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好,這是私人購物平台,我叫月脩,很高興為妳服務。」如常的工作,撥出公司給予的行動電話號碼,這次是屬於私人的門號,但從沒改變銷售方式,流暢的以爽朗的聲音開啟了引子。
「不管閣下想擁有的東西,或者需求,我都能為妳一一找到、最便宜、最合適、也最有保障的商品。」在說到這些的時候,差不多也是客戶最想掛電話的時候,所以立馬攔截:「先生,我向妳保證,這絕不是詐欺,再來,我可以給妳三分鐘想想,妳現在這一刻,最想擁有的,會是什麼呢?」
「....恩.............喔..喔..... 你是男生嗎?」模模糊糊的聽到一點到腦袋中,聽到對方詢問自己現在最想要的東西,當然想要的是一個模特,雖然聽聲音就知道對方是男生,但是為了確認還是問了一下「....是的話..... 可以見個面嗎?」才剛說完話又忍不住的追問下一個問題,希望對方的長相能夠符合期望。
「絕對沒問題!」不要以為電話推銷就只有商品,我可是什麼都能找到的,當然我也不會去見任何客戶。
「請問先生需要哪一類型的男性呢?我會盡妳的需求,為妳找到最合適的!」聽聲音感覺對方是處於疲累的狀態,但無損自己的熱誠。
「大概是... 短髮的年輕男性,然後眼睛稍微大一點...」跟電話裡的人形容著理想的模特,也玩弄著擺在手邊的空酒瓶;突然覺得有點奇怪便隨口問了一句「難道你們還做人口販賣啊?人也能找...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了解,還有其他要求嗎?例如年齡、身高等。」要求越多當然越難找,不過也能更準確,避免退貨的情況。
邊說邊用筆記錄著,另一手也在電腦進行搜索。
「最重要的是目的,請不用介意說出來,我才能找到更乎合妳需求的喔!」不管是演員、模特、身體需求的、生理需求的,都是對人,而非物品的需要。
「這裡是私人購物平台,當然不是人口販賣囉,雖然這樣說會讓妳有各方面的誤解,不過就請妳理解為,這是滿足妳任何需求的平台吧。」對方到底是太累還是重聽?帶著疑惑不嫌煩的再次報名,「我叫月脩。」
「大約20歲到25歲左右... 身高在175上下... 我要的是人體模特,所以長相要在中上等級的。」聽著對方一連串的介紹,我也說出了我的要求,不過像這種奇怪的購物平台真的有辦法找出模特嗎?這讓我產生了非常大的疑問。「月脩...恩..」喃喃自語的說著對方的名字的同時也順手的把這個名字寫在了空白的紙張上。
「這個範圍並不難找。」基本上公司的網路系統已經找出一堆,接下來只是挑人的部分而已,「一個禮拜後絕對讓妳看到他。」
「詳細的人選部分,這邊希望先生能加我的LIN●,而我也會將妳加進我的購物平台群組,以為有什麼需要都能立刻得到我的回應,當然私訊也是沒問題的,也方便妳能進行模特的挑選。」沒想到這次的交易順利也迅速。
「恩... 好喔!!可以馬上傳照片給我嗎?」聽到對方有許多人選,興奮的大喊著想趕快看到照片「我的ID是XXXX,待會請馬上加我然後傳照片給我看看。」我立刻酒醒般的恢復了平常的語氣,也不等電話裡的人確認自己的ID,馬上就掛了電話,開啟通訊軟體期待著好友訊息。
「請……」這個掛斷的速度稱得上是一絕,連一個字都不讓我說……
要是我沒記住ID呢?
要是我這號碼是亂撥的呢?
這人是不是太興奮了點……
還是以為在做夢?
那這筆買賣是有沒有談成……
雖然心裡抱怨、吐嘈一堆,但仍動起手加對方的ID,也確定將對方加進群裡。
免得對方以為在做夢或者空等,立刻先傳了一段訊息:
『先生,我是月脩,妳要的模特我會先幫妳按要求做篩選,請稍候半小時,另外,由於是模特,請問有裸露或特殊的需要嗎?』
做這行業以來,剛開始會先主動問對方的職業,不過久了發現,這更容易讓客戶掛電話,畢竟牽涉了一些隱私。現在則只針對需要作詢問,既不讓客戶反感,更能精準的給予商品或需求。
直盯著手機螢幕來回刷訊息,突然發現有人加了好友立刻也回加,看到對方傳送的訊息,立刻做了回應『你好,我是雷古奈爾森,叫我阿雷就好(^ω^),我的模特有時會需要裸露,但這次的只需要裸露上半身就好,特殊需求的話....應該就是要能夠隨我喜歡而擺出各種姿勢?』傳完訊息後又開了一瓶紅酒往嘴裡灌,不是因為心情鬱悶,相反的是心情好才喝的。
等待回覆的時間,指尖已經飛快的操作電腦,將一半的人排除在外。
「啞——」訊息鈴聲響起,沒聽錯那是烏鴉的叫聲,獨特又有趣。
低頭看了眼訊息,這更容易了,想要能擺任何動作,自然能全裸的人八成都能接受,加上只裸上半身,搞不好還能有折扣,不過這種折扣多少會掉進我的口袋。
不到半小時,一共十位在需求範圍內的模特照片,全數傳到對方的私窗,樣子、髮色、形形色色的,各有不同,最重要就是合對方的眼緣。
照片下回訊:『以上全乎合妳的要求,人品方面也絕對掛保證,至於私下妳與模特有任何超出這筆交易的事項,本公司是不會負責的喔,這點請注意!』
看著對方傳來了十張照片,我大致上掃了一眼,然後回覆對方『臉都不是挺理想的...還有嗎?』照片裡的人雖然不錯,但是少了點感覺『能看看你的照片嗎?』我對剛剛電話內的聲音念念不忘,說不定他會是我要的人。
看到訊息後回覆:『很抱歉,我並不乎合妳的要求,所以我的照片就免了』
接下又傳了五張照片給對方。
『如果以上都沒乎合妳的需求,那可能要等個幾天,看有沒有新進的模特,再通知妳喔』
該不會又遇上聲控的變態了吧……
看著對方接著傳來的五張照片,覺得也達不到理想,躺到了沙發椅上,呆望著天花板大約十分鐘,不死心的傳了訊息拜託對方傳自己的照片過來『讓我看看吧、如果滿意的話酬勞不會少給的,也只要簡單的擺幾個動作就好了,拜託了。』
還不死心呀……不過論到酬勞確實讓我心動了一下。
『我明顯只是個推銷員,不說專業模特,連肢體動作就有夠不協調,加上外表更不會是妳要求的中上等級呀……』
雖然有酬勞吸引,但真身更是不能被揭穿,執輕執重,怎麼說也不可能。
『不行嗎?只是坐著的話應該可以吧?』對方的意願似乎滿低的,再這樣下去的話,可能會拖到作畫的進度,把手機放到了桌子上,心裡也沒抱太大的期望對方會再回覆自己,但還是盯著螢幕看。
『照片上比我能看的,都是,何必執著於我呢…』外表是陽光了點,跟性格有著極差的距離,加上從不認為自己的樣子能算中上入目。
『如果上面都不合,那過幾天再傳給妳新的模特,真的非常抱歉!』
如果上面都不行,那誰還能乎合他呀!
滿腦子煩惱著該怎麼滿足這個客戶,並沒把對方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放在心上。
看著再度亮起的手機螢幕顯示的訊息,心想有點遺憾,我就這樣盯著手機螢幕發呆大約三十分鐘;伸出一隻手緩緩的傳了一段訊息『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要是能夠長期跟我配合的人,要供吃供住也沒問題,薪資好談。』傳完訊息之後,我抓著手機睡著了。
居然還供吃供住!只要坐著就有錢拿!天呀!根本夢想職業……
可要是見了面發現我的性格差這麼多,又或者外表看不上眼了怎麼辦?這可一點保障都沒有呀……
對方的這訊息讓人重新回到極度煩惱與糾結,就這麼擱置著一段時間。
從落地窗微微透進的陽光,對怕光的我來說還不算刺眼,但我還是醒來了「頭好痛啊....」只要稍微大一點的動作就能感受到劇烈的疼痛,看來是因為昨晚喝太多酒了。我拿起手機看著訊息,想了很久,又傳了訊息給月脩『在嗎?』之後,我把手機放到桌子上,找了櫃子裡的頭痛藥吃了又去廚房弄了早餐。
如常上班,在通推銷電話的途中接到訊息,是昨天那位雷古奈爾森。
不過結束這回通話才回訊對方:『在喔,想通錄用哪一位模特了?』
常理來說,應該只為了模特才會找我吧,不然應該等著我傳新的模特給他。
回訊後也沒有撥下一通推銷電話,處理著其他訂單,邊等著回應。
隨便的弄了一份培根蛋餅,拿到了客廳桌上放著;看桌上的手機顯示有新訊息,馬上拿起來查看內容,看了一會,順手回了對方『昨天的照片裡沒有滿意的,你也沒傳你的照片過來,現在我頭有些痛,晚點撥給你、我們談談』傳完之後把手機螢幕朝下的放回了桌子上,有些心不在焉地吃著早餐。
『那等妳好好休養後』
『再仔細想清楚』
『我也正在工作,忙碌的程度是無法分身的』意思是,別再想我能幫他去做模特的工作……
『如果有決定的話,隨時可以再跟我聯係』
最好是把我放棄了再說……
回覆後真的就放置對方的訊息,重新投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