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梵因為副業的需求,來到了此地觀光順便取材好增添靈感。
兩人來到了此地後便四處走走、鮮少體驗的溫差氣候也讓兩人備感新鮮。
走著、玩著正開心時,刺骨的寒風更加冷咧地刮過他們紅通通的面頰,原先紛飛的柳絮也漸漸地形成了鵝毛大雪從昏暗的空中紛紛揚揚的飄落而下。
逛的正興頭上的他們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過來時北地聯邦已經是傍晚了。
放眼望去,山川和村莊像是蒙上了一層蓬厚雪白的衣裳、銀裝素裹的部落儼然就是冰雪的王國。
如果說永夜森林象徵著無盡的夜晚的話,那麼北地聯邦就代表了永恆的冬日。
越接近入夜、此地的溫差就更漸明顯。冷峻的嚴風落雪是居住在恆溫之地的兩人所不能習慣地。
是的,目前梵及蘿特絲這對相處近似老夫老妻地兩人目前就是身處於北地聯邦之處。
它是坐落於大陸極北之地的雪原,一開始是由聚居於此的部族組成,逐漸發展壯大為自治體系的聯邦,整片大陸唯一不在教廷管制內的人類城邦。
由於氣候和地勢原因,這裡的居民多居於山巒上的洞窟內,但商舖跟酒館卻與一般房屋無二,由松木或石頭構築而成,正是為了方便遠道而來的旅者尋找。
除了種類豐富的礦物和鍛造業外,北地聯邦引以為傲的還有這獻給勇者們的甘露——布拉本酒。選用北國那甘醇的古釀,再加入桃、杏、梨等水果果漿,更有考究的人還會把雪蓮、梅等花瓣攪入其中儲存並發酵,香氣四溢的布拉本酒是北地聯邦的戰士們離不開的飲品。
夜色漸深,不怎麼習慣天寒的他們討論了一會後,決定前往酒館點杯熱牛奶暖暖身,再返回他們這幾日的暫宿之地。
踏入了酒館後,暖和的室內充斥著滿滿地談笑聲及猜拳聲,杯盞碰撞的聲響交織不斷,印入兩人眼底的是魁梧的北地聯邦戰士們互相搭著肩膀、歌聲高亢。酒館內熱鬧的氣氛彷彿將寒冷的天氣都驅散似的,顯然、這裡的居民們的熱情程度和天氣成了反比。
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後點了兩杯熱牛奶,在等待老闆娘上熱奶的時候,鄰桌的交談聲傳入了四處張望的兩人耳中。
『真是邪門了,好端端礦山怎麼就突然爆炸了?』
『你懂什麼啊,那礦山鬧鬼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們堂堂北地聯邦人魔物都不怕,還怕這些東西?』
『不怕?不怕明天你倒是跟族長自告奮勇啊?那裡的礦工都走得差不多了。』
oO(…從剛才開始那幾個大叔就在嘰喳啥啊…?)
平時不太想管周遭事物的梵,恰好因為身旁的大嗓門而開始注意到那有些許奇特的對話
「謝謝。」蘿特絲接過了老闆娘遞上的兩杯熱奶、倒是很直接地無視了那些話語,畢竟與他們無關。
......
似乎是這裡的礦山遇到了些問題,雖然不關自己的事,但都聽到一些事情地片段的梵仍不禁稍微有些好奇的想要繼續聽下去,隔壁桌的大談特談卻在此時變成了竊竊私語。
他微聳著肩頭正覺得有點遺憾的拿起蘿特絲遞給他的熱奶之際,視線剛好跟微笑著的老闆娘對上。
『看客人這樣子,對剛才那伙人談論的東西有點興趣?』
她用胳膊撐在吧台上,饒有興趣的向你搭話:『一看兩位就不是個普通旅者,想不想聽聽看詳細情況?』
梵有些訝異到自己的小動作被老闆娘觀察的一清二楚,同時也覺得老闆娘一定很閒才會想找旅人閒話家常,所以也就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我們這裡一向以礦物出名,您肯定也知道。』
她開始跟訴說起最近這裡發生的事情。
『不過,最近在礦山開採上出了點事情。』
『一開始是礦工們總是在礦洞中聽到奇怪的魔物叫聲,再後來據說逐漸多了幽魂的聲音,最近發生的事情更邪門,在開採中的礦山突然發生了爆炸,好在當時沒人在裡面,礦洞也沒有坍塌,不過這件事之後,不少礦工都不敢再去幹活了,那個礦洞的開採進度也緩了下來。』
『這件事情已經鬧到族長那裡了,族長已經準備出動人力去調查了,感興趣的話,不妨去問問礦工頭?他基本上每天都來這裡喝酒,哎,你看,走進來這個就是.......』
「大概是裡頭窩藏著魔物吧。」沒去看向入口處的方向,蘿特絲喝著暖活地熱牛奶,隨意地做了個結論。
聽聞老闆娘的傳聞後覺得有些蹊蹺,不過比起事件之類的事情更讓梵有興趣的是那『寶石』,如果能夠往礦場裡探,說不定能入手特殊的礦物,拿來做點加工就可以鑲嵌在模型上增加質感,基於個人原因沒多想就往工頭走去開口了
「喂,聽說你是這的工頭?」
那名外表粗曠、身高約一米九的大漢子,嘴邊掛上一排和身形相甫的粗銀大流鬍,健壯的肌肉能證明做工長久,散發出硫磺礦物的獨特氣味也渲染著他自身,外表無一能否定他不是這頭頭的特徵,他鼻洞噴出大熱氣,雙手交叉盤在胸前擺出跩姿開口道:
「呦-怎麼?外地來的藍毛小子口氣挺嗆的嘛?哈哈哈-!」粗厚沙啞的嗓音配上惱人大笑著實讓人有種蔑視感
「……。」媽的這大老粗也太目中無人了吧渾蛋!梵在心裡這麼想著沒有出聲,但頭上倒是浮出不少青筋,被高大的對方鼻子噴氣給輕微吹動的頭髮實在是心情不美麗,擺出僵硬的死笑後繼續和他應答
「…喂、大叔,你如果是的話,帶我去礦場逛逛吧。」雖然口氣不是很好,但至少沒有開口就爆粗話了,這對梵來說是釋出基本的善意
「你這炸毛小鬼開口就要求別人還挺有膽識的嘛?」
「給個理由,讓老夫心服,就帶你去繞繞-!」從大塊頭嘴裡噴出的口沫四散擊向梵的面容,但梵也巧妙的左躲右閃通過了這可怕的考驗
「…你手下的傢伙怕的要死不是?那就交給我去查吧,再說-」
「不過是個外地人意外跌落死在礦場裡,不會怪罪到誰頭上的,是吧?」語落梵兩手插在口袋裡站著三七步,神情看起來十分自信且精狡
「…哈哈!好膽識!老夫挺中意你這傢伙的!」聽聞這番妙言後大塊頭笑著拍了自己的大腿讚好
「就諾你了!老夫名叫海葛爾,炸毛小伙子你呢?」
「梵歐蘭斯,叫梵就行了。」
「…哦!真是個不錯的名字啊,炸毛小伙子!」
「……。」
「哈哈!來,見面就是緣分,和大夥們喝一杯吧!」 「兄弟們!今天大口暢飲!帳算我的!」
『哦-!』
「喂、等等!我根本沒…」 「走!炸毛小伙子!喝個盡興啊!」
在短暫男人們會談的幾句之中,演變成工頭請店裡所有人喝酒的神奇狀況,梵連拒絕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海葛爾一記拐子給拽過去同樂了,每個礦工都十分精壯且粗曠滿點,被包圍在其中的梵看起來只有瘦弱和無奈,不斷拒絕四面八方遞來的木製啤酒杯,甚至搞得脾氣都毛躁起來,但他人根本都毫不在意的大笑著打鬧
「……」嗯,雖然不清楚梵想幹嘛,但現在真不知道該不該去把梵給解救出來。
將一切都看在眼底的蘿特絲認為那群人只是樂情的善意而已,似乎不大好打擾牠們呢。
又過了些許時間,她將最後一口熱牛奶喝完後覺得差不多是該離開了,她這才起身結了熱牛奶的帳後,走到了仍在喧嘩玩鬧的礦工群處,禮貌地開口道:「不好意思。」
『哈哈哈!來、再喝一杯!』、『呀呼!布拉本酒真是我們北地聯邦的好物啊!』
吵雜聲硬生生地掩蓋過了蘿特絲的音量。
「那個、不好意思……」蘿特絲有些無奈地將嗓音放大了些。
『真是賺到了,今天頭頭請客啊!』、『再一杯,再一杯!』
「……」
在這群高壯的礦工群中,有著一米六八的蘿特絲仍是稍嫌嬌小了些,她試圖踮高腳尖想透過男人們群聚一起的縫隙間找到梵的身影,可惜怎麼樣就是看不到他。
她不放棄的輕扯了下某礦工的衣物,「……那個……」
『我說那個誰啊!今天要不醉不歸!……』
蘿特絲還是沒被任何人注意到。
不耐到忍不住爆氣的蘿特絲終於拉高了音量怒吼著,可惜就算拉高了音調,還是被沸反盈天、正語笑喧闐的男人堆給掩蓋而住,不過也終於讓處在外圍的幾個礦工給注意到了。
『喂!這女人是要找人吶?』、『找人?是那個被頭頭逮住的藍毛小子?』、『好像是,我有看到他們兩個是一起進來的。』
其中一位礦工確認過後,咧起大大的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充滿善意的對著蘿特絲道:『真是抱歉啊!我們只要氣氛一熱絡就容易情緒高昂。』
而正當蘿特絲正想說些什麼之際,忽地她纖細的腰間被粗黑的大掌給一把盈握而住,來不及反應過來的她就被對方給高舉起來,而礦工也以如雷貫耳的粗啞嗓音吼道:『喂!大夥們!這女人要找那藍毛小子啦!』
礦工的聲量及語句明顯的讓在場興致正高昂的男人們止住了喝酒喧嘩的動作,將臉轉向一臉錯愕的蘿特絲這方。
「喂、炸毛小伙子,那是你的女人啊?」海葛爾拉著自己的大白鬍子問道
「……。」 「啊、嗯。」搞啥啊這笨蛋!被舉起來跟走失的小鬼一樣啊這個!梵在心中如此想著,臉上只有無言再無言,一手指向蘿特斯的方向緩緩再度開口:「那傢伙,能還給我嗎?」
「哈哈哈,把這炸毛小伙子的女人帶過來給他,不過我說小伙子啊,至少和我們喝個一杯吧!」
「…把她安置好,就喝一杯吧。」
聞言,抬著蘿特絲的大叔維持姿勢將她送到了梵身邊的椅子上放下,露出大白牙搔搔頭道歉後拍拍蘿特絲的腦袋
「哈哈很好!上一杯大啤酒給炸毛小伙子!」海葛爾向吧檯喊聲後隨即滑遞來一手木製的大啤酒,上面還冒著新鮮的細沫
「來!乾啦小伙子!」 『哦!喝吧喝吧!哼哈哈-』
海葛爾和其他礦工都興致高昂地喊叫,臉上早已掛滿通紅,自在地舉起酒杯暢談
「……唉。」以最小限度輕嘆了聲的梵拿起沉甸甸的酒杯,深吸了口氣,張大嘴灌下這對他來說是海量的啤酒,咕嚕咕嚕-隨著喉結滾動的金黃色液體迅速被喝光
『磅-!』
酒杯和桌子相撞的聲音傳出,梵不到幾秒便將酒乾完一滴不剩
「…呃、行了?」輕頓了聲嗝,一手扶著那有些頭疼複雜的臉,相當難受不習慣的感覺
「啊哈哈哈-真是相當豪邁的小伙子啊!老夫真是越來越中意你啦!」語落海葛爾也將手中的酒飲盡,大拍了拍梵的背讚揚起來
「你、你沒事吧?」坐在梵一側的蘿特絲被梵一口氣喝光啤酒的舉動給嚇著,連忙制止住海葛爾不停拍向梵背面的大掌,十分擔心的探望著梵。
而在吧台後頭擦拭著啤酒杯的老闆娘終於發現了有些不對勁,這才連忙走過來阻止這群大塊頭繼續纏擾別人的舉動。
她無奈的向梵及蘿特絲替那群興致一來就什麼都不管的礦頭、礦工們道歉後,送了能夠稍微醒酒的檸檬汁給他們,便連忙請底下的夥計送兩人回去。
經過幾天後的一番調查,兩人發現了種種證據都指向一個事實——
礦洞的爆炸是人為的。
正在這時,在礦場處外,蘿特絲敏銳地聽到了礦工們口中的『魔物叫聲』。
兩人小心翼翼的循著聲源走去,越接近聲源、梵就越能夠從深處裡頭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魔力。
這個山洞中原來有個不起眼的通道,順著通道走去,兩人在盡頭發現了一隻面目凶狠的使魔。
兩人看了幾眼後便直接離去,將這件事告訴了酒店老闆娘,第二天老闆娘便轉告給當地族長,族長便帶著戰士走入了那個洞窟將魔物剷除。
族長對兩位旅人的表現十分滿意,既然替他們剷除了麻煩事,那當然是要給點報酬當作答謝,於是族長便給了梵及蘿特絲一顆黃綠寶石作為感謝之物。
逛過了礦場,也稍微入手了一些特殊或是能用的寶石,和那群雖然粗曠狂野,卻還不錯的大夥們道別,梵雙手揹在頭後不曉得在想些什麼,直至兩人步出北地聯邦的區域後才緩緩開口喃喃道:
「…那爆炸,應該是熟悉場子的傢伙做的吧。」他回想起行經礦場時的複雜,和在一些奇特地方總有掉落的石英碎塊,像在記錄位置似的妙異,不過這也只是臆測罷了,所以當時便沒提到這些瑣事
「而且要很熟悉,才能精密的估計出炸哪才比較不會傷到人。」她雙手把玩著閃著晶耀光芒的寶石,笑著說道。
「也不懂到底想做啥…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
「回去吧。」將頭轉向蘿特絲拉了他的小臉說道
『太好啦!這下又能安心工作了!』 『哼哈哈-為了慶祝!乾啦!』
一群大漢子們圍繞著歡樂氛圍談天,敲擊酒杯和大肆暢談的聲音充斥在店內
『唷-!真是太好了呢,海葛爾!』一名礦工拍了海葛爾厚實的肩膀,打聲招呼後坐在他旁邊喝起啤酒來
「是啊,多虧了那炸毛小伙子啊!哈哈哈哈-」海葛爾和礦工交擊酒杯後暢飲了一大口
『不過話說回來…小女兒,還好嗎?』礦工雖酒酣耳熱,卻擺起稍微認真的臉色問道
「…啊,這陣子努力打拼了會,應該籌夠送他去別區治療的費用了吧。」海葛爾神情稍許黯淡下來,滿是白鬍和歲月催促的面容充斥著複雜的感覺,在外表凶狠不羈的硬脾氣裡,因回想女兒的一切便也展露出些許身為人父的慈祥
「…之後,得好好努力再繼續採礦啦!哈哈哈-!」 「來-今天在場的所有人,盡情喝吧!我請啦!」
『哦哦-!』
酒吧的燈光照射在歡飲暢聊的每個巨大身影,被遮蔽所產生的影子也異常巨大,但卻十分紮實且雄穩。
=======拉拉拉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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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女兒都生病了 還一直請客
別醬子,至少他還是身為人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