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待在一個又黑又冷的地方多久了。
只知道接收震撼般的清醒後,人就待在剛才到這來入水自殺的海邊。
「……得救了,嗎?」
髮絲依舊濕漉漉地落下露珠,目光則是呆滯似的望著眼前場景。
躲在岸邊的大岩石後方觀看,看到那人沒事後,放心地潛入海裡。
─ ─回到事發當前
原本自己正在海裡游著,卻突然發現一個人類沉入海裡,趕緊游過去把人拖上岸。
「唔......好重!」成功把人拖上岸後,看著對方的臉,因為吸入大多海水,而導致臉色蒼白。這人長得高高瘦瘦的,全身纏滿著繃帶,真是怪人呀。
試著搖晃對方的身體,見對方沒反應後,找岸上的尖銳石頭,割自己的手腕。
手腕流出鮮血後,滴入人口中,便趕緊躲在一旁的大岩石觀看。
「──切。」
一臉嫌棄模樣地起身,手僅僅是在外套邊拍了兩下,整身又濕又沉重的變得更麻煩了啊……
「那麼,這次又是誰打擾我自殺了呢?」伸舌舔下嘴唇,那個特殊的味道仍倖存在口中,估計短期內是沒辦法消退了。雖說現下無法釐清對方身分,但那眼神宛如已經將現實框進眼底。
要游回皇宮的路途上,發現自己的皇冠不見了。
「不見了!!」一定是那時候不小心掉在岸上,要找回它要不然人魚族就無法認定自己的身分,自己未來也無法當上人魚國的國王。
趕緊游回岸上,找一個沒人看到的地方趴在岩石上,待身體全乾後,原本橘色鱗片的魚尾,變化成人類的雙腿。
穿上衣服後,決定去人類世界,找尋自己的皇冠。
盤算等會兒要去哪繼續實行有美學的自殺方法到一半,忽然看到一個男子從海邊走出來,而且還一副著急的要找什麼的樣子。
當尋覓身影來到自己眼前,才開了口叫住對方。
「在找什麼,少年?」
眼底倒影的那容貌感覺上比自己還小……尤其是那身高,於是先這麼稱呼了。
聽到人聲,轉向聲音的方向看著,瞪大眼睛看著對方,是剛才自己救的人。
或許他會知道自己的皇冠去哪了─ ─「重要的東西。」
需要抬頭才能正視對方的雙眼,這個人的身高‧‧‧‧‧‧好討厭!
……剛剛的眼神?
「重要的東西範圍太廣了,描敘的更具體一點嘛。」
「戴在頭上閃閃發亮的東西!」那輕蔑的眼神,真叫人討厭,還是趕快找到東西回海裡好了。
戴在頭上、閃閃發亮的東西——
「原來如此,是那個吧?」
「你有看到嗎?」瞪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對方,對方好像知道些什麼─ ─
「如果你知道些什麼的話,請告訴我吧!那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用著懇求的口吻說著,期望對方能給自己一點線索。
「喂!你要去哪?你不是要幫我找嗎?」上前抓住對方風衣上的帶子,見對方回頭帶著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傢伙真討厭!好歹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呀!
「咦,是要幫你啊。」然而在人鬆下了手後,依然笑著。
「這方面我不會說謊的。」
「好,我相信你。」
呆呆地相信對方了,尾隨在後,跟著對方來到城鎮裡。
走在熱鬧的街道上,第一次看到許多人類,這讓自己很興奮,完全忘記來到人類世界的目的是什麼了。
突然目光被帽子展示櫃給吸引住了,站在展示櫃前抬頭看著其中一頂帽子,一動都不動。
無意間瞄到對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某個定點,跟著望過去──是一頂黑色禮帽,其上頭用了數圈橘色材料縫製,另外鑲了一條銀墜在帽緣。
「看來你很喜歡這頂帽子呢。」
「才‧‧‧才沒有吶!」否認完對方話語後,轉身背對著對方,滿臉已經紅通通一片。
噗……「臉已經紅了喲。」
目光加以注意到了那頂帽子下方,果然價值不菲……恐怕還是裡面最為昂貴的。對方的眼光標準自己也算見識到了。
「我才沒有!走呀!快帶我去找我的皇冠!啊─ ─」拉著對方的風衣,想要趕緊離開,再不離開自己就無法捨棄帽子了,會對它更加垂憐。
但自己卻不經意地把重要詞彙講了出來─ ─完蛋了!
……哎呀,不打自招了呢。
「在這種人多的地方,聲音放小點比~較~好~喲──」明明是聽見了對他來說是大消息的事件,卻沒有表現的很訝異,且帶上幾分嘲諷地喊著。
這才發覺,路上的行人都往這方向看了過來。瞥了頭,趕緊離開現場。
腳步加快的往前走著,絲毫不理會後方的高個子─ ─
突然天空瞬間聚集陰雲,景色越來越黯淡,這讓自己有不好的預感。
嘩啦─ ─!嘩啦─ ─!嘩啦─ ─!
果不其然的天空開始降下大雨,趁自己身體還沒全濕前,趕緊找一個騎樓躲雨,還好有西裝外套遮住大半雨勢,要不然自己早已變回原型。
隨後跟上走進騎樓間試圖躲過雨勢,抬首望向倏然陰鬱的天空。
「呼嗯…身上都變的濕答答了啊……」無奈捏起黏著肌膚的衣物抖下過多的水分,但也好不上多少也就作罷。
回過頭見他身上除了西裝外套外其餘都是乾躁的,「……說起來,一個穿著西裝外套的人從海邊走出來,真是個奇妙的男人呢。」意味不明地將話題一轉緊繃,嘴角含笑道。
「你全身纏滿著繃帶也很奇怪呀。」而且還跳海自殺‧‧‧‧‧‧對方才奇怪呢!
「你叫什麼名字?」輕微的抬頭看著對方,到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還滿不好意思的。
對這問題也見怪不怪,倒不如說詢問名字的時機未免太晚了點。
「沒人教過你嗎?問人名諱時要先報上自己的名字。」
竟然被說教了!真討厭的感覺‧‧‧‧‧‧「中原中也!給我好好記住這名字了!」視線移上上方,跟對方那雙像似無底洞要把人看破的眼神對上眼,總覺得有點陰沉、厭世的分圍,環繞在對方眼珠子上。
「喂─!陰沉男!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拉了拉對方的砂衣外套,以免對方走神了。
霎那間那抹極致的陰暗一轉無奈,「哎,我可不想記一個男人的名字——」嘴角帶笑,繼續向人啟口,「我名太宰、太宰治。對了,想問你件事……你都像小孩子一樣拉人衣角的嗎?」
神情蒙上一絲鄙夷地詢問道。
被人詢問完後,趕緊鬆開拉人衣角的手,臉頰不小心惱羞到脹紅了,「我好歹也22歲了!才不是小孩子!」氣憤到把沾濕的西裝外套,甩在太宰的臉上,還是回去好了!皇冠的事情再請大姊想辦法。「我要回家了,跟你多待一秒鐘,我身上都有你那腐臭的味道。」
嘴角再度揚起一抹笑顏,並下意識地接下了那件西裝外套。
「告訴你一件事吧。錯失最快找到皇冠的時機以後,是找不到的喲。」
「最快的方法是什麼?」眼眸變得銳利起來,感覺這傢伙知道自己的一切‧‧‧‧‧‧這傢伙有點危險,直覺這樣的告訴自己。
「哎呀,真是可怕的眼神啊。」將人外套拋還給對方,亦沒正面回應他的問題。「還不清楚嗎。目前最有可能掌握下落的人就在你面前,而你卻想撒手不管絕好機會?」一如既往地笑著,而大雨漸漸轉小成細微程度的毛毛雨。
「好了,繼續尋找吧!」與方才似乎略帶威嚇的語氣不同,現在又是一副陽光無害的模樣,腳步踏出騎樓範圍。
「我說我想回家了!你是重聽嗎?」打算走反方向,但卻被對方抓住之後被靠在牆壁上,因為這樣身高差更明顯了。
「你想幹嘛!」不甘示弱地瞪視著對方的雙眼。
「不是怕水嗎?你。」
勾起微笑後,雨勢再度大了起來,巧妙躲過淋得更濕的危機。
「你怎知道我怕水?」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刀抵在人的脖子上,只要自己一用力對方就能上黃泉了。
銳利瞳仁含笑的表情絲毫沒因此受到動搖,「你在察覺到即將下雨時就無自覺地加緊腳步,而淋濕的卻只有這件外套,其餘則是完全乾燥。普通人可不會這樣。」沒有採取反抗,亦沒掙扎的舉動,完全任人宰割的模樣。
「看啊,很多人看著這裡喲。快,用這利刃抹了我的脖子。怎麼,不~快~點~嗎~?」眼神閃爍期待的閃亮,等待著。
用餘光掃過周圍的人、事、物,這才發覺附近聚集許多人類,並帶著恐懼的眼光看向他們,雖然內心很氣憤,但也只好把小刀收了起來。
「早知道當初就該讓你沉沒在大海裡。」這傢伙真的很欠揍、很討厭,自己當時一定是腦袋撞壞了,才會救對方。
「啊啊……擾亂了我入水的人,果然是你。」收回了動作,「算了,充滿殺氣而不帶麻煩的自殺是我的座右銘。既然給你添了麻煩,我就幫你一個忙吧。」
「什麼忙都可以嗎?」狐疑的看著對方,試著猜想對方的想法,但太難以思考了。
「現下你唯一需要的,也就是意味著地位的『象徵』吧。那麼,在確認不見之前,你所接觸的人就只有我。」方才就推算出時間差,以及多方來的線索──
也就意味著,現在自己擁有立場將人引領物品所在之處,也可以將人耍得團團轉,「現在選擇權在你手上。」
「我想要剛剛那頂帽子。」雙手環抱在胸前,擺著一張囂張的臉看著對方。
「哎……真要這麼羞恥的帽子?」鄙夷地笑望對方狂妄的嘴臉。
「你的品味也沒多好,看你那一身的繃帶,綁得就像似木乃伊一樣。」擺了擺手,開始嘲諷著對方。
「你至少反駁一下呀‧‧‧‧‧‧」對方意外沒反駁,而讓自己有點失望‧‧‧‧‧‧等等!失望!自己竟然會覺得失望,那自己一定是病得不輕,才會萌生這種想法。趕緊晃了一下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
「帶我去找皇冠。」
坐在海邊旁的大岩石上,橘色的髮絲被海風吹拂著,當初自己就是在這裡把太宰治救上岸的,假如沒救他的話,自己現在應該悠游得在海底裡做自己的王子,而不是在這裡等那繃帶附屬品!
越想越氣憤,剛好聽到有人呼喚著自己的名字,轉頭一看是自己在等待之人。
「身為人魚一族王之繼承人,耐心真是少的可憐,這點時間也等不下去嗎。」微笑從人身後慢慢走近,在人欲要開口說些什麼的瞬間就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這就是你要的。」
伸出的手將東西給戴至對方頭上,而後收回動作。
愣了一下,感覺頭上稍微有重量,拿下來一看是自己很想要的禮帽,裡頭還有一片海草,把海草放進海裡變成自己朝思慕想得皇冠。
其實這人不壞嘛,只是嘴吧賤了一點─ ─「謝謝你。」
「嘛──現在說謝謝還太早了哦,中原君。」本是無害的微笑頓時變成陰暗,唇角依舊微微勾著。一個彈指,對方就被一群人馬包圍起來,並且俐落的活捉住對方。
自己太沒有危機意識了,並未察覺到自己被包圍一事,突然被其中一人用手帕遮住口鼻,意識漸漸的消散‧‧‧‧‧‧
自己現在才發覺他們是─ ─人魚狩獵者
醒來後,雙眼微微睜開環繞著周圍,只有少數的火把點燃著來照明四周的環境,這地方極為地下牢房,而自己就是囚下之人。雙手被銬在牆壁上,難以掙脫,這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過了半晌,緩慢走下作為入口的樓梯。
一邊把玩著掌上遊戲機的腳步看來很是不穩,彷彿隨時都要跌一跤而摔落一般。但最終仍平安踏上最底的地板,四周血跡斑駁的場景時不時散發出極為強烈的惡臭味。
「啊,看我怎麼超越你──切,又失敗了!」
而後身旁的數名部下向自己報告目前狀況,也才剛要開始拷問而已。
「這種小事不需要我出手吧,他就交給你們啦──」
對方語畢後,只見拷問者,拿起拷問道具─ ─火把、刀片。全都是人魚族最怕的東西,當對方緩緩地靠近自己時,各賞了他們一技迴旋踢,全員在場的部下,全都趴在地上,口吐鮮血。
對那群屍體並沒有加以理會,掠過那些倒臥血泊的軀殼來到與對方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停下。
「省下處理沒用部下的時間了啊。」將掌上機收起,「真是多虧你的高超體術,做的真不賴。」再度揚起無害般的微笑,罷了手一派輕鬆地。
然而,自己的計劃本就不是將人抓來拷問如此簡單。
「你這繃帶附屬品想幹嘛?」只見對方的眼神猶如看上獵物的老鷹盯視著自己。只要在一下下就能把這手銬給弄碎了,等自己掙脫後,自己就要把這傢伙打得落花流水!
笑顏依然穩當地掛在臉上。
「想幹嘛……如你所見啊,看敵人替自己解決掉部下。」
「你的部下真是弱不禁風,現在我就在這動也動不了,任你宰割吧,太宰。」眼神突然黯淡了下來,低著頭看著地板。人魚族明明沒做錯事情,卻要被這樣狩獵著,只因為族人的血液能治癒百病、眼淚能變成珍珠,就使得這些貪婪的人類來屠殺人魚,如今剩存的人魚族也只剩少部分了。
「哎、被敵人這麼嘲諷他們肯定死不瞑目。但有不中用的窩囊廢當我的部下,我也不會去使用呢。」
——人魚狩獵者。這個組織好比黑手黨一樣,體制也是如法泡製般苛刻嚴峻,要不是自己立下那些血腥與暴力的所組成的功績,自己也不會是幹部的階級。
「想讓人鬆下戒心這點對我沒用哦。現在那副鬆動了的手銬早已失去它的作用,不可能動彈不得。」
甩了一下雙手,手銬被弄碎了,重獲自由之身後,左腳撐住地板,右腳使勁的揮向太宰,只見對方牢牢地吃了這一踢,受到反作用力往後滑行了一段距離。
「快說你的計謀,要不然我就在這裡把你打死。」折了折手指,發出喀擦喀擦得聲響,擺好戰鬥的姿勢。
差點便被踢倒在地,半蹲以讓重心穩下,重新站起身來,伸展作痛的手。
「真是好險,還以為用來防禦的手要因此廢掉了……哎,要置我於死地嗎?真是不好意思。來吧!朝這裡準確、狠毒的踢斷。」訕笑指著自己的脖子。
是剛剛攻擊時,對方臨時用手抵擋了自己的招式了?自己的招式被第一次見面的人看破,真是令人生氣。
「嘖!下一擊就是脖子了!」腳用力一蹬往前衝,突然踩到某個硬硬的東西,周圍發出大響。
叮叮──
天花板上開始噴出大量的水花,原本想拿外套遮擋著,但是水量太多了,看著自己的雙腿漸漸得變回魚尾,癱在地上無法行走,灑水器還是持續得噴灑著,自己太大意了。
這下完蛋了‧‧‧‧‧‧
「什麼啊,玩不下去了嗎。」連同自己也被人工機械所撒出的水淋得渾身濕透,一手抬起亮出一把拷問用的刀,俐落射進魚尾的最尾端,令人暫時失去行動能力。
尾鰭被對方的小刀射中後被固定在地板上,無法動彈,射中部位染起了鮮紅色的鮮血,這讓自己很吃痛─ ─魚尾是人魚族最柔弱的部位了。
「唔‧‧‧‧‧‧」第一次承受著這般痛處,使的自己差點落下眼淚,趕緊擦拭眼眶不想被對方發現。
和情報所言的一樣,出自魚尾的人魚之血似乎無法療癒本身。
「是第一次感受這樣的待遇嗎?也是呢。身為王之繼位者,深受族人敬畏而疼愛著也不意外。」
一手將人下顎捉起,逼近自己。
「真是懦弱。剛才的猖狂到哪去了?」嘴角含笑,話語中的冰冷好似刀鋒劃破空間,傳遞鄙夷地低語道。
下顎被粗暴地抓著,硬是跟對方對到眼,自己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的恐懼,但很快變回那傲慢的眼神。
朝著對方陰沉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液,之後便閃他一技拳頭,趁對方反應不及時,拔掉魚鰭上的小刀;把小刀折碎後,狼狽的匍匐前進躲在牆角邊。四周瀰漫著自己的鮮腥味。
「……呼呵呵呵、」垂著頭突然笑出聲,以手背拭去臉上的液體。
這人的笑聲讓自己不寒而慄,表情雖然故作堅強,但其實因為害怕而顫抖的身軀早已出賣自己。
「我們‧‧‧‧‧‧沒有做錯呀‧‧‧‧‧‧」哎、真丟人連自己的聲音都在哽咽顫抖著,虧自己將來還要繼承大位。
「人生本就不存在公平。」靠近人影所待的牆角途中,踢開擋著路的屍體。
細瞇的眼,嘴角依舊勾著。
「雖然很不想這麼說,——從俘虜變為搭檔如何?」
「搭檔─?我們可是敵人呀!」擺了擺手帶著輕率的語氣說道。
人魚族的王子跟人魚狩獵者成為搭檔?再怎麼笨的人都知道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況且對方剛剛還捅自己一刀。
「於情於理,可能性確實渺茫。」面向椅背一坐,眼底的認真完全看不出玩笑話的可能性,「我們來場大人的交易吧。」
「什麼交易?」用著警戒的眼神注視著對方,空氣中瀰漫著奇妙的氛圍,如果一不小心,自己說不定便無法看到明日的太陽。
「主要以保護你們已然成了風中殘燭的族人作為交換,每當這東西傳遞出信息,你便要即刻到達指定之處協助我們。」亮出小型的,類似於穿式耳環的小物,「這是連觸碰到水也不會故障的特殊通訊器,條件則是得無時無刻配戴著。」
「原本獵殺我們,現在卻要來保護我們?真可笑呀─ ─」可笑又極為的諷刺,族人如今的現況都是狩獵者們害的,現在卻要來保護他們?呵、可笑。
「如果我拒絕呢?」下場應該會很慘,但還是姑且問一下好了。
「答案很簡單。」本是笑瞇的雙眸半睜,「直接殲滅。」
「答應你。」從人的手中拿起那小東西,想戴上耳朵上但卻一直戴不好,惱羞到差點要把物件給捏爛了。
明知對方陷入困難卻沒有出手幫一把的意願,「順道一提,這東西被破壞視同背信問題處置喲。」
「嘖!」不滿的撇過頭,只好將手中的耳環緊緊地抓在手裡,只怕不小心滾落到地板上而消失不見。
「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嗎?」
百般無奈把身子湊向對方,伸手──耳環便穿過對方耳骨,固定於那裡。
「契約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