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下一個了啊——」
伊恩的臉是三人中最紅的,他的面前堆了幾個吃乾淨的盤子,還有兩個空的高腳杯。一些像是蛋糕的碎渣散落在幾人中間,周遭往來的人似乎都無暇顧及他們的混亂。他臉上掛著某種有些恍惚的傻笑,伸手晃了晃手中那根能輕易在活米村惡作劇商店購買的假魔杖,在其他三人的注視下將假魔杖直立幾人中間,接著吸了一口氣:「我要放了……」
鬆開按在魔杖尖端的手指,失去力道支撐的假魔杖開始搖晃,最後隨著重力倒下,在咕嚕咕嚕轉了半圈後指向了迪特里希。
「好了,是迪特——」
「嘛,伊恩小朋友,你想問些什麼呢?」
迪特里希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準備對面準備發問的伊恩,臉上的笑容和平常相比顯得有些微妙……或是不妙?他放下手中已空的香檳杯,用魔杖輕敲杯緣讓它再次裝滿香醇的金色液體——然後快速地一飲而盡。
「問什麼……」模仿迪特里希做了一模一樣的動作,伊恩只喝了半杯便皺起眉頭。他盯著迪特里希的笑臉,一種想毆打對方的感覺從有些飄忽的腦袋裡湧上,但關於問題的靈感比那更加快速佔據他的腦海:「為什麼梅瑞狄絲那麼黏你啊?」
「你想了這麼久……就只是要問你的表妹?我還以為伊恩你想問迪特里希今天有沒有穿內褲之類沒羞恥的問題。」發出疑問的少女身邊堆起了一些空掉的瓶子,相較於其他酒杯裡殘留的香檳香氣,在奧莉薇亞手上散發麥香的威士忌似乎比其他人的份量濃烈,在伊恩大聲指向迪特里希的同時,奧莉薇亞一邊也將眼神往那一邊拋去。
迪特里希毫不掩飾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謝謝妳的關心,奧莉——我當然有穿著。」他漫不經心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而關於伊恩的問題……」
「當然是因為梅瑞狄絲比較喜歡跟我待在一起啊。」這還用問嗎?迪特里希臉上的似笑非笑明顯寫著這句話。
「伊恩你的臉色比聞到剛煮好的鍋底根萃取液還要難看!」嘻笑幾聲,顯然不比遠親表兄弟還要清醒多少的艾布里伸長了手掛在伊恩肩膀上搖晃,另一隻手上盛滿香檳的杯子跟著左搖右晃、濺出一地水漬。
「換迪特、換迪特!」無視身邊伊恩在這句話後顯得更難看的臉色,艾布里放下半空的酒杯鼓舞似的拍手歡呼。
「我差點以為你是想說伊恩本人長得就像鍋底根萃取液呢。」
迪特里希用指尖豎起那根放在四人圍成的小圈正中央的假魔杖,然後放開——失去平衡倒落在地的假魔杖,杖尖不偏不倚地指往……伊恩。
「啊哈。」他露出顯然很開心的笑容側頭看向對面,「既然這樣,我就開門見山地問了……」
「說吧,你跟獵戶座進展到哪了?」
彷彿擔心對方無法正確理解問題,他很快地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是指性方面的。」
「咳咳——!」剛入口的調酒差點噴了出來,伊恩苦著一張臉將嘴裡的酒喝下,要開口時卻只發出一連串的咳嗽聲,一張臉漲得比方才還要紅,看起來就像灌了一大統烈酒。
「咳、」差點被自己嘴裡的威士忌嗆到的奧莉薇亞拿開了杯子,皺眉看著顯然忘記在場性別分配的迪特里希嬌聲抗議著:「等等,迪特,我不想知道我朋友到底到哪一個地步——好吧,我是有點好奇——不、你們這群醉鬼,不准給我說出太誇張的!」
「真的只有一點好奇——嗎?」迪特里希笑瞇瞇地捧著臉,等待已經漲紅了臉的伊恩回答。
「沒有!」他毫不顧忌形象地大聲反駁:「沒有!沒有進展!我又不是你!」
「果然嗎?」剛才還滿是興致的笑容馬上轉為溢於言表的失望與……鄙夷。「好啦,又換你了,*小處男*。」
「嘿、我還沒有喝醉!」艾布里抗議了聲,替自己的酒杯再次添滿香檳後轉望向在迪特調侃下已經變成熟透番茄的伊恩,誇張的張口感嘆:「不會吧,伊恩,你們都交往這麼久了……」
「其實也不算久啦,也才一年……」遲疑地想替伊恩反駁,但想起兩人畢竟是同一間寢室,照常理而言,至少獵戶座或者伊恩都該——咳、奧莉薇亞,不准想!
「至少接吻……或者咳、對……應該有比接吻更親密一點的,對吧?」
「獵才不做那種事!」
義正辭嚴地反駁奧莉薇亞,伊恩彷彿沒有察覺到自己說的話有多麼微妙,頂著一張通紅的臉伸手立起那跟假魔杖,接著他鬆開手,看著倒下魔杖所指的方向:「香蕉……」
「伊恩你……不自己上嗎……?」忘記放輕音量的嘟噥著疑惑句,艾布里在魔杖指向自己後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來吧!我準備好了!」
深呼吸,伊恩忽然間露出有些緊張的表情:「香蕉……也是處男吧?」
呆愣在臉上凝滯了一瞬間,艾布里仰頭大喝一口香檳,扯著嘴角嚷嚷:「──當然不是!拜託、伊恩,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交往一年還在牽牽小手階段的!」
梅林,難道男生們都只在乎這種東西嗎?
搖搖頭,替自己又倒一杯威士忌的奧莉薇亞藏在杯子後方的唇發出輕微砸舌的聲音,像是在說著幼稚鬼一樣。
「才不只有那樣,我們有接吻!」皺眉生氣地反駁艾布里,行徑上似乎徹底幼化的伊恩把假魔杖推了過去:「隨便啦,換你了——不要再指我!去問奧莉啊——」
望向冷靜酌飲著威士忌的奧莉薇亞,艾布里僅剩的、小拇指大小的理智總算上線,嘴裡念著問「女生這個不禮貌啦!」接過伊恩遞上的魔杖隨手一放。
「哦?」挑眉,奧莉薇亞嘴角噙笑望向三人,手裡握著還有一半的威士忌酒杯似乎也變得像蓄勢待發的魔杖一樣嚇人:「艾布里想問什麼?」
沒想到假魔杖這麼準確直直落向奧莉,艾布里欲哭無淚、無助的視線轉向旁邊兩個同為男性的好友,臉上大字寫著『救命!』。
從剛才開始便只是持續喝著酒的迪特里希雖然和艾布里對上了眼、似乎也讀出對方可憐的求救訊息——但他顯然沒有想幫忙的意思。
「嘛,想問什麼就問吧,畢竟奧莉薇亞也不會咬人——還是你覺得會呢?香蕉。」
和迪特里希不同,在短時間內又給自己招來新調酒的伊恩壓根沒有接收到艾布里的的求救,他困惑地看著一臉欲哭無淚地艾布里,在聽完迪特里希的話後愚蠢地附和道:「是啊——什麼都可以問嘛。」
喝到宿醉吧你們兩個王八蛋!
咬牙詛咒兩個不肯幫忙還火上加油的友人,艾布里哭喪著臉轉向笑容可掬的奧莉薇亞,填滿酒精的腦袋幾經思索後擠出一個勉強算在合理範圍內的問題:「奧莉、奧莉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這個問題是你需要用壯烈赴死的表情問的嗎?」取笑著艾布里的表情,奧莉薇亞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後,又替自己倒了一杯白蘭地:「沒有——大概全天下我認識的男人——比如你們,都是同志吧。」
搖看著眼前的幾人,臉上忍耐不住鬱卒的朝幾人發出嘖聲。
「這就是妳誤會了,奧莉薇亞。」
迪特里希又再為自己斟了一杯香檳,「不是因為男人都是同志——而是因為就算是直的,也沒有男性足夠資格配得上妳啊。」他依舊端著滿臉的笑容迎向在場唯一單身、也是唯一的女性……滿臉不耐的奧莉薇亞。
「可是,」在第一杯酒下肚後便揮別了與自己共處十七年的理智,已經醉得像是換了一個人的伊恩,在聽了奧莉薇亞和迪特里希的話後不假思索地開口:「妳明明就有啊……妳不是暗戀妳的表哥嗎?」
——就這麼爆料了平時絕對沒有膽子詢問的祕密。
沒想到伊恩會在這個時候提起自己以前曾經暗戀的事,奧莉薇亞端著酒杯的手差點就將裡頭的液體全數灑在一旁的艾布里身上。
「等等、等一下,伊恩你……我根本沒有跟你說過這件事!」分不清是因為酒還是惱羞成怒的奧莉薇亞滿臉通紅:「而且我根本沒有告白!那才不算——換人啦!假魔杖給我!」
差點被潑成酒釀香蕉的艾布里哇哇叫著往迪特里希的方向躲去,拉起對方披在身後的長袍防禦高濃度酒精。
「哇、哇喔……奧莉你──」整個人幾乎都躲在迪特里希身後的艾布里嘗試著用腳把假魔杖往奧莉薇亞的方向踢去,帶著八卦的戲謔表情驚呼:「梅林的巫師帽,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
迪特里希露出嫌惡的表情,「酒味在你身上聞起來變得很白癡,坐回去自己的位置,不要在我旁邊鑽來鑽去的。」他用自己的魔杖把躲在身後的艾布里戳開。
「我們明明都是喝一樣的酒──喔、嘿!不要用你的魔杖刺我!」喊著魔杖刺到很痛的連連閃過刺擊,艾布裡手腳並用、改爬向伊恩身後躲藏。
「香蕉問的是妳喜歡的人,又不是有沒有交往對象,哪有沒告白就不算的道理啊。」撇撇嘴,伊恩彷彿完全沒發現自己正是造成混亂的罪魁禍首振振有詞地說著。他仰頭喝光杯裡的酒,終於因暈眩而不再立即續杯,而是揮動魔杖,在艾布里躲到他身後時招來新的巧克力蛋糕粗魯地挖了一口。
「對吧香蕉——你明明就是那樣問的。」
「反正我說不算,何況狄奧——咳,總之我剛剛說了沒有。」差點把幾人目前正提起的男主角給說出來,差點想咬掉自己舌頭的奧莉薇亞往前一撲地抓住假魔杖,緊接著才這麼脫離開三人混亂的戰區。
「很好,換我!」隨著難得有些得意洋洋的表情,奧莉薇亞將魔杖立起重新倒下,這一次,魔杖重新回到了伊恩的前方。
「OH?我──我……奧莉說沒有就沒有吧。」揮舞魔杖招來醒腦的白開水,艾布里伸長了手臂從伊恩盤裡摸走一塊殘破的巧克力蛋糕,聲勢軟弱的躲回伊恩身後,深怕等等奧莉薇亞手中的高濃度酒精會伴著一發吼吼燒把自己烤成酥脆的炭烤香蕉──在這個眾人狂歡的夜晚、出現什麼狀況都不奇怪,包括他們現在這個遊戲、他總覺得之後會出現比剛剛伊恩爆料還要更勁爆的話題。
「妳要問我什麼啊……能講的我都講了啦——」伊恩不滿地盯著那跟筆直指向自己的假魔杖尖端,忍不住這麼抱怨著。
距離幾人開始這個無疑是爆料大會的「真心話遊戲」至少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短時間內他幾乎是說了所有自己能說的瑣事,比如他的藥草學普巫成績、對部分同學的看法、跟獵戶座究竟是從哪時候開始交往的等等——而逐漸往難以回應的方向發展的話題似乎宣告著遊戲才剛進入精采的地方。
「伊恩你是不是中獎率特別高?」嚼嚼口中泥腳夫人提供的慕斯蛋糕,艾布里狐疑地上前戳了戳那跟假魔杖,這被他們隨手撿來使用的道具,應該是一點魔法都沒有才對:「我們三個人中獎次數加起來有沒有你多啊?」
「唔、」被伊恩這麼一說,奧莉薇亞抓著杯子努力思考:「不……我覺得應該還是可以問點什麼……。」但是這種說真心話的遊戲肯定是要問點更刺激的,比如伊恩到底跟獵戶座有什麼進展,還是他們獨處到底又是怎樣的情況之類的。
「反正什麼都可以問,不如就問點刺激的吧。」
迪特里希慢條斯理再飲盡一杯手中的香檳,眯起眼觀察身旁奧莉薇亞猶豫不定的樣子……很明顯就是非常想問些什麼吧?
「我只是很在意剛剛伊恩跟獵戶座的那個問題……」皺眉,奧莉薇亞總覺得剛才伊恩的回應其實還不夠讓自己的好奇心得到滿意,但是更深入一點的問題,她也不知道怎麼開口:「伊恩……你們在寢室真的除了接吻以外什麼都沒有?你們應該就睡在隔壁啊?」
情侶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就說了沒有嘛。」不耐煩地回應,伊恩直接從地上撈起那支假魔杖,嘴裡一面不敢置信地碎碎念著:「睡在隔壁又代表什麼啊,我隔壁的另一邊還是特蘭西咧,再說寢室整整有六個人,是還能做什麼啦……」
——更何況他根本想不到兩人會有做「什麼」的一天!
「這種問題要問迪特、迪特!」打了個嗝,伊恩在立起魔杖的瞬間便施力推倒它,強迫魔杖指向迪特里希:「是吧,迪特,既然你都做過了,那你就跟大家說,那個——那個——那個……痛嗎?」
「伊恩!」不可置信的低喊,奧莉薇亞耳根泛紅的朝不耐煩的伊恩抱怨:「你轉移焦點!」
「伊恩你這樣犯規啦!」越過頸子看見伊恩的動作,艾布里嘴裡嚷嚷著要伊恩重放魔杖,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跟著望向顯然游刃有餘的迪特里希。
……說真的,那方面到底要怎麼做?原來會痛嗎?
不顧身邊奧莉薇亞抗議著伊恩的逃避問題,艾布里半個身子從伊恩身後探出來,不動聲色的往迪特里希那邊湊近。
「哎喲——好濃的處男臭。」
把手中的空杯放下並迅速用金色香檳再次填滿它,迪特里希緩慢的將視線從那根強制倒向自己的假魔杖移到發問人伊恩漲紅的臉上,「原來你最好奇的還是這種問題嗎?早點承認嘛。」
「剛開始當然會痛……就算特蘭西跟我都儘量放慢了,但習慣之後就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囉。如果你很擔心的話,也可以用點魔藥幫忙。」他像是在談論某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那樣輕鬆的回答,但話鋒一轉隨即浮現了有些哀怨的神情,「——不過說到睡在隔壁,我也好想跟特蘭西住同一間寢室喔,這樣每天都可以很方便做很多色色的……」
「天啊,梅林的襪子,我為什麼得在這裡聽!」聽見毫不加以掩飾的迪特里希開始暢談這些事情的奧莉薇亞滿臉通紅:「迪特你該不會每次都——等等我不要知道你們放假都在做什麼!」
忍住自己差點繼續問下去的後半段,奧莉薇亞拿著伊恩盤子中的巧克力蛋糕碎片塞進迪特里希的嘴裡。
「唔。」被強制封口的迪特里希皺起眉頭一臉不願的咀嚼那片巧克力蛋糕。
「欸——那明明是我的……」哀怨地看了一眼被奧莉薇亞拿去塞迪特里希嘴巴後什麼也沒剩下的空盤,伊恩仰頭又喝乾了一杯,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品嚐而是毫無節制地往腹裡灌。
「奧莉──迪特還沒說完耶!」聽得正認真的艾布里對著滿臉羞紅的女孩發出抗議,剛剛喝下的白開水像是被體溫蒸發了一樣讓他再度口乾舌燥起來,伸手隨便抓摸身邊亂擺亂放杯子,向著裡頭添入酒精一口飲盡後、艾布里四肢並用爬向迪特身邊糾纏著要人講得更詳細一點。
用魔杖穩穩抵住正往自己爬過來的艾布里的眉心,嘴裡的蛋糕還沒吞下去的迪特里希將視線拋向奧莉薇亞,聳了聳肩。
「別看我,我又沒有施展靜默咒——而且迪特你也放下魔杖,小心你本來想要施展個石化咒結果咒語念到一半打嗝變成一記切割咒。」哼了一聲,悶著敲敲酒杯的奧莉薇亞手中杯子立即裝滿調酒。「想不到連艾布里都想聽,你們這群醉鬼!」
「唉呦、會痛啦!」揉著自己被戳出紅色點點的額頭向後一縮,艾布里嘟噥著轉頭望向一杯又一杯喝起高濃度調酒的奧莉薇亞替自己辯駁:「是人都會好奇嘛!平常又沒什麼機會講到這個──伊恩也好奇對吧?」
「姆嗯……」像是沒有聽見艾布里的話一般,伊恩看起來眼睛已經快要閉起來了,手裡的杯子也一副要摔下去的樣子。他勉強喝下了最後一口,接著搖搖晃晃地往艾布里和迪特里希的方向倒去。
迪特里希挑眉,稍微往旁邊挪動讓伊恩醉倒在來不及閃開的艾布里身上。
「呃、伊恩你好重!」被倒過來的伊恩壓個正著,艾布里手忙腳亂的把伊恩扶到自己腿上、避免對方直接面朝下砸地,隔天頂著紅腫的大鼻子踏上返家列車。
「伊恩好像不行了。」戳戳腿上人紅通通的臉頰,他抬起頭求救:「……怎麼辦?奧莉你能把伊恩搬回去嗎?」
「我沒進去過男生寢室。」眨眨眼,毫不留情地推開麻煩的奧莉薇亞舉高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後,一邊又替自己裝滿了一杯調酒,眼瞳掃看了一下四周:「還有不少人都在喝,看一下……呃、獵戶座還是特蘭西呢?獵戶座應該不會在這時候碰這些飲料的。」
以自己認識的性格,奧莉薇亞傾向於獵戶座應該是不沾酒的理智派才對。
「——浮浮,殭屍行。」
剛放下空杯的迪特里希隨便的揮揮魔杖,伊恩軟趴趴的身體浮到了半空……似乎是因為施咒者的關係,他的姿勢看來有些歪七扭八。「這樣妳應該沒問題吧?奧莉薇亞。我想把他放在史萊哲林交誼廳就會有人領回去了。」
「也是,我想今晚睡在交誼廳的人應該夠多了。」把自己的魔杖拿出來也跟著對準人喃喃唸咒,伊恩在空中無力搖擺著的手臂被拉到了他的胸口,有枚反射光芒的圓扣被這麼輕輕揮下,然而除了盯著伊恩施咒的奧莉薇亞以外,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樣子。
「你覺得該不該綁個繩子……呃、就像氣球?」若不是說話口吻還很有條理,奧莉薇亞這個提議肯定會被其他幾人視為女孩也喝醉的證明。
「氣球伊恩!噗哈、噗哈哈哈哈──」想像了畫面,艾布里放下戳著伊恩臉頰的手指拍地大笑:「我想拍照!」胡亂摸索著地面找尋自己心愛的相機,他醉醺醺地對著幾人按了好幾下快門。
「換個方向的話會很像那個吧、刑場會看到的……」迪特里希漫不經心的坐在一旁對著曝露在連續閃光燈下的漂浮伊恩品頭論足。
「哈──肚子好痛……水放到哪去了?」放下相機,笑得滿臉發紅的艾布里摸索著被他們凌亂擺放的玻璃杯,並抓起其中一個半滿的高腳杯大喝了一口:「呃呃、味道好奇怪……這個不是水?」
原本就因為大笑染紅的臉頰又添上一層深色,不過會兒,他整張臉已經紅成熟番茄的顏色。
扔下不知道裝了什麼、現在已經全空的高腳杯,腦袋暈呼呼的艾布里趁著迪特里希還在打量伊恩哪邊最好綁的時候整個人撲了上去:「……迪特!嘻、嘻嘻──」然後用力朝著那張白皙的臉頰大親了一口。
「艾————Arschloch! Verschwinde! Verpiss dich!」
當迪特里希察覺一股帶著濃烈威士忌味的熱氣靠近自己時已經太遲了,艾布里冷不防就這麼在他臉上啾的一聲親下去,一些口水還擦到了他的嘴唇——迪特里希低吼著爆出一串德文,狠狠地把開始發酒瘋的艾布里踹開然後跌坐在地板上。
本來就不敵酒力的艾布里被最後一踹徹底壓倒了意識,他抱著自己的外袍軟軟的向後倒去,咚一聲宣告再起不能。
「你們——」最後的荒唐恰好呼應了這一次狂歡,放棄阻止艾布里的奧莉薇亞搖搖頭看著兩人,尤其在眼神看向迪特里希的同時,似乎還帶了一點不可思議。
「迪特,我還以為你不會用這些字眼罵人,」她認識的迪特里希可沒這麼失態過,但反過來一想,反正都醉了,多失態也是很理所當然。「我、帶伊恩回去……,這裡你們自己想辦法。」
拋下了兩人,難得毫不負責的奧莉薇亞揮動了魔杖領著在自己身邊飄浮的伊恩離開了宴會。
「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身上——我不管——特蘭西……我要找特蘭西洗掉香蕉的口水臭啦……嗚……特蘭西你在哪……」
大受打擊的迪特里希用雙手摀著臉,喉頭帶著委屈的哽咽聲不斷抱怨、一邊哭喊著男朋友的名字也快步離開了現場。
隨著迪特里希的離去,原先喧鬧的角落只剩下一片狼藉。
好幾只空高角杯與灑出來的酒、一些空盤與蛋糕殘渣、一顆掉落的扭扣,那支被他們從桌上撿來的宴會用假魔杖不知道在混亂中是誰觸發了它原本的效果,變成一隻奶油色的橡膠雞突兀地倒在空杯之中,和地上橙黃色的艾布里睡在一塊。
我剛剛哭得要死要活得現在笑到快岔氣
我想不起來我發噗前想講什麼感傷的話了,總之隨便啦!感謝諸位對伊恩的照顧和欺負,期末還沒寫完畢業前終於刷了一發存在感T T
總之這就是……嗯……伊恩七年的友誼……嗯(。
一路看來淚都縮回去了啦www是說這醉酒場面好眼熟(RY
天阿,當我還在那邊數說我第一次交流跟誰的時候,赫然發現就是入學餐桌上跟四人組,懷念的初相識嗚嗚TT然而翻回去肯定黑歷史
想不到奧莉跟伊恩能七年同窗共(借)患(作)難(業)啊!
雖然各自對各自的祕密多的就像第一天認識一樣(乾
一起開始就一起結束吧好右腦TT
但是被丟在交誼廳的伊恩明天等著被奧莉盤問啦!!
唉總之廢話就集中在這個交流好了
不知不覺進來這個企劃也要三年啦,後半段幾乎是發劇情才會出現平時也不回應別人的絕讚神隱中,即使如此伊恩還是畢業了,當初也根本想不到我會堅持一件事那麼久T.T
不過畢業歸畢業,畢業後的劇情等等的也還是會繼續,更何況場內坑根本還沒補完XDDD謝謝一直以來有在關注伊恩的各位TTTT
你們ww都www在wwww說甚麼啦wwww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