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am O|Room Three.
場景:
▶正前方的鐵門有兩個,標上了A與B。
▶從你們進入後,兩扇門上的時間開始倒數兩小時。
▶房間的中央與左右兩側分別各擺了一張鐵桌子,每張桌子上鑲著一組手銬。
▶鐵門下方擺著三把大剪刀與五份醫療用具組,內容物為:強力止血噴霧劑、繃帶、少量麻醉藥劑、針筒。
latest #135
▶鐵門上貼了一張紙。紙張上的內容寫著:
《本關鐵門開啟條件》
△請每組各選一張桌子,並讓蒙蔽視覺與聽覺的人戴上手銬。
△每組必須貢獻六根手指。
△分數一分能抵銷一隻手指。
△按下手環上的「B」,每按一下代表扣除一分,條件所需的手指數量也會減少。
△只有視覺與聽力沒有被蒙蔽的人能扣除自己的分數。
△所有組別完成條件後手銬會自動解鎖,到時才得以取下眼罩與耳機。
△A門與B門分別只能進入三個人,手環顏色相同的人不得進入同一個門。
△不得攜帶任何物品離開。​
◇以上節錄自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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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音迴盪於曠寂的長廊,仿佛遁入不著邊際的黑暗,焦躁的情緒令每個步伐皆如履薄冰,好似稍一不慎,便會落入無盡深淵。
赤紅的瞳眸俯視著男孩,艾芬高爾難得地建構起耐心,換做為平時那受盡權力薰陶的他,在場所有人的死活倒是怎樣都無所謂了。
動個指尖,依憑興頭下個指令,他人的性命便極其容易地逝去,且自己可不曾保有愧疚。
以不急不徐的步伐行走著,皮鞋的跟與地面摩擦。被矇住眼的感覺不是很舒服——但也沒什麼辦法吧。
耳機內流瀉出來的是莫札特的魔笛,序曲的部分——並不是什麼讓人安心的樂音啊。他在心裡默默吐槽。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從手心另一邊傳來了涼意以及微微地顫抖,掌上濕漉漉的感覺讓凱西很是不習慣,這段路上凱西什麼也沒說、就算知道這樣安靜不是他想要表現出來的樣子。
想不透。他想不透。
一向覺得能把他人的心境握在掌心把玩的他此時完全想不透,到底是為什麼自己牽著的這位「夥伴」剛剛會有那樣的舉動,明明就很害怕帶上眼罩和耳機卻又提議由自己來戴、還有再進入第二個房間前在走道間的那些小插曲也是......。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偽善者......?不是。
對方的舉動就像是沒有任何的猶豫一樣,不是偽善者也不是假裝出來的。而遇到這種完全在他預料之外的事情雖然說是覺得挺有趣的但也......非常的不習慣。
想到這裡凱西只覺得一陣煩,便有點遷怒似的亂捏了對方的手臂一陣——才不想管他會不會覺得錯愕呢。
如果能讓對方感到混亂似乎也不錯呢——,看著對方的表情、凱西暗自的這樣想著,——反正就是不可以只有我被搞糊塗啦!
不安的緊緊捉著允稱的手,他不安的東張西望,在看不到也聽不見的狀況下每一步都讓他覺得沉重,甚至還因為太過緊張而不小心絆到自己的腳。
「....還沒到嗎?」還沒走幾分鐘的路就覺得好像過了幾世紀,他不是很想去面對下一個房間,只是想趕緊恢復聽覺與視覺。
「還...」聽到自己牽著的孩子微弱的疑問,他下意識地就要開口回答,卻在意識到對方不會聽到的時候閉上了嘴。
他並不習慣牽手,即使對象只是個孩子,但他稍微讓手握得緊一些,比起剛剛只是意思意思牽著的動作。
DDIII 蘇芳
8 years ago
低沉如同嘶吼般的人聲伴隨著雜亂無章的樂曲一併傳入耳中,正因為著眼前是一片黑暗,更是彰顯著眼下的緊張感。
沒凱西被握著的左手來回擺動不下數次,或許距離下一道鐵門已經相當接近了,同時四肢也早已因著膽怯,而失去了人體常溫。
DDIII 蘇芳
8 years ago
「……?!」被握著引領著道路的右手,突然被胡亂捏了一陣,比起痛,癢更是占了居多,正感到錯愕而想開口詢問對方時,才發覺只因為這樣玩笑般的動作,顫抖停止了。
結束了漫漫幽暗,鐵門後的另一頭卻是絕望的開端,艾芬高爾的心頭湧上不祥的預感,詭譎多變的狀況勾起他的不安。
「開門了。」腥紅的電子儀表隨之倒數。
「到了?」他原先有些躊躇,踢到了冰冷的鐵板有些使人不知所措。但搭檔似乎也停下了腳步。
開始思考起了鐵門後的題目又是什麼,在這之前的題目並不讓人感到緊張。
先是於勞倫茨那嬌小的掌心中劃了個「圈」,艾芬高爾在寫有規則的牆紙映入眼簾的同時,再次握起那溫熱的小手,有條不紊地以指尖劃了個「STAY」。
赤紅的瞳眸映上了錯愕,落差甚大的條件激起了壯大的波瀾,理智仿佛一葉扁舟,時時刻刻皆有翻覆的可能。
他點了點頭,示意了解了對方的意思。
勞倫茨並不認為這次也像前幾個房間那樣輕鬆——肯定會有什麼危險的指令。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門被打開了,在凱西還沒有整理好自己的思緒之前。
已經到了第三個房間,想當然不可能像前面兩間房間那樣的和平了,心想著要是自己是在看著這些事情進行著的人的話大概也快要無聊死了,但在看清楚房內的擺設之後凱西還是免不了一陣驚訝。
三組桌椅,看起來像是給囚犯用的牢椅,比前兩房還能讓凱西嘻嘻哈哈的設置、第三個房間只讓凱西覺得噁心——上位者的惡趣味。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看了看門上的紙條,凱西只是更加的覺得噁心,打從心裡想把胃翻出來的噁心。
......這和那些來孤兒院認養大家的貴族有什麼兩樣,盡是些腦子比溝鼠還骯髒的人。
然而紙條上那些逼人自相殘殺的指令凱西倒是覺得沒什麼,就像他所預料的,但為了不要改變自己在其他聽得見、看得見的兩人心中的想法,凱西還是洋裝出被嚇到了的樣子、也順勢捏緊了搭擋的手。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天哪天哪、他們是神經病嗎?」凱西像是看到了大蟑螂的女人一樣地嚷嚷著,這樣吵吵鬧鬧的才是他應該要表現出來的樣子,雖然他現在也沒什麼心思這樣做——他得先決定好該怎麼完成指令,在另外兩組人完成並注意到他的動作之前。
無視周遭人們的行為舉止,艾芬高爾在領略到醫療用具僅有五組的前提下,赤紅的瞳眸透出一絲冷冽。
纖瘦的指尖勾起了無形中增添了不少重量的剪刀,沉甸甸,仿佛承載著一部分的生命。
「我只拿一具。」
言下之意,便是再惡劣不過的行徑,但艾芬高爾不感到一絲愧疚。
他並不認為其餘四人具有豁免權。
「...」牽著世流跟在後面的他最後才進入房間,在看見鐵門下方那意味著不祥的三把大剪刀後,他覺得他的預感實現了,即使本就對著未知的關卡抱有心理準備,在正式踏入的時候還是不禁感到戰栗。
再度牽起勞倫茨的小手,並於指尖依序劃了個「FOLLOW」後,以不疾不徐的腳步走向最右側的座位。
逕自抱起勞倫茨那嬌小的身軀,小孩的重量對於身為成人的艾芬高爾根本不足掛齒,且以宛如對待易碎物品般地小心翼翼,緩緩地放至好似監禁那般惡趣味的座位上。
「……?」勞倫茨愕然的顫了下,男人出乎意料的行動讓他有些驚訝。他抱起了自己,隨後放到了一張椅子上。他伸手摸了摸,椅子的材質有些冰冷。
「……現在是?指令呢?」猶豫了許久他才開口小心翼翼地發問。
先是將現有的資訊於思緒中轉換為暗號的形式,稍微盤算並確認無誤後便一手撫上男孩的手。
犧牲,六根,手指。
依序劃下了「S」,接著將纖弱的五指比為「六」的手勢,最後則是輕捏著對方「指頭」。
艾芬高爾已經盡可能地將暗號表現為淺顯易懂的模式,他只希望男孩別過度反應才好。
他稍為沉默了一會兒,嘗試吸收男人想表達的訊息。了解之後緩緩點了點頭。
「了解。兩人加起來六根是吧?」這有點太超過了吧——他心想。但表現出的樣子十分平淡。「怎麼分配呢?」
認為第一階段的資訊傳達絲毫沒偏跛後,艾芬高爾接續著上一道指令,為通過條件內容做了註解。
手指,加,我所扣的分數,為六。
循序漸進,再次輕捏了「指頭」,於掌心畫記了個「十字記號」,令男孩的無名指指向「自己」後劃下了個「N」,最後以「六」的手勢作為結尾。
艾芬高爾不因不斷流逝的倒數時限而有所焦慮抑或慌忙,他仿佛無波的河泊,渾濁的泥淖令人難以探尋湖心。
「嗯……」他在次點了點頭。情緒有些緊張而咽下了口唾液。
「我了解了。那麼,艾芬高爾先生您打算切自己幾根?我又是幾根呢?」停頓了一會兒,他出聲發問道。這是很重要的問題。
沒記錯的話斷指的疼痛指數是十,他擔心自己沒法保持冷靜。
艾芬高爾少見地停滯了連貫的動作,仿佛萬籟俱寂,僅徒留他一人至無光也無影的世界,鏡面的另一端好似倒映著年幼的自身。
思慮甚久,鮮少遲疑並將邏輯思維視為理所當然的他,陷入了難耐的糾結。
「……艾芬高爾先生?」見男人沒有半點動靜,他小心翼翼的出聲輕喚對方的名。
他多少有查覺到艾芬高爾並不是什麼普通人,正直地說,大概帶有點殘酷的氣質。
「您決定吧,不需要顧慮太多。」
深吐一口氣,思緒再度轉換至殘破的現實,仿佛如釋重負般地,艾芬高爾想通了。
極為透澈。
我,兩根手指,扣三分,你,一根手指。
對方僅有一指,醫療工具省著點用或許還行。
意識到男孩的呼喊,他靜默地傳遞指令。
勞倫茨花了些時間理解艾芬高爾欲傳遞的訊息,隨後稍微頷首示意。
「我知道了……不過,您扣那麼多分,沒關係嗎?」他忍不住出聲詢問,畢竟本來配給的分數就不多了,這樣自己終究有些過意不去。
他無暇去花費諸多時間去解釋選擇犧牲手指而非分數的動機,艾芬高爾的指尖於嬌小的手心中遊走著,徒留「別擔心」的字句於上頭。
他不禁笑了,對於這格外諷刺的一切。
殺人如麻且不知悔改的他,竟為個論各方面而言,皆再單薄不過的孩子犧牲?
儘管那宛如深淵的思緒,對於那無力的事實極為明瞭。
「……嗯……。」他發出細微的單音節以示明白。既然對方都這麼想了自己也不方便多說什麼吧,他想。
將手轉而擺在桌面上,某些突起物冰冷的觸感讓他嚇得縮回了手。那是冰冷的……金屬。
男孩的膽怯與退縮,艾芬高爾可沒遺漏任何一絲片段,他先是放下了即將割破肌膚的尖銳刀鋒,以隨後即將不完整的五指搓揉著男孩的毛髮,並不時拍撫著發顫的肩頭。
「STAY CALM」緩緩地,猶如清流滑過指縫,以自己所能及的最大限度安撫著男孩。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看著紅組的兩位已經開始了講解的動作,他知道他擁有的時間不多——不是電子儀表上所顯示的時間而是可能會被先完成的兩組看見自己的動作之前的時間。
此刻的凱西真的不太想管搭檔現在的感受感受、畢竟他也無法猜測對方的想法,於是他只是拉了拉蘇芳的手示意他前進到最左側的座位前,並在對方手上快速的寫下「handcuff」後稍微等了一秒就拉低了蘇芳的手要他坐下並將他的手銬上了桌子。
DDIII 蘇芳
8 years ago
不清楚是被帶往至房間中的哪個方位,總之是坐下了。第三個房間理所當然的是不再會是前兩間般的優閒——這點從手掌所傳遞而來的觸感就可以猜測了。
手銬,單看這個詞僅能推測是為了不讓人無法隨意行動而有的道具。「凱西這裡的指令是……?」脫口而出的句子不免帶著些許顫抖。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完全不理會自家搭擋的困惑,凱西在打對方銬上了桌子之後就自顧自的走向了醫療用具組。
——剩下四組......所以說剛剛被拿了一組走,這種狀況下拿走兩組感覺會讓人觀感不好啊......。
一邊思考著這樣的問題一邊將其中一組拉到了手邊,在這種狀況下樹敵是最笨的狀況了,但又不想吃虧的凱西在看了看內容物之後決定先下手為強,但是得要是偷偷下手。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蹲在醫療用具旁假裝在考慮著什麼,凱西悄悄的用本來就長過了一般長度的袖子撈來了其中一組的麻醉藥劑跟針筒,並且迅速的將兩者藏進衣袖內。
雖然知道這樣做很容易被發現而且也還是有將剩下四組麻藥都裝進針筒裡然後順勢個偷一些的方法......但是他也沒時間了。
「……抱歉……。」情緒冷靜下來後他緊繃的肩膀也跟著舒展開來。輕輕地呼了口氣後為自己的失態道歉。
盡量迴避開那冰冷的金屬物,勞倫茨徒將五指指尖輕貼在桌面,而未完全放下。
艾芬高爾先是於對方掌心留下了「ROOM RULE」的字樣,接著他以不驚擾對方情緒的力道拍撫著男孩的後背,一邊將手腕之下的部分放入冰寂的金屬環扣當中。
安撫孩子分明不是他的本業,卻被情勢所逼而不得不如此。
待會可得再去拿一組醫療工具才行。
雖說臨時改議並非他所樂見,情緒可真是難掌控到連自身都無法捉摸。
理解了艾芬高爾欲傳達的訊息後,勞倫茨盡力的壓抑自己的情緒別給搭檔造成麻煩,他咽了咽唾液。放鬆手掌。
冰冷的金屬輕輕摩擦著手腕處的肌膚,讓他感覺不是很好。
摸了摸男孩的頭,艾芬高爾趁著一部分人似乎還沒打定主意的空隙,一改前言地逕自拿去一組醫療用具,放眼望去好似與其他無異。
再次回到搭檔的身旁,艾芬高爾將起初所取的內容物一一拆封,絳色的瞳眸凝視著澄清的麻醉藥,俐落地置入透明針筒。
對外界感知僅存觸覺跟嗅覺,是一種讓人幾近失聲的恐怖。但老實說──他沒什麼實感。
耳機流洩出的是氣勢磅礡壯麗的貝多芬,英雄交響曲。不過那幾乎沒到他的腦子裡。他比較在乎搭檔是否開始進行斷指了。
剝去了非慣用的右手手套,漆黑的衣袖也隨之捲起,鮮少暴露於日光之下的肌膚顯些蒼白。
細針嵌入單薄的皮肉之下,透明潔淨的液體注入流淌的血液,艾芬高爾始才意識到血肉之軀是如此脆弱,儘管時常掠奪生命的他從沒探討過這點。
望著知覺逐漸模糊的右手掌心,他彷徨並猶豫了許久。
直到尖銳的刀鋒碰觸到指縫之前,艾芬高爾對於落入絕望深淵的事實皆無任何實質感。
他思索著,自盤根錯節的想法之中浮出的是,摯友於那記憶猶新的夜晚所留下的話語。
「絕對不能,停下探尋,是吧。」艾芬高爾自嘲地笑了笑,停滯的齒輪再次驅動並暢快了不少。
絲毫不遲疑地按了三次按鈕,冽涼的觸感嵌住了小指,兩方相接的金屬發出清脆的合音。
腥紅的液體噴濺而出,染紅了那一身的漆黑大衣,模糊了艾芬高爾的視野,雙腿明顯一軟的他倚靠著牆面,不成聲的慘叫自脣齒流瀉,濃縮為瘖啞的哀鳴。
發顫的目光映入了殘破的血腥斷面,逼出水氣的絳色瞳眸失去了平時的沉靜,迸裂的痛楚貫穿思緒,好似熱焰沿著掌心灼燒著全身。
如果說母親分娩時也曾經歷過此般難耐的歷程,此時此刻的他正傷害著得來不易的至親骨肉。
「……啊……」濕黏的液體濺上臉頰,同時竄入鼻腔的濃烈氣味讓他幾乎不用思考就了解那是什麼了。
鐵鏽味的、紅色的、溼黏的——他在大腦裡模擬出那物質該有的性質,不由得感到有些噁心。
「艾、」勞倫茨想呼喚搭檔的名字,但馬上又閉上了嘴。斷指很疼,他很清楚。千萬不要給他造成多餘的麻煩——他皺起了眉。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取回了一組完整的醫療用具、鋒利的大剪刀以及一組麻醉用具之後,凱西自顧自的開始的動作,雖然剛才也不是沒有聽到蘇芳的問話但他心裡只想著越快結束越好,並且完全不想顧及面前有些慌亂以及不安的搭擋。就算知道了現在的狀況蘇芳也不會比較安心,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看著透明的液體在針筒中,說實在的這東西究竟是不是單純的麻藥也是個謎但就現況來說也只好相信紙條上寫的了。
凱西快速地將針戳進了自己的左手、眨眼間就打進了七分滿的藥劑,接著換手,將所有的藥劑打進右手。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顧及慢慢滲出血的小小傷口,反正這小小的傷口也不礙事、事後頂多是留下一個難看的瘀青而已。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接下來是蘇芳......。
凱西了神情無比的冷靜,雖然沒有人看見但是長長的睫毛下他琥珀色的眼睛流出的神色只會令人顫慄,現在站在這個房間裡的那個曾經為了工作為了錢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冷血的他。
雖然現在的凱西心裏很想什麼都不管的直接拿剪刀網蘇芳的手指剪下去,但理智不允許他這麼做——他得按照剛剛計畫好的,這樣才不會壞了早些他所精心經營的形象。
疼得癱軟的右手持續地發顫著,掌心浸染於殷紅的濃稠觸感,艾芬高爾有種腹中物的即刻翻湧至上的錯覺。
鬆開被自身血液沾溼的剪刀,他發狂似地將噴嘴對準斷面,按到鐵鏽味滿溢的鮮紅停止流動始才方休。
無暇去顧及男孩的呼喚,他再次握上刑具。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裝好另一管麻醉藥後凱西抓住了蘇芳的手一陣打量,對方的手相對於自己的較大又看起來較有力,從掌上不多卻又不少的繭看得出來是個很努力工作及生活的人,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才剛見面沒多久但總覺得是個沒什麼該被定罪的人——既使已經來到了這裡。
想到了這裡凱西還是遲疑了一下,雖然時間不到一秒。看著全身顫抖並且手心冒著冷汗的蘇芳,其實凱西也不是沒想過要扣分數來保全對方但是,在這裡分數可是錢啊,但他又不是自家妹妹......哪值得他花錢。
再一指便可解脫的想法,於激烈的痛楚侵擾下頓時消散,男孩那沾染腥紅的臉龐映入搖搖欲墜的眼簾。
連他一個不是沒挨疼過的成年男子都痛得幾近攤倒在地,這個十來歲的孩子非但無法承受,還極有可能的蒙上一層難以抹滅的陰影。
無可否認地,如同年幼時的自己。
穩住雜亂無章的步伐,明顯顫動的指尖劃下了「三比零」的內容,為了使勞倫茨免於焦慮難耐的等待,艾芬高爾將臨時更動的想法據實以告。
欺瞞著多數世人的他,卻未曾與年少的孩童違約過。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不行、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凱西抓起蘇芳的左手便從大拇指側用力地咬了下去,而蘇芳像是被嚇到一樣地顫了一下,隨後又使力的想將手收回去。但凱西可也咬的不鬆,心裡只想著那傢伙大概把手抽走只會更痛所以也不會怎樣吧。
看著對方的動作稍微減緩了,凱西一鬆口就把針刺到了對方手裡,一隻手壓著對方的手腕、另一隻手慢慢的將藥物打進蘇芳的皮膚下,直到剩下半管針便拔出、換手。
「欸,咦?」勞倫茨愣了愣,嫣紅的眼中蘊含的是恐慌的神色。他不太了解計劃更動的理由。
「……這樣不公平吧,我過意不去——」疼痛指數是十。自己已經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明白那肯定很疼。要男人斷三根指頭也太殘酷了。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為了避免對方的為了避免對方的手上留下瘀青,凱西用雙手的肘軸壓住了對方的小傷口,這大概是現在的他對人貼心的極限了。隨著自己的手漸漸地失去感覺,凱西知道他可以開始了。
用右手操起了大剪刀,凱西淡淡的看了看自己完好的左手——其實也沒什麼好直的流念的了,這麼想的同時刀口也已經緊閉。鮮血隨著落下的小指濺了出來,凱西吃痛的眨了眨眼,左手小指,這是曾經妹妹說過的、綁著與戀人之間的羈絆的小指。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莉莉安......如果你在天能看到的話一定會罵我的吧?但是沒有妳、沒有妳在的這個世界,我也已經不會再和人產生任何的羈絆了,」凱西嘴邊輕輕地唸著,似乎有些哀傷的憋了一眼落在桌上的自己的小指。
接著凱西靜靜的剪下了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並且噴了強力止血噴霧劑,因為剛剛打的麻藥並不多所以其實還是有一定程度的痛覺,但他也不敢浪費止血劑,就噴到寫不會大量流出便停止。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看著自己因為疼痛而顫抖著的左手,凱西很清楚要是接著剪下右手手指的話這騰空大概不是他能忍住不出現太大反應的,而且這樣也不好接下來的動作,所以他把剛剛決定好的順序給調換了——得要先對蘇芳的手指下手了。
吃痛地咬牙,艾芬高爾強壓著瀕臨崩潰的灼熱疼痛,全身的血液仿佛正劇烈跳動。
自掌心逐字逐句地留下了「沒關係,放心」的訊息,發顫而紊亂的筆觸卻著實地背叛了他想讓男孩別太過擔憂的念頭。
對於切身體驗過諸多痛楚的艾芬高爾,再多加上一筆根本不足掛齒。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靜靜地拉起了對方的左手,凱西的動作第一次的慢了下來,他靜靜地看著對方的手......對方大概不像自己經歷過很多很多的事情,無論是身體上的痛還是心靈上的痛,對方大概都沒有經歷過。
看著對方他想起了自己從以前到現在的那些車禍、打架鬧事、鬥毆見血、傷害威脅......太多了,多到凱西自己都記不得,說到底他現在還能活著大概也涮是某種奇蹟吧,不然就是自己的生命太過頑強了。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明明知道只要一刀一隻手指的剪下去就沒事了,但凱西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現在的情景、面對的人,無論哪樣都不像他之前做黑時的那樣。對於人類恐懼的神情以及痛苦的慘叫早已習慣的他做這種事情不應該要遲疑的,但是這次很不一樣,雖然凱西自己也說不上是哪裡不同。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深吸一口氣後他放下了剪刀,將對方的左手翻過來攤平並輕輕地描上了「jeg beklager」的字樣,雖然對方大概會因為麻藥而沒什麼感覺但他還是這麼做了,畢竟他也沒有打算要讓對方知道的意思。
接著凱西再度拎起了大剪刀,尖刀面移動到對方的左手小指上——畢竟這隻指頭是最沒有用處的......除了那個「紅線」的傳說。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與戀人羈絆?想到這裡凱西竟然下意識地將刀口改往了無名指,而察覺了自己動作的凱西也錯愕了一下,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想要因為這個理由而讓對方留住小指。在這個令自己不解的瞬間一聲清脆的喀聲已然落下,隨後緊隨著蘇芳的慘叫聲以及從凱西顫抖的唇中流出的、像是有什麼話語要說卻卡在喉間的聲響。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微熱的血水濺到了凱西的臉上、他霎時從錯愕中驚醒,趕緊拿了止血劑往對方的傷部猛噴,任憑噴劑因為過於猛烈而噴到自己的手,此時的他只想盡快為對方止血,如果可以的話當然還有,止痛。
再一隻、再一隻就結束了喔,蘇芳。
心裡這樣想著的凱西皺起了眉頭,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行為和心理的狀況——自從莉莉安離世之後什麼時候凱西又開始對人有這樣的關心了呢?但是現在的他還沒有察覺,或許哪天他會發現吧。
「……不,你連手指都在抖——」勞倫茨深呼吸後道出事實,艾芬高爾的行動暴露出斷指非常之疼的事實。他覺得罪惡感有點重,幾乎要淹沒了自己。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凱西愣愣的環顧了整間房間,發現另一側的紅組也還在進行中,顯然剛剛蘇芳的聲響沒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幸好,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鬆懈。
看著搭擋痛苦的樣子,凱西有點不忍心的撫上了對方的右手,而對方似乎也因為害怕而瑟縮了一下。要沒事了,再忍耐一下就沒事了。凱西心裡這樣想著,用左手握緊了對方的手,蘇芳的體溫以及心跳速度透過掌心傳了過來,感受至此的凱西咬了咬下嘴唇。喀擦。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在仔細的幫對方包紮完之後凱西望向自己的右手——再兩隻就結束了。此時的他已經感覺不到左手傷部的疼痛了,取而代之的是心上那像是被誰緊抓著、被指甲深深陷入的痛感。
恢復冷靜的他用有點脫力了的左手舉起了大剪刀,不帶感情地將自己的右手小指及無名指與手掌間的聯繫給切斷了。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痛。這樣的想著,但也只是想著,凱西的面部並沒有顯露任何的痛苦,只是微微了笑了一下又回到了原本沒有表情的樣子。
拿起了所剩無幾的止血劑使勁地往自己手上噴去,沒有太大的感覺或許只是因為隨著血液的大量流失凱西已經漸漸的失去了感覺,既使意識還是清楚的但對於四周的情況他卻已幾乎無從得知。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止血劑很快地被用完了,凱西的雙手還在慢慢的滲著血。
凱西丟下了醫療物品的殘骸拖著腳走到了蘇芳的身側,像蘇芳靠去便無力的華下、以半跪姿癱軟在蘇芳身邊。
止血劑耗盡、繃帶無存量,這樣的狀況照理來說是十分糟糕的但凱西沒有其他轉圜的餘地了,現在的他只能靜靜地坐在地上,讓血慢慢地流、靜靜的等待其他人結束。
無法壓抑發狂的疼痛肆虐,艾芬高爾以那依然不穩的指尖劃下「真的不用擔心我」的字句 他根本不期望他人的同情抑或憐憫。
意識到尚餘一組還未使用的醫療用具,他認為再注射一次麻藥或許還能減輕疼痛而拆開包裝。
「Vaffanculo……」翻遍不尋目標物的他,低聲辱罵出低劣的母語粗口。
環視周遭的情景,另一頭的藍組果不其然地多了個麻醉劑的,該說是咎由自取還是太過耍小聰明?艾芬高爾僅感到可笑。
實在沒什麼意願去邁開腳步,直直地將視為無用的包裝朝凱西一擲。
「拿去用吧。」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哎呀哎呀......謝謝......」佯裝出笑容凱西只是淡淡了說了句,也不管對方到底又沒有聽到。
使盡全力的身長了手撈出了止血劑,凱西用盡存的力氣扭開了蓋子便輪番往自己的傷口噴去、直到血水不再滲出,接著便繼續倒回了搭擋的腳邊。
「……您切完了?」勞倫茨如此猜測,因為感覺艾芬高爾還在進行斷指的話不會有餘力和自己溝通的。
「如果切完了請好好休息吧……。」這是他的肺腑之言,並不同情亦或是憐憫。僅僅因為自己毫無犧牲而感到有些慚愧。
留下「還沒」的訊息後,艾芬高爾再度握上了刀鋒上褪為暗紅血跡的大剪刀,並打算一次剪去中指與無名指。
回顧方才與凱西的互動,儘管那看來惡劣無禮,卻也讓他明瞭到自己並非帶有善意抑或憐憫心的正向人物。
是啊,自己可是罪不可赦的人渣,艾芬高爾可是再清楚不過了,但那並非出於負面的自卑情節,僅是從所做所為當中推論而出的客觀事實。
指骨應聲斷裂,又是一陣迸裂似的疼痛肆虐,黏稠的液體將絳色的瞳眸中所倒映的一切變得更加腥紅。
或許是麻藥的作用在磨蹭的期間消退了不少,猖狂的痛楚令他的雙腿無法支撐不穩的身軀,攤倒於勞倫茨雙腿旁的地面,血泊自布料下襬暈染開來。
「……。」這次是雙腿,感覺到膝蓋以下裸露的小腿沾染了溫溼的液體。量比方才多了很多。
他真的不瞭解艾芬高爾臨時更改計畫的理由——真的,不明白。
眼角噙著淚液,他以僅剩的自尊心背對其餘四人,像是在維護那單薄到令他自嘲的形象。
五臟六腑仿佛鼎沸般地炙熱,大口大口呼息的胸口明顯起伏,卻又同時壓抑著哀鳴流瀉而出。
艾芬高爾也顧不及姿勢有多麼難堪,保持坐姿並伸手向桌面抓去了止血劑與繃帶。
大量的噴霧灑於鮮血淋漓的斷口,最終覆於細緻的白色粉末。
將傷口以層層繃帶纏住,好似眼不見為淨般地舒緩了幾近崩潰的情緒。
以剩餘的繃帶拙劣地拭去彼此臉龐上殘有的腥紅,徒留失了色澤的痕跡。
於情緒恢復穩定的同時,於男孩掌心留下了「DONE」的字樣。
無力地望著殘缺不全的右手掌心,艾芬高爾只覺得自己瘋了。
詳細地閱讀了關卡內容後,他花了很長的時間與自己的夥伴溝通。
腦中有限的英文詞彙使他難以詳細地將資訊都傳達給對方,已經開始動作的兩組更是給了他無限的壓力和緊張感。
這種像是驚悚電影才會出現的剪手指畫面,他不想看,他更不想聽到那些屬於血腥的聲音。
他絲毫不想接受這種事情被自己遭遇上了的事實。
看著被遮蔽了視覺與聽覺的搭檔,他有點羨慕,但又不盡然。
至少在這節骨眼上,他還能是做決定的一方。
時間在他的猶豫之下不斷流逝,他認為他可不能拖人後腿,用破碎的英文單詞以及暗號動作分別將『犧牲』『手指』『銬住雙手』傳達給世流,但他的動作一氣呵成,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夠弄懂。
「唔,」臉頰被布料摩擦的感覺讓他錯愕了一下,隨即又平復了情緒。
「……艾芬高爾先生,為什麼要臨時改變計畫的原因……我能知道嗎?」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了這句話。勞倫茨並不知道這樣問會不會太失禮。
深吐一口氣,他留下了「待會跟你說」的結論,畢竟他還需要一些時間去整理紊亂的思緒,以及去選擇即將與男孩透露的內容。
艾芬高爾大可用醫療工具不足的理由胡謅而去。
他身子明顯顫了下,雖然對方表達都是細碎的單字,但他還是理解了目前的狀況。
「開、開什麼玩笑....他們有病嗎....」他微顫著聲線道,其他兩組已經進行了嗎....?情況大概慘不忍睹吧,有點慶幸自己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但他也不想面對即將而來的劇痛,「....六根....怎麼分配?」他吞嚥了口唾沫問。
「...」聞言他瞄了紅組一眼,確實他的搭檔是六人中最年幼的孩子,但是像艾芬高爾一樣只犧牲自己他絕對無法做到。
要是搭檔是一個成人、或是惡人的話,他說不定連支付點數都不願意吧。
「YOU」他在對方的掌心畫下,暗示著對方,然後輕捏了對方的尾指。接著他再寫下了「ME」,然後再度捏了捏對方的尾指、隨後無名指。
扣除三分,然後他付出兩根手指、對方付出一根手指,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希望之後若有需要支付分數的關卡,對方能夠看在自己只犧牲他一根手指的分上做出一點回報,膚淺的他這麼想著。
對於對方的決定感到意外,因為自己是孩子嗎?還是另有其他目的?
對方付出的手指比他多一根,還支出了三分,怎麼想都不是一個公平的決定。
「………三分我會還的。」失去一根手指的痛楚還是有的,但是對方承受的更多,這讓他罪惡感上升了許多。
對於對方的言論,他聽在耳裡,但沒有作出回應。
「DON'T MIND」,假裝大方地讓對方不要在意,他不可能這麼做;「KEEP IN MIND」,他也不會這麼露骨地暗示對方欠了自己的人情。
「...那麼」吸了一口氣,他將對方牽到最後一張鐵桌子前,將對方的雙手銬在桌子上。
他在世流手上寫下「WAIT」字樣,然後走開去撿起剩餘的兩組醫療用具以及大剪刀,走回世流身邊的時候還不忘檢查一下裡頭的內容物,畢竟剛剛艾芬高爾拿到缺少麻醉藥的醫療用具組的事情,他也看在眼裡了。
將東西都擺在桌面上後,他以指尖輕敲世流的掌心兩下,提醒對方自己回來了。
接著在開始動作之前,他在對方的左手上寫下「PREPARE」,再輕點對方的尾指,暗示對方該先做好心理準備。
當然,他認為自己也是,或許該做得更多。
他向來對醫療用具沒有接觸,一般的高中生是不會接觸這種東西,即使知道用法,手法也不能純熟到哪裡去,甚至針筒拿在手上都有點別扭。
將小小一瓶的麻醉藥劑拿在手裡打量,他並不知道一般麻醉藥的量該是多少,沒有一個衡量的基準,也就不會發現到這劑量是「少量」的。
他的內心只有滿滿的忐忑,但打開麻醉藥劑、將藥劑全數吸進針筒裡、盡量做到一滴不少的動作不容許他遲疑,這一刻他只好先放下不安,在持著針筒的右手輕顫之下將事情辦好。
打量著針筒中的藥劑,藥劑充滿針筒之後不到針筒表面上的刻度尺的一半,倒是不知道以麻醉藥這種藥劑來說是算多還是算少的劑量,負責動手的他可不能冒險先試,這也是他決定先剪下對方的手指的用意。
儘管對別人的肉體造成傷害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他,姑且也是曾經敢在自己的脈搏處劃下刀痕的人。
......想到過去的其中一件不堪的事,他皺了皺眉,因為那樣求死的行為和他現在的處境有著矛盾,實在諷刺。
「......」準備好麻醉後,他再度戳了戳對方的手告知對方自己要開始了,並不打算解釋自己接下來要做的動作流程,因為他不知道麻醉的英文怎麼拼。
「....嗯?」要開始了嗎?一瞬間還不是很明白對方想表達的。
深呼吸--吐氣,「你不會麻醉的英文是嗎?」並沒有嘲笑人的意思,只是想做些能讓自己放鬆的事,明明這種時候不該說些討人厭的話.他現在有些後悔,畢竟手上拿著兇器的人不是自己啊。
覺得自己不會拼寫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正努力將恐懼感平定下來的他並沒有被世流的話激怒,而是覺得在這種情形還說得出這些話的對方實在天真。
以左手摸了摸世流左手尾指的根部,雖然不知道麻醉手指的針要打在哪裡,但這種時候也只能隨便來了,畢竟兩組的實行者看起來也需要休息。
想起打針好像都是斜著來的,他將針筒斜斜地從對方掌心刺進手指根部的位置,並將藥劑注射進去。
不得不說,刺穿他人皮肉的感覺並不好,而且對象還是個孩子。
「唔。」當針頭刺入肌膚時他顫了下身子,不是沒有打過針,只是在視覺與聽覺都被剝奪得狀態下打針倒是第一次。
麻藥漸漸起了效果,小指那部分沒什麼真實感,還確認似的動動小指。
拔出針頭後,他先是吞了吞口水拿起一旁的大剪刀,冷冽的金屬
握在手裡有種不真實感,他將要用這一把剪刀將對方的手指剪下,這或許比使用刀器還要折騰。
他輕輕地將剪刀的刀鋒張開,抵在對方左手尾指根部,持著剪刀的手不禁發軟,他以左手穩住自己的右手,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平常心。他知道趁著麻醉剛起效的時候速戰速決地解決掉是最好的,但還是有一個跨不過去的柵欄擋在那,名為理性。
噢,這個時候冷靜地迅速了事才是理性的表現吧。
「......!」
他的躊躇沒有維持很久,一個咬牙便狠下心出力,或許是真的很害怕自己磨磨蹭蹭地會給予對方更大的痛苦,他的力道絲毫不減,一鼓作氣地,咬合的刀鋒便將孩童纖細的手指與手掌分離。
「...嗚。」飛濺的溫熱液體使這個房內的血腥氣味又多增添了一分,將剪刀抽開,他顫抖著把世流的斷指移到一旁,腦裡一直充斥著自己使用利器劃破並截斷他人皮肉的噁心感覺、以及骨骼被剪開的聲響,自己光是下手就那麼難受了,他甚至不能想像那被蒙蔽視覺及聽覺的孩子會是怎樣的痛苦及恐懼。
但這可不是憐憫對方的時候,接下來他可是要斷下兩指呢。
爆炸性的疼痛從小指襲上大腦,身子因痛楚而劇烈抽搐著,緊閉的嘴不時洩漏出哀鳴,他才不想像一般的小孩一樣同就大哭大叫。
等等對方可是要斷兩指呢,自己如果因為斷一指就哭哭啼啼相較起來就有些小題大作,只是血液漸漸從體內流失,他有種下一秒就會暈過去的感覺。
作為一個下手的人,他不太敢直視對方的狀況,但疼痛的樣子似乎表明了麻醉藥並沒有那麼起效,他驅使著自己趕緊為對方噴上止血噴霧並以繃帶包紮,也不禁為接下來自己也要面臨的狀況流下了冷汗。
包紮完畢後,他稍稍在對方的另一手上寫下「REST」,他不確定對方在這樣的狀態下能不能分神留意暗號,但不管回不回應,他該做的事情還是要繼續。
他對電子手環上的B按鈕按下三次,在那同時電子手環也應著他的動作發出了三次聲響。
做好覺悟後,他打開另一個醫療用具組,拿出了麻醉工具,雖然他曾一不小心就應著世流的話謊稱自己是左撇子,但實際上剪過一次後,他知道以假裝左撇子來圓自己的謊只是在對自己懲罰。
要是之後還有這樣的情況的話,左手犧牲掉了也不怕環在右手的手環會掉出去吧,他無奈地這麼想著,自己也覺得很可笑。
他只能鎮定地重複剛剛的麻醉動作,刺痛的針扎感讓他深深地皺起眉,但並不影響他注射的動作,或是說,藥劑藉由針頭注入體內的感覺比刺破皮膚更討厭。
他為了讓兩隻手指都能夠接受麻醉,注射的方位是介於尾指和無名指之間的位置,注射完畢,將針頭拔出來後,兩指的麻痺感使他因麻醉還是有着作用而鬆了一口氣,儘管用力捏一下還是會稍稍有些感覺。
放下針筒並拿起大剪刀,他使力地朝自己的尾指剪下,卻因意外的疼痛感而吭出一聲悲鳴,可見麻醉藥的成效對於剪切手指的行為來說並不足,世流剛剛的痛苦也是合理的。
他握著大剪刀的手因皮肉被逐漸切割開的疼痛而感到一陣軟,但他卻不能順著本能將手鬆開。
如果要結束這個劇痛,不是放下剪刀,而是盡快解決。
他清楚這件事,於是咬著下唇用力使刀鋒閉合,隨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尾指從手上斷開,雖然那並不是一個很有用處的手指,但他還是覺得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很荒謬,血液飛濺的畫面讓他覺得有種虛擬感,可從左手傳來的劇痛卻不會說謊。
「......還沒完呢...」
他痛苦地深深地閉上了眼了,然後再度張開。被疼痛逼出的汗水順著臉頰流落而下,他空不出手去給自己擦汗,細聲地提醒著自己還需要再剪下一隻手指,但剛剛的痛楚和衝擊還是讓他免不了打了一下剩餘的那1分的主意。
......不行。負分可是會迎來可怕的遭遇的,1分已經相當危險了,不能再冒險下去。這麼想著,他打消了自己因恐懼疼痛的本能而出現的念頭,再度拿起剪刀。
即使他覺得經過剛剛之後,沒有非常起效的麻醉藥幾乎派不太上用場。
——完事之後,他草草地為自己止血包紮,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在這種酷刑之下撐了過去,而且還是自己對自己操刀的。
即使有過麻醉、即使止血包紮後,那個疼痛感還是存在,甚至因為少了在剪斷的當下、恐慌和難受交集而成的絮亂感情而變得越加明顯,而他的內心則因自己越過了那種痛楚而變得異常冷靜。
當然,還有一個強烈的,對自己的矛盾感到糾結的感情。
「DONE」,由於他們是最後一個完成的組別,他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讓自己休息,他戳了戳世流的右手掌心,然後留下了一串字母。
DDIII 蘇芳
8 years ago
撲通、撲通…或許是心理作用而造成的,唯獨心跳聲毫無保留地傳達至腦中。向凱西詢問後問題也並未得到回應,目前能推測的也僅有視覺聽覺蒙蔽者要被銬在這,至於要多久、而後頭的事可以說是一頭霧水,搭檔並未將現況傳達給自己可說是很不妙吧…那令人心煩的音樂也是,根本無法好好靜下心思去思考啊。
DDIII 蘇芳
8 years ago
「噫——」突然被咬了,本能性地想縮回去,但卻被對方緊咬不放,再堅持把手抽走也只會更疼吧。估計是凱西,這裡應該也沒有其他人會咬人了吧。這麼想的同時,像是被針刺了,相較於凱西的牙齒反而並沒那麼痛,這孩子是鯊魚嗎。
DDIII 蘇芳
8 years ago
漸漸地雙手沒了明顯的知覺,看來是麻醉劑吧,沒想到第一次打麻醉是這種場和。問題是麻醉的後續動作是什麼,除此之外並非強效麻醉劑這點也是個問題,而凱西貌似也不打算告知指令內容,這麼看來僅有兩種可能性了,得知後更難做心理準備、抑或者單純是對方的惡意……還是別往後者去想比較好吧。
DDIII 蘇芳
8 years ago
像是待藥效完整生效,又或者凱西自己也有指令的內容要執行,過了許久才有所動靜——左手被緩緩舉起了。總算能理解第三道鐵門內所要求的內容了,估計是要求手的某個部分吧,得出結論後不論如何做好準備都不可能敞開心胸去迎接結果,不如說早已緊張到引發過呼吸也不奇怪的狀態了。
DDIII 蘇芳
8 years ago
而凱西也像是為平復心情般遲遲未下手,『對不起讓你遭遇這種事。』現在開口僅會讓對方更加混亂吧,如果自己不提議要戴眼罩耳罩的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不過恐怕屆時會換做自己下不手吧。對方也像是回應自己一樣,輕輕在手上寫下了「j開頭,be、g、r」的字樣,但同時因為著麻醉藥效而無法得知是怎樣的詞語。
DDIII 蘇芳
8 years ago
「啊啊啊啊啊——!」疼痛毫不保留從切口傳遞而來,手掌末梢確實少了一部分的知覺,這樣宛如惡夢一般的場景,而眼下的痛覺卻不斷告知自己這不是夢,而此時腦中也僅被痛決佔據著。麻醉劑量與痛覺並未成正比,想出這樣的指令真是惡趣味。
艾芬高爾為了紓解那潰似的痛楚而明顯呼息著,也同時是汲取著被剝奪而去的部分理智。
絳色看向了同樣鮮紅且不斷流逝的時限,意識到尚且有餘三十分鐘時,他從沒注意到時間的流動卻是如此漫長。
焦慮,糾結,苦痛,犧牲相互釀佐,形成了令人望即卻步的深淵絕望。
眼角餘光瞥去達成條件的黑組,他扶起晃蕩的身軀並確認神色以及思緒尚且穩定後,解去封閉了勞倫茨視聽覺的耳機以及眼罩。
「結束了。」他本想為殘缺不全的右手戴上手套,卻在先前嘗試的途中,傷口與布料相繼摩擦地讓他痛得仿佛整隻手便要迸裂開來。
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還有意識,就算沒有留意到暗號,濺在身上的溫熱液體也明顯地告知對方已經開始動作。
「........辛苦了。」他的聲音很輕,收到完事的訊息後整個人無力的癱在桌面上,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來兼顧桌上的血液,他現在只想好好休息。
再次獲得了視覺和聽覺,他緩緩地睜開眼。
一整片的紅色,壯麗無比——喉間噴薄而出的噁心感讓他迅速的捂住了嘴抑制。
他察覺到了整個房間只有自己毫無犧牲,奇怪的情感湧現了上來。
「對不起……」他小聲的朝艾芬高爾說著,也不知道為何。
「沒事。」他以完整無缺的左手摸上男孩蓬鬆的黑髮髮絲,接著艾芬高爾曲起膝蓋,以一副好似是被痛苦折騰而無法維持站姿的模樣,接著他對男孩的耳畔細細啟口。
「醫療工具被那個藍組的愛吃小鬼動手腳,你小心點。」語調很輕,而後流逝於帶有鐵鏽氣息的空氣中。
「...」他沒有對對方的話作出回應,因為感覺像是在慰問一般的話,回應什麼都不對。
見紅組的勞倫茨的眼罩和耳機已被除下,他便毫無告知地打斷了世流的休息,直接將遮蔽著他的感官的眼罩和耳機拿下來。
視覺與聽覺終於回復,有些不適應的眨眨眼,明明一開始還很期望趕快擺脫這狀態呢,適應這種東西真是可怕--他不禁這麼想。
對於休息被打斷他沒多說什麼,瞥了眼對方只說句「你也快休息」就闔上眼,還作痛著的手提醒他接下來一定還有更多殘酷的事情,至少現在在這僅存的時間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好的。」他並不覺得艾芬高爾沒事,但也不能多說什麼。只得淡淡地嘆了口氣。
「……凱西先生?」小聲地提問,隨後蹙起了眉。
「動了什麼手腳?」
「休息嗎...」他近乎氣音的語氣帶著一些精神被壓榨的疲累,看著前方的兩個鐵門,下一關要分成和搭檔分開的兩隊行動,真不知道會跟其他兩組的誰同隊,真是麻煩。
「抽走了麻藥,總之那傢伙絕非表裡如一的類型。」艾芬高爾的目的並非挑撥離間,對於搭檔的那時時與他人保有距離的性格,他可是再明瞭且感同深受不過。
艾芬高爾僅是,依稀希冀著男孩的性命能夠保全,或許一部分也是不願讓這三指犧牲地毫無意義。
「好的,我知道了……」他稍微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了解了。他很慶幸自己是這樣的個性,不跟他人親近是最好的防備。
不過他多少還是有些在意艾芬高爾究竟為什麼自己斷了三指,為此感到自慚。
「好了。」摸了摸男孩的頭,艾芬高爾認為自己似乎休息過久而提起身子。
「接下來有A門和B門,不同組的無法同房,快點做選擇吧。」為使搭檔及早釐清,也同時為了剛恢復視聽覺而不知所措的其餘組員而開口解釋,艾芬高爾稍稍提高了音量。
「你隨便選吧。」被艾芬高爾提醒後,他把選擇的機會推給了世流,對他來說其實哪邊都沒差。
他不是漏聽了艾芬高爾的話,只是在等允稱做選擇,自己在挑剩下的就好。
無法跟同組的一起嗎......這又是什麼爛規定,好不容易適應了搭檔又要被迫拆開....到底是怎樣的惡趣味啊。
雖然很想像前幾房一樣大聲的抱怨房間條件,只是他現在真的沒什麼心力,「............B。」聽了允稱的話後,他輕微嘆了口氣,沉默了一段時間後用不大也不小聲的音量回復。
「...」在兩邊都沒有分別的情況下他自然不會對對方的選擇有所意見,只是對方無力的態度還是有點令他在意,當然在被斷指之後不會像先前那麼聒噪也是正常的反應,雖然一般的孩童應該是會不顧狀況地哭鬧才對。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沒什麼力氣的凱西撐著地板站了起來,靜靜了看著已經在動作的兩組便為搭擋解開了手銬。艾芬高爾跟他搭擋的對話凱西理所當然地聽在耳裡,但他也不意外,隨便其他人怎麼想吧,反正這個世上永遠不會有人理解他的。
輕輕地拉下搭擋的耳機和眼罩,凱西雖然疲憊但還是為他準備了一個笑容,一個溫暖的、已經許久沒出現在他臉上的笑容。
「歡迎回來。」他笑著,不期待對方能聽懂的這樣說著。
DDIII 蘇芳
8 years ago
眼前迎接著久違的光芒,微弱的人造光映於臉上對於身處黑暗已久的自己有些刺眼。耳朵也終於自噪音之中解放。
視力回復之時,眼前有的僅是硬擠出笑容的凱西,「我回、凱西你的手…!」回覆到途中這才發現對方的異狀,伸出雙手想去輕撫對方時,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也是同樣的狀況,乾淨俐落的手法相較之下自己可說是幾乎沒事。
「……對不起,很痛吧。」以著連自己都快聽不見的聲音,向著對方道歉。
DDIII 蘇芳
8 years ago
「這次讓凱西來選吧。」如果再因為自己的選擇而讓搭檔受到更大的傷害會更加過意不去,而將選擇權推卸式地交給了對方。
DDIII 凱西
8 years ago
「唉......?那就......A吧。」淡淡的看向了門,馬上選了個離自己比較近的。現在的他累到完全不想動,哪怕只是多走幾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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