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和兩位朋友相約在京站地下二樓吃飯。我和一位先到,另一位後來。由於是開放的空間,且用餐時段相當多人,好不容易有位子,我便坐下而另一位朋友先去點餐。
一個些許少年白的年輕人逕自在我旁邊坐下(一桌約有三、四個位子)。我說:「不好意思,這邊有人。」他說:「人咧?在哪啊?叫他們出來啊?」我用尚稱溫和的口氣說有朋友在點餐。他態度囂張的說:「你不要在那邊廢話了,我就坐在這怎樣?」平常對於任何事物的忍耐與退讓就在此時崩解,我立刻露出惡相:「你才在廢話什麼?這是開放空間是我們先佔的,你以為我們是看到別人旁邊有位子就直接坐下嗎?我們也是等啊,你自己不會等?你懂不懂禮貌啊?」
這時朋友回來,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而我感到心跳加快,帶著顫抖的語氣。廢物此時還不打算走,而我發現他旁邊也有一個朋友,但在稍遠的地方默不吭聲。
我朋友也意會剛剛是什麼情況,他比我溫和但更為強硬的堅持自己的立場。廢物嘴裡一邊說你們不要廢話,一邊說這邊人很多,坐一下是會死?(但是真的沒他的位子啊)他欲發作又自覺理虧才默默離去。
我想起數年前失戀的大一暑假,和朋友上完暑期英文課後騎車到擎天崗。途經文化時停車在巷弄內,而我們先到附近用餐。回來要牽車發現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和一個中年女子。男的說他女友手機放在機車前的置物籃,但回來看時已經不見,他用看待嫌犯的眼光審視著我和朋友。
他們口中的房東太太這時在旁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沒關係啊,這邊都有監視器,做了什麼都會錄下來。」男子這麼說。暴躁的夏日午後面對這種羞辱,努力的克制自己千萬不要罵髒話。但男子的神情、語氣都極盡惡劣,我和朋友打算先離開,以免有進一步的衝突。「走啊,做賊心虛啊?反正都有監視器,也已經報警了,你們的車牌也都記起來了,沒關係啊。」
和他們共同活著,甚至有一樣的喜好慾望,本質上就是一種羞辱。不只是秀才遇到兵,也想起在準備研究所時懵懵懂懂地讀過「賢不足以服不肖,而勢位足以屈賢矣」。我也不知為何作此聯想,只覺得這幾個字忽然剛勁有力,具備一種威武的姿態。
負能量很可愛(顯示為自肥XD)
摩羯座的人生分成兩個部分,百分之九十九都在忍耐,百分之一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