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央擺了一張桌子,
正前方的鐵門倒數著兩小時。
▶桌上分別放了一疊紅色與綠色的紙張,
兩疊之中擺著寫著規則的紙。
▶紙張上的內容寫著:
《本關鐵門開啟條件》
△請選擇取走一份規則,不得多拿,不得破壞,不得不拿。
△綠色的有三張。
△紅色的有四張。
△那將是下一個房間的規則紙。
△不可搶奪他人的盒子。
看到其他人時亞米克著時是愣了下,隨即卻又沒那麼意外……無論是有其他組別存在這件事,或是大家都看起來跟他一樣、渾身溼透的狼狽模樣。
穿過了漆黑的走廊,這個地方遠比他所想像的更瘋狂。
類似的房間格局,同樣有著時間倒數,這回是兩個小時。
抱著自己的箱子,靠在最近的牆邊,亞米克有些疲憊地看著房間裡其他人,暫時不打算當第一個開口或動作的人。
「...」
一走進房間後,就沒有再移動太大的範圍
隔了點距離的望著對面桌上不同顏色的紙張
本以為下一個房間又會是奇怪的要求或者會和其他組員見面,畢竟剛才拿到了那個盒子,開門時稍微愣了愣。
原來有這麼多人在啊。
「啊,大家好。」慣性的打了個招呼,濕透的衣服尷尬地勾勒著男性的身材,裝作害羞似的把盒子抱在胸前。
進來房間那刻,因為意外的見到他人,本來到了嘴邊的抱怨瞬間消失,被更多的困惑取代。
除了自己外還有其他人,他們也全身濕透了。假使他們跟自己一樣是被迫參與這場 「 遊戲 」 ,那麼他們也跟自己一樣是被拋棄了吧。抑或他們是廣播的那個人的同伴?
(……總覺得不能放下警戒。)
「嗨。」舉起一隻手回應那個向眾人打招呼的人。雖然想向她……還是他?那個身體的線條是自己的錯覺嗎?
總之,應該又是除了自己以外不能說廣東話吧。真麻煩,也許之後該學習一下國語了。
「……我以為這裡不會有其他人在。」一手拎著鞋子、一手捧著鐵盒,徽章別在溼透的襯衫上,徐子芊看著陌生的人們這麼說。
「....?」走進房間發現不是自己的隊友,稍微愣了下,內心充滿著困惑,同時對眼前的這些人保持著警戒心,稍微後退和大家保持距離,雙手緊緊抱著盒子沒有說話。
硝子進到房間時,剛好是有人開口打招呼的時候,她這時候才瞭解徽章上的英文所代表的意思。
然而腳還在發疼的關係,她沒有離開門邊,也沒有在意自己身上僅剩下濕黏的毛衣與底褲的裸露裝扮,僅是有些恍惚地露出苦笑。
「……太好了。」她輕輕地脫口而出。
「……」不止自己,其他人也保持著警戒。
理所當然,面對一群陌生人,總不可能沒有戒備。
……啊,至少要知道名字……算了好麻煩,還是取外號好了。
無視眾人的反應,走到紙條的面前閱讀上面的內容。
一、二、三……稍微數了一下,加上自己,這裡總共有七個人?如果每一組都同樣是六個人,那麼這個地方的規模實在是有些超乎自己的想像。
看到有人先開口與動作,亞米克彷彿放下了什麼的鬆了口氣,也跟著走到房間中央的桌子邊,瞧著上頭的東西。
除了那個每一間房間都會看到的規則紙條外,還有兩疊紙張。
「紙條上面寫了什麼?」
總之先確定規定,這才是最重要的。
除增加了不同的紙張外,沒有其他物品,
也沒有前一間房的螢幕。
稍稍放空直到有人先說出自己原先想提出的問句
才又拉回眼前,開始正視同個空間的人們。
是問自己嗎?回顧四周,那個夾著髮夾的少年似乎是在詢問自己……應該不是自己的意識過餘。
並不是不想回答對方,只是自己破爛的國語實在無法向對方說明紙條上的規則。
瞥了一眼他人,轉身把紙條撕下來,走到對方面前塞給對方。
「拿去。」
看著人走到紙條那又將紙條撕下來,徐子芊盯著現在擁有這間房間規則紙條的少年。
「上面寫了什麼?有提到打開盒子的事嗎?」
「欸……謝謝。」
因為對方的動作而愣了愣,但還是謝過後接下了。稍微讀過上頭的內容,亞米克望向房間裡的其他人,撓撓臉。
「嗯……我稍微唸一下好了。」
吸了口氣,以房間裡大家都能聽清楚的音量唸出了紙條上的規則。
「△請選擇取走一份規則,不得多拿,不得破壞,不得不拿。
△綠色的有三張。
△紅色的有四張。
△那將是下一個房間的規則紙。
△不可搶奪他人的盒子。」
唸完之後,一邊將紙條遞出讓大家都可以傳看,一邊檢查起桌上那些紙條的數量,確認確實與紙條上所寫的一樣。
「總之,就是要分配這些規則紙吧。」
本來打算跟從那個黑髮的女人一同去看紙條的內容,聽見把圍巾披在背上的男子正打算要念出來便停下動作,先聽著好了,不清楚的話等下再自己去看。
對了,還不知道這群人的名字,不過身上都別著那個襟章還也濕透,應該也是「遊戲」的參加者吧。
算了,先聽聽規則才考慮要不要問名字,說不定等下就不用再見了。
「一人拿取其中的一張就行了嗎?」
聽完訊息後,似乎不打算親眼確認的略過傳紙,
直接向前湊在念規則的人旁看著
遠遠注視幾個正在讀規則紙條的人,也聽見少年所說的紙上規則令她不用特地湊過去閱讀,她走到一旁,默默將視線移到那一堆分成紅綠顏色的兩小堆紙條上。
沒有觸碰任何一張紙,硝子抱著鐵盒靜靜地將兩色的紙條內容讀完,沒有回頭就輕輕開口。
「……盒子的話,這裡倒是提到不少哦……?」
「不同顏色紙條上的規則不大一樣。」
在紅色與綠色的紙條上讀到"零分及負分的玩家將成為本組織的實驗材料",感到心跳微微的一抽,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畏懼的感覺蔓延了出來。
「......要先看過再分配嗎?」
「抱歉,我看不懂。」
頓了頓後,又看回對方,提了問題
「那兩邊有很大的差異嗎?」
「真的嗎?太好了……上間房說要一定的分數才能打開,可是卻沒有給條件……分數都沒有的現在都不知道怎麼打開了。」稍微有些安心這間房有給條件,徐子芊走到放著兩疊色紙的桌上拿起紅色紙條。
「要先看過內容嗎?」聽見少年的提議而停下準備閱讀的動作,她沒想過分成兩個顏色代表什麼意思,包括規則上會不一樣這點。
「我看看喔……」
將綠色跟紅色的紙條都拿起了一張,「紙條上寫……」
「第一條、三小時後鐵門開啟,並結算個人分數。第二條、零分及負分的玩家將成為本組織的實驗材料。」
「這兩條規則,兩張紙條上寫的是一樣的。」
「不一樣的部分是……」
稍微停頓了一下,喘了口氣,先拿起了綠色的紙條:
「綠色紙條上寫的是:鐵盒子需要主人的徽章達到九分才得以開啟。」
語畢,再拿起了紅色紙條:
「相對的,紅色紙條的是:鐵盒子到第九個房間便可開啟。
鐵盒子的主人必須得到十分才能離開這裡,否則將成為實驗材料。」
都唸完之後,將兩張紙條都放了回去,亞米克的表情似乎有些微妙。
「就是這樣。」
爾後沉默了下來。
實驗...材料
就是沒能離開這裏的結果?
看了看手上盒子,似乎想起什麼,但沒有作出回覆
側了身讓出點桌前空間,決定讓其他人先拿紙。。
達九分才開啟……先前自己為了活下去而放棄了分數,即是說現在的自己是0分。要達到九分……也太難了吧。
但是達十分才能離開……
「……」抵著下巴思考。不管怎樣想都對自己不利,那麼令自己作出決定的條件是……
不,先討論一下比較好吧。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為什麼要讓這群人跟自己見面?
那個廣播的人,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跟其他人交換情報看看吧。雖然他們未必可以信任。
想到這裡,抬起頭向眾人喊道。 「喂,先討論一下吧。」
「交換一下情報怎樣,這個搞不好是個陷阱。」勉強地用自己破爛的國語說。希望眾人能夠明白自己想說的話吧。
「呃……要自我介紹嗎。我是戈巧帥,啊想笑就笑吧,我不介意。」
拿在手中的紙因為施力而產生皺痕,徐子芊盯著手中的紅紙又看了看桌上的綠紙,「實驗材料……我、我拋棄分數活下來可不是為了成為什麼奇怪實驗的材料啊!」話說得有些激動但聲音不大,她覺得自己的胃在翻騰。
紅紙上的內容某方面來說是好事情,可以輕鬆打開盒子拿出解藥救人,但那是對需要解藥的人而言。對自己來說上面所要求的十分比登天還難,她根本沒有把握能弄到這些分數,也許同組的葉稚會願意分一些分數,但其他人呢?
「十分……我要上哪裡生這十分出來……還有交易的兩分,十二分……有十二分我才能從這裡出去嗎?開什麼玩笑。」一個人靠著牆壁碎唸起盤旋在腦中的話,十分才能出去還有答應劉子祈的兩分,她要十二分才有辦法離開這。
到底是為了什麼選擇活下來又為了什麼選擇拿解藥?她有點搞不懂了,是為了把自己逼上絕境嗎?不是這樣吧。
徐子芊靠著牆壁彷彿陷入自己的世界中一樣,並沒有把戈巧帥的聲音聽進去。
「我……叫我亞米克就好了。」
稍微從桌邊退開,把濕漉漉的圍巾解下來重新圍好,拉起了圍巾的一端遮住了嘴,像是想要遮住自己的表情——雖然沒有什麼效果。
「要討論什麼呢?」看了旁邊的徐子芊一眼,稍微皺起鼻子,但並沒有對此發表意見。
「來到這裡前,你們是不是跟一班人一起走過一堆房間?」如果回應是確定的話,便可以確定他們跟自己一樣的處境一樣。
被誰出賣來這裡,被迫參與這個 「遊戲」。以及,被那些人拋棄。
「...
koositiy。」
對方廣範圍的詢問著,認為自己沒有特別必要表示什麼
雖略不理解剛才女性所說想笑的意思...
逕自的坐到一旁歇著。
「那邊的姐姐……好吵……」硝子靠在桌子邊,女性喃喃的聲音令她腦袋更加沉重,她無力小聲地說,決定將注意力轉到戈巧帥與亞米克的談話上。
「有喔……除了硝子以外還有……其他五個人哦。」
「他們叫什麼名字,怎樣的人。」聽到靠在桌子旁的少女說的話,馬上追問對方。
這點才注意到對方身上只有少量衣物,並不足夠保暖。一頓,把身上唯一沒有被弄濕的外套丟給對方。 「穿了它。」
被對方給外套的行為給頓了一下,隨後才稍微披在身上。
「嗯……謝謝你,巧帥哥哥。」笑了一下,但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
「但是……為什麼……想要知道名字?」
「可能有我認識的人。」這只是藉口,名字什麼的不重要,最重要的只是確定對方有否在說謊。
「認識的人……?」偏頭緩緩思索了一下,硝子伸出空著的手,張開手五指,開始一個個唸出名字。
「莫非哥哥、善雅姐姐、顧棄哥哥……」每念一個名字,就收進一隻指頭。
「最後是Irene和……狄仁哥哥。」說完,手已經握起拳,硝子的表情在說到最後兩人時顯得失神。
「狄仁……!那個人渣也是嗎……」既然如此,出賣自己的人不是他?那麼會是誰?
歪頭開始思考,在腦海中的記憶找尋各種臉孔,試著把他們的臉跟事件連結在一起,但徒勞無功,他們都不是會做出這樣的事的人。
「啊,那個人渣很會說謊。十句有九句是假的,你別相信他。」
沒想到真的有對方認識的人。
「……謝謝,但那也是巧帥哥哥會見到硝子的原因……」禮貌地道謝後,便沒有要再將這件事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你們呢?」
這裡的人比原本在她身邊的五人和善太多,加上其他人也是和自己一樣遭遇的人,又或許是習慣了這種詭異的氣氛,令她的態度比以往主動了些。
「我那邊是一個大概是高中生的小鬼,一個應該是小學生的小鬼、一個眼鏡男、一個頭髮有挑染的gay和一個女大學生。」雖然記得全部人的名字,但懶得說,還是說特徵方便。
「我那邊……也是除了我之外還有五個。」
又把圍巾拉高了些,轉開了視線。「看來大家的情形應該都差不多。」
「嗯...這邊也是。」看起來都是沒什麼惡意的人,不過現在自己處於這種尷尬的情況,還是不要提起別人對自己的注意力免生懷疑比較好。
「啊,叫我針就好。」才想起忘記說名字,同時裝作怕生般把手中的盒子抱得更緊了。
看了眼同樣沒回答目前問題的、壁邊似乎有些崩潰的女性
還有一進來就離得遠遠的金髮女性
比起這個...
「--亞米克,」
用不是很小但也不是很大的音量,喚了離自己距離最近的男性
「你記得,這個盒子內部分別裝的是什麼嗎?」
「欸?」
因為有誰喊了自己的名字而有些意外,亞米克回過頭看著女孩,記得剛剛自我介紹時說的名字是……koositiy?
「盒子內部?」
鬆開了一直拉著圍巾的手,晃了晃手上的鐵盒。「這個……根據我在上一個房間的紙條上看到的,兩個盒子,應該一個是毒藥,一個是解藥?」
雖然不能確定是不是每一個人都得到了一樣的紙條,但還是描述下自己的狀況。
靜靜地在一旁聽著大家說話,甚至也沒有加入話題,讓人感覺存在感特別低。
「寫什麼啊……」突然被問到一時想不起來,亞米克看了下自己盒子上所標示的數字,憑著記憶回答,「六號盒子裝著解藥……七號盒子裝著毒藥,服用者將在一小時內暴斃身亡。四號盒子的解藥是假的……大概是這些?」
他看向女孩:「妳要問的是這個嗎?」
「嗯!」選擇了不會令自己後悔的盒子。
漾起極淺的笑容向對方點頭。
看了看對方盒上的數字、再看回來自己的。
「不曉得盒子,...能不能派得上用場呢?」
條件分數跟剩下的房間--都還是謎啊。
當鐵盒從手中滑落掉到地面發出聲響時徐子芊才稍稍回神過來。
她瞪大眼睛看著鐵盒好似要將她燒出個洞,從剛才就一直無視其他人的談話內容,現在又突兀地瞪著鐵盒許久。
捏著紅色紙條的手鬆了鬆,「我說……你們……誰有想要特別拿哪張紙條嗎?」每擠一個字都讓她感到無比壓力,她覺得自己的話是廢話,剛才朗讀規則的少年說的如此清楚,正常人都會選擇綠色的紙條吧。
「我……」抱緊了手中的盒子,望著其他人的表情,亞米克又拉起了圍巾,沉默片刻後,像是下定決心的伸手抽了張綠色紙條。
「……如果可以,我想拿這個。」
青年低下了頭,「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話。」
「我拿剩下來的即可。」
簡單表示完,自顧回到休息模式。
望著面前的紅綠紙條,目前自己需要的應該是紅色的吧?比起自己能不能出去,能夠在下個房間馬上把解藥拿出來給豔火他們才是最重要的。
這樣子的話,找回記憶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不、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重點是她應該選擇哪張紙條才對。
但是....好難抉擇.....
如果拿了紅色紙條,要是豔火知道的話,假如之後有可以獲得分數的關卡的話,她有可能會因此把分數讓給自己和其他人,
雖然紅色紙條中鐵盒可以馬上打開把解藥拿出來,但如果說之後有獲得分數的關卡,依豔火之前的行動說不定會馬上把分數轉給自己好讓自己可以出去,這樣不行!這只會使她會產生愧疚和罪惡,但如果是只為鐵盒而讓分數就不一樣了 ,等到把鐵盒打開之後再把分數還給他們....應該也是可行的吧??
那這樣的話,選擇綠色紙條說不定比較好.....
想了想之後,默默走上前拿走一張綠色的紙條。
「.....我拿這個。」
是要選擇用哪一張紙條對吧。
「你覺得是哪一邊呢?」低聲向自己問著,沒有看紅色紙條和綠色紙條的內容,只是提起了自己的頸鏈看著它。
黑色的流蘇不知何時已經乾透,但仍因曾經進水而扭曲,整條歪歪斜斜的指向紅色紙條所擺的方向。
「那我要這個囉。」拿起紅色的紙條。
紙張不斷被人拿走,再這樣下去沒有選擇被迫拿剩下的。
「這張吧。」隨手拿了一張便塞進褲袋裡,快步走到牆邊後拿出紙條看。
是綠色。啊……拿錯了,算了好麻煩,就這麼吧。
仍然靠在放置紙條的桌旁,恍惚看著桌上只剩下紅色紙條,名叫koositiy的女生說拿最後剩的就行,雖然順序對於剩下的兩張同色紙條來說已經沒有意義。
雙手各拿起剩餘的兩張紅色紙條,盯著看了一會後,走到koositiy面前微微蹲下,遞給紙條。
「給妳……是象徵愛的紅色唷。」露出淡淡地笑,說得小聲。
七張紙條已經被各自分配完畢。
綠色的紙條上與過去幾個房間一樣,明確的寫著規則,關於"下一個"房間的規則……
所以說,在下一個房間,就會「再見面」了嗎?
想起什麼似的握起了手,既然紙條已經分配完畢,現在需要做的也只是等待時間過去而已了吧。
「...謝謝...。」
被動的在原地接受了剩餘紙張。
對於有人主動幫自己拿取,總覺得有些吃驚。
恍神的默默念了遍對方所說的
「象徵愛的,紅色...嗎」
就目前所得的情報,除了自己外有數組同樣六人為一組的組別,這裡的人都是被那些組員拋棄,還有這盒子在自己獲到九分才能打開。啊,還有那人渣也是受害人……感覺上他應該會是活到最後的其中一員,感覺真不爽,要是有誰把他幹掉就好了。
望向他人,似乎不打算進行什麼交談,一個二個只是在靜靜地坐或站著,等待時間流逝。啊……真沒趣。
「話說你們,會狠那些拋棄你的組員嗎?」似乎忍受不了房間的沈靜,猛然拋出一個問題詢問大家。
看著紙張一一被分掉,到最後都無法厚顏無恥開口說想要綠色紙張。徐子芊捏了捏紅紙,深呼吸之後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
也許這也是命啊。她想。
冷靜之後比較能聽進其他聲音,那個問題剛好讓徐子芊苦笑出聲:「恨拋棄自己的組員嗎?是我自己選擇下水的啊,在明知會有一半機率溺死的前提下提議的,雖然沒有死……不過在這裡拿到這種規則,也許前面的死了會比較好吧?只能怪自己蠢了。」
抓著綠色紙張的手似乎因為誰人的話語而抽動了一下,最後仍是緊緊的握住了。本想收起來又因衣服還帶著水氣而放棄,亞米克抬頭看著開口發問的人,有些乾澀的笑了。
這問題也太尷尬了吧。
「……我是被推下水的。」
抹了抹臉,遲疑片刻後仍是開口,「恨不恨我不知道……反正我現在還還活著。」
「……這樣嗎。」淡淡地回應。明明是自己向眾人拋出提問,但似乎對別人的回應不太感興趣。
時間也差不多了吧。抬頭望向倒數的時間,走到鐵門前等待時間到。
聽到亞米克的回覆,微微的睜大了眼。
--因為推他下水的人、想活的意志大過於其他... 嗎?
原先在自己身邊的那些人,又是怎麼樣的心態呢?
自己自願下水,九輪也是。互動實在稱得上很和平。
生存的 意願...
沒有開口,靜靜地回想著。
房間之中有著凝滯的沉默,與依然清晰的水氣混雜在一起,凝結成幾乎讓人難以呼吸的混濁。亞米克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次拉起圍巾遮住了一切,身旁隱約好像有誰的視線,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房門上的時間依舊跳動著。
他也跟著走到了門邊,隔了些許距離,靠在牆邊等待著。
看著同樣是被推下水的亞克米,她好像稍微懂那種不曉得恨不恨的心情。
看著倒數的數字逐漸遞減,她在原地沒有特意對著誰,小聲地說。
「時間要到了……」
「那個啊,再見到他們的話,我會努力證明自己哦……」
「……嗯。」低頭抱緊手中的鐵盒,方才說的那番話像是自己對自己的宣告般。
她討厭沉默,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提了問題也只有寥寥無幾的人回答,之後就彷彿只剩下讓她窒息的沉默蔓延。
但她無力改變。
房裡的人彼此之間的共通點只有下過水還用分數換命而已,其他的什麼都不是,出了這間房間之後就是一面之緣的陌生人。
她應該要十分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
將鞋子穿上之後盯著紙條的內容又看了一次,至今對如何入手規定分數仍舊沒有想法,有的只有嘆氣的念頭。
「既然時間快到了,希望這場瘋狂的遊戲可以快點結束。」像是對房裡的人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將鐵盒緊緊抱著,徐子芊又一次嘆氣。
沉默是必然的吧,在這最後的時間內。
誰也不知道門打開後接下來會見到什麼,而此時聚集在此處的眾人想來大概也只剩下這點相處時間……除了些許的對談以外跟陌生人沒兩樣,也沒有任何繼續交陪的意義。
亞米克收回視線,出神似的盯著電子鐘上的數字跳動。
一秒又一秒、六十秒一分、一分又一分……
最後,所有數字都歸零。
又是從某處傳來的細微機械摩擦聲,冰冷的鐵門無聲無息滑了開來。
無論房間內的任何人抱持的是什麼心思,而手中又握著什麼樣的規則、藏著一份希望或是絕望……
總之此時,就是向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