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今天參加的都是認識的人,對於辨認誰是誰應該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了。端著不知由誰所提供的小點和茶水進入房間。
「晚上好。」向已經到場的致意,她挑了左右都還沒有鄰人的位置坐下。
「各位晚上好。」對著其他人微微頷首,有些好奇地環視房間。
「啊,沒關係。」答應道,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桌面,卻還是無法避免一陣杯盤的碰撞。「各位夜安。」
在幾人沉默的短暫時間裡,你們聽到有人艱難用腳踢開門的聲響。
「呼──阿,我來晚了!」
蘿黛滿手都是從餐廳打包來的大小紙袋,一個一個裝的齊整,她艱難地將袋子們都堆上眼前的桌子,又占據了半個桌面。
「裝過來又覺得有點餓了,我從餐廳那裏拿了幾罐適合女生喝的紅酒,要不要先開一瓶?」
雖然不知道大冒險具體要做什麼,不過灌醉人她倒是挺有自信的。
「酒、酒的話我不行啦......」Musa緊張地擺了擺手,但想著這樣又好像有會壞了興致,小聲地補充:「不過......一口的話應該......可以。」
「欸?」
對這突如的登場方式,忍不住發出短短的驚呼,邊伸手幫忙將桌面的東西整理清出空間。「既然人都到了,要準備開始抽籤了嗎?」
取出準備好的籤筒,環視左右詢問。
「可是這遊戲不是沒有酒不行嗎..,那麼晚點再開吧。」
蘿黛嘟噥著將各式小點心跟米切達帶來的擺在一起,順勢找了個座位坐下。
「好啊、來抽籤吧。」她開始吃起面前的小餅乾,好奇地盯著那個籤筒。
「好的。」
挺直腰桿坐正,第一次參加這遊戲讓她有些緊張。
musagotze17:
蘿黛側過臉對著坐在旁邊的Musa耳語。
「Musa不太能喝酒阿?沒關係沒關係,我也不大能喝,所以只要讓別人喝就好了嘛。」
「蘿黛小姐這麼想喝嗎?」她輕笑,目光放向散亂滿桌的點心食物,而後停在籤筒上頭。
將籤筒遞出,自己也抽了一支籤。
✣ 第一回提問者:克萊門泰 ✣
「那麼等等好了?現在就醉了話,活動沒辦法進行太久呢。」她對蘿黛說。
「第一支籤就抽到我嗎?我不太會問問題呢。」她戳著眉心思考:「這樣好了,大家戰鬥的時候難免會受傷,我很好奇目前大家身上有幾條疤,又是怎麼來的呢?」
(偷骰骰子決定誰)
她打量著桌邊的每個人,最後把指尖移向和餅乾奮鬥的少女:「這題我問蘿黛小姐。」
突然被問到讓蘿黛的心裡一揪,咳了幾下讓嘴裡的餅乾順暢嚥下後,才有點為難的想了想。
「戰鬥中的疤倒是都會靠軟膏什麼的去除,只是我肩胛骨的部分。」她的手背過去指了指自己左肩胛的部分,「有一道被石子丟出來的傷口。」
蘿黛又咬了一塊餅乾咀嚼。「轉化成獵人前被誣陷為女巫,這是當時被眾人用石子丟留下的傷口,轉化後不知道為什麼也沒去除掉呢。」
「也因為各種原因,後來就沒消掉這個疤...。」
第一次玩這個遊戲,也不知道回答得夠不夠完整,蘿黛有些緊張。
「這就是..我的回答?」
「蘿黛也有過這種事情啊……」克萊門泰轉了轉眼珠像在進行思考,「有點想知道細節,但我的問題到此為止了。」
沒多說什麼的女子動手替自己添了杯茶。
歛了下眸子,不知道該說甚麼的她輕輕拍了下蘿黛的手背,給予對方一個微笑。
原想拿蘿黛面前的餅乾,但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卻像是自己被石頭砸到般收回手。「……啊,籤的部分就由我來回收了。」
收回每人手中的籤,再次放入籤筒。傳給在座的人進行抽籤。
✣ 第二回提問者:Musa ✣
──也有過。
忍不住對大家的背景越來越好奇了,蘿黛忍耐住不合時宜的問題,將那盤餅乾直接拖到米切達前面。
「我、我呀?」看著手中的籤她用手托著臉頰想了下,對於在場的獵手自己也不是相當熟識,蘿黛也在上回合回答過問題了,Musa想了想還是轉向曾經見過一面的米切達:「那麼......因為我的興趣是料理,想問米切達有沒有在出任務的時候在野外煮食的經驗呢?」
「我、我嗎?」才和蘿黛道謝正拿起一塊餅乾,但受人一問,猶豫是否該把餅乾放回,但基於衛生、便有些不上不下的收在掌中。「野外煮食……有經驗,但若是不會到妨礙行動的地步,比較少在任務期間煮東西吃。一般而言攜帶在身上的乾糧就足夠。不過說在外煮東西的經驗……」像是努力回憶著,「如果水量足夠,會簡單煮些野菜、有時也會把太硬的乾糧加入鍋內。再來就是……如果剛好是可以吃的魔物吧,嗯。」
「確定是可以食用的,才會支解加入。不過大部分的味道都有點奇怪,還一般理解的食物不同。」
做了個總結似,「這樣回答完整嗎?」
「這問題讓我想到幾個月前和米切達小姐的魔物實驗呢……」她小聲呢喃。
「可以吃的...魔物...」數秒的無語過去,她還是有些驚嚇。
「我都會帶自己做的麵包或是不易腐敗的食物呢,魔物...怎麼說...感覺有點難以想像呢。」有些不好意思地撫摸著眼下的刺青。
「既然是自然生產出的事物,應該正確面對就可以食用了。」面對數人的無語沒有感受到其中的不安,理所當然的肯定道。將餅乾塞進嘴中後以紙巾擦手,收回籤後放入筒中,再次傳給在座的人進行抽籤。
✣ 第三回提問者:波尼多 ✣
「有些魔物感覺是真的很好吃啦...。」想起像是果凍的史萊姆,蘿黛嚥了口口水。
對於能用魔物弄出好吃料理的米切達崇拜不已,她邊想著邊為自己拿了一塊蛋糕。
正在分神品嘗薄餅的克萊門泰停頓半秒,趕緊將口中的食物吞下食道。
「最棘手的任務嗎?」她抓起餐巾揩淨嘴邊的碎屑,回憶目前為止的各種任務:「我的資歷還不算很長,目前最棘手應該是害死自己那次,我和幾位同事一起去調查郊區奇怪的馬戲團,結果不知怎麼中了陷阱,被幻境裡的怪物殺死了。」
她摸著肩膀聳聳肩:「光是想到就覺得不舒服。到現在還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呢。」
「有聽不少夥伴,都曾提過那個馬戲團。」自己也是因為好奇,而莫名捲入木偶劇裡。又取了片夾有果醬的餅乾,邊到了桌上的紅茶入杯。
「我也聽過、到最後那個馬戲團還不翼而飛了,光想想就讓人雞皮疙瘩...。」
到底是誰運作了該馬戲團,惡意又以殺人為目的的又是什麼,蘿黛喝了口紅茶壓壓有些惡寒的內心。
看來在場的人都曾進去過那個馬戲團呢,但丟開最後的惡質部分,偶戲還算是有趣。
✣ 第四回提問者:蘿黛 ✣
「看來大家都有參與調查呢,最後無疾而終實在太讓人生氣了,我真討厭那群木偶。」她附和蘿黛的想法。
發覺自己抽到了提問籤,蘿黛的眼睛一亮、咚咚地把紅酒堆回桌上,還放好了五個高腳杯,最後才清了清喉嚨確認了一下。
「只能問一個人問題對嗎?」
「那麼我向..Musa提問,最近讓Musa最心動的一件事是什麼?」
似乎是覺得自己達成了什麼成就,蘿黛認真地補充。
「不是普通的心動喔,是會臉紅的那種!」
因為問題實在過於突然,吞嚥至一半的餅乾梗在喉內讓少女乾咳了幾聲,端起杯子潤潤喉,貓瞳帶著求救的眼神望著粉髮的獵手,但這種情況拒絕也不是,低著頭想了會後回答,只是幾乎是以掩著面容的姿態說出:「心動嗎...那個...就是被某個人保護的時候...這樣...」
「應、應該大家都有經驗吧?就是在戰鬥中有人擋下傷害,那、那樣不是很帥氣嗎?」其實她的情況根本不是在戰鬥中,而且覺得帥氣和心動應該是兩回事,但為了分散其他人的注意力只好如此答道。
Musa完全沒發覺到頰上浮起的紅暈。
...戰鬥中有人幫忙擋下傷害?
蘿黛一秒惡寒的想起了有人為了讓自己習慣抵禦,長達兩個星期由各種死角攻來的防禦訓練。
她瞄了瞄Musa臉頰上的紅暈,抿著唇決定不再繼續問下去。
「好啦、Musa還沒喝酒臉都紅了喔。」
不太了解為什麼Musa為何會臉紅,不過看了波尼多的回應,也許多少有了解一些。希望不是往什麼方向理解就好了。
✣ 第五回提問者:蘿黛 ✣
「咦、...」看見自己抽出的籤,蘿黛苦惱了一下,努力思考著該問些什麼才好。
太關於感情的自己也不懂,要是戳人痛處也就不好了...那麼...。
她挺直背脊,猶豫地問出問句:「這個問題問在座的所有人、請問...如果時間能倒流,你希望回到哪一刻?」
在戰鬥中互相支援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會因為帥氣感到臉紅除了受到當下戰鬥的情緒影響還有別的可能性嗎?克萊門泰默默地思考著,等到再度幸運中籤的蘿黛又問了另一個題目。
「這樣的事情我沒有特別想過。」她淡淡回答:「想不到哪個片刻值得回去溫習或改變……如果變得更糟那就更不好了。」
因為蘿黛的話急忙遮住臉龐,待微熱自掌心消散後才回答對方向其他四人提出的問題。
「回去的話…是不是代表能夠改變當時的情況呢…?」自言自語般說著,「如果可以的話想回到在比特山腳下和家人的生活…但我也不討厭現在呢,畢竟這裡有著對我更重要的人。」
想不起比15年以前更早的事情。「而如果是就在獵人的這一段期間⋯⋯感覺每次任務都應該重來,若是再來一次應該可以做得更好、不會顯得那麼半吊子。」
還有如果可以,很想改變無法正確辨認他人的問題,但這樣的回答並不適用這次的題目。
「...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呢。」
特別是勇敢接受已經不能改變的事情。
蘿黛有些欲言又止,她捏緊了手中的籤、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的答案說出來,最後還是將手中的籤插回籤筒,又拿了塊淋上蜂蜜的鬆餅。
「好了,我的問題到此為止,下一題!」
「冬季吧,除了我不怕冷之外,也對芭希爾比較好。」
不然像現在正值夏日,平日又多了不少道防腐措施需要處理,對芭希爾失去水分和癱軟的情況,常常需耗費精力、想方設法的預防。
「季節?」蘿黛吞下口中的鬆餅,側頭想了一下。
「秋天吧,那時候所有好吃的東西都收穫了不是嗎?」她說著往下一塊鬆餅落下刀子,開口往米切達問道。
「芭希爾?是米切達的朋友嗎?」
「和蘿黛一樣是秋天!原因也一樣!」少女欣喜地回應著。
想到比特山腳在秋季的美景,她又補充道:「而且樹葉也會染上不同色彩,十分美麗呢!」
「是家人。」
語調輕巧的應道,拿了塊克萊門泰前方的薄餅。
「家人啊…聽起來她很怕冷呢?」說完看著蘿黛面前的鬆餅吞了下口水。
「對吧、秋天的溫度跟食物都一級棒。」蘿黛笑了聲,注意到對方目光的叉了塊沾著糖漿的鬆餅遞去,跟上了兩人的話題。
「如果很怕冷的話,送圍巾什麼的是不是不錯吶?」
「嗯……每個季節都各有特色。」花了一點時間才決定自己的答覆:「如果真的要選擇一個喜歡的季節,我選寒冷已經遠離,又不會太熱的仲春,適合出遊。」
不過更多的可能是在轉化獵人之後,對喜惡之情也變得平淡許多的緣故。
「她比怕熱一點,冷對她應該是還好。」只是若碰上下雪,她的臉頰表面容易結霜,小聲咕噥道。「春季也不錯呢。」
回收眾人的木籤,進行下一輪抽籤。
✣ 第七回提問者:克萊門泰✣
「又輪到我問嗎?我不怎麼會問問題呢。」她輕咳一聲:
「大家現階段為止有對自己很重要的對象嗎?說說看那是怎樣的人,沒有的話喝酒。」
她先幫自己往面前的玻璃杯倒了半滿的紅酒。
俐落的為自己到了杯酒,豪氣的一口飲盡。
關於芭希爾的話題,神父一直告誡自己不要多說的好。其實也一直隱約覺得自身的價值觀和周遭的他人都有所不同,雖是可以理解其餘人行事的理由和想法,但總難讓自己以相同的模式生活。
蘿黛轉了轉眼珠、考慮了很久要怎麼說,才艱難的擠出話語來。
「很不懂我在想什麼,...」
...為什麼光說一句就覺得不自在得不得了阿,她揉了揉臉。
「每天只知道曬太陽跟喝酒、擺弄狩獵道具的臭傢伙。」
吞下鬆餅後想了想,答道:「唔…很固執,但是堅持著什麼的理由多半是為了我好…他自己說的呢。」
「感覺各位周遭都有不少人呢,唔。」聽其他人的回應不禁覺得有些羨慕,「那克萊門泰呢?啊,這好像不是我能提問的環節。」
「沒關係,我不介意回答。」她不介意米切達的反問,然而她接著搖搖頭,捏著高腳杯的細頸說:「不過即使本來有,太久沒見面恐怕現在也沒有感覺了。所以我才好奇大家對人還有什麼感覺嗎?」
「原來如此。」做錯事般地低下頭,又取酒瓶到了些紅酒。「那就下一輪……」
✣ 第八回提問者:米切達✣
「居然換到我了呢。我想想看……」有點猶豫的偏著頭,而實際心中早已想好提問,但擔心如此的提問會不會使他人覺得怪異。「……語言是具有侷限性對吧?像是我無法很準確的表達出比較細節的心理感受……或該說僅僅是想說明一件事的來龍去脈,卻十分難向他人描述出和你所想,完全相同的真相。」
低頭看著殘餘杯中的紅酒漬,「如果當對方不能了解你所知道的世界時,你會以怎麼樣的方式向他說明,像是用行動之類。這題我想問克萊門泰和Musa,不知道這樣的問題會不會太隨便……」
「不會隨便的。」她對米切達投去鼓勵性質的淺笑:「不過這題我想先聽聽Musa的答案再回答。」
「咦、這、這個...」握著瓷杯的手顫抖了下,承受著複數視線的讓她有些緊張,貓瞳縮成尖細的形狀。
「這個問題...其實我特別有感觸。」順了下呼吸,「我和Go...那個人所看見的完全就是相反的世界,若用偏激一點的比喻大概就像天與地的差別吧?」
「我不怎麼會說話...不過這樣比喻...應該沒問題?」苦笑著詢問,「當他無法了解的時候,我會告訴我所能看到、聽到的和他知道的是多麼不同。若是帶著絕望的未來,我會告訴他我看到的是在黑夜過後的曙光...大概是這種感覺。」靦腆地一笑,「用真心說出的話語,一定能讓對方理解...我是這麼想的。」
「我倒覺得聽完Musa的說法,Musa已經比我會說了。」克萊門泰抬睫回望發問的米切達。
「如果對方很重要,我會試著用不同說法、或者身體力行去解釋,但如果明明知道對方的性格不會把你放在心上,不管那人多重要,我肯定沒辦法堅持到讓對方理解的時候。沒辦法,我會直接離開他。」
「為了不傷害到任何人,我直接離開是最好的。」她輕啜一口茶,彷彿要強調自己的答案般重複。
「知道了,謝謝兩位的回答。」不是禮貌性,而是誠心微笑。「感覺很有克萊門泰的風格。」
所謂的真心,要到哪種程度才算是足以讓人理解、感動人呢?該怎麼判斷自己是否需要他?並是如果該被解釋的那一方,是自己又該如何是好?
✣ 第九回提問者:Musa✣
「哇啊...是我呢。」因為方才的回答讓自己有些口乾舌燥,斟滿紅茶一飲而盡後才提出下個問題。
「恩...因為我是駐外的獵人,想問大家有沒有特別喜歡哪個城鎮或是區域呢?」
「布拉瑟斯吧。在春季時,會成為繁花盛開的美麗城市、並且人文和建築也十分具有特色,有許多在伊卡諾德內沒見過的教堂形式。」
雖是未曾久留過,但先前的任務時期方遇上布拉瑟斯的繁花祭,印象特別深刻。
用真心說出的話語,一定能讓對方理解。
看著少女真摯地說出這句話,蘿黛有片刻的楞神,木訥的跟著克萊的回應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對於這次Musa提問的問題,蘿黛不加思索的就回答「如果以單純喜愛的話,妮歐瑪之灣是個很好的地方,風景和天氣都很棒,雖然只在那裏待了兩個星期,繁多的玻璃製品...還有意外好吃的豆泥相當吸引我。」
說到後段輕咳了下,蘿黛不好意思的偏移了目光。
「我的風格嗎?雖然那樣回答,但我不覺得是多好的辦法,我只是不想多和天差地別的人溝通才那麼做。」
她敲著桌緣思索:「薩南德港,我沒有申請派駐到港都的經驗……不過離很久以前我居住的地方很近。對那裏的印象是大船很多、港邊的人很忙碌,還有海水腥鹹的氣味,但大部分的船隻似乎都只在近海航行,不知道遠洋令什麼時候會解除?」
「很像蘿黛的答案。」忍不住笑著,再次回收籤入桶內。對於海洋,好像沒見過呢。
✣ 第十回提問者:蘿黛✣
「咦、下題輪到我嗎?」
蘿黛看了看手中的籤,用指尖把玩著那跟小木棒一邊想著題目。
「那麼,大家覺得──」她托長了音,又再問出問題的時候轉小了音量。
「首領私底下的興趣是什麼啊?」
「首領的興趣?只私底下會做的事情……」興趣是指會主動去進行的事情,並且是在閒暇時間會特別去做。「拷問女巫?或是研發新的拷問方法?」
但思考到首領的忙碌,這些瑣事應該是交給其餘獵人進行吧,「自我訓練、健身,好像也滿有可能的。說不定尤德先生也會一起。」
「感覺很不苟言笑的樣子吧。」蘿黛用著尋求到認同的表情點了點頭,淺淺的啜了口溫熱的紅茶。
「首領太神秘了,感覺不管首領做什麼...好像也都蠻合理的。」私底下是美食家,其實很照顧頭髮之類的...。
「我、我對首領的印象只有在回報任務的時候...一臉嚴肅的樣子呢...」
Musa歪著頭,她實在不敢去臆測上位者私下的一面,但她想起了對方身邊肅殺的氣場,說道:「不過真要猜的話...總覺得首領私底下應該時常在訓練場鍛鍊自己吧?」
「沒有想過這方面以外的問題。除了派遣多人隊伍和偶爾需要直接回報的任務外,沒有其他能見到首領的機會,要從表面形象推測很困難呢。」
「大家都一樣啊...。」對大家的回答鬆了口氣,蘿黛點點頭,伸手將籤放回筒中,等待下一輪抽籤。
※第十一輪發問人,克萊門泰※
「又輪到我了。」指尖輪番敲打桌面,她沉吟了一會,笑著問:「大家有什麼特別想實現,但很難靠自己辦到的願望嗎?」
「波尼多的願望....」
好遙遠。
蘿黛喃喃自語,她並不覺得雙方之間的衝突是能解決的問題,她側頭想了想,提出自己的答案。
「很難實現啊...就是,教廷的大家一直是和樂的樣子吧。」
因為牽扯到他人,所以才難以實現,如果只盼望在自己生活的世界裡和諧、只針對自身,也是有難以實現的事情。
「願望說出來會比較容易實現,就像信任、雙方相互闡明希望信任對方的願望時,或許總以一天彼此會一同完成這樣的願望。」又倒了杯紅酒飲盡。
不分敵我...和平的世界...這接真的能夠達到嗎?
雖然自己打從心底希望三方的誤會有朝一日能夠消弭,但並非是空想便能成真之事,而且在這個場合絕對不適合道出,她快速地否定這個答案,改成另一種較為含蓄的回應。
「大概是希望...任何時候都能與他人好好相處吧,但是人是互相的...不是一個人想要相處融洽就能如願呢...」
蘿黛伸手為自己倒了杯紅酒,她湊近嗅聞高腳杯的氣味。
「希望大家的願望都能實現。」她舉高酒杯朝彼此示意了下,接著將紅酒一飲而盡。
※第十二輪發問人,米切達※
「那……如果現在大家都閉起眼睛,憑印象對於他人的外貌做出形容。不用形容每一個在場的人,只要選兩位特別有印象的就可以了。」搓著掌間的玻璃杯縮起雙肩,「另外關於形容的用詞,希望盡量不要使用太過籠統的詞彙,像是如果說美麗、要麻煩再舉出是為什麼而讓你覺得美麗。」
「是這個意思沒錯,但我希望可以偏重臉部的描述。」顏色和我所看到的是相同,但很好奇能夠分辨他人的人、眼中的印象會是如何。「波尼多先生若是不覺得麻煩,也可以選擇要不要再回答一次。」有點尷尬的笑道,取叉子選了些乳酪丁。
「米切達小姐希望比較客觀的敘述,還是主觀的形容呢?」大約能猜到提問者出題的原因,她思考著該怎麼說明才能讓臉盲的人理解一般人以為常情的事物。
語言上的轉折,客觀也會參雜主觀……「如果可以,希望是比較客觀的形容,不過若是補充想以主觀方式陳述,也沒關係。」
了解自己的提問有些異樣,抿著下嘴偷偷看了在場其他人。
「臉部......」她閉上眼細細回想著進入室內以來最為印象深刻的容顏,
「第一位是......臉部線條俐落但又有著女性的圓滑,這兩種特質互不衝突卻意外地給人一種幹練卻帶著一絲溫柔的感覺。」
放在膝蓋上的雙手輕輕地握起,她從未這樣在別人面前形容他人。
「第二位,上揚的眼尾在成熟的臉上不但沒有稚嫩的感覺,而是讓我覺得有種神秘且博學多聞的樣子......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呢,我對字彙的認識不多而且多是主觀的描述,可能聽不出來我想形容的是誰......」
有些緊張她拿起一旁的堅果餅乾咬了口。
「第一位,白膚女性,約五呎四吋,髮色為末稍帶淺藍的金色,圓臉,五官較柔和,淺藍色偏圓的眼睛,瞳孔類似貓科豎瞳,眼下有刺青。整體容貌氣質比實際年齡小了一點。」
「第二位,一樣是白膚女性。大概五呎六吋,髮色是雪一樣的銀白色。蛋形臉,綠松石色的眼睛,眼型為長杏仁形,左眼眼下和嘴唇右下處各有一顆痣。外貌年齡約二十末至三十出頭的年紀。」
她重新睜開眼,環視桌邊的四人。
「這是我對客觀形容的理解……。」像回報任務時一樣。
「知道了。謝謝兩位。」思考兩人的形容,「不過可以不用形容我沒關係,畢竟我也看不見自己。」覺得自己無所謂一般點頭。
客觀的描述...。
蘿黛閉著眼,遇到巨大難題的半皺眉心。
「第一位、擁有柔和臉部線條的男性,頭髮為淺金色且髮質柔順,眼睛是淺杏色...。」
一直想用食物來描述顏色,但可能又偏主觀了點。
「第二位是有著燦金髮色的少女,淡藍的眼澄澈明亮,瞳孔是豎立起來的,眼下有如圖騰般的刺青,笑起來相當溫暖...。」
說到這裡,她半開了一隻眼睛用忐忑的眼神望向米切達。
「...這樣?」
普遍以顏色作為區分,因為臉部模樣為理所當然,因此以視覺更為強烈色彩做描述。因為是理所當然……「是的。抱歉問了奇怪的問題,請繼續吧。」
覺得自己似乎沒有適切表達出來,蘿黛呼了口氣,將籤放回籤筒中。
「啊,不知不覺也是這個時間了...」
她望了望牆上的時鐘,手裡劃著圈搖晃籤筒。
「那麼,這題應該是最後了吧?」
※第十三輪發問人,波尼多※
「咦?變成不同的性別嗎?」對於男女一向缺乏意識同時也無具體感受,可能是成為獵人之後、如此的事情已不再重要,「如果是男性的話,可能體能會更好吧。但對於獵人來說,只有外觀上的差異可以辨別男女?除了外貌上的不同、好似沒有多餘決定性的差異?或著該說,要指性別、是指外表狀態或是心理狀態呢?」
因為也不曾被人注意過,所以周遭的人可能不會發現吧?「周遭的差異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區別,至於心理……可會變得比較好勝?如果有了更加優良的體能,在任務上或許會更加有利,可能有多餘的能力追求建功吧。」因是假說性的想法,不自覺間假設詞彙用得比較多,「而是如果能因體力改善,有點想嘗試劍或斧一類的武器呢。」
在場只有自己用的是弱不禁風的鐵籤。
「嗯……如果說喜好不變的話,大概會被周遭的人以奇怪的眼光看待吧……喜歡料理和縫紉的男性之類的。」說著便笑了出來,身邊雖然沒有興趣相同的異性,她也只是猜測。
「若是體能的改變,我想應該能夠從事一些粗活,像是木工之類的。」
說的皆是些工藝類的活動,即使性別不同也不會改變她的喜好。
「變成男性...。」
蘿黛瞇眼思考了下、一手拖著腮。
「若我是男性,那麼成為獵人的理由就沒有了。」她捲繞著垂在臉側的髮。
「其餘個性應該不會改變吧,只是有了更能夠被肯定的性別,行事上肯定便利許多...。」
「這問題很有趣,假如變化的時間點不同,我想,導致的結果也會很不一樣。」她傾斜杯子,看杯底沉落的茶梗形狀。
「和蘿黛一樣,如果我出生即是男人,現在大概是個過著普通的凡人呢!如果是成為獵人後才產生的變化,即是只是外在,作為男性能做的事情可多著,唯一可惜的地方是任務調查,陌生的男人比較難讓人掉以輕心呢?」
「女性或是孩童的外觀確實比較容易取得他人信任,已多數情況而言。」有些在意蘿黛與克萊門泰所說的理由,不過趙獵人間不成文的規定和默契,只是附和著點頭。
「那波尼多呢?」
不覺得有疑問點的搖搖頭,「情感與思維並行並立,其次才是外在。」
算著活動進行時間到現在,也是該結束,「讓波尼多收尾了,時間也挺晚了、如此活動也就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