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之法和奇恩:
因為某些原因我必須前往聖都一趟,將近一個月才能回到比特群山,離開前有些事想請兩位幫忙,不知道明天下午能否前往拜訪,我會帶些點心讓大家一起享用!
期待你們的答覆
Musa』
讓喬休爾將信件送到之法與奇恩手上後沒多久便收到了胖胖送來的回信。懷著雀躍與一絲離別前特有的惆悵,少女帶著裝滿食物和餐具的野餐籃和她的使魔一同前往離家不遠的木屋。
「其實……除了道別外,希望能夠麻煩你們一件事。」
將帶來的甜點擺滿了餐桌,Musa切下兩片烤得鬆軟的白麵包,抹上藍莓果醬分別放在兩位使魔的盤子上。
「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們在這一個月內幫忙看顧一下我們家呢…?」
說到後來,少女的聲音越來越細微。
她總覺得這樣拜託認識不久的朋友會帶給兩人困擾,獵人低垂著頭,就是不好意思對上奇恩或之法的視線。
「咦?」被咬了口的麵包滯在空中,煙球看著眼前直低著頭的Musa,不假思索:「——當然可以哇!」
這答應倒是讓一旁準備舔上藍莓的之法頓時一停。
接連幾塊的餅乾浮起,並在下秒隨著麵包一同被煙雲吞沒。
「這樣正好也報答了“這個”!」奇恩笑得滿足,被Musa的手藝牢牢抓住小朋友的味蕾。
『為何事?』
黑色的利爪在木片刻下文字,之法對著兩人遞出字句,詢問緣由。
視線中出現刻有文字的木片,Musa抬起頭有些斷斷續續地說著。
「因為附近發生了一點……特殊狀況,我想直接前往教廷回報,並且向前輩們請教……關於魔物的事。」
她想起了那位身分不明的使魔女孩,收緊了放在腿上的雙手。
搖著頭試著讓自己忘記那天聽到的話語,少女捧起瓷杯抿了一口茶水。
「關於想請你們幫忙的事……其實我在家裡有設下保護用的咒文,不用擔心會被動物入侵,只是庭院的香草要定期澆水……希望這樣不會太麻煩。」
高大的使魔只是看著其他三人,這次提出的請託是少女,他也不必多說甚麼,只是拿起一塊切成一口大小的檸檬塔往嘴裡送。
「、」看見那樣的Musa,之法也不再多問,只是在沉吟會兒後點點頭,答允了少女。
倒是變得好像顧家小精靈,他們。
「就包在我們身上吧!」一併替之法做了回答,男孩單純的笑道,希望這樣能讓Musa放心,「那Musa姊姊要快點回來喔!會想你們的──還有Musa姊姊做的東西!」
邊說還又吞了一些餅乾,味道甜甜的叫人難忘。
「──恩!」雖然離地面還有些距離,不過松還是朝木屋呼喊著,這次的拜訪有些唐突不確定奇恩與之法是否在家。
「?」突然的女聲讓餐桌前的四人同時一頓。呆了一秒奇恩才發現那聲音喚的似乎是自己名字,視線與桌前的三人交望了下,便急急飛向窗前,推開。
那果然是──「松姊姊?」
奇恩看著天空乘著掃把的女巫,因為人突然造訪的訝異很快轉為驚喜。
聽到男孩喚出的人名,還坐於原位的之法很快向面前還錯愕著的Musa與Gotze秀出字句,『沒事。』
見熟悉的小黑霧欣喜地在窗邊飄動,松感到有些可愛於是興起捉弄對方的念頭,乘著掃把快速往男孩所在窗邊直往,俐落閃過對方後,直接降落在奇恩身後,沒察覺有他人在場只是惡作劇成功地開口
「奇恩有被嚇到嗎?」
Musa看到之法再次遞出的木片,同時也因為突然在身後冒出的聲音而嚇了一跳,沒有意會到『沒事。』二字其實是為了不讓獵人發現來者乘著掃把出現的場景。
她回過頭,和飛進窗內的女孩對上了眼。
「咦、妳是......?」
和少女同時回身的Gotze也看到了女孩超出常理的登場方式,眼中的光點縮放了下。
oO「魔女......?可是感受不到任何魔力?」
「咦......!!」剛開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發覺身份似乎在無法確定對方派系下被發現後,松反射性地退到窗邊緊戒且帶有一絲驚恐的神情一覽無遺。
魔女突然的俯衝讓奇恩嚇的「哇!」了聲,轉身賭氣的就要囔囔,卻看見也被嚇到的對方,趕緊解釋了番,「──松、松姊姊!別擔心,他們不會傷害我們的!」
避免兩方因陣營的敏感而走火,煙球慌慌忙忙地繞至到他們彼此中間,把手示意向Musa他們,「這是Musa姊姊,還有她的使魔Gotze先生,是很好的鄰居......!」
「啊……我、我雖然是獵人,但是我不會傷害妳的!」Musa攤開雙手表示沒有攜帶任何武器,只有臂上的徽章證明了她獵人的身份……徽章?
「欸……沒有偵測到魔力?那麼妳是……?」她摸著毫無動靜的花型徽章,有些疑惑地望向來者。
「我是靈魂派系的,徽章好像偵測不到我。」看著眼前的少女松解釋著,感覺不到對方的敵意於是松大膽地走到對方面前,她遞出一顆自己特製的蘋果糖,綠色的糖球上包裹著糖粉。
Musa看著松手上淡綠色的糖球,雖說甜食是自己擅長的料理領域,但這樣精緻的糖果自己是第一次看見。
把身份問題完全拋在腦後,她現在只想知道——「這是妳做的嗎?」
「咦、是的,請問怎麼了嗎?」松有些疑問的回應著,同時從背包中拿出其他類似而顏色不同的糖球,也許是陽光照射使得那些糖彷彿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她將手一伸全遞給了眼前的獵人少女並且給予對方一枚笑容。
她將手中寶石般的各色糖球捧起細細觀察,少女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
「請告訴我怎麼做糖果!啊、我是Musa,雖然是名獵人,但興趣是料理喔。」
不知為何地,年輕的獵人似乎一直往非本業的方向邁進。
看不出來的眨眨眼睛。沒有任何的一觸即發,沒想到身為獵人與魔女的兩人認識的意外和平。
看著眼前甚至已經開始交流起來的她們,奇恩於是默默退居到了之法和Gotze身邊,「嘛、這樣算是太好了……吧?」
「Gotze先生不用擔心。」突然他轉向一旁沉默不語的Gotze,奇恩笑著補充,「松姐姐人很好的,我和之法現在住的就是她的舊家喔。」
「嗯……」即使如此他的目光也沒有移動分毫,使魔手掌支著下顎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雖然兩名女孩看似年紀相仿且又為同性,但女巫的年齡絕非能用外表分辨,若對方已存活了近百年,那絕非獵人少女能夠輕鬆應對的對象。
在心中推演著各種情況,焦躁不安的情緒逐漸佔據了Gotze的心思。
跨步至兩人身邊攬過Musa的腰將人納入懷中,他有些不耐地對著松說道:「有什麼話坐下再說便是。」
「耶?」發出咦聲的是奇恩。倒是在Gotze行動的那瞬間,煙球旁的使魔彷若會意過了什麼。
啊。
「、」之法以手攬住正欲向前的男孩,靜觀其變。
「咦?」看著突然進入視野內的巨大使魔,雖然看不太出表情的變化不過依當前的動作而言,松似乎誤解了甚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
「啊、原來如此!真的很對不起!」
待眾人圍坐在餐桌後松這才重新自我介紹了一番
「那個、我再重新介紹一次好了,我是靈魂派系的魔女松,我沒有甚麼意圖的」不知為何說這句話時眼神看向Gotze與Musa「如果要討論料理的話我很歡迎,我也很擅長料理喔!因為我家使魔是個挑嘴的人呢。」
待Gotze的情緒稍微平靜後,Musa也回到座位上,同時將適口大小的檸檬塔遞給松,「能夠遇到有相同興趣的人我很高興呢!啊、和妳介紹一下我的使魔,他是Gotze。」
聽了松的話,Musa以食指抵著嘴唇思考了下。
「嗯……因為Gotze對食物的口味沒有很挑,做料理也只是我的興趣呢。」
「正確來說,吾的味覺並不是特別靈敏。」仍是將視線放遠,Gotze補充著。
「特別說沒什麼意圖,感覺更可疑呢、」回到桌邊也靠在了之法臉邊,男孩小小聲地吐了女巫的槽笑笑,結果換來是之法貌似想捏捏自己的動作。
倒是看著相處和樂的兩方,奇恩還是很高興他所喜歡的人能結識為友。又咬了口Musa所做的糕點,他在兩名少女談話的空檔插入,「對了,松姐姐今天怎麼突然來啦?」嚇了他一跳。
「我來找東西,順便過來看看。」松指著自己的背包解釋著,仔細觀察Musa遞給自己的檸檬塔,會料理的人她遇過不少不過對方的功力似乎挺好,將點心放入口中後清爽的味道隨之在口腔內散發,松誠心地稱讚Musa「相當好吃,有機會我們也許可以交換食譜。」
得到了松的讚賞,Musa眼神一亮。
「我非常樂意!啊、不過接著我們會離開比特群山約莫一個半月的時間……等到回來再交流應該也不遲?」
「……」
Gotze用著一副「為何要把自己的行程告訴剛謀面不久的女巫」的眼神看著Musa。
「喔~」得到回答後的男孩明白的點了點頭,接著便繼續吃起桌上還滿滿的甜點,看松和Musa那樣投合的交流——之後他應該能吃到更棒的成果吧?「…嘻嘻、」
沒注意到奇恩正作著什麼樣的甜點夢,之法則是以觀察眼前三人的互動為樂......更多是打發時間。
他望向窗外,仍是天氣相當宜人的午後。
將視線例會拉回眼前的餐桌,使魔小小打了個哈欠,帶著腦後銀色的長髮輕晃。
本想拿下耳墜讓兩人以通信的方式交流,不過瞄到一旁Gotze的神色後便收手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當然沒問題。」
總覺得Gotze似乎相當堤防自己 ? 這樣的保護方式不禁令她感到一陣熟悉感,因此不小心笑了出來。
「請問怎麼了嗎?」
因為松的笑容,Musa有些不解地歪著頭,她一臉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但上面沒有糖粉或者是餅乾屑。
「那個...是我臉上有甚麼東西嗎?」
「沒事沒事」搖搖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回應,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失禮「對了,Musa跟Gotze先生在一起嗎?」不知為何談到Gotze加上了敬語,松像是正值青春的少女打聽小八卦般,有些小興奮又期待的模樣詢問著Musa。
「咦……這個……如果說是契約的話當然是。」
想起來之前奇恩也是有問過類似的問題,但她隱約覺得松問的並不是那方面的意思。
「不知道松……是指這個嗎?」
「兩位給人的感覺比起契約更像是情人。」
朝Musa露出笑容說道,絲毫沒有擔心可能因為這句話引起什麼問題的模樣。
彷彿為了應證自己的話般,松甚至詢問一旁的奇恩
「奇恩不這樣覺得嗎?」
「情人?」Gotze先生和Musa姐姐?
困惑的冒出幾朵問號雲,看來男孩的小腦袋還不怎麼了解大人的世界。情人、就是像爸爸媽媽那樣吧?但他看著桌前的Musa和Gotze,卻不怎麼能與之連結起來,倒不如說——
「唔……比較像,爸爸和女兒?」
單純的童言童語似乎瞬間萬箭穿心了誰。
——聽錯了嗎?應該是聽錯了吧?
印象中「情人」是…兩人相愛的意思,可是契約是建立在兩人互信之上,這樣算是相愛嗎?
況且情人之間似乎會做出一些親暱的舉動,像是牽手、擁抱、親……
oO「等等,前面兩項Gotze好像也做過了…那麼…不、不是吧?」
想到一半,她對於腦中自動出現的詞彙感到有些害臊,紅暈染上了雙頰。
「不不不,我、我我們真的是,普通的契約關係,應該…...」
——應該是普通的關係吧?
共感傳來了混沌不明的情緒,胸前的刻印麻癢和刺痛感交錯著,Gotze的表情(應該說是眼神)也跟著有些陰晴不定。
「吾覺得…汝還是先別說了…」
隻手擋住應是沒有任何變化的骸骨,並伸手阻止Musa繼續說下去,有些慍怒的視線從指縫間投往松的方向。
「目前就是契約關係,無他。」
——嗯?目前,自己怎麼會這樣說呢?
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他一瞬間不知該把目光擺向何處,只好默默地往向似乎是毫無反應的之法。
——愛情真複雜。
松倒也不是那種被瞪個一兩眼就會害怕的人,看著兩人的態度於是起了惡作劇的心情,露出一抹笑容向著Musa
「Musa有跟Gotze先生牽手過嗎?或是擁抱呢?」儘管Gotze投來的視線有些刺痛,不過這倒是無謂。
「現在……有……可是那個……在我小時候也有做過……」
零碎的詞語幾乎無法組織成句,眼神飄往使魔的方向但又很快地移開。
「還是說Musa不喜歡Gotze先生?」看著眼前少女的反應實在太有趣,因此故意詢問著當然她也相當留意Gotze的反應就是了。
「Musa姐姐的臉變得好紅喔——」說話的是奇恩,無疑的亂上加亂。
「才不會不喜歡!」少女顯得有些激動,連帶著音量也放大不少,在聽到奇恩說的話後,又急急地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頰。
笑意當然無法顯露在使魔那看不出表情的臉上,但事情倒有趣的讓之法不住因笑而微微震了下肩頭——尤其在看到Gotze那近乎求救的無奈眼神時。
愛情真複雜。不知道與Gotze心中的不約而同(雖然同感的點應該大不相同就是),之法站起身,面著Gotze朝外頭比了比。
「唔、之法要去哪裡?」疑惑望向忽然站起的使魔,讓本要吃下的檸檬派滯在空中。
眼下的談話方向似乎已經被松拉著走了,Gotze捕捉到之法應是對自己示意的動作,也跟著起身欲脫離這不屬於他的氛圍。
「……有事,先出去一下。」
這當然是胡謅,他知道之法是要幫助自己,但事實上他也不了解對方真正想做什麼。
檸檬派酸酸甜甜的滋味化開在煙冉之中。奇恩雖是困惑兩人突然離席的去向、也不太能了解松與Musa間的話題,但看那樣自己似乎也不便跟上?
於是他乖乖坐在原位上,繼續吃著小朋友最愛的甜點,『好吃<3』
「哎呀......Musa有點太激動了呢。」笑著調侃對方,見Gotze與之法兩人離席後,松起身至廚房沏了壺紅茶,替奇恩與Musa兩人倒了杯茶才再度開口「如果喜歡對方的話要讓對方知道才好喔,儘管我們的時間比起一般人而言可說是相當多,不過有些話提早說會比較好呢。」
少女望著杯中的琥珀色液體,雙手置於腿上緊握成拳,Musa因自己方才的舉動感到有些尷尬。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反應如此劇烈,明明Gotze和自己的關係應該相當明瞭——單純的契約者與使魔,以及她唯一的信仰……
——信仰?
「如果說……只相信某個人,會為了他付出一切,就像是為神全心全意付出……這樣子的情感,能稱作喜歡嗎?」
抬起頭對上女巫澄澈的雙眸,她希望能從他人口中得到答案。
本來只是想捉弄一下對方,想不到Musa問出這樣的問題,先是一愣後接著露出溫柔的笑顏反問
「那就表示那個人在你心中佔了一份相當重要的地位,不是嗎?」
拿取桌上切的適中的檸檬片,放入自己杯內後一臉享受地品嘗所散發的香氣,等待對方開口回應的同時,松再度拋出一個問題
「假使撇開契約關係,你還是會全心全意的為Gotze先生付出一切嗎?即使沒有回報。」
「就算不是契約關係,就算這麼做不會得到任何回報,我也願意。」
手捧微溫的瓷杯,灰藍色映著茶湯的溫潤,卻有著堅定的神色。
女巫和獵人之間就這麼維持著一陣子的靜默,但最先投降的仍是少女。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知道該怎麼和Gotze說……說出我對他的感情。」
嘆了口氣,她啜飲著微甜卻帶點苦澀的紅茶。
聽對方訴說自己還不甚確定的情感,雖然感情這種事情自己不應插手,但看著眼前少女似乎距離行動還有些躊躇,於是決定從旁幫助對方
「Musa你知道有些人們說不出自己的情感時,是如何表達的嗎?」
不等少女回答松便給出解答
「送花,我不確定Gotze先生是否可以察覺到其中的意思,但假如Musa無法當面說出的話,花是很好的主意。」
當然這是非常溫和而謹慎的方法,事實上如果依松的做法會更加躍進,不過她擔心Musa無法應對。
聽著身旁兩名少女的談話,有些疑惑的飄出問號,「為什麼不直接說喜歡就好呢?←」
「直接說、說喜歡什麼的……這、這樣我應該做不到啦……」
不安地絞著手指,這次連耳根也染上了緋紅。
「但是……我想送花應該是、可以的。雖然是小時候的事情了,但我送給Gotze的第一個禮物就是花。」
想起初遇時的情景,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搔著眼下的刺青。
「Musa可以試著以花代替言語,雖然我與Gotze先生不熟,不過我想他並不是遲鈍之人才是,如果不介意或許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語畢等待少女回應的同時,松拍拍一旁被冷落已久的奇恩,指指後門的位置並在對方耳邊悄聲道「奇恩,後門那裡有我栽種的花朵,可以請你幫我摘兩三朵嗎?」
「唔?嗯、」吞下正在嚼食的餅乾,奇恩乖巧的在之後到了後門那的小花圃,摘了幾朵不同顏色的花回到餐桌來。
「這樣可以嗎?」讓煙朵將花兒遞給松,學著對方悄悄聲地問著。
「謝謝你奇恩,等等我們一起弄一些好吃的點心吧」溫柔地拍拍小黑霧看似頭頂的部分,並跟對方這麼約定著。
接過男孩遞過來的花朵,松拉過Musa的手並輕輕攤開對方的掌心,在上頭放了幾株嬌嫩而散發淡淡香氣的花兒
「這是杏花,知道它的意思嗎?」
「嗯!」小黑球上下晃了晃,看似開心的點頭回應著松,後便乖乖坐回原本的位置上,一起跟Musa聽著花的解釋。
「不知道呢.......」
困惑地看著松手上的花朵,即使自己有在種植植物,但也僅限於藥用與食用方面,花草樹木的涵義對少女而言實在陌生。
手指輕觸著柔軟的花瓣,少女將杏花的樣貌仔細地在心中描繪著。
見少女困惑不已松只是露出一抹笑容,她起身走到另一間廳房,回來時手中多了一本看來有些歷史痕跡的書,先是在少女耳邊說什麼後才把手中的書本遞給對方,那是一本手抄書看來有些破爛甚至散發一股舊書特有的氣味,松回到座位上將杯中剩餘的紅茶一飲而盡「杏花的意思是 『少女的靦腆』」
「少女的靦腆......」
輕聲重複松的話語,思考著字句和花朵之間的連結,Musa沉默了半晌後抬頭望著白髮的魔女,「我會再仔細想想......不管是花代表的意思,還有我對Gotze的心意。」
帶著釋懷的笑容,Musa輕輕握住松的雙手,「真的非常感謝妳。」
什麼是靦腆?
心中冷不防地冒了句,但也沒有問出......怎麼松姐姐和Musa姐姐說的話他都有點聽不太懂呢?
奇恩同時瞄了眼窗外,桌上的甜點幾乎要被煙朵掃刮一空,而剛才出去的兩名使魔都還沒回來——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我沒幫上甚麼忙只是讓你有前進的勇氣喔!」松輕輕笑著按了按Musa的手「那麼之後就靠你自己囉!」直到此時松才注意到之法與Gotze離座的有些久,有些疑惑的詢問「之法去哪裡了?」
「他們離開的有點久呢……」
因為帶來的餐點在不知不覺間被吃得一乾二淨,Musa著手收拾著餐盤,一邊說著:「不然一起出去找他們好了?畢竟也差不多要出發了。」
因為Gotze同之法外出,少女其實有些掛心。
——就因為腰側的印記不時傳來熱燙的感覺。
最後一塊巧克力餅乾被黑煙吞沒。看到兩人也同感疑惑,奇恩於是第一個展開行動,「我先去看看好了!」
話語方落,一部分的煙冉便已竄出門縫,自四周的林間找尋起另外兩名使魔的身影。
「奇恩!」
對方一溜煙(字面上、也是事實上的)地離開屋內,獵人少女急忙將餐具收進野餐籃中,瓷盤碰撞發出不小的聲響。
「我們也去看看好了。」
一手提著籃子,另一手則拉著松向外奔去——完全沒想到對方騎乘掃把應該較她奔跑快速。
帶著身後的Gotze步出屋內,之法倒也沒什麼表示。
說來他與Gotze在這之前幾乎沒有過什麼交流,只是在想出來透透氣之時順帶上人,逃離那充滿粉紅氣息的餐桌。
異變後長出的銀白長髮滑過肩頭,他回首望向身後同樣高大的使魔,微側過頭。
跟著之法到了戶外的一片草地,Gotze打量著著無法言語的使魔。
頭部被狀似外骨骼的硬物質覆蓋著,上方延伸出犄角;就身形及四爪來看對方應是採取近戰的類型,而生著尖刺的尾巴也許也能作為一種攻擊手段……
似乎是思考得有些出神,當他發現時之法正側著頭似是望著自己,以為對方不喜歡被他人這樣盯著,Gotze只好解釋:「抱歉,看到有趣的同類會忍不住思及關於戰鬥的問題,就吾看來,汝應是狂暴型?」
原來他算是「有趣」的同類嗎?
雖有些意外著Gotze的問題,之法還是點頭給予了回應。不知道這算是種聊天話題,還是種一探虛實?
論後者能想的層面太多,之法於是淡然地當這只是場普通交流──只要Gotze不介意他只能點頭搖頭,及偶爾的寫字來表達意思的話。
「喔?如此甚好。」
自從簽約後,為了不讓心地善良的契約者失望,他壓抑著充斥心中的各種慾望──佔有慾、性慾、破壞慾等──到了幾近窒息的程度。
而原先利用戰鬥消除慾望的方法,也因為少女的身邊鮮少出現紛爭的緣故而無法實行。
現在眼前正有個看來值得一戰的使魔——而且還是狂暴類型。
「既然屋內正進行著與吾等無關的談話,何不做些足以消磨時間之事?」
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Gotze只是俐落地解開斗篷,露出衣物底下赤裸的上半身。
他舒展著久未活動的四肢,眼神對上之法時多了幾分挑釁的意味。
——若是遇上擁有較高攻擊力的使魔,自己能否好好地守護那人呢?
即將離開比特群山,外頭的世界可不再如往日那般平和,而少女的身份也會帶來不少危險,戰鬥對於此時的自己,除了宣洩外,也是想測試身為一名守護使魔的能耐。
Gotze斗篷底下的精實與此刻鬥氣昂然的神態,與記憶中北地的人們相而疊映。
結果是後者麼。
『我不好戰』尾尖離開地面,掃興的只留下這麼一句。他明白Gotze只是想藉機切磋 ( 只是沒想到這麼突然 ) ,然仍希望對方不要抱上太多期待。
「若是如此還真是遺憾。」
只是瞥了眼之法的字跡,腳下一個蹲點前躍逼近對方面前,獸爪揮出就是直取應是最為脆弱的咽喉處。
「僅是作為試驗,毋須在意那些多餘的問題。」
在攻擊的同時貼近使魔,平實的語句卻帶著陰惻惻的聲調。
一待Gotze語落,也是身後黑尾用力打上攻向自己獸爪的瞬間。
「、」側頭閃過失了準度的攻擊,之法順勢蹲身避免接著的反擊,突然的回身讓長髮散開成弧,也讓尾巴狠狠甩上了Gotze側腹——不過是刻意避開了尾尖帶刺的那段。
說是不好戰,倒也不是不擅戰。
眼前的使魔戰意已然,甚至一來便是攻擊要害,之法索性讓兩爪交叉於頭前,向著Gotze的下顎猛力就是一撞。
慣用的右手因不小的撞擊而偏往之法的側臉,而對方只是偏頭閃過並沒有讓指爪劃傷分毫。
——速度略輸一籌。
判斷後決定以攻擊掩蓋一瞬的失衡,Gotze迅速將重心轉往左側,手臂彎起就要補上一記肘擊,但在同時又因腹側的重擊不得放棄攻勢。
穩住下盤後遭到由下而來的猛撞,身子順著力道後仰作為緩衝,在對方因尚未穩定攻擊後的態勢時,右腿趁隙踢上使魔的腳跟處,再抓住之法的雙肩借力將對方撂倒在地。
說來或許矛盾,不喜戰的自己並不怎麼擅長防禦──一旦被抓到空隙,往往會不及反應──是在戰鬥時的一大弱點。
悶哼一聲。但倒地後的使魔矯捷翻身,抓住這次背過的機會借力讓尾巴打上Gotze側臉。
──不過有句話是這麼說吧。
之法在爬起後躍開距離,雙腳再次一蹬卻是躍向空中,藉著落下的力度迴轉,黑尾這次帶著風壓、比方才側腹那擊還重的甩往Gotze頸項——
──攻擊,那就是最好的防禦。
轉化時的謬誤不只是造成羊頭人的頭部化為骨骸,另一處異變則是那白骨並無任何的神經纖維通過,換言之,他的頭骨處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直接忽視了側邊的攻擊,只是在大幅度的視線偏轉後回頭,再次印入眼簾的是之法騰空的身影,幾乎是同一時間,較為脆弱的頸部在對方尾部重擊下受到不小的傷害。
「咳!!」
呼吸一滯,他猜想應該是氣管遭到壓迫而造成的不適感,雖然這還在自己肉體足以負荷的範圍中,但雙目卻出現一瞬的失焦Gotze不得已趁著之法尚未落地向後拉開了一段距離。
在順著呼吸同時,他仍緊盯著對方的動作準備接下另一次的攻擊。
看來剛才那擊的效果不錯。重穩重心,之法與對頭的Gotze重新對望,但也僅是輕甩著身後尾巴,沒有再趁勝追擊。
當然說不好戰也是真的,這就是他希望Gotze別抱上太多期待的地方......說是切磋,他還真有點不曉得該打到什麼程度。
而剛才那些應該也已經證明了什麼。
觀察了眼日光位置。決定將先攻權交予對方,他接著再應戰就是。
「唔......該說不愧是狂暴型嗎?」
舒展了下有些僵硬的肩頸部,依照使魔的恢復能力,這樣的傷理所當然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對方看來應是等待著自己下一步的行動,目光掃過之法身後的長尾,斂去了自戰鬥開始時一直掛在臉上的淺笑。
一番激烈的對打早已平息了內心那些喧囂的衝動,眼中的光點回歸深潭般的沉靜。
「但,認輸可不是吾會做的事。」
話語落下,揚起了手爪又朝著之法衝去,看似和起初被擋下的一擊相同,但在逼近至極限距離時他屈膝故意使攻擊揮空,左手則趁著高度差抓住擺動的黑尾,直接將對方拽倒在地,右手再一併抓握住尾端,一把拉起那有些重量的身軀再將使魔側摔上地面。
些微錯愕著身體幾乎被人拉起,儘管硬皮為自己擋下不少痛感,背部接著承受的重擊還是令之法渾身痛麻了陣。
能感覺到體內躁動不安的力量正喧囂著出口。鈍痛感仍在,他猛地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忽然還握在使魔手中的尾巴被用力抽回,尾端的尖刺因而成了將對方拉倒而下的節點,抓住Gotze重心不穩的瞬間,之法握拳,撐起了身向著羊頭骨的下顎就是重重一拳。
沒給人反應時間的再次蹲下回身,脫開箝制的尾巴這回掃過地面、甩打上了Gotze腳跟,他學著對方不過是抓住一腳,拖起比自己還大上一些的使魔,雙臂一使將之重重摔上方才還躺著的地面。
沒想到在那之後對方還能迅速地反擊,在吃下那紮實的拳擊接踵而來則是和自己方才攻擊無異的一摔,肉體砸上地面發出不小的聲響。
「喂......很痛啊。」
話是這麼說,但躺在地上的使魔同時屈起雙腿直直踹上對方的腹部,藉由反作用力往後翻滾拉開了距離。
oO「肋骨應該是......裂了?」撫著胸口暗忖,原先的衝動已然消逝大半,此時的傷勢似乎也影響到他的動作,Gotze難得地露出猶豫的神情──如果被Musa知道應該相當不妙吧。
按著腹部急急穩住身子,倏然戒備的姿態在看到另頭的狀況後慢慢緩下。
使魔擁有的快速再生力讓之法對Gotze方才所言的那句很痛啊還不以為然,原來是他真的沒控制好力道?
雙邊頓時都停了動作,也沒任狀況這麼僵著,之法於是試探的向前一步,是關心也是怕對方又突然衝來:還好?
在對方向前踏步時架起了右手(不確定對方使否要進行攻擊),看了在地面的字跡向對方擺了擺手。
「沒什麼,不過沒想到汝下手這麼重啊。」Gotze一哂,話語中的笑意倒是多於嘲諷。
看Gotze還能如此與自己說話,之法收起原先心裡的擔心,一笑朝向對方走近。
『滿足?』
「算是。」
雖然不清楚之法現在是甚麼樣的表情,但看了問句他想對方應該也是放鬆了不少,索性談起對剛才的練習的看法。
「有一點吾有些疑惑,在受到攻擊後汝的行動幾乎沒有延遲,為何?」
幾乎同樣的力道、相同的場地,但對方在承受自己的拋摔後似乎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反觀自己卻在肉體強度上輸給了狂暴使魔,Gotze感到不解。
『非不痛,只是無法言』
臉上的笑意沒法讓人讀出,之法索性將之寫在了字句裡。
一邊回想著當時的攻擊,很快地他動起尾巴,有些潦草的字跡以順著Gotze的方向出現在地面,『皮很硬』
是事實也聽來像是玩笑,句落,爪尖敲了敲另隻的手背,硬皮隨之傳來的紮實音節成了說明,「、」
論其他原因的話,他也說不太準,或許因為比較會忍耐、或許因為比較快的復原力?至少他現在已沒有任何不適。
使魔在過往漫長的旅途中習得認字和閱讀的能力,在他認知文盲人數眾多的這個地區,之法書寫的文字簡潔且能連綴成句讓他有些驚訝。
打趣地看著黑尾在地面上快速移動,Gotze細細閱讀著有些凌亂的字句。
「說實話,吾從未與使魔進行過完整的戰鬥,」
——但是有獵殺魔物的經驗。
不知為何,腥紅的畫面一閃而逝造成不自然的斷句。
「毫無心智的魔物還較容易應付。」
僵硬地轉換表達的方式,Gotze有些不悅地輕敲白骨。
『同感』不論是還為人的時候,抑或是現在的使魔之身。
過去的記憶閃爍過腦海,然後是一團黑煙席捲,
之法總希望小不點得獨自面臨這些的那一天來的慢一些些。
「……」沉默蔓延了片晌,直至他身後的黑尾再次動起,轉而換了話題:『身為使魔,已百歲?』
「三百餘年。」
手指仍輕叩頭側,回憶著過於久遠的記憶,他已然將身為人類的形貌、出生何處、家世背景如何全歸於記憶的洪流中,任其消逝,唯一記得的只有大概的年歲,還有在廣袤大陸上遇見的、有趣的人事物。
當然還有那份深埋在靈魂深處的,人類的心靈。
「汝又是如何?」
三百餘年。讓之法一下子不曉得該如何定義它的是長是短。
更確切的說,是無法想像。
『不過幾年』與男孩一同。被Gotze的反問帶進過往的回憶,之法低下頭,看著他們的影子又朝邊傾斜了些,與枝葉的疊映在一塊兒。
『日子還長』
對於年輕的使魔而言,他們的年歲仍是漫漫長路,而自己所剩的時間也許是不多了——但足以讓他陪伴少女至生命的鐘擺停止那日。
「務必珍惜,無論是現下的和平、汝重要的友人,甚至是曾生而為人的心。」羊頭人輕拍著黑獸的肩。
他們的時間太過漫長,他不相信恆久的安逸——尤其是在這正逐漸變調的世界。
「之法──」
距離兩人的不遠處傳來孩童的叫喚,是奇恩的聲音。
「……聲音?」
若有似無的男童嗓音傳來,Gotze愣了下,卻先將視線移至打鬥留下的痕跡——被看到就糟了。
這次沒有任何文字出現在地面,無法言語的使魔望著對方,表示明白的點頭。
時間是漫長又或短暫,又或身而為和,他一直都這些記在心裡。
「、」熟悉的嗓音自離他們不遠的林間傳來,之法收回視線,尾巴向Gotze勾勾示意離開便朝往聲源走去。
——找到了!
看見之法的身影自樹後出現,然後是略高一些的Gotze,奇恩心中一喜,一下就向著他們直飛了去好奇直問:「你們剛剛去做什麼哇?
被少女拉著往奇恩的方向追去,兩人跑了小段路後終於在前方見到三位使魔,看來是沒什麼事呢,稍微環視下周圍似乎有甚麼痕跡遺留? 松希望是自己多想於是開口詢問之法「之法,剛才你們兩個有發生什麼事嗎?」
看著待在屋內的三人來到,面對著使魔和女巫的問題,Gotze一時也不知如何回應,
躊躇許久還是先回答了奇恩的提問。
「只是普通的閒聊、」
「不是喔。」
少女的聲音從中截斷使魔的發言,此時她懷抱著一團厚重的布料──那是在來這裡的路上發現的、Gotze的披風。
「你們剛剛是不是......打架了?」
感覺使用「打架」這個詞彙似乎不大合適,但Musa知道Gotze會脫下那身衣物的時機只有在盥洗前,或是為了不讓寬大的袍子阻礙行動──換言之就是進入戰鬥狀態時。
「、」之法本以為直接坦然雙方的切磋並無什麼,但看來Gotze與面前的三人甚是在意。
『Gotze沒說錯』地上的文字回答了面有擔憂的少女——而寫的也的確是實話。
『莫擔心』若是被追問他也不藏了。將視線轉向看來有些疑惑的煙朵上,慣性的伸手揉揉。
「呣……你們好神秘喔、」煙雲頂著大掌,男孩的童聲自然緩下氣氛。一開始聽Musa說他們是不是在打架時還有點錯愕,但看之法與Gotze身上並無外傷,之間也沒有那種互不對盤的氣場——還不如說是十分的平和——奇恩也不再猜疑。
「……真的嗎?」
噘起嘴咕噥著,看著Gotze赤裸的上身她決定先將衣物交還給使魔——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那與人類無異(只是覆蓋著細細白毛)的身軀,此時她卻別開了視線。
少女一瞬的猶豫讓Gotze以為她並不相信「只是閒聊」的說法,接過了斗篷習慣性地舉起雙手欲套上衣物,但拉扯的力道傳到了癒合中的骨骼,動作出現不自然的停頓。
「……怎、麼、了?」
斷句更增添了疑問的強度,使魔無可奈何地平舉雙手做出投降般的姿勢。
「吾承認,只是一般的切磋。」
Gotze被發現而舉手投降的原因讓之法有了一瞬間的歉愧……才想幫忙接話說明,男孩突然的問題卻打住自己:「這樣是誰贏了哇?」
單純過頭的好奇。他知道打架不是好事,但切磋並不是壞事(照之法過去告訴自己的說法來看的話)——當然是在兩人沒有太嚴重損傷的前提下。
如果依照受到傷害的程度和過招時的來往,應該是之法獲得勝利,但Gotze不覺得切磋交流需要分出個輸贏。
「若言戰鬥的能力,吾理當無法勝出。」
他總覺得這樣就足夠回應奇恩的問題,他唯獨擔心男孩無法理解暗藏的含義。
「吾比較汝等在屋內談論何事?」為了迴避關於戰鬥的問題,他決定將話題轉向三人的談話內容。
聽見Gotze的問話,松拉起Musa的手故作親暱地說「在聊Gotze先生不能知道的事情喔。」語畢朝一旁的少女眨眼示意「Musa你說對吧 ?」
「啊、是……抱歉不能讓你知道。」這是少女第一次對使魔有所隱瞞,愧疚感湧上,但望著Gotze的眼神卻是堅定。
灰藍之中有著不同於以往的神情,共感只能讓他察覺到一絲的歉疚,少女所思為何則不得而知。
「……罷了,也是起程之時了。」
使魔走向獵人,將其帶離女巫身邊,留給松一個警告的眼神,宣告著所有權般獸爪以謹慎的力道包覆住纖白的手掌。
噯。分別前之法也按了下Gotze的肩作為道別,然後是本來還在思考Gotze話中寓意的奇恩湊來,信誓旦旦:「──要快點回來喔,家裡就交給我們吧!」
向著少女與使魔揮了揮,而之法也收回了手。
「就麻煩你們兩位了,之後回來再一起喝下午茶吧!」少女向兩位使魔和女巫告別,便和Gotze踏上前往聖都的道路。
在即將看不見三人的身影時,她回過頭以無聲的言語向白髮的女巫道謝:『謝謝妳。』
——我會努力的。
松朝著Musa揮手道別,並在心中替對方祈禱,對於接下來的事情可以順利成功,她相信對方可以的。
獵人與使魔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彼端,將手伸回了煙雲裏頭,奇恩轉向一旁的女巫笑道:「松姊姊這次要做什麼呢?」他可還記著早些於屋內的約定。
之法望了眼他們,沒特地等留的逕自朝往屋內走回、也聽著後頭自然跟上的腳步與談話聲。
我已經把心得打好放著啦!!!!(可怕
真的真的非常感謝兩位願意和我交流QQQQ
我的回應都斷斷續續
剛才還不小心貼錯段讓後臺混亂狀態MA爆)感恩之法中和松中的包容嗚嗚嗚嗚嗚嗚嗚
我一定要說最喜歡的地方除了
松醬小紅娘的開導劇情外,之法的打鬥畫面整個帥到我啊TOT
嗚嗚嗚謝謝兩位,中之和孩子都是天使TTTTTTT(再次痛哭流涕
天...居然回應也要被表符陰(抹臉
打好放好太快辣
!!!!!!
果然還是各種謝謝謝謝謝謝還有Gotze中繪製ㄉ電影海報
(?
有下午茶有打到架已圓寂 & 為打架時ㄉ之法還有奇恩ㄉ萬箭穿心對Gotze再次道歉,真的好痛啊XDDDDDDDDDDDD(身心都ry
後臺混亂很歡ㄟ我覺得(不要亂上加亂
先打好心得太壞心(笑爛 其實松也沒幹嘛阿WWW 整個就是被護妻屬性的Gotze怨恨人選阿WW 這邊才要感謝之法中還有骨頭中阿 感覺松就是打醬油阿(痛哭) 能夠跟兩位交流真是太棒了(抱(人家感到困擾)
後臺混亂真的太WWWWWWWWWWW 我整個狀況外阿 一面化東西又打骷髏WWW
看松醬這麼說也要補ㄍ,悍妻aGotze也真是萌到中之我多次 =//////=!嘻嘻真滿足 ( 好
你們手速都超快啊WWWWWWWWWW
被回應速度殺個措手不及
AKBBB47:
電影海報wwwwwww讓人想要加點標題在上面的感覺嗎
經歷風霜考驗的男人才更有韻味(?),身心的打擊更是Gotze必經ㄟ道路完全待就補UWU(工蝦毀
中之吐槽那個欄位真的太好用 tattoo0203:
松醬的仇恨值超級高啊wwwwwww一方面因為是女巫,另一方面是馬上取得Musa歡心(咳)的能力太強大了wwwwww
來來來都抱一個
(
你好忙哇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