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
▶正前方的鐵門有兩個,標上了A與B。
▶從你們進入後,兩扇門上的時間開始倒數兩小時。
▶房間的中央與左右兩側分別各擺了一張鐵桌子,每張桌子上鑲著一組手銬。
▶鐵門下方擺著三把大剪刀與五份醫療用具組,內容物為:強力止血噴霧劑、繃帶、少量麻醉藥劑、針筒。
▶鐵門上貼了一張紙。紙張上的內容寫著:
《本關鐵門開啟條件》
△請每組各選一張桌子,並讓蒙蔽視覺與聽覺的人戴上手銬。
△每組必須貢獻六根手指。
△分數一分能抵銷一隻手指。
△按下手環上的「B」,每按一下代表扣除一分,條件所需的手指數量也會減少。
△只有視覺與聽力沒有被蒙蔽的人能扣除自己的分數。
△所有組別完成條件後手銬會自動解鎖,到時才得以取下眼罩與耳機。
△A門與B門分別只能進入三個人,手環顏色相同的人不得進入同一個門。
△不得攜帶任何物品離開。
「嘿、GOGOGO!閃開、閃開!撞到不複雜啦!」肖戌牽著P子的手一馬當關的衝進房間裡,卻在房間中央停了下來,他看著擺放在房間中的三張鐵桌跟手銬,握著P子的手有些鬆了。
P子還不明所以然,只知道被牽住的手有些鬆了。
有甚麼很恐怖的東西嗎....?會比黑暗還要恐怖?
好想知道喔....。
未知的恐懼讓她緊張,回握住肖戌的手。
與亞咚牽著走進新的房間,在失去部分知覺的狀況下,反而開始冷靜思考,該如何在這樣的狀況下還能掌握些資訊。
想到了個方法,但最好先等一小段時間,讓沒被蒙蔽的人們掌握好資訊。
拉著子書進入下個房間,看著房內的擺設有點困惑「這次要做什麼?」
看來終於能跟你這個廢物分開了
「……」不對不對,不是那個,手銬和那些東西很眼熟來著……
反正就是那樣
你也習慣了吧,不習慣也沒差
你的意見不重要
有點緊張的抓著衣擺,等待肖戌跟自己說規則
跟著搭檔的步伐持續往前,最後又突然停下。本來準備開口詢問,但又想起自己連聽覺都失去了,就算真的聽到自己的聲音,對方的回答也無法入耳,於是再次閉上嘴。
肖戌沒有放開P子的手,乾脆就這樣牽著人走到黎謙亦身側,看著那張貼在那兒的紙條,閱讀著上頭的文字,最後狠狠地罵了聲髒話。
「幹拎娘!落落長!」
還是台語的。
長歸長,他還是看完了,然後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甚至發出了低狺般的聲音,像是不滿、又在隱忍,有種快要爆炸的衝動。
但其實,肖戌正陷入思考。
這個鬼地方他媽的到底想要幹什麼,要殺人就殺人、要玩人就玩人,還有必要搞得這麼落落長又雞雞歪歪的一大堆鬼規則出來嗎?
『有規矩的時候就得照著規矩走。』他腦門一疼,像是閃出誰的話語。
肖戌睜著那雙染上煞氣的銀眸,清了清喉嚨,很不客氣的大聲念出規則。
「請每組各選一張桌子,並讓蒙蔽視覺與聽覺的人戴上手銬。」
「每組必須貢獻六根手指。幹拎娘這什麼……幹!」
「分數一分能抵銷一隻手指。」
「按下手環上的「B」,每按一下代表扣除一分,條件所需的手指數量也會減少……啥小,原來手環上有東西、幹,真的有!」
「只有視覺與聽力沒有被蒙蔽的人能扣除自己的分數。」
「所有組別完成條件後手銬會自動解鎖,到時才得以取下眼罩與耳機。」
「A門與B門分別只能進入三個人,手環顏色相同的人不得進入同一個門……靠杯,這什麼意思!」
「不得攜帶任何物品離開。」唸完後,肖戌火大了。
「媽的!乾脆說不許帶腦袋離開算了--」他怒吼著,最後回頭看著站在那邊的亞咚,怒吼著:「同伴!妳聽懂了沒有!」
像頭暴躁的,亟欲咬人的,卻被什麼東西綁住的野狗一樣。
分析每句話所代表的意思,再肖戌詢問時頓了下才點頭,「是,了解!」
犧牲自己又犧牲別人
跟你在一起只會受到傷害,太可憐了
慢慢領著子書到桌子旁,打開手銬,將手放入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反正你不行動他也要犧牲
你活著毫無用處
「……」皺眉,照著所謂的"規則"和"輔助"完成動作,在準備拿針筒前先拿剪刀戳戳子書的手背
感受到夥伴有所行動,子書任由自己被拷上手銬——這還真是一輩子都不想經歷到的事情,而手背被金屬戳了下,看來亞咚是已經知道規則了吧。
「亞咚,我問妳問題,如果肯定就摸我右手,否定就摸我左手。」他低聲跟前方的女孩說著,既然無法看與聽,那就用觸覺吧。「妳理解規則了嗎?」
理解是左手、不懂是右手。
聽了問題後用左手點點對方右手,「我知道喔!」口頭上再說了一遍。
「規則中是必須傷害嗎?剛剛戳我的物品讓我拿一下。」感覺剛剛戳自己的似乎是尖銳物,有點不好的預感,他掌心朝上等著物品放過來。
摸右手、將物品放在向上的掌心,等待的期間看了看自己的手環,B……B……就這樣按了四下,毫不猶豫。
「……」明顯的摸出那是一把大剪刀,自己被銬上手銬的理由也顯而易見了——避免人將手抽離。
「所有戴上眼罩的人都銬上手銬嗎?都要受到傷害?是剪下手指嗎?」為了有效率些,一次就問了三題。
每一個問題點一次右手,將剪刀收回自己身邊,思考有什麼方式能讓對方選擇要哪兩根手指
想了下,用刀尖再次戳了戳,兩手拍對方雙手兩下,這樣、能夠理解自己想表達的嗎……?
「是要兩根手指嗎?如果可以選的話,我就左手無名指與小指。」總之先度過這一關,接下來就可以問清楚了。
點點右手表示了解,「可能會很痛喔!」雖然說了對方也聽不到,但還是出聲了
前往布袋前,拿出一份醫療用品,緩慢的走回桌子前,把麻醉打入夥伴的左手臂中後等待一小段時間,先確認其他人接下來的動作。
黑道當中也是會砍手指,自己只是看過,沒想到這次要在這種地方經歷,感受左手漸漸失去知覺,子書露出一抹諷刺的淺微笑。
感覺有什麼東西銬住了自己的雙手,冰冷的、圓形的、嵌住手腕,直接馬上就明白是什麼東西,其帶來的意義肯定是最糟糕的。在眼罩下看不下,但夏之的眼皮疼的上下眨。
「做什麼?」還是開口了,雖然聽覺無法作用,但應該還有其他方法可以達成溝通、大概。
「......喂、別開玩笑了,你想幹嘛?」對方動作的意義明確的傳達到了,不只語氣、連臉色都變得很難看,試圖掙扎弄得手銬鏗鏘作響。
「為什麼我得被你這種人弄傷?別開玩笑了。」掙脫不了就試著站起身。
「呿……」肖戌把P子塞到最後一個空位上,也不管人家的感想就逕自將人手銬鎖上,然後去拿了剪刀、麻醉藥、止血噴霧跟繃帶那一類的東西回來嘩啦啦地倒在桌上,拿出麻醉針,就直接往P子的手指上打下去。
他拿起剪刀剪了兩下,覺得不太給力,乾脆打開剪刀,打算直接用切的。
「!」硬生生被壓住,施力點疼得讓夏之咬牙。尖銳的針頭刺進自己的手臂後掙扎便減弱了些,但不滿與危機感更加膨脹。他知道對方要動手了。
位子上不敢亂動,手腕上的冰涼觸感好像是手銬。
才想問怎麼了手指就感覺一股刺痛,隨之而來的是午休睡太久,腳會出現的那種麻痺感?
「要做什麼?」
可是P子問完才想起她聽不到,感覺白問了。
他麻藥只打了一半,然後看著那堆白晃晃的手指,他伸手拉直P子的右手小指跟無名指,用力戳了兩下後,把剪刀打開,銳利口對著人的手指,然後將手掌壓在刀柄交叉處,用力地按了下去。
一隻。
再來是第二隻。
他看著噴出的血花染紅了身上的衣服也沒有任何表情,只是舔了舔嘴巴,學著另一邊那隻黑色的傢伙的模樣,搖晃了下那罐止血噴霧,咻咻的噴了兩下。
然後用繃帶把被他砍下的地方包起來,還不忘紮緊,綁了個美美的蝴蝶結。
兩隻、不夠。
所以還要有第三隻。他視線一轉,用手抹了抹臉,把噴上的血都染到了臉上,然後拿起剩餘一些的麻醉針筒往左手上打去,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戳了戳手指、打開剪刀、對準小指、用力按下去砍斷、使用前搖晃止血噴霧、包紮止血、打上一個美美的蝴蝶結。
「唔,漂亮!」他滿意地看著P子手上兩個蝴蝶結,然後頓了一下,看著自己的左手,想了很久,拿著剪刀、噴霧跟繃帶繞到黎謙亦身後。
「欸,黑色的,幫我。」
「幫我打蝴蝶結,像PP手上那樣的。」她是叫PP嗎?啊、算了。
他指著靠在那邊的同伴,手上有兩個綁得很漂亮、紮的很俐落的蝴蝶結繃帶。
說完,他拿起剪刀,對著自己的左手,喀嚓、喀嚓的就剪了兩根手指下來。
「幹!這超痛的!」肖戌痛到破口大罵,拿著剪刀的右手還有些發抖,臉都白了、還冒著冷汗,但還是用力咬住嘴唇,把中指給剪下來。
然後忍不住的跌坐到地上,喘著氣,抖著手把止血噴霧噴到自己正噴著血的手上,舉高給人看。
「蝴蝶結。」
「欸嘿嘿、不錯不錯!」看著黎謙亦在自己手上綁好蝴蝶,肖戌雖然痛到快要步行了但還是笑了出來,心滿意足地看著纏在左手上的蝴蝶結,舔了舔嘴巴,但還是跌坐在地上,有點爬不起來。
看見謙亦有所動作,也沒有多等的剪下了男性的無名指和小指,噴上止血噴霧後用繃帶擦了擦濺在手上的血,以為沒事了才注意到肖戌似乎也剪了自己
這是規則嗎
你為什麼不自己剪自己呢
反正也下不了手吧,廢物
怎麼辦怎麼辦,「沒事吧,為什麼要這樣?」不怎麼慌張的開口詢問,自我犧牲是高尚的你無法理解,或許是這樣吧
解開手銬束縛,幫子書的手進行包紮,當然沒有像肖戌那樣漂亮,但也不至於散開
麻痺的關係P子不太懂肖戌對他的手做了什麼,只敢再似乎所有動作後動動他的手指,被包覆了什麼還有少了什麼東西的違和感和不安蔓延在心裡。
後來手銬自動解開了也維持著那個動作。
緊閉的雙唇讓她看起來很緊張。
感覺得出自己的手臂有被輕輕拉扯到與一些被做了什麼的感覺,然後就沒了動靜,右手感到手銬解開,看來應該是完成了吧。
子書伸手拿下眼罩與耳機,左手已經被包紮完畢,而看向其他人——大家的臉色似乎都不是很好。亞咚的與謙亦的分數歸零了,而除了亞咚以外的人手上都有包紮過,看來都有剪下手指,房間內並沒有剩下可用的醫療用具,是這樣所以亞咚沒有剪嗎?
他走向紙條去閱讀規則。
看著子書拿下耳機跟眼罩,繞去P子的位置點了點,抽氣耳機,「可以拿下來了喔!」將東西擺在對方面前的桌上,再跳跳跳的跟著子書看規則
「……」看來亞咚與謙亦都是將自己分數扣完,然後自己被剪下兩根手指,而謙亦則是自己一隻夏之一隻,肖戌與P子那邊應該是總共剪了六根手指。
上一個房間自己與女孩說過的話語,在這樣的規則之下有些難以衡量。自己確實因為戴上眼罩而遭受傷害了,但沒戴眼罩那邊也是有所損失……換作是自己,其實也是會這樣做的。
分數或許有機會回來,而手指不行,但若是要對方全部承擔,似乎也有些說不過去。雖然對於亞咚有些失望,不過,人果然不能太貪心吧。
「還記得我前面跟你說過的約定吧,那你是怎麼想的呢?」子書帶著與先前無異的微笑,問身旁的亞咚。
「……?」
連保護人都做不到
也只是個徒有話語的垃圾
「但是……」看了看自己的手環,回想對方說了些什麼,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我保護你了?」平靜的瞄了桌上的剪刀,再看著子書
「我受到傷害,但你也算有做出犧牲使我可以傷害小一些,是嗎?」他摸摸亞咚的頭,思考了幾秒:「假設分數在後面會很重要,我就先同意吧。」
要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剪自己的手也實在——不太符合他的原則。那就算了吧。
只能受人施捨的東西
回應啊,還等什麼
「……嗯!」感覺做了正確的事情了,為此感到開心
聽著亞咚的話P子拿下耳機,首先看到自己被包的票漂亮亮的雙手,看到桌上有六根手指,其中三根很明顯的....
「咿.....!!!」
好多、好多的血!那幾根是她的手指嗎?為什麼?為什麼要割掉她的手指?
一下子看到很恐怖的畫面,加上手指被割掉,第一個房間停止的眼淚再度崩落。
「我的手指不見了.....」
兩手放在胸口前,眼淚嘩啦嘩啦如流水地流下來。
肖戌坐著休息一下後爬了起來,有些晃著身子,流著滿頭大汗的走到P子面前,抬起袖子用力的往人臉頰上擦了擦。
「因為規則太賤了,我……保護不了妳,所以我們一起死了。」肖戌說這話時中間有些停頓,好像遲疑了一般。
「吵死了,不許哭。」頭沒有被扭下來當球踢已經很不錯了好不好。
尚不明瞭規則的她沒有再度看去那些血淋淋的手指,這麼說要離開這個房間的條件是六根手指嗎,所以他們兩個平分了?
的確要一個陌生人為自己犧牲六根手指實在是太過份,要是P子是絕對不敢割下自己任何一根手指。
沒了手指已經是既定的事實,P子完全不想看規則了。
「好.....」
她用制服的短袖子擦了眼淚,眼淚雖然還是不停止,但再也沒有了哭聲。
「還沒結束呢,等一下妳還得跟其他人走,最好趁現在想一下要跟誰,總之不能跟同一個顏色的走就對了!」肖戌撇著唇,晃晃手上的手環。
要跟....要跟別人一起走?
可是叫她選....她也不知道要選誰,感覺最可靠的眼鏡大叔還有亞咚是同一組的。
然後剩下是那個...那個黑髮的跟紅色眼睛的。
「.....恩。」
完全不知道怎麼選,等他們自己選完好了....?
「要跟不同組的一起前進啊,亞咚有什麼想法嗎?像是想走哪一邊?」沒什麼頭緒的狀況下,他先問了自己的隊友。
「我想走A!亞咚有a!」不知道門後是什麼,那就靠喜好選擇就好了吧
拿掉耳機跟眼罩後第一個動作是看自己的手,明明確確真真實實的,少了小指。
伸手狠狠揪住對方的衣領,一雙紅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說明清楚。」
「嗯,那我就走B吧,路上小心。」拍拍亞咚的頭。
瞥了夏之一眼,身為被限制的人,只少了一根手指有甚麼好不滿的。
沉默了一段時間,收回手,照對方的話去前面看了規則。
搞什麼、這種地方...。心情非常糟糕、非常的。一邊咬著指甲一邊碎碎念,又在看見自己的指頭上的結後更加不悅。
「路上小心!」在得到祝福後燦爛微笑
對了,不知道大家怎麼樣,跟你沒有關係,你是唯一沒有犧牲的廢物,但很在意啊
「啊,不能生氣,」看見夏之再次忿忿不平的樣子,走過去關心一下,「要笑喔,這樣才好哦!」
根本沒意識到自己這樣講有多機車
才不會呢
看見走到自己身邊的小女孩,掛著笑容的嘴臉說著狗屁不通的垃圾話,心情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話感到安慰,反而更加火大了。
下意識伸手揪住對方的頭髮,也不管力道會不會扯痛對方,彎下腰湊近對方的臉。
現在立刻、很想、很想做些壞事。
腦袋非常混亂,惡劣的慾望浮上心頭。
但這樣的行為有違美學。
「……」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沒有說,最後鬆開了手,走回到搭檔身邊。
注意到了對方的指頭和分數,一樣不發一語。
「啊!」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被這樣突然的抓起、放開,再準備要反擊前對方早已離去
要不是這樣,會死吧
「……」對欸,有可能,畢竟那麼弱不禁風嘛……
看他多麼不稀罕你
默默走到A門前,踢著地板等待時間過去
「……B吧。」沒有回應對方第一句話,只是說出選擇,「你呢?」姑且問一下
「啊、PP、妳要選哪裡?」肖戌伸出手指輕戳了兩下P子的後腦杓。
對於剛才在眼前上演的爭執吵鬧什麼的,一點都沒有注意的意思。
「我....」眼鏡大叔似乎是在B門吧?
雖然亞咚和子書好像都是好人,但果然是大人比較可靠....
「選B....」看著自己受傷的手。
「那我就去A啦。」肖戌咧嘴笑了一下,伸手揉亂人的頭髮。
轉身去A門等待。
時間慢慢過去,聽到身後的門鎖開啟,看了看子書和P子,大力揮揮手,「路上小心喔!」
推開門,「走吧!」雖然這麼說,卻沒有要第一個進去的意思
對亞咚揮了揮手,子書踏進B門。
既然手環還要帶著,之後應該還是會有關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