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有句禪語，真水無香，說的大概就是這種現象。
純真的、沒有受過汙染的靈動，比起市井中橫流滿溢的貪嗔情慾，更加引人注意。

而因此受到吸引的，明顯不只白澤。
祂回頭瞪視蠢蠢欲動的低等怪異們，受到恫嚇，祂們發出不屬於常世的叫聲，悚然而去。然而仍蟄伏於光線無法透入之處，打算等神獸從簷上離去，或屋內成員踏出宅門，再伺機吞噬稚子。

白澤不屑地冷哼一聲，四蹄一踞，如鹿之軀索性改站為坐，擺明欲鎮守此處的姿態，使陰影處的低等怪異們又再度發出意味不明的尖銳呼叫。過了一陣，樹蔭與牆影的濃度似乎減弱了些。

『嗤、不過區區劣妖，竟敢在本座跟前撒潑。』
連回頭出聲奚落都嫌懶，感受汙濁氣息已漸行漸遠，白澤便伏首趴臥，眼角餘光掃至屋舍四周那以肉眼難以察覺的結界，方才為退敵而激起的光壓已收束，改而散發與平日一般的、安穩祥和的氣場。

被靈香引至此處後，祂基於好奇，觀察了數日，得知這座宅邸是資訓王的妾宅（❄注三）。妾室乃異邦人，因此，宅中稚兒才蓄著一頭燦勝驕陽的金髮。由於資訓王負責掌管天皇一脈相關秘儀，在術式方面的造詣是可想而知，所以，儘管這不過是座妾宅，四周仍陳設堅固卻不著痕跡的結界。

『估計是為了守護宅院中的兩枚璞玉吧。』
白澤這麼想著，朝縁側上那名稚子看去。
這孩子叫颸吉，尚有另一名攣生兄弟，叫帆法師，兩者身上都散發出過人靈動，但帆法師明顯不如颸吉。

日前祂聽到資訓王與妾室閒談的內容，正提及此事。資訓王認為颸吉在操縱術式、式神的能力上，都有著驚人的天賦，再加上過目不忘的記憶力，種種優點均使他認為此子能對白川家的振興產生推力。然而宮中司儀一職，似乎較適合由個性沉著謹慎、篤行堅毅的帆法師擔當。

「連十歲都還不到，就已經要考慮到未來的出路了。人子還真辛苦哩。」身為神獸如白澤，活了這麼久的時光，久到祂都快忘記自己幾歲了。是以，在他眼裡，眼前還在與犬神玩耍的颸吉就和嬰兒無甚區別。

以白澤的想法來說，未來怎樣都無妨，不過這也是因為神獸有著近乎無限的壽命，且知曉天地間萬物真名如祂，從來就不認為世上有任何存在能脅迫自己。因此，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人子為了自身利益與權力－－那好像就是稱為政治的東西吧－－擅自替後代決定出路，白澤總覺得有趣。

『人生如此短暫，奈何人子喜談延續國祚、家祚，且動輒以千、萬年為目標。爾等不過夏蟲，語冰又有何益？』

想到這裡，白澤不禁唱起很久以前－－大概是一千多年前吧－－偶然從人類嘴裡聽來的民謠，「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遊？為樂當及時，何能待來茲？愚者愛惜費，但為後世嗤。」

「哇！屋簷上的鹿唱歌了！」
「爾等能唱，本座為何不能唱？」白澤努努嘴，眼神直盯颸吉手中的『百人一首』。那是本來流傳於貴族與歌者間的和歌集，在江戶時代搭配符合情境的圖畫，製作成一人讀牌、他人搶牌的歌牌遊戲，從此流入民間。

方才颸吉與其使喚的犬神，正在做百人一首的搶牌練習。
犬神新死，尚不會化人，但讀牌倒是可以。畢竟憑依對象與靈體之間的溝通，本就不透過『口耳』。從人類的感受而言，接收來自憑依對象或靈體的意念，就如同腦中突然冒出一樣訊息，只是這訊息明顯不出於己身。

「這樣說也對捏，嘿嘿。鹿先生要一起玩嗎？雪想贏過澄，所以要多練習。」
「無甚不可。」白澤接受颸吉的邀約，自簷上輕盈躍落。

「但本座不是鹿，乃中國神獸．白澤。人子，如何稱爾？」雖說怎麼稱呼都行，畢竟在怪異之間，也有所謂的真名與化名之別。以人類而言，大概就是本名與綽號的概念。只是因各地文化有異，還可能出現乳名與元服名這種更細微的分歧。

按照白澤對東瀛的認知，沒有成年的稚子需使用乳名，行過成年禮才能使用元服名。妾宅中成年人對眼前稚子的稱呼，還是以『颸吉』為多，因此這應是乳名。但颸吉自稱時又頻頻用『雪』一字，旁人似乎也默許這樣的差異，且同樣情況在帆法師身上也出現了。

「雪好了？父親大人說，長大以後就要改叫雅雪了，現在開始習慣，比較好。」雅雪歪了歪頭，只一句話，就達到拔塞通流的成效。白澤先前的疑惑完全被解開了。

「就如爾所願－－」白澤滿意地點頭，他正打算悉聽尊便，卻突然對於方才坦率報上真名的舉動感到錯愕。他存活於世，早已超過千年，向來也只記得千字以前的數字，從不記得後面的。照理而言，不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爾，方才對本座使用言靈？」意識到這栗金團（❄注四）做了什麼，白澤有些不敢置信地提問。
「被白澤發現了，嘿嘿。」雅雪燦笑以應，那笑容十分純真，毫無惡意。畢竟對他而言，使用言靈達成目的是一種逼近天賦的潛意識習慣。當然，成功也一樣。

「爾之用意為何？」白澤解讀不出對方的情緒，但既然對方已經掌握了他的弱點，至少要釐清栗金團裡頭包的究竟是什麼餡，否則胡亂吃下肚可是會鬧肚疼的。

是的，白澤有十足的自信，在雅雪使喚那隻形同紙犬般的無用式鬼攻擊祂之前，就將雅雪置之死地。
如果有那必要的話。

反正靈獸、瑞獸、祥獸什麼的，終歸是人類擅自為他套上的定義，白澤就算不遵照人子的想法行動，相關傳說還是會持續被盲信書中紀載的人延續下去，祂不痛不癢。殺死一名人子，對祂而言就如捏死一隻蟲，不痛不癢。
但祂仍舊好奇，這栗金團究竟是出於何等膽識，才敢對祂使用言靈？
若答案不合祂意，資訓王的煩惱很快就會終止了－－白川家的繼承者只剩一人，爵位自然由帆法師世襲。

雅雪完全不知道白澤正想著這些危險的念頭，他直率地予以回應，「雪喜歡白色、毛茸茸的動物。通泉是這樣，白澤也是這樣，所以想讓你們當好朋友喔。」

「……爾、明瞭真名之於神怪為何物否？」
「嗯，知道喔！不過白澤盯著雪看好幾天了，是不是也想從雪這裡獲得什麼咧？」雅雪伸出小手，替身旁名喚通泉的犬神梳扒長而柔軟的白毛，「既然這樣，那就交換一下好囉？白澤，和通泉好好相處，雪給你想要的東西。」

聞言，白澤嗤笑出聲，「人子呦，本座所欲，爾真給得起？」
被對方喊出真名，還下了明確指令，若是尋常怪異恐怕已身不由己、悉聽尊便。但祂道行深厚，加上雅雪尚無降伏高等怪異的經驗，一時之間要白澤伏首稱臣，簡直是烏白馬角，沒可能。

「白澤都不說條件，誰知道呀？」停下手邊動作，雅雪眨了眨宛若金扇的長睫，「手、腳、眼睛，看到的都可以拿去喔。反正沒有這些，雪還是雪，而且雪也不想活很久。」

「有趣。」察覺到雅雪與常人不同，並非為一己私慾而蓄意設局、坑害祂，儘管那教唆怪異取走器官與四肢的口吻慷慨得幾近詭譎，但面對這大器的態度，白澤倒也討厭不了。
「先說說為何不想久活？本座再思考該向爾索取何物。」

「白澤覺得，雪真的是人嗎？」
只一句話就讓白澤再度挑眉，「無庸置疑，是。」

「但是，和雪有一樣氣味的，只有父親大人和澄。能力也是，大家都好脆弱，連趕走髒東西的能力都沒有。因為太脆弱了，容易被看不見的東西、不了解的存在給傷害，才會常常為一些不怎樣的事情攻擊別人吧。」

「雖然都是人類，但雪不懂為什麼他們沒有辦法理解雪。那麼弱的話，乖乖接受強的人保護、收下強的人給的建議，不就沒有問題了嗎？為什麼要因為頭髮的顏色不一樣、眼睛的顏色比較特別，就懷疑雪講的話呢？」

「和人類相處好累喔，只是因為不一樣就要被討厭，一點道理也沒有。會因為眼睛的顏色不一樣就被討厭，那就把眼睛給別人好了。手和腳也不需要了，反正只要讓祢們憑依在身上，就算都斷掉了，還是能像一般人一樣生活吧？」

曾為黃帝把持朝政如白澤，雖只聽雅雪幾段話，卻已能揣測這孩子遭遇過哪些狀況。
旅居東瀛數年，祂曾聽人子說過，白川伯王家的占卜與預言相當靈驗。這種能力與其說是『預言』，不如說是因為能與神怪溝通，在獲得神怪的提醒下，加上自身善於觀察天文地理，便可將外界現象的異變、人與人之間微妙的態度轉換相疊合，推算出即將發生的天災人禍。

當然，有時預言內容不見得真會發生，也可能是巫覡們為了提醒上位者，不得不擬定預言、假托鬼神之意，予以委婉的警示。若被採信且順利避禍，就能說是人主賢明，懂得察納雅言；若不被信任，等災禍發生，再給予足以扭轉劣勢的建議，一旦成效，預言者的地位仍屹立不搖。

這並非難事，白澤也能做到。
只要有智慧、通權變、觀察過人，誰都能成為預言者。

白澤估計，雅雪應是有樣學樣，看著資訓王平日與人應對進退，於耳濡目染之下，遂比照生父言行舉止，對於即將深陷災厄者出言勸阻。然而他過於早慧，又欠缺人情方面的鍛鍊，不知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或許無意間道破他人醜事卻不自知。

加上傳承自生母的異色髮瞳，明顯與周遭人群有別，陌生會製造疏離、無知會加深恐懼，因此這夙成的才幹反倒招人非議。而庶出的身分，最適合作為替謠言加油添醋的佐料，白澤推想，不只雅雪，恐怕連其生母也因愛子給予他人的『預言』而飽受非議。

正如雅雪所說，人子太過「脆弱」。
因無知與無能，而不由自主地畏懼、臆測他人，進而造成無謂傷害，素來是人類通病之一。

白澤並不否認這點，然而人族也不只具備這些缺陷。
若因噎廢食，年紀輕輕便輕易捨棄四肢與器官，待年老體衰，終究要受憑依對象反噬。

那麼，雅雪也符合他自己所說的，『脆弱』、『被看不見的東西、不了解的存在給傷害』了。

這並不是祂樂見的，雖說白澤剛才被掌握真名時，的確一度想將雅雪生吞入腹，但那是基於生存本能而做的考量。創造白澤的『那一位』還是賦予了祂一些善性，以及趨吉避凶、善於言詞的特質，這也是祂之所以受人類喜愛，且『白澤』之名與靈獸形象均流傳迄今的緣故。

說回吃掉雅雪的想法。
當白澤了解金栗團裏裝了什麼餡後，可說是食慾盡消。

就是個傻孩子罷了，沒有吃的價值。
這具嬌小身軀裡所蘊含的靈力，以人類的角度而言，這個年紀就到這程度，的確算是驚人，但在白澤眼中，連塞牙縫都嫌少。

『然，香氣極佳。此氣引來之怪異，數量應不在話下。』彷彿品茗般，白澤鼻尖微皺。這氣息在過去是人人均有，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如今街上處處都是濃厚人慾的氣息，若不化身為人形，祂只得飛簷走壁，盡量往上風處爬，藉由風力吹散那些陳腐酸臭。

因此，即便幕末已被迫開港，因西力冬漸而日漸繁華的街道也非白澤可久留之地。視情況輕重，或許還得就近借當地神祇之力，除卻身上所沾染之穢氣。這總令祂感到有幾分不滿，不過白澤本就不是一般怪異，每當受到的汙染開始侵擾心神，就需進行適度淨化，千年來都是如此，祂多少也習慣了。

這也是為什麼，祂對雅雪產生興趣後，便盤據於白川伯王的妾宅牆頭。資訓王所設立的結界有淨化作用，白澤待著很舒服。又因是瑞獸，資訓王與其親信雖已察覺其存在，卻也不甚介意，反而十分歡喜，視為吉兆看待。

思及此，白澤抬眼看向雅雪，祂總覺得自己與這栗金團有些緣分。
平時祂是不多話的，也惰於為欠缺智慧者開釋－－祂在這方面的耐性，大概在黃帝身邊的那幾年就已經用罄了－－不過今天祂心情挺好，願意多說幾句。

「爾尚年幼，智慧不足，才起了這般念頭。」
「白澤說得太難了，雪聽不懂，換成雪懂的方式說話。」
「有求於人時，應說『請』。」
「白澤不是人，是鹿先生。」

「本座非鹿也。即便為鹿，爾又緣何對畜生使用敬稱？」白澤挑眉，祂收回前言，今日似乎一直被這栗金團挑釁，儘管對方應是無心為之，但身為靈獸的尊嚴多少受到挑戰。為了否定雅雪的錯誤判斷，祂捲起一陣煙霧，待煙消霧散，白澤已化為一名蓄有白色長髮、樣貌斯文的成年男子，身上的衣物也十分合乎當代趨勢－－書生打扮，外穿和服，內裏則是立領襯衫。

「無妨，就依爾這一回。」
見狀，雅雪高舉雙手，「哇咿－－白澤變成人了！萬歲、萬歲－－」

「哼。」被雅雪這反應逗樂，白澤輕笑，祂微聳雙肩，十分得意，「以本座法力，區區化人之術，不難。」
「雖然很厲害，但是請用雪聽得懂的方式講話啦，有些字只在某些卷軸裡看過，祢用講的，雪要想很久才會懂。」說完，一旁的犬神也汪了幾聲，彷彿在附和雅雪的抗議似的。

白澤挑眉，「要求真多。無妨，就依爾。配合稚子的程度將話說得淺顯，於本座而言，這也不難。」話雖如此，祂卻沒有主動解釋方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看來還是覺得解說很麻煩的樣子。
「哇咿－－白澤是大好人了！萬歲、萬歲－－」然而雅雪豪不在意，似乎是將白澤順應他的行為視作降伏成功的前一步了，他再度舉起雙手歡呼。

「哼，可以再多稱讚一些。」
要不是已化人，白澤的尾巴大概會快速刷掃幾下。
「有值得稱讚的地方，雪會再萬歲萬歲的。但是啊，白澤想好要和雪交換什麼了嗎？」

「想好了。」既然都答應要配合了，善於言表如白澤，自然就將措辭轉換為雅雪所能理解的程度，「本座要從爾身上換走三樣東西。」

✃┅┅┅┅┅┅┅┅┅┅　先到這好了　┅┅┅┅┅┅
靈ㄐ一動就決定穗積是白澤了，絕對不是因為鬼燈的關係 算是基於功能性才這麼定案的。
最近河蘇那邊主線潤到快要吐了，少佐太正經了，寫久很想睡，索性回來寫寫小小雪，覺得紓壓又治癒

全部在噗浪上發完我會再整理成網頁版 因為昨天太有靈感了，忍不住一口氣打完（怕自己發懶）。四招不想再趕清幽靈死線，有哽我就要等先寫起來放著！

✃┅┅┅┅┅┅┅┅┅┅　忘了註解　┅┅┅┅┅┅
❄注一、人子：由於白澤在這邊的認知裡還是比較逼近神獸，受到神明的影響，祂會將人類視作神之子，所以喊人類就會稱之為人子。人=種族，子=對祂們而言就像小寶寶一樣，是一群需要被溫和對待、循循善誘的屁孩。（什麼惡劣的解釋）

❄注二、縁側：和式建築的走廊，可以坐在上頭乘涼、觀賞庭院造景。

❄注三、妾宅：顧名思義，妾所居住的屋舍。日本的妾通常不會登堂入室，大咧咧入住夫家，而是由男方另造一棟屋宅給小妾安居。常見特徵是庭院裡會栽種可從外看見的高聳松樹（見越しの松），而且外牆一定是黑色（黒板塀）。畫面像是左邊那樣，但請帶入右邊的牆壁。

❄注四、栗金團：一種和菓子，用栗子做成，所以是金色的。白澤本來想把雪吃掉，加上雪的頭髮是金色的，所以就這樣形容他。和過年時會吃的栗金飩長得有點像，但造型比較狂野，配雪的髮型剛好（？？？）。

補一下好讀版的連結→ ❄ 首頁也更新了。

小時候的雪也活的很辛苦啊QQ(摸摸)白澤真是個有趣的神獸w最後被誇獎就得意高興起來這點莫名可愛XDD
雪小時候感覺萌萌的好治癒
期待後續w但雪要被拿走三樣東西實在不忍看啊QQ

小孩子好可愛喔 雖然長大後就變成讓河蘇胃痛的對象了ＷＷＷ（所謂反差萌？）
稱雪為栗金團ＷＷＷ再問說嗯栗金團是什麼？之前更快的反應是：阿……可以想像

ozakimurasaki: 畢竟大和民族是個很排外的，我自己裏設定是他們兄弟都曾經說出準確預言，但因外表和大家不一樣，所以應該有被懷疑是妖怪過。只是看在資訓王的面子上，其他假掰京都人還是會裝出很有禮貌的樣子。

不過雪是很敏感的人，多少能感受出鄰居並不是真心對待自己，所以從很小的時候就沒辦法喜歡人群。我覺得和京都這個地方的民情也有點關聯w
小時候的雪就是天使www 長大以後……墮天使 （ㄎㄅ）謝謝謝謝喜歡白澤www 祂的個性我沒有特別預設，不過有故意在某些地方和現在的雪重疊，原因下次會提到！ 總之請期待～

atina2268: 還是蝌蚪的時候可愛，變成 就……www 但我覺得白目這點真的是天性，只是小時候比較討喜所以還能當成童言無忌。到了24歲還這樣真心讓人想殺（您www）
什麼 我不太懂這個意思→稱雪為栗金團ＷＷＷ再問說嗯栗金團是什麼？

對不起我表達力很弱（艸）
因為我不知道栗金團是什麼，但是雪被這樣形容的時候還是連想到大概是金黃色的食物ｏｒｚ覺得阿、可以理解這樣ＸＤ

atina2268: 啊啊懂了！
就是一坨黃黃的東西www 白澤沒有化人的時候眼睛很多，我的想像中，太多影像蝶合起來大概會變成4D或5D那種超立體感！因此雪在祂眼裡應該就是黃澄澄的一片！所以就用黃澄澄的東西去形容雪 我想以後祂會直接這麼喊他吧www 雪也會接受還回應白澤www

順帶一提，應該是長得像這樣的東西。右邊乍看之下真像烤 雞 www 其實滿……醜的。

我本來想說白澤個性跟雪有點像…沒想到是真的!!!(驚)該不會雪是被白澤影響變成現在說話有點…(以下略XDDD

ozakimurasaki: 您知道的太多了 （！）

心有靈犀！？(咦慢著

ozakimurasaki: 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w [兔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