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多指教。」|
和遠矮自己一個頭的孩子面對面,禮貌的點頭招呼,「如果中途覺得太過勉強或是不舒服,都可以隨時提出。啊,我可能也會看狀況要求暫停,所以不用太緊張。」有些心虛的補充著,注視雖為孩子外貌卻同自身也為獵人的男孩。
以獵人的外表做依據猜測年齡不太實際,說不定他還比我資深許多呢。撤下肩上的披風放置場邊,後背的雙匕首拿訓練用的鈍刀替換,而是左右的鐵籤仍是保持習慣使用的一組。
脫下厚重的外衣,自那件事情發生以後,慣用的武器,還未去鍛造,少年挑了高過自己身高的長棍,腰肩多了之前沒有見過他帶過的小袋子。
「可以的,謝謝米切達阿姨。」
點了點頭,兩手握著長棍,看向米切達,「也,也請多多指教!」
咦,我、我有看上去這麼顯得蒼老嗎?不過若是從孩子的角度出發,會這麼稱呼也是情有可原,但他實際年齡不應該如此年幼才是、所以果然問題還是出在自己身上、但反過來說也未必是真有其他的意思、難道是資歷差距嗎、不會是刻意、吧……?
對鄭太給予自己的稱呼意外的在意著,最後仍選擇別太過在意。還是把對方當孩子看待好。「如果你贏的話,會想要什麼獎勵嗎?」
「……獎,獎勵?」他愣愣回應。
如果贏了再向人要求獎勵不太妥當,……該怎麼辦。
「……懲罰也可以?」少年向著人詢問。
懲罰?
原想作為激勵對方的提議,倒是引出原先為預想到的回應。
應也不會是太過奇怪的懲罰吧,「可以說說看嗎?」
失敗了就該懲罰,這樣比較能接受。
他空出一隻手,摸摸自己的額頭,「想要彈額頭。」
「知道了。」心中泛起一絲苦笑,仍是尊重對方的點點頭。
「那如果贏了,有什麼比較喜歡吃的東西?」
「青椒?」又是意外的答案。偷偷觀察著鄭太的表情,猜測他的畏縮應是發自內心,不在意獎勵反而主動要求懲罰、也許曾發生過什麼事。
「決定一下先攻的順序吧。」
「好的。」少年緊張的試揮鐵棍。
【己方資訊】
✣ HP:60
✣ ATK:5+2BZ (人偶的凝視手環)
✣ DEF:20+12 (羽金臂環+永久鋼製耳環)
✣ 技能:狩獵之陣、凝結陣
【己方資訊/鄭太】
●HP: 60
●攻擊: 6BZ(知更鳥+凝視手環)
●防禦: (8+2)*4=40(+金羽)
●技能:狩獵之陣、凝結陣
Hp:36
先有準備而咬緊了牙關,上下齒列碰撞導致腦內一陣嗡響。扶著下顎拉開距離,看鄭太一副像是快要哭出的表情,「對不起!還可以繼續嗎?」
擔憂的詢問,暫時停下手中的動作。
66-48=18
60-18=42
HP42
右手垂放著,血液順著滴至地面形成小血灘,無力的鬆開握著鐵棍的手,「……沒事的。」
他苦笑著回應,「沒問題的,米切達阿姨。」重新擺好防禦姿勢,他只剩一隻手能夠使用。
——好強。
見血而微微蹙眉,「確定不用先包紮?」
原僅是想作為麻痺的力道,對孩童的軀體而言反而過頭了嗎。「簡單的傷口處理我應該可以幫得上忙,若是覺得沒關係、便繼續囉?」右手好像失去了一定抓握力,應是傷到韌帶吧。
趁著短暫的停止片刻,也評估著自身所受的傷害情況。輕微內出血、肋骨龜裂,尚無即時性的危險。
「結束後再包紮也不急。」
——他可是獵人,可以的。少年心想。
HP25
他沒能閃過,也沒辦法躲,眼睜睜的看著人將鐵籤插進肩膀裡。
雙手受到重創,右手還未復原。
掙脫開人的手,狠咬上米切達的虎口,眼眶泛著淚水,眼神裡充滿著不甘心。
少年知道這場比武的結果是自己輸了。
「對不起,很痛嗎?」並未收回手掌,而是放任鄭太發洩似緊咬著自身右手,擔心的詢問著、邊小心而輕的地抽出方才攪入神經叢中的鐵籤。「剛剛才有不少是針對神經和關節上的刺激和牽制,我有避開大血管部分、所以出血的狀況應該很快就會停止……但是雙肩的部分可能還會保持發炎腫脹的情況好一陣子,不過都只是急性,應該不會太久感覺就會消退。」
而是提到針對攻擊的部位,先前竟一瞬間有刺穿這個孩子肺部的想法、幸好受右眼限制而未達到,實在太沒氣量了,心中懺悔著,脫下空著手的手套、安慰般的輕輕撫著鄭太的短髮。
勉強睜開緊閉的右眼,雖是視野顯得模糊,但並不礙事。
鄭太鬆開嘴,眨眼好讓眼淚不流出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吃力的將左手碰上米切達撫著自己的手,輕輕的將手下移至臉頰,少年抬起頭:「……沒事的,米切達阿姨果然好厲害!能跟前輩比試好高興!」他笑著說道。
前輩就是不一樣,雖然輸了很不甘願,但這就是實力差距。
「不會。」瞇起眼微笑,若是按照如此程度再繼續成長,他很快便會超越我這個半吊子,「先包紮吧,能站起來?」
「站起來沒問題。」少年點頭說著,「米切達阿姨的眼睛沒事吧?」說實在他很擔心。
「沒事的,應該。」帶回手套扶著鄭太起立,摀上右眼再放開朝著遠方對焦,還是有點痛、針尖對著瞳膜的影像深烙印腦海,「若無法修復,可能會暫時替換成義眼吧。那得先想好要選什麼顏色的眼睛。」
輕巧的說著,走往場邊拿取醫療用品。
……應該,不能放心啊。
「嗚,要不要找對醫學有專業的人治療眼睛?」
他停下腳步,皺起眉頭,擔心的問著,因為比試而影響到近期的任務或行動可不好,只能怪自己沒有拿捏好攻擊的部位。
「也不好麻煩別人,嗯,可能再過陣子、若不行再尋找辦法吧。」
拿起一卷繃帶要為人包紮,看向鄭太的表情、像是要人安心一般的微笑,「不用自責,一部份也是我沒閃躲好的責任。」小心的拉引對方手臂伸直好上藥包紮。
被人拉至身邊。
「等米切達阿姨傷好了,一起吃頓飯可以嗎?」
當然是自己請客,況且還有彈額頭的懲罰沒有實行。
「自然。」點頭道,實際仍是為此次佔有優勢而勝覺得心虛。「如果數天後還會疼痛抑或無法自由活動,就要記得去教會的醫療室處理。」又思考著是否有為交代完的事情,在開始前對方提出懲罰一事浮上腦海。
「彈額頭部分可以等你傷復原後,好嗎?」
「很快就會復原的。」
少年笑著回應,聽了人提到懲罰,便改口,「會快點復原的!」點頭道。
「不必著急,雖說已獵人的恢復速度確實是快上許多。」
自身除了眼睛,其餘傷部已開始傳來癒合修復的搔癢,卻還是形式上的包紮處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