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
▶正前方的鐵門有兩個,標上了A與B。
▶從你們進入後,兩扇門上的時間開始倒數兩小時。
▶房間的中央與左右兩側分別各擺了一張鐵桌子,每張桌子上鑲著一組手銬。
▶鐵門下方擺著三把大剪刀與五份醫療用具組,內容物為:強力止血噴霧劑、繃帶、少量麻醉藥劑、針筒。
▶鐵門上貼了一張紙。紙張上的內容寫著:
《本關鐵門開啟條件》
△請每組各選一張桌子,並讓蒙蔽視覺與聽覺的人戴上手銬。
△每組必須貢獻六根手指。
△分數一分能抵銷一隻手指。
△按下手環上的「B」,每按一下代表扣除一分,條件所需的手指數量也會減少。
△只有視覺與聽力沒有被蒙蔽的人能扣除自己的分數。
△所有組別完成條件後手銬會自動解鎖,到時才得以取下眼罩與耳機。
△A門與B門分別只能進入三個人,手環顏色相同的人不得進入同一個門。
△不得攜帶任何物品離開。
離開了第二個房間,都晨牽著都雨的手進入了新的地方。
在進入新的房間的同時,都雨似乎一直哼著某首動畫的插曲,一邊走著。那洗腦的音樂應該令都雨聽不到外來的聲音吧?畢竟剛進來時跟她說了一聲,她也沒有什麼反應。
牽著都雨的手,都晨先是走到沒人的一角停下來,之後才觀察著房間裡存在的物資。
三張鐵桌子、手銬、大剪刀、和⋯⋯白色的急救包?這關這些東西不是會要把人殺掉吧?!對著沒有被蒙眼的慶濟和蕭非影,自己要打贏他們完全沒有勝算。
蕭非影牽著白崎安的手來到第三個房間,他黑色的眼眸微微掃過不遠處的鐵門與鐵門下方亮晃的三把剪刀,還有醫療用具。
——真是不妙啊。
看到這種東西,蕭非影皺了皺眉,眼看向了先來一步的少年。
「先看看這關的條件吧。」他不擅自亂想,亂想對誰都沒有好處。
他依然牽著白崎安的手,來到鐵門上的紙張前,細讀紙上的文字。
停下來了。
是到了第……一, 二……啊,第三個房間嗎?
「都晨?到了嗎?」停止了哼歌,雖然知道聽不見對方的回應,依然向都晨問道。
黑暗一直會讓他緊張,一直都是。
白崎安緊抓著對方的手,不斷要自己深呼吸跟沒事的,只是把視線跟聽力阻斷而已,沒麼事都不會發生。
腳步停下,他往前了些,改抓著手臂。
跟前兩組不同,慶濟讓奈特搭著著自己的肩膀,領著對方走進房間,他們倆個既非情侶也非兄妹,牽手什麼的慶濟不想做,也不會去做。
掃視了房間的格局還有物品,聽到蕭非影的話後,慶濟拍拍還在肩膀上的手,領著對方一同過去。
搭著對方的肩膀就這樣走到第三個房間,雖然很好奇裡面是甚麼擺設但畢竟該遵守的規定還是要遵守。
感覺到對方拍自己的手於是豪不猶豫的跟著走了過去,反正現在聽不到也看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隨對方行動。
看到最後進來的兩人往自己走來,蕭非影一手拿著紙張,一手輕拍白崎安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讓他能夠安心點。
「白白,你聽得見嗎?」他先是問了一聲。
過了大約一分鐘確定對方沒有反應,他才清了一下喉嚨對都晨與慶濟說道。
「看到那個手銬了嗎?每一組都要讓蒙蔽視覺與聽覺的戴上。」蕭非影的口氣很平穩,也許是因為下意識的覺得自家情人會聽見他的話。
「每一組都要貢獻六根手指,但我們可以用胸前的徽章抵銷,一分等於一根手指,如果要犧牲分數保全手指,就按下徽章上的B。」
「等完成條件後手銬就會鬆開,也可以拿下耳機跟眼罩。」
蕭非影唸完,抬眼看了看三張桌子,「關卡條件就是這樣了,AB門的敘述就等我們完成條件後再說吧。」
「了解。」看樣子要把對方靠住是不可避免的,慶濟回頭看了下奈特,腦子內迅速翻動剛剛從蕭非影那邊聽到的資訊。
「我帶他去那裡。」指著奈特,再指指左邊的桌子,這時候多想也沒用,先把能做的做完再來想後續還比較實際。
再次拍拍奈特的手,把他帶到桌子旁,以手輔助使他順利地坐下,然後毫不猶豫的銬上手銬。
「嗯。」蕭非影彎身用單手拿起了剪刀跟醫療用具,走到了右邊的鐵桌拉著他坐好,然後幫白崎安戴上了手銬。
「沒事的。」輕撫著對方的手。
蕭非影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誰了。
「對,到了。」就算聽不到,還是再一次跟都雨說,但這次的手卻再微抖著。
要每一組斬掉六根手指,不可以都掉都雨的手,但⋯這就要斬自己⋯等等犧牲分數的話⋯⋯
「但但我們每一個人不是只四分嗎⋯都用掉還是要斬斬兩根⋯對嗎?」向拿著紙條的人問道,想要肯定。
「……對。」蕭非影聽見了對方的問題,沈默了一陣之後頷首回應。
「是、是嗎⋯⋯」接著就沉默起來,只是換了換手,用另一隻非寫字的手,默不出聲地把都雨慢慢帶到中間的鐵桌子。
oO(只是兩根手指的話⋯應該沒問題的。)在內心對自己說著,加強自己的自信心,之後猶豫了一會,才將都雨的雙手銬到桌子的手銬,「都雨對不起⋯」大概是對把人銬到桌子旁這事而說對不起。
都晨放開了手。對方突然的離開令自己一時慌了手腳,呼叫著對方的名字,伸手尋找對方。
但很快又感覺到對方的手,這次不是牽手,而是抓住自己的手腕。很快又離開了,緊接的是冰冷的觸感。
是金屬?試著去摸感受到冰冷感的位置,卻發現雙手被限制了,不能自由活動。
硬是強迫自己的關節做出不可能的角度,撫摸限制自己活動的東西。
圓滑……冰冷……還有連接位……手銬?
依照對方指示坐下後過沒多久就感覺到手腕一陣冰冷。
是什麼東西在自己手上?依照自己之前工作的經驗......似乎是手銬?
這房間指令到底是什麼?內心充滿疑問但自己此刻聽不到只好安靜坐著等對方做下個動作
被安置好後白崎安突然莫名的不安,抓住了對方的手指,隨後冰冰涼涼的物品限制了自己的手,他皺起眉頭。
「不要亂來、好嗎?」嘟嚷著,白崎安就算聽不到回復也還是開口。
安頓好之後,慶濟將麻醉劑、止血噴霧、剪刀和繃帶都先備齊在桌上,看了看蒙著眼的奈特,腦袋回想起剛剛蕭非影念的規則。
要為了這個人扣掉自己分數嗎?倘若扣掉了是否後續的關卡會需要分數,這樣就出不去了,再來就是剪手指的問題,我大可全都切他的,然後保全自己,但是這樣把別人逼到死路,如果之後立場交換,對方或許就想直接葬送我了,也不行做到死絕...好,均分吧。
手指從奈特的左手手背滑至指節處,一、二、三,切同一隻手嗎,這樣痛只要一次,還能拿東西嗎,可以,但是會比較麻煩,有麻醉和止血,也能讓他別這麼痛。
短短的一個動作,慶濟腦袋飛速的運轉,下定決心後流暢的拿起針筒裝麻醉,好似他做這種事情非常習慣似的,他捏著奈特的掌心使血管浮出,毫不猶豫地直接施打麻醉。
看了看沒什麼反應的奈特,拔出針頭。
等待麻醉生效的時間,慶濟用手指滑過剪刀的刀刃,銳利的滲出一抹艷紅,令他臉上不由得浮出笑容,很鋒利,很好,太好了。
再次按壓奈特的手,覺得時間應該差不多使他麻痺了,但是還是避免意外,先從小的開始吧。
『嚓---』
小指掉落,壓著對方的手感受到些微震顫,麻醉的確有效,慶濟便繼續抿著笑把無名指,中指,接連著剪落。
就像是剪掉一張紙一樣稀鬆平常,慶濟很自然地把沾滿血液的剪刀割在旁邊,快速地用止血噴霧幫奈特止血,拿了部分的紗布除去污血使傷口乾淨後包紮,動作一氣呵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處理的不是人,而是屍體。
噓了口長氣,再次拿起擱在旁邊的剪刀,用剛剛擦過污血的紗布隨意的抹掉上頭鮮紅,連麻醉也沒打就這麼往自己左手同樣部位剪了下去。
阿,果然很痛呢。
額頭滲出了層薄汗,慶濟眉間微蹙,把手指擺放在桌上後,迅速地也幫自己簡易包紮。
這樣應該就行了吧。
剛好把所有醫療物品都排列在右手邊的蕭非影聽見了這句話,雖然音量很小,卻可以聽出他真的擔心自己會亂來。
原本還因為即將迎來的痛楚而焦慮不安,甚至還差點把歪腦筋動到了白崎安的頭上。
蕭非影暗罵自己不是男人。
他鬆開一直與白崎安交握的手,深吸了一口氣。
「這是……barbiturates還是ester還是amide……」蕭非影喃喃自語著別人聽不懂的術語,那是他在緊張的時候會出現的狀況。
他看著手裡的藥劑,猜測著裡頭的成分。
在喃唸的同時也把麻醉劑注入。在等待麻醉生效的期間他看了一下其餘兩桌的情況,慶濟手腳很快,已經剪到他自己的手了。
——等等?不用麻醉?
蕭非影短暫的愣住,但麻醉劑已經生效了,蕭非影也就收回了目光,抓起剪刀。
「三……二……一……」蕭非影對準了自己已經毫無知覺的兩根小指,心一橫、在顫抖的右手出力的時候雙眼也同時閉上——
喀嚓!
……血腥味。
閉著眼睛的蕭非影隱約感覺到自己的手好像少了點什麼,再來是竄進鼻子的血腥味,他咬咬牙睜開雙眼,忍著想吐的心情隨手把還在淌血的小指與無名指撥到一邊,然後拿起了止血劑跟紗布開始為自己包紮。
他也不忘在結束齁用完整的手去按下胸前徽章的B按鈕
當安置好都雨的位置,向手環上的『B』按鈕,按了四次,再觀察胸章上的分數,肯定分數已歸零,才走到鐵門前把餘下來的物資都拿回來。
但在蹲下來拿起物品的同時,『嚓﹑嚓…』背後傳來的聲音,令自己不禁回頭一看。
不出所料,另外的兩人已經把他們或他們搭擋手指都剪下來,有一些手指甚至掉頭到地上,使地面染上鮮艷的血色。它們的斷面,由滲血的肌肉包裹著白骨,周邊的皮膚也許因為沒有血液在肌肉裡流動而開始變得稍微灰暗。
「呃……」恐怖﹑害怕﹑噁心化成了一股無形的力,把自己拉著,整個人連同剛拿上手的物品一同跌到地上。不到數秒,因第一次看到血淋淋的斷肢而產成的嘔吐感也隨之而來,把前一關吃過的食物都嘔出來,直到嘔出來的只餘下暗黃色的胃酸。
房間的血的腥嗅氣味提醒著自己,
--『這是現實來,並不是假的。』
不能逃避。
自己雖然知道,但看到另外兩人把手指剪下來的情況,正常也會令自己退卻。可是,要是自己逃避了,那就要都雨犧牲,這樣自己更不想見到。
都晨大吸一口氣,嘗試安定自己的心靈,然後再次站起來把物資直接拿出來,仔細看物資上寫著的文字一遍。
了解物資的用途後,先把針筒拿起來,在麻醉藥劑瓶中抽取足夠的麻醉藥。
oO(只是兩根手指而已…很快就沒問題…)
按照著記憶中醫生打針的順序,用手指彈了數次針筒,也把部分藥物推出針筒,把針筒中的空氣完抽走後,往左手手臀注射。
按著拿起最後一把大剪刀,把非慣性用的手的尾指和無名指放到剪刀的中間,直到手指再也感受不到剪刀的冰冷感後,才閉上雙眼用力剪下。
『喀﹑嚓。』
聽到清脆的兩聲,知道自己已經把需要的手指剪下來,但都晨還沒張開眼睛,而是往醫療用具組裡盲摸出像噴霧劑的物件,憑感覺向手部的傷口噴好幾次,再拿旁邊的繃帶亂繞著傷口。完成後,才慢慢張開眼睛,看自己的慘狀。
「我我我…」真的把手指剪了下來。後句還沒說出來,眼淚就已經不聽話地湧出來,在臉頰滑過。
「......做得挺不錯的。」蕭非影一直到少年哭泣才緩緩地用平常的音量開口,淡淡地看著對方,卻也不知道有沒有起到安慰的效果。
看著對方一直閉著眼睛不敢看傷口直到隨便的包紮完成才張開眼睛,不管是怎麼樣的身分,都還只是孩子吧。
真殘忍哪,但卻也沒辦法。
因為今天如果不是少年,而是少女,畫面可能會更加慘不忍睹。
蕭非影往後靠在椅子上休息,麻醉針的效果已經漸漸退去,手紙上的疼痛一點一點地侵蝕著他的大腦。
他注意到白崎安的手銬已經解開,所以他偷偷地把剪下來的兩根手指放進了口袋,至於那攤血跡,瞞不住....也不用瞞了。
對方可沒有蒙蔽嗅覺啊。
感覺到手銬已經鬆開了想舉起手將眼罩跟耳機拿下來,但左手傳了來隱約的疼痛只好用右手有些緩慢的拿掉。
一開始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左手少掉三根指頭,在看看桌上是六根指頭所以是.....?
「你的選擇是對的......」忍著痛不自覺脫口而出,明明不知道關卡內容是甚麼但就不自覺這麼認為。
稍微休息以後將頭轉向其他兩桌,看著他們的選擇雖然有些吃驚但不怎麼意外,如果是自己跟弟弟一起被抓來這裡說不定自己也會這麼選擇吧?
不想多話將頭轉回來繼續休息著。
可能是剛才把吃過的都吐出來,很快地已經哭到累了,沒有繼續哭下來,只是輕聲地抽泣著。
由於聽到蕭非影以及奈特都分別說起來,因而也把注意力放回房間中間的三張桌子上。
奈特可以離開桌子了……對了,都雨!
都晨跑回去中間的那張桌子,等著都雨把眼罩和耳機拿下來,但在這之前,他把他腰間的外套拆下來,穿上。
外套手袖的長度剛好遮蓋雙手,看不出左手手指已經少了兩隻這個事實,也看不見因剪手指時而濺到的少許血跡。
聽到奈特的話後,伸了伸舌頭,大概就能知道如果身分對調,他也會對自己做一樣的事情,也就代表他其實不怨自己吧,那就好,省的我去解釋。
「……都晨?」終於從黑暗中脫離,即使是柔和的光線也莫名刺眼。瞇起眼睛,猜測眼前人的身份。
耳膜裡似乎還有鼓聲。在耳機裡流出的音樂對比,世界似乎過於安靜。
「啊……果然是都晨!」正想撲上去懷抱對方時,發現對方穿上了腰間的外套。這裡沒那麼冷啊……?
轉頭望向另外兩組,發現大家的手缺少了數根指頭。
「誒……」攤開雙手,十根都在。那麼……望向地面,有兩根手指。
不會吧……是仿製品什麼的吧……懷著半信半疑的心伸手摸去,然而其真實的觸感及黏稠的血液告訴自己這是真貨。
是人的手指,從人的手剪下或切下的手指。
「咿!」發出短促的尖叫聲,跌坐到地上,退後了好幾步,因為慌張和驚懼臉變得蒼白。
「都、都晨!這是什麼回事!」抓住對方的外套站起來,用力搖晃對方。
就如自己所料,都雨果然會被目前的狀況嚇到。
「總、總然之,都雨你先冷靜⋯⋯」被搖晃著,仿佛回到第一關剛來到時的感覺,那麼和平。
限制自己的東西解開了,白崎安想著應該就是可以把東西都拆掉的意思,他迅速地拆掉所有累贅物。
「非影?」他喚,然後眼神聚焦在對方身上。剛剛的血腥味一直讓他很不安,為什麼要見血?自己沒有任何傷口,那一定是他人又或者.....
他環顧四周狀況,很快地做出結論。「手給我看。」聲音微微地顫抖著。
該來的還是得來哪。
蕭非影耳邊才剛劃過少女恐懼的尖叫,現在崎安又要讓自己把手伸出來。
「.......我就說沒事的。」臉上只剩下淡笑的蕭非影靠近了白崎安,用完好的手按下了對方頭,迴避了要求。
──好痛啊。
「沒事就給我看。」語氣強硬的說,拍掉了那隻安撫自己的手。「給我看啊!」
映入眼簾的鮮血,怎麼樣都不像沒事,白崎安顧不了其他人在場或是兩人間的私事,焦慮的語氣稍微大聲。
「呃?!」被白崎安的聲音嚇了一跳,注意力也被拉到他們組那兒。
他﹑他他們要吵架嗎?!
「.....我不要。」蕭非影卸下了笑容,語氣也雖然溫和但卻也強硬:「你別勉強我,白白。」男人聲音低沉,臉色也有點發白。
他很清楚如果白崎安看到自己少了兩根手指會怎樣,他會覺得那是自己的錯,如果在前一個房間戴上眼罩耳罩的是他自己就好了等等......。
──想來慶幸,因為如果今天戴上眼罩的是白白,那麼他幾乎可以篤定白白會做出跟他同樣的事情。
麻醉劑的藥效已經完全退掉了,蕭非影暗暗咬著牙,倒是沒讓痛苦顯露在臉上。
「你才不要勉強我。」瞪著對方,已經很少沒有這樣生氣了。「哪個手指?」眨眨眼,白崎安抹抹眼角。
「你猜?」蕭非影眨眨眼睛笑道。
雖後因為白崎安的模樣已經凶狠到好像要撲上來咬人一樣,蕭非影連忙擺擺手坦承:「我只切了左手的無名指跟小指,反正也不常用到。」
「那裡用不到!你還要上班啊!」藥劑師的工作實際是什麼他不曉得,但一定比他還需要手指。
「幹嘛不切我的?我明明才是用不到的那個!」
「如果今天換成是我蒙著眼睛你會切我的手嗎?」他怎麼捨得去切他的手指?
蕭非影單手把人擁在懷裡抱緊:「藥劑師平常會使用到的本來就只有拇指跟食指還有中指而已,別氣了。」
「我切我自己的是因為你比我還重要。」額頭抵在對方肩上,聲音模糊了起來。
「不要再亂來了、不要再做這種事了......」白崎安抓緊對方的衣服,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來。
「好好好,我答應你。」蕭非影終於伸出殘缺的手,以手掌輕拍著對方的背。
安撫完自己懷裡的情人,蕭非影抽空看了一眼旁邊被他們兩人的爭執吸引了注意的其他四人。
確定那邊爭吵的兩位已經吵完了於是決定開口打破寧靜「所以除了切手指還有其他規則嗎?」看了都晨一眼後將視線轉回,反正已經有人隱瞞不了那也不需要幫其他人隱瞞什麼,謊言遲早會被戳破的還不如趁早說.......「我相信你們三個已經把規則看完了。」
「……你自己看吧。」蕭非影覺得手指的一抽一抽的疼痛已經快要讓自己站不穩了,還真的沒有這麼痛過。
他也懶得再擔任講解的角色,隨手指了一下牆上的紙,示意對方自己去看。
「.....好,我去看看。」不想勉強任何人開口,確定不至於痛到起不了身於是起身走去看了看規則,完全沒說話安靜的看完,想起剛剛自己那麼唐突的開口,還不知道甚麼事的人聽到了會有甚麼想法,算了,這一切跟自己無關
「唔……」聽到另一邊的爭吵,嚇一跳,反射地縮起肩頭。
「都晨也是,要是你不在的話我怎麼辦!」再次搖晃對方的肩頭,說話時帶有哭腔,眼睛紅了一圈,看上去隨時會哭。
「我…應該會一直在啦……」用沒傷的手輕拍都雨的頭,語氣上帶有一點無奈。
畢竟現在被關了在完全密封的密室裡,想出去也不容易,怎可能會不在,除非…死掉。不不不,不要想這麼壞的情況。
看大家都各自說完事情才再度開口「這間房間的完成條件我就不說了,我想大多數人都知道了。」以大家聽的到的音量說著,似乎有看了都晨都雨一眼「接下來下間房間....就跟剛剛那間一樣要分成兩組當中同組手環顏色不能一樣,我們當中會有三個人要去A門,另外三個人去B門。」簡單說明一下
說完就依靠著牆壁緩緩坐在地板上,雖然應該還是有人不知道這房間的完成條件....但自己內心體醒自己不需要說太多,有時說太多反而惹禍上身,反正想知道的就會像自己一樣走來看紙條吧?
「所以就是同組的人要分開囉?」蕭非影想了想,攤開完好的手笑了一下:「那麼不如就按照最原本的分配,我跟你們一組、其他三個人一組?」蕭非影指了指都晨跟慶濟,在指了一下自己。
──奈特跟那個小女孩對白白的威脅似乎比較小?
在安慰都雨後,奈特便接著把之前說到一半規則一併說明完,而之前的條件倒是沒有提過,可能是看見自己想對都雨隱瞞才幫忙沒有再提出。
同色的不能同一扇門…接下來就真的和之前都雨所說的一樣,不在。
都晨略帶不安地望了望都雨,同時也抓緊自己的手袖。
這樣子…不會出事吧。雖然相信都雨能自救,但分開之後會不會再相遇以及怎樣相遇也不知道,這遊戲的未知之數實在太多了。
而且,自己也不太想跟剛剛點自己名字的蕭非影和一直在觀察著大家的慶濟他們進同一扇門,他們剪手指時都沒有怎猶豫就剪了,之後的關卡要是殺人的話……絕對會被殺死。
但但但,已經沒有其他選擇吧,讓都雨跟他們一組也很危險。
「我我我我……」思考了好幾分鐘,欲說還休的樣子完全在臉上顯現出來,最後還是轉頭望向都雨,決定讓都雨選擇去向。
撇了眼擅自決定的蕭非影,沒出聲同意也沒有拒絕,反正有人安排就好啦,沒差啦。
慶濟就這麼繼續待在原位看著男孩躊躇,也沒打算做些什麼事情。
「那我要跟那個大哥哥走!」像是在課堂上為了發言而舉手的學生,走到慶濟的身旁,抓住對方衣服的下襬、舉起另一隻手說道。
「感覺跟著大哥哥的話會很好玩……而且大哥哥讓未回答我之前的問題。」指的是醒來的那個房間的提問,當時被都晨打斷了,到現在依然很在意對方的回應。
「對了……都晨……你不要再亂來啊。」瞥向對方的手,雖然對方拚命地想要隱藏,但看了他人的情況和都晨的反應後,也能推測到對方到底做了什麼。
「但但但……」眼見都雨已經走到慶濟身旁,拉著對方的衣服,示意要跟著他走。
這這是連續劇中,妹妹長大了把哥哥扔下,要跟別的男人走了的情節嗎?剛剛不是說了要在一起嗎?這麽快就改變心感了嗎…都雨。
而且目前最危險的,應該就是慶濟了,剪手指連麻醉藥也沒用就剪了……
但都雨決定了也沒有辨法了,她決定了的事一定會繼續實行的,根本阻止不了,「我我我不會來亂…反正也阻止不了你…」小聲輕喃。
「沒辦法啊,『同組手環顏色不能一樣』,所以我們不能同房啊……」見都晨有那樣的反應,皺起眉、嘟著嘴說道。
「沒問題的!放心吧,再次見面時我會拿很多情報跟你討論的!」向對方豎起拇指,拋出一句完全算不上鼓勵的話安慰對方。
「我也知道……」和都雨一樣皺著眉頭,oO(就是知道才擔心。)都雨惹火別人的能力自己也見不少。
望了望對面組的四人,把都雨拉到一角,用極細的聲浪說著,「不不不…只只要你不要惹禍就行了,情報什麼我才不要。」
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支著臉頰,有點茫然地回想當初這個小女孩究竟問了什麼...手好痛,算了不想了。
船到橋頭自然沉,對吧。
「所以要變成都晨、崎安先生跟我走同門對吧?」再次確認一下,自己不想強迫誰一定要跟誰一組「你們想走哪道門?」頭有些暈不想出任何意見了
「……我我我的話沒所謂。」望著兩扇門,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分別,大概房間的內容也差不遠了。
「嗯。」看著非影回答,眼神像是在告訴對方這種事別再做了。「我也沒有意見。」
接收到來自崎安的目光,蕭非影在心裡吐了吐舌。「我都可以,看你們囉。」
「我也都行。」難得的發話「反正不知道後面有些什麼,兩扇門對於我們來說,基本上是一樣的,走哪裡…」都可能會死「都行。」
在沒有人提出建議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當倒數器快要歸零的時候,終於有人提出了一個方法,剪刀石頭布。
最簡單又快捷的解決方法,由都晨都雨這對雙胞胎作代表,輸了的人將會進入B門。
「三、二、一 ……」
在發出最後一聲後,雙子各自伸出了手,剪刀以及石頭。
「輸了……」都晨望著自己的右手嘆了一口氣,便收起手認命。慢慢走到B門等到最後一秒結束後,和自己的妹妹以及其餘二人揮手告別,進入新的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