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那一日,偌大的雙人房內,坐在白色長沙發的一端,手持由教會那裡獲得的手機,運用飯店內的網路瀏覽起各種新訊息。)
latest #44
(身處的時代所擁有的通訊裝置,遠比印象內的更為先進。
光操作而言,已經進步到彷彿小型的電腦就在手中。
恣意利用科技所帶來的便利,身著一襲聖職者裝的少年注意到一則引人注意的討論——)
……(討論刷新的速度非常快。而且還在那之中,捕捉到了熟悉的說話模式。瞥向距離大概三個人的沙發另外一端,被綠衣包覆的青年——埋首於筆記型電腦不說,方才俐落地敲擊著鍵盤、感到有趣似的獰笑,讓少年在心底肯定送出那句話的罪魁禍首。)
(少年同意處理掉對人類有害的事物。但相對的,並不同意採取會連同無辜的、理應受到救贖的民眾一起捲入的方式。
看對方沈浸在討論板的模樣,一時半刻內亦不會抬頭吧。目光集回手機屏幕上,少年神父儘速地按入所想,送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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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又來了。那個說話方式真讓人看不慣。男人只是出於好意提供火燒的方法,如果起因是未知病菌不就糟了嗎?但這段後話他沒有意思想補充上去,於是按照往常相處方式再度反諷回禮。想必聖人少年看了會更不痛快吧?)
是嗎。(沒有任何根據,某種直覺卻能使少年確信,那不是未知的病毒所造成的情況。 壓抑住將這念頭脫口而出的衝動,聽見咋舌聲的少年,接受了來自沙發另一端的嘲諷——然後,秉持一貫的、看不出情緒的笑容,輕聲低喃的同時,用鍵盤給予並非挑釁,而是說出實情的回覆。)
越說越得意忘形了......(不管說什麼,螢幕對面的人都能快速地回擊;光是看文字都能在腦海裡浮現那張平靜的聖人臉,彷彿末日將近也能微笑著談論生死。雖然可以輕易地跨出螢幕外將那張臉抓在手掌裡,但先姑且看看情況吧。──於是再度送出嘲諷。但男人臉上已失去剛才的玩興。)
稍微有點困擾啊。(察覺到了,空氣正在升溫——這是某種警告。想要正確的引導對方,卻變成觸怒了嗎?真是令人頭疼的發展——雖然只是比喻,並沒有到那樣的程度。少年的眉動也沒動,承接下沙發另一端蔓延開來的威壓。不動聲色的表面,對上螢幕那一端的嘲諷,保持住慣有的說話方式再度送出回應。)
──還不打算住口嗎。(已經盡可能壓抑住快要爆發出來的怒氣,但還是有困難。即便有句話是男人自己不小心讓人有痛處可踩,不過在他的認知裡,光是沙發另一端的少年用說教性質的話語平淡地說出來,對他而言也已難以忍受。於是男人站起身,一個跨步側身將少年的手機拿走,絲毫不管寫到一半終止的話有多奇怪。)
(越發高漲的氣焰,若是一般人遇上,早已被那股排山倒海的氣勢壓倒了吧。只不過,對少年而言,這樣的程度頂多是警戒,不至動搖。猛然映入眼簾的明確警告,讓少年明白接下來會有一場艱辛的仗。)
——怎麽了,Avenger?有點危險的行為呢。(本欲用手機回應完畢,結果還是沒能趕上對方劫走手機的速度,送出了語意不明的內文。面對身旁正燃著什麼的綠衣男子,少年不動聲色的收起指尖、稍稍夾緊暗藏的黑鍵,隨時準備應戰。)
(──看來完全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眼前少年依然是禮貌性的微笑,但緊繃的臉部線條也沒有錯看。想必是在緊戒自己接下來的動作吧?)
可有人跟你說過,你不會讀氣氛?(本來是連這種勸言也不想說,不過要是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揮拳,只怕會讓人誤以為是卑劣混混之輩。於是男人將緊握的拳頭藏在斗篷內,以便應付等等可能會有的硬仗。)
第一次聽見這樣的指教。(沒有當下就把黑鍵抽出,是鑑於對方沒有採取行動。不過,那份壓抑看來也差不多要到達極限了。彷彿煮沸的水那樣滾燙火熱的溫度,直到現在也刺激著皮膚。毫無疑問的,Avenger是很厲害的從者。是連御主也不能掉以輕心,否則隨時會被殺死,這種程度的強悍。曾引領著三萬七千人前進的少年,並非沒有碰過遇上強敵的狀況。只是這次情況不同,眼前的不是敵人——雖然想這麼認為,暗自劈啪閃爍的黑色火焰可沒漏看。)
哈!這發言、果然是被人擁戴的溫儒思考,就算你做出錯誤示範恐怕連屬下也不會糾正。那也好,我就以從者身分給御主(Master)個建議─── 何謂知所進退!!(青黑色火焰快速集中在右手拳頭上,形成帶著縱電的發光體。復仇者並不打算在這裡展開寶具,而是採取更傳統的毆擊方式──他收緊全身肌肉,以靈子構成能傳達的最大反射速度踩踏出右腳、右拳跟著步伐一起揮出,目標是穩砸在少年臉上。眼中閃過少年神父游刃有餘的笑容。)
(用力量來排名比較的話,自己絕對不是什麼強力的從者。身為歷史的年代不深、知名度更是輸給眼前的復仇者。無論從什麼角度評價,頂多也是三流從者的少年,卻彷彿看準了拳頭揮來的速度和方向,從沙發上驚險地擦邊而過。
沉悶的一擊停在沙發椅背前幾毫米——偏首避開的少年,亦在當下用撐在沙發上的左手作為軸心、轉身躍開,站到與方才發動攻擊的青年不遠處的相對位置。)
——請多指教。(面向自己從者的少年神父,不難發現頰邊早被驚險避開的拳頭磨出了一道明顯的紅色擦痕。彷彿不知恐懼為何物,少年神父重新穩了態勢,等待下一波攻擊。)
這種時候還不忘禮節,聖人喲,禮貌辭彙的用法是不是弄錯地方了?(白髮的復仇者依舊咧嘴笑著看眼前的少年神父;他沒有小覷過召喚自己的Master,但剛才能閃過那拳的舉動確實讓他訝異。)
來吧、再試試看能否閃過這一次———下面!(男人以最小幅度收回落在沙發前的拳頭,腳尖轉過90度正面對神父;再急速地蹲低身子、將全身力氣集中在左手上,青黑色火焰再次集結在拳頭外表,包覆成像棘狀的不祥姿態。毫不猶豫地向上揮拳、砸在少年神父的腹部上———)
——(幾乎屏住了呼吸。更正確的說,已經壓到感覺不出來的程度。詭異的是,少年的確知道面前的復仇者所持有的強大力量和逼近的危機,眼神卻沒有注視向應該看的對手、而是落在更遙遠的位置。具有侵略性的黑色火焰以全速襲往腹部,理應會被打中的少年卻像計算過軌道,只是起腳向右側輕挪一點,半迴過身——避過拳擊的同時,壓低身子的神父伸手按上對手的手腕,順著出拳的力道和方向,將人往下帶。)
這樣就取得首勝——失禮了。(黑鍵就在對手處於下風時,觸到綠衣青年的項頸上。)
───!(脖子上確實感受到神父使用的禮裝、名為黑鍵的武器抵住肌膚的觸感;真不可思議,明明是被聖杯賦予假性受肉的虛擬肉身,在被金屬利器碰觸皮膚表層時,卻依舊有冰涼觸感。揮空左手的指尖閃過一絲戰慄、就像生前第一次被盜匪以利刃威脅性命時那樣,腎上腺素帶來的緊張與刺激疾走過全身。如果是活著的人,想必會在顧及自身安全的情況下、說服對方解除武裝──)
...哼,確實是無法輕忽的人,天草四郎時貞。看來不僅有嘴上功夫,身手也不錯。(復仇者消去凝聚在左手上的火焰,此刻雙手恢復成原本戴著手套的模樣──就像已經解除對神父的攻擊性。僅僅是那一瞬間的事。)
───能閃過這兩次攻擊,想必也能躲過這個吧?!!讓我見識一下你身為Master的實力、是否真有資格能讓我對你彎腰屈膝───!!!(白髮男人一手抓住少年神父的手腕,另一隻手呈現爪狀掐住了少年的腰窩、靠近腎臟的部位;雙手同時間重新集中起青黑色火焰與縱走的閃電,原本奢華典雅的房間內氣溫頓時變得讓人難以忍受,靜電充斥在空氣中刺激未被衣物遮蓋的肌膚。)
(這次是實質意義上、復仇者動了真格的殺意,他絲毫不在意那抹像污血的火焰帶有毒氣;或許這會溶解掉神父的衣裝、留下難看的灼傷痕跡也不一定。但是他想看的並非是對方難看的慘樣、而是掙扎(應對)的姿態,因此他更不會手下留情。復仇者確信那兩處從不同部分導入身體的閃電已在少年體內竄流,倘若這不是決定性的一擊、少年會保持多久的意識和再次反擊──?)
哪裡的話。跟你相比,我的能力微不足道。(因此,不全神貫注地應對是不行的。只要一不小心就會被猛虎無情地咬掉喉嚨——這份威脅,打從進入這個房間、或者更早的時後就已經明確的彰顯著了。)
——!(不管從任何角度看,Avenger的出色程度都鮮明的不需贅述。透過契約上看見的數值,其能力和敏捷程度,忠實地反應在這場攻防戰上。少年神父理解了復仇者的停頓——捕捉到對手在那瞬間做出的判斷,人類的身軀在反應前,已經被復仇者以猛虎撲羊的氣勢和毫無保留的殺意狠狠摁住了弱點。)
(腰際傳來的高溫刺激著感官,伴隨強烈麻痺的疼痛直奔內裡。電流從右腕及左腰灌入的疼痛,僅在瞬間就散佈至全身——)
(沒有餘力去注意被溶掉的神父裝和焦黑的皮膚。只要一個分神,劇痛就能讓自己吐出來、只要一個不注意,麻痺帶來的暈眩就能摧毀自己的意識——那是Avenger以從者的身份做出的、對御主的考驗。所有意識在那一刻,全都必須集中在與這一擊的抗衡上。)
(無論結果是吉是凶,少年神父也不會逃跑吧。作為理所當然的事情接受下來並且面對、想辦法跨越障礙,已經深刻於精神之中。)
——(疼痛提醒著神父過去的罪孽。揭示著少年仍然活著的訊息。只要還活著、只要仍受到指引,就不會停下腳步。無論在前方的未來等待著的是什麼樣的結局,拼盡了所有去追尋的過程,也絕對不會是沒有意義的。靠著長年的經驗累積下來的知識,少年推出要脫困、要掙開這層束縛最有效率的方式——)
我願寬恕所有的不義與災厄。神啊,請對這條靈魂施予慈悲和憐憫——(低迴著呢喃出的一段祈禱音節,正是對靈體效果超群、教會系的魔術,洗禮詠唱。近距離的接觸、以及自身寶具的效果,恐怕會讓青年感到一陣痛苦而不由得放手吧。原先並不希望這麼做的,只是,不做到這地步的話,恐怕會被眼前的復仇者燒毀殆盡。在願望實現前就先被從者殺死,這樣的事情是不能讓其發生的。)
───!(在聽聞來自聖職者詠唱的第一個音節之際,復仇者感覺到全身充斥著前所未有的重壓;音頻與迴響滲入肌膚毛孔中,從內而外震盪著靈子構成的軀體。男人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從身體內側被剝離、拉扯向外擴散到比這裡更遙遠的地方───那瞬間他明白了,那是在現世時被附加在自己外形上的,讓復仇者之所以是惡的化身的根本,正隨著詠唱被昇華淨化。大腦和神經彷彿被絞碎抽扯、以至於讓男人產生了快要脫離地面的錯覺。)
居然是這個嗎...!(原先預料到的物理反擊並未實現,但仔細思考過後、這才是能對身為復仇者的自己確實造成有效打擊的方式。雖然在施與電擊與灼燒的當下有那麼一瞬間猶豫是否下手過重;在經過這次交手後他確信了,眼前的Master雖是人類之軀,卻並非是會簡單倒下的人物───伴隨著力量逐漸減失以及五感些微分離的不適,復仇者收回雙手、纏繞在掌上的黑焰和縱電緩慢分解在空氣裡。)
...哼,勝負似乎分曉了。(復仇者單手撐在地上,才能免於跪倒或者是癱在地面上;他無暇顧及流過臉頰旁的冷汗,而是筆直地看著少年神父。縱使對於榮譽心這種虛幻的東西不抱有想法,卻也不願在他人面前露出過於醜陋的敗姿。)
現在打算怎麼辦?或許再詠唱一段,就能讓我回英靈之座了。(男人說完的同時也在心底嘲笑著自己,即使迎來這種將可能被處分的關鍵時刻、卻仍舊維持與往常一樣的高傲態度。但是輸家就是該乖乖退場,他有這點自知。於是保持面不改色的模樣,冷靜詢問著少年Master。)
不,我只是個力量微不足道、也從未被認可的假聖人。因此還需要至少兩段吧——
不過,真那樣就困擾了。(獲得自由的神父為難地皺下眉,收回武器。剛開口便馬上結束詠唱,不是因為想制裁對方,而是因為欽佩這位復仇者的強大,因此得使出全力應對。輸家退場,一向是聖杯戰爭不變的法則。但現在還沒開打、也沒有觸到少年神父認為無法溝通的界線,況且,復仇者挑起爭鬥的理由,也僅僅是為了「提出建言」——因此,沒有這麼做的必要性。)
以這種方式停下你的行動,確實是冒犯了。(彷彿就這麼被受傷的猛虎撕裂喉嚨也沒關係,少年神父不顧身上比起對方更狼狽的姿態,朝復仇者伸出手。)
這份指教,我會牢記於心。今後也有許多需要你協助之處,Avenger。(雖然少年神父指稱的協助,更多是兩人之間微妙的險惡氣氛。)
... 唉、算了,一見情勢對自己有利,就放下戒心對加害者親切,這難道是聖人的壞毛病嗎。
我是先動手的那方,要是就這樣接受你的道歉、那我便是厚顏到沒有立足之地;這隻手的恩情,我就老實收下。往後就盡情使用我的力量吧,Master唷。(復仇者對著伸出來的手稍微停頓了一會,再回握住少年神父傷痕累累的手掌。雖然說兩人看似和解,不過空氣中瀰漫的僵硬氣息沒有散去,反倒更像是妥協的樣子。)
那可難說了?若是認為這樣不合格,隨時能殺掉我。(和對手的預估或許稍有不同。聖職者只是展現出自己的誠意,並沒有停止警戒。嘴角揚起的弧度,說明聖職者已經恢復了平常游刃有餘的狀態。能夠如此斷言並向自己的從者說出這番話的御主,在任何聖杯戰爭中也寥寥無幾吧。少年究竟是多麽另類的存在,不言而喻。)
那麼,謝謝你的建言。請多指教,Avenger。(雖然衣服毀損、裸露著多處有傷痕的皮膚,披有紅掛的少年神父仍然保持一貫的風格,呼應對方一開始動手前的話語。接下來的復仇者,恐怕需要至少整整一日的修復期。克制過自己的能力、不至於讓對方傷得太深,因此這樣的程度,也還在少年的預想之中——)
哈、要在這種狀態下繼續當你的對手,恐怕是太過小瞧你了。放心,就算不是百分之百,也是掌握了半分你作為Master的實力,已經足夠當合格標準。(即使雙方都有一定程度的損傷,卻也沒忘記再度恢復警戒狀態。但不由說確實身體力量被減輕不少,既然復仇者的職階可以不依賴御主的魔力供給、能慢慢回復───那麼,這種時間點或許暫時另尋地點靜養,會比較妥當。)
───好吧,我就再重新說一次吧,請多指教了。(嘴上依舊是說著客套話,實際上是仔細觀察少年神父身上傷害位置的分布,損傷恐怕不是短暫時間能完全治癒。不過他卻能像沒事一樣的站著,也不得不欽佩那份耐力。想必作為敵方會是個棘手的人物。)
...對了,這個房間先交由你暫時居住、在這之後我有個想前往的地方,過段時間會回來──這個月的住宿費已經繳清,你大可不必擔心這方面的問題。(不知是出於好意、又抑或是有意調侃,白髮男人在轉身拿隨身物品前又補充了最後一句,順便在背後對少年亮出一本偽造護照。在現在身體能力大約只有比普通人再好一些的水準、要消耗過多魔力到另一個國度是不明智的選擇──只好用最普通的方式離開。復仇者無意間露出無奈神情,但僅有一瞬間。)
我明白了,這段期間我就先待在這裡一陣子吧。(主從既然是共同作戰的對象,一同行動、或是限制出入已經是戰術的基本,可說司空見慣。像這樣破格的要求,在聖杯戰爭裡面幾乎是不曾有過的。更甚者,復仇者甚至沒有明說要前往的地點、以及離開多久,少年神父仍然給予了首肯。)
(是基於自信、執念、或是單純的信賴,這些已不得而知。留下臨別的話語,收拾好行囊的復仇者,就這麼乾脆的在少年神父的注視下從房間離去。房門才關上,少年神父便取起室內的電話,撥了幾個鍵。)
——櫃檯嗎?是的,請幫我喊一輛機場接送車。乘客是……(兀自替前往下一段旅程的青年作出這樣的安排,少年神父掛斷電話,重新坐回皮質的沙發上——至於破損的神父裝,就請教會再準備一套新的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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