚至當情侶好像也沒關係反正不是真的我們都不在意←
踩個100 (滾出去
hdsmbam: 你可愛你一千兩百萬個可愛
哇才是謝謝雄中七夕嚕了一張那麼精美的賀圖 中午看到的時候嘴角一直上揚抽動被萌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謝謝雄中,謝謝世界
定雄各種被捉弄生氣的反應還有為人著想的細膩實在太可愛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小天使想帶回家,派也沒關係,定雄的派都讓人覺得非常可愛沒有問題!謝謝雀杏小姐促成這段佳緣(X,雖然很對不起她但是wwww實在太歡樂了www沒有小確幸小姐就不會有這麼白爛的演出了 謝謝雄雄中安排她的出場www這段交流真的太可愛XDDDD
才是謝謝你一起對 企劃結束後還可以繼續跑劇情真的很開心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我錢都準備好了!!在一起吧!!!
給十塊不用找了
芙玲
8 years ago
我我我最後整個被閃到了(墨鏡)從莫辰開始編故事那裡就… 看到兩人最後感情變的更好突然覺得好欣慰XD
fei1017: 慢慢來 (超級步伐慢
moling227: 是麒中
LEIZIKU: 紅包錢嗎 (不是
LiuYi1102: 十塊是wwwwww
t1989624: 很瞎掰的辰辰 雄雄天使太可愛所以犧牲一點沒關係
辰辰的好感大概到很在意對方但還沒意識到喜歡的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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