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缺|《瑕》】(獵奇有)
掀起的皮膚下,刀刃沾著脂肪勾出濃黃的絲,記憶是從這裡開始。
要找尋材料,適合與粉末混合填充用。脂肪層下隔著腹膜,腹膜包覆濕潤的腸子,筆直劃開的刀痕得以整齊將皮膚翻開捲起,火光下的模糊反凸顯器官位置。
空氣瀰漫福馬林與冷卻脂肪的氣味,雖然刺鼻,卻不會令人不愉快。掌根揉著因刺激泌出的淚,再次出力朝深層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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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連同脂肪大約半指節的厚度,一點一點的刮削分開與肌肉和肌腱膜的連結,這是絕對稱不上輕鬆的步驟,但看到白灰的腹膜展現眼前,不經鬆了口氣。接著一層層剝開腹內斜肌,小心以刃尖挑起肌肉纖維測試力道輕輕晃了晃手腕,以不會進一步破壞腸子的力道切割。撥下的肌肉塊整齊擺放檯子邊,清點後刮下少許脂肪扣入小杯中和準備的粉末調和,鬆散的粉末沾著濕溽轉變灰白,細細攪拌過呈現軟骨般的光滑與色澤。
優先將容易腐壞的部分取出,劃斷固定小腸的腸下襞及大腸後的韌帶,近乎完整的取下腸子部分。徒手使勁挖出覆蓋腹腔大動脈與靜脈上的軟組織,滲入手套的油膩感鑽入指縫,有些噁心但不至於厭惡,淨空的腹腔殘留濕潤,緊貼脊椎前的血管依舊保有彈性、閃爍具生氣的光芒。
刀尖底在分支的動脈上出力,清脆的斷裂聲立刻傳入耳中。
沒時間玩鬧了,還有工作沒做完,依序取下胃、膽囊、胰臟、脾臟,左右腎臟成對取下一同集中將遭遺棄的木桶內。下墜的器官保有一絲人體特有的沉重,濕溽而軟爛的相互撞擊交疊在黑暗中,濺起了體液由木壁吸收,形成血跡乾涸似的黑斑。連同桶子一起燒毀吧,將先前清點過的組織也集中收入,裝滿人體重量的木桶需要由雙手才得以搬動,脫下手套的雙掌油膩、也一同被木頭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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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是胸腔。
保留胸部上的脂肪劃開撥向兩側,刮除覆蓋肋骨的肌肉層裸露弧狀的十二對骨頭,雖和頭部的蝶骨相較下差了些,但宛如鳥類收翅時的優雅,對稱的左右胸骨潔白呈現溫柔的弧線。將取下的組織結構隨意扔進了新的木桶內,悶沉的墜落聲一時間掩蓋呼吸聲。
扶著胸骨中央鋸開左右肋骨取出心臟和肺葉,填充吸飽防腐液的棉花入內,未做出肌肉支撐的部分則以方才調製的軟土做填充物,偽裝成原先便有的結構一般,順著紋理輕輕撫平於棉花上。
縫合用的線是自己輾製,比一般棉線更加堅韌且細,縫起重新填裝的人體,撲上敷料後自外觀看來一切完好如初。俯身側出肩支撐失去重量而顯輕盈的女人翻身,從仰躺改以俯臥,金褐的長髮掩蓋頸背延伸至尾椎,失去光芒的髮絲凌亂掩蓋軀體,具有意識一般蔓延背部。握起一把長髮笨拙的抵上刀刃裁斷,一點一點,直至長度不再掩蓋白皙柔美的後頸。
闔起眼,懷著欣喜垂下頭,原本將喊出名字卻緊急的敏上了嘴制止,再次睜眼、再次舉起刀刃割開後頸。
保留部分皮膚,分次剜去附著頸骨的肉,不同先前完整的取下、破碎的肌肉與韌帶交雜棄置台邊,肉眼可見的神經更是連同血管一起扯下。刀尖觸及枕髁,按捺著期待引起的興奮順著枕骨形狀由刀刃描繪,直至觸及礙事的頸骨,沿那崎嶇的表面摩擦露出森白。
木工用的槌與刻刀,插入頸骨與頭顱縫隙前端,密集而小心的敲開連結讓頭頸錯位,進一步鑿斷氣管、軟骨,俐落割斷前頸所剩無幾的相連組織,得到完整的頭顱。

縫合頸部的斷裂與頭顱下方的缺口,放下刀刃用盡氣力般跌坐地面。
短短吐著氣,亢奮引起的心悸強迫人縮起身子。放置桌面的頭顱壁著眼沉默著,微開的雙唇路出平整潔白的牙齒,略為仰望的面容、使得人從下可以看出那高挺的鼻子。是個很美麗的女人,再來只要將失去軟骨的部分填充、口腔防腐與重建、取出眼珠換成玻璃便完成。
瞇眼伸手勾下台子上的人頭,緊緊擁在懷中。
「芭希爾。」迫不及待地念出新取的名字,「完成後我們便是家人了。」
想補充切達微妙生死觀的部分。在她眼中、芭希爾是活著的,只要不見血抑或屍體保持完整不殘破,她的理解就不會將此屍體歸類在死亡一方。
屍體殘破的標準是要看的出明顯遭破壞的痕跡,如果整齊的被卸下一隻手腳、都不算數。如果是頭被取下,單看身體會判定死亡,但如果頭顱完整,則會認為頭的部分還是活著的。
其實這個標準我也常常搞糊塗,看不懂得很正常(#
米切達對於人體的切割以及分離破壞不抱持罪惡感,而是覺得詢問過了如果對方不回應便是同意自己任何所作所為(屍體不會說話所以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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