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注意到也很難，就這樣朝未里奔來。「哇哇哇、雞小姐不要跑啊──」

「嘿。」反射性抓住了雞。
「閣下您在做甚麼…？」低頭看。

「嗯──領悟生死與生命的無常性。」((欸

「是打算當成食物？那可要好好抓好呢。」將雞放回對方手中。

「十分感謝您。沒錯，是晚餐。」
想起是見過的人 「您亦被傳喚到此來了呀。」心想可能會和對方說上幾句話吧，於是拿出筆在母雞身上寫好自己的名字。

沉默了會，因為剛才的雞而沒有注意到，不過...
「是的，牡丹閣下也是啊...不過您怎麼成為男性了？」覺得略有意思。

「因為太過一成不變的話，會對周遭失去感受力。牡丹的師傅便建議『不如試著用各式各樣的模樣體物世界百道，了解眾生相吧』。」

「那麼──牡丹閣下的原型究竟是...」向前傾，略為好奇地看著對方，「的確，能夠變成各種樣子很讓人感興趣呢。」

「原來聞不到狐狸的味道啊──看來師傅說得對，要用香皂洗澡。」 「很有趣──？為何？其實有時候會忘記自己原本的樣子，有點不便利呢。」

「畢竟敝人沒有犬類的嗅覺啊。」輕笑。
「那麼牡丹閣下很困擾嗎？敝人倒是認為──無論外貌如何，您若還是您本身就足夠了。」
「至於有趣...或許是因為未知的事物能夠讓給敝人的生活多點樂趣呢。」

「因為聽說了有狐狸變成人類，就忘記自己是狐狸的個案，也有一直堅持自己是人類的貓咪──不免有點擔心。」
「原來如此，牡丹亦覺得探索未知的事物十分有趣，然僅限於知識與智慧，親身體驗的話果然還是──」 「懶洋洋的。」

「堅持自己是人類的貓...？」沒有聽過。
「所以這次才留著這個嗎？」指指耳朵，「呵呵，親身體驗也能獲得新的知識，不是也不錯嗎，就如你我身處之處一樣。」

「此姿態並非為提醒自己，只是和法術的相容度較高。根據上次的經驗，在這個世界發生戰鬥的機率很高。」
「嘿嘿說得也是，不過可以的話還是希望只要有小小的驚奇就好，好比說小雞。說到小雞──未里先生為何在野地出沒呢？這裡應該沒有您喜歡的食物。」

「唉呀，食物的話到處都有。」不在意的笑了笑。
「是受到請託呢，要帶些紅色的花回去，」向對方說明任務內容，「牡丹閣下要同敝人一起嗎？」

「如果不嫌麻煩的話，好啊 去找新的食物聚集地。」 「總覺得拓荒出現的怪物，能吃得越來越少了。」

「嗯？牡丹閣下一直以來都是以這裡的魔物為食嗎...？」他不曉得原來那也可以吃──例如說那被稱為『下巴』的生物。
「食物聚集地...可惜敝人與您的喜好似乎相差甚遠。」走進花田中。

「動物嘛，還是比較喜歡打獵的，雖然可以同人類一般購買食物。」
「如果可以找到更多雞就好了，不過植物叢生的地方，會很期待生長茂盛的葡萄喔。」跟著走。

「呵呵…天性嗎，也是呢。」
「待會能夠去找看看呢，」他蹲下身子摘了幾朵鮮紅色的花，「閣下喜歡什麼樣的顏色？」隨意問到。

「不會太鮮豔的紅色──粉紅色之類的？像那種顏色。」指著其中一叢花。

「敝人剛才也拿了不少花給委託人呢…」說不定會有粉色的，「不過再多帶點也好。」
「那麼牡丹閣下，來、來。」向對方招手。

「汪？」總覺得聽到來來來跟招手就想這麼回應。

愣了愣。
「呵呵呵、您不是狐狸嗎？」被你逗笑。

「欸不握手？啊、對耶，是狐狸，還是把手收回去好嗎？」懸在空中的手，不知道要怎麼辦。

「呵呵...總覺得您不僅外貌的變化，似乎連性格都有些改變，」輕笑著握住對方的手，「這裡，不是要粉色的花嗎？」

「大、大概是千年的時間無形推演吧。」 「好好看的粉紅色 嘿嘿嘿，就帶一點回去好喏。」

千年與狐狸…「─妖狐？東方那邊的？」他很少見到。
「嗯，據說這裡的指甲油是用色素做成的──」摘下一朵粉色的花揉了揉，「牡丹閣下應該挺適合的？」

對方說到東方，然後就往東方看去 「嗯？不過哪裡才是東邊來著、啊，原來不是說這個。是的，是妖狐。」　
「嘿嘿嘿我也覺得應該會很適合，雖然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用粉紅色染指甲呢。」

「不過閣下您已經有擦了呢───」 「『他』？」正在思考著怎麼染上色時突然聽見對方說出令人好奇的話語。

「因為不是自己原本的外表，用第一人稱稱呼這個的外貌很不習慣呢，所以是他。」 「不妨礙，舔一舔就可以弄掉了。」雖然這麼說，不過並不是真的舔掉了，是直接讓手指上蛋黃色的指甲染消失。

將手中花朵的色素染在對方指甲上，聽見回覆後的疑惑反而更深。
他伸手將對方往自身拉了過來，輕撫上對方的臉頰。

「───那麼為什麼牡丹閣下要用這副面貌？怎麼會選擇這人樣子？」只在書上得知東方的妖異而顯得好奇，也沒意識到不給對方回答的機會問著。
「您不會變回您原本的外貌？」頓了頓，「還是妖狐的原身是狐狸所以並不會有人類的樣貌...敝人是有看過妖狐的傳說...」問到後來變成自己看著對方自言自語。

「未里先生、問題數量太多了牡丹不知道如何處理。」 「該、該先回答哪個問題──」

笑了笑，看著牡丹的臉突然起了想稍微惡作劇的心理，他將指上的色素染在對方唇上。
「一次問那麼多真是失禮了，」將手伸了回來，「那...牡丹閣下怎麼會使用這個樣子？」

「還以為天然的會比較好吃。」想起前面還有一個問題。
「嘿嘿嘿牡丹只是覺得，用這個模樣來旅行世界的話應該不錯吧。要說的話就是機緣了。」

「花的色素吃起來會澀澀的吧。」牡丹的動作讓他有種真的是小動物的真實感。
「原來如此，還以為會有甚麼條件呢，」將手上剩餘的色素抹去，「上一次的樣子也只是機緣？」

「上一次──就需要條件了，在儀式的時候需要契合，不過總地來說應也是天賜機緣。」

「──儀式？」
「原來並不是直接改變外貌嗎？」在他的認知當中多數能夠改變外表的妖異幾乎都是直接改變或是幻術欺瞞，妖狐的儀式...真讓人好奇。

「因為是初化人行，比較特別些。」 「儀式的話，說起來太過冗長，而且對未里先生而言也不是會用到的知識呢。」

「說的也是呢。」邊輕笑著道歉。
「因為想了解牡丹閣下與我族的差異，忍不住一下就問太多了。」回城的時候再去找找相關書籍吧，雖然還有好奇的地方──

「原來是對於知識的渴望嘛 」
冷靜了。
「不過未里先生是受人之託來取花束的，然後雞小姐。﹃。」

「可以這麼說。」點了點頭。
「唉呀，這麼說也是，讓您的晚餐再跑掉一次可就不好了。」
「那麼──」他站起身子順帶將牡丹帶了起來，「就將這些花朵送去給委託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