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獸飼育學作業交流】with 辛蒂蕊拉
芬里爾望著一片白的羊皮紙,輕輕轉動手中的鴉羽筆思考著這份報告要怎麼寫才好。
latest #40
「死亡......」怎麼樣才算真正理解死亡?白髮少年嘆了口氣,索性將鴉羽筆放下,往後靠在椅背上。
這舉動引起黑髮女孩的注意,她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餅乾,看著芬里爾,小聲開口詢問:「芬里爾,怎麼了嗎?」
「嗯......作業遇到瓶頸了。」芬里爾沒有隱瞞,坦白地對女孩說著自己目前的困擾,「辛蒂,你覺得什麼是死亡?」問出口後,才想起這個問題對辛蒂蕊拉來說似乎太深奧了,畢竟就連成人也不一定理解死亡是什麼。
立即下載
「那是……」女孩垂下目光,輕輕地吐出自己的答案:「那是永遠無法相見的距離。」她抿抿唇,將注意力放回芬里爾身上,試圖掩蓋雙眼流轉的一絲哀傷:「芬里爾是在做奇獸飼育學的作業吧?」她歪著小腦袋:「怎麼會問到死亡?」
芬里爾歛眸,他有注意女孩眼底的悲傷,他應該回答對方的問題,但他陷入了沉默。

許久,芬里爾再次嘆了口氣,「嗯,是關於騎士墜鬼馬的報告,只有看見死亡以及理解死亡的人才看得見的生物。」

「如果不包含人類在內的話,我看過死亡,甚至自己也動手過。」芬里爾離開椅子,坐到床沿,緊鄰女孩的身邊,他伸出手摸摸辛蒂蕊拉的頭,淡淡地說:「可是我看不見騎士墜鬼馬。」
--如果是一般人,或許會對於「動手過」這句話感到訝異,但女孩的臉上沒有任何驚訝或是害怕的變化。
「騎士墜鬼馬……這個名稱讓我想到承載著開學馬車的那些黑色飛馬……」女孩下意識磨蹭著芬里爾撫著頭的手掌心:「看不看得見……有關係嗎?」
「對,就是牠們。」芬里爾點點頭,對露出像可愛小貓一樣反應的辛蒂蕊拉揚起笑容,下意識地將對方抱進懷裡,「嗯......是沒什麼關係,只是比較難寫報告,畢竟看不見,只能從書上得知這種生物的習性......辛蒂你看得見嗎?」
「看得見。」辛蒂蕊拉的身軀靠在芬里爾懷裡,女孩的臉紅撲撲的,認真回憶著開學當日看到的騎士墜鬼馬的模樣:「黑色狹長的軀體,整體看起來是匹馬的骨骸,可是尾巴很長、還有雙大翅膀,那是像蝙蝠一樣的雙翼,很薄……感覺一戳就會破的樣子……」
畢竟沒有親自摸過,辛蒂蕊拉只能盡力描述:「頭……不像是馬……像是、嗯……馬跟老鷹的口鼻揉合在一起那種感覺……」她仰起頭,看向芬里爾:「這樣的描述……芬里爾……可以嗎?」她講完一長串才想到--或許芬里爾不是想要這部分的敘述,畢竟書上就可以看見外貌了吧?
「好像……給予了無用的資訊……」女孩顯得有些垂頭喪氣。
「不會無用哦,辛蒂描述的很生動。」少年稱讚地摸摸辛蒂蕊拉的頭,「嘴巴有點像鷹馬嗎?」
芬里爾伸長手把擺在書桌上的參考書拿到兩人面前,以抱著辛蒂蕊拉的姿勢將書翻開攤在兩人腿上,「書上說騎士墜鬼馬被人認為是凶兆的代表,有很多人對這生物相當厭惡並抗拒,曾經也因為如此而被人獵殺過......辛蒂你覺得呢?」
辛蒂蕊拉聽見芬里爾的描述與提問,最後的幾句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討人厭的盒子,有股鬱悶盤旋上來。女孩的手抬起按向自己的胸前。
那是不堪的回憶,即使是很多很多年前,依然讓她感到絕望……

『惡魔的女孩!』 嘻嘻。
『魔女是不是都吃生肉呢?』 嘻嘻哈哈。
『魔女怕火燒吧?我們試試看吧--』

她閉起眼睛,把全身的力量放到芬里爾身上,試圖獲取更多的暖意與芬里爾的味道,讓自己的混亂平靜下來。
依稀感受到辛蒂蕊拉心中的不安,芬里爾將對方抱緊了些,他似乎知道對方混亂的原因,壓抑著莫名的憤怒,聲音比平常還要低了一些,「辛蒂,我在這裡。」
芬里爾很想問辛蒂蕊拉發生什麼事來肯定自己的猜想,或許他可以幫女孩擺脫那些事情的陰影,但他也知道這得等對方願意告訴自己才行,他不會做出傷害辛蒂的舉動,而詢問這些事情無異是狠狠揭開女孩的傷疤。
「沒關係的,辛蒂,在這裡很安全。」

芬里爾放柔聲音,盡可能的安撫著辛蒂蕊拉。
「嗯……」芬里爾的聲音在辛蒂蕊拉的耳裡無限放大,引領自己走出那片荊棘與混亂,女孩的手從胸前移到芬里爾的手臂上,閉起的眼重新張開,褪去了恐慌,只剩下單純的目光。
她蹭了蹭芬里爾的臂膀,將拐彎的話題重新拉回來。
「那個、芬里爾問的問題……現在、我的想法與感覺……大概是很同情。」辛蒂蕊拉的聲音輕柔的像是羽毛一樣,輕輕地滑過芬里爾的心版上,「外貌與出生意義並不是牠們能夠決定的,牠們很認真地活著,也……」辛蒂蕊拉看向擱置在自己大腿上的書,「牠們也很溫馴不會傷害人……」
可是……
「可是,人們對於看起來像是災厄的東西就會害怕地想毀滅他們,不知道記憶咒可以不可以稍微改變那些人的看法呢……」
「我也同意你的想法。」芬里爾微微笑著,但吐出的話卻十足的嘲諷,「如果不接觸而一昧的以刻板印象為其他人或生物劃上等號,並不公平也不公正,而是不自知的愚蠢。」
歷史上的各種迫害,也是從中而來,猜忌、恐懼、自以為高等的優越......因諸如此類的原因造成的嚴重後果層出不窮。
芬里爾緩了緩呼吸,收斂自己腦中的負面想法。
「至於你所說的記憶咒......」他閉起了雙眼,思緒有些雜亂,即使很好用,但他仍然沒那麼喜歡記憶咒,他喃喃地說,「沒有用的,有些人就算改變了記憶,也沒辦法改變看法,這是一種感覺、一種腦中的潛意識......」
當他睜開眼睛對上女孩那雙茫然的琥珀色,勉強笑了笑,打算將自己剛剛的舉動簡單敷衍過去,「不過或許知道對方癥結點,去改變那個記憶的話,說不定就成功了......但是,隨便改變別人的記憶是不行的,要好好說服對方才行喔。」
「嗯,我不會隨便改變別人的記憶的。」辛蒂蕊拉乖巧的回應,她的手掌心摩娑著芬里爾的手臂,女孩感應到了芬里爾從肢體上與神情傳來的情緒波動,正試圖用這種微弱的行動來安慰少年。
「無法說服的話,就會造成對立……不過好像跟奇獸無關了……」女孩搖晃腦袋:「所以、首先是要讓那些人看見騎士墜鬼馬有多麼可愛可親,對吧?」
「嗯,對,我們的目的是這個。」整理好思緒的芬里爾摟了摟女孩,讓她放心,「看得到騎士墜鬼馬就代表那個人見過死亡也了解其意義,但那人仍然把騎士墜鬼馬當作凶兆?感覺上,有些說不通......」
抱著辛蒂蕊拉的芬里爾,鼻尖竄過一絲屬於女孩子才有的清香,話語突然頓了頓,他的思緒稍微分神,但只有一下子並沒有恍惚太久,「那麼你覺得要怎麼讓他們知道騎士墜鬼馬是溫馴、親近人的生物呢?」
「或許比起了解意義……那些人更多還是『害怕』吧?」
害怕伴隨著死亡的另一個意義--「失去一切」。
「把他們的眼睛矇起來,讓他們觸摸騎士墜鬼馬?」女孩天真的想像著:「不過要先讓他們乖乖的呢……」
「的確,恐懼才是主要原因,而且很多人害怕死亡不是嗎?死了就什麼都沒了。」芬里爾了然一笑,玩鬧似地用手將女孩的眼睛遮起來,「像這樣嗎?」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辛蒂蕊拉恍神了一會兒,但沒有意想中的害怕。
掌心的溫暖一點一滴的滲透進來,芬里爾的氣味似乎也覆蓋了辛蒂蕊拉的鼻子,鼻腔內充斥著喜愛之人的味道,女孩忍不住燒紅了臉。
「好、好好好像是……」辛蒂蕊拉難得激動地回應:「我、那個……好像會摸不到……」女的手在空中亂揮,講話也語無倫次的那般慌張。
看著女孩可愛的反應和動作,芬里爾輕笑了幾聲後,才放開手讓女孩眼前恢復光明,「看不見很可怕吧?所以讓那些人遮著眼睛去觸摸可能只會造成反效果喔。」
「所以我們可能要換個方向了。」芬里爾握拳抵著唇思考了好一會,「我們可以反問對方為什麼覺得可怕,然後再用理論來擊破對方,畢竟是因恐懼而起的刻板印象,道理上站不住腳,只是可能會造成理解是一回事,但感覺上又是另一回事,可怕的印象依舊還在。」
其實不可怕的……但女孩知道那是因為她確實感受到芬里爾包圍著自己,所以她無所畏懼。
想起第一次練習光亮咒的時候,看不見的前方讓她惶恐不安……
「唔、所以……我們其實還是無法說服對方去理解騎士墜鬼馬並不可怕的事實。」
女孩縮了縮,左手掩住自己的嘴、掩住有些丟人的呵欠:「那麼在那些人動手之前,先好好保護牠們……也是一種預防措施吧?」
「很多都是理解了,也接受了,可是長久深植的害怕仍在。」芬里爾微笑地簡單地點出兩者不同之處,「是呀,保護牠們或許才是我們現在該做的吧?」沒有表示肯定,仍然留下一個問句。
他大概知道報告該怎麼寫了。
芬里爾見辛蒂蕊拉打了個哈欠,他溫柔地摸了摸辛蒂蕊拉的頭,「如果睏了就先睡吧,我會叫你起床的。」
被發現偷偷打哈欠的羞窘感讓辛蒂蕊拉垂下頭,女孩抓著自己的裙擺:「好。」也不是第一次在芬里爾的寢室內午睡了,女孩也不再會去在意奇怪的尷尬。
畢竟他們應該是在一起了吧……對吧?
辛蒂蕊拉感覺自己好像一直都在催眠自己關於「在一起」的事實。她抬頭看向芬里爾,緩慢的從少年懷中離開爬到床上,讓芬里爾幫自己蓋上薄被,她的小手則是抓著芬里爾的衣角。
芬里爾沒有阻止女孩抓著自己衣角的舉動,只是笑了笑,「那我去寫作業了,你好好睡。」
他將羊皮紙和書寫用具放在床邊的小圓桌上,僅僅靠著這小小的面積,坐在最靠近睡著的女孩的位置,在偶爾分心的狀況下仍順利地將困擾自己一陣子的作業完成。
芬里爾重新確認一次報告的內容,眼角餘光窺見女孩在睡夢中露出小小微笑,他放下羊皮紙,傾身撫著女孩的頭......
❤❤❤❤❤❤❤❤❤❤❤❤❤❤❤❤❤
明明只是想要短短的作業交流!!最後閃得不可思議!!(誰害的!#
感謝熊子答應我昨晚的交流邀約XDDD
覺得這個題目很適合這兩人所以想順便跑一點點感情線(?),原本是說短交流就好,結果爆字了XDDDD
不得不說對到一半真心覺得這兩個根本是黑手黨情侶啊!
大概比想像中爆了一倍多吧TvT
交流到一半開啟的黑手黨paro真的超喜歡的T\\\\T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