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之三】
『眠っている貴方に』/給沉睡著的你
有如剛睡醒的孩子,哥哥的視線本能地畏懼著光。
沉著眼簾望著地面的側臉,像是捲著冬陽的棉被不願清醒似地、遲鈍地眨著眼睛。
可惜,會停留在這裡,哥哥也應該是聽到了,敲碎夢境的鈴聲。
--該是起床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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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哥哥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我?我是、因為修行而路過...」
「只是路過的話,我們大概就不會碰到面了。」
「唔...」
意思是「哥哥在這個城鎮停留太久了」,來到赤町後就像一片沉入水底的枯葉一樣,絲毫沒有考慮過何時再啟程的周,一時無語應對。
--不是的,這個城鎮,盤據著迷惘和輪迴的殘香,彷彿比任何地方都更加接近三途川,作為探求佛法之人會想在這裡駐足也是情有可緣的。思考著無法說出來的藉口,周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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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的紅塵很不一樣,十分清澈--又濃密,像是純粹高級的胭脂、或是磨碎的珊瑚,確實是很迷人。」托著臉頰,甘音微微地闔上眼,語氣像是在說著什麼童話似的,「這裡的教義,有特別寬容為愛而的自害的怨魂嗎?」
「...佛祖的慈悲是不會因為地域而有差別的。」
「我倒是認為,信仰就是由難以消弭的差別而誕生的防衛機制,」甘音張開眼睛,視線投向主殿,「因為看著同樣的目標而產生的信念、彷彿看著一樣的目標就能變得平等的誤信,而符合那個『目標』姿態的存在就被帶入為『神』,填補人之手無法掩埋的空缺,堅信這份空白能由更加純潔的什麼來補足--神也真是為難呢。」
甘音帶著淺笑說出了銳利的話語,之中不帶絲毫輕藐,僅僅是在闡述她認為的事實。彷彿不存在她所謂的『空缺』,有著異常強韌自我的甘音,同時對他人的「脆弱」、「依賴」等類的行為十分包容--
「所以說,這裡的空氣才更能辨識出那些被死亡沖洗過的執念並且容納他們,這裡的神...或佛,就像狠不下心拿起教鞭的慈母呢。我個人是很喜歡呦。」
甘音所訴說的信仰,常常讓周覺得甘音是否真的看得見那些高遠的存在--或是看得見人迷惘的型態。
『崖道』/如履一線
「--那麼,突然就消失在我眼前的哥哥,想向神佛求的是什麼呢,善良?誠實?道理?--還是死後的歸屬?」
掉轉回來的視線,此刻開始才真正帶著質問般的凌厲。周怔了一下,卻沒辦法撇開視線。
「哥哥向來都很否定自己呢。」一手仍然悠然地托著腮,甘音的笑容卻黯淡了下來,「如果能讓哥哥更加了解自己的願望、如果能讓哥哥更重視自己,即使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也沒關係,只是--」
不是的,我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所以逃跑的,而是正是知道自己的答案才--
周像是犯了錯被抓到的孩子,終究還是別過了臉。回答在腦海裡反抗般的吶喊著。
我能不能面對自己、心理能不能得到安穩,那種事情擺在後頭...不、那種事情怎樣都無所謂。
周努力將隻字片語化為聲音。
『今なら言える』/現在就能說出口
「---!」
「心中痕對我而言絲毫不值得在意。」
...
到了唇邊的話語硬生生的消失,周睜著眼看著前方。
甘音托著臉頰的手遮著嘴唇,讓人難以判讀她的表情。
分外的心痛,實際聽到,比想像中的任何拒絕都還要來得心痛。
「所以你也別在意,回來過普通的家族生活好嗎、哥哥。」
--要是這麼說就能讓哥哥回來的話該有多好。啊啊、要是「能」這麼說的話。
「--我這麼說,你會覺得難過、還是欣慰呢?」
....
02.END 『二人の願い』 / 『彼此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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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文也好難喔(yay)....(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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