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開始有想過回去小吃店打聽得法的消息,但都來到店門口後才發現店家早已關門大吉。於是在他不死心的一翻追查後今天他終於拿到小吃店老闆的電話。
只希望打的通。
「......喂?」
「請問是潘先生嗎?」
「...就說我沒有買12本書!!!」
「蛤,不、不是啦!!我是你之前XX小吃店的員工烈夫啦!!」
在努力的向對方解釋一番自己不是詐騙集團後,終是博得對方的信任並開始敘說這段通話的目的,最後順利得知得法的電話號碼。
但就在欣喜之於對方再度開口:
「不過不知道他是否還安好啦...印象中他好像就住在前幾天發生大火燒掉的那棟公寓裡...如果有連絡上他的話順便替我跟他道個安吧。」
通話到這裡結束,原本激動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不會啦,上天不會這麼殘忍的,不會的...
儘管鴿子這麼安慰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依然促使他開始翻起前幾天的報紙。
那場大火他有印象被報商用聳動的字體及標題刊登在副版上,上面還有張貼罹難者名單......
先前有聽桑拉說過火災當時家裡只有她跟監護人,因此需要確認的只有一個名字。此刻的情緒猶如深怕會在名單中看見自己親人名字的那般不安,但對方明明只是個與自己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罹難人數其實不多,而那位"陌生人"的名字卻出現在了這僅是個位數字的名單中。
自從住入以來桑拉一直都沒有好好做過家事,連學校也沒去的她三不五時就是在外頭奔波,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家人是不是就在哪兒找著自己。
而今天,外頭正下著雨,不喜歡在下雨天出門的她便留在了家中。
等待雨停的同時她在家中晃繞著,偶然間她發現了放置在角落的紙箱堆。
印象曾聽對方說過那些都是看過的舊報紙,於是桑拉湊近一看,發現這些報紙雜誌還真堆積不少……
看向鴿子的房間門口,對方還在休息。
「好吧。」
桑拉挽起袖子,決定在對方休息的時候來把這些該回收的東西清理掉,也算是對對方的收留一點回報。
一邊分類一邊整理,桑拉翻出了繩子準備將雜誌與報紙分開綁好,而邊翻著這些有圖片的報章雜誌就會讓人忍不住的也開始翻閱起來……
正當她翻到其中一份報紙時,桑拉很快的就被其標題吸引了過去,她跪坐在原處看著手中報紙的頭版,手中的整裡動作不再繼續。
隨後她將手中的報紙摺起並帶回房間,忘了地上的報紙堆還沒整理好就離開使得比原先更加散亂,她一聲不吭,在房內她反覆的讀著那篇報紙以及上頭的人名與照片…
雨天的聲音讓他睡得比平時還晚,甚至難得的出現了賴床的跡象。此時漸漸恢復運轉速度的腦子想起那孩子,他這才坐起身著好裝的走出房。
一來到客廳便看見散佈滿地的報紙,皺起眉,內心瞬間有了個底。
來到本是客房的桑拉房間門口,鴿子先是敲了兩下門後才開門走了進去「...桑拉...?」
「……」
沒有回應對方的呼喚,桑拉坐在床上,雙膝曲起並抱著,將臉埋進其中,而那份報紙就這麼散放在一旁,其中還有數頁落在地上。房內因午後的雨顯得昏暗。
隨著腳步聲的靠近,桑拉緩緩抬起了頭看向對方,雙眼明顯哭過而微腫泛紅。
拿起床上的報紙,是報導著公寓大火的那份報紙。
她知道了。
雖說自己早在前幾天就知道,但他卻一直糾結著不知如何跟孩子說才好,現在他更是不確定對方以這樣的方式得知監護人阿吉的死訊對孩子來說究竟是好是壞。
「......抱歉...」對於阿吉的死感到悲憫,對於自己沒有提早告訴對方真相而感到愧疚。
「…沒事。」垂下眼簾,聲音中帶了點鼻音,隨後她下了床,自鴿子手中取走了那份頭版面的報紙後走出房間,那背影看上去滿是失落與無力。
而此刻,她甚至不知道僅剩的唯一親人現在身在何處。
雖說先前拿到了得法的手機號碼讓事情看似有了點進展,但在撥號後卻發現門號已停用於是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看著孩子的背影,鴿子糾結的蹙起眉頭,此刻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家裡的氛圍低靡了兩天後,鴿子再度接到老闆通知要支援其他地方,而對方這次的態度之強硬讓他完全無法拒絕,於是只好再度委託馬哥幫忙照顧桑拉。
「......桑拉,希望妳能早點恢復精神。」
離開前,鴿子一臉擔憂的表示到。
「都說了沒事了,你快去工作吧。」看著對方擔憂的臉,桑拉微皺起了眉露出看似無奈的笑容並催促對方離開,隨後便跟著馬哥一同進入住戶中。
因這次可能會小住幾天,桑拉帶上了簡單的換洗衣物,而那份報紙,也同樣不離身的安置在包中。
幾天以來,她一直都隨身帶著。
馬哥已從鴿子那得知桑拉的狀況,不過他並沒有因此在相處過程上有任何變化,也不曾主動提起過。平時主要都是桑拉先開起話匣,但此刻的她除了簡單回覆幾句馬哥的寒暄問暖後便不再說話,這讓室內恢復成馬哥平時一人在家才會有的寧靜。
晚時,對方表示想在家休息就好,馬哥雖然有所顧慮,不過在簡單交代幾句別亂跑後便還是答應了。
出門工作前,他來到房間打算通知女孩一聲,敲了敲門後聽房內沒有回應便直接開門探身進去,這才發現對方正睡著。此時他注意到了床上那貌似歷經滄桑而皺褶不已的報紙,走近拿起一看,猶豫了會後便帶著紙張離開了房間...
清早,或許是前晚早睡的關係,桑拉早早的就起床了,外頭仍是一片灰暗,距離黎明來到可能還需要數分鐘。
而此刻她注意力馬上就放到了床面上──幾日下來她已經習慣一張眼就會看看那份不斷被自己揉爛又攤平的報紙。但床面上什麼也沒有,這讓桑拉的腦筋瞬間清醒起來。
……報紙呢?
她記得她睡前還看著的,她記得她就放在這的。
報紙呢?
馬上下了床,桑拉在四周翻找一陣都沒有,接著她找到了客廳去,而此刻馬哥也正好下班歸來……
「早。」剛進家的馬哥正好與桑拉對上視線因而下意識的打了招呼。
看到女孩慌張的樣子他明白對方為什麼著急,但他卻什麼也沒提的悠悠走了進來。
「馬哥你有沒有看見我的報紙?我睡前還看著的,真的!」
看著對方回來就跑到對方面前問著,雖然很早便睡了但是氣色看上去並沒有以往的好。
「我拿去店裡丟了。」
像是要讓對方徹底死心般的特地把地點都說出來了。
「……為什麼……」
愣了好一陣子,桑拉瞪著對方看一臉不可置信,隨後那表情很快的便由驚愕轉為憤怒:
「為什麼擅自拿去丟了!」
「他想留給妳的東西妳已經有了,那還需要那張報紙做什麼。」對上孩子瞋怒的雙眼,語調卻如平時般從容。
「你又懂什麼!不知道我的感受就不要自顧自的雞婆!──夠了!」說完,桑拉便越過對方直直穿門而出、衝下樓,跑上大街,她再次到同一個電話亭,顫抖著手指按著鴿子的電話號碼,第一次撥號並沒有接通,這讓桑拉心急的跺了跺腳,不死心的她又撥打了幾通後,終於等到另一頭接通,微抖沙啞的聲音虛弱的出口:
「烈夫…我想回家…你能不能早點回來……」
看著女孩穿門而出,馬哥默默拿起手機找尋著友人的號碼...
鴿子接起了第二通電話,女孩虛弱的聲音自話筒傳出後讓他再度皺起眉頭。
「...我有聽馬仔說了...桑拉,希望妳能諒解,馬仔也是想讓妳別再難過所以才那麼做的。而且我相信...阿吉一定也不希望妳因為那個報導而消沉,他想讓妳留下的是美好的回憶,就如同妳一直帶著的那張照片...所以,就當是為了阿吉,打起精神趕快回家、別讓他擔心,好嗎?」
說到後來,男人因為焦急的情緒而顫抖著嗓音。
「……」
沉默了半餉,桑拉靜靜的掛上了電話,她就這麼蹲在電話亭裡好一會。
腦海浮現的,是報紙上刊登的名,想起的是對方平常的模樣。
「……得法,你在哪裡…」將臉埋入雙臂,無助感湧現,現在就連僅剩的親人,也不知道在何處。
最後,桑拉默默的回到了馬哥家,她默不做聲的把自己鎖在房間裡。
「......電話亭我沒看到人,我再等等看她會不會自己回家...」剛從外面回到家的馬哥開著擴音跟鴿子一路通話著走到房間門口,正當他順勢的準備開門時門板卻不為所動的關著導致馬哥的頭套撞了上去、發出悶響「......我找到她了。」離開前還開著門的房間現在卻上鎖了,想必是那孩子又以不正常的方式進家。
「桑拉。」
房內沒有回應。
「......起碼別讓自己餓著,小鴿會擔心。」
之後馬哥依然是不曾主動找對方談話,頂多每隔一陣子會到門前提醒對方要進食。
一直都是悶坐在房間床上,桑拉這時已經不再哭了。
她像是發呆恍神般得就這麼過了大半天,即使門外馬哥不斷來提醒著自己要吃飯,但她依舊是沒有任何回應。
她想著以前的生活,即使不富裕帶點苦,但是卻是快樂的。
她不想接受事實,方才跑出去前與馬哥的對話以及鴿子的勸導也不斷的迴響在腦海中。
在馬哥又一次的來關心後,桑拉不禁困惑。
明明剛才自己說的那麼過分,為什麼對方卻還是對自己好聲好氣?為什麼不是乾脆把她趕出去?
烈夫也是奇怪的人,明明對他來說自己只是個多出來的米蟲,可是為什麼他們兩個都……
像個笨蛋似的,好討厭。
但是內心底卻有著說不出口的暖意,以及酸意,讓她又是陣無力。
像個笨蛋似的,明明是最討厭這樣的人的。
*
夜晚。
桑拉把自己關在房內反覆思考著,一整天的時間也就耗磨過去了,時間來到晚上。
一直緊閉不開的房間門終於打開,桑拉緩緩的走出房間來到客廳,她站在沙發旁低頭看著馬哥。
看著對方冷靜平靜的模樣,她回想起自己的親兄長。
「……可以抱抱我,摸摸我的頭嗎。」
或許是讓她想起了親兄長,懷念感頓時湧起,也或許她此刻需要一個歸屬的安慰,自己鑽牛角尖許久,她累了。
故作堅強的孩子終究是卸下了武裝。
客廳裡的人影坐在沙發上面著電視螢幕,面罩的遮蔽總是讓人看不出他當下的神情又或者到底是睡是醒,一直到女孩來到一旁後馬臉才緩緩的轉過去面向來者。
老實說,其實是對方的話語讓他愣了會,不過隨後也沒多說什麼的就伸出了單手。
見著對方伸出手,桑拉沒有多做猶豫的撲進了對方懷裡,將頭蹭在對方肩窩處,心情也逐漸放鬆開來。
「我還是無法接受神把阿吉帶走了,這是對我的懲罰嗎?」
說著說著,濕潤再次劃過頰上的淚痕,一整晚,桑拉說著對阿吉的思念與愧疚以及對兄長的擔憂,她說了很多自己一直壓抑著的心情,一直到後來,桑拉的聲音逐漸含糊,最後像是哭累了,直接在對方懷中睡著了。
馬哥當了一整晚的聆聽者,就如同他在酒吧裡的工作項目之一,適時的回應引導著女孩將壓抑的情緒紓解開來。
反覆的摸著女孩的髮絲,直到懷中的人安靜下來後他才稍稍的挪動了身體讓自己被對方壓著的面積不至於太多。
將電視關掉後屋內除了電器的聲音外剩下的是外頭的雨聲。今早為了注意房門的動靜所以其實沒什麼休息到,而此刻事情算是圓滿落幕後終於能放下心,在加上了戶外的雨聲頓時一股強烈的睏意襲來,於是馬哥就這樣摟著孩子在沙發上一起睡了。
笠日早晨,因為不是正常睡姿,桑拉早早便因脖子痠背部疼的醒來了,有些恍恍惚惚的發了一下傻後她抬起頭,看見得是同樣低頭看她的馬鼻孔。
*
先不論那有點衝擊爆炸性的早晨,反正她就是牢騷發著發著就直接睡著了,也許對方身上衣服的濕潤除了是眼淚以外還可能是口水,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後來待鴿子來接桑拉後,日子又平復了下來,桑拉像是振作起來般的不再消沉,在鴿子的催促下,桑拉也開始重回校園生活…
事情結束之後又過了幾天,得知監護人的逝去讓事情算是有了進展,卻也衍生出了其他問題。
「...既然監護人已經不在的話...妳之後有什麼打算嗎?」鴿子有些小心翼翼的問到。
「嗯…」
邊啃著玉米棒,桑拉翻著鴿子所訂的報章雜誌的先是單音回應,隨後她偏頭想了想。
「──我可以留在這裡嗎?」將嘴裡的食物吞下,桑拉冷不防的回丟了一個問句給對方。
這是個好問題。
當初收留孩子的時候完全沒想過萬一事情是現在這種發展的話那孩子未來該怎麼辦。
想了想,依然是不做太複雜的考慮「聯絡上得法之前妳都可以待著。」
將報紙摺起放在桌上,桑拉不以為意的回答著:
「我想,他可能不樂意來接我。」
將吃完的包裝袋扔入垃圾桶,桑拉往門口走去。
「啊,我今天要去馬哥那邊玩,晚餐前會回來。」邊穿著鞋子邊說著,隨後桑拉便開門出去了。
還來不及問為什麼就見對方頭也不回的出門。不過桑拉的這番話讓鴿子回想起以前得法雖然提過家裡有個妹妹,之後卻也不曾聽對方主動提起,如今聽到桑拉這麼說後他才意識到了兄妹倆是否其實感情並沒有很好...。
慢著,說回來,女孩是說了要去馬仔家玩了是吧,他們的關係什麼時候好起來了,我出差的那幾天究竟發生什麼事...
蹙起眉,鴿子對於那兩人之間的關係究竟是神蹟還是發生什麼化學反應才變的要好這點感到糾結不已。
無論如何,他現在唯一能確定的一點就是,心裡其實有那麼點不是滋味。
......................本篇完......................
yes!! get哥哥一枚!!!!
馬哥!!!!!!!!!!!!!主場!!!!!!!!!!!!!!
天 ㄇㄉ 買對股了 發ㄌ
馬哥喔馬哥V/////V(吵死人ㄌ
好險桑拉遇見了兩位捏天真的.....快哭了
馬哥根本超級暖...天 我的心....暖洋洋的...
太可愛了還撲上去求摸頭嗚嗚好想也摸摸桑拉頭頭喔TT
pet_roleum: 等過去的篇章告一段落後就是馬哥為主的劇情了!!
應該啦((唉#其實馬哥前期主要還是看在朋友的分上幫忙照顧,然後因為工作需要所以練就暖男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