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僅只存在於間隙中的虛妄之夢,眼前的畫面或是破碎或是模糊,無規律地跳動、變換著,耳鳴參雜著細語、刺痛混濁的記憶與神經。
(這樣就夠了麼。)
有誰這麼說著,眼前的死亡被渲染至深色的外框,是誰倒下又是誰被讚揚,曖昧不明的價值觀在困惑中滋長。
(這麼做真的好嗎?)
女孩的手中把玩著改造過後的槍械,沉甸甸地被拋上拋下,好奇與欣喜的光在眼中流轉。
——下一刻,她的手指輕輕靠上板機,成為了「正義」的雛形。
(……)
被製造出的死亡攫住,灰色的讚美勾起的不是微笑,旁人的眼光灼熱尖銳,深刻的教誨不明所以。
(你明明也知道那是錯的,卻還是打算繼續——)
沒有月亮的夜晚,大雨傾盆而下,墜落、墜落、墜落。
墜落,墜落。只是想拒絕墮落。
(……算了。)
嘎然而止。
宛如壞掉的投影機停頓在某個熟悉的畫面,靜止聚焦在女子的側臉,灰燼般的雙眼緩慢闔上,再次睜開時、玻璃珠般映著障壁那奇異的光。
(反正我不會殺你,你也不會住手、對吧?)
黑色,灰色,白色,黃色。
黃色。
被硬生生扯出體外的靈魂與她的雙眼不同,散發著耀眼動人的光芒。
「……」
這一切……都結束了。
該說些什麼好呢。
「……」她開闔著嘴,卻只是無意義地吞吐著苦澀的灰塵與空氣。
靜默之中,影像再次出現。
還是同樣的身影,還是同樣的靈魂,異常清晰的畫面與腳步聲震盪著整個空間。 然而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瞄準了——
槍響,灰燼四散,有誰逃過一劫,有誰永遠沉眠。
「……不對。」
像是機械一般執行著殺戮,像是身邊所有人所期望、所希冀的那樣。
「不對。」
哭聲和求饒,挑戰與討伐,死亡與死亡。
新居的長廊空無一人,她的側臉自滿而瘋狂。
「……」
又一次的相遇,而這次、怪物的王尚未轉過身,少女的槍口就已經抬起、瞄準。
砰。
槍響,少女倒下。
觀看著整齣鬧劇的她,出演鬧劇的她。
「……」垂下不知從何處抽出的左輪,眼裡依舊是黯淡的灰,靈魂也依舊是鮮明的黃。
如果能有一次,只要一次就好。
如果能有一次,誰也不必殺,誰都不需要因為不得已的原因而刀劍相向。
如果能有一次,我們能真的坐下來,笑著享用一杯清甜回甘的熱茶。
如果能有一次,人類與怪物,能夠平等友好地牽起對方的手。
如果能有一次——
『這樣的事情,沒有意義啊。』
「那一天」在身後帶著笑意訴說。
『明明已經親身體驗過了,這個世界,只有力量才能——』
砰。
可笑而虛妄。
灰色,黃色,黃色。
但是直到最後,都想相信。
黃色,黃色,黃色。
Miss Vicer, it’s time to wake up.
「……」
這是哪裡。
比寢室還要低上許多的溫度透進陌生的衣物、輕撫尚未完全醒覺的神經,隨著空氣潛入鼻腔中的消毒水味不算濃厚、卻也沒稀薄到能揮之即去。
醫院?
眼前的昏暗似乎並非人為造成;左臂被什麼箝制著、不是很重,但直覺告訴自己最好別不經思考就甩開上頭的小玩意兒。
……手套不見了。
在哪裡?最後一次是在哪裡?是公——
「小姐。」
右手一個震顫就要抬起,卻在下一秒被不容拒絕的壓下。
那是道溫和中帶點清冷的男聲,乍聽之下年紀未臨不惑。
「您剛才是想攻擊我嗎。」
「……」
使力移動僵硬的頭部、轉動眼珠,勉強能看見對方因背光而有些難以辨認的身影與面容。
「你在這多久了。」
「……不先回答問題嗎。」
原本稀少微弱的光源被掩去大半,幾乎要欺身壓上的黑影勾起微笑。
「Miss Vicer——」
「沒人准你上來,下去。」
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人,面無表情說道。
「再動手動腳,讓你走不出這扇門。」
似乎是權衡了幾分話裡的真實性,垂下頭停滯數秒、來者才直起背脊,退至病床的床角。
「Mr. Vicer很掛念您。」
「……」
對於自己的沉默不語,只是略為停頓便不在意似地繼續未盡的話題。
「關於前一陣子您與那位科學家Gaster的約會,以及前幾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
「都尚未報告給Boss。」
沉默至此,還是忍不住嗤笑出聲:「喔?」
「……這關乎小姐您的隱私,因此在得到您的允許以前會暫不上報。」
關乎隱私?暫不上報?
嘴角扯起個些微扭曲的角度,瞥向對方:「聽聽你說的都是些什麼鬼話,該不會因為視力上的問題而誤判了情況?我不喜歡被挑戰更不喜歡裝模作樣的測試,這點你最好記清楚了。」
壓低自己的呼吸聲,確認過激的情緒恢復平靜後才再次開口:「繼續。」
「……您的個人物品都放在床邊的第二格抽屜,建議等小姐恢復到足以不靠他人幫助行動時再將其帶上。」
「測試報告的評價如何?」
「相當優秀,不過關於近期幾份報告所使用的試驗品、Boss表示了一定的興趣——」
「有性趣都沒用,那東西咱們用不上、少打沒必要的歪腦筋。」
「……是的,小姐。」
「……」
比起身體、精神上的疲憊更折磨人。
抬起僵硬的右手揉了揉眼,對病房內的另一人下達了逐客令。
「沒其他事就離開,這是看在你之前幫忙包紮與上藥的份上才說的。」
似乎就是在等這句話,來者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Mr. Vicer讓我轉達祝福,祝您_歲生日快樂。」
「——滾出去。」
右手成拳、重重捶上柔軟的病床,幾束黃色的光芒憑空出現劃過昏暗的室內、砸向對方腳邊。
朝著房門的方向退了幾步,對方嘴角勾起的弧度一瞬間被光照亮:「祝您早日康復。」
下一刻,大步跨向門邊、走出病房。
「……」直到對方確實離開才放下舉起的手,眼前的幾簇黃光瞬間黯淡下來,無聲地熄滅。
欺瞞,試探,揶揄,阿諛奉承。
自以為聰明。
就算回到以前,也是自己最為厭惡的類型。
「……」冷靜下來才察覺到口乾舌燥帶來的不適,然而即使拼命伸直右手也搆不到床頭櫃旁的水瓶。
那個狗娘養的臭婊子,一定是故意放在這種該死的距離。
瞥了眼沒入左臂的針頭,勉強撐起身體、仰頭看向牆上的幾個按鈕,數秒後按下呼叫鈴。
Mr. Vicer很掛念您。
祝您_歲生日快樂。
「……」
媽的智障。
「......?」
妳站在lola的病房前,疑惑著為什麼會聽到有呼叫鈴從裡面傳出
不過妳沒有立刻進去裡面
妳拿出了電話,先看看其他也要來探病的人到了沒
妳在等待的同時,一邊檢查了自己身上帶的東西......
筆記本、水瓶、向別人借的綠色防護罩(免得一進去就直接gg)、水果(有夠貴的啊~)、空花瓶.........還有剛剛才去保的保險記錄
「剛剛踹門聲是什麼?」
還不熟悉此地,先是被聲音嚇到。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就怕妳一直在想我......怎麼分屍比較好
因為之前Lola跟芭芭拉"玩遊戲"玩到住院使妳很擔心,於是來醫院看看
「Lola,還行嗎?」依然坐在29背上,懶懶的朝Lola招手。
打聽了Lola住院的事,所以在大家集體前往探病時自己也偷偷跟了上去。雖然是個不太熟悉的人,就趁這個機會好好接觸吧!「咳,咳咳……醫院……藥水味好重……」
其實妳覺得lola根本連今天是什麼日子都忘了,但確保萬一,妳還是問了
Lynne520: 「咦?畫好快而且感覺自己好可愛!謝謝!」
而接下來等待著芭芭拉的話。
見對方似乎是接受了自己的好意,於是露出了微笑。
「不會,真的太多了。」
牆壁上頓時出現一行由『Lola生日快樂』的剪影所組成的文字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一抹綠煙飄到病床旁的桌上,從煙裡慢慢浮現一個將近十人份的蛋糕
「雖然是病人,不過吃幾口應該無所謂?Haha。」接著又將多到數不清的各式甜點放在別張桌子上並將
OurUndertaleStory_Stomac... 放下
「這傢伙不知道妳喜歡吃什麼就做了一堆,Haha。」
拿著一個8吋的鮮奶油蛋糕和一些自製的藥水走到Lola所在的病房前,聽說今天大家要來探望Lola
「我可以進來嗎?」
「就是不知道現在年齡多少了......」妳小聲的吐槽這個事實
「…太多了嗎?因為不知道Lola的喜好,於是能做的我都做了。」
「只要有阿胃在,A1的甜食就永遠吃不完啊......」
因為對方沒有回應,於是就默默的走了進來,將蛋糕放在桌上的角落
「目標確認......黃色靈魂..人類Lola......」一架小型的飛行機器人飛到
OurUndertaleStory_Justic...: 身旁,下方垂釣著一個槍口零件和一小瓶冰火「生日....快樂..........此槍口可......可以使用精神......神毒素....電擊和煙....霧彈模式,主人....因行動不.....不便,所以....以這種方....方式祝福Lola.....小姐......」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妳壞笑著
「對了,這是我的生日禮物,不過勸你先不要打開,不然別怪我沒有提醒妳」妳拿出一個長方像書本一樣的物體,上面被紥了一個紫色的蝴蝶結
「禮物......已送達...進入......分解程序」確定禮物送達後,機器人掉落到地面,瞬間分解成一堆散裝零件。
「那個......」有些慌忙地從背後抽出一張小卡,上面畫幾個簡陋的槍枝和酒瓶模樣,並大大地寫著『Lola生日快樂!』
「雖然我的禮物不像大家那樣高級......但希望能夠收下!」
Lynne520:
看著對方的舉動、嘴無聲地張闔了幾次,還是提高聲音說道。
「謝謝。」
「這個是送你的禮物」將一個裡面裝著許多不同藥水的盒子交給Lola「我相信你會用到的」
「不客氣......?」雖說是這樣,但總覺得好像有幾分奇怪。
「那個、圖案是因為聽說Lola用槍枝當武器,還有喜歡喝酒才這樣畫的。」
總擔心會不會惹人不快。
OurUndertaleStory_Justic...: 「不客氣~要不然還蠻佔走道的,對了,因為Lola的生日來的很突然呢…我只有這個能送妳…」從書包拿出從學校帶回來的紅酒一瓶「Lola好像很喜歡喝酒呢…不知道這瓶合不合妳的口味…」不過也要看Lola願不願意收就是了…你有些緊張的想著
Lynne520:
「謝——」
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病患不能碰酒……?
「謝謝。」
管他的,先收下再說。
「兩天很快餒......那好啦,到時候等你回來喔」
「時間也不早了,非常謝謝你們......」
話語未盡,被有些陌生的感覺止住聲音。
「謝謝你們來看我。」
「......」
視線滯於被單上的醫院標誌,努力說完後面的話。
「探病的時間要過了,再見。」
等到所有訪客離開、病房只剩下自己時,再次按下呼叫鈴請護士進房幫忙收拾殘局,將該冰鎮的食物放進角落的小冰箱。
雖然在對方發現幾瓶酒精飲料及疑似危險物品時念叨了幾句,但最後並沒有沒收任何禮物,只是叮囑自己要好好休息後便離開了病房。
掀開被單後看見唯一一個被藏在裏頭的包裹,上頭沒有任何寄送者的署名,有的只是大寫的N。
「......」
對方的品味——算了,一切都是要看見才算數,在那之前還是先別批評那傢伙吧。
拆開外頭的包裝、打開紙盒,裡頭靜靜躺著一隻黑色的折疊刀。
一點也不浪漫。
雖然這麼想著,卻止不住嘴角的笑。
笨蛋。
黑色的刀下面還押著張紙條,字跡率性而俐落。
See You Soon.
手裡把玩著對方曾經使用過的刀具,片刻後將其折起、連同紙條一起塞進枕頭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