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
▶正前方的鐵門從你們進入後開始倒數兩小時。
▶右手邊的牆有三個圓形洞口,但並無法穿透到隔壁。
▶房間中央擺了一個麻袋,裏頭裝了兩隻黑色液體的針筒。
▶鐵門上貼了一張紙。紙張上的內容寫著:
《本關鐵門開啟條件》
△麻袋內的針劑為有毒藥,不得使用在規則之外的人身上。
△在時間倒數「01:00:00」時,窗口將開啟,屆時另一側的三人將會把手伸過來,請在二十分鐘內將針劑注入其中兩人的手臂。
△在時間倒數「00:30:00」時,窗口將開啟,請在場三人將手伸過去,等待另一側完成條件。
△窗口開啟時,請再三分鐘內將手伸到另一側。
▶當牆上的洞口開啟,可以透過洞口看見另一側的景象,也能夠藉此交談。
▶當手臂伸過去時,牆內有機關將卡緊手臂使其無法動彈,聲音也無法再傳透過去。
蕭非影走在最前面,穿過了黑暗來到了第四個房間,他抬頭看著正前方的鐵門上的時間已經開始進行了倒數,然後視線往右,看見了三個洞口,目測大約有一條手臂的寬度。
「看起來是跟隔壁連通的洞口哪。」蕭非影低咕了會兒,決定先去鐵門那裡看這關的通關規則。
「唔,這個是第四個房間吧。」攤開左手,用右手食指點了一下左手的手指,同時回想過去的房間數目,數到無名指停下。
進入房間後,望向兩名 「同伴」。雖然一起渡過了三個房間的時光,算不上很熟悉,對兩人的了解也嚴重不足。
都晨不在……沒有雙胞胎兄弟在身邊,感覺缺了點什麼,安全感被因此被削弱。早知道就不擅自決定……有點後悔了。
看著蕭非影走往鐵門看規則,慶濟環顧四周後把視線落在女孩身上,渾身上下充滿手足無措的感覺,果然沒有他的那著雙生兄弟在,格外不安吧。
想著,他走近女孩,在對方面前蹲下,眼角微勾小小的笑著,伸手輕拍都雨的頭。
「等下會在聚的,一定會。」他說。
其實根本不知道之後會發生甚麼事情,不過抱持著正向的念頭,不管怎麼樣都會比較好受吧。
看完了牆上的紙條,蕭非影第一個想到的是:不知道隔壁房的是毒藥還是解藥,如果都是毒藥的話就代表他們六個只能有兩個人會安然沒事,如果隔壁房是解藥的話......就代表他們六個人可能都已經中毒了所以才會需要用到解藥?
蕭非影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監視器,皺起了眉頭。他倒是可以想到很多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但有可能嗎?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最多出現在食物......是第二房的食物?
這就麻煩透頂了,未知數太多。
蕭非影慣性地抓了抓頭,嘖了一聲。
倏地被拍頭了,因為驚嚇而差點整個人跳起來。抬起頭望向蹲在自己面前的慶濟,聽到對方的話時一愣,其後再次露出微笑,用力地點頭回應。「嗯!」
似乎對方的鼓勵令自己提起精神。拍打自己臉頰後, 「好!」握緊雙拳,看上去幹勁十足。
「吶吶大哥哥!這次的紙張寫了什麼?」不管對方肯不肯讓自己牽手,擅自握起慶濟的手,強迫對方陪自己走到蕭非影身旁。
蕭非影中斷了思緒,轉頭看著牽著慶濟手的都雨。
跟雙胞胎離開,還獨自跟兩個成年人處在一個房間看來應該是有點害怕,不過似乎是被慶濟安撫了下來。
他稍稍蹲下身,拍了拍小女孩的頭,隨即直起身子,目光看著旁邊的麻袋:「那邊那袋裡面裝的是毒藥劑,倒數剩下一小時的時候我們要把毒針注射給隔壁房的人,也就是奈特、崎安跟都晨。」蕭非影頓了頓:「聽到這裡有問題嗎?」他抬眼看了一下兩人。
「沒問題。」是毒藥啊...。
慶濟看了下擅自拉住手的都雨,再把視線轉回蕭非影,想起他們跟對面那兩人的羈絆,這是難熬的一關啊。
「還有其他的嗎?」
「……倒數剩下半小時的時候我們要把手伸過去,而我們要等待他們完成條件。」蕭非影抓了抓頭想了一下:「我覺得那邊應該也是針筒吧,只是不知道是毒藥或者是解藥。」
雖然他覺得解藥的機會比較大,因為如果兩邊都是毒藥的話就沒有必要分AB房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純粹要他們倆倆分開。
「哦對了,當洞口開啟的時候可以跟隔壁房的人對話、當然也可以看到另一邊的情況。」蕭非影像是想到了什麼而補充。
「而當我們手臂伸過去的時候,牆內的機關會卡緊我們的手臂,然後聲音也沒辦法再穿透過去,沒了。」蕭非影講完,看了看時間,發現好像沒過去多少,還得等到倒數一小時後呢……
「毒,毒藥!」在聽到這名詞的時候,都雨不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現了問題。
「怎,怎會……要注射毒藥……」對都晨下手什麼的,根本做不到。要是要自己親手殺死自己的兄弟,倒不如自己死掉算了。
「沒,沒有其他方法嗎……」
「......」蕭非影搖搖頭,抬頭指了指上頭的監視器:「他們也不會想要讓我們有其他的解決方法呢。」
「只有兩管藥劑,代表說有一個人不會被施打,我想兩邊大概是一樣的吧,等於說兩邊可能各有一人是安全的,但是卻不知道是誰。」緩緩地開口,慶濟眼神盯著那兩管藥。
「選擇權都在另一方,那就是看哪兩個人會被犧牲了。」抿著笑,轉回頭看著蕭非影。
「怎麼辦,我們這邊,誰要選擇。」
「......」蕭非影似笑非笑地同樣看著慶濟:「如果非得選擇的話,我寧可自己握著命運。」他淡然地說著:「都雨想拿嗎?」
「我,我……!」望向針筒裡的液體,要把它注入人的手臂裡……針刺進皮膚,液體流進體內的畫面……光是想像就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可是選擇拿其中一枝針筒的話……蕭非影不會把藥打進自己戀人體裡,剩下的是都晨和奈特。
要是自己選擇了其中一枝藥,選中都晨的機會率可以減低……?
「唔嗯……」即使決定了把藥打到奈特……都晨受害的可能性還在……
努力地思索讓都晨得救的方法,然而久久仍未能得出結論。苦惱地抓緊自己衣服下襬,不知道該怎樣回應。
蕭非影坐在地上背靠著牆,也不催促小女孩,他很清楚自己會做些什麼,所以他倒是一點也不緊張。
端詳著在前面房間損去的三指缺口,這關大概輪不到自己了,慶濟可不想擅自的參和進感情糾葛裡面,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就交給有羈絆的人去煩惱吧。
「我……要……」過了一段時間,才緩緩吐出兩個字。
衣襬因為被抓緊變得皺巴巴,沒想到就這麼一個決定會令自己糾纏許久,會否導致死亡的選擇,仿佛有什麼神祕力量,令人膽怯。
「大,大哥哥們呢……?」
「......」蕭非影沒說話,只是從布袋裡面把兩根針筒拿出來,用行動來表達了他的決定。
他看了看少女,走到對方的面前,彎下身、攤開手,把針筒遞到對方眼下,用沉穩的聲音說著:「與其讓我或者他來決定,由妳自己來掌握妳兄弟的命運還比較好,至少不用當旁觀者。」
雖然過程會很痛苦,但因為是參與者,至少不會有眼睜睜旁觀的無助感。
「……嗯。」抬起頭直視對方的眼睛。內心的雲霧被對方的話語撥開,最初的猶豫已經消散,被堅定取代。
--都晨救了我一次,這次由我來救他。
接過針筒,把其握緊。
蕭非影勾起了笑容,像是鼓勵一般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便依靠在牆壁上看著慶濟問,「還有兩小時,你們想怎麼渡過?」如果沒人理他他也沒辦法
「能怎麼度過。」慶濟笑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躺在軟床上好好睡一覺,然後醒來發現這不過是場過於真實的夢就好了。」所幸席地而坐,非常不介意的盤著腿撐臉。
「是夢也好,不是也罷。」語氣有些飄渺,跟緊張的氣息格格不入「現世即為地獄。」
就像壞掉的唱盤,慶濟若有似無的哼著歌,講著言不及義的話。
「你呢,蕭非影。」他抬眼回望「想怎麼度過,這還活著的兩小時。」
「我嗎?我到是滿希望聊聊天的呢。 」畢竟他本來就不是什麼靜的下來的人:「你沒有職業?失業者?」蕭非影想起了對方的身分欄為空,隨口問了一下。
聽到這個問題讓慶濟笑了下。
「對,我無業。」思索似的使眼睛轉了轉,最後依然落在蕭非影的臉上,語氣輕飄「正確來說,是我故意不找份正當職業。」
「我不喜歡被侷限,嚮往自由,所以工作我都做一陣子就會換,有意為之的換,反正我不在乎金錢的多寡,只要我覺得有趣,我開心就行了。」多麼恣意妄為灑脫的人,慶濟略為歪著頭,看著靠在牆邊的人。
「這樣的回答,有幫你解惑嗎。」笑著,他說「還想問些什麼,我也樂意跟你聊聊。」
「原來如此,那有什麼無法割捨....或者說在乎的人嗎?」蕭非影歪頭想了想,雖然對於他的那頭白髮也很好奇,不過說不定是染的呢?
「啊~沒有呢。」感嘆似的拉了個長音「家人、情人、朋友,這些我都沒有。」慶濟用完好的那隻手板起手指,話語中透漏的訊息不是失去,而是未曾有過,但他臉上的神色卻未顯絲毫哀戚,反倒儀態自然。
「不過討厭我的大概存在吧,不然我已經不會出現在這邊了,你呢知道是誰讓你們進來的嗎。」眼角微勾,慶濟反問著蕭非影。
其實也忘記先前對方有沒有講過,反正他從未認真聽人說話,再問一次也沒差。
「我不知道,我現在想了想大概是隨機犯罪吧。」蕭非影想了想,本來就沒有什麼敵人的他們會被帶進來這裡,本身就已經夠奇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