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構劇情 hikaru5f 】續
距離最後一次調查,已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情報所推導出來的結果以及海希克的警告顯然讓奧斯米安放棄繼續追查的念頭。
——畢竟在追求真相前,還是保全兩人安危要緊。
latest #105
「這邊就是全部了嗎?」奧斯米安看著袋子裡頭的藥瓶,向被稱呼為維特的鍊金巫師確認到。
「當然,一個都沒少。」鍊金巫師點點頭。
「嗯...那就這樣了。那些蛇鱗當作額外送你的。」
維特突然搭上奧斯米安的肩膀,挑起眉頭盯著他看:「...最近還真是冷淡哪,以往都會積極的討價還價呢。」
「我不記得我有對你熱情過。」殘暴巫師扁著嘴回應掛在自己肩上的維特,手裡將蛇鱗一個個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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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感覺你很不想待在外頭.....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自從被警告過後,無論有沒有被發現,奧斯米安待在外頭的時候還是比以往更加不安。但眼前的對象對奧斯米安來說,這並不是會想拿來和他討論的話題。
因此他只是搖了搖頭:「沒什麼。」
「是嘛...好吧、那就這樣了。我先走一步。」維特也不打算深究,一個聳肩便乘上掃帚離去。
「......」仰望鍊金巫師離去,奧斯米安對隱藏在兜帽內的使魔說道:「我們回去吧。」
待在兜帽內的奧斯瓦德輕拍了奧斯米安兩下,表示他知道了。
這幾天奧斯米安的不安他也有所察覺,但不安的源頭他無能為力,連他自己也對於前幾日的調查是否因此招來不必要的注意而緊繃,奧斯瓦德能做的只有陪伴在奧斯米安的身邊,互相扶持而已。
他現在只希望能就這麼風平浪靜地直到一切結束。
使魔的碰觸讓奧斯米安緊張的心情緩解不少,他輕輕笑了聲隨後邁開步伐。基於擔心被追蹤的理由,近來每回外出,他都會刻意繞道改行各種不同的回家路線。
這次挑選的路徑雖然離人類村莊近了些,但也是他過去常走的路線。
「等等會經過一條河,我有些口渴...先在那裡休息一會兒再回去?」
「好,就休息一下吧,辛苦你了。」
縮小的狀態沒有辦法抱他,於是兜帽中的奧斯瓦德用小小的手掌摸摸奧斯米安的頭,表示撫慰。
說時遲,那時快。
極寒氣息襲上奧斯米安的下盤,術法形成的冰凍住巫師的行動,隨後一道藍影自天空疾劈而下,及時反應的奧斯瓦德護著身後的巫師和對方較勁,嗜血的闊刃劍被使魔的雙刀格擋,接著他一腳往對方腹部踹去,那靈敏的敵人立刻向後飛跳,立於手握銀白徽章的另一人影身旁。
——獵人!
「?!」被冰結困住的雙腿因低溫而疼痛,但更重要的是獵人襲擊這件事讓殘暴巫師一時間滿懷詫異和不解。
——明明已經足夠小心,也從未在人類城鎮顯露真面目過...
「為什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
不給使魔及巫師喘息的機會,樹林中衝出一身形龐大的生物。幾乎可說是由肉團組合起來的臂彎裡護著手持雙刀的女性,一下子突進到了奧斯瓦德面前。
「乖乖放棄吧。」女性獵人舞著利器,作勢要斬斷使魔的手腕。
「這句話送還給妳!」
他不能退。
身後是動彈不得的奧斯米安,奧斯瓦德硬是舉刀接下女獵人的攻擊,使魔與獵人強化過的體能互相加乘為棘手的敵人,奧斯瓦德不得不催動體內屬於使魔的狂暴本能,獸眼染上血色,抵抗的力量倏地大增,推壓得令女獵人十指發麻。
「唔...!」女性的臉因使力皺在一塊兒,雖終究不敵奧斯瓦德的力量而向後撤去,但她口中不忘命令體型龐大的使魔接續發動攻勢。
「度托!別讓他們跑了!」
肉團尖嘯嬰孩般的哭嚎往奧斯瓦德撞去,中途奧斯米安嘗試放出火球阻止牠的行動卻被全然無視。
「...!奧斯瓦德,快跑...!」
使魔並沒有聽從巫師的要求。
他沉住下盤,一正一反的雙刀順著關節的縫隙卸下肉腸也似的手臂,接著正持的短刀劃開使魔柔軟的腹部,反持的短刀拓開一條血肉模糊的生路,體型巨大的使魔再次吐出震耳欲聾的啼哭。奧斯瓦德瞇起了眼。
——可悲的是,一般的使魔傷及至此多半還不會死。
奧斯瓦德跳出肉團中的血窟窿,他轉身嘗試去幫助奧斯米安脫離陣法,儘管寒冰消融些許,仍然是無法移動的狀態。
「可惡……!」
藍影再度殺入,奧斯瓦德這才看清那使魔的背上生了一對翅膀,他再次舉刀抵擋,無奈奧斯瓦德如何也無法與鳥人的機動性匹敵,來往數回合便傷痕累累。
「混蛋東西!!」放棄了掙脫,殘暴巫師發出怒吼,放出雷電將在空中飛行的使魔給擊墜。但這樣將注意力轉移到攻擊上的舉動,也讓狩魔獵人趁隙貼近巫師身旁,手起刀落、確實地在奧斯米安背上劃下一道血痕。
「把他的手也凍起來!」女性獵人趕在巫師反應前,對同伴大叫道。
站在稍遠處的獵陣獵人立刻回應同伴的呼喊,第二道凝結陣落在巫師的手上,緊接著第三道落在因負傷而反應速度大不如前的使魔腳上。
「唔……!」
奧斯瓦德嘗試掙脫卻徒勞無功,新上的陣法紋風不動。
「就說別再掙扎了,使魔。」毫不掩飾語氣中對巫師及其使魔的敵意,女性獵人拿出掛在腰際的銀製鏈條,粗暴地將它纏上奧斯瓦德受傷暴露在外的肌膚。
使魔的身體在碰觸到銀製品的瞬間,便產生了灼傷反應。
「妳...、唔?!」奧斯米安瞪視傷害使魔的獵人,可抗議的字句還來不及說完,連帶著嘴也被布團給堵上。
痛楚倒抽肺中的空氣,在喊叫衝出口之前,另一塊布團也塞入奧斯瓦德的口中。
「抱歉啊,我也不喜歡做這種事情。誰讓你們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
獵陣獵人一臉抱歉地笑著,不知口中有幾分是真話。說完,他轉身去查看遭擊落的夥伴。
奧斯瓦德皺起了眉頭,卻不是因為疼痛。
——活捉?為什麼不殺了我們?
——「不該看的東西」又是?
還未能理清頭緒,兩人就這樣被帶往附近的教會。
由於規模不大,這教會裡頭的神職人員似乎是第一回看見真正的巫師,雖然有著對非人之物的畏懼,但眼裡透漏更多的卻是鄙夷或微妙憐憫。
穿過禮拜堂來到酒窖,神職人員拉開地板暗門讓獵人將他們帶往地下。
長長的樓梯底端是幾間黝暗的牢房,陰冷略潮濕的空氣讓木板門上的鐵檻攀了一層鏽跡,盡頭透著燭光的空間更是透出讓人不安的氣味。
但顯然奧斯瓦德的關押地就是這兒了。
「進去。」拉開牢門,女獵人將奧斯瓦德推到裡頭。
「勸你安份點,不然銀鏈會接觸更多地方的。」挑眉望了眼使魔身上被烙出的灼傷,她拿過地窖內跟牆相連接的鐵鏈扣緊使魔的禁錮。
確認鎖緊後,獵人頭也不回的踏出房間,將奧斯瓦德獨留在其中。
這不是奧斯瓦德第一次被抓,卻是他第一次和巫師一起被抓。
銀鍊燒灼著他的肌膚,奧斯瓦德放緩呼吸,習慣了疼痛之後,這充滿敵意的知覺剛好用來讓失血的身體清醒。
——安份點?怎麼可能辦得到。
他聽得見,穿過重重石壁,遠在另一端的牢房之中,混雜在噪音與人聲間奧斯米安受刑的聲音。奧斯瓦德不願去想這些對巫師、女巫深惡痛絕的人會用什麼手段對付他。
奧斯瓦德猛地向前一撲,銀鍊與鐵鍊被他扯得錚錚鏦鏦,狂暴的使魔沒有足夠的理智停止近乎自殘的掙扎,練白的銀鍊貼在皮膚上,幾乎要燒灼出了異味。
這份疼痛遠不及他的巫師的痛楚。
那個人是這麼地高傲,他幾乎沒見過他因為受傷喊痛,如此堅強的人喊出的聲音如今卻細細地傳入奧斯瓦德靈敏的耳中,這迫使奧斯瓦德不斷地掙扎再掙扎,直到鮮血自手腕劃出一道道枯枝散葉。
他只想回到他的巫師身邊。
他從奧斯米安那兒得到的愛情遠遠超過一切。
所有的回憶都成為驅使奧斯瓦德行動的力量,還不夠,他還需要更多才能衝破束縛。曾有半分像人的獸眼浸入更深的血色,接近黑暗的深紅爬上使魔的眼白,轉為不祥的蛇目。
「啊啊啊啊啊啊——!」
人之律法於獸無物。
狂暴的使魔扯開銀鍊,以常人難以追跡的速度奔往巫師的身邊。
——他覺得人類某方面愚蠢的可以。
為了證明『受魔鬼庇護的存在』是否能感受到疼痛。他們拔去他的指甲、絞斷幾根手指,再刨除肩上的皮肉。
這些痛楚幾乎要叫巫師本能地哭喊,可一旦意識到他的使魔也許能聽見這些聲音,奧斯米安就硬是將淚水吞了下去。
『啊啊,主日在上。』『果然魔鬼讓他們不會掉淚!』
……蠢死了。無論是身遭的人類、還是害奧斯瓦德落入此種境地的自己都蠢得可以。
低頭看著焦黑滿佈腳板甚至開始往上蔓延,奧斯米安又倒抽了幾口氣。雖然腦袋很清楚要是死在這兒就一切都結束了,但權杖被遠遠地棄置在一旁,巫師僅能以視線碰觸到它。
體認到或許再也見不到面,奧斯米安輕喃著那個名字。
「奧斯...瓦德......」
「斯米安。」
只消一瞬,見到人的安心感便被憤怒吞噬。
「你們竟敢——!」
阻擋在前方的人被奧斯瓦德毫不留情掃除,神職人員皆不擅長戰鬥,被這麼一闖立刻像被捅的馬蜂窩般大亂,奧斯瓦德趁隙將奧斯米安自禁錮解放,因為狂暴而情感外放的他見著奧斯米安的慘狀,幾乎要流下淚來。
「斯米安……」
隱約中似乎聽見了奧斯瓦德的聲音,因疼痛而搖擺在昏厥和清醒的神智一時間難以判斷真偽。直到他抬眼,瞳孔中映出那張幾要哭泣的臉龐。
「奧、...茲...?」
困惑、喜悅等等的情感交雜,奧斯米安怔楞了幾秒再被身體的傷痛給喚回現況。他快速檢視了奧斯瓦德的傷勢,卻沒時間替他那被銀物燒灼和勒刮出的血痕做出更多情緒上的反應。
——獵人要來了。
奧斯米安記得那個女獵手曾和神職人員表態會待在上層休息,現在這堆騷動......他們沒有多少時間。
他還有很多話想跟奧斯瓦德說,但理智告訴自己現在不是時候。巫師以沒被扭斷的左手食指比比脖子:
「咬我,奧斯瓦德。」
「你在說什麼……」
奧斯瓦德用泫然欲泣的表情搖了搖頭,接著他馬上會意過奧斯米安的意思,使魔一咬牙,擁住了他的巫師。
「忍耐一下。」
利牙刺穿滿布血汙的肌膚,奧斯瓦德所剩不多的理智全用來壓抑自己對於鮮血的渴望。他不想再傷害這個人。連滑落唇角的血液都小心地舔去,藉由進食恢復大半傷勢與體力,奧斯瓦德取回了些許理智。
「來吧,我們回家。」
拾回奧斯米安的權杖,奧斯瓦德抱緊人,以最快的速度掃倒一切阻礙,朝出口疾馳而去。
「啊啊...我們...回家...再說......」奧斯米安微弱的笑了,身體的疼痛似乎突然離自己很遙遠,他恍惚看著陰暗的地下室景色快速遠去。
——、德、!
那是...在叫誰呢......
「站住!你以為你們跑得掉嗎...。」女性獵人怒視著從地下室竄出,滿身血污的使魔與巫師。
「這樣的傷勢我可以輕易撂倒你。」
使魔的口中滾出憤懣的低鳴,他壓低身體,凶狠的戰意瀰漫周身。
「辦得到就試試看。」
下一瞬,奧斯瓦德一腳踢過置於旁邊的木桌,桌子直直朝女獵人的方向飛去。
獵人迅速拔出雙刀,將桌子切成碎塊。
但就在她得以再次看清眼前的景物時,使魔和巫師早就不在那裡了。
「逃走了?!該死!!!!」
將充滿不堪回憶的教會與獵手拋在腦後,奧斯瓦德在夜色中急急奔走。
逃離的腳程不曾停滯,返家的步伐不曾歇緩。
他們穿過森林、跨越河流,躲避人跡,遠離追蹤者可能的眼線,曲折前行。
「就快到了。」
奧斯瓦德對著背上的巫師細語。
「我會帶你回家。」
...熟悉的住屋映入眼裡時,已是清晨時分了。
奧斯米安舉手將防衛用的魔力消除,讓他們得以回到安全的空間之中。
奧斯瓦德先帶奧斯米安進浴室,他盡量小心地幫他清潔身體與傷口,再重新包紮過。
原本就疤痕滿佈的身軀被摧殘得更加慘不忍睹,奧斯瓦德抿著唇,額頭輕輕靠上他尚稱完好的胸口。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才要...道歉。」奧斯米安輕撫使魔的腦袋。
「你早就提醒過我會危險了...但我還是一意孤行...。」
「所以某方面...我是,自作自受吧。」悶哼了一聲,奧斯米安稍微挪動身體。
「你只是被我給拖累了...對不起。」
奧斯瓦德蹙眉搖頭。
「別說是拖累我,我們是一起的。」
使魔抱著清潔完身體的巫師來到臥房,床上舖著他們之前一起買的厚毛床墊。他希望他的巫師能好好休息。
「呃、」看見那床舒服的絨毛被子,奧斯米安伸手攀住奧斯瓦德的脖子。
「會弄髒,不用讓我躺那個。」被火焰給摧殘過的腿部不斷滲出血水跟組織液,沾染下去毛料大概會完蛋。
「我會洗乾淨。」他側頭蹭過去用臉頰推了推奧斯米安的臉頰,示意他安心躺下。「不然我再買條新的就是了。」
「......這是送給你的禮物啊...」覺得這之中有無法被取代的意義在,奧斯米安苦著一張臉低喃。
「只是想看到你開心的樣子,但好像...總是...事與願違...。」疼痛與懊惱使淚水在眼眶打轉,巫師彎起雙臂將臉給隱藏起來。
「別這樣。」奧斯米安居然為此有這麼大的反應,令他一時手足無措。「你送我東西,我就很開心了。」
奧斯瓦德在床沿坐下,垂眉看著喪氣的奧斯米安。
「但是也會希望它被保存好啊...。」也許是身體的狀況,奧斯米安的口氣變得執拗起來。
「我覺得,東西買回來就是要拿來用的……」他試著說理,這對知識水平不高的奧斯瓦德來說有點吃力。「你比這條被子重要。」
「不然,我之後會好好洗乾淨的,好嗎?你安心休息……」
「......」聽見"比被子重要"的時候,巫師先是睜大了眼,隨後側身顫抖著緊抓奧斯瓦德的手腕。
「不想在那些傢伙面前示弱...不讓他們覺得這樣可以使我屈服...可是、真的...很痛啊......」他在奧斯瓦德面前崩潰大哭。
「你很努力了,辛苦你了……」
就連在他面前,奧斯米安也未曾示弱,這使得他現在的表現格外令人心疼。奧斯瓦德就這麼讓他抓著手腕,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撫摸他的手背。
奧斯瓦德伸出另一手,拭去奧斯米安的眼淚,直到他哭累睡著為止。
看著沉沉睡去的戀人,奧斯瓦德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他走到窗前,召喚出寶石信使,託付了一通口信,聰慧的鳥兒確實接收後展翅離去。
——他要找靈魂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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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睏所以條列式
*好痛啊啊啊啊
*斯米安別哭 QQQQQQQ
*鳥信使真是太重要了
*不管寫幾次都覺得戰鬥很難寫
*其實獵陣獵人跟他的使魔是一對(不重要)
原來是一對嗎?!斯米安要被討厭了(本來就被討厭
阿,那..度托是女獵人的小孩。受月亮魔力影響前是個未滿月的嬰兒
居然未滿月?!月亮啊!!!(??
月亮表示他無辜der(?
然後我突然想起我曾經想配張圖,放著放著又忘了……
之後補吧啊啊啊啊……
ˊˇˋ慢慢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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